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同杜員外審言過嶺
遙同杜員外審言過嶺
徠《遙同杜員外審言過嶺》是唐代詩人沈佺期在流放途中過五嶺后寫給杜審言的一首七言律詩。詩中前兩聯描寫邊地的荒蕪和道途的艱辛;后兩聯就景抒情,流露出詩人羈旅懷鄉的不舍與憤懣之情,情悲且壯。全排比工整,筆力雄厚,語亦精工。
遙同杜員外審言過嶺
天長地闊嶺頭分,去國 離家見白雲。
洛浦 徠風光何所似,崇山瘴癘 不堪聞。
南浮漲海 人何處,北望衡陽 雁幾群。
兩地江山萬餘里,何時重謁 聖明 君。
分:指嶺南皆蠻荒之地,實與內地不同。
去國:離開京都。
洛浦:洛水之濱。
瘴(zhàng)癘(lì):流行於亞熱帶山林潮濕地區的傳染病。
漲海:古海名,相當於現在我國南部的南海以及爪哇海一帶。
衡陽:地名,屬湖南省。衡陽有回雁峰,相傳雁至此峰不過。后以衡陽雁斷比喻音信阻隔。
謁(yè):拜見,晉見。
聖明:指皇帝,封建時代稱頌皇帝的套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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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員外審言:即杜審言,字必簡,襄州襄陽人(今湖北襄陽),唐代詩人。后遷河南鞏縣(今河南鞏義),官修文館直學士。唐高宗咸亨進士,唐中宗時,因與張易之兄弟交往,被流放峰州(今越南越池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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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指嶺南皆蠻荒之地,實與內地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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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國:離開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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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浦:洛水之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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瘴(zhàng)癘(lì):流行於亞熱帶山林潮濕地區的傳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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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海:古海名,相當於現在我國南部的南海以及爪哇海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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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陽:地名,屬湖南省。衡陽有回雁峰,相傳雁至此峰不過。后以衡陽雁斷比喻音信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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謁(yè):拜見,晉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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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明:指皇帝,封建時代稱頌皇帝的套詞。
山嶺是廣闊天空與大地的分界,遠離故鄉只看得到無邊的白雲。
洛水兩岸風光何其美麗,這裡的重山霧瘴難以忍受。
你可渡過那風高浪急的南海,北邊歸去衡陽的大雁陣陣。
兩地間隔著遙遠的距離,何時才能面聖明君呢?
唐中宗神龍(705—707年)初,詩人和杜審言均因交結張易之兄弟而遭到流貶。詩人被流貶到驩州(即今越南義安省榮市),杜審言被流貶到峰州(轄境相當於今越南富壽省東南部和河西省西北部)。這首詩是詩人赴貶地途中行經大庾嶺時所作,因杜審言未同行所以題為“遙同杜員外審言過嶺”。
首聯即切題“過嶺”。“天長地闊嶺頭分,去國離家見白雲”,是描寫過大庾嶺的情景。詩人離開京城長安,長途跋涉,好不容易才來到大庾嶺上,頓感天長地闊,宇宙之閎渾無窮。然而這腳下的山嶺卻是個分界線,過了嶺就是“蠻荒”之地風土人情大不一樣了。此時詩人不免產生“去國離家”將為“異域之人”的感嘆,覺得自己如同那天空飄浮不定的雲朵,不知去往哪裡。“見雲白”,是詩人對嶺南的第一個印象和感受。中國古代詩歌中“白雲”和“遊子”有某種聯繫,如“浮雲遊子意”等。詩人利用這傳統的表現手法,以自然澹遠之景表現遊子濃郁的深情。
頷聯寫景,以對比的鏡頭,淋漓盡致地抒發思國懷鄉的感情。詩人回憶自己家鄉美麗的風光,想象崇山可怕的濕熱蒸郁之氣,兩相對比,倍覺凄苦。
頷聯承“去國離家”,上句抒寫對京洛風光的眷戀,下句言置身大庾嶺頭時百感交集的情懷。作為唐王朝的東都,洛陽的風物之盛,自然是詩人親歷目睹過的。如今,詩人站在大庾嶺上,行將踏上瘴氣瀰漫的南國之地,不免產生生死難卜,今非昔比的感慨和帳惘。
頸聯轉為懷友。“幾群”含意豐富,耐人尋味:那鴻雁且能“大小相從”,有群伴兒。而你我則分飛天涯,孤苦伶仃,要是我倆能像雁兒一樣作伴就好了。這句詩抒發不堪回首的孤寂之情,進一步表達對杜審言的深刻思念。
尾聯回應首聯,婉轉地表達了盼赦的願望。“兩地江山萬餘里,何時重謁聖明君”,是寫京都長安與嶺南流放地之間雖然山重水複相距萬里,但隔山隔水,隔不住思念君王的心。詩人所日夜盼望的是再拜見賢明君王的那一天。這聯詩的遣詞煉意很精妙,既表達了思念君王之赤誠,又沒有諂媚阿諛之意味。將此聯與前幾聯合讀,同情之心便油然而生。
這首詩體現出了“樸厚自是初唐風氣”。詩人從北方的宮廷走向南荒的流放生活,心與境都起了重大的變化,因此寫出了這真摯動人氣韻流暢的詩篇。
明末清初金聖嘆《選批唐詩》:四(句)欲告訴過嶺苦趣,三(句)忽折筆反先致問都下,後來唐家三百年詩人如山,但學得此一折筆者,便自雄視一世,鼎垂千年去也。
明末清初王夫之《唐詩評選》:如海波平定,無轂紋。三四蟬連無跡,束近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