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富歇

法蘭西第一帝國警務大臣

約瑟夫·富歇Fouché, Joseph(1759—1820 )。1809年受封為奧特朗特公爵,法蘭西第一帝國警務大臣(1804--1810,1815)。法國警察組織的建立者。

簡介


約瑟夫·富歇
約瑟夫·富歇
1759年5月31日出生於南特
20歲至30歲於奧拉托利會任職;
1792年當選國民公會議員;
1793年在里昂進行清洗,被稱為里昂的劊子手;
1794年策劃了熱月政變,推翻了羅伯斯庇爾
1795年被控失去所有職務;
1798年當任法蘭西公使;
1799年被拿破崙任命了法蘭西警務部長;
1799年參加霧月政變
1802年被免部長職務,任參議員議員;
1804年,拿破崙稱帝,被任命為警務大臣;
1809年被封為奧特朗特公爵;
1810年第二次免職;
1815年拿破崙百日王朝,再次被任命為警務大臣;
1815年拿破崙下台,其成為督政府首腦,將國家賣給波旁王朝
1815年被免職下野,從此退出政治舞台;
1820年12月26日在的里雅斯特去世,享年61歲。
約瑟夫·富歇Fouché, Joseph(1759—1820 )。1809年受封為奧特朗特公爵,法蘭西第一帝國警務大臣(1804—1810,1815)。法國警察組織的建立者。由於工作勤懇和善於隨機應變,能在1792-1815年的各界政府中供職。先後在南特和巴黎受奧拉托利會培訓,但未接受神職,1791年該會解散時,他任該修會在南特所辦學校的校長,並參加當地所辦的雅各賓俱樂部並任主席,法國大革命時當選為國民公會議員,在審判路易十六世時,他投票贊成判處國王死刑。
1793年到里昂鎮壓反國民公會的叛亂,大肆屠殺叛亂分子。毀壞了許多優美的建築。
1794年4月被召回國民大會,同年6月任雅各賓俱樂部主席,但當受到羅伯斯庇爾攻擊后,遂聯合一幫人推翻了羅伯斯庇爾。督政府時期(1795-1799)他是一名雅各賓分子。
1797年9月4日政變,保王派被逐出議會後,他先後出任駐米蘭海牙特使。
1799年7月任警務部長,熱烈支持拿破崙的霧月18日政變,其後組織秘密警察
他自1807年起即陰謀反對拿破崙。
1808年封帝國伯爵,1809年封奧特朗特公爵。
1809年6月任警務部長和內務部長,由於擅自下令在全國招募國民自衛軍而觸怒拿破崙,不久被免職。拿破崙為了把他趕出法國,於1812年任命他為伊利里亞行省總督。
拿破崙倒台後,他於1814年4月回到法國,但受到路易十八冷遇。拿破崙從厄爾巴島返回以後,他再度任警務部長。百日統治期間,他規勸拿破崙採取開明政策。滑鐵盧戰役后,他勸拿破崙同意第二次退位。后當選為臨時政府主席,路易十八任命他為警務大臣,但極端保王黨不久就迫他辭職,出任駐德累斯頓全權公使。
1816年《弒君者法》頒布后,流寓布拉格林茨等地。
塔列朗評價富歇:一個沒有心肝和眼淚的人。

生平


出身於法國西部港口城市南特的一個海員家庭,世代以航海為業。因為他從小就體弱多病,無法勝任海員的生涯,在受過神學教育后,就在神學院附屬學校謀得一個教席,先後講授邏輯、數學和物理等課程。

變色龍

法國大革命給了他投身政治的機遇。
1792年9月16日,他成為南特選出的國民公會的議員。從外省來到巴黎,他緘默不語,察言觀色,腦子則在飛速運轉——誰是當今政治舞台上最強、最大的勢力?他沒有任何政治信仰,誰在當今的政治鬥爭中處於最強勢的地位,富歇就投靠誰。初到巴黎時,他比較接近吉倫特派。
1793年1月16日,國民公會表決是否處決路易十六。據富歇的傳記作者、奧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的說法,富歇在前一天(15日)的態度還是反對處死國王。但由於輪到他投票的時間比較靠後(已經到了17日凌晨),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裡,他的態度已經完全變了!其時,他用當過數學老師精於計算的腦子,又飛快計算了一下已投票的情況——他總是投與多數派一樣的票——這樣,他投票贊成處死國王,就成了以後所說的“弒君者”。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富歇用如此公開的政治表態,投靠雅各賓派,這在他的一生中可說是唯一的一次。他成了雅各賓派的一員,並逐漸成為該派的頭面人物。雅各賓專政之日,也成了富歇盡量表現他極“左”面貌之時。在那個時期,他看起來甚至比羅伯斯庇爾還左:他取消了教士獨身的規定,命令他們在一個月內結婚;他毀壞教堂、沒收教會的財產;他命令神父脫去袈裟,戴上表示革命的小紅帽;在他領導的地區,消滅私有制的運動也搞得非常有氣勢。
1794年4月,羅伯斯庇爾懷疑富歇是埃貝爾派分子而把他召回巴黎。命若懸絲的富歇竟然奇迹般地逃過了羅伯斯庇爾的掌心,反過來,熱月政變(富歇在暗中策劃時起了重大作用)最終卻把羅伯斯庇爾送上了斷頭台。
在經過了一段為期約 3年的遭冷遇的日子后,富歇又時來運轉當上了督政府和執政府的部長。他先與督政官保羅·巴拉斯拉上了關係。因在破獲巴貝夫“平等派密謀”的案件中有功,富歇在1799年被巴拉斯任命為警察部部長。
富歇這個警察部長一當竟然就當了三個朝代:督政府時期當、拿破崙時期當,甚至到了波旁王朝復辟的最初時期他還在當。杜伊勒里宮見證了富歇的寡廉鮮恥:1793年他在這裡投票把路易十六送上斷頭台;1815年7月28日,在同一個地方,富歇組織了歡迎路易十八的儀式,為了能當上王朝的大臣在國王面前深深鞠躬,單膝跪下,宣誓效忠,吻手致敬……

性格

他是個瘦高個兒,背稍有些駝,發紅的頭髮稀疏,談不上漂亮,臉色十分蒼白,毫無血色,灰色的眼睛表情冷漠,目光呆板。然而,有時候他也會滔滔不絕地議論法國的高級官員,包括他最親密的同事,津津樂道於他們的逸聞趣事。他外表裝出的平靜隱藏著過人的精力,晚上他一般只睡幾個小時,除了簡單的用餐之外,他從來不在任何其他事情上浪費一分鐘時間,他甚至在起床穿衣服時還要接見來訪者。他身著黑色的簡陋外衣,和法國政府和軍隊高級官員的鑲滿金銀飾物的制服成了鮮明的對照;他站立時,除了那雙細長的、骨節稜稜的手之外,很少有其他動作;交談時,他狡猾的眼睛和警覺的耳朵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富歇的名氣和他遭到人們憎惡的程度是同等的。
奧特朗特公爵約瑟夫·富歇
奧特朗特公爵約瑟夫·富歇
拿破崙對這個在大革命中冒出來的古怪人物仍然有著深刻的印象。在法國還沒有任何一名警察局長能夠取代這位外表陰沉的警務大臣。他的間諜遍布所有的沙龍、政府部門甚至軍隊內部。奉拿破崙之命,他已經查封了47家全國性的報社,監獄里關滿了被他的手下抓來的瘋狂襲擊旅行者、驛車甚至國家倉庫和銀行的土匪和罪犯。巴黎的犯罪率仍然很高,每天都要發生搶劫和兇殺,男子出門不得不帶上武器以便自衛。
富歇是以喜怒不形於色著稱的,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甚至在拿破崙勃然大怒的滔滔指責下,他始終能保持心平氣和的態度。現在,他已經41歲了,但他仍然固執地遵循和世人保持距離的哲學,他彷彿是在另一個星球上俯視世人。在他的命令下,男人和女人被逮捕、審訊、拷打、監禁或處決,他卻若無其事地生活起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完全無動於衷,對他而言這只是執行任務(拿破崙在看到他戰死或傷殘的士兵時,至少還會流下傷心的眼淚)。
和外交部長塔列朗不同,富歇每天是最早來到辦公室,最晚離去的;同樣和塔列朗不同,他從不放過工作上的任何細節,而且他的記憶力也非常驚人,他對自己主管的部門和政府的其他部門情況了如指掌。一切都記錄在他的秘密卷宗里,這些材料是連拿破崙也無法看到的。
雖然富歇的生活簡樸、服飾簡單,但他絕不拒絕穿他最喜愛的、帶銀飾的藍絲絨制服。他也不拒絕乘坐由騎兵護送的馬車在巴黎的大街小巷疾駛而過。他將自己視為一個政治家、一個偉人,而不僅僅是個警務大臣;而且,他內心十分羨慕外交大臣的交椅。
但富歇天生就是當警察頭頭的材料,在他的主持下,警務搞得有聲有色。富歇是個事無巨細都要關心過問的人,正如塔列朗所說“從他感興趣的事入手,一直干到哪怕是他毫無興趣的事情也不罷手”。正因為如此,他才能不斷查獲新鮮的醜聞、陰謀、不光彩的行動、不謹慎的言論,並找出借口到巴黎各種家庭,包括雅各賓派(他仍然有一些雅各賓派的朋友)、牧師(他總是保護他在教會裡的朋友)、共和派以及貴族的客廳里做客。無論社會和政治環境如何,他都習慣於時刻保持警覺。富歇還詼諧地說:“如果你們要說皇帝或政府的壞話,等我來了再說,因為我的耳目見到我就會離開的。”連自己具有許多鷹犬的拿破崙對富歇的眾多耳目也不得不提防。對於富歇來說,搞秘密活動是他生命的組成部分,如同呼吸一般必要。
這個在工作中毫無情感可言的人,在另一方面卻是個忠實的丈夫和慈祥的父親。和他的大多數同僚不一樣,富歇很少允許公事打擾他位於巴黎的奢侈而寧靜的家庭。只有最親密和特殊的朋友才有幸被他邀請晚上到家裡去做客。和其他自命不凡的高級官員不同,他很少攜妻兒出入社交場合。他的妻子很少在上流社會的沙龍露面。這並不是因為他的妻子害羞,事實上他的妻子並不是一個心腸很軟的婦人,她對她丈夫的血腥事業並沒有絲毫的反感或忌諱,相反,她在各方面都和她丈夫有著一致的看法。
和當時所有的法國高級官員不同的是,富歇不僅是個驕傲的父親和丈夫,而且是個心滿意足於一夫一妻生活、從不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男人。“我惟一的希望是使我妻子和孩子生活愉快。”他堅持這樣認為。“跟我學吧!”他這樣勸告他的老朋友拉烏爾·加亞爾,“對你的妻子口授你要寫的信件——能夠親吻你自己的‘秘書’是件多麼快樂的事啊!”的確,和家人在一起是他最快樂的時光。在家中,他和他的4個孩子嬉戲玩耍。在當時的法國,家中來客人時,一般來說孩子是要迴避的,可是在富歇的家裡則不然。他讓孩子在客人中間來回奔跑、開懷嬉鬧,常使初來乍到的朋友暗暗吃驚,而富歇則感到其樂無窮。“也許你們聽到有人說我把孩子溺愛壞了,但他們是可愛的,是我生活中的最大快樂。”他這樣承認道。

警察部長

有句西諺說“最卑鄙和最邪惡的行為也需要氣魄和才能”——富歇就擁有這方面的足夠氣魄和才能。他與羅伯斯庇爾、拿破崙都打過交道,人們儘管可以說出各種各樣的客觀原因,但歷史的結局是:前者遭富歇的暗算,後者則對他無可奈何,最後還得用他。
在當警察部長的最初幾個月,他就建立起公共警察和秘密警察的體系。他是高效和疏而不漏的近代警察密探和間諜體系的最初創建者。為此,他夜以繼日地工作,利用種種人性的弱點肆無忌憚地施展陰謀詭計。他的姦細、密探、線人,三教九流無所不包,甚至把拿破崙的妻子約瑟芬皇后、路易十八在倫敦的御廚都吸納了進來。這個網路成了他權力的基礎。拿破崙兵敗滑鐵盧,他火急火燎地投奔新的主子,一廂情願地幻想復辟的老王朝會賞給他更為燦爛的前程。

弒君者

這最後一次,富歇也幾乎如願以償——他當了短時期波旁復辟王朝臨時政府的負責人。在當政時,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他竟然向國王上報了一個擬處死刑或流放人員的名單,把現在還活著的、他在國民公會和革命時期以往的夥伴統統囊括在內——然而,1816年1月5日的法令,使得他的一切妄想和喪心病狂的努力,成了黃粱一夢!
“弒君者”在法語中叫régicide,除了用在一般場合,作為法國歷史上的專門用語特指“判處法王路易十六死刑的人”,即指在前面提到的國民公會裡,投票贊成處死路易十六的議員。上述法令規定,凡“弒君者”至少趕出法國、永不敘用。而富歇是明白無誤的“弒君者”。當初國民公會在表決時,為了表明他們的光明磊落,並不是秘密投票,而是在馬拉的提議下,每個議員都要逐個到講台前,在全體議員面前,親口講明自己的觀點,並詳細記錄在案(國民公會就路易十六量刑的表決原始記錄,現存法國國家檔案館),第二天在報上公開發表。所以,富歇其他什麼都能賴,而“弒君罪”是板上釘釘,即使再狡猾也是無法賴掉的。
法令公布時,富歇在薩克森當公使,丟了官不說,從此他永遠不準回法國。他先後住在布拉格、林茨,最後死在當時屬於奧地利帝國管轄的的里雅斯特。
大革命中,難免魚龍混雜,泥沙俱下,然而,像富歇這樣的陰謀家,居然能“過五關斬六將”,長期混跡於多個時期的法國權力中心,確實匪夷所思。像泥鰍一樣劣跡斑斑的富歇,最終還是以“弒君罪”結束了他的政治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