丘橓
明朝時期大臣
丘橓(1516-1585年),字茂實,山東諸城人。明朝時期大臣。
嘉靖二十九年,考中進士,授行人,擢刑科給事中,彈劾南京兵部尚書張時徹和嚴嵩黨羽。萬曆十二年,遷刑部左侍郎,奉旨籍沒張居正家產,張居正長子張敬修不堪受辱,憤而自殺。丘橓繼而對張家進行了“二輪追贓”,王篆、曾省吾、傅作舟等人,都被指認為藏匿張家財物,遭到牽連。回朝,遷南京吏部尚書。
萬曆十三年十二月,去世,獲贈太子太保,謚號簡肅。
兵部尚書張時徹等閉城不敢出,閱二日引去。給事御史劾時徹及守備諸臣罪,時徹亦上其事,詞多隱護。舜劾其欺罔,時徹及侍郎陳洙皆罷。帝久不視朝,嚴嵩專國柄。橓言權臣不宜獨任,朝綱不宜久弛,嚴嵩深憾之。已,劾嵩黨寧夏巡撫謝淮、應天府尹孟淮貪黷,謝淮坐免。是年,嵩敗,舜劾由嵩進者順天巡撫徐紳等五人,帝為黜其三。遷兵科都給事中。劾南京兵部尚書李遂、鎮守兩廣平江伯陳王謨、錦衣指揮魏大經咸以賄進,大經下吏,王謨革任。已,又劾罷浙江總兵官盧鏜。寇犯通州,總督楊選被逮。及寇退,橓偕其僚陳善後事宜,指切邊弊。帝以橓不早劾選,杖六十,斥為民,余謫邊方雜職。橓歸,敝衣一篋,圖書一束而已。隆慶初,起任禮科,不至。尋擢南京太常少卿,進大理少卿。病免。神宗立,言官交薦。張居正惡之,不召。
萬曆十一年秋,起右通政。未上,擢左副都御史,以一柴車就道。既入朝,陳吏治積弊八事,言:
臣去國十餘年,士風漸靡,吏治轉污,遠近蕭條,日甚一日。此非世運適然,由風紀不振故也。如京官考滿,河南道例書稱職。外吏給由,撫按官概與保留。以朝廷甄別之典,為人臣交市之資。敢徇私而不敢盡法,惡無所懲,賢亦安勸?此考績之積弊,一也。
御史巡方,未離國門,而密屬之姓名,已盈私牘。甫臨所部,而請事之竿牘,又滿行台。以豸冠持斧之威,束手俯眉,聽人頤指。此請託之積弊,二也。
撫按定監司考語,必托之有司。有司則不顧是非,侈加善考,監司德且畏之。彼此結納,上下之分蕩然。其考守令也亦如是。此訪察之積弊,三也。
貪墨成風,生民塗炭,而所劾罷者大都單寒軟弱之流。苟百足之蟲,傅翼之虎,即贓穢狼籍,還登薦剡。嚴小吏而寬大吏,詳去任而略見任。此舉劾之積弊,四也。
懲貪之法在提問。乃豺狼見遺,狐狸是問,徒有其名。或陰縱之使去,或累逮而不行,或批駁以相延,或朦朧以倖免。即或終竟其事,亦必博長厚之名,而以盡法自嫌。苞苴或累萬金,而贓止坐之銖黍。草菅或數十命,而罰不傷其毫釐。此提問之積弊,五也。
薦舉糾劾,所以勸儆有司也。今薦則先進士而舉監,非有憑藉者不與焉。劾則先舉監而進士,縱有訾議者罕及焉。晉接差委,專計出身之途。於是同一官也,不敢接席而坐,比肩而行。諸人自分低昂,吏民觀瞻頓異。助成驕縱之風,大喪賢豪之氣。此資格之積弊,六也。
州縣佐貳雖卑,亦臨民官也,必待以禮,然後可責以法。今也役使譴訶,無殊輿隸。獨任其污黷害民,不屑禁治。禮與法兩失之矣。學校之職,賢才所關,今不問職業,而一聽其所為。及至考課,則曰“此寒官也”,概與上考。若輩知上官不我重也,則因而自棄;知上官必我憐也,又從而日偷。此處佐貳教職之積弊,七也。
科場取士,故有門生、座主之稱。若巡按,舉劾其職也。乃劾者不任其怨,舉者獨冒為恩。尊之為舉主,而以門生自居,筐篚問遺,終身不廢。假明揚之典,開賄賂之門,無惑乎清白之吏不概見於天下也。方今國與民俱貧,而官獨富。既以官而得富,還以富而市官。此餽遺之積弊,八也。
疏奏,帝稱善。敕所司下撫按奉行,不如詔者罪。
萬曆十二年,萬曆皇帝對張居正開始清算,丘橓則趁機彈劾幾個大臣依附馮保,“得罪名教”。接著張家遭到查抄,丘橓順理成章成為了這次查抄的主導者。于慎行是丘橓的老鄉,寫信給丘橓,勸他不要欺負張家孤兒寡母,“宜推明主帷蓋恩,全大臣簪履之誼”。但是丘橓無所顧忌。“五月初五日,丘侍郎到府,初七日提敬修面審,其當事噂沓之形,與吏卒咆哮之景,皆生平所未經受者”。張家上下老小餓死者十餘人,栲掠不得,又逼張家攀誣其他大臣。“其婦女自趙太夫人而下,始出宅門時,監搜者,至揣及褻衣臍腹以下,如金人靖康間搜宮掖事,其嬰稚皆扃鑰之,悉見啖於飢犬!”張居正的長子張敬修受不了此等凌辱,憤而自殺,在遺書中,他留下了對丘橓最後的控訴:“丘侍郎、任撫按、活閻王!你也有父母妻子之念,奉天命而來,如得其情,則哀矜勿喜可也,何忍陷人如此酷烈!”
張敬修自殺后,抄家暫緩。但是萬曆無意放過張居正,丘橓很快又捲土重來,對張家進行了“二輪追贓”,王篆、曾省吾、傅作舟等人,都被指認為藏匿張家財物,遭到牽連。
丘橓回京。轉左侍郎,增俸一秩。尋拜南京吏部尚書,卒官。贈太子太保,謚簡肅。
其著作頗多,有《四書摘訓》20卷、《禮記追訓》10卷、《奏疏》、《詩文集》等。
《和沈少尹登超然台》
《明史·卷二百二十六·列傳第一百十四·丘橓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