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書院志
東林書院志
《東林書院志》的成書過程則歷經了許多曲折。明萬曆年間,劉元珍遵顧憲成之囑編纂了書院志,高攀龍為其撰寫序言。這是《東林書院志》的第一個稿本。其後300餘年間,經過數次補充編纂,直到雍正十一年由許獻(鄉三)、高廷珍、高陛為主要編撰者的第四稿。
東林書院志
明末東林黨人因東林書院而得名,東林書院又因東林黨人而蜚聲海內外。當時,無錫東林書院既是全國著名的教育機構,又是傾動朝野的政治講台。在明末數十年時間裡,東林書院的一堂師友,站在歷史變革的潮頭,“冷風熱血,洗滌乾坤”。他們前仆後繼,“反對皇室、宦官、勛戚、權臣的倒行逆施、巧取豪奪,堅決要求實行開明政治,破格選用治國之幹才,主張保護工商業者的利益,限制勛貴們的土地兼并,反對稅使、礦鹽的苛重剝削與壓迫”。他們慷慨赴義,與擅權誤國的閹黨進行了不屈不撓的鬥爭,在中華民族史上,寫下了一場正義與邪惡、革新與腐敗決戰的可歌可泣的一頁。為此東林書院不但成為全國政治目光的焦點,同時也成為東林黨人心目中的聖地,士子們一時竟以“躬登麗澤之堂,入依庸之室”為榮。
東林書院早年由北宋楊時(號龜山)所創辦,原名龜山書院,至明末顧憲成、高攀龍重建書院時已歷400餘年,書院歷史積澱十分豐厚。但《東林書院志》的成書過程則歷經了許多曲折。明萬曆年間,劉元珍遵顧憲成之囑編纂了書院志,高攀龍為其撰寫序言。這是《東林書院志》的第一個稿本。天啟年間,政治風雲突變,東林黨人遭到了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的殘酷迫害,修志遭遇挫折。明末,嚴珏經歷了“滄桑陵谷之變,而又窮搜往牒,肅咨方聞,於是東林之詳始粲以析,因為仇訂原稿,附益成書”。這是歷史上的第二稿,共二卷,內容十分簡略。該書於康熙年間刻印,流傳極少。不久,高攀龍的侄子高匯旃又在嚴珏稿本之後加刻續卷,當時無錫知縣吳興祚為其作序,是為第三稿。清雍正三年,河南刁承祖出任江蘇按察使,不久即到無錫瞻拜東林書院。雍正十年,刁承祖“觀察三吳,念東林志乘殘缺,欲增輯,為正學光。而邑侯胡公留心斯道,適有同志”。於是將編纂事宜商托高匯旃的孫子高柱、高隆兄弟。高柱又將此事傳交兒子高廷珍及侄子高陛,“共任校讎之役而折衷於許鄉三先生”。這已是《東林書院志》的第四稿,許獻(鄉三)、高廷珍、高陛為主要編撰者。新志增加了許多內容,“羅列東林興廢之大概,諸賢衛道之鉅功,為之志傳記,輯遺規。東林之志始詳且析”。經過6個月的搜采群書、考訂研究,編成《東林書院志》22卷。金匱知縣胡慎、蘇州布政使刁承祖、提刑按察使司副使張師載,都為刻印該書而捐俸。其間,正值雍正帝下令各省督撫恢復書院。《東林書院志》的編輯刻印恰逢其時,書印成於雍正十一年。
乾隆后很長時間內,《東林書院志》沒有重修,原有印本流傳日稀。咸豐末年,“志板久佚,而印本流布,未亂以前一二藏書家多有之”。太平軍起,“邑中藏書皆為煨燼”。清人趙啟在重刻《東林書院志》題跋時辛酸地寫道,好不容易在書鋪購到一部,到光緒七年才得以重新翻刻。光緒刻本完全照雍正本翻刻而成。由於文獻稀缺,“其原書殘缺處,不敢臆補,悉仍其舊”。這時相距第一次刻印已120年了。直到20世紀20年代,在北京琉璃廠書店,《東林書院志》仍是稀見之書,即使是光緒刻本,書賈也往往居為奇貨。
《東林書院志》雍正本吸取了前面3個本子的成果,又補充了包括清初至雍正初年的材料,使該志有了當時最大的時間跨度,包容了自宋至清雍正年間有關東林書院的史事材料和人物傳記。明史專家謝國楨稱“是書體例,頗有法度,搜求亦富”。全書完整有序地保存了東林書院的歷史資料,充分表達了東林書院創建者和承繼者遠宗孔孟之道,近守程朱理學,使伊洛之光,昌明於世的意願。
《東林書院志》作為重要的地方文獻,自1881年重刻刊印,距今又有120多年了。百年來的多次戰禍、動亂,使《東林書院志》存世數量日減,又經“文革”洗劫,無錫僅剩10部左右。這次標點整理出版,延續了一部重要歷史文獻的生命,以免日後有文獻無征之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