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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曹雪芹所作的七言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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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菊
清代曹雪芹所作的七言律詩
畫菊是《紅樓夢》中海棠詩社寫菊花詩的一首,為薛寶釵所作。出自《紅樓夢》第三十八回,是小說人物薛寶釵創作的一首菊花詩。這首詩生動地寫了如何畫菊及菊畫的神韻,也流露出薛寶釵自視清高自負不凡的思想。首聯點題,寫了畫興大發的原因。頷聯寫作畫過程,突顯了寶釵對中國畫技藝的諳熟。頸聯寫“畫”的效果,把實物實景與自己的想象幻覺融合在一起。尾聯則點出了“畫”的意義和作用。這首詩在藝術方面,是堪稱上乘的,頷頸兩聯運用通感的修辭手法,以花喻人、以人比花、人花相映,充分流露出寶釵自視高明、與眾不同的思想情趣。而且全詩對仗工整,聚葉與攢花、潑成與染出、千點墨與幾痕霜,都對得十分工整。
畫菊
詩餘戲筆不知狂,豈是丹青費較量。
聚葉潑成千點墨,攢花染出幾痕霜。
淡濃神會風前影,跳脫秋生腕底香。
莫認東籬閑采掇,粘屏聊以慰重陽。
● ● “詩餘”二句:謂詩后戲筆畫菊,乃乘一時之逸興不經意所作,豈存心繪畫,苦苦構思而成哉。丹青,指繪畫所用的紅的青的顏料,亦作畫的代稱。較量,計慮、思考如何恰當。
● ● “聚葉”二句:把菊葉畫得茂密,故說“聚葉”用“千點墨”。花由好多花瓣集合構成,故說“攢花”。攢,簇聚。霜,指代菊花瓣,故用“幾痕”。國畫中有潑墨、暈染等法,枝葉用潑墨,借濃墨以烘托花姿;花瓣用暈染,即不用線條勾勒,而利用宣紙能化水的特點,染出物象,更見生動逼真。“潑墨”、“攢花”是畫菊常用的話。
● ● “淡濃”句:對風前的菊花姿影心領神會,然後在紙上用濃淡來表現。有濃淡,才能密而不亂,才有遠近掩映。
● ● 跳脫:本是手鐲的一種,用珍物連綴而成。又作“挑脫”、“條脫”。《全唐詩話》:“(文宗)問宰臣:‘古詩云,輕衫襯跳脫,跳脫是何物?’宰臣未對。上曰:‘即今之腕釧也。’”句中因寫到“腕”而用,但“跳脫”後來又作靈巧、活脫義用,清人往往有之。如甲辰本第十九回回首脂評有“筆意隨機跳脫”之語,即詩中義,則正可用與“淡濃”成對。秋生腕底香:即“腕底生秋香”。
● ● 粘屏:把畫貼在屏風上。 慰重陽:時值重陽而不得賞菊,以觀畫代之,可安慰一下寂寞的一心情。
賦詩之餘,又即興隨意作畫,我並不為此入迷如狂;詩畫本來就是小道,豈用為它費神思量?
飽蘸濃墨,畫出枝葉繁茂而婆娑,巧施色彩,皴染出瓣兒層層簇擁的鮮花。
水墨濃淡,把隨風搖曳的神韻點畫;靈巧的筆下,陣陣菊香散發。
《畫菊》出自《紅樓夢》第三十八回《林瀟湘魁奪菊花詩 薛蘅蕪諷和螃蟹詠》。大觀園題詠以後,經過海棠詩會,到菊花詩會,這段時間看起來還是大觀園的“太平盛世”,但正統與異端的激烈搏鬥;嫡庶之間的生死相爭,已經連續發生。封建貴族階級及其年輕一代,在這座實際是危機四伏的“樂園”里,賞花飲酒,而衰亡的預感,也正在侵襲著他們的享樂生活。此次活動,由史湘雲和薛寶釵擬定題目,共十二道題目,限定七律,但不限韻,由寶玉、黛玉、寶釵、湘雲、探春等五人自由選題。寶釵是個繪畫的內行,在第四十二回指點惜春畫“大觀園行樂圖”的情節中可以看出,所以寶釵選擇《畫菊》這一題目,藉此展現了自己全面的文化修養。
這是薛寶釵寫的一首畫菊詩。此詩不僅具體生動地寫了如何畫菊及菊畫的神韻,也流露出薛寶釵自視清高自負不凡的思想。
首聯點題。其中一個“狂”字就活脫脫地把她那自負的思想和盤托出。畫菊並不難,只不過是依真菊而作罷了,而且是又“詩餘”的“戲筆”而已。不知狂,原意指不知道是輕狂,實際上卻是狂的表現。
頷聯寫如何畫菊:團團的菊葉是用墨水潑成,雪白如霜的朵朵菊花是用白粉染就。而潑墨、染出是中國畫的畫技,作者運用得非常嫻熟。畫菊之枝葉用墨潑出,借濃黑之色以襯托菊葉的多姿;畫菊之花瓣不用線條勾勒,而是利用萱紙化水的特點,染出要畫的物象。如此畫來,黑白分明互相映襯。
頸聯寫畫菊的結果:菊花與菊葉濃淡相宜,遠近有別,顯出了菊花隨風搖曳生動活潑的姿態,以及它散發出的芳香。這就是說,畫的菊花,不僅形似,而且神似。“秋生腕底香”是“腕底生秋香”的倒裝句。跳脫與腕連用,包含兩層意思,一指菊花為女子所畫,一指菊花畫得很生動。
薛寶釵既然自視高明,又認為菊花畫得很好,那麼尾聯提出的“莫認東籬閑采掇”,即叫別人莫把畫菊當真的去採摘,就是順理成章的了。寶釵自狂歸自狂,但是,詩的末句“粘屏聊以慰重陽”中的“聊以慰”,卻透露出她那孤獨寂寞的心情。
曹雪芹在《紅樓夢》中對薛寶釵是很讚賞的。除了讚賞她的相貌以外,還讚賞她的才華。在曹氏的筆下,寶釵博學多才,諸子百家無所不知,唐詩宋詞元人百種無所不曉,琴棋書畫樣樣在行。詩才敏捷可與黛玉相媲美。這些,在《畫菊》詩中都表現出來了。此詩對仗工整,聚葉與攢花、潑成與染出、千點墨與幾痕霜,都對得十分工整。整首詩寫了畫菊的過程,也生動地表現了菊畫的神韻,畫面結構合理,遠近濃淡相宜。此其一。其次,詩言志,文如其一。菊花在騷人墨客的筆下,往往是清高形象的別稱。此詩也流露了她那自視清高自負不凡的思想:畫菊僅僅是“詩餘”而已,是不必“費較量”的,是瀟灑自如不費功夫的;畫的結果不僅是“神會”,而且“生秋香”,甚至於能以假亂真。處處流露出得意的神情。至於“聚葉”、“攢花”等中國畫畫法用語隨手拈來,顯示出她對中國畫技藝的諳熟。此外,詩的結句也流露出詩作者寂寞孤獨的心情。
曹雪芹(1715—1764),清代小說家。名沾,字夢阮,雪芹是其號,又號芹圃、芹溪。祖籍遼寧遼陽,先世原是漢族,後為滿洲正白旗“包衣”。曹雪芹一生正好經歷了曹家盛極而衰的過程。少年時期曾經在南京過了一段“錦衣紈絝”、“飫甘饜肥”的生活。十三歲遷居北京。雍正(1722—1735)初年,曹家遭受一系列打擊,家產抄沒。乾隆十五年(1750)左右遷居北京西郊黃葉村(現為曹雪芹紀念館),“蓬牖茅椽、繩床瓦灶”,貧病交加,又加上幼子夭折,生活非常悲涼。最後因貧病無醫而逝世。曹雪芹性格傲岸,憤世嫉俗,豪放不羈,嗜酒,才氣縱橫,善談吐。能詩善畫。其詩立意新奇,風格近唐代詩人李賀。他最大的貢獻在於小說創作,他所創作的長篇小說《紅樓夢》代表了中國古典小說的最高成就,在世界文壇上享有崇高聲譽。
畫菊
鄭思肖
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原文翻譯
菊花開放的時候,百花已經凋謝。只有她獨自開在稀疏的籬笆旁邊,讓人心生喜悅,覺得與眾不同。
更不同的是菊花寧願保留芬芳枯死枝頭,也決不被北風吹落。
賞析
鄭思肖的這首畫菊詩,與一般讚頌菊花不俗不艷不媚不屈的詩歌不同,托物言志,深深隱含了詩人的人生遭際和理想追求,是一首有特定生活內涵的菊花詩。
鄭思肖,南宋末為太學上舍,曾應試博學宏詞科。元兵南下,鄭思肖憂國憂民,上疏直諫,痛陳抗敵之策,被拒不納。鄭思肖痛心疾首,孤身隱居蘇州,終身未娶。宋亡后,他改字憶翁,號所南,以示不忘故國。他還將自己的居室題為“本穴世界”,拆字組合,將“本”字之“十”置於“穴”中,隱寓“大宋”二字。他善畫墨蘭,宋亡后畫蘭都不畫土,人問其故,答曰:“地為人奪去,汝猶不知耶?”鄭思肖自勵節操,憂憤堅貞,令人淚下!他頌菊以自喻,這首《畫菊》傾注了他的血淚和生命!
“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這兩句詠菊詩,是人們對菊花的共識。菊花不與百花同時開放,它是不隨俗不媚時的高士。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這兩句進一步寫菊花寧願枯死枝頭,也決不被北風吹落的高潔之志,描繪了傲骨凌霜,孤傲絕俗的菊花,表示自己堅守高尚節操,寧死不肯向元朝投降的決心。這是鄭思肖獨特的感悟,是他不屈不移、忠於故國的誓言。
宋代詩人對菊花枯死枝頭的詠嘆,已成不解的情結,這當然與南宋偏安的隱痛有關。陸遊在《枯菊》中有“空餘殘蕊抱枝幹”的詩句,朱淑貞在《黃花》中有“寧可抱香枝上老,不隨黃葉舞秋風”的詩句。從形象審美的完整程度和政治指向的分明來看,都略遜鄭思肖的這兩句詩。
“枝頭抱香死”比“抱香枝上老”更為痛切悲壯,且語氣磅礴誓無反顧。“何曾吹落北風中”和“不隨黃葉舞秋風”相較,前者質詢,語氣堅定;後者陳述,一個“舞”字帶來了些許佻達的情調,與主題略顯遊離。更重要的是,前者點出“北風”,分明指向起於北方的蒙古汗國,反抗之情,躍然紙上。
當然,陸遊、朱淑貞的詩都是好詩,但三詩並立,鄭思肖這兩句詩的憂憤,則更為深廣。
這首詩句用於表達“民族氣節、忠貞愛國”時顯得分外貼切。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