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島
唐代詩人
賈島(779~843年),唐代詩人,字閬(讀láng)仙,人稱“詩奴”,與孟郊共稱“郊寒島瘦”,漢族,唐朝河北道幽州范陽縣(今河北省涿州)人。早年出家為僧,號無本。自號“碣石山人”。
賈島30歲前累舉不中第,後為生計所迫出家為僧。據說在長安(今陝西西安)的時候因當時有命令禁止和尚午後外出,賈島作詩發牢騷,被韓愈發現才華,並成為“苦吟詩人”。後來受教於韓愈,並還俗參加科舉,但累舉不中第。唐文宗的時候被排擠,貶做遂州長江縣(今遂寧市大英縣)主簿。唐武宗會昌年初由普州司倉參軍改任司戶,未任病逝。
他著有《長江集》10卷,錄詩390多首。其以五言律詩見長,詩精於雕琢,曾因詩句“僧敲(推)月下門”中推敲二字受教於韓愈。因僧侶經歷,造成他喜寫荒涼、枯寂之境的特點,被視為唐代苦吟詩人的典型。
武宗會昌三年(843年)年初由普州司倉參軍改任司戶,未任病逝,卒於普州。享年64歲。
畫像
19歲雲遊,識孟郊等,因和推敲韓愈。還俗后屢舉進士不第。
開成五年(840年)遷普州司倉參軍。
武宗會昌三年(843年)七月二十八日(8月27日),在普州去世。
賈島的家鄉范陽曾是安祿山的老巢,安史之亂平定后,這裡又長期為藩鎮所據,處於半隔絕狀態。賈島出生於平民家庭,門第寒微。所以他早年行事率不可考。傳說他30歲前曾數次應舉,都不得志。失意之餘,又迫於生計,只好棲身釋門為僧,取法名無本。貧困的家庭景況,枯寂的禪房生活,養成他孤僻冷漠而內向的性格,耽幽愛奇,淡於榮利,喜怒鮮形於色,世事頗少縈懷。但他仍酷愛吟詩,常常為構思佳句而忘乎所以,“雖行坐寢食,苦吟不輟。”賈島也因此被視為唐代苦吟詩人的典型。
一天,賈島去長安城郊外,拜訪一個叫李凝的朋友。他沿著山路找了好久,才摸到李凝的家。這時,夜深人靜,月光皎潔,他的敲門聲驚醒了樹上的小鳥。不巧,這天李凝不在家,賈島就把一首詩留了下來:《題李凝幽居》
第二天,賈島騎著毛驢返回長安。半路上,他想起昨夜即興寫成的那首小詩,覺得“鳥宿池邊樹,僧推月下門”中的“推”字用得不夠妥帖,或許改用"敲”更恰當些。賈島騎著毛驢,一邊吟哦,一邊做著敲門、推門的動作,不知不覺進了長安城。大街上的人看到他這個樣子,都感到十分好笑。這時,正在京城做官的韓愈,在儀仗隊的簇擁下迎面而來。行人、車輛都紛紛避讓,賈島騎在毛驢上,比比劃划,竟然闖進了儀仗隊中。差人把他帶到韓愈面前。
韓愈問賈島為什麼亂闖。賈島就把自己做的那首詩念給韓愈聽,但是其中一句拿不定主意是用“推”好,還是用“敲”好。韓愈聽了,很有興緻地思索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對賈島說:“還是敲字好些。月夜訪友,即使友人家沒有閂,也不能魯莽撞門,敲門代表你是一個有禮貌的人!而且一個‘敲’字,使夜靜更深之時,多了幾分聲響。靜中有動,豈不活潑?”賈島聽了連連點頭。他這回不但沒受處罰,還和韓愈交上了朋友。
詩作
賈島在長江主簿任上有何建樹,史書不載。唐人蘇絳在他的《賈司倉墓誌銘》稱讚賈島“三年在任,卷不釋手”。看來,賈島仕宦后,讀書吟詩的癖好依然不改。
寫詩
也正是由於他的刻苦努力,才得以彌補其天分之不足,使他終於在眾星璀璨的唐代詩壇贏得一席之地,並且留下許多佳作。
賈島的詩作與他的苦吟精神,在唐末五代還是很有影響的。如晚唐的李洞,就“酷慕賈長江,遂銅寫島像,戴之巾中。常持數珠念賈島仙,一日千遍。人有喜島者,洞必手錄島詩贈之,叮嚀再四曰:此無異佛經,歸焚香拜之”。又如南唐孫晟,也畫了賈島的像掛在壁上,朝夕禮拜。賈島生前雖然信仙佛,恐怕也不曾想到他身後竟有人因他的詩作而奉他為仙。倘若他在天有靈,也一定會為他死後“成仙”而心滿意足吧!
半身畫像
“郊寒島瘦”緣何說起,當然由孟郊賈島詩風而來,主要是指他們詩作中所體現出來的狹隘的格局,窮愁的情緒和苦吟的精神。兩人都是一生不曾做過什麼象樣的官,孟郊本人性情耿介,是個不善與別人往來的人,考了三次之後才於五十歲時中了個進士,得到一個可憐的小官位。但他平時總愛將時間花在飲酒彈琴交友賦詩上面,不理政務,最後竟由別人代他的職,自己拿著半俸回家,過上了“一貧徹骨、裘褐懸結”的清苦日子。
孟郊和賈島長年生活在窮苦潦倒之中,雖然都曾得到過當時韓愈的獎掖與資助,但並沒使他們擺脫現實生活的困頓。所以在他們的詩中,象“淚”、“恨”、“死”、“愁”、“苦”這樣的字眼隨處可見。
因為孟郊與賈島平時做詩,總愛搜腸刮肚苦思冥想地遣詞造句,加之以上所提及的諸方面客觀因素的影響,所以詩作中具有“寒瘦窘迫”的風格也是自然的事情,他們都堪稱中國詩史中的“苦吟詩人”。所不同的是,在當時孟郊乃“五古”大家,而賈島為“五律”的領袖。
《長江集》10卷 | 通行有《四部叢刊》影印明翻宋本 | 通行有《四部叢刊》影印明翻宋本 |
李嘉言《長江集新校》 | 《賈島年譜》 | 《賈島交友考》 |
《詩格》1卷傳世 |
作品風格
語言清淡樸素,以鑄字鍊句取勝,刻意求工。題材窄狹,缺少社會內容,多為寫景、送別、懷舊之作,情調偏於荒涼凄苦。
彩畫像
唐開成五年(840年),賈島61歲時遷來普州(今四川安岳縣),任司倉參軍。他到任后,曾組織講學。政務之餘常去南樓(南門外過街樓,1958年拆除)讀書作詩。曾寫出《夏夜登南樓》詩:“水岸寒樓帶月躋,夏林初見岳陽溪。一點新螢報秋信,不知何處是菩提。”此外,還有《寄武功姚主簿》、《送裴校書》、《送僧》、《原上草》、《詠懷》等詩篇,均為賈島在南樓寫成。唐會昌三年(843年),朝廷升賈島為普州司戶參軍,未受命而身先卒,終年64歲。遺體安葬在安岳縣城南安全山麓。他的朋友蘇絳為他寫了“賈司倉墓誌銘”,記述賈島生平、死、葬日期和地點等甚詳。清乾隆年間(1736-1795年),安岳縣令徐觀海(浙江錢塘人)在墓前建造“瘦詩亭”。後來的縣令斐顯忠又進行重建,並立牌坊,至今尚存。
在北京房山區房山城南的石樓鎮二站村,有一座2005年修復竣工的賈公祠,是為紀念唐代著名詩人賈島而建。
重建的賈公祠由兩部分組成,西部是文化接待區,是兩重院落。其中陳列了紀念賈島的文字書畫,供人欣賞。東區是賈公祠的重點,前半部是由正殿和東西配殿組成的院落。正殿名為“騷壇異幟殿”,內有賈島塑像。並有賈島在房山無相寺清居生活的壁畫。東配殿名為“瘦詩軒”,內有賈島與另一位詩人孟郊的並列塑像。壁畫表現了詩人為吟詩不辭辛苦的情景。西配殿名為“月下齋”,是表現“推敲”的故事。內有賈島與人生知己韓愈的塑像。壁畫再現了“推敲”發生的情景。
明代才子唐伯虎,與詩友張靈對酒作聯:“賈島醉來非假倒,劉伶飲盡不留零。”以二詩人名字的諧音巧嵌入聯,意境妙趣橫生。
現時北京市所屬各區、各縣,在歷史上曾經出現了許多著名的人物,有文有武,數以百計。其中有一個著名的大詩人,就是唐代的賈島。
據《舊唐書》、《全唐詩話》以及蘇絳為賈島寫的墓誌銘等的記載,賈島是當時范陽郡的人。正如賈島在一首題為《劍客》的五言絕句中寫的:“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這位詩人顯然想藉此來表達他自己的心情。
然而,賈島之所以成名,卻並非由於他的英雄氣概,而是由於他的苦吟。人們最熟悉的“推敲”的典故,便是出於此公身上。毫無疑問,寫“僧敲月下門”當然比“僧推月下門”的句子要好得多。這幾乎已經成了講究鍊字的一個最尋常的例證。可是,懂得這樣一些起碼的文字“推敲”的技巧,難道就可以稱得起是一位苦吟的詩人了嗎?問題當然不是這麼簡單。否則,成為一個大詩人也太容易了。
賈島的苦吟,實際上是在煉意、鍊句、鍊字等方面都用了一番苦工夫。而這些又都是與作品的思想內容和時代性分不開的。首先我們看到賈島非常用力於煉意,因而他的作品具有引人入勝的意境。如果寫一首詩而意境不佳,味同嚼蠟,叫人讀了興趣索然,那就不如無詩。有了好的意境,然後還必須保證這種意境能夠在字句上充分表達出來。
賈島的每句詩和每個字都經過反覆的錘鍊,用心推敲修改。但是到了他寫成之後,卻又使讀者一點也看不出修改的痕迹,就好像完全出於自然,一氣呵成的樣子。由此可見,所謂苦吟只能是從作者用功的方面說的,至於從讀者欣賞的方面說,卻不應該看出作者的苦來。
賈島有許多作品都可以證明這一點。例如《渡桑乾河》的詩寫道:“客舍并州已十霜,歸心日夜憶咸陽。無端更渡桑於水,卻望并州是故鄉。”這首詩的意思很曲折,而字句卻很平易。這樣就顯得詩意含蓄,使讀者可以反覆地咀嚼它的意味。如果多用一兩倍的字句,把它的意思全都寫盡,讀起來
就反而沒有意思了。在賈島的作品中,像這樣的例子太多,我簡直不知道應該舉出什麼例子才更好說明問題。
讀過中國文學史的人,都知道韓愈非常賞識賈島的作品。《全唐詩話》記載韓愈贈賈島詩曰:“孟郊死葬北邙山,日月星辰頓覺閑。天恐文章中斷絕,再生賈島在人間。”雖然有人說這不是韓愈的詩,但是這至少可以代表當時人們對賈島的評價。後來的人常常以“險僻”二字來評論賈島的詩,那實在是不恰當的。
儘管人們也能舉出若干證據、說明賈島的詩對於後來的詩壇發生了不良影響。比如,宋代有所謂江湖詩派,明代有所謂竟陵詩派,以及清末同、光年間流行的詩體,一味追求奇字險句,內容貧乏,變成了形式主義。如果把這些都歸罪於賈島的影響,我以為這是不公平的。各個時代詩歌流派的優缺點,主要的應該從各該時代的歷史條件和社會背景中尋找根源,前人不能為後人擔負什麼責任。賈島的創作態度是很嚴肅的,這一點直到今天仍然值得我們學習。假若有人片面地和表面地模仿賈島,以致產生了壞詩,這怎麼能叫賈島負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