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知錄

顧炎武主編史籍

《日知錄》是明末清初著名學者、大思想家顧炎武的代表作品,對後世影響巨大。該書是一經年累月、積金琢玉撰成的大型學術札記,是顧炎武“稽古有得,隨時札記,久而類次成書”的著作。以明道、救世為宗旨,囊括了作者全部學術、政治思想,遍布經世、警世內涵。

顧氏把寫這部書比作“采銅于山”。其對此書的價值很是自信,自言“平生之志與業皆在其中”。該書影響深遠,確如潘耒在《日知錄序》中評價,“先生非一世之人,此書非一世之書”。

內容簡介


顧炎武石刻像
顧炎武石刻像
《日知錄》內容宏富,三十二卷本《日知錄》有條目1019條(不包括黃侃《日知錄校記》增加的2條),長短不拘,最長者《蘇淞二府田賦之重》有5000多字;最短者《召殺》僅有9字。其中不少名言警句,傳誦千古,如“禮義廉恥,是謂四維”,如“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慷慨激昂,更是激勵著一代代中國士庶。這與作者立志學術創新有密切的聯繫。
潘耒把《日知錄》的內容大體劃為八類,即經義、史學、官方、吏治、財賦、典禮、輿地、藝文。《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一百十九。子部二十九。雜家類三》則將全書分作十五類,謂:“大抵前七卷皆論經義,八卷至十二卷皆論政事,十三卷論世風,十四卷、十五卷論禮制,十六卷、十七卷皆論科舉,十八卷至二十一卷皆論藝文,二十二卷至二十四卷雜論名義,二十五卷論古事真妄,二十六卷論史法,二十七卷論注書,二十八卷論雜事,二十九卷論兵及外國事,三十卷論天象術數,三十一卷論地理,三十二卷為雜考證。”
這兩種劃分都有其價值。前者重視了《日知錄》的經世意義,抓住了其主要的方面,並說這書只有宋元時期的名儒能做出來,明朝三百年來沒有這樣的書,將來治國者採用其說,會大有益於“世道人心”,如果僅嘆服其考據的精闢,文辭的博辨,那不是作者著書的本意。後者則偏重其學術意義,劃分雖更為細緻卻不免得其體而遺其神,評價也與前者相左,盛稱顧氏考據之學而貶低其經世思想,認為“其說或迂而難行,或愎而過銳”。《日知錄》是寄託作者經世思想的一部書,內容大體分為三類:經術、治道、博聞,而核心則是“治道”。

作品目錄


三十二卷本《日知錄》目錄
卷一卷二卷三卷四
卷五卷六卷七卷八
卷九卷十卷十一卷十二
卷十三卷十四卷十五卷十六
卷十七卷十八卷十九卷二十
卷二十一卷二十二卷二十三卷二十四
卷二十五卷二十六卷二十七卷二十八
卷二十九卷三十卷三十一卷三十二 

創作背景


顧炎武畫像
顧炎武畫像
《日知錄》,是十七世紀中葉中國知識界一部足以反映時代風貌的學術巨著,作者是明末清初著名學者和思想家顧炎武,《日知錄》是顧炎武“稽古有得,隨時札記,久而類次成書”的著作。是作者積三十餘年心力編次而成的,旨在資治,“平生之志與業皆在其中”。
《日知錄》書名取之於《論語·子張篇》。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無忘其所能,可謂好學也已矣”。《日知錄》內容宏富,內容大體可劃為八類,即經義、史學、官方、吏治、財賦、典禮、輿地、藝文。《日知錄》以“明道”、“救世”為成書宗旨,涵括了作者一生的學術觀點和政治主張,提出“盈天地者,氣也”等思想,不少論述,切中時弊。
顧炎武曾把創作《日知錄》比作“采銅于山”。他自言,這時代的人寫書,就像這時代的人鑄錢。古人采銅于山,今人則買舊錢作廢銅鑄錢。這樣鑄出的錢,既粗惡,又把古人的傳世之寶毀壞,兩邊都沒好處。顧炎武注重收集第一手資料,在治學上嚴謹紮實,堪稱楷模。這在《日知錄》中表現得尤其突出。
關於寫作此書的目的,顧炎武本人說得很明白,他說:“別著《日知錄》,上篇經術,中篇治道,下篇博聞,共三十餘卷。有王者起,將以見諸行事,以躋斯世於治古之隆。”撰寫《日知錄》,“意在撥亂滌污,法古用夏,啟多聞於來學,待一治於後王”。《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亦言:“書前有自記,稱自少讀書,有所得,輒記之。其有不合,時復改定,或古人先我而有者,則遂削之。積三十餘年,乃成一編。蓋其一生精力所注也”。

版本情況


日知錄集釋封面
日知錄集釋封面
《日知錄》的主要版本有:1670年(康熙九年)自刻本(孤本),康熙三十四年遂初堂本,經義齋刻本、1793年(清乾隆五十八年)、1795年(清乾隆六十年)遂初堂重刊本(附《日知錄之餘》)、乾隆時巾箱本、皇清經解本等。歷代注家甚多,據清人黃汝成統計,多達九十餘家。一時大家如惠棟江永戴震全祖望錢大昕王鳴盛趙翼等紛紛為之作注。成就最高、最為人矚目者卻是名不見經傳的黃汝成。其以1695年(清康熙三十四年)遂初堂本為底本,以閻若琚、沈彤、楊寧、錢大昕四家校本為主要依據,博採諸家疏解,成《日知錄集釋》三十二卷。1834年(清道光十四年)刊行。
綜上所述,《日知錄》的刻本有三個系統:
一為1670年(清康熙九年)顧炎武自刻本,八卷。此為顧炎武手定的《日知錄》的最早刊本,保留了顧炎武早期思想的痕迹,且因其刊刻時間早,流傳稀少,常人難以得見。上海圖書館館藏有《日知錄》1670年(康熙九年)刊本,彌足珍貴。北京大學圖書館亦館藏有八卷清稿本,取校康熙初刻八卷本,文字互存異同,頗有研究價值。
一為1695年(清康熙三十四年)潘耒整理的遂初堂本,這個系統是顧炎武手定八卷版付印后,仍對日知錄地不斷地擴充修改而來。顧氏去世后,其門人潘耒據其手稿,在福建建陽整理付刻,是為三十二卷本,包括經義齋刻本和1793年(清乾隆五十八年)、1795年(清乾隆六十年)重刊本。一般認為,此本潘耒有就顧炎武《日知錄》遺稿作刪削整理。潘耒是顧炎武的入室弟子,其整理的《日知錄》,學界認為最能保存和反映顧炎武的學術思想。
一為1834年(清道光十四年)黃汝成《日知錄》集釋本。黃汝成以1695(清康熙三十四年)潘耒整理的遂初堂本為底本,集道光以前清人註釋之大成,博採諸家之長,成《日知錄集釋》,為《日知錄》研究提供了一個較為完善、便利的本子。

作品影響


北大圖書館八卷清稿本日知錄
北大圖書館八卷清稿本日知錄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中對於《日知錄》的評價是:“炎武學有本原,博贍而能通貫,每一事必詳其始末,參以證佐而後筆之於書。故引據浩繁,而牴牾者少。惟炎武生於明末,喜談經世之務,激於時事,慨然以復古為志,其說或迂而難行,或愎而過銳。觀所作《音學五書後序》,至謂聖人復起,必舉今日之音而還之淳古,是豈可行之事乎。潘耒作是書序,乃盛稱其經濟,而以考據精詳為末務,殆非篤論矣。”
其實,《日知錄》中的經世思想是豐富的。顧氏提出社會風氣的好壞決定社會興衰的觀點,說:“目擊世趨,方知治亂之關,必在人心風俗”。他認為“風俗衰”是亂之源,並列舉大量事例,說明奢靡浮華的社會風氣,是導致國家衰亡的重要原因。他說評價君主的功績首先要看社會風氣:“論世而不考其風俗,無以明人主之功”。他不但從政治上提出了整頓“人心風俗”的具體措施,如重流品、崇厚抑浮、貴廉、提倡耿介和儉約等,還從經濟上分析了“人心風俗”敗壞的原因,認為要使風俗變好,必須有讓百姓安居樂業的物質條件:“今將靜百姓之心而改其行,必在治民之產,使之甘其食,美其服,而後教化可行,風俗可善乎!”除正面倡導培養人心風俗、加強禮治,他還強調法制,主張嚴懲敗壞世風的貪官奸臣,說:“法不立,誅不必,而欲為吏者之勿貪,不可得也。”
《日知錄》中,顧炎武強調了“勢”在事物發展過程中的作用,主張進行社會變革,提出要順勢而行,“物來而順應”的變革思想。對於君主的地位,君主與臣下的關係,顧炎武也作了新的解釋。在《周室班爵祿》條中,他說,天子、公、侯、伯、子、男,並不是天生的尊貴,他們管理國家事物,與老百姓一樣,也是靠勞動吃飯。“祿”是他們為老百姓工作,取之於百姓的報酬。所以,君主不應該肆虐於上以自尊,不應該厚取於民以自奉。他列舉出大量的歷史上“稱臣下為父母”、“人臣稱人君”、“人臣稱萬歲”的例子,以淡化至高無上的君權,為建立新型的君臣關係提供歷史根據,表現出初步的民主思想。
自然,同一切歷史人物一樣,顧炎武也有他的歷史局限性。他的思想中有比較濃厚的封建正統意識和狹隘的民族觀念;他提出的“寓封建於郡縣之中”的改革方案也帶有不少宗法色彩。這些在《日知錄》都有所反映。
《日知錄》體現了顧炎武研究學問的態度和方法是對明朝空疏學風的反動,對有清一代學風的轉變與形成具有重要的作用。梁啟超認為:“論清學開山之祖,舍亭林沒有第二人。”後人仍常用顧炎武“采銅于山”的比喻,說明歷史研究要重視第一手資料,可見其影響之深遠。

作者簡介


顧炎武圖像2
顧炎武圖像2
顧炎武(1613—1682)明清之際思想家、學者,初名絳,字寧人,曾自署蔣山(字“亻庸”),學者稱亭林先生。江蘇崑山人(時南直隸蘇州府崑山人)。少年時參加“復社”反權貴鬥爭。清兵南下,又參加崑山、嘉定一帶的人民抗清起義。失敗后,曾十謁明陵,遍游華北,所至尋訪風俗,尤治力邊防和西北地理的研究,墾荒種田,糾合同道,不忘興復。顧炎武學問廣博,於國家典制、郡邑掌故、天文儀象、河漕、兵農及經史百家、音韻訓詁之學,都有研究。晚年治經側重考證,開清代樸學風氣,對後來考據學的吳派、皖派都有影響。在哲學上,贊成張載關於太虛、氣、萬物三者統一的學說,反對空談“心、理、性、命”,提倡“經世致用”的實際學問,等。政治上提出“以天下之權、寄天下之人”,要求君主分權而治。在音韻學方面,考訂古音,離析《唐韻》,分古韻為十部,有承前啟後之功。在文學上,要求作品為“經技政理”服務。其著作有《日知錄》,《天下郡國利病書》、《肇域志》、《音學五書》、《韻補正》、《亭林詩文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