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

英國安東尼·斯托爾創作叢書

《孤獨:回歸自我》是2016年由人民郵電出版社 北京普華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出版的圖書。作者:【英】安東尼·斯托爾(Anthony Storr)

一部深入剖析貝多芬、維特根斯坦、卡夫卡等天才隱秘心理的驚世傑作,一部大膽矯正弗洛伊德、溫尼科特、科胡特等人精神分析傳統的罕見巨著,心理分析、迷人哲思、詩性光輝完美融合的永恆經典;

豆瓣9.1高分評論,哲學家周國平、心理學家張海音作序推薦。

內容簡介


哲學家周國平、心理學家張海音作序推薦
一部深入剖析貝多芬、維特根斯坦、卡夫卡等天才隱秘心理的驚世傑作
一部大膽矯正弗洛伊德、溫尼科特、科胡特等人精神分析傳統的罕見巨著
一曲關於孤獨的不朽讚歌,一部讓心靈得以饜足的輝煌交響樂
心理分析、迷人哲思、詩性光 輝完美融合的永恆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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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哲學家康德說,我是孤獨的,我是自由的,我就是自己的帝王;叔本華說,我們承受所有不幸,皆因無法忍受獨處;精神病學家安東尼·斯托爾說,唯有在孤獨中,我們才能深入內在的心靈花園,體驗到那種忘形的一體感。
在《孤獨:回歸自我》這部洋溢著迷人哲思和詩性光輝的罕見著作中,安東尼·斯托爾對弗洛伊德、克萊因、溫尼科特、科胡特等人的精神分析學說進行了系統梳理,矯正了其過於注重親密關係的弊病,並以無比的深情和悲憫剖析了牛頓、貝多芬、維特斯根坦、卡夫卡等天才的心理作為佐證:個人所能感受到的最深刻、最治癒的心理體驗都發生於內部。因此,獨處的能力是成熟的標誌,它不但可以激發個體的創造力和想象力,還能夠引導他們完成內在的整合和精神的升華。
誠如周國平在本書的推薦序中所說,我們並非只是為愛而生,親密關係也不是我們獲得價值和幸福的唯一要素,如果沒有過在孤獨中與存在合一的感受,精神世界未免狹隘。總之,我們不能一頭扎在外部世界和人際關係里,放棄享受美好的孤獨。

作品目錄


第一章 人類關係的意義
第二章 獨處的能力
第三章 孤獨的用途
第四章 強制性孤獨
第五章 想象的渴望
第六章 個人的重要性
第七章 孤獨與氣質
第八章 分離、孤單與想象力的成長
第九章 喪失、抑鬱與修復
第十章 追求一致性
第十一章 第三階段
第十二章 渴望並追求完整

作品鑒賞


文學賞析

孤獨的價值
我很有興味地讀完了英國醫生安東尼·斯托爾所著的《孤獨》一書。在我的概念中,孤獨是一種具有形而上意味的人生境遇和體驗,為哲學家、詩人所樂於探究或描述。我曾擔心,一個醫生研究孤獨,會不會有職業偏見,把它僅僅視為一種病態呢?令我滿意的是,作者是一位有著相當人文修養的精神科醫生,善於把開闊的人文視野和精到的專業眼光結合起來,因此不但沒有抹殺,反而更有說服力地揭示了孤獨在人生中的價值,其中也包括它的心理治療作用。
事實上,精神科醫學的傳統的確是把孤獨僅僅視為一種病態的。按照這一傳統的見解,親密的人際關係是精神健全的最重要標誌,是人生意義和幸福的主要甚至唯一源泉。反之,一個成人倘若缺乏建立親密的人際關係的能力,便表明他的精神成熟進程受阻,亦即存在著某種心理疾患,需要加以治療。斯托爾寫這本書的主旨正是要反對這種偏頗性,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內為孤獨“正名”。他在肯定人際關係的價值的同時,著重論證了孤獨也是人生意義的重要源泉,對於具有創造天賦的人來說,甚至是決定性的源泉。
其實,對孤獨的貶損並不限於今天的精神科醫學領域。早在《伊利亞特》中,荷馬已經把無家無邦的人斥為自然的棄物。亞里士多德在他的《政治學》中據以發揮,斷言人是最合群的動物,接著說出了一句名言:“離群索居者不是野獸,便是神靈。”這話本身說得很漂亮,但他的用意是在前半句,拉扯開來大做文章,壓根兒不再提後半句。後來培根引用這話時,乾脆說只有前半句是真理,後半句純屬邪說。既然連某些大哲學家也對孤獨抱有成見,我就很願意結合著讀斯托爾這本書的心得,來說一說我對孤獨的價值的認識。
交往和獨處原是人在世上生活的兩種方式,對於每個人來說,這兩種方式都是必不可少的,只是比例很不相同罷了。由於性格的差異,有的人更愛交往,有的人更喜獨處。人們往往把交往看作一種能力,卻忽略了獨處也是一種能力,並且在一定意義上是比交往更為重要的一種能力。反過來說,不擅交際固然是一種遺憾,不耐孤獨也未嘗不是一種很嚴重的缺陷。
從心理學的觀點看,人之需要獨處,是為了進行內在的整合。所謂整合,就是把新的經驗放到內在記憶中的某個恰當位置上。唯有經過這一整合的過程,外來的印象才能被自我所消化,自我也才能成為一個既獨立又生長著的系統。所以,有無獨處的能力,關係到一個人能否真正形成一個相對自足的內心世界,而這又會進而影響到他與外部世界的關係。斯托爾引用溫尼科特的見解指出,那種缺乏獨處能力的人只具有“虛假的自我”,因此只是順從,而不是體驗外部世界,世界對於他僅是某種必須適應的對象,而不是可以滿足他的主觀性的場所,這樣的人生當然就沒有意義。
事實上,無論活得多麼熱鬧,每個人都必定有最低限度的獨處時間,那便是睡眠。不管你與誰同睡,你都只能獨自進入你的夢鄉。同床異夢是一切人的命運,同時卻也是大自然的恩典,在心理上有其必要性。據有的心理學家推測,夢具有與獨處相似的整合功能,而不能正常做夢則可能造成某些精神疾患。另一個例子是居喪。對喪親者而言,最重要的不是他人的同情和勸慰,而是在獨處中順變。正像斯托爾所指出的:“這種順變的過程非常私密,因為事關喪親者與死者之間的親密關係,這種關係別人沒有分享過,也不能分享。”居喪的本質是面對亡靈時“一個人內心孤獨的深處所發生的某件事”。如果人為地壓抑這個哀傷過程,則也會導致心理疾病。
關於孤獨對於心理健康的價值,書中還有一些有趣的談論。例如,對外界刺激作出反應是動物的本能,“不反應的能力”則是智慧的要素。又例如,“感覺過剩”的禍害並不亞於“感覺剝奪”。總之,我們不能一頭扎在外部世界和人際關係里,而放棄了對內在世界的整合。斯托爾的結論是:內在的心理經驗是最奧妙、最有療效的。榮格後期專門治療中年病人,他發現,他的大多數病人都很能適應社會,且有傑出的成就,“中年危機”的原因就在於缺少內心的整合,通俗地說,也就是缺乏個性,因而仍然不免感覺人生的空虛。他試圖通過一種所謂“個性化過程”的方案加以治療,使這些病人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人生意義。我懷疑這個方案是否當真有效,因為我不相信一個人能夠通過心理治療而獲得他本來所沒有的個性。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確定的,即個性以及基本的孤獨體驗乃是人生意義問題之思考的前提。
人類精神創造的歷史表明,孤獨更重要的價值在於孕育、喚醒和激發了精神的創造力。我們難以斷定,這一點是否對所有的人都適用,抑或僅僅適用於那些有創造天賦的人。我們至少應該相信,凡正常人皆有創造力的潛質,區別僅在量的大小而已。
一般而論,人的天性是不願忍受長期的孤獨的,長期的孤獨往往是被迫的。然而,正是在被迫的孤獨中,有的人的創造力意外地得到了發展的機會。一種情形是牢獄之災,文化史上的許多傳世名作就誕生在牢獄里。例如,波伊提烏斯的《哲學的慰藉》、莫爾的《紓解憂愁之對話》、雷利的《世界史》,都是作者在被處死刑之前的囚禁期內寫作的。班揚的《天路歷程》、陀斯妥耶夫斯基的《死屋手記》也是在牢獄里醞釀的。另一種情形是疾病。斯托爾舉了耳聾造成的孤獨的例子,這種孤獨反而激發了貝多芬、戈雅的藝術想象力。在疾病促進創作方面,我們可以續上一個包括尼采、普魯斯特在內的長長的名單。太史公所說“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而論兵法”等等,也涉及了牢獄和疾病之災與創作的關係,雖然他更多地著眼於苦難中的發憤。強制的孤獨不只是造成了一種必要,迫使人把被壓抑的精力投於創作,而且我相信,由於牢獄或疾病把人同紛繁的世俗生活拉開了距離,人是會因此獲得看世界和人生的一種新的眼光的,而這正是孕育出大作品的重要條件。
不過,對於大多數天才來說,他們之陷於孤獨不是因為外在的強制,而是由於自身的氣質。大體說來,藝術的天才,例如作者所舉的卡夫卡、吉卜林,多是憂鬱型氣質,而孤獨中的寫作則是一種自我治療的方式。如同一位作家所說:“我寫憂鬱,是為了使自己無暇憂鬱。”只是,一開始作為一種補償的寫作,後來便獲得了獨立的價值,成了他們樂在其中的生活方式。創作過程無疑能夠抵禦憂鬱,所以,據精神科醫生們說,只有那些創作力衰竭的作家才會找他們去治病。但是,據我所知,這時候的憂鬱往往是不治的,這類作家的結局不是潦倒便是自殺。另一類是思想的天才,例如作者所舉的牛頓、康德、維特根斯坦,則相當自覺地選擇了孤獨,以便保護自己的內在世界,可以不受他人干擾地專註於意義和秩序的尋求。這種專註和氣功狀態有類似之處,所以,包括這三人在內的許多哲學家都長壽,也許不是偶然的。
讓我回到前面所引的亞里士多德的名言。一方面,孤獨的精神創造者的確是野獸,也就是說,他們在社會交往的領域明顯地低於一般人的水平,不但相當無能,甚至有著難以克服的精神障礙。在社交場合,他們往往笨拙而且不安。有趣的是,人們觀察到,他們倒比較容易與小孩或者動物相處,那時候他們會感到輕鬆自在。另一方面,他們卻同時又是神靈,也就是說,他們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超出和不很需要通常的人際交往了,對於他們來說,創造而不是親密的依戀關係成了生活意義的主要源泉。所以,還是尼采說得貼切,他在引用了“離群索居者不是野獸,便是神靈”一語之後指出,亞里士多德“忽略了第三種情形:必須同時是二者——哲學家……”
孤獨之為人生的重要體驗,不僅是因為唯有在孤獨中,人才能與自己的靈魂相遇,而且是因為唯有在孤獨中,人的靈魂才能與上帝、與神秘、與宇宙的無限之謎相遇。正如托爾斯泰所說,在交往中,人面對的是部分和人群,而在獨處時,人面對的是整體和萬物之源。這種面對整體和萬物之源的體驗,便是一種廣義的宗教體驗。
在世界三大宗教的創立過程中,孤獨的經驗都起了關鍵作用。釋迦牟尼的成佛,不但是在出家以後,而且是在離開林中的那些苦行者以後,他是獨自在雅那河畔的菩提樹下連日冥思,而後豁然徹悟的。耶穌也是在曠野度過了四十天,然後才向人宣示救世的消息。穆罕默德在每年的齋月期間,都要到希拉山的洞窟里隱居。
我相信這些宗教領袖決非故弄玄虛。斯托爾所舉的例子表明,在自願的或被迫的長久獨居中,一些普通人同樣會產生一種與宇宙融合的“忘形的一體感”,一種“與存在本身交談”的體驗。而且,曾經有過這種體驗的人都表示,那些時刻是一生中最美妙的,對於他們的生活觀念發生著永久的影響。一個人未必因此就要歸依某一宗教,其實今日的許多教徒並沒有真正的宗教體驗,一個確鑿的證據是,他們不是在孤獨中,而必須是在寺廟和教堂里,在一種實質上是公眾場合的儀式中,方能領會一點宗教的感覺。然而,這種所謂的宗教感,與始祖們在孤獨中感悟的境界已經風馬牛不相及了。
真正的宗教體驗把人超拔出俗世瑣事,倘若一個人一生中從來沒有過類似的體驗,他的精神視野就未免狹隘。尤其是對於一個思想家來說,這肯定是一種精神上的缺陷。一個恰當的例子是弗洛伊德。在與他的通信中,羅曼·羅蘭指出:宗教感情的真正來源是“對永恆的一種感知,一種如同海洋一般浩瀚無垠的情感”。弗洛伊德承認他毫無此種體驗,而按照他的解釋,所謂與世界合為一體的感覺僅是一種逃避現實的自欺,猶如嬰兒在母懷中尋求安全感一樣,屬於精神退化現象。這位目光銳利的醫生總是習慣於把一切精神現象還原成心理現象,所以,他誠然是一位心理分析大師,卻終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大思想家。
在斯托爾的書中,孤獨的最後一種價值好像是留給人生的最後一個階段的。他寫道:“雖然疾病和傷殘使老年人在肉體上必須依賴他人,但是感情上的依賴卻逐漸減少。老年人對人際關係經常不大感興趣,較喜歡獨處,而且漸漸地較專註於自己的內心。”作者顯然是讚賞這一變化的,因為它有助於老年人擺脫對人世的依戀,為死亡做好準備。
中國的讀者也許會提出異議。我們目睹的事實是,今天中國的老年人比年輕人更喜歡集體活動,他們聚在一起扭秧歌、跳交誼舞,活得十分熱鬧,成為中國街頭一大景觀。然而,凡是到過歐美的人都知道,斯托爾的描述至少對於西方人是準確的,那裡的老年人都很安靜,絕無扎堆喧鬧的癖好。他們或老夫老妻做伴;或單獨一人,坐在公園裡曬太陽;或者作為旅遊者去看某處的自然風光。當然,我們不必在中西養老方式之間進行褒貶。老年人害怕孤獨或許是情有可原的,孤獨使他們清醒地面對死亡的前景,而熱鬧則可使他們獲得暫時的忘卻和逃避。問題在於,死亡終究不可逃避,而有尊嚴地正視死亡是人生最後的一項光榮。所以,我個人比較欣賞西方人那種平靜度過晚年的方式。
對於精神創造者來說,如果他們能夠活到老年,老年的孤獨心境就不但有助於他們與死亡和解,而且會使他們的創作進入一個新的境界。斯托爾舉了貝多芬、李斯特、巴赫、勃拉姆斯等一系列作曲家的例子,證明他們的晚年作品都具有更加深入自己的精神領域、不太關心聽眾能否接受的特點。一般而言,天才晚年的作品是更空靈、更超脫、更形而上的,那時候他們的靈魂已經抵達天國的門口,人間的好惡和批評與他們無關了。歌德從三十八歲開始創作《浮士德》,直到臨死前夕即他八十二歲時才完成,應該不是偶然的。
周國平
自戀的境界
心理治療師,特別是精神分析取向的心理治療師,經常喜歡叨叨親密關係,開口閉口強調親密關係對人有多重要,什麼親子關係問題、婚姻問題、自戀、邊緣、反社會等,都是親密關係出了問題。廢話!這是說了白說、不說白不說、永遠是正確的廢話。有時候給人感覺是不是太糾纏親密關係了?當然,還有另一個心理治療師們特別喜歡叨叨的詞,就是“鏈接”。其實我在想,總擔心沒有和人發生鏈接,不就是喜歡黏人嗎?
看了安東尼·斯托爾寫的《孤獨》一書,就像來了個腦筋急轉彎!突然有种放下的感覺,豁然開朗,把人從住相中解脫了出來。當痛苦已經存在,那麼,迴避痛苦就是放棄了創造和升華的機會!孤獨又怎麼了?明明內心充滿孤獨,但為了迎合社交的需要或別人的什麼看法而硬去湊熱鬧,那不是更悲哀嗎?還不如遵從自己的內心,孤獨地走自己的路!
作為一名精神分析取向的心理治療師和精神科醫師,看一個和我具有同樣專業背景的人寫的非“純專業”書(如《孤獨》這樣視角的書)時,我會非常在意他對專業的把握是否能讓我信服。看完后我著實信服!作者在第一章就從非常專業的角度回顧了精神分析的一些主要分支流派對人類關係、親密關係的論述——精神分析從最早重點分析兒童性心理的發展階段,逐漸發展到重點分析移情,並通過對移情的分析來修通現實的親密關係,因為客體關係論者相信,人類從生下來就開始尋找“關係”。
哪怕是作者十分信服的鮑爾比,儘管巧妙結合了動物行為學與精神分析學來研究無家可歸兒童的精神衛生問題(缺乏母愛對幼兒的心理影響),提出了依戀理論,並因堅持“精神分析觀察必須得到客觀調查支持”的觀點而贏得了尊重,但是作者卻認為,鮑爾比沒有足夠重視工作在個人生活中的重要性、個體在獨處時內心世界所具備的情感意義,尤其是想象力在有創造才能者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同時,作者也不同意親密關係是健康幸福的唯一源泉這一說法。顯然,作者希望能超越依戀理論或對已有的各種理論進行補充,重視精神分析領域中一直被忽視的工作、獨處、想象力等心理現象的重要作用。
雖然精神分析早就從各種成熟的心理防禦機制的角度(如升華等)闡述了人類建設性地應對內心衝突和痛苦的方式,但象作者這樣用一本書的篇幅,結合眾多文學作品和人物命運,深入其生動的心理處境,從以下視角——獨處的能力和用途;強制性孤獨;想象;分離、孤單與想象力的成長;喪失、抑鬱與修復——向我們呈現了如何去共情一些經歷獨特痛苦而升華的人,理解和欣賞他們面對和超越痛苦的勇氣,在精神分析史上實屬首次。作者的視角充分顯示了一個具有深度人文關懷的精神分析師是如何運用他的專業理論和技術來理解人性的,而且,我在閱讀時時刻能感覺到作者的激情、情懷和對生命的熱愛和執著。
在斯托爾的敘述中,總是恰如其分地穿插著精神分析專業中的熱點問題。如,“獨處能力是在母親的陪伴中產生的(過渡客體),它能幫助個體察覺內心最深處的需要、情感與衝動”;“精神分析鼓勵來訪者在治療師面前獨處,而治療師則負責提供安全的環境”;“一個人在孤獨中進行創作的時候,可產生某種療愈作用。”在闡述獨處的用途時,斯托爾從精神分析的視角為居喪哀悼、休假、隱居、神秘體驗、背景音樂、超覺靜坐這些生活中的獨特情景做了陽性賦意。作者提出,宗教情感的源頭是“海洋般的感覺”,主動離開自己習慣的生活環境可以幫助一個人增加自我了解,促使他去摸索更深層的意義。心醉神迷、全然忘我的狂喜體驗有時候與對死亡的接納——甚至對死亡的渴望——聯繫在一起。追求與自己、與宇宙全然融為一體的“海洋般的感覺”促使人踏上孤獨之旅。我相信,這些都是心理成長中的關鍵點和重要體驗。
在斯托爾看來,孤獨增加了個體對人類的了解和同情,使其對日常生活有了新的領悟和判斷。善偶爾也可生於惡。少數勇敢者發現,當深處地獄時,他們才能瞥見天堂。幻想的原動力是未獲滿足的願望。當幻想與理想結合,就是藝術之母、奇迹之源。過渡客體處在內在的想象世界與外在的現實世界之間。想象具有積極的功能。興趣和關係一樣,有助於個體確定自己的身份和定位,賦予自己的生活以意義。在孤獨中追求自己的創造性事業。這樣的視角,我認為非常有助於把握個體人生體驗的價值,不僅對從事心理治療的專業人員有用,也對任何一個關注自己內心的人有用。“自傳由宗教中的懺悔演變而來。精神分析使用的方法與自傳一樣,從人生經歷中找出連貫的意義。”
一個人越是感覺自己沒有融入家庭或社會,就越想通過確立自己的個人風格在這個世界留下痕迹。很多虔誠的信徒認為,人際關係會阻礙與神交流。只有承認不存在理想化的親密關係,才能理解人們需要從其他渠道獲得成就與滿足。獨善其身,避免與他人糾纏過多,可以保持心境平和以及心理健康。一個人終究必須獨立尋找自己的人生意義。要堅強隱忍的道理,那就是必須在內心為自己製造快樂,對受苦的人來說,如果支撐自己的力量就來自自身,那麼任何苦難都可以忍受。藝術家試圖在內在精神世界中恢復失去的和諧,或找到新的和諧,並且創造出實際存在於外在世界的作品。
突然想起前一陣子程江諮詢師在微信朋友圈發的感慨:“本來以為成長的結果是有越來越多的連接,沒想到是越來越多的孤獨。因為有些連接是幻想出來的,有些連接是永不可得的,但是好在,不管有多少連接和多少孤獨,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是,它們都挺美好的。”

名家點評

我很有興味地讀完了英國醫生安東尼·斯托爾所著的《孤獨》一書。我曾擔心,一個醫生研究孤獨,會不會有職業偏見,把它僅僅視為一種病態呢?令我滿意的是,作者是一位有著相當人文修養的精神科醫生,善於把開闊的人文視野和精到的專業眼光結合起來,因此不但沒有抹殺,反而更有說服力地揭示了孤獨在人生中的價值,其中也包括它的心理治療作用。
——哲學家、暢銷書作家周國平
看了安東尼·斯托爾寫的《孤獨:回歸自我》一書,就像來了個腦筋急轉彎!突然有种放下的感覺,豁然開朗,把人從住相中解脫了出來。當痛苦已經存在,那麼,迴避痛苦就是放棄了創造和升華的機會!孤獨又怎麼了?明明內心充滿孤獨,但為了迎合社交的需要或別人的什麼看法而硬去湊熱鬧,那不是更悲哀嗎?還不如遵從自己的內心,孤獨地走自己的路!
——心理學家、上海市心理諮詢和治療中心主任張海音
我們生在世界是孤獨的。孤獨是多麼強大的存在,它不屑於成為你無病呻吟的措辭,而是你頭頂之上籠罩萬物的蒼穹。人的孤獨是無法消失的,天才的孤獨更無從慰藉。美學的本質或許就是孤獨吧。
——詩人、作家、畫家蔣勛
如果只能留下一本書,我選擇它。
——豆瓣用戶紅苦艾
我是孤獨的,我是自由的,我就是自己的帝王。
—哲學家康德
我們承受所有不幸,皆因我們無法忍受獨處。
——哲學家叔本華
這是一本讓心靈得以饜足的振聾發聵之作。
——英國精神病學家安東尼·克萊爾
這是一本篇幅短小卻思想深刻的書。語言清新溫柔卻極具權威,淺顯易懂、發人深省。
——《觀察家》
斯托爾根本寫不出沒有意思的文章來。
——《泰晤士報》
這是一本具有重大意義、甚至具有革命意義的書。如果它能讓那些天生不愛交際的人擺脫“沒有歸屬感”的焦慮,讓他們安於自己的孤獨狀態,那就為人類做出了大貢獻。
——《伯明翰郵報》
對那些獨自生活的人來說,這本書的出現絕對是個好消息,不管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選擇孤獨……看到一位像斯托爾醫生這麼傑出的精神科醫生與流行觀點分道揚鑣,真是太令人振奮了。
——安妮塔布·魯克納
這本書文字不多,觀點卻豐富精彩;既有娓娓道來的溫和親切,又有令人信服的專業權威;既引人入勝,又發人深省。
——克萊爾·托瑪琳

作者簡介


安東尼·斯托爾(Anthony Storr),英國首屈一指的心理學家、精神病學家和作家;牛津大學研究員;英國皇家內科醫學院、皇家精神科醫學院和皇家文學學會的資深會員。
斯托爾的研究領域涉及從性慾錯亂症到人類的侵略性、從人類對於孤獨的需求到創造的衝動等諸多方面。他接受了弗洛伊德的理論,同時深受榮格影響,但他沒有墨守成規,而是堅決拒絕職業中的教條主義,對已有的精神疾病劃分極不贊同。他專註於分析人類的負面情緒,以富有創造力的理念治療相關疾病。
斯托爾的著作有:《榮格》(Jung)、《弗洛伊德》(Freud)、《丘吉爾的黑狗》(Churchill's Black Dog)、《人格的完整性》(The Integrity of the Personality)、《人類的破壞性》(Human Destructiveness)、《創作的原動力》(The Dynamics of Creation)、《音樂與心靈》(Music and Mind)、《精神治療的藝術》(The art of psychotherapy)以及《泥足》(Feet of C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