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泰勒·柯爾律治
英國浪漫主義詩人
Samuel Taylor Coleridge 英國浪漫主義詩人、文藝批評家,湖畔派代表。曾在劍橋大學求學。早年同情法國大革命,後轉向保守立場。18世紀90年代曾和羅伯特·騷塞一道計劃建立烏托邦公社,未果。1795年與威廉·華滋華斯相遇並結成好友。3年後兩人聯合出版《抒情歌謠集》,開英國浪漫主義文學之先河。集中收有《古舟子吟》等當時最美的詩歌。還寫有《忽必烈》(1797)及哲學、文藝批評的論著《文學傳記》(1817)等。
塞繆爾·泰勒·柯爾律治
當時兩人都同情法國革命,但又都害怕革命暴力,於是設想去美洲建立烏托邦社會。計劃失敗后柯爾律治移居英格蘭部西部湖區,致力於寫詩,並與華茲華斯結成密友。他憎惡資本主義城市文明和冷酷的金錢關係,於是遠離城市,隱居於昆布蘭湖區,寄情山水或緬懷中世紀的宗法社會。他們創作出歌頌大自然的或美化宗法制農村生活方式的詩篇,以抵制醜惡的資本主義現實。因此被稱為“湖畔派詩人”。1798年,兩人合作出版著名的《抒情歌謠集》,成為浪漫主義的宣言書。同年他與華茲華斯兄妹到德國留學,被康德的哲學和耶拿派的詩歌理論和創作所吸引。翻譯席勒的劇作《華倫斯坦》。1809年創辦《朋友》雜誌。以後大多寫詩及批評文章,也曾在皇家學會講演。1817年發表了著名的《文學傳記》,以文學批評為主,是他最完整的散文著作。 1818年作了一系列關於莎士比亞的講演,後來收集為《關於莎士比亞講演集》一書。回國後繼續居住於湖區,與華茲華斯保持往來。柯爾律治年青時代即患有風濕痛等多種疾病。為求鎮痛他長期服食鴉片竟至上癮,故健康大受損害。晚年他貧病交加,自1816年開始,住在倫敦海格特區吉爾曼醫生家。1824年被選為皇家學會成員,1834年7月25日逝世於海格特。
塞繆爾·泰勒·柯爾律治
華茲華斯認為農村人民的通用語言才是詩的真正語言,並說散文和詩的語言是沒有根本差別的。柯爾律治在《文學傳記》中不同意這種觀點。這種語言問題的研究,新批評派看作是對他們所提的內在因素的支持。但柯爾律治忽視詩的思想、概念與意識,即新批評派所謂的外在因素。
柯爾律治在《關於莎士比亞講演集》里強調莎士比亞的劇作天才,並對他敬若神明。他不贊成把莎士比亞看作錯誤很多的偉大作家,而是把他看成完美無缺的最崇高的作家,認為他不但有天才,而且具有強大的判斷力,而且天才實際上就表現在判斷力上。此外,柯爾律治還有一些哲學作品,如《思維之助》。他為反對馬爾薩斯、米勒等的英國唯物主義傾向,追隨巴克萊,把德國康德、謝林等的唯心主義哲學引進英國。
柯爾律治強調詩的形象思維,即新批評派認為的文學內在因素。但他又認為好詩不只在於意象。不管意象如何美麗,如何忠實於自然,其本身卻不能成為好詩;只有意象受主導的激情控制,或有刪繁為簡、化暫為久的效果,或受詩人智力統率時,這樣的意象才能成為好詩。這是柯爾律治用以批評莎士比亞劇作的標準,也成為新批評派如布魯克斯用以批判莎士比亞劇作以及其他文學作品的標準。
柯爾律治還認為詩對於詩人與讀者來說基本上不是固定的,而是不斷向前移動的;作為活動體,詩的美學結構是複雜的、豐富的,詩的含意是多層次的,可以接受不同時代和不同讀者的再解釋,可以滿足不同時代的不同要求。因此,新批評家瓦倫便說彌爾頓有艾迪生和蒲柏的新古典主義的彌爾頓,也有華茲華斯、拜倫等人的浪漫主義的彌爾頓。莎士比亞有柯爾律治的莎士比亞,也有威爾遜、奈特的莎士比亞。每個時代在一部偉大作品中找到了未被發現的因素,發現了新的不足之處,但整個地說來,這部偉大作品可以在不同情況下滿足美學上的要求。柯爾律治的作品以真的細節描繪超自然的神秘事物,令人甘願暫時不去考慮普通情理而信以為真,並在領略到一種怪異的美的同時獲得教益或良知的覺醒。柯爾律治的創作實踐和理論建設,不僅影響過他的同時代人,也影響了包括和他政治態度相左的拜倫、雪萊和濟慈,而且,對於時至今日的詩歌藝術探索者,仍具有重要的借鑒價值。他在英國文學史上有重要地位,是浪漫主義思潮的重要代表
英國19世紀湖畔派詩人柯勒律治的一首長詩。全詩是一個充滿了奇幻之美的的航海故事。全詩探索人生的罪與罰問題,詩人把熱愛宇宙的萬物泛神論思想和基督教思想結合起來,宣傳仁愛和基督教的贖罪思想。詩中的水手的心理活動刻畫得細緻入微,水手殺掉信天翁表示他拒絕社會給他的禮物,他除掉了深愛自己並代表超自然的事物,也就除掉了對這個世界的感情,最後水手內心發生轉變,以新的態度對待自然,為此他才得以解脫出來。
“The Rime of the Ancient Mariner” is one of Samuel Taylor Coleridge’s masterpieces. It is a long poem, telling a story in the form of ballads .The poem can be approached as a dream voyage to another realm, as a story of sin and expatiation, or as the quiet essential representation of the alienated isolated modern individual.
《苦舟子詠》是柯爾律治唯一一部完整的長詩。這部長625行的敘事謠曲是一個神秘恐怖的浪漫故事:一名老水手對一個赴結婚宴的客人講述了他自己的可怕的故事。客人想走開,趕快去赴宴,卻為老水手眼中的特殊表情所吸引住,不得不站在那裡把這個故事聽完了。老水手和同伴們坐了一艘船出海去。一路上很平安。然後遇到了一陣暴風,暴風過後,這位水手卻無端地射殺一隻了航海者認為好運象徵的信天翁。因此,厄運又降臨了。船駛進靜海中,那裡沒有風也沒有浪;太陽如火如荼地照耀著。海水綠綠地滿載著腐物。船停在那裡不動,老水手被視為這次厄運的造因者。水手們都渴得要死去,彷彿有一隻船要駛進救他們卻又消失不見了。那是一隻幻船,水手們一個個都死在甲板上,每個死者的眼光都註定在這位殺死信天翁的水手身上。全船的人,只有他沒有死。後來,他對於自所做的惡罪覺得悔恨。於是天使們可憐他的悲苦,使死屍們站了起來,仍去做水手們的職務。他們開上了帆。雖然沒有風,船卻漸漸地移動。於是,這船一直駛到了老水手的故鄉。一個領航者離了海岸,出來迎接。但在他到這船之前,它卻突然地沉下了,留下了這位老水手在海波中與死神掙扎著。他被領航者所救。後來,他一想起那時受的言之不盡的痛苦,便不能忍。他的心在體內燒著,一直到了把這可怕的故事說了出來,方才覺得舒服。
“自由、平等、博愛”是資產階級道德重要規範。“自由、平等、博愛”的口號是資產階級革命時期提出來的。它既是資產階級的政治主張,又是資產階級道德的重要內容。這一口號的提出不僅在政治上曾經起過推動歷史進步的作用,而且在人類道德發展史上也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因為它否定了人身依附關係,肯定了人身自由;否定了等級特權,肯定了人的平等;否定了把人不當人的非人道主義的博愛思想。一句話,肯定了人的尊嚴、價值以及個人對幸福的追求。所以,它對個性的張揚和自我意識的發展,對人們掙脫禁慾主義、蒙昧主義、等級主義的枷鎖都起到了巨大的革命作用。
西方基督教的萬物泛神論主張神無處不在,萬物都是神的表象。這種主張認為:上帝就等於萬事萬物;任何個別事物就是上帝;世上的事物實際上都是虛無的。
在這兩種思想的支配下,作者把信天翁認為是基督教的使徒。老水手無端地射死了信天翁,表示他拒絕社會給他的禮物,他除掉了深愛自己並代表超自然的事物,也就除掉了對這個世界的感情。老水手違反上天的指意,違反自然規律,射死了無辜的信天翁,必然要受到懲罰。於是,災難來了:風停了,船無法前進,陽光酷熱,水手們口乾舌燥。這時候,有人指責老水手——“你怎敢放肆,將神鳥射死!是它引來了南風。”此時,老水手開始意識到自己行為的錯誤。於是,他開始不斷地感到內疚。心理學認為,在道德情感系統中,羞恥感是其中的一個元素。畢達哥拉斯要求人們對自己言行進行反省以後,就應該在內心裡對卑劣的行為感到羞恥、悲哀和恐懼;對善良行為感到欣喜。沙莆慈伯利認為,道德上的善惡主要取決於感情系統中的羞恥感。他說:“凡出自不公正的情感所作的,就是不義惡行和過失;如果情感公正、健全、良好,並且情感的內容有益於社會,而且還是以有益於社會方式施行,或有所感動,這就必定在任何行動中構成我們所說的公平和正直。”不義、惡行和過失將引起人們的羞恥感。羞恥感是個人的自我道德意識的一種表現,表示一個人對自己的行為、動機和道德品質的譴責時的內心體驗。良心是羞恥感的的主要作用機制,常表現出焦慮、羞愧和內疚等情緒。道德焦慮是一種複合情緒。其中,痛苦和畏懼是主要構成“因子”。但它僅以避免外在處罰為目的,是低級形式的羞恥感,可又是羞恥感發生的基礎。那麼,羞恥感的真正作用是什麼?是內疚,只有內疚才是高度的主體意識的產物,它激活潛在的思維和力量,專註與對過失的懊悔和追悔的行為,促進個體的心理成熟。如果個體內疚匱乏,那他將對道德不屑一顧,達不到“有羞知格”的認識。同時,羞恥感要以自尊為前提,一個沒有自尊的人是不會知恥的,更不會自責。自尊體現了對自我社會話的切近,沒有自尊的防衛,就不可能有自責的意識和行為的發生。老水手對自己的不道德行為知恥,慚愧和悔恨。老水手真是由於良心發現才深感自己行為的錯誤,於是惶惶終日,不斷自責自己。
事態進一步發展,在他懺悔和祈禱下掛在脖子下的鳥掉下來了,但是同行的水手都因為缺水而一個個地死去,只有老水手一個人活著。這似乎是上帝對他的又一個懲罰。他一方面覺得自己的罪行深重,導致了其他水手的死亡——痛苦;另一方面在茫茫大海中,一條船上就他孤零零的一個人——恐懼。於是他的內心又經歷了一場痛苦與恐懼的考驗。良心是每個人自身內部的道德評析,是自己對自己行為道德價值的認識、認知、判斷、態度、感情、體驗、意向、意志、動機等一切心理反應活動。老水手不斷對自己驚醒良心譴責。良心的基本因素是感情,感情是對需要的體驗,是心理的動力因素。它一方面產生良心的認知因素,推動自己去判斷自己行為的道德價值;另一方面則產生良心意志因素,推動自己做出改過遷善的選擇。在行為過後,良心對行為的後果有影響和評價作用。對於履行了道德義務併產生了好後果的影響和行為,它便於進行自我譴責,使人感到內疚、慚愧和悔恨。這種自我譴責,往往能形成一種力量,促使人們改正自己的行為。
後來,老水手虔誠地祈求海蛇破開魔法,他才獲救得以回家。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人生在生活中不免發生道德過失。道德反省就是通過對道德過失的追悔,從而激勵人們採用新的道德行為去補救已經釀成的道德不幸,並且通過對道德過失的覺醒為將要開始的道德行為提供羅盤。道德反省的實質在於主體對自己已作的道德選擇進行批判性的分析,是在主體已經體驗到自己的道德行為存在著過失的情況下,從而進行的對自己內心的深刻反思。通過反思,要為今後的行為提供新的路線和方案,明白來者可追,逝者可補。在今後的行動過程中,要用千倍的補償替代原有的損失;通過反思,主體對自我發展和自我需要與社會道德的系統會領悟得更加深刻。
故事的最後,老水手回到了家。於是出現了開篇的那一幕:他極力拉住去赴婚宴的人,讓他們聽他講這個離奇的故事——他想尋找聽眾,承認自己的錯誤,說出自己的故事,解除內心的痛苦——贖罪。儘管老水手已經虔誠懺悔,但還是有種負罪感難以釋懷,於是他渴望被人理解,宣洩出來以排除內心的痛苦。生活也是這樣,當我們遇到困難、痛苦的時候,不要封閉自己,找一個忠實的聽眾,把自己的苦惱說給他聽。這是一種釋放壓力的好方法。
總之,柯爾律治的這首詩歌以神秘、怪誕著稱,其中的心理描寫可謂是典範!詩歌探討了罪與罰、善與惡,生與死等哲學問題,宣傳了一切生物皆上帝聽造的教義。但詩歌的真正價值並不在故事本身或它所包含的哲理上,而在以造型藝術的精確性和音樂的流動感為讀者創造了一幅幅神奇的海洋畫面:時而風平浪靜,沉寂安寧;時而風暴驟起,一片喧囂。在寫作此詩時,柯爾律治並不熟悉大海,但他能憑藉想象,使真實的情形與幻想的景象互相交織,把平凡的細節與詩意的象徵融為一體,充分顯示了瑰麗奇特的想象能力。在詩藝上,長詩將英國民歌的自由與古典文人詩的謹嚴冶於一爐,煉就出適合表達浪漫主義情緒的活潑自然的詩體,而長詩的音韻與節奏之美,也表現了詩人能讓文字進行歌唱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