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游到海水變藍

2019年5月，幾十位作家來到山西汾陽的賈家莊，在這裡談論鄉村與城市、文學與現實。《一直游到海水變藍》以此為序曲，交響樂般地以18個章節講述出1949年以來的中國往事。出生於上世紀50年代、60年代和70年代的三位作家賈平凹、余華、梁鴻成為影片最重要的敘述者，他們與已故作家馬烽的女兒一起，重新注視了社會變遷中的個人與家庭，講述跨度長達70年的中國人心路歷程。

1.導演賈樟柯之所以選擇“一直游到海水變藍”這個標題，是因為余華在家鄉海鹽縣的海邊給他講了一個故事：小時候大海是黃色的，余華在海邊走著走著，興緻上來，就會跳下海游泳，一直游，游到海水變藍。導演被這個故事深深感染，覺得這是一個愚公移山一般的故事，於是放棄了原片名《一個村莊的文學》。

2.影片是繼《二十四城記》《海上傳奇》之後，賈樟柯的第三部口述歷史紀錄片，從廠礦工人到市民，再回到滋養960萬平方公里土地的農民。

3.作為片中唯一的女性作家，梁鴻講述了關於她父親、母親、姐姐等親人極為坎坷苦澀的人生故事，其間她數度落淚，哽咽失語。她透露，當時她在汾陽賈家莊第一次參加影片訪談，也是第一次見到賈樟柯，看到賈導拿了一摞特別厚的採訪資料，這讓她感到非常吃驚，聊的內容也是一直圍繞她的童年、少年。“當我突然間回到童年時代，回到我某種記憶里的時候，我覺得每個人的記憶都包含著時代的一部分，是時代下的一種生活形態。”她還開玩笑表示，採訪時她對賈樟柯完全不設防，說了很多真心話，沒想到全剪進電影了。

4.影片歷時66天，四台攝影機同步拍攝，輾轉山西、河南、陝西、浙江四省，行程2777公里。

5.團隊拍攝這部紀錄片的過程很“隨性”，從最初的方向到成片，一直在改變。一開始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敘事，所謂敘事一開始只是拍作家；後來劇組也開始同步地拍作家們生活環境裡面的城市印象或者鄉村印象。隨著拍攝和採訪進度的推進，賈樟柯才慢慢從中歸納整理出了一個模式：每個人的講述核心都是人的一些基本問題：吃飯、戀愛、生病，關注人的精神心理可以從關注人際關係出發。

2020年2月22日，賈樟柯新片《一直游到海水變藍》在柏林電影節發布國際版海報。該海報由黃海設計，山海間有一支鋼筆像燈塔一樣放射出金色光束，寓意為“過去是照亮現在的燈塔，指引前路”。9月，由賈樟柯執導的新片《一直游到海水變藍》曝光了一支全新預告。9月16日，“H計劃”第七季片單發布《一直游到海水變藍》在列。9月23日，賈樟柯執導的新片《一直游到海水變藍》拿到了公映許可證。

2021年4月28日，賈樟柯執導的紀錄片《一直游到海水變藍》發布美版海報，宣布將於5月28日在北美部分影院上映。5月，《一直游到海水變藍》發布美版預告片，山西汾陽不同歷史時期的影像出現在人們面前。9月1日，該片發布預告，宣布定檔9月19日。9月11日，《一直游到海水變藍》在河南鄭州舉行首映會，來自鄭州不同領域的專家、學者，以及部分主流媒體等成為河南首批觀眾。導演賈樟柯與影片主要人物、河南籍作家梁鴻出席活動，與觀眾進行交流，片中人物梁鴻的姐姐梁秀梅也亮相現場。9月13日，《一直游到海水變藍》在中國現代文學館舉辦北京首映禮，著名作家王蒙，梁曉聲、李洱、徐則臣，評論家張清華，學者戴錦華，中國作協創聯部主任何向陽，魯迅文學院常務副院長徐可，《詩刊》主編李少君，詩人王家新，青年作家班宇等出席助陣。9月14日，導演賈樟柯及影片藝術顧問、詩人、批評家歐陽江河以線上“雲路演”的方式與成都的影迷親切互動，成都知名詩人翟永明、余幼幼、小安、劉濤，作家潔塵、西閃、西門媚、李中茂，導演程強強，藝術家吳江濤等到場觀影並發表看法，表示影片有著非常強的情感反思和歷史追求。9月16日，影片在深圳舉行了首映活動，導演賈樟柯也來到現場與觀眾暢言交流。當天下午，《一直游到海水變藍》的全國“雲路演”也來到了佛山，並舉辦了“城市與電影的文化共生”賈樟柯電影主題沙龍活動。賈樟柯導演與電影導演甘小二、電影編劇段婷婷、《佛山文藝》主編王海軍等嘉賓展開對談，現場氣氛熱烈。9月17日，該片在上海舉行“雲路演”活動。9月19日，該片發布由譚維維演唱的插曲《Time to Say Goodbye》MV。9月22日，賈樟柯攜新作《一直游到海水變藍》回到家鄉山西舉辦特別放映。9月23日，由賈樟柯導演的電影《一直游到海水變藍》發布十八張主題劇照。11月10日，由賈樟柯執導的紀錄電影《一直游到海水變藍》發布港版預告。

2021年5月28日，《一直游到海水變藍》在北美部分影院上映。

2021年9月21日，《一直游到海水變藍》在全國院線上映。

《一直游到海水變藍》迥異於賈樟柯前兩部人物紀錄片《東》和《無用》的輕盈簡短，也比2010年首映於戛納的《海上傳奇》更加瑣碎和細緻。四位作家的個體敘述形成一個鬆散的四重奏結構，層層塗抹出厚重的歷史底色。賈樟柯偏愛的口述史形式，讓採訪對象包含情緒的表達，通過攝影機的鏡頭，幾乎衝破銀幕。全片很少使用文獻影像，兼顧電影與文學的特性，儘可能地減少觀察的成分。用拍紀錄片慣常愛用的設計，不斷形成離間效果，警告觀眾，在這裡，紀錄片是主觀的，歷史的敘事是個人的。（1905電影網評）

影片中穿插了不少秦腔、豫劇等戲曲片段，呈現了中國社會獨特信息。戲曲是其中一種記錄民族記憶的方法，通過一代代傳下來，它們傳遞了中國共同的經驗。（《文匯報》評）

《一直游到海水變藍》是一部製作精良的作品，但它與煽情相反，反倒有一種安靜、凝重和沉思。（《好萊塢報道》評）

影片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傳記，實際上是作家們對中國上個世紀社會變化更個人化、更情緒化的一種思考。（《綜藝》評）

《一直游到海水變藍》中講述的社會狀態與隨後現代消費主義的喧囂形成了驚人的對比，在中國社會進步與失去的複雜交織中，在這些刻畫變化的臉孔的認真講述中，可以找到中國社會發生這些改變的答案。

電影對四位作家的成長曆程展現方式不盡相同：女兒和村民們追憶馬烽先生，回望來時篳路藍縷，關照當下國泰民安；賈平凹以個人生活出發，講述的是個人史，也是一部地方史；余華幽默豁達地回顧火熱的80年代，回顧個人在社會時代洪流中如何逐浪前行；梁鴻則聚焦家庭內部情感……他們的故事共同構成了一支文學交響曲，通過18個章節的動人旋律，展現出每一個人都會體驗的、無法迴避的生活歷程和情感羈絆。（中國新聞網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