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庭麟

原國民革命軍整編第15師師長

徠武庭麟(1892—1952),字歧峰,河南伊川寨街(今白元)王莊人,國民革命軍陸軍中將。

1925年春任陝西陸軍第2師炮兵團長,不久任陝西陸軍第2師3旅旅長。1927年任國民革命軍第2集團軍第8方面軍第8師師長,參加北伐。1929年任第2集團軍暫編第4師11旅旅長。1931年任第15軍64師190旅旅長兼洛陽警備司令。1934年兼任安徽省六安專區行政督察專員。1936年2月任第15軍64師師長。10月任中將,抗戰爆發后參加忻口會戰。1939年10月任第15軍軍長,曾參加豫中會戰豫西鄂北會戰。1944年在國民政府行都洛陽保衛戰中,帶領15軍及14軍(川軍)94師共1.8萬名將士,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對5萬日本進行了頑抗抵抗,從5月5日~25日,堅守洛陽21天,打死打傷日軍2萬人。1946年6月任國民革命軍整編第15師師長。1947年11月4日在河南郟縣被俘。

1952年在河南洛陽被處決。

人物生平


武庭麟(1892—1952),字歧峰,河南伊川寨街(今白元)王莊人。陝西陸軍模範學校、河南將校講習所第2期、中央軍校高教班第3期、陸軍大學將官班甲級第2期畢業。
1925年,春任陝西陸軍第2師炮兵團長,不久任陝西陸軍第2師3旅旅長。
1927年,任國民革命軍第2集團軍第8方面軍第8師師長,參加北伐。
1929年,任第2集團軍暫編第4師11旅旅長。
1931年,任第15軍64師190旅旅長兼洛陽警備司令。
1934年,兼任安徽省六安專區行政督察專員。
1936年2月,任第15軍64師師長。10月任中將,抗戰爆發后參加忻口會戰。
1939年10月,任第15軍軍長,曾參加豫中會戰、豫西鄂北會戰。
1944年,在國民政府行都洛陽保衛戰中,帶領15軍及14軍(川軍)94師共1.8萬名將士,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對5萬日本進行了頑抗抵抗,從5月5日~25日,堅守洛陽21天,打死打傷日軍2萬人。
1946年6月,任國民革命軍整編第15師師長。
1947年11月4日,在河南郟縣被俘。
1952年,在河南洛陽被處決。

軼事典故


以下是武庭麟舊部張紀倫在《我所知道的豫西土著軍閥武庭麟》一文中對武庭麟的介紹,僅作參考。
在豫西尤其是洛陽附近各縣,不論男女老少一提到武岐峰(武庭麟的別號),沒有不切齒痛恨的。原因是他先後三次擔任洛陽警備司令,假公濟私和隨意殺人之事多得難以計數。我從1926年(武任陝西陸軍第二師步兵第三旅旅長)到1941年(武任國民黨第十五軍軍長),曾在他部下充當過司書、學兵、參謀、參謀主任、參謀處長等職。茲就回憶,寫成這篇史料,俾供參考。
辛亥革命前後,豫西地區秩序混亂,群雄蜂起。武庭麟為求個人出路,離開洛陽縣立高等小學堂,投到張鈁部的模範團當學兵,后被保送到開封河南督軍趙倜所辦的軍士學校。畢業后,因以前是武在洛小時的校長,這時是張治公的幕賓,邢德榮的介紹而被派到張治公部任職。
武為人工於心計,小有能力,加之當時部隊軍官多系土匪或行伍出身,識字的人很少,而武既有點文化又受過軍事訓練,還有邢德榮的推薦,因而取得了張治公的信任,幾年後便升至鎮嵩軍第二路第四營營長。
1924年,第二次直奉戰爭時,張部改編為陝西陸軍第二師,加入直系對奉軍作戰。武調任該師工兵營營長。1925年春,張部參加胡憨戰爭,武調升該師炮兵團團長。憨敗,張部退駐陝西省白河縣一帶,武調升該師步兵第三旅旅長。
1926年初,吳佩孚委張治公為陝潼護軍使,所部由白河經南陽奪取洛陽。
1927年5月,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總司令馮玉祥率部由陝西出潼關參加北伐。張治公不肯與馮軍合作,結果在洛陽以西被馮軍擊潰。武庭麟率殘部退到家鄉王莊村(今屬伊川縣),糾合師炮兵團(團長姚北辰)和第四旅第八團(團長楊天民)等部,擴充實力。同年夏,鎮嵩軍頭子劉鎮華再次接受馮玉祥的改編,所部被編為第二集團軍第八方面軍。武升任第八方面軍第四軍第八師師長。此後,武一直追隨劉鎮華、劉茂恩,先後任第六十七、第六十四師師長。
1937年,抗日戰爭開始后,第六十四師在山西參加抗日作戰。
1939年10月26日,武庭麟升任第十五軍軍長。
1944年,中原會戰時,第十五軍曾奉命守衛洛陽。

任人唯親

武庭麟從當下級軍官起到當軍長的幾十年中,不管部隊是縮編還是改編,他決不放棄實力,寧願降級也決不幹副職。
1928年,第八方面軍在天津附近整編時,他由第八師師長降任暫編第四師第十一旅旅長。
1931年初,第十五軍在新鄉進行整編。因編製減少,第六十五師師長阮勛和第六十六師師長徐鵬雲均調任副師長。武當時是第六十七師師長,堅決表示不幹副職,寧願降職當第六十四師第一九0旅旅長。後來,阮、徐均由副職轉為閑散,而武則於1935年以旅長兼任安徽省第三區(駐六安)行政督察專員,旋升任第六十四師師長。
1939年秋,武在中條山升任第十五軍軍長。這就是武念念不忘的“實力第一,主官第一”的結果。
徠武庭麟從任鎮嵩軍第二路第四營營長開始,就著手培植個人勢力。起初他成立了一個體操班,任炮兵團團長時將其擴充為技術連,任第三旅旅長時又成立了一個學兵連,直到任第十五軍軍長時仍保留著這兩個編製外的單位作為訓練私人的機構。受訓成員都是他親自從所屬部隊的士兵中挑選的,並親自督導訓練。直接領導這些單位的人,都是他的心腹。第三旅學兵連連長張肅是跟隨他多年的勤務兵,技術連連長孔均以及這兩個連的班、排長,都是原第四營體操班的成員。
武庭麟當了師長、軍長以後,用人的條件仍無絲毫改變。這樣一來,他就把軍隊變成了為自己陞官發財效力的封建團體。為了顯示其宗派性,他將學兵連中姓名為三個字者均改為兩個字。1927年軍部點驗武師時,點驗者看到幹部名冊上清一色的兩個字的姓名,就知道是武記學兵連的“產品”軍參謀長於耀東用嘲笑的口吻說:“他自己為什麼不改為武麟呢?”
對於自己的子侄,武庭麟更是千方百計予以栽培,委以重任。他的第二個侄子武良杉是鎮嵩軍教導團畢業的,遞升為營長、團長。第四個侄子武良梓,學生出身,1934年在第十一路軍士兵訓練所混了一陣,就當上了上尉參謀和連長,后升至團長。其長子武良楠實在無能,只能坐在家裡享清福。其次子武良源頗有幾分小聰明,備受武庭麟的寵愛,初中畢業后即被保送到中央軍校第七分校學習,並準備畢業后保送到陸軍大學。
但是,武良源後來並未進陸大,沒有實現其父的願望。1947年,他當上了第十五軍軍部的特務營營長。當軍部在郟縣被圍時,武良源偷偷地拋棄了自己的父親,隻身化裝逃跑,在洛陽解放前夕和繼母鄭氏席捲所有貴重物品逃往上海。
相反,不是他的子侄的那些人,即使終身替他效勞賣命,也難以升任擁有實權的職位。如保定軍校畢業的趙和璧,從1930年跟武當師參謀長起,到武任第十五軍軍長時還是一個毫無實權的參謀長。後來武以趙不是陸大畢業不能當軍參謀長為名,把趙一腳踢開。

草菅人命

武庭麟的家鄉素有“打孽”的風氣,往往因一件小事就會演成殺害全家的慘劇。相傳武的父親就是被仇家所殺。武參加鎮嵩軍后,受劉鎮華“以殺立威”的影響,其殘忍的程度更是變本加厲。
據跟隨武多年的班長說,武任第四營營長時,有一次去陝西省柞水縣剿匪,殺人無數。夜間有個士兵外出解大便時腳碰到了硬物,當時以為是石頭,便后才發現是兩個人頭。後來武三次擔任洛陽警備司令,更是殺人不眨眼,因而民眾送給他一個綽號——五閻王。
1929年秋季,武任第十一路軍暫編第四師第十一旅旅長,駐安陽。因豫、魯、冀三省交界處有股匪竄擾,武派該旅第二十一團團長楊天民率四個營前去清剿。結果楊團失利,傷亡官兵百餘名。武大為震怒,親自率隊增援。武每到一村,即將所有青壯年集中捆綁,嚴刑審訊。凡被他認為有嫌疑者,立即拉出去砍頭。
有一天中午即將開飯時,武邀參謀主任趙敏、軍法官郭蘋生和張紀倫同去村外巡視。看到許多被殺者的屍體身首異處、血肉狼藉,同行者紛紛避開,武卻走到近前仔細地逐個觀看,並對趙敏說:“我就喜歡看這個東西。”吃飯時,別人噁心不能下咽;武卻進食如常,邊吃邊箋說:“你們真是村姑俗婆!”
有一天在審問被捆綁的青年時,第二十一團第二營營長張肅的傳令兵指著一個青年說:“他就是那天喊放火燒炮樓的土匪。”經軍法主任王書馨嚴刑審訊,那人仍死不承認。武看審訊無結果,就說:“這樣問法何時才能問完?”說著,抽出衛士背上的大刀向那青年臉上猛刮。那青年眼珠被挖出,慘叫兩聲斃命。正在這時,村裡很多人遞來聯名保結,力保那青年是良民。看到人已被殺死,村民們只好說:“這人的相貌也確實有點像那個高喊放火的人。”
股匪被武旅追得勢窮力蹙,自願歸順,接受改編。武派參謀主任趙敏與之接洽,將匪誘至安陽城東某寺院內包圍繳械。除當場被槍斃者外,其餘士匪全部就擒。武令其中為首者跪在陣亡官兵靈前,先拜后斬以泄憤;又令將其餘九十幾名一併綁赴安陽火車站廣場斬首示眾。
1930年春,劉鎮華任豫鄂皖邊區“剿匪”總司令,在大別山區實行燒光、殺光、搶光的“三光政策”。武當時系第六十四師第一九0旅旅長並指揮第一九二旅(旅長楊天民),對“三光政策”的執行最為得力。武部所到之處,居民早已逃避一空。軍隊一面挖掘藏糧、燒毀房屋,一面分頭搜山。對藏在深山密林中的民眾,一律稱為“匪民”,捉到后就按男、女、老、幼分別審訊,企圖從中得到有關共產黨組織和紅軍的情報。武把自己認定的重要人物解送潢川總部,剩下的多數就地處死,夜間刺死或活埋。武對部下說:“在搜山中多殺一個人,就等於多毀掉‘共匪’一部電話機。無論瞎子、拐子都不能放過!”各部隊每天所報的戰鬥日報都有挖出“匪糧”多少斤、燒毀“匪房”多少間、捕獲“匪民”多少名之類的內容,武據此評定成績。因為系人放火在當時已成為一種競賽,所以準確數字無法統計。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同時進山的備部隊中,武部殺人之數實堪首屈一指。

睚眥必報

原陝潼護軍使署軍需王質夫,系商人出身,頗會理財,為張治公所信任。武庭麟素日在軍需手續上對王懷有積恨。
1927年5月,馮玉祥部逼近洛陽時,護軍使署軍需處的賬目、資財全部散失。
1928年冬,武部在天津西郊南倉整訓時,王質夫來第八方面軍兵站總監孫劍泉處謀求工作。武聞知,即以在洛陽逃散時“隱匿軍需處賬目、資財”的罪名將王逮捕,勒令其賠償欠款。王交不出錢武就親自在夜間對其審問、拷打。附近的人常被王的慘叫聲、求饒聲驚醒,並聽到武大聲責罵:“誰想到你這炙手可熱的護軍使署的大軍需也有今天!”後來,武將王交給軍法官陳介仁,令陳隔幾天追逼一次。由於陳介仁之叔陳化棠系王在護軍使署時的老同事,王是陳介仁的父執,因而陳對此案輕不得重不得,常對人表示為難,不久即辭職。王質夫被關押三年多,隨軍輾轉數千里。在此期間,王的家屬曾多次託人說情,武均置之不理。直到1931年武第一次任洛陽警備司令時,王的家屬毀家備款才將王贖出。
1931年前後,武庭麟在洛陽北大街開設天章綢緞莊,領東掌柜是張老四,號星階。後來天章因虧本停業,武曾親臨該店監視盤賬,徹夜不眠。按洛陽一帶做生意的慣例,領東向來不負責賠賬。武卻勒令張老四按乾股認賠2000元,派其副官長邢預培向張催討。張因此抑鬱成疾,卧床不起。邢對武說:“看情況恐怕他拿不出錢來。”武說:“沒錢就要他的命!”張聞聽此言,驚嚇而死。
旅部上尉副官李璋是從馮玉祥所辦的洛陽軍事學校畢業的優秀學員,系武庭麟指名選拔的。在南倉整訓時,有一次李因事被武斥責。李出門時放門簾聲音稍重,武以為李是故意摔打、心存不服,遂將李罰跪階下,先打了幾個耳光,繼而脫下皮鞋用鞋底向李臉上猛打,嘴裡還不停地罵:“小東西你想造反!”李被打得滿嘴流血,養了許多天才痊癒。為了便於對其部下進行壓榨,特別庇護他的軍需處。凡對軍需處有所冒犯者,就是犯了武的大忌,定會受到嚴厲懲處。
1927年,部隊在清豐南樂一帶時,第八師師部少校參謀王義亭因與軍需主任楊某爭吵,被武罰跪責打。
1938年,在中條山西桑池時,第六十四師參謀主任王某因與軍需主任姚乃康鬧意見而被武斥罵,事後兩人均辭職不幹。
武庭麟在家鄉王莊村營造了一所大花園。日軍侵佔洛陽后,武全家西逃。平日受武欺凌的村民早已對其恨之入骨,遂乘機將花園圍牆多處拆除。武聞知后即對人說:“我要拿他們的骨頭把牆砌起來。”日本投降后武家遷回原籍,那些參與拆牆的人無一倖免。

貪財好利

武庭麟一生多方搜刮,到解放前夕已擁有了相當多的財產。他從當連、營長直至軍長,任軍隊主官多年,除從其部下身上直接榨取外,還經營商業、置買田產,有時甚至還保薦行政、稅務官吏坐地分贓。
1927年以前,武庭麟在洛陽北門內有住房一處,1928年在北平買有住房一所,並在商業上確投資。
1931年,張紀倫同武庭麟的妻弟劉聘三代表第一九二旅和第一九0旅去天津為趙敏父喪致奠。過北平時,武所投資的商號經理曾請他們吃飯、看戲,並看了武新購的四合院新式平房住宅。該住宅周圍是朱漆走廊,庭院廣植花木,頗為富麗壯觀。
1928年春,進軍平津時,部隊財政極為困難,糧秣多就地籌集,官兵多穿草鞋:每月每個士兵只發補助費1元,班長2元,軍官6元。在這樣情況下,武竟有錢投資經商、置產,其對部下之狠毒於此可見一斑。
1929年秋,武庭麟部駐安陽時,武保薦其副官長邢預培任安陽縣縣長,軍需主任杜廷榮任捲煙特稅局局長,書記官王潔仁任棉花稅局局長。1933年武部在大別山時,他又保薦邢預培任安徽省立煌縣(今金寨縣)縣長。毫無疑問,這些人搜刮所得,武必分得一部分或大部分。1934年至1936年,武兼任安徽省第三區行政督察專員時,搜刮所得當亦不在少數。
1931年後,武曾在洛陽開設天章綢緞莊和明倫煤油號。抗日戰爭期間,他利用部隊名義由中條山派人去敵占區從事走私活動。
武庭麟的大侄武良耕,一向在原籍主持家務,依仗其叔權勢,武斷鄉曲,霸佔田產,姦淫婦女,無惡不作,即令同旌婦女亦多有被其姦汙者。在伊川縣境內凡有大片好地,武良耕必千方百計據為己有,出賣土地者必須先通過他。有一次,邢預培購得一塊好地。武良耕很生氣地對他說:“也就是你老叔,換第二個人我絕不答應!”

沽名釣譽

武庭麟一生陰賊險狠,作惡多端,但卻死好虛名,最喜歡人家說他是“儒將”,常以寫字作為表現懦雅的手段。他評論別人時則好說“一身俗肉”和“俗氣撲人”。他家裡有一藏書樓,據說有書數萬冊。這些書一部分是他利用權勢從唐河縣弄到的;一部分是在市場上購買的,或在行軍、駐防時以“借閱”、“購買”為名搞到手甚至偷來的。凡有客人來訪,他必向人家炫耀自己的藏書。
1931年,武庭麟在洛陽糾合了一些與他類似者創辦河沿中學,自任董事長,后又建立了河洛圖書館。此後,武每次到洛陽,就與一些土豪劣紳在圖書館里吃喝玩樂、標榜風雅、互相吹捧,從而形成了一股左右地方政治的惡勢力。
劉茂恩統治河南時,武庭麟仗勢欺人,更是囂張一時,不可一世。
1947年11月4日,武庭麟在郟縣被晉冀魯豫野戰軍陳(賡)謝(富治)兵團第十旅(旅長周希漢)俘虜。1952年12月11日,武死於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