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公碑

羊公碑

羊公碑又名“墮淚碑”,位於湖北省襄陽市的峴山上,是當地百姓為緬懷西晉著名政治家、軍事家羊祜建立的。引申義:借喻死者德高望重。

簡介


墮淚碑,現位於湖北省襄陽市,為紀念曹魏末年西晉初期著名軍事家、政治家、文學家羊祜的碑石,原名為晉征南大將軍羊公祜之碑,簡稱羊公碑。在羊祜死後,每逢時節,周圍的百姓都會祭拜他,睹碑生情,莫不流淚,羊祜的繼任者、西晉名臣杜預因此把它稱作墮淚碑。
原文:
晉故使持節侍中太傅鉅平成侯羊公碑
公諱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也。其先晉羊舌大夫之胄,當漢中興,始自南陽家於岱野,纓冕相繼,九世於茲矣。顯祖南陽太守,考上黨太守,咸有能名。公承俊烈之高風,應明哲之盛代,德擅規模,仁成茲惠;其器量宏深,容度廣大,浩浩乎固不可測已;其志節言行,卓爾不群,游神玄默,散志青雲,弘之以道籍,博之以藝文。於是仁聲遠耀,芳風遐流。年十有七,上計吏察孝廉,州辟不肯就,群公休之,四府並命,盤桓累載,及公車徵,拜中書侍郎秘書監。於時當晉之盛,明揚英俊,乃引公為相國從事中郎,遷中領軍,遇革命之期,任受禪之會,秉文經武,以集大晉之祚。皇采增輝,帝威遠邁,偉絕代之風,弘唐虞之緒,帝嘉厥庸,酬以大國。公乃逡巡固讓,裁居小邦。天子俞咨,仍復公中軍將軍散騎常侍,內厘王度,外綏區域,嚴恭寅畏,帝命允飭。運國威於句陳,握皇樞於紫極,於時之盛,未有上公者也。拜衛將軍尚書僕射,以揆天極,崇成大業。帝道緝熙,泰階永肅。

典故

羊祜,字叔子,原費縣南城(今屬平邑縣)人,出身於名門世家。他相貌英俊,德才兼備。魏末歷任中書侍郎、秘書監、相國從事中郎等職,掌管軍事機要。晉武帝時,升任尚書左僕射,衛將軍。

羊祜施行仁政

荊襄一帶因連年戰事,百姓流離失所。羊祜利用邊境暫時的穩定,採取減免賦稅的政策,鼓勵人們發展生產。東吳軍民感其仁政,紛紛歸附。咸寧元年,羊祜因積勞成疾,與世長辭,當地軍民聞訊無不悲痛欲絕,就連
羊祜
羊祜
東吳將士也為之淚下。二年後東吳平定,武帝在慶功宴上流著淚說:“此羊太傅之功也。”
羊祜政績突出,文學成就也很高,被時人稱為“文為辭宗,行為世表。”

百姓為其立碑

羊公碑
羊公碑
有一次,他對同游者喟然嘆曰:“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來賢達勝士,登此遠望如我與卿者多矣,皆湮滅無聞,使人悲傷!如百年後有知,魂魄猶應登此山也。”
羊祜死後,襄陽百姓在其生前遊憩之地峴山建廟立碑,以示紀念。每當人們至此,睹碑生情,莫不流淚,杜預因稱此碑“墮淚碑”。後人則用望碑墮淚來借喻死者德高望重。

歷史


峴山坐落在湖北襄陽(今襄陽市)城南七里,東臨漢水,與紫蓋山、萬山並稱“三峴”,而峴山為之首,故又名“峴首山”。其山雖不高峻雄奇,卻因羊祜而聞名遐邇。羊祜非常喜歡山水風光,相傳他早年曾登臨華山,攀上日月岩南的念峴台,俯覽群峰,心有所感,乃揮毫題下“念峴台”三個大字。及其出鎮襄陽,每年春秋之季,他都步出襄城,攀躋峴山,置酒詠詩,終日不倦。羊祜還曾在峴山下植柏一株,留作紀念,後人名此樹曰“晉柏”(《名勝志》)。羊祜登峴山時,曾深有感觸地對僚屬鄒湛言道:“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來賢達勝士,登此遠望,如我與卿者多矣,皆湮滅無聞,使人悲傷。如百歲後有知,魂魄猶應登此山也。”鄒湛答道:“公德冠四海,道嗣前哲,令聞令望,必與此山俱傳。”歷史證實了鄒湛的預言。羊祜逝世之後,襄陽百姓便在峴山羊祜生前遊憩的地方建碑立廟,歲時祭饗。每當遊人瞻望羊祜廟前的碑石,無不為之落淚灑涕。接替羊祜鎮守襄陽的大將杜預,便將此碑命名為“墮淚碑”。
“墮淚碑”傳至南齊時一度遭到毀棄。據《南齊書·張敬兒傳》載,軍閥張敬兒統治襄陽時,“欲移羊叔子墮淚碑,於其處立台,綱紀諫曰:”羊太傅遺德,不宜遷動。“'敬兒曰:”太傅是誰?我不識也。”“墮淚碑”可能在此時被毀。但過了不久,即南梁大同十年(544),“墮淚碑”又被重新豎立。並由劉之遴撰文,記重立始末,劉靈正書丹,刻於碑陰。這便是《金石錄》中所著錄的《梁重立羊祜碑》。宋人《集古后錄》記述此碑云:“羊公‘墮淚碑’,不著撰人名氏,《襄陽耆舊錄》謂李興初撰也。梁大同十年雍州刺史以故碑闕落,命別駕從事劉伯雄撰模立此本。碑一丈一尺。”《隋書·藝文志》總集類有“《羊祜墮淚碑》一卷”,或即指此碑本。梁碑傳至唐代,尚屬無恙,故孟浩然詩中有“羊公碑尚在”之句。
到了晉永興年間(304~306),大將劉弘出任荊州刺史,劉弘早年曾為羊祜參軍(見《晉書》卷六六《陶侃傳》),對羊祜久懷欽慕,其蒞任荊襄之後,恭謁羊公祠下,並命幕僚李興重撰了一通羊祜碑記,刻之祠前。此即晉文名篇《晉故使持節侍中太傅鉅平成侯羊公碑》。李興為當時文學名家,《晉書》卷八八《孝友傳》中稱其“有文才”,“在弘府,劉弘立諸葛孔明、羊叔子碣,使興俱為之文,甚有辭理。”所撰《羊公碑》感情充沛,筆觸深沉,頗為時人所推重,遂將“墮淚碑”之名移貫此碑(見《襄陽耆舊傳》)。
北宋慶曆七年(1047),知襄陽州事王洙奏請主持重修羊祜祠,得旨允准,遂興工重新廟貌,洙並題詩志盛,一時名流如范仲淹、知河陽事李淑、知蔡州事吳育、知光化軍事李宗易、祠部員外郎張去惑、太常博士孫抗、太子府率李康伯、著作郎范微之、大理寺丞韋不伐、襄州通判賈黯、蔡州通判劉敞、河陽推官裴昱、滄州推官馬雲、宣城縣令連庠、鄖鄉縣尉黃通等皆有唱和之作。上述諸人之詩均刻於石幢,立於羊祜祠中。清人王士禛《蜀道驛程記》、陸征祥《八瓊室金石補正》(卷九十七)對此皆有著錄。又峴山舊有亭,“世傳為叔子之所游止也”,南朝後梁時曾加修葺,並立碑記(《輿地碑記目》中有《後梁重修峴山亭記》)。至宋熙寧間,襄陽太守史中輝又重加整修,以紀念羊祜、杜預兩位先賢,歐陽修為撰《峴山亭記》記中尤對羊祜盛德予以稱頌。
五代或宋初,峴山羊祜“墮淚碑”再次被毀,宋人《集古后錄》已稱碑“今不存矣”。直至明弘治四年(1491)方被重新刻立,碑文仍用李興《羊公碑》之辭。重刻之碑拓本流布甚廣,《襄陽金石略》、《全晉文》諸書皆據以採錄。
與“墮淚碑”同時構建的羊祜廟,亦屢廢屢興,至明代仍崇祀不替(見《大明一統志》卷六十)。清乾隆時羊祜後人羊克厚在《羊氏魁公宗譜序》中,述其“道經襄陽,曾停帆登太傅祜之廟,敬禮稽首,隨觀墮淚碑,嘆吁再四。”
峴山羊祜祠與“墮淚碑”,在近世兵燹中不幸損毀。為了存此勝跡,1982年襄樊市(襄陽市)文物管理處又於舊址重立新碑一方,碑正中有現代書家所書“墮淚碑”三個草書大字,筆墨酣暢,碑倚山而立,十分壯觀。
歷史典故
與諸子登硯山
孟浩然
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
江山留勝跡,我輩復登臨。
水落魚梁淺,天寒夢澤深。
羊公碑尚在,讀罷淚沾襟。
賞析
這是一首觸景傷情的感懷之作。峴山,是襄陽名勝,晉代羊祜鎮守襄陽時,常與友人到峴山飲酒賦詩,有過江山依舊、人生短暫的感傷。孟浩然於此弔古傷今,感念自己的身世,再度抒發了感時傷懷的這一古老主題。
詩人慨嘆“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人類社會總是在發展變化著,長江後浪催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這是不可逆轉的自然法則。過去的一切都已不存,今天的一切很快又會成為過去,古往今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時光永在無情地流逝。詩一落筆,就流露出詩人的心事茫茫、無限惆悵。
“江山留勝跡,我輩復登臨。”詩句清楚地暗寓羊祜故事。登臨峴山,首先看到的就是羊祜廟和墮淚碑。據《晉書·羊祜傳》載,一次,羊祜登峴山,對同游者說:“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來賢者勝士,登此遠望,如我與卿者多矣,皆湮滅無聞,使人傷悲!”
羊祜鎮襄陽頗有政績,深得民心,死後,襄陽人民懷念他,在峴山立廟樹碑,“望其碑者莫不流淚,杜預因名為‘墮淚碑’。”孟浩然登峴山,望碑而感慨萬分,想到了前人的留芳千古,也想到了自己的默默無聞,不免黯然傷情。
接著,描述登山所見,“水落魚梁淺,天寒夢澤深。”詩人把視線從羊祜廟暫時移開,遠眺峴山周圍景色。進入眼帘的,是峴山旁日夜流淌的漢水,秋天草木凋零,河水清淺,水落石出,使人感到了水“淺”。
看到魚梁洲,自然會聯想到曾與司馬徽、諸葛亮為友,數次拒絕劉表延請的隱士高賢龐德公。更遠處,無邊無際、遼闊廣遠的雲夢澤展現在眼前,天寒水清,冷氣陰森,更感湖泊之“深”。古代“雲夢”並稱,在湖北省的大江南、北,江南為“夢澤”,江北為“雲澤”,後來大部淤積成陸地,今洪湖、梁子湖等數十湖泊,皆為雲夢遺跡。在峴山看不到夢澤,這裡是用來借指一般湖泊和沼澤地。詩人登臨峴山,深秋的凋零,不能不使他有“人生幾何”,“去日苦多”,眨眼又是一年過去,空懷才華卻無處施展的慨嘆。
“羊公碑尚在,讀罷淚沾襟”一句,蘊含了詩人極其複雜的情感。羊祜是晉初的名將,相隔四百多年,但因為羊祜政績卓著,深得民心,又為國建立了功業,所以羊公碑至今還屹立在峴山上,令人仰慕;而詩人空有匡世濟國的願望,卻報國無門,不得已才以隱逸終了一生,無所作為,死後難免湮滅無聞,這與“尚在”的羊公碑相比,自傷不能如羊公那樣遺愛人間,與江山同不朽,豈不令人感傷?自然就要“讀罷淚沾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