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
舊時私塾先生對學生體罰用的木板
戒尺,舊時私塾先生對學生施行體罰所用的木板。也叫做“尺”,它是用兩隻木塊製成的。兩木一仰一俯。仰者在下,長七寸六分、厚六分、濶一寸分餘,下面四邊有縷面。俯者在上,長七寸四分、厚五分餘、濶一寸,上面四邊有縷面。上木正中豎安木鈕一隻,鈕長二寸五分、高七分,捉鈕敲擊下木。這種“尺”,是在“皈依、剃度、傳戒、說法”、以及“瑜伽焰口施食”等等的儀節中使用的。
2.見“戒方”。
竹制戒尺
“戒尺”這個名字起得好,“戒”,警戒,懲戒;“尺”,尺度,標尺,標準。這些正是人在成長過程中所必需的,沒有規矩,難成方圓嘛。我的印象當中,不少偉大的人物都嘗到過戒尺的滋味。少年鄒韜奮在父親面前背“孟子見梁惠王”,桌上放著一根兩指闊的竹板,一想不起來就要挨一下打,半本書背下來,“右手掌被打得發腫,有半寸高,偷向燈光中一照,通亮,好像滿肚子裝著已成熟的絲的蠶身一樣”,陪在一旁的母親還要哭著說“打得好”。
戒尺是幹什麼用的?我們還是先看看前人是怎麼用的。
劉墉的孫子自己拿出“家法”,請爺爺“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看來這戒尺的使用還真的有些講究。它並不是非用不可的東西,今天的人不用它自有不用它的道理。
從教十多年來,有一個問題,我問過別人,別人也問過我:在施教過程中,孩子到底能不能“打”呢?
隨著教齡的增長,我越來越覺得,做教師的首先要有“德”。一個教師的威信絕不是“打”出來的。“打”或許是一種方法,但不一定是最好的方法。孩子就象桑園裡的小桑樹,只有耐心地培育,才能成材。孩子犯了錯誤,如果我們首先想到的是“打”,那至少說我們缺乏愛心。再說了,如果連“打”的力氣也沒有了呢?
從孩子的身心發展規律來看,孩子犯錯誤還是不宜“打”。“打”是為了教育,是為了讓孩子知錯、改錯。孩子都有自己的自尊,他們犯了錯誤,有時候心裡很後悔、很害怕,就怕別人知道。這時候如果迎頭受到呵斥、責打,那本來就很脆弱的心,怎麼承受得了呢?就那麼簡單粗暴的一“打”,非常容易挫傷孩子的自尊和學習熱情,還會形成一種逆反心理——“錯了,不就是挨一次打嗎?”,無所謂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這樣的結局恐怕不是我們當初“打”的目的吧?
當然,恰到好處的“打”有時候也是可行的,這可以打去邪氣,打去傲氣,打出志氣,打出勇氣。但是如果你把孩子當出氣筒,那你只能打出晦氣。這是一著險招,沒有大匠運斧之功,不用最好!
昨日鑽狗洞偷桃,不知為誰?
郭沫若一看,傻眼了,老師全知道了,認個錯兒吧,靈機一動,對了個下聯:
他年進蟾宮折桂,必定是我!
還要用戒尺嗎?老先生就眯著眼睛偷著樂吧!
戒尺的使用,並不只是中國人的專利。我曾經讀過美國人蘭妮·麥克穆林寫的一篇題為《體罰》的回憶文章,文中的那位弗洛斯特女士自有她的絕招——讓犯錯誤的“我們”閉上眼睛,然後用“那塊著名的松木板子”狠狠地抽打坐椅的墊子。“我們實在受不了朋友受罰的痛苦,就都主動請求老師別打了”。這一次的“體罰”,雖無肌膚之痛,卻記憶至深。
看來,戒尺這東西不壞,到底怎麼用?就不用我多說了。
我最後要強調的是:我們的心中不能沒有一把戒尺——不能沒有“戒”;不能沒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