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鎬

杜鎬

杜鎬(938~1013),北宋目錄學家、圖書館官員。字文周,常州府無錫(今屬江蘇)人。歷官直秘閣、郎中、右諫議大夫、龍圖閣直學士、給事中、禮部侍郎。預修《冊府元龜》。博聞強記,治史謹嚴,為士論推重,稱其為“杜萬卷”。

人物生平


杜鎬像
杜鎬像
父杜昌業,南唐時官至虞部員外郎。杜鎬自幼好學,博貫經史。宋太宗立,累官至秘閣,任集賢校理。入直澄收堂。遷著作佐郎,加國子博士。太宗閱書於秘閣,向他問詢經義,得太宗讚賞。再遷駕部員外郎。與學者朱昂、劉承珪等編校三館秘閣(北宋國家圖書館)典籍。事畢,會同修《太祖實錄》。又命他編校故事,以備日後查覽。景德初,參與纂修大型類書《冊府元龜》,遂拜右諫議大夫,為龍圖閣(皇宮藏書處)直學士。大中祥符三年(1010)遷工部侍郎,逾三年卒。
其博文強記,閣中每得異書,多向他諮詢。他凡所檢閱,告訴書吏:某事、某書在某卷某行,檢之,無一差誤,人頌其為“杜萬卷”。年逾50,猶日治經史數10卷。生活儉樸,所居僻陋,僅避風雨,或寓直於館中,為士大夫所推重。著《北圖閣書目》7卷,已佚。
真宗時,命三館寫四部書二本,放置於禁中的龍圖閣與后苑的太清樓;又下詔與學者朱昂、劉承珪等整理內府藏書編校三館秘閣(北宋國家圖書館)典籍,咸平(998~1004年)年間先後編成《館閣圖籍目錄》及《太清樓書目》,已佚。事畢,會同修《太宗實錄》。又命他編校故事,以備日後查覽。景德初,參與篡修大型類書《冊府元龜》,遂拜右諫議大夫,為龍圖閣(皇宮藏書處)直學士。大中祥符三年(1010)遷工部侍郎,逾三年卒。其博文強記,閣中每得異書,多向他諮詢。他凡所檢閱,告訴書吏:某事、某書在某卷某行,檢之,無一誤差,人頌其為“杜萬卷”。年逾半百,猶日治經史數十卷。生活簡樸,所居僻陋,僅避風雨,或寓直於館中,為士大夫所推重。編有《龍圖閣書目》7卷,已佚。

軼事遺聞


比附斷案

杜鎬年幼時,其兄在南唐作官,曾遇一案:一個兒子毀壞父親畫像,被近親告到官府,因法律沒有規定兒子毀壞父親畫像該如何處治,令杜鎬之兄大費腦筋,始終不知該如何斷案,案子一直懸而未決。杜鎬偶然得知此事,問清案情,認為以僧尼、道士毀壞天尊和佛像之法比附就可裁斷。(據《折獄龜鑒》)

老鼠銜文

傳說杜鎬前往南唐京都金陵(今南京市)參加明經考試時,住在旅館待試。有一天,他白天在旅館睡覺,忽然有一隻老鼠口裡銜著一本書從門洞里溜進屋來了。杜鎬醒來了,驅趕老鼠。可老鼠卻沒有溜走,而是把書放在床邊后才離去。杜鎬撿起書一看,是唐玄宗李隆基作注、宋人邢昺作疏的《孝經註疏》。杜鎬感到蹊蹺,就拿起書讀了幾遍。等到進了考場,考題正是從《孝經註疏》中出的,杜鎬因此考上了明經。(據《獨醒雜誌》)

萬卷答疑

有一年,宋太宗將去京師開封南郊祭天,可先天晚上天上出現了彗星(古人認為它是災星),宰相趙普把崇文院檢討杜鎬召去,問他還該不該祭天。杜鎬回答:“在祭祀的時候出現日食,都要停止;何況天象異常出現這樣的情況呢。”趙普對皇帝說了,就停止了這次祭祀的禮儀。宋太宗曾經對杜鎬說:“今人都稱朕為官家,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你說說看。”杜鎬回答:“臣聽說三皇官天下,五帝家天下。考之於古義,與此完成相合。”太宗對他的回答很滿意。
宋太宗曾問秘閣校理杜鎬:“西漢時皇帝賜給大臣的東西都用黃金,可近代黃金卻是難得之貨,這是為什麼?”杜鎬回答:“因為當時沒有供佛(供佛是從東漢開始的),所以金價很便宜。”太宗就對大臣們說:“過去京師士人庶民的衣服器玩大多用黃金裝飾,現下詔申明改為舊制,從現在起,乘輿衣服等都不準用塗金或綉金。舉報者有賞。”
真宗咸平三年(1000年),乾州(今陝西乾縣)向皇上進獻一隻古銅鼎,銅鼎上有古文二十一字。真宗下詔命儒臣們考證。史館修撰句(音勾)中正和杜鎬認識銅鼎上的古文字,說這是古人史信父製造的甗(音奄,古代一種炊器。以青銅或陶為之,分兩層,上部是透底的甑,下部是鬲(音離)。上可蒸,下可煮。外形上大下小)。銅鼎上的銘文是:“維六月初吉,史信父作鬵(音青,釜類烹器)甗,以期萬年,子子孫孫永寶。”
長安(今西安市)有一巨冢塌陷了,人們從墓中發現了一隻銅鼎,上有篆文十六字,人們都不認識。真宗命句中正識辨該篆文,句中正說:“這是鳥跡文,其詞是:‘天王(指東周平王姬宜臼)遷洛,岐(今陝西岐山縣)、酆(音豐,今陝西戶縣)錫公,秦之幽宮,鼎藏於中。’”真宗又命杜鎬考證此事,杜鎬說:“西周武王姬發打敗了殷朝,定都於酆、鎬,以雍州(今陝西、甘肅部分地區)為京郊。後來東周平王往東遷都至洛陽,就把原都城岐、酆賜給了秦襄公。銅鼎上的篆文是:‘岐、酆錫公。’這墓必定是秦襄公的墓。”後來耕夫果然從地里挖出了一塊折斷的碑,上面刻著“秦襄公墓”四字。
真宗景德初年,時任龍圖閣待制的杜鎬參與修撰《冊府元龜》。大中祥符年間,時任龍圖閣直學士的杜鎬與人一同詳定《東封儀注》。有一天,真宗問杜鎬:“櫝食(以盒供食)始於哪一代?”杜鎬回答:“漢景帝劉啟還是太子時,父皇文帝劉恆很鍾愛他。劉啟住在東宮,文帝很關心他,對太監說:‘太子的飲食,必須與其他皇子有所不同。’文帝便命太監每次準備兩木盒子食物,送一盒子給太子吃。這便是櫝食的開始。”因此,杜鎬深受真宗賞識。
景德年間,杜鎬為近侍,扈從澶淵之役。部隊凱旋時,鑾駕起程回開封皇宮,當時正好是懿德皇后忌辰,真宗認為迴鑾鼓吹鼙管不便。當時杜鎬為儀仗使,已先馳還闕,備迎駕之儀,真宗便馳騎問公。杜公即奏曰:“於義無害。武王載木主伐紂,時居喪,尚前歌后舞,況忌者乃追遠存思爾。”
參知政事王欽若因剛任宰相的寇準在澶淵之役中有城下之盟而向宋真宗說寇準的壞話,真宗說:“那麼怎樣才能洗雪城下之盟的恥辱呢?”王欽若回答:“國家欲以武力征服契丹,卻沒有達到目的。戎狄人的性格是畏天而信鬼神,我們不如大肆宣傳符瑞(吉祥的徵兆),引天命以自重。戎狄人聽說后,便不敢輕視我朝了。”真宗主意未定,因派人到秘閣去把杜鎬找來,他對杜鎬說;“卿博通三墳五典,所謂《河圖》、《洛書》,果然有嗎?”杜鎬回答:“這隻不過是聖人為神道設教罷了。”真宗便採用了王欽若的建議,作天書等事。因此,世人都說符瑞之事始於王欽若,成於杜鎬。

宋史文載


杜鎬,字文周,常州無錫人。父昌業,南唐虞部員外郎。鎬幼好學,博貫經史。兄為法官,嘗有子毀父畫像,為旁親所訟,疑其法不能決。鎬曰:“僧道毀天尊、佛像,可比也。”兄甚奇之。舉明經,解褐集賢校理,入直澄心堂。
江南平,授千乘縣主簿。太宗即位,江左舊儒多薦其能,改國子監丞、崇文院檢討。會將祀南郊,彗星見,宰相趙普召鎬問之。鎬曰:“當祭而日食,猶廢;況謫見如此乎?”普言於上,即罷其禮。翌日,遷著作佐郎,改太子左贊善大夫,賜緋魚。歷殿中丞、國子博士,加秘閣校理。太宗觀書秘閣,詢鎬經義,進對稱旨,即日改虞部員外郎,加賜金帛。又問:“西漢賜與悉用黃金,而近代為難得之貨,何也?”鎬曰:“當是時,佛事未興,故金價甚賤。”又嘗召問天寶梨園事,敷奏詳悉。再遷駕部員外郎,判太常禮院,與朱昂、劉承珪編次館閣書籍,虞部郎中,事畢,賜金紫,改直秘閣。會修《太祖實錄》,命鎬檢討故事,以備訪問。
景德初,置龍圖閣待制,因以命錫鎬,加都官郎中。從幸澶淵,遇懿德皇后忌日,疑軍中鼓吹之禮,時鎬先還備儀仗,命馳騎問之。鎬以武王載木主伐紂,前歌后舞為對。預修《冊府元龜》,改司封郎中。四年,拜右諫議大夫、龍圖閣直學士,賜襲衣、金帶,班在樞密直學士下。時特置此職,儒者榮之。
大中祥符中,同詳定東封儀注,遷給事中。三年,又置本閣學士,遷鎬工部侍郎,充其職。上日,賜宴秘閣,上作詩賜之,進秩禮部侍郎。六年冬,卒,年七十六。錄其子渥為大理寺丞及三孫官。
鎬博聞強記,凡所檢閱,必戒書吏云:“某事,某書在某卷、幾行。”覆之,一無差誤。每得異書,多召問之,鎬必手疏本末以聞,顧遇甚厚。士大夫有所著撰,多訪以古事,雖晚輩、卑品請益,應答無倦。年逾五十,猶日治經史數十卷,或寓直館中,四鼓則起誦《春秋》。所居僻陋,僅庇風雨,處之二十載,不遷徙。燕居暇日,多挈醪饌以待賓友。性和易,清素有懿行,士類推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