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國
周朝共國
古代有兩個共國,商代共國、周代共國,地址不同。
商代共國故址在今甘肅省涇川縣,後為周文王所滅;
西周封王室成員共伯於共國(今河南輝縣),伯爵。春秋時,共國被衛國所滅。
共國,又謂同治國事。《史記·燕召公世家》:“誠得賢士以共國,以雪先王之恥,孤之願也。”唐方干 《途中逢孫輅因得李頻消息》詩:“正憶同袍者,堪逢共國人。”
春秋初期(前722年),鄭國發生內亂,鄭莊公之弟共叔段被迫逃到共。
河南省輝縣市
約前660年左右為鄰國衛國所滅。
共國的得名,同共山、共水和共工氏有關。
輝縣市遠古時期為共工氏部族居地。夏屬冀州之域,殷商系畿內地,周稱凡國、共國。
經實地堪察,共國故城坐落在共山南麓,東沿東石河,西臨百泉河,南望平原沃野,位於今輝縣市市區一帶。
作為淇河水源之一的百泉河,出自共山,古名共水,加水旁為洪,亦稱洪水,或曰絳水。
共水之濱原為共工氏的活動地區,自古以來文化比較發達。
前722年,鄭國發生內亂,鄭莊公之弟共叔段被迫逃到共,表明當時共仍然是一個獨立的諸侯國。
約前660年,共國被衛國兼并。《左傳·閔公二年》云:“益之以共、滕之民。”杜預註:“共及滕,衛別邑。”此時,共城已經變成衛國一個邊邑。《漢書地理志補註》所說:“蓋其地逼近衛都,故先為國而後並於衛也。”
位於河南新鄉輝縣境內的共國,是西周姬姓國,始祖為周文王的子孫(據《輝縣市志》:衛釐侯之子余與和先後受封於此)。
《世本·氏族篇》說:“共氏,國名,周有共伯和。”
《漢書·古今人表》顏師古注云:“共,國名也。”
《漢書·古今人表》
西周後期,周天子為周厲王胡。厲王是周夷王的兒子。公元前878年,(見《中國史綱·上古篇》)夷王逝世,厲王繼位。周厲王在位37年,而前30年中,厲王執政還比較謹慎,然而從第三十一年開始,厲王開始墮落,貪財圖利,統治十分殘暴。厲王暴虐,任用榮夷公進行“專利”,橫徵暴斂,欺壓百姓。共伯和在共城為國君時,榮夷公(封地在榮,今河南省 鞏義西),私慾極重,貪得無厭,民怨極大。厲王不但不去制止,反而更親近他,還準備重用他,大夫芮良(封地在芮,今陝西省大荔縣東南)見此,心情十分沉重不安,想盡辦法,用各種道理勸解厲王說:“榮夷公是什麼人?他獨佔財利,只圖眼前快活,而不去考慮大的禍害。財利,是各種東西孳息出來的,是自然界所公有的,自然界公有的財物是人人都可以取得一份的,怎麼能夠獨佔呢?如果獨佔了,就會招來很多的憤怒,引來很多的禍患。榮夷公用這樣的行為來引導您,您難道能夠長久安寧嗎?《詩經》上的《頌》詩說:‘有文德的后稷,能夠與天神相配。你使我們民眾自立生存,沒有誰不以你做榜樣’;《大雅》詩曰:‘普遍地給民眾賜福,就成了周朝的天下’。您現在作為一個君主,本應該獎勵生產,公平地將財物分給上上下下的每一個人,使天神、人民和萬事萬物無不各得其所。即便是這樣,還需要每天警惕,恐怕招來怨恨。您現在卻也在獨佔財利,就不怕招來禍患嗎?普通人獨佔財利,就會被稱為強盜;您如果再做這樣的事情,歸附您的人就會減少,您如果再重用榮夷公,周朝就會衰敗的”。但是,周厲王不聽勸告,還是重用了榮夷公做卿士,主管國家事務。
從此以後,周厲王不但不聽眾臣勸戒,反而變本加厲,推行暴虐的統治,奢侈驕傲,引起國都民眾的怨恨,私下民眾都在議論他的過失。這時候,召穆公勸戒他說:“民眾都不能忍受您的政令了”。周厲王聽后大怒,找來一個巫師,讓他去監督議論的人。巫師報告說誰議論,就把誰殺掉。由於畏怕,議論的人就少了,諸侯們也不來朝見了。到了第三十四年,周厲王更加暴戾,使得“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這一下,周厲王高興了,告訴 召穆公說‘我能制止議論了,看誰還敢議論我!’,召穆公答曰:“您這不過是堵塞民眾的言論罷了,但民眾內心的想法並沒有得到抑制。堵塞民眾的言論比堵塞河流的後果還嚴重呢!一旦決口,其威力是極大的。治理民眾就需要讓他們議論,去引導他們,同時反省自己。民眾中有好的建議,您應該採納,若您一味的堵塞他們的言論,那麼到最後能有幾個人支持您呢?”但是召穆公的勸戒,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周厲王一句也不聽不進去、繼續一意孤行。不僅不讓人講話,而且霸佔一切山川林澤,不準人民利用這些天然資源謀生,繼而還勒索財物,殘酷的虐待人民,觸犯了社會各階層的利益。終於在三年後,以平民為主體的國人(註:那時候住在國都鎬京城裡的平民叫“國人”,而居住在所謂野外的農夫叫“野人”)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於公元前841年爆發了中國歷史上有名的武裝暴動。周厲王驚惶失措,狼狽地渡過黃河,逃奔於彘(今山西霍縣)。俗話講:“國不可一日無君”。周厲王逃走後,天下無主,朝政無人管理,這怎麼能行呢?再讓周王室的人當政嗎?周厲王的一個孩子還極小,再者人們對周王室的怨氣還沒有完全平息,所以再讓周王室的人當政是不可能的。
眾諸侯都知悉共國的國君共伯和至仁至善,便一致擁戴共伯和起來代理天子,由他掌管政權,“攝行天子事”。共和十四年(公元前828年),共伯和不負眾望,替代周王室行使職權。從他代行王政開始,史稱“共和行政”;他代行王政的第一年,以他的名作年號,史稱“共和元年”。共和元年就是公元前841年,從這一年開始,中國歷史有了準確紀年,以編年體的形式一年一年一直記載到今天。
共伯和代周王室行王政以後,國家事物管理的很好。薄賦稅,輕徭役,農民勤於耕種,百姓安居樂業;軍隊墾荒戍邊,習武學文,兵強馬壯;外族不敢侵略,內部沒有暴亂。國力強盛,民室日富,朝野一片讚美之聲。共伯和令周、召二公,為太子靜請了最好的老師,在文化上讓其盡覽典籍,通古博今,懂得治理國家的道理;在武藝上教他習武弄棒,執劍挽弓,使他武過群雄,智比姜伯,善於領兵作戰,敢於抵抗侵略。一切為他能作一代賢君才創造條件,做好準備。
公元前828年,也就是共和十四年,周厲王病死於彘,太子靜已經長大成人,並已經掌握了立身治國的本領。共伯和見其可以行王政了,就和諸侯及大臣商議,扶太子靜即位,這就是周宣王。諸侯和大臣們也異口同聲的贊成。宣王即位,改年號為宣王元年(前827年),“共和”結束,共伯和交出政權,重返故里,回到共山之首,去當自己的小國之君。被譽為“和有至德,尊之不喜,廢之不怒,逍遙得志於共山之首”(今本《竹書紀年》沈約注),傳為千古佳話。
共伯和扶宣王即位,周宣王請他作太上皇,他執意不從,謝絕後返回共國。共伯和尊之不喜,廢之不怒,逍遙得志於共山之首(註:即蘇門山,蘇門山也稱共山),後來,共伯和依照周王室“天子之城方九里”的規格,重新整修了共國城。因他代替周天子執過政,已經是天子的身份,宣王由命其享受天子的尊榮,當然他按天子城的規格重修,也是無可后非的,所以古共城是西周時期除鎬京外全國規模最大的古城遺址。平面基本為方形,南北長1300米,東西闊1200米,城牆最寬處90米,一般皆在70米左右,高13米,夯土分層築成。按當時的建築工具及搬土方法,這所城需要上萬個勞力連續建築多年才能完成,工程之大,全國罕見。
共伯和的代行王政事件與遺留下來的共城遺址,為世人曾現了 三個不尋常的重大意義:
一是共伯和開創了中國歷史準確紀年的新紀元。共伯和代行王政之前,中國歷史處於傳說時代,其時間脈絡、重大事件、帝王更替都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準確性非常差。現在所知道的共伯和代行王政之前的歷史,大都是通過文物考古證實的,沒有文獻所據。而共伯和代行王政的第一年,即公元前841年,史稱“共和元年”,從這一年開始,史官開始做編年體記錄,使中國從此之後的歷史脈絡清晰,記載翔實,直到如今,沒再間斷。因此。共伯和代行王政之事,不僅在當時是轟動天下的一件大事,而且到如今也仍然是一件有重大意義的歷史事件。
二是首創了“共和制”的政治制度。共伯和之前,王位的產生,是由原部落聯盟首領提出,各部落首領同意產生。這種政治制度叫做“禪讓制”。後來到了夏朝,禹的兒子啟廢除了禪讓制,變成了“傳子”(世襲)制度,即“王位世襲制”(這種制度在封建社會中一直延續)。一直到周代,周厲王被驅逐后,共伯和由各諸侯直接選舉來代行王政,這情況是有別於“禪讓制”和“王位世襲制”的王位產生制度,可以稱其為“共和制”,“採取這種制度的國家叫共和國”。(見《辭海共和制》)因此,從這個角度出發去溯源,“中華人民共和國”之名稱的由來具有了深遠的歷史意義。
三是通過共城遺址體現了古代勞動人民的勤勞美德,以全部城牆的長、寬、高計算,共用挖土和夯土量約250萬立方米。在當時,雖有青銅工具,但大量使用的仍然是木製和石制的工具。在築城過程中,除了挖土之外,還要運土、打夯、以及進行工具加工和修理等。據測算,在當時的勞動條件下,即使每天有成千上萬的奴隸參加築城勞動,也至少需要五六年的時間才能完成。這樣巨大的建築工程,不能不說是人類歷史上的一個奇迹。從築城技術來講,現存的城牆中,可見夯土層次分明,均衡勻稱,密集的夯桿窩痕有著很高的強度,既防潮又很堅固。這種夯土技術是我們祖先的傑出創造,古代人民的高度智慧通過築共城而顯現。
共國滅亡后,支庶子孫以國名為氏,形成共氏,后因避仇,又改為洪姓。這支洪姓的始祖為周文王。
秦朝呂不韋《呂氏春秋·開春》中說:“共伯和修其行,好賢仁,而海內皆以來為稽矣。周厲之難,天子曠絕,而天下皆來謂矣。”厲王心性暴虐,百姓們忍受不了,把他趕到彘地,天子空位海內諸侯都前來交結共伯和,惟恐來晚了,都來請他。《〈呂氏春秋〉高注補正》說:“謂諸侯皆請共伯為天子也。”韋昭《國語注》:“彘之亂,公卿相與和而修政事,號曰共和。”《左傳·昭公二十六年》中說:“至於厲王,王心戾虐,萬民弗忍,居王於彘。諸侯釋位,以問王政。”到了厲王時,他的心性暴虐,百姓們忍受不了,把他趕到彘地,諸侯離開了自己的國圭,參與王朝的政事。宋朝鄭樵《通志·氏族略》將洪姓列入“以國為氏”之類,認為洪姓“本共氏,因避仇,改為洪”。又稱“共氏,亦作恭,商末諸侯國,今河內共城即其地也;文王侵阮徂共,其子孫以國為氏。晉有左行共華,或言共氏共叔段之後也。”
呂氏春秋
《史記·燕召公世家》:“誠得賢士以共國,以雪先王之恥,孤之願也。”
唐方干《途中逢孫輅因得李頻消息》詩:“正憶同袍者,堪逢共國人。”
《史記正義》引《魯連子》:“衛州共城縣本周共伯之國也。共伯名和,好行仁義,諸侯賢之。周厲王無道,國人作難,王奔於彘,諸侯奉和以行天子事,號曰‘共和’元年。十四年,厲王死於彘,共伯使諸侯奉王子靖為宣王,而共伯復歸國於衛也。”
《史記》:庄公元年,封弟 段於京,號太叔。祭仲曰:“京大於國,非所以封庶也。”庄公曰:“武姜欲之,我弗敢奪也。”段至京,繕治甲兵,與其母武姜 謀襲鄭。二十二年,段果襲鄭,武姜為內應。庄公發兵伐段,段走。伐京,京人畔段,段出走鄢。鄢潰,段出奔共。於是庄公遷其母武姜於城潁,誓言曰:“不至黃泉,毋相見也。”居歲餘,已悔思母。潁谷之考叔有獻於公,公賜食。考叔曰:“臣有母,請君食賜臣母。”庄公曰:“我甚思母,惡負盟,柰何?”考叔曰:“穿地至黃泉,則相見矣。”於是遂從之,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