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增祥

清代文學家

樊增祥(1846—1931),男,清代官員、文學家。原名樊嘉、又名樊增,字嘉父,別字樊山,號雲門,晚號天琴老人,湖北省恩施市六角亭西正街梓潼巷人。光緒進士,歷任渭南知縣、陝西布政使、護理兩江總督。辛亥革命爆發,避居滬上。袁世凱執政時,官參政院參政。曾師事張之洞李慈銘,為同光派的重要詩人,詩作艷俗,有“樊美人”之稱,又擅駢文,死後遺詩三萬餘首,並著有上百萬言的駢文,是我國近代文學史上一位不可多得的高產詩人。著有《樊山全集》。

人物關係


人物生平


早年講學
樊增祥像
樊增祥像
其父樊燮,湖南永州鎮總兵。樊增祥四歲由母自課啟蒙,十一二歲通聲律,能詩文。十三歲時父罷官,家境貧困,命著女兒裝,禁野遊,鎖戶嚴課。
1861年隨父遷宜昌(其父曾任宜昌府中營游擊)。
1867年鄉試中舉。
1870年時任湖北學政(管一省教育的學官)的張之洞到宜昌視學,看到樊增祥的詩文,十分欣賞,推薦他為潛江傳經書院院長,主持講席。《潛江雜詩十六首》中多有關於當時潛江民俗風物的相關記載。
1871年秋八月,曾任安陸縣教諭的潛江人郭美彥(字夢蓮)病逝,樊增祥為其寫了輓詩,稱道其學問品行。愛書成癖的樊增祥時常去萬家(曹禺叔高祖萬芾)借書。
城西有一處私人讀書的地方,1839年舉人吳述洵的叢桂山房,樊增祥慕名而來,也寫下了遊覽詩句。
幕僚生涯
1875年樊增祥30歲時,第一次精選自己1870年後所寫的500多首詩詞,分上下兩卷編為《雲門初集》。張之洞贊其在詩詞創作方面,表現出了“精思、博學、手熟”的驚人才華,往往能把“人人意中所欲言而實人人所不能言”的內容,恰到好處地表現在自己的詩詞中。在交友中,樊增祥先後與文學家李慈銘、陶子珍、袁爽秋等人結下深情厚誼,詩詞唱和,“文宴無虛日”。著有《北游集》《金台集》《水淅集》等7部著作。
1878年秋樊增祥入荊州幕府,冬天又到武昌張之洞幕府,充當幕僚。張之洞成為樊增祥的官場導師和後台。張之洞勸導樊增祥不要專攻詞章之學,要多做經世學問,“書非有用勿讀。”引導樊增祥在社會中立足,並走上仕途。
仕宦升遷
樊增祥書畫合璧
樊增祥書畫合璧
1877年,32歲的樊增祥進京會試,終於考中進士。樊家在恩施、宜昌兩地迎賓宴客3天,當眾燒掉了“洗辱牌”。
1884年,樊增祥前往陝西宜川任知縣,走上仕途從政路。任職7個月,調居省府,后又到咸寧(今西安)、富平、長安任知縣。
1892年,樊增祥再任咸寧知縣。
1893年2月至1898年7月赴渭南任知縣。執政期間,他雖“勞形案牘,掌箋幕府,身先群吏”,仍在閑暇時間“結興篇章,怡情書畫”,將自己的詩詞整理,編成20餘集。
1894年第一次將自己的作品集付梓刻印。
據說樊增祥在渭南執政期間,十分注意嚴法、宅心、平恕。由於他長期處於貧困的生活中,養成一種堅毅的性格,能自行其志。他經世30多年,精於人情世故,加之經常出入張之洞府,受張點撥,對文官從政之路十分精通,在執政時以果斷的作風、出眾的才能受到各方面好評。
樊增祥書法
樊增祥書法
1896年,到過一次北京,因俄國軍隊入侵,樊增祥看到了戰亂留下的陰雲,使他滿懷凄涼。從1896年秋到1897年夏,寫下感懷時事的詩100多首,后編為《身後雲閣集》。從1884年到1898年的14年中,樊增祥先後任職10年,期間結識不少文化名人,勤於詩詞寫作,每日均有詩作記錄在卷,經修訂后出版詩詞集20餘冊,還集斷案《批判》12卷。其師友對《批判》頗有讚譽:“古今政書雖多,但能切情入理、雅俗共喻的,恐怕要以樊的判辭獨有心得。”
樊增祥這一時期的詩,有少數體現他的報國之志。他在《再題岳王廟壁》的詩中寫道:三字沉冤郁未伸,風波亭事劇悲辛。灰中縛虎添公案,湖上騎驢有故人。期間,樊增祥因詩而出名,詩詞創作達到頂峰時期。僅出版的《樊山文集》就有15冊、60餘卷,分為《樊山集》《樊山自敘續集》《樊山批判》《樊山公牘》《樊山時文》5個部分。他“歡娛能工,不為愁苦之詞,艷體之作”。其作品受唐詩宋詞影響較深,喜歡用典,講究對仗;其駢文言辭華麗,鋪排自如,很有文采。
在他的作品中,長篇敘事詩《彩雲曲》《后彩雲曲》負有盛名,前曲寫於1899年,后曲寫於1913年。《彩雲曲》石刻現在還存在陶然亭慈悲庵。
樊增祥清末民初與周樹模、左紹佐並稱“楚中三老”,與易順鼎一起被稱為兩湖詩壇的“兩雄”,在全國也有很高的名氣。他與李慈銘、陶子珍、袁爽秋往來密切,有“李樊”、“陶樊”、“袁樊”等之稱。
1900年八國聯軍在大沽口登陸,進逼津京,樊增祥應召至京,以道府在武衛軍任事。乃密奏慈禧,力請移避長安,並先期趕回長安籌策“迎鑾”。以扈駕功,於同年11月擢升皖北兵備道,著留“行在”辦事,充政務處提調,因得日近宮廷。慈禧曾手諭皇帝:“自今機要文字,可令樊增祥撰擬,仍當秘之,勿招人忌也。”樊到任后,在朝廷中增設政務處,負責處理軍機政務。次年6月升為陝西省臬司,8月慈禧回京前又調署陝西布政使。再次年,實授甘肅布政使。
1904年調任江寧布政使。
1910年護理兩江總督。他的詩作《中秋夜無月》:“亘古清光徹九洲,只今煙霧鎖浮樓;莫愁遮斷山河影,照出山河影更愁。”借中秋天陰無月,抒發了山河破碎不堪入目的感慨。樊增祥又將自1896年至1903年7年間所著詩詞整理修訂成17卷,這是他第三次將詩詞結集付印。交刻時,附有自敘3000多言,並有表達他意願的手跡詩一首,印在文集的扉頁上:自有高歌動鬼神,樊英才調信無倫;誰說壯地多浮響?未許東川說替人。一入蓬萊依日月,七傳號劍照麟麟。如今小試神明宰,種稻公田為養親。
1909年至1911年5月,樊增祥積極支持保路運動
遺民終老
樊園
樊園
辛亥革命后,樊增祥退居滬上,湖北軍政府禮迎回鄂任民政長,固辭不就。民國元年(1912)袁世凱篡竊大總統位,去京任參議員、參政。袁“登基”前日,集群臣賜宴瀛台,曾領班獻詩。黎元洪繼任總統,進言自請祿位。晚年閑居北平,以詩酒自遣,曾為梅蘭芳改訂京劇部份台詞,經樊增祥修改過的《貴妃醉酒》《霸王別姬》《洛神》等京劇的道白與唱詞,頗有文采,這對梅蘭芳在京劇上形成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起到了一定的輔助作用。有藏書樓名“樊園”,藏書20餘萬卷,書畫、碑帖之屬,10餘巨簏,又與海上遺老組詩社名“超社”。民國二十年(1931)病故。
立志雪恥
樊增祥行書四條屏
樊增祥行書四條屏
樊增祥的父親樊燮,原是湖南長沙的一名總兵,為人貪財且大字不識,頗為時人不齒。
情誼白石
畫報題名
20世紀20年代,中國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畫報熱潮,三五個同好集資創辦的私人畫報是畫報的主流,但像《北平畫報》自創刊到終刊,一直由一個人主持的畫報還不多見。
1928年8月5日,報人李樂天在北平創辦了《北平畫報》,樊山老人(即樊增祥)題寫刊名,主編、編輯、出版、發行均由李樂天一人負責。畫報“純屬營業性質,同仁集資合辦,以求文藝之大同,任何黨派均不加入,任何機關均不聯絡”,以“破除寂寞,增進興趣,負載義之神的使命,散布藝術於人間”為辦刊宗旨。社址設在北平西四帥府衚衕10號。約於1929年7月出刊至第41期終刊。
《北平畫報》為藝術類刊物,自稱“以研究文藝、提倡美術為主旨,至於國家政治、社會新聞,概不刊載”。周刊,逢周日出版,8開本,四版,道林紙,銅版印刷,以圖為主,圖文並茂。同期畫報一版、四版多為廣告,獨《北平畫報》幾乎沒有廣告。圖片有名人、名伶、明星、學校高材生、名人書畫、人體攝影、各地風景、漫畫、印譜等。文字以戲劇評論、新片簡介、影星介紹、畫家小傳、時事新聞為主。其封面極為獨特,在當年流行的美人照上襯托以恰當的繪畫作品,並配有“題畫”,說明畫作緣起和寓意。
面對當年數家短命畫報的相繼停刊,深受經濟困擾的主編李樂天,在第30期《餞行》一文中,在為停刊畫報餞行的同時,也不無感慨地寫道:“《北平畫報》是北平市畫報中的落伍者,落伍的報,獨個的人,存在可以沒有什麼可能性,死之神或要來握手了……希望你們也在那裡歡迎我——《北平畫報》。”但從畫報內容上看,畫報之所以能夠堅持近一年,是因為它有樊山老人父子、王君異、韓楣楣、李小雪等文壇、畫界大家作為畫報的固定作者群,而且在全國各地甚至日本、英國都有其特約攝影記者。刊有五三漫畫會王君異的漫畫,韓楣楣的長篇小說《戰痕》、李小雪的《半霞庵菊話》、鐘鳴的《蓬室叢談》和怡翁的小說《墜鵠攀雲記》、《八怪戲蜂記》《從何談起》以及每期一方的退思堂藏印譜。從第32期開始刊登時政新聞,如《孫中山逝世四周年的紀念活動》《林森演講》《上海伶界與晶報風潮始末》等。
題寫刊頭的樊增祥(1846-1931),喜詩文及收藏書籍、古畫,其詩文浮艷,以《彩雲曲》詠賽金花事負名。藏書樓名“樊園”,藏書20餘萬卷,書畫、碑帖之屬,10餘巨簏。又與上海遺老組詩社名“超社”。著有《樊山集》《樊山公牘》《二家詠古詩》《二家詞抄》《東濱草堂樂府》《微雲榭詞選》《時文》等。畫報幾乎每期都有他自創自書的詩詞歌賦,讀者一方面可以領略“詩聖”在詩詞上的深厚造詣,一方面可以一睹老人的精湛書法。其子樊季瑞是漫畫專欄的固定作者,曾以筆名“KD、非叛徒、楚國男子”等見諸報端。畫報創刊不久他因患腦溢血而不幸病故,時年僅35歲。為此,畫報特出版“追悼已故名藝術家KD先生專號”,介紹其生平,刊登其遺墨,尤其是樊山老人的《哭瑞兒》一文,以八首詩串聯全文,表達了父親對兒子深厚親情和深切懷念,讀來,使人心痛,讓人心酸。
治印潤格
樊山老人(即樊增祥)題寫刊名《北平畫報》
樊山老人(即樊增祥)題寫刊名《北平畫報》
時為文壇名宿的樊山老人曾為名不見經傳的齊白石親手撰寫治印潤格:“常用名印,每字三金,石廣以漢尺為度,石大照加,石小二分,字若黍粒,每字十金。樊增祥。”為齊白石的人品、畫藝做了一個最好的廣告。一時傳為畫壇佳話。此後,齊白石的詩也深得樊山老人的精髓。故而,齊白石先生非常感激、敬重他,不但時常到他家看望,而且還在寒冷的冬季為他送去了溫暖鵝絨被。
為此,樊山老人在畫報第26期撰寫了律詩《樊山老人謝齊白石先生贈鵝絨被歌》,表達了自己的欣喜之情和對齊白石的謝意:
“狂飈吹沙白鵝鳴,雪毛忽□弋人矰。捨身己入頭鵝宴,頸絨腹毛柔不勝,
天地生材必有用,食肉寢皮人所能,氈毛付予彈花手,長弓槌做霹靂聲,
凈揀欲過楊花白,厚積乃如燈草輕,短髮四從賽龍女,布衫七斤美衲僧,
長可八尺寬五尺,六十四銖猶未盈,踏里不裂棋子布,作面須用獨窠綾,
白石山人憐我老,珍重卷贈如瑤瓊,固南一生好獨睞,非人不暖徒虛名,
得此便抵熱玉暖,貂狐寧識有霜冰,雪夜鳥薪萬錢值,亦如白衣送酒傾,
今夕奇溫勝繒絮,如蘭中蛹綳中嬰,體著林敷柔若面,卧聞哈囈甜甚餳,
繩床紙帳拜君賜,更勝蘢鵝道士情,夢到借山梅花下,直待八甎紅日醒。”
這首詩見證了樊山老人與齊白石先生的深厚情誼。(本文“□”為替換文獻中無法辨認的字)
慧眼識珠,樊增祥為齊白石訂製潤格全文
齊山人筆單,樊増祥撰
齊山人筆單,並序。
湘潭齊山人,少貧,有奇慧,能雕繪萬象,斤風鏤冰。王湘綺先生見其印譜,奇賞之;招至門下,教之讀書,學為詩。有國初六家風格;畫山水、人物、禽蟲、花果,入毫髮粗,兼有‘四王五惲’、朱耷、道濟、金農、羅聘之長;尤工美人,軼余集、改琦而上之近世顧洛、費丹旭,不中作仆也。山人性孤,冷湘撫;某公雅相知重,遣材官持百金往聘,至門,問齊先生,且道撫部意。有衣短布衣此應客曰:山人出遊未歸;素不入官府;不敢受金。材官怒馳去。短衣此即山人也。湘人求畫、求篆刻皆弗應,獨善湘潭郭葆蓀、桂陽夏五彝;兩君居關中,招山人來游關中。求畫、求篆刻,此一不應如在湘中。時與餘一見如舊,今當偕五彝入都,余謂都中求畫求篆刻,此當十倍;秦楚深閉,固拒而不得,不若高其價以待之。唐解元賣青山之錢以辦蔬飯,自有煙嵐氣息。持歸章親,香逾蘭黍矣。今以愚意逐列價目如左:白石草衣畫,寫意山水條幅,毎幅二十金,工細此倍之。寫意美人條幅,每幅二十金,工細此倍之。寫意花鳥人物每一條幅十六金,工細此倍之。團扇摺扇每柄四金,工細此八金。冊頁每部八開,此十六金;十二開,此二十四金。方廣漢尺,一尺為本,加大此倍之,工細此倍之。手卷長至尺,此十二金,加長一尺則加四金,工細此倍之。逾丈此百金,三丈此三百金。凡卷逾二丈,皆先收筆資,十年後交畫。傳真無論直幅、橫看,每幅百金。印章價,常用之印毎字一金。印在方廣逾寸,此毎字二金,加大此照加。石徑二分,字若黍粒,此毎字十金。刻墓誌表無價。細刻白竹扇骨無價。此其大略也。永興殘帖,一‘鶴’字,易斗米;一‘口’字,易數金;東坡‘枯木竹石’,月須米五斛,酒數升,以十年計,即須六百石米,乃易一畫。而皇甫持正之三千字,三千匹絹猶為廉矣。余為山人評定價目,皆從其至少此;世有解人,當不我訝!
光緒癸卯三月朔,天琴居士手定。
文學成就
樊增祥撰《樊樊山全集》
樊增祥撰《樊樊山全集》
樊增祥師事張之洞、李慈銘,常與二人酬唱。他是近代晚唐詩派代表詩人,“生平以詩為茶飯,無日不作,無地不作”,詩稿達30000首。早年喜愛袁枚,繼而好趙翼,后宗尚溫庭筠李商隱,上溯劉禹錫、白居易。他“論詩以清新博麗為主,工於隸事,巧於裁對”,“尤自負其艷體之作,謂可方駕冬郎(韓□)”(陳衍《石遺室詩話》)。集中次韻、迭韻之作很多,因難見巧,炫才誇富,失之浮艷俗濫。但他為人並不佻達,主張“詩貴有品”,雖自言“平生文字幽憂少”,但遭遇重大事變,也不能不變得“賈傅悲深”,庚子后寫下一些關切時局的作品。甲午戰後,他接連寫了《有感》《重有感》《書憤》《馬關》《再閱邸鈔》等,痛斥朝廷重臣的賣國行為;譏刺李鴻章說:“度關不用雞鳴客,賣卻盧龍掩面歸”。他如《聞都門消息》《庚子五月都門紀事》等,反映了庚子事變。長篇歌行《彩雲曲》《后彩雲曲》,寫名妓傅彩雲(賽金花)事一時傳誦,時人比之為吳偉業之《圓圓曲》。他又擅長駢文與詞,駢文辭不艱深,舒徐自如,情味濃厚;詞作也頗為清麗。
著有詩集《雲門初集》《北游集》《東歸集》《涉江集》《關中集》等50餘種,后皆收入《樊山全書》,詞集有《五十麝齋詞賡》,亦收入《樊山全書》等傳世。
得意門生
楷書七言對聯
楷書七言對聯
樊增祥的潛江學生中,有兩位得意門生——“客舍經秋復歷冬,讀書常得兩生從。”一位是“此君高潔非虛名”的索生(索雲舫)。樊增祥寫有一首《秋夜同索生煮茶》。品茶詩詞多見於樊增祥詩集,這是見證他素有此好的早年之作。師生二人深秋夜讀,為了取暖提神,“起吹活火安銅瓶”,煮飲熱茶。只是當年財力拮据的樊增祥買不起“官焙”的上好茶葉,只能“薄有草茗聊寄情”。因為飲茶太多,影響了睡眠,樊增祥夜半望月靜思,下床尋紙硯寫下了和索生飲茶夜讀的紀事詩。另一位是因“好讀書”而“萬事坐捐棄”的甘生。
樊詩中說甘生“長我幾五歲,相從問奇字。”也就是比樊年長的甘生向樊增祥執弟子禮。甘生即潛江末科進士甘鵬雲的父親甘樹椿,當時帶著年約八歲的次子甘鵬雲同到傳經書院讀書。甘生和索生讀書處是“講舍東偏”的說詩台,兩人自甘寂寞,埋頭苦讀。伴著附近法雲寺的晨鐘,他們早已起床舉燈展卷。樊增祥任教潛江,當然希望學生們學有所成,他的《潛江講舍題壁》詩云:“廢院經時長綠苔,兩齋寂寞野花開。琴書草草成流寓,詞賦寥寥想異才。”樊增祥精於詩詞音韻,曾寫《戲題近人詩集示及門諸子》一首,為學生指導寫詩要領。但數年的寒窗苦讀,縣學書院中的秀才們,目的就是赴省應三年一度的秋闈鄉試,爭取舉人功名。樊增祥此時寫下了長達三十四聯的《別甘生索生》。樊增祥對甘樹椿的舉子之業寄予厚望,但其真正的科舉榮耀,是得自於若干年後次子甘鵬雲高中舉人、進士后,樹椿父以子榮,詔封通議大夫,此是后話。對於生活清貧的門生索生,樊增祥牽掛不已:“今茲舍汝歸,我思將焉置。”臨別前夜,樊增祥與甘生索生“炳燭黯相對,無言坐達晨。”“臨當渡河水,一再為鼓琴。琴心一何悲,流水一何深!庶幾千里違,猶聞弦上音。”師生依依惜別的傷感,表達得淋漓盡致!因為久居潛江,瀕湖而居的老百姓對樊增祥這位“大知識分子”也由敬仰而親近。此時也紛紛出門相送,令樊增祥心頭為之一熱。樊增祥《將之鄂垣留別潛江諸同人》四首,原載《光緒潛江縣誌續》。最新校注出版並收集樊詩相對較完整的《樊樊山詩集》(2004年上海古籍出版社),附錄的佚詩輯中也未見錄入此詩,就視之為青年樊增祥留給潛江的一份獨特紀念吧!

個人生活


家庭生活

母親徐太夫人。

健康狀況

1931年辛未3月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8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