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運河
京杭運河運輸最繁忙的航道
江南運河,曾稱江南河、浙西運河,為京杭運河的南段。北起江蘇鎮江、揚州,繞太湖東岸達江蘇蘇州,南至浙江杭州。早在春秋戰國時代(公元前3世紀),因長江—錢塘江之間地勢低平,河湖密集,已出現溝通河湖的運河。后經歷代開鑿、疏浚,江南運河初具規模。隋煬帝大業六年(610年)重新疏鑿和拓寬長江以南運河古道,形成今江南運河。
江南運河,又稱江南河,是中國京杭運河在長江以南的一段。是京杭運河運輸最繁忙的航道。
江南人民俗稱江南運河為"官河"或"官塘"。運河北起鎮揚,經丹陽、常州、無錫、蘇州、吳江、嘉興、桐鄉到杭州。運河北接長江,南接錢塘江,和 金丹溧漕河、武宜漕河、錫澄運河、望虞河、瀏河、吳淞江、太浦河、吳興塘、平湖塘、華亭塘、杭甬運河等運河相連接,是 江南 河運的主幹道。運河在吳江 平望 鎮以南分成三道,去往 嘉興 的一道稱為古運河,直接去往杭州的河道由 元朝 軍閥張士誠開鑿,去往湖州的一道稱為吳興塘。江南運河的開早 最早可追溯到 三國孫吳時代,孫吳政權為了溝通南京和太湖平原而開鑿江南運河,以後歷朝歷代又不斷加強,至 唐代 基本形成現在的格局。
江南運河
江南運河有四大特點。
江南運河不像山東濟寧以北的京杭大運河,更不像隋唐大運河,這兩段運河都已死了,凝固了,沒落了,破壞了,有一些甚至消失了;它,江南運河,卻真正是活的。
這種“活”,是隨處可見的,似乎不用特別費力去尋找,遍地都是,四通八達,發達得很。這種“活”,是以船運為標誌性特徵的,船很多,絕不蕭條,運的多半是建築材料和煤炭,全部散裝,沒有集裝箱,船幫壓得低低的,幾乎與河面一邊平,“滿載”二字最能概括其運載狀態。有的還組成船隊,宛如水上火車,浩浩蕩蕩,神氣十足,而且呈川梭狀,你來我往,煞似好看,充分顯示出一派繁忙的景象。
從某種義上說,有江南運河,才有新上海、新浦東,才有新常州,才有新寧波,總之,才有新長江三角洲,這是一點都不誇張的,那裡的高樓大廈,高聳入天,而且林立,通通源自運河船上的石材、沙料。天天運、時時運,一刻不停,運了三十年!還要運下去。
江南自古多水,長江三角洲,原來就是沼澤地,是水的
天下,那裡有眾多的江河、湖泊、溪流、沼澤、濕地。
走在江南,發現地名非常奇特,兩類居多,或是三點水旁,或是土字旁。這在北方是遇不到的。
以三點水旁的字為地名的,有以下這麼多:渚、港、溪、浦、滸、灣、潯、浜、濱、湖、澤、河、渡、潭、洋、濮、;另一類是有土字旁的,如:坪、埠、塘、堤、圻、壩、墩、埭、堰。像良渚、沙家浜、南潯、青浦、河姆渡、西塘、荻港,這些地名都是如雷貫耳的響噹噹的名字。說明這裡古代一定是一大片水。
紹興有大禹陵。這位以治水聞名天下的古代英雄就埋葬於此。證明這裡的水很厲害,泛濫成災,不斷鬧事,需要不停地防水,和水做鬥爭,而且終於理出了一整套治水良策,變害為利,將江南打造成了能和水和平共處的魚米之鄉。
在治水過程中,人們不斷用土壘壩築堤,用土在水中間填出呈點、線、面的陸地來,在這些土和水中間建出富饒的水鄉,築出港口和城鎮,並在這裡繁衍生息,誕生了良渚文明、吳越文明、南宋文明、江浙近代文明和長三角當代文明。
這種結構是典型的人工和自然的結合,是人類的文化積累和傳承,利用自然水係為主,必要時在一些節點上,在拐點上,在關鍵部位上,挖鑿一些貫通一氣的運河,形成一張水道大網。這恰是江南運河獨一無二之處,和北方的運河一點都不一樣,是一種獨特的文化景觀。
可以推斷,這裡,可能有中國最早最老的運河和運河體系。這是這裡的自然環境,即多水,決定了的。文獻上有記載,江中揚州有春秋吳王夫差修的一段古邗道,那是中國最老的運河。完全可以推斷,或許在相距不遠的江南水澤里,早在越王勾踐時期或更早,早於2400年前,就有挖鑿運河的實踐了。因為這是順理成章的事,到處都是水嘛。當然,這個觀點要到地方志或考古中去科學地求證。
在江南水鄉中,以河代路是它的另一特點。這裡古代幾乎無路,只是一片水澤。船是主要交通工具。陸地和陸地之間有兩種連接工具:移動的是船,固定的是橋。近則走橋;遠,或者運貨,就靠船。所以江南是船和橋的天下。
一個紹興過去曾有五千多座橋,一個小小的新市鎮有橋72座,遠勝過水都威尼斯!
橋多意味著水道發達。在不太遠的過去,這裡家家有船。城市中如此,鄉村更是如此。那時船的普及度,宛如後來家家有自行車,和許多家有汽車一樣。出得門來,不論是前門,是後門,都是水道,都是河,就得上船,否則寸步難行。起碼,到魯迅和茅盾時期,還都是如此。
河就是路,路就是河,運河就是江南的路。
江南運河是活的,其另一個活的標誌就是變,它不斷地變化,甚至變得面目全非,似乎不曾有過片刻的安靜和固定,這非常不像一件文物,後者必須有固定的形制、年代,絕對一成不變。
江南運河的變又有自己的特點:明顯向著兩個互相背離的方向在變化著。一個是向大里變,變得能走大船,這是時代的需要,特別是經濟發展的需要,能走300噸級的船,400噸、500噸、甚至1000噸級的,河床不斷地加大、加寬、加深,不斷地疏浚和改道,以便適應建材和煤炭的大宗運輸。所謂改道,就是遠離鬧市,想法繞到城外去,終點也不再是北方,而是上海、蘇州、杭州、寧波;另一個是向小里變,由於公路,特別是高速公路興起,導致一般的水道衰退,或被填死,或廢棄不用,除大動脈有用之外,許多支脈,特別是毛細血管都被廢除,水網不復存在,橋大多被拆除,永遠別想再和威尼斯一比高低,新市鎮的橋由72座縮減到僅僅12座,那些穿城而過或環城的運河也不再有運輸功能,經過美化之後,成了旅遊的對象或休閑的公園。總之,這兩種互相背離的變化,讓江南運河的面貌在短短二三十年之內有了翻天復地的變臉。
變化的結果,就是只留下了大動脈,或另築了新動脈,而分支脈和微血管水網則絕大部分消失了。
獨特的 江南運河生態模式非常值得珍惜。
這種生態模式已經存在了幾千年,今天還存在著,而且用運河微血管網路連成一片,構成一種特殊的生活模式,在整個江南水鄉里佔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
這種生態模式在過去是不足為奇的,大家都如此,習以為常,可是,放在今天,就不簡單了。在全球化、現代化的大背景下,還能如此純真天然地活著實屬罕見。
從鎮江大 運河與 長江交匯之地到 蘇州古運河畔的 寒山寺,水網密布的江南讓人備感親近,故事多得又讓人沒有頭緒。順著它走,我們像採摘運河岸邊柳葉一般,輕而易舉就摘到許多美麗的傳說和故事。
鎮江 白娘子與 許仙“水漫金山”的愛情傳說不必贅述。
梁紅玉戰金山的傳奇故事讓人一直回味。
淮安女子 梁紅玉,因生活所迫在京口的軍營中服務。有一天五更時分,她因事到府衙去,剛走進門突然看到廊前柱子下面伏睡著一隻黑色大老虎,鼾聲如雷。她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衛兵。這個熟睡的衛兵就是 韓世忠。梁紅玉回到家后,把看見韓世忠的事告訴母親,並料定韓絕非等閑之輩。於是母女倆不久邀請韓來家中,盛情款待。一來二去,情投意合的梁紅玉和韓世忠結為夫妻。
梁紅玉的眼光果然很准。後來韓世忠在梁紅玉親自擂鼓助威下屢立戰功,成為南宋名將,被晉封為王,梁紅玉也被封為 安國夫人。
“因為有了大運河,城市才更興旺,城市裡面許許多多的故事讓運河的歷史更加豐滿。”江蘇省政協的一位老先生這樣說。而我理解的大運河是“活”的,不光是流動的,不斷變化的,從另一個層面講,一個個縈繞城市的傳說讓大運河更為鮮活。
大運河鮮活,實際功用讓大運河不可或缺。江南運河基本上都保持著航運功能,所以談它的申遺以及保護就要和當下的實際利用結合起來。有這樣一組數據:京杭大運河從北到南流經江蘇省的 徐州、淮安、揚州、無錫、蘇州等8個城市,這8個市GDP總量佔全省的比重已經連續幾年超過了三分之二。經濟發展速度較快的蘇州市,運河兩岸年運量在萬噸以上的運輸企業發展到1300多家。運河的航運價值凸現,成為推動經濟發展的一支重要力量。
“利用是一種辦法,但利用必須有規劃。”這是古建築專家 羅哲文老先生一直強調的。無錫在運河保護方面的做法很值得借鑒。下午,我們在無錫運河邊上終於找到了運河人家。河兩岸,已有一百多年的老房子雖然簡陋,但卻是原汁原味的古樸,它們仍然是老百姓的棲身之所。用上了自來水,馬桶不在運河洗了,大家也能更自覺承擔保護運河的責任。年底,一條繞開市區的防洪河道就會完工,到那時候古運河不再走噸位大污染大的船,豐水期也不用擔心水會漫上來,影響到岸邊的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