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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式變化體
- 戲曲、曲藝音樂中的結構體式
板式變化體
板式變化體
戲曲音樂的一種結構形式。它以一對上、下樂句為基礎,在變奏中突出節拍、節奏變化的作用,以各種不同的板式(如三眼板、一眼板、流水板、散板等)的聯結和變化,作為構成整場戲或整齣戲音樂陳述的基本手段,以表現各種不同的戲劇情緒。
中國戲曲音樂的一種結構體制。它與曲牌聯套體並列,構成了中國戲曲音樂的兩大結構體制。它以一對上、下樂句為基礎,在變奏中突出節拍、節奏變化的作用,以各種不同板式(如三眼板、一眼板、流水板、散板等)的聯結和變化,作為構成整齣戲或整場戲音樂陳述的基本手段,以表現各種不同的戲劇情緒。它源於民間音樂的變奏方法,具有鮮明的民族特點。興起於梆子系統,而為皮簧系統豐富和發展,並為近代興起的眾多劇種所廣泛採用。
在各類板式中,原板具有特殊的地位,一切板式變化都是從原板中衍化派生。原板為中庸速度、句幅中等、拖腔不多的一板一眼的板式,如將樂句的速度減慢,句幅擴充,增加旋律的華彩,並大幅度運用拖腔,這就產生了一板三眼的慢板類板式。倘若速度加快,句幅縮短,節奏緊促,這就形成了有板無眼的流水板或快板類板式。板式的轉換方法大致為:①在前一板式的唱腔告一段落後,再轉為後一板式;②在前一段唱腔的中途,直接由前一板式轉入后一板式。
戲曲音樂正是運用擴板加花、抽眼濃縮、加頭擴尾、放慢加快、翻高翻低、移宮犯調等各種板式變化,用以刻畫人物性格,烘托氣氛,點染環境。
板式變化體
板式變化體的歷史淵源 板式變化體結構形式的形成,乃是基於民間音樂的變奏方法,它具有中國的民族特點,在民間音樂中被廣泛運用。在民間的分節歌曲中,當一首簡短的曲調被重複用於詠唱多段歌詞時,因語言、情感的不同,曲調總會發生或多或少的變化。在民間器樂曲中,為使樂思得到盡情發揮,常採用擴板加花、抽眼濃縮、加頭擴尾、放慢加快、翻高翻低、移宮犯調等手法,可以用一個片斷、一個樂句或一支曲牌為基礎來發展曲調。戲曲中的板式變化也是運用這種變奏原理,在 一對上、下句的基礎上進行的。在變奏中,仍以速度和節奏變化為中心,再輔以旋律上及其他的變化。
板式變化體
各種不同的板式變化(即節拍與節奏變化)之所以能表現各種不同的戲劇情緒,乃是由於人們各種不同的內心情緒、不同的語氣,體現為不同的節奏形態和速度。因而各種不同的板式在情緒的表現上具有不同的功能。一般說來,在抒發情感的時候,其內心節奏總是舒慢悠長的,因而慢板長於抒情。情緒激烈的爭執或控訴,其語氣的節奏也總是急促的,這就是流水板及快板所具有的功能。當強烈、激動的感情需要衝破一切束縛而盡情宣洩的時候,規整的節拍形式已不能適應,就需要以節拍自由的散板來表現。凡此種種,都說明每一種板式的產生及運用,都有其內在的感情依據。不同節拍與節奏的運用乃是人們表達內心情感的外在形式。加上旋法、調性、唱法、伴奏等因素,便形成板式變化體這種戲曲音樂特有的結構方法。
板式的衍變與派生 屬於板式變化體的劇種,其所用的板式類別雖然名目繁多,旋律變化複雜,但究其淵源,卻是同一音樂材料以各種不同形式的變奏。在一對上、下句的旋律基礎上,運用速度的變化(轉慢或加快),節拍、節奏的變化(展寬或緊縮),旋律的變化(加花或減音)等方法,衍變、派生出一系列各不相同的板式。
板式變化體
各種行當唱腔的形成 板式變化只是最基本的表現手段。為完成音樂戲劇化的要求,尚須在板式變化的基礎上,運用一系列其他手段來加以補充和豐富。這首先是各行腳色唱腔的建立。把各種板式的唱腔再按各行腳色的特點加以衍變,使之具有各不相同的性格特徵,這是戲曲音樂賴以刻畫人物形象的重要段。
板式變化體
男女分腔一經形成,便又成為各種行當唱腔衍變的基礎。以京劇為例,凈、丑、老旦、武小生的唱腔系從生腔派生;文小生的唱腔則從旦腔派生。各種行當唱腔除在音色上加以區別外,行腔方法亦各不相同,在旋律繁簡、起伏幅度、特性音型、潤腔方法等方面均各有特點。因而唱腔上的性格特色亦較為鮮明,老生蒼勁,旦腳婉轉,凈腳豪放,丑腳詼諧,老旦溫朴,文小生瀟灑,武小生剛健。板式變化體的音樂,便是在這一基礎上,通過唱腔的再處理而塑造人物形象的。
板式與板式變化的運用 表現某一特定的戲劇場面,與劇中人物某一特定情緒,選擇板式或運用板式變化是最基本的手段。例如京劇《打漁殺家》中女主角蕭桂英等待父親歸來時所唱的“老爹爹清晨起前去出首”一段,表現主人公焦急盼望之情,唱腔為略具抒情性但又不太甚的〔原板〕;而在《女起解》中,女主角所唱“蘇三離了洪洞縣”一段,因系交代情節性質而非抒情場面,所以此段唱腔為敘事性的〔流水板〕。《四郎探母》中楊四郎出場時所唱“楊延輝坐宮院自思自嘆”一段,因系抒發人物追憶往事、思念故土的感慨,所以唱腔為抒情性強的〔慢板〕。根據不同的戲劇環境與人物感情,選用不同的板式作為形象刻畫的基礎。
板式變化體
板式的轉換方法,大致有如下兩種:①在前一板式的唱腔告一段落後,再轉為後一板式;②在一段唱腔的中途,直接由前一板式轉入后一板式。前一種轉換法,因前後兩種板式均為各自完整的唱腔,它可以通過鑼鼓與伴奏過門另起,也可以通過速度的變化漸轉(例如由〔慢板〕轉〔快三眼〕)。后一種轉換法,則處理手法多樣。它既可出現在上下句之間,從下句起轉入新的板式,又可以在一句之中突轉,上半句為前一板式,下半句轉后一板式,並且其靈活性也甚大,可於句中的任何一字轉入新板。
板式變化體
聲腔轉換與調性轉換 戲劇的情節、矛盾的發展變化是複雜多樣的。為適應這種複雜性,在板式變化的基礎上,又須運用聲腔的變化與調性的變化。作為戲劇性的表現手段,聲腔與調性的轉換既是板式變化的一種補充,又是板式變化的進一步發展。聲腔轉換在皮簧及其類似的劇種運用較為普遍。因皮簧劇種有西皮、二簧兩種聲腔,此外尚有高撥子、吹腔、四平調等作為補充,每種聲腔都具有不同的風格和色彩,如西皮高亢、瀟灑,二簧委婉、低回,無論在樂器定弦、曲調風格、旋律特徵上都有顯著區別。這就有可能在音樂上利用這種差異,造成不同的情調,表現不同的戲劇氣氛。京劇《捉放曹·行路》一場用西皮的各種板式,而其後的《宿店》一場則換用二簧諸板式。前者表現主人公陳宮自願追隨曹操,共圖大業的心情;後者則表現陳宮因對曹操失望而深自悔恨的矛盾心理。兩種聲腔在風格和色彩上的對比,表現了人物情感、環境氣氛、戲劇矛盾前後的發展變化。調性轉換是指在同一聲腔中正調 反調的轉換。反調唱腔系由正調唱腔衍變派生。通常,反調為正調的五度關係調,其唱腔系將正調唱腔移至反調上予以變化再現,在旋律上既與正調有聯繫,又有新的變化發展,從而使調性色彩、旋律起伏具有不同的情趣。皮簧中二簧與反二簧,越劇中尺調與弦下調,都按此法則演變。
板式變化體
正反調的轉換亦可不限於同一聲腔,也可將聲腔轉換與調性轉換兩者綜合運用,這是更進一步的發展手法,具有獨特的藝術效果。《宇宙鋒》中《修本》一場,前半用西皮,後半轉反二簧。前者表現主人公趙艷容對其父親趙高所寄予的天真幼稚的幻想,後者則表現其識破趙高的奸佞面目后,不得不以裝瘋進行反抗時深刻的內心痛苦,此類戲劇情緒、氣氛大幅度的起伏跌宕,常用聲腔與調性的綜合轉換來造成極明顯的色彩對比。
梆子系統的劇種,除河北梆子有反調二六外,一般不用正反調的變化。但某些梆子劇種卻有另一種調性轉換手法,即歡音 苦音的變化。歡音與苦音是同一音樂材料的不同變化,在同樣的旋律基礎上,歡音強調mi-la二音,苦音則強調fa-si二音,這就改變了調式結構,從而形成調性色彩的改變。一般說來歡音較為明朗、歡快,苦音較為陰暗、悲愴。歡音多用於喜劇性場面,苦音則多用於悲劇性場面。這是另一種調式、調性轉換的手法。某些與梆子有淵源關係的劇種,雖無歡音、苦音之分,但也採用與此相類似的表現手法。例如粵劇的“乙反”及潮劇的“輕三六”、“重三六”、“活三五”,都具有這種性質。
板式運用中的旋律處理 各類板式的曲調被用於刻畫藝術形象時,在唱腔上又須作種種不同的處理。主要在於旋律起伏與節奏形態的多樣變化上。通常,加用拖腔與不加拖腔往往是這種變化的顯著標志。它在感情表達的深淺、濃淡上有極大區別。特別是原板、慢板類板式中的拖腔,旋律曲折婉轉,起伏跌宕,雖無歌詞,但情感的分量極重,常借音樂的力量將劇中人物的內在感情作充分的抒發。唱腔的這種變化處理,往往通過以下各種手法的運用,如句式的伸長與緊縮(有拖腔的樂句在句式上常作大幅度擴展);旋律的翻高或翻低(旋律活動音區向上或向下擴展);腔繁或腔簡(加花裝飾則腔繁,減音去字則腔簡);加頭續尾(在句首或句尾作旋律上、句式上的擴充延伸);移宮換調(臨時性的調性轉換);加垛加襯(構成句式的擴充變化,並使語言節奏緊湊);以及增減過門等等。這些手法,為唱腔的變化發展提供了廣闊的活動餘地,使之有可能適應戲劇化、性格化的多樣要求。
但在這種變化發展之中,有幾種因素卻是不可改變或不可輕易改變的。即標誌著板式變化體基本特徵的上下句結構規律,標誌著某一聲腔或劇種基本調式特徵的上下句落音的動靜關係(上句中結音的可變性較寬,下句終止音的可變性較嚴),以及體現各聲腔、劇種特點的曲式特徵,特定腔型與節奏型,還有過門等。這些因素有其相對的固定性,在通常情況下較少改變。個別因素在特定情況下亦可變通,但以不損傷其固有風格特色為前提。
板式變化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