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道里記

清代聶劍光所著的書籍

史部地理類,清聶劍光著,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成書,杏雨堂刊本,另有光緒年間重刊本。《泰山道里記》不分卷,全書一冊,約四萬餘字,是一部“以路為綱,以山之脈絡為文之脈絡”,記敘泰山山脈、道路、名勝古迹、金石的著作。它記載了泰山主脈以及岱東、岱西諸山,兼述徂徠山,靈岩等十二支脈。記述翔實,考證嚴謹。編次為序文、圖、正文、跋文。附圖有五:泰岳北宮岱頂)、紅門岱廟、北宮(靈岩寺)。作者自序稱:“為著此書,凡四易其稿,歷時三十年。”

作者自序


泰山道里記
泰山道里記
余嘗病天下地誌謬誤,非特妄引古記,至紀今時山川道里,遠近方向,率與實舛,令人憤嘆。設每邑有篤學好古能遊覽者,各考紀其地土之實據,以參相校訂,則天下地誌何患不善?余嘗以是語告人,嘉定錢辛楣學士、上元嚴東有侍讀,因為余言泰安聶君《泰山道里記》最善,心識其語。比有岱宗之游,過訪聶君山居,乃索其書讀之。其考訂古今皆詳核可喜,學士、侍讀之言不妄也。余疑《水經注》於汶水左右水源流方面,頗有舛誤。又謂古奉高在今泰安右汶東,故古登封,入奉高境西行,度環水而北,至天門,歷盡環道,躋岱,乃得封所,馬第伯記可覆案也。往昔在濟南,秋霽登千佛山,望岱巔諸峰,遙相接,竊謂歷城以南諸山皆泰山也,後人多為之名耳。今閱是書,每與余意合,而辨正尤起人意。聶君欲余序以重其書,余淺學又偶過臆度,徒幸有合於好古,力索久往來是山中者;是君足重余耳,余安足重聶君哉!

古文註釋


泰山道里記
泰山道里記
道里:道路、城市。此處猶言“地理”。病:不滿,責備。地誌:記載和研究地理的書籍文章。舛(chuǎn):彼此相違背,錯謬。錢辛楣:錢大昕,字曉征,一字辛楣,江蘇嘉定人,后與姚鼐一同主講紫陽、鐘山等書院。學識淵博,精於校勘考訂。曾官內閣侍讀學士。嚴東有:嚴長明,字東有,上元(今江蘇江寧縣)人。官侍讀。聶君:聶劍光。姚鼐《游靈岩記》:“乃俾泰安人聶劍光偕余,聶君指岩之北谷……”。比:近來。岱宗:泰山。泰山古稱岱山。核:翔實正確。《水經注》:北魏酈道元的著名地理著作。汶水:即大汶河。源於山東萊蕪縣東北的原山,流經泰安,分右汶水、左汶水。奉高:古縣名。漢武帝元封元年(前110)封禪泰山至此,置縣以奉祀泰山。治所在今山東泰安市,北齊時廢。登封:登泰山封禪。古人認為五嶽中泰山最高,帝王應到泰山祭祀,登泰山築壇祭天曰“封”,在山南梁父山上辟基祭地曰“禪”。環水:泰山有東、中、西三溪,中溪稱環水,又名梳洗河。天門:泰山有東西南三個天門。躋(jī):登、升。馬第伯東漢初人。著有《封禪儀記》。覆案:再作考證。霽(jì)本指雨止,引申為晴。千佛山:一稱歷山,在山東濟南市南郊。山中岩壁多北魏及隋時石刻佛像。歷城:縣名,為濟南府治,今屬濟南市。為之名:給它們起名。泰山山脈的一些山峰如靈岩、琨瑞等山因為不屬泰安境域,過去地誌沒有把它們歸於泰山。而聶君的著作為之補闕,與作者的看法相同。臆度:憑主觀揣度。臆,胸。乾隆三十九年(1774)末,姚鼐辭官歸里,路過泰安(今山東泰安市),遊覽了泰山,他著名的遊記《登泰山記》、《游靈岩記》就是這時寫的。同時也結識了泰安的聶君,為他的《泰山道里記》寫序言。姚鼐主張義理、考證、文章的三統一,所以在一般的遊記文學里很注意反映地理形勢和歷史沿革,何況是為地理專著作序呢。序中不僅見出對聶書的讚揚,也見出作者一貫的治學態度和水平。

四庫提要


《泰山道里記》一卷(兵部侍郎紀昀家藏本)
國朝聶鈫撰。鈫字劍光,泰安人。是編前有自序,稱生長泰山下,少為府胥。性嗜山水,每攀幽躋險,探稽往躅。因讀劉其旋《泰山紀略》、成城《泰山勝概》,其中有一地兩稱,或同名異地。岩谷深阻,題刻為苔蘚所蔽者,間遺而未錄。近乃架梯刮摩垢蝕而求之,雖風雨寒暑,弗憚其勞。又質之野老,參考群書,竭半生精力,匯成一編。提挈道里為綱領,分之為五,合之為一,曰《泰山道里記》。未有其從孫學文跋,稱者:如石經峪刻《金剛經》,據徂徠刻石辯為北齊王冠軍書;唐《紀泰山銘》下截剝落,葉彬補書百八字;宋《述功德銘》摩勒岱巔,鑱毀原碑字猶存;介邱岩、分水溪及古明堂均失核蓄疑;又肅然山、奉高城、季札子墓與白騾冢,俱誤指其地;汶、泮、三溪諸水皆牽混源流;岱背琨瑞、靈岩諸山,因隸他縣而未錄。並逐加考驗,辯偽補闕。蓋以土居之人,竭半生精力,以考一山之跡,自與傳聞者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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