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寺公望
日本民主最後的守護者
西園寺公望(さいおんじ きんもち,嘉永2年(1849年)10月23日~昭和15年(1940年)11月24日),日本明治、大正、昭和三朝元老,政治家,太閣鷹司政通之孫,內大臣德大寺公純次子,侍從長德大寺實則之弟。伊藤博文的得意門生。
20世紀初期與山縣有朋的弟子桂太郎交徠替出任首相,史稱“桂園時代”。日本帝國最後的元老。大正時期的首相都是他一手推薦的。他是日本民主最後的守護者。
西園寺公望,生於1849年12月8日的日本,是德大寺公純家的次子,幼時過繼給西園寺家。他們兩家都是僅次於“五攝政”家(近衛、九條、二條、一條、鷹司)的“九清華”家(久我、三條、西園寺、德大寺、花山院、大炊御門、今出川、廣幡、醍醐)之一。“五攝政”是鎌倉時代以來專門出任攝政、關白的家族,“九清華”是自近衛大將軍以來能夠官至太政大臣的家族。雖然貴族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保守,但法國大革命時代的領導者們大都出身於富裕的貴族家庭,不用過靠勞作糊口的生活。他們學習本國和外國的政治、社會、經濟,有增長見識的機會和條件,其中強烈感到本國社會存在矛盾和腐敗的覺醒者們,把對統治階層的不滿者和批判者組織在一起,取得革命領導權。這種現象非常普遍。西園寺公望幼年就成為西園寺家的族主。4歲起被敕任孝明天皇“侍從”,8歲時被封為右近衛少將,13歲加封為右近衛中將。到1867年明治天皇登基時,18歲的西園寺已經是朝廷的老臣了。青年時代的西園寺,不滿於幕府的腐敗統治,深為開國后的日本民族前途擔憂。1867年底,他作為天皇的近臣,參加了具有歷史轉折意義的“小御所會議”和倒幕派首領西鄉隆盛、大久保利通等一起制定“王政復古”方針,擁舉天皇親理國政。明治政府成立后,擔任“參議”要職。在幕府以清君側之名兵臨城下,新政府岌岌可危的緊要關頭,西園寺堅決反對朝廷中的妥協觀點,主張應與薩、長藩尊王力量團結一致,共擋大敵。西園寺這番高論,使朝廷重臣大為吃驚,岩倉具視脫口讚歎說:“此君大有見識。”戊辰戰爭時期,年僅19歲的西園寺公望擔任山陰道鎮撫總督,東山道第二軍總督,後任北國鎮撫使,率軍參加過鳥羽伏見之戰等無數戰鬥,後來又歷任越后府,新瀉府知事,為建立和鞏固地方政權立下功勛。
1919年與牧野伸顯
法國留學時代的西園寺公望(1871-1880)
1880年正當日本國內掀起自由民權運動高潮時,西園寺從法國歸來,立即被捲入這場運動的激流。他於1881年和自由民權運動中最優秀的理論家中江兆民共同創立《東洋自由新聞》。他親自擔任社長兼主筆,並在發刊詞中宣揚人的自由和政治自由。西園寺的判經離道不能不引起朝廷的注意和恐懼,他的胞兄、天皇侍從長德大寺實則和右大臣岩倉具視先後找他,規勸他脫離新聞職業,但被他一一拒絕。最後天皇親自發出赦令,迫使他離開新聞社重返仕途。西園寺公望對此深感不滿。
1882年,西園寺隨伊藤博文赴歐洲考察憲法,回國后協助伊藤從事立憲準備。憲法公布后,他歷任日本駐奧地利、匈牙利、德國特命全權公使,第二、第三次伊藤博內閣的文相。由於政見相近,他與伊藤的關係日見密切。西園寺公望在出任第二次伊藤博文內閣文相時曾表示:“必須使國民性情活潑開朗、正大有為,不要使之陷於慷慨悲壯、偏頗奇癖。現在社會上往往以衰世逆境中人為楷模,讓年青人效仿。這種作法會留下弊害,與國家今天的繁榮昌盛不相配。致力發展教育是世界大勢所趨,應加強思考文明盛衰道理的教育。”他主張排除過激主義,要心懷世界,以求進步。這是西園寺公望的一貫主張,一生也沒有放棄。西園寺經常對他的孫子西園寺公一說:“把天皇當作神來對待是不對的,應把他當人來看。”這不同於山縣有朋的對皇室抱有絕對忠心,表現出西園寺公望是一名自由主義者,對日本國粹主義化有抵抗情緒。伊藤博文在第三次內閣時期曾想自己組建政黨,由於山縣有朋的反對未獲成功,於是伊藤博文提出辭呈,推薦大隈重信和板垣退助接任。1898年6月,大隈重信內閣成立。大隈重信內閣因執政黨憲政黨分裂而倒台,11月成立了第二次山縣有朋內閣。伊藤博文終於實現了夙願,於1900年9月成立了立憲政友會。這時西園寺已經是伊藤的最得力助手,並經伊藤推薦擔任樞密院議長。1903年7月,伊藤博文乾脆把他的政友會總裁職務讓給於他異體同心的西園寺,從而把西園寺推到了政治鬥爭的第一線。
西園寺內閣的建立
內閣総理大臣(1906年)
鐵路國有化政策
西園寺公望(1919年)
鐵路國有化問題在政府和民間早有爭論。軍部從戰時需要出發,歷來強調鐵路國有。鑒於日俄戰爭后私人鐵路普遍經營不振,私人鐵路經營者中也發出了鐵路國有的呼聲。只有三菱財閥因收益尚好,反對國有政策。三菱的代表外相加藤高明甚至以辭職相要挾,阻止政策實施。但是西園寺不為所動,斷然推行了國有政策,以相當於原投資兩倍的優惠價格,收買了占私營鐵路總長90%的17家私人鐵路公司資產。鐵路國有化維護了處於虧損狀態的資本家的利益,避免了公私鐵路之間的競爭,消除了鐵路的地方割據狀態,具有重大的經濟和軍事意義。
與山徠縣派的矛盾
原敬內相為了排擠山縣有朋派的官僚,把原來接受首相和內相雙重指揮的警察總監改為由內相直接管轄,他起用了一些非藩閥的帝大官僚,例如後來當上首相的若槻禮次郎、濱口雄幸等,也有床次竹二郎等人。並且對人事進行了大幅調整,相繼罷免了6名地方知事和30多名事務官,進而提出廢除郡制的提案。和上屆議會一樣,法案在眾議院得到通過,但在貴族院被否決。西園寺這樣做,引來山縣系的人對山縣有朋表達不滿。引來山縣有朋串連貴族院、軍部等聯合倒閣。在1908年5月舉行的第十次總選舉中,政友會獲得187個議席,佔總議席的49%,再加上無所屬中准政友會的派系,席位超過了半數。但是經濟不景氣,加上山縣有朋上奏天皇稱內相原敬取締社會主義運動動作遲緩,結果第一次西園寺內閣明治四十一年(1908年)七月十四日總辭。而元老們也推舉了桂太郎組閣,結果組成了第二次桂太郎內閣。
第二次西園寺內閣
西園寺公望照片
又當上內務大臣的原敬,提出眾議院選舉方式為小選區制,原敬的意思,小選區制有利大黨,以防社會主義者借大選區制進入議會。但這又引來以山縣有朋為首的官僚派的強烈質疑。當初山縣有朋支持大選區制,是希望眾議院設立當初(山縣有朋第一次內閣任內)有讓像政府期待一樣的政府黨躍進(實際上,自由黨系與改進黨系佔大多數)。小選區制在眾議院通過,但被貴族院否決,果然應驗了是山縣等官僚派的勢力範圍。結果要等七年後原敬當上首相后,與選舉權擴張一起施行。其間,明治天皇因糖尿病駕崩,西園寺內閣需要應付大喪之禮。
大正改元后,需要制定大正二年(1913年)的預算,面對著陸海軍的增設預算問題。而在眾議院占絕對多數的西園寺內閣,則準備行政及財政改革,預定以削減支出一成為目標。陸軍要求增設兩個師團,海軍要求建造三戰艦。陸軍以俄國在東三省的軍力膨脹為理由,用十年計劃增設六個師,陸軍常備兵力二十五個師的計劃,由石本新六陸軍大臣,提出內閣會議討論,而值得令人注意的是,這個計劃起草者是未來當上首相的田中義一,當時他是軍務局長、中佐。當時內閣會議不承認這議案,田中憤慨地說:“不明白政府對這個重大國防問題不感興趣的理由!”田中接近新陸軍大臣薩派的上原勇作大將。上原陸軍大臣與田中軍務局長聯合,向內閣會議要求增設二個師。結果在內閣會議激辯,陸軍大臣上原勇作接受軍方勸告,向利用帷幄上奏權向天皇奏上辭呈。西園寺為此事與山縣有朋面談,由於山縣拒絕推舉新的陸軍大臣。結果受制于軍部大臣現役制(即陸、海軍大臣需要為現役軍人,職級為大將、中將,需要所屬軍部的推薦),第二次西園寺內閣於大正元年(1912年)12月21日倒台。
在這個時候,口中聲稱退出政壇的前首相、現內大臣桂太郎,與心腹若槻禮次郎一起到歐洲視察政黨政治,打算成立新黨,結果被山縣看在眼裡。桂回國后,被山縣推上台,第三次桂太郎內閣成立。桂園時代至此結束。此後,西園寺公望長期隱居“西風庄”,在幕後操縱日本政治。
1936年3月,政變后的西園寺公望退出宮內省
西園寺公望的國葬
在任期間積極制定殖民地經營政策,1907年締結了第三次日韓協約,完全剝奪韓國行政、立法、司法、人事等權力,全部由日本人統監支配。在中國,設立關東都督府和南滿鐵道株式會社,加強對“滿洲”殖民地的政治、經濟統治。在對英關係上,簽署了第三次日英國同盟。此時的西園寺公望已經為排外的愛國主義激情所控制,認為這些作法是懲罰俄國之橫暴,廓清滿韓之天地。
西園寺公望歷仕孝明、明治、大正、昭和四代天皇,一直活躍於政治舞台的前沿,其人生經歷與近代日本政治歷史相始終。西園寺公望個人的政治行為,亦是日本政治的重要內容。出身名門的西園寺積極實踐尊王攘夷,積極參與明治國家的草創活動,皇室中心主義思想是其思想的基本色調。然而十年的法國留學及以後的在外體驗,使其思想體系的基調上刻印了自由主義理念的痕迹,皇家中心主義與自由主義兩種思想的矛盾結合,促使西園寺公望力圖實現其立憲君主構想。
西園寺公望政治實踐中,立憲政治與“世界的日本”成為西園寺公望一生追求的兩大夢想。他身為元老會議的一員,掌握推薦後繼首相的大權,成為政黨政治的監護人;外交上始終堅持國際協調主義,強調“世界的日本”。然而上世紀三十年代日本法西斯勢力抬頭,否定立憲政治,否定協調主義,使西園寺公望的兩大夢想以悲劇而告終。在近代日本的九名元老中只有西園寺公望出身貴族,其思想中國體思想與自由主義思想並存,決定了其元老政治的特點,即平衡政治的傾向性與元老政治的進步性。近代日本歷史的悲劇決定了其人生的悲劇,然而在推動日本政治由絕對主義天皇制向立憲君主制發展過程中其作用不可忽視。
由於年少時親近皇室、故有“皇室之藩屏”的意識,那一種理念,但因為絕對的權力發生一點錯誤不被寬恕,故他反對天皇親政。當田中義一因為張作霖事件被昭和天皇斥責而引至內閣總辭,他持反對態度。所以從“作為立憲君主,不反對臣下的決定”這一句昭和天皇的信念,可看出西園寺的影響,同時,亦招致皇道派將領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