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花帖
唐末五代書法家楊凝式創作的作品
《韭花帖》是唐末五代書法家楊凝式創作的墨跡本行書作品,有“天下第五行書”之稱,現存3個藏本,分別藏於無錫博物院和台北故宮博物院,羅振玉藏本不知去向。
《韭花帖》是楊凝式醒后飢餓無比,得韭花珍饈而食,心中愜意故靈感大發寫下。字體點畫生動。
手卷的引首處有乾隆帝八字行楷:“楊少師韭花帖妙跡”,中間正上方鈐蓋“乾隆御筆”朱文印一方,書法正文如下:
晝寢乍興,輖飢正甚,忽蒙簡翰,猥賜盤飧。當一葉報秋之初,乃韭花逞味之始,助其肥羜,實謂珍羞,充腹之餘。銘肌載切,謹修狀陳謝伏惟鑒察。謹狀。七月十一日,狀。
“七月十一日”後有漫漶不清的“凝式”款識,具有明顯的刮擦痕迹。該作品鑒藏印章極為繁多,其中南宋高宗趙構(1107年—1187年)時期印章有:“紹興(連珠印)”“睿思殿印”。元代大書畫家趙孟頫(1254年—1322年)印章:“趙”(朱文長方印,兩方)、“天水”“趙子昂印”“松雪齋圖書記”“趙氏子昂(騎縫印,兩方)、“松雪齋”。元代大德至延祜年間藏家張宴(13世紀末—14世紀初期,河北沙河人,元末鑒藏家)私印:“張宴之印”“端本家傳”。明人項元汴(1525年—1590年)鑒藏印章如下:“項元汴印”“神遊心賞”“項墨林鑒賞章”“墨林(連珠印)”“子京所藏”“若水軒”“元汴”“檇李父印之書畫記(半印)”“天籟閣(兩方)”“項子京家珍藏”“子孫永寶(鳥文)”“子孫世昌(三方)”“神品”“項墨林父秘笈之印”“檇李項氏士家寶玩(九曲篆)”“子京之印(騎縫印)”“宮保世家”“平生真賞”“向叔子”“寄傲(騎縫印)”“墨林子”“子京(葫蘆印)”“子京(騎縫印)”“神奇(連珠印,兩方)”“檇李(圓形印,兩方)”“墨林秘玩”“退密(騎縫印)”。明代天啟崇禎年間藏家吳楨(17世紀前期,安徽歙縣人,生卒年不詳,字周生,明天啟崇禎年間書畫藏家)印章:“吳楨”“周生”。清初四王之一王時敏(1592年—1680年)及其子王掞(1644—1728年,字藻儒,一作藻如,號顓庵、西田主人,江蘇太倉人,王時敏之子)的印章:“煙客(三方)”“西田(葫蘆印)”“顓庵(騎縫印,兩方)”“王顓庵書畫印”“王掞之印”“王掞字藻儒號顓庵又號退軒”。又乾隆帝(1711年—1799年)印章如下:“石渠寶笈”“乾隆鑒賞”“三希堂精鑒璽”“宜子孫”“乾清宮鑒藏寶”“古稀天子”“乾隆御覽之寶”“太上皇帝之寶”“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寶”“八徵耄念之寶”。此外尚有嘉慶帝(1796年—1820年)“嘉慶御覽之寶”印章一方,清朝遜帝溥儀(1906年—1967年)印章兩方:“宣統御覽之寶”“無(舞)逸齋精鑒璽”。再無錫藏家薛滿生(20世紀初期至80年代)印璽:“知過堂”“滿生心賞”“薛處子”“約齋一人”“滿生審定”“約齋”“梁溪薛氏滿生珍藏(兩方)”“滿生之印(騎縫印)”“曾藏薛處(騎縫印)”。此外,尚有一些無法確定印主或者疑偽的印章:“古玩之章(白文)”“鄭元齡氏(朱文)”“棱嚴精舍(騎縫印)”“經筵講官(騎縫印)“墨妙”。畫心后是諸家題跋,依次是張宴跋文:
大德壬寅忠宣後人張宴嘗收。宣和書譜載,楊凝式正書韭花帖,商旅般渡,紹興以厚價購得之,故傳之於江南。可與參政涮(浙)西回,攜來相惠。大德八年,歲在甲辰三月初十日,集賢學士嘉議大夫兼樞密院判張宴敬書。
后鈐朱文印“張宴私印”。
乾隆帝跋文:
名翰留傳謝韭花,軒軒舉欲擬飛霞。馳情詎為盤餐計,乞米流風本一家。甲戌早春重展因題御筆。
后鈐白文印“幾暇怡情”和“退佳趣”兩方。再:
楊凝式書,筆跡遒放,每以欹側取態,評者稱為魯公后一人。此帖收入宣和譜中,尤膾炙人口,今閱世幾千年,紙墨完好,神采奕奕,如初落筆時,乃知古今尤物,每有丁甲護持,良非偶然。而書譜所載諸跋,如張宴、賈希朱,真跡猶存。獨董華亭容台集中一跋,不知何時割去,致可惜也。庚午立春,勺辛盤初獻,早韭新嘗,時與興俱,一再展閱,輒志數言於尾,用寄清賞。乾隆御筆。”
后鈐朱文連珠印“乾”“隆”。
明正德年間(1506年—1521年)賈希朱跋文:
此帖元奎章閣舊蓄也,頒賜與封巨鹿王時公。元社屋時,王弟攜避通許蘆氏里,國初希朱高祖文稿中有此題跋,決唐物無疑也。今其孫瑭與其婿崔應奎秀才始售之。聞被賜時,有蘇武牧羊圖一,玉壺印一,今止存此帖雲。正德壬申夏,通許人賈希朱記”。
后鈐朱文印“渫旵”。
明陳繼儒(1558年—1639年)跋:
楊少師韭花帖,米元章一見,得正書之變。余與董思翁見之秀州項鑒台齋中。今年丁丑八十,子毗攜過山中,老眼摩挲,頓覺一番明凈。陳繼儒記。”
后鈐朱文連珠印:“醇”“儒”。
明末徐守如(明代安徽歙縣藏家,字型大小頗多,計有朗白、朗白父、清真居士、晉逸、若水等)題跋:
題楊少師韭花帖后
春畦雨後滋蔬甲,五代風流映韭花。八百年來誰作祖,十三行外自成家。涪翁美譽塵埃絕,米老清評品格賒。博雅翩翩張學士,珍藏妙跡果非差。
韭花燁燁動秋蔬,歷歲經霜久未枯。味壓侯鯖思學圃,氣凌奉橘欲吞吳。與顏上下名何重,並柳低昂品不孤,七百卜年尚完美,若非神護定為芻。崇禎十七年甲申冬至日,朗白父徐守如。
后鈐白文印:“守如私印”“朗白”。
陸世韶跋文:
韭花帖膾炙舊譜,今觀真跡,風度凝遠,古法進逸,虞、歐后欲自作祖矣。楊少師故是參悟一流,卓然見其道韻蹁躚高邁,襄陽驚嘆,何怪焉?余輩得見此八百年神明物,良是大幸事。周生兄鑒藏一何多奇,時倪遁庵同在座,咀嘆不能捨去。同社鏡衲韶識。”
后鈐自文印:“陸世韶印”,朱文印:“鏡汭”。
張照(1691年—1745年)跋文:
楊少師韭花帖,董香光刻入鴻堂中者也。少時曾在平湖高文恪家見之,今再入仙源,自嘆凡骨如故。卷首有煙客奉常顓庵相國父子圖書,知其曾貯西廬。裝池騎縫,松雪印識宛然,不特真帖。閱七百餘年,印裱綾亦自元時到今日矣。東坡有雲,無奈天公令鬼守,又雲人生安得如汝壽,斯之謂歟。乾隆五年九月張照家識。
后鈐自文印:“張照私印”。
最後一行跋文是行楷書,乃是項元汴的題識:
五代楊凝式韭花帖名賢題識,項元汴真賞。其值三百金。
后鈐朱文葫蘆印:“子京”,白文印:“墨林主人”。
楊凝式的父親楊涉是身居高位的宰輔,楊凝式也歷仕後梁、後唐、後晉、後漢、後周五朝,卻都做不圓滿,常以“心疾”為由推辭官場事務,又曾佯瘋行於世上,為人所難理解。但是,楊凝式對於書法卻是十分敏感的,由於異於常人,又令人感到驚奇。《韭花帖》的創作從帖名中就可窺一二,正是楊凝式記述他自己晝寢之後,感覺飢餓無比,得韭花珍饈而食,心中愜意無比。
《韭花帖》用筆和緩,不同於《蘭亭序》的輕快巧麗,筆畫的氣息更加質樸沉著。在結體上,奇中寓險,險中見奇。在用墨上儘力使墨氣沉入紙下,充分吸收。章法布局上將字距與行距拉得很開,是真正的清朗寬綽,這種布局在楊凝式以前的作品中是很少見到的,這大概是因為他此時已經不是年少輕狂,而更追求簡淡瀟散,追求自然。後人黃庭堅就贊以詩云:“世人盡學《蘭亭》面,欲換凡骨無金丹。誰知洛陽楊風子,下筆便到烏絲闌。”(《跋楊凝式帖后》)此外,《韭花帖》雖不及楊凝式其他作品那樣以欹側取態,卻在單字結體上獨出機杼。從書法意趣的追求來看,唐人尚法,宋人尚意;唐人喜寫楷書,宋人愛作行草。楊凝式處在唐完結而宋未開啟的這樣一個時間段內,早年師法歐陽詢、顏真卿、懷素和柳公權,再上溯“二王”,取眾家精髓而又不被任何一家圈禁,於不期然中走出了唐人書法的境界而開一片天地,身後又開啟了宋代尚意書法的先河。
此帖字體點畫生動,結構端穩,風神簡靜,全帖表現出入規入矩的端莊與溫雅,結體妍麗,並以精嚴的技巧表達出含蓄內在的文人之氣。用筆一絲不苟,卻不顯得古板獃滯,巧妙地將內擫和外拓的筆法融為一體。結構嚴謹卻不失森嚴密布,通篇秀雅恬淡,二王精髓畢現,魏晉風神十足,可謂是作者“心手雙暢,翰逸神飛”的佳作。筆畫遒勁,結體趨長,勁健而不乏嫵媚,章法布局更是獨特——字距較大,行距更寬,疏朗而又渾然一體,在空間之中充滿了平和之氣,這種行距、字距都留得很寬綽的章法,得益於甲骨文、兩周金文和漢隸的疏散排布。該作品洋溢的逸氣靈韻,以及作為其表現特徵之一的疏闊章法,則是由楊凝式首開其風的。
韭花帖局部
其次是該帖章法與《蘭亭序》的排列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董其昌《容台集》稱其“蕭散有致”,“比楊少師他書欹側取態者有殊。”此帖在大塊空白的襯托下文字主體顯得更加空靈秀美、淡雅平和。前兩行的字距較小,連接緊密,但相互有穿插,避免了平如運算元的棋盤式布局。這種內外空間的巧妙處理得益於二王的作品,也能從王羲之的《蘭亭序》中發現作者的肇端,但楊凝式強化了這種美。他不僅使字內空間的表現突破了王羲之的含蓄工穩,最主要的是強化了外部空間,除了前兩行字與字、行與行之間連接的比較緊密之外,其他部分皆極盡疏朗之能。從第三行開始行距越來越大,逐步疏朗開闊,節奏也越來越舒緩。
《韭花帖》中對二王精神的繼承最為突出的即是它對結體的取勢。如第一行“晝”的上半部分與王羲之《蘭亭序》(以下簡稱《蘭》)中“盡”的字形如出一轍(見圖a);第二行第七字“當”的上半部分“”與《蘭》中“賞”的上半部分極其相似(見圖b);第三行第二字與第九字的“之”與《蘭》中的“之”也有著明顯的摹仿傾向(見圖c、d);第三行第八字“味”的右半部分“未”與《蘭》中的“未”字行幾乎完全一致(見圖e);第四行第五字“謂”的左半部分“訁”與《蘭》中“詠”的“訁”幾近相同(見圖f);第三行第七字的“逞”的“辶”與“蘭”中的“游”的“辶”也有著心照不宣的相似(見圖g),第四行第一字“其”,第五行第十字的“陳”以及第六行第五字的“察”與《蘭》中出現的“其”“陳”與“察”都是一脈相連的(見圖h、i、j)。
《韭花帖》散置的單字看上去似乎各自獨立,無牽絲連筆。但字與字間,藏鋒起筆間氣勢呼應,形散神聚,無爛漫凋疏之蔽,所謂“散僧入聖”是也。包世臣說:“爛漫凋疏,見於章法,而源於筆法”,乃力弱氣怯之故,“氣滿由於中實,中實由於指勁”。“筆中實,則積成書,累成行,綴成幅,而氣皆滿,氣滿則二蔽去矣”。包氏在論董其昌學凝式《大仙帖》能得其“破方為圓,削繁成簡之妙”時又說:楊凝式“以真行聯綴成冊,而使人望為狂草,此破削之神也。蓋少師結字,善移部位故……按其點畫如真行,而相其氣勢則狂草”。
所謂“破”、“削”,即凝式的字在結構上善於改變古人部位,而得其神理。第三行“乃”字一撇,用隸筆作楷法,但一筆並未到底,似向半空高抬左腳,真是“最喜小兒無賴”,稚態可掬。第四行“珍羞”二字。“珍”字向後欹側;“羞”字的“羊”頭躬身前傾,“羞”字一撇“長舒左足”,“丑”部如右腿環彎,弓馬步般穩穩撐住。其單字軸線形成折角,脫盡凡骨。
最有趣的是“寢”、“實”、“察”三字的“宀”頭,從字的構成角度看,有些像斜戴的帽子。古今中外,人們多以側帽為美。第六行“察”之“宀”,有如二十七歲時初入政壇,被媒體譽為“選舉中最美的女性”的撒切爾夫人高高斜扣在頭部右側的帽子,而“察”字的“祭”部,寫得圓融流走,剛勁婀娜,如曼妙少女別有韻味。而第一行“寢”字,不衫不履,則像“側帽風流”的北周貴族獨孤信。第四行“實”字,“宀”像懸浮空中的帽子,使人想起“孟嘉落帽”風流軼事。《韭花帖》中三個“宀”的寫法,多年來成為書論界的熱門話題。
“實”之上的三個字,步步左移,寫到“實”時,其“宀”仍保持這一趨勢,也許為了糾偏,作者將其下的“貫”大幅度向右向下挪動,造成間離、錯位,翻空出奇,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楊萬里《誠齋詩話》評杜甫《九日藍田崔氏庄》頷聯:“羞將短髮還吹帽,笑倩旁人為正冠。”曰:“將一事翻騰作一聯,又孟嘉以落帽為風流,少陵以不落為風流,翻盡古人公案,最為妙法。”莫礪鋒先生說:“此詩最大的特點就是在律詩的嚴整形式內能讓思緒、意脈縱橫自如地飛動,句中抑揚,翻用典故,都體現了打破傳統寫法的精神。”陳貽焮先生也稱讚這詩寫得“變化多端,圓轉自如”、“節奏跌蕩”。
古今三位學者評杜詩的精神意趣,亦可移用來評這一“實”字的結體特點:跌宕翻騰,意脈流貫,“以奇趣為宗,反常合道為趣”。出人意表,橫絕古今,給人以全新的審美視覺感受。書學和詩學原理本有相通之處。在分章布白上,《韭花帖》的最大特點,在於字距或緊密或疏離,總體上字與字間距明顯拉大。行間距寬度更被人為地誇大了,顯著超過字距,可謂前無古人。書信款式中一些間隔,如“伏惟”與“鑒察”、“七月十一日”與“狀”之間的距離,也被極其誇張地拉開。散發著淳生淡雅、蕭散從容的風韻。頓挫有序的用筆,“曲而有直體,直而有曲致”的線條,筆勢流速不徐不疾,以平穩而略帶跌宕起伏的節奏,在寬綽疏朗的天地間向前推移運動,澄波微瀾,既隨物以婉轉;風行水上,亦與心而徘徊。
楊凝式以精到的中鋒用筆、流美的線條分割空白,形成虛實相生、變化無窮的空間。在時空交錯中,點畫振動,計白當黑,墨華鮮潤,雲光徘徊。這生命之光照亮無垠的宇宙空間,從有限通向無限,帶給人無盡的味外之致。董其昌深得楊氏章法三昧,他的一些行書作品,行間距之大無以復加。空間“疏放超然,曠如無天”。氣度雍容,生意欣欣。章法疏空,成就了他最能代表文人虛靜精神的書法獨特風格。
明董其昌說:“少師《韭花帖》略帶行體,瀟散有致,比少師他書敬側取態者有殊。然敬側有態,故是少師佳處。”
清曾協均《題韭花帖》稱:“《韭花帖》乃宣和秘殿物,觀此真跡,始知縱逸雄強之妙,晉人矩度猶存,山谷比之‘散僧人聖’,非虛議也。”
清王文治《論書絕句》道:“《韭花》一帖重謬琳,千古華亭(董其昌)最賞音。想見晝眠人乍起,麥光鋪案寫秋陰。”
李瑞清說:“楊景度為由唐人一宋一大樞紐,《韭花帖》筆筆斂鋒,《蘭亭》法也。”此帖布白疏闊寬朗,令人耳目一新,尤為後世稱讚。
目前所知《韭花帖》有三本:一為清內府藏本,今藏無錫博物館,曾刻入《三希堂法帖》中;一本為裴伯謙藏本,見於《支那墨跡大成》,今已佚;一本為羅振玉藏本。據考證,三本中只有羅振玉藏本為真跡。此帖歷來作為帝王御覽之寶深藏宮中,曾經入宋徽宗宣和內府和南宋紹興內府。元代此本為張晏所藏,有張晏跋,明時歸項元汴、吳楨所遞藏。乾隆時鑒書博士冒滅門之罪,以摹本偷換,摹本留在宮中,即為清內府藏本;真跡後來流入民間,清末為羅振玉購得收藏,今在北京故宮博物院。被稱天下十大行書之一,排第五。另外在台灣“蘭千山館”藏有一本《韭花帖》,今寄存於台北故宮博物院。
版本 | 現存地點 | 備註 |
清內府藏本 | 無錫博物院 | 曾刻入《三希堂法帖》 |
裴伯謙藏本 | 台北故宮博物院 | 見於《支那墨跡大成》 |
羅振玉藏本 | 不知所在 | 此表格參考資料來自於。 |
《韭花帖》的真偽之爭一直存在。徐邦達、啟功認為清內府藏本為摹本,且此本確定為清內府舊藏。但也有意見認為是真跡,只是這些意見尚未成為主流意見。同時,徐邦達、啟功認為羅振玉藏本為真跡。 |
2018年9月28日至2019年1月8日,《韭花帖》在無錫博物院承辦的“梁溪折桂——無錫博物院開放十周年特展”展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