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懋第

明代著名政治家、外交家

左懋第(1601年一1645年),字仲及,號蘿石。明代山東萊陽縣(今山東萊陽市)人。明代著名政治家、外交家。

明朝末年,外族入侵,因他富有民族氣節,寧死不肯投降清王朝徠,被人民譽為“明末文天祥”。誥封光祿大夫、贈禮部尚書。乾隆41年欽定謚號“忠貞”,修專祠於萊陽和韓城。

人物生平


左懋第(1601年-1645年),字仲及,號蘿石,原山東萊陽人。南明赴清談和使者,后被清扣押,寧死不降,後人稱“明末文天祥”。明朝末年,國家內憂外患,危機四伏,大廈將傾,萊陽進士左懋第卻登上了人生最壯美的舞台。他治理韓城,政績優異,考選欽定第一,由知縣擢升朝中擔任要職,成為崇禎皇帝信任的股肱之臣。崇禎甲申(1644),清軍入關,國難當頭,他挺身而出,與攝政王多爾袞唇槍舌劍,堅決維護大明尊嚴。面對酷刑和威逼利誘,他寧作大明鬼,不當清朝王,成為比肩文天祥的民族英雄。
萊陽左氏,一世祖左原。明永樂年間自章丘遷徙至萊陽。左原生左盛,左盛生左方,左方生文升,文升生奎、英、彥。左懋第祖父左奎,生之龍、之藩、之禎。左之龍(1550-1623),字用化,號雲樓,萬曆己卯(1579)舉人,歷任河北房山、良鄉知縣,陝西西華知縣,延安府同知,灤州知州,署北平太守,南京刑部廣東司員外郎、河南司郎中。誥授奉政大夫、敕封光祿大夫。繼配陳氏,寧海指揮僉事陳治安長女,敕封夫人,生左懋第。左懋第、左之龍墓地在萊陽市沐浴店鎮北旺村。
青年才俊少負大志
萬曆四十三年(1615),左懋第與堂兄弟左懋泰、左懋芬、左懋桂、左良輔等人參加了著名的文社山左大社(復社分支)。據《萊陽縣誌》記載,山左大社91名成員,萊陽人佔了十之六七。左懋第經常參加交遊聚會,切磋學問,評說時局,文名遠揚。左懋第的父親在萊陽城西郊建有“西墅草堂”,草堂中有一處“浴月台”,左懋第經常與兄弟和同學來此讀書,詩文唱和。母親陳氏,是寧海州(今牟平)指揮僉事陳治安之女,懋第經常往來於萊陽、寧海之間。天啟二年(1622),左懋第游昆嵛山煙霞洞,聽聞寧海州張國俊將軍在平定白蓮教之亂中戰死,年僅28歲,懋第十分惋惜,作詩《挽張將軍》:“孰若海上張將軍,慷慨殺賊生絕?。……血漬寒沙英魂歸,風悲鬼嘯昏白晝。”天啟三年(1623),萊陽縣教諭朱?在縣學里選拔左懋第、張允掄等八位優秀學生加上自己,組成“九龍社”,一起上課研討學問,左懋第頗受器重,成為“九龍”中的佼佼者。後人評價他:“為諸生,即負海內盛名。為文高古雄奧,不可一世。”讚譽他:“學富五車二酉,文追東洛西京。”
左懋第為人正直,胸懷大志,青少年時即關注國家命運。天啟六年(1626),權臣魏忠賢授意黨羽編編纂《三朝會典》,藉以誣陷打擊東林黨人。左懋第讀後不勝憤恨,認為這是“變亂是非,顛倒賢佞。”手指纂修諸人姓名,說:“此皆邪佞之人。”手機紙碎。當他得知翰林院編修陳明卿先生因得罪魏忠賢而被削職時,十分氣憤,作文予以抨擊,抒發心中不平。崇禎二年(1629),白蓮教教徒董大成聚眾五千人圍攻萊陽縣城。萊陽承平已久,人不識兵,形勢非常危急,縣衙只好組織城裡的紳士、市民自衛。左懋第自告奮勇,登上城牆,開炮擊賊,結果炮膛炸裂,自己差點被炸死。左懋第仍奮不顧身,簡單包紮后,再次舉炮轟擊敵人,並擊中敵人首領。董大成見取勝無望,率眾遁去,后逃至蒙陰被殺。左懋第的英勇事迹傳遍膠東士林,這次戰鬥也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重要經歷,對日後的仕途生涯產生了重要影響。崇禎三年(1630),左懋第鄉試考中亞元(第二名),翌年聯捷成進士。大詩人吳偉業、張溥也高中進士。萊陽縣的姜?、沈迅則與左懋第同榜,三人志同道合,皆以志節留名史冊,成為著名的“明末萊陽三君子”。其時左懋第的叔父左之武任登州衛鎮撫,姐夫孫承祖任登州衛游擊將軍。左懋第與親友一起來到蓬萊游珠璣崖,見大魚長約數丈,出沒濤中,乃乘興題詩石壁:“水撲青天濤卷雪,石峰片片皆奇絕。浮白狂歌長吉詩,元氣茫茫收不得。”崇禎五年(1632)八月,左懋第授陝西韓城知縣。韓城地處黃河之濱,歷來有“秦中最敝邑”之稱,由於連年災害,流寇四起,民不聊生,這對初出茅廬的左懋第來說無疑是踏上仕途的第一場嚴峻考驗。“郡縣治,天下安。”左懋第熟讀史書和儒家經典,深知自己擔負的責任,面對艱難局面,沒有退縮,決心有所作為。他在給恩師陳明卿的信中說:“聞命之初,恐愧戰慄,知不勝任,嚴訓之下,不敢重違,勉為之。”十月,左懋第與母親一起來到韓城,開始了十三年的仕宦生涯。

仕宦經歷

1、韓城保衛戰
抗敵禦寇,保障一方平安,維護群眾正常的生活生產秩序。崇禎初年,農民起義風起雲湧,土匪盜賊四起,韓城尤其猖獗。崇禎五年(1632)十月,左懋第剛到韓城,原任知縣外出未歸,尚未正式交接公務,就遇上流寇侵擾,左懋第隨即下令各鄉收斂糧畜,堅壁清野,接著徵兵、調餉、防河、守城,成功地擊退了敵人。韓城西北山中乃流賊舊巢,殘餘五七百人盤踞山中,時常出山搶掠,農民不敢上山耕種土地,附近百姓也無法安生。左懋第憤然曰:“無農,民胡以為命?寇不清,民又安得而農耶?”於是,招募十一路民兵,親自指揮,清剿山中流賊餘孽,部分逃往山西,相戒以後“毋入韓境”。對於抓獲的三四十人,則令其回家種田。左懋第下車伊始,果斷出手,指揮有方,得到韓城士紳百姓的讚許。崇禎六年(1633)十二月,流寇千餘人西渡黃河侵襲韓城。這一年韓城夏無雨冬無雪,遭遇嚴重乾旱。左懋第一邊組織抗旱救災,一邊戎裝上陣,親自督兵進山五十里追剿,指揮士兵於河上作戰,取得勝利。崇禎七年(1634)二、三月,流寇再入韓城。乾旱導致莊稼絕收,韓城發生飢荒。左懋第想方設法賑濟災民的同時,組織協調軍隊禦敵,敵退,乘勝追擊120里而還。崇禎八年(1635),農民起義愈演愈烈,七月、十一月兩次侵擾韓城,韓城全線告急。特別是十一月至次年正月的40多天里,民軍、流寇數萬人圍困縣城,日夜吶喊攻殺,戰鬥十分激烈,形勢岌岌可危。左懋第每日與守軍將領研究戰鬥方案,“以火器擊之,以步兵接戰,於城外築攔馬牆,城內築敵台,伏義兵,設火炮,賊不能攻,意在坐困。”左懋第會商士紳相約分守四門,親自巡查城防,調度部署。西門最為緊要,左懋第夜宿其上,意氣風發,閱讀兵書,指揮若定。戰鬥閑暇“從容賦詩不少休,見者以為神人。”最後“賊不能入,前後共攻四十餘日方引去。”左懋第知人善任,身先士卒,枕戈待旦40餘日,贏得了韓城保衛戰的勝利。
2、韓城為官,愛民恤民
左懋第雖為一介書生,但對用兵之法卻有一番獨到見解。崇禎四年(1631)冬,膠東發生登萊事變,明將孔有德等攻陷登州,登州衛總兵張扶輿自殺殉難。第二年左懋第得知好友殉難,哀傷之餘,為其《陣圖》一書作序,說到:“余書生不知兵,然竊見其條理錯綜,可教民猛果克戰鬥。民之猛果生,於將可恃,而將之自恃,惟用兵有法。”明末清初學者屈大均則評價左懋第:“初知韓城縣,流寇三薄韓城,再躪其境,懋第率士民而戰,身當鋒,輒大破走之。關中保障,推懋第第一。”左懋第憑藉忠勇謀略,力保一方平安,不僅地方紳民稱讚,省府政要、封疆大吏也對他刮目相看。全力救災,拯救饑民,化解社會危機。左懋第初到韓城,忙於剿匪禦寇,幾乎無一寧日。同時,嚴重的災荒也給這位初來乍到的青年縣令嚴峻考驗。崇禎五年(1632)“冬無雪,春田遲,歲無麥。夏又雨少,秋霜早,殺谷無禾。”六年(1633),“冬又無雪,麥子不入地”,七年(1634),“春又不雨,地皆焦土。”連續三年的旱災使全縣陷入飢荒,許多人被餓死。百姓從吃草根刮樹皮,發展到賣妻鬻子,刮死人肉而食。左懋第這位善良正直的封建縣令目睹慘狀,不禁潸然淚下。他一邊把觸目驚心的災情向上級如實報告,請求賑濟,一邊想方設法、竭盡全力在全縣範圍內組織救災。崇禎六年(1633)年底,左懋第倡導“捐俸勸賑法”,帶頭捐俸銀50兩,發動官紳和其他富有而好義者捐銀賑濟饑民,共得銀250兩。左懋第親自下鄉排查,查出餓得奄奄一息者3529人作為重點救助對象,全縣分八個救濟點進行救助。崇禎七年(1634)春,災情加重,饑民越來越多。左懋第實行“各里賑各里法”,饑民由各里鄉紳和有威望的耆老核定,查出急需救濟者5200人,由各里耆老主持救濟。又查得里甲不收和流浪街頭者311人,在城北門外設粥廠賑濟。同時,左懋第把全縣饑民按照“極貧、次貧、又次貧”分為三類,共計14000多人,造冊上報,得到朝廷賑銀1437兩。左懋第區別災民不同情況發放賑銀,還對貧困的讀書人給予特別照顧,極貧生18名,每人給銀二錢,次貧生29名,每人給銀一錢五分,儘力使學子們不因貧困輟學。韓城嚴重缺糧,百姓數米而炊,為防止市場糧價暴漲,左懋第自己捐俸買粟100石,又發動其他官紳捐粟2000石,設置“常平倉”,在全縣實行“平準法”,平抑糧價,規定“私者禁,必至於市。”使災民拿到賑銀后能夠買到糧食。由於左懋第賑災得法,措施可行,全活數萬人,大大減少了死亡和流亡人數,韓城百姓十分感念他的功德。愛民恤民,為韓城減免賦稅,減輕百姓負擔。韓城連年災害,飢荒嚴重,但百姓卻仍然負擔沉重,左懋第下決心改變現狀,給百姓一條活路。韓城“戶口不啻以十餘萬計,而富者不過十之二、三,其餘皆饑民矣。”而且“賊殘之後,民散其半,地荒其七。”饑民連飯都吃不上,拿什麼交稅?因此全縣賦稅拖欠嚴重,“(崇禎)四、五年拖欠至五千兩,而六年未完,將浮於一萬兩。”左懋第毅然多次上書,請求將韓城歷年拖欠的賦稅全部蠲免,並暫緩徵收新稅,給百姓休養生息的機會。為國家徵收賦稅本是一個封建縣令最基本的職責,考核升遷全賴於此。左懋第卻不忍心為了自己的功名利祿而向“無居、無衣、無食之百姓、有皮無肉之赤子”徵收賦稅,他說:“功令既不寬我,我也甘之。”又說:“畏功令而迫於催科,既不能完賦稅,而又有以傷國家之元氣,卑職所不敢出也。”左懋第認為:“民不安其生,吏難盡其職。”作為封建官吏能夠把百姓疾苦放在第一位,不顧個人前途安危,實屬難得。除了連年災荒,韓城百姓生活貧困拖欠賦稅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空賠錢糧。韓城自嘉靖四十年(1561年)丈地均糧以後,按照地畝數繳納錢糧。韓城地處黃河岸邊,大量土地被沖毀崩塌,農民失去了土地,70多年來卻一直要按照嘉靖四十年確定的地畝數交納賦稅,每年空賠銀糧兩千餘石,年復一年,農民生活難以為繼,“死者半、逃者半”。左懋第下鄉巡視,看到近岸村莊因“賠糧賣屋,屋盡人逃與死也。沿河居民,老幼萬餘人……皆身無完衣。”面對慘狀,左懋第心急如焚。崇禎八年(1635)十月,左懋第與縣內士紳反覆磋商,毅然決定在全縣範圍內重新丈量土地,平均田賦,徹底改變韓城百姓空賠錢糧的現狀,為韓城百姓“除百年之害,興百年之利。”這是一項極其複雜的工作,涉及到各個階層的利益,阻力很大,左懋第做了精心細緻的安排。他頒布了《均地法則示》,設計了程序嚴密的“三番清丈法”:各里自己清丈地畝數,造《魚鱗冊》上報縣裡。左懋第再率人逐里抽丈,最後全縣28里互相復丈。三番清丈后,允許彼此舉報,如有揭發舉報,左懋第則親自帶人前往丈量。對於故意“隱漏”、“受賄”及“強梁不公”者,“依律定罪,決不食言”。為防止有人行賄,左懋第命所有工作人員“各帶口糧,遇村鎮隨便買食,不許地方搭棚結綵,不準備飯獻茶。”左懋第不避勞怨,專精力行,從而準確地掌握了全縣土地數量,做到了“有田則有糧,無田則無糧。”韓城百姓數十年空賠錢糧的重大弊端終於革除了,廣大農民奔走相告,拍手稱快。左懋第指導編寫的《魚鱗冊》,用來管理河岸灘地,解決了河水淹沒土地無地可耕種和河水退後土地沒有耕種仍要納稅的難題,此舉深得百姓認可,後世沿用至今。
崇尚節儉,革除陋習,嚴禁奢靡之風。左懋第在韓城期間,十分注重訪聽民間疾苦和風土人情。他“深山窮谷,足跡殆遍。”發現韓城習俗有崇尚奢侈之風,“相沿不止,勢且繁多。”特別是婚喪嫁娶方面禮數繁瑣,奢侈浪費,一般百姓負擔不起。男女婚姻,女方專索厚聘,男方強索妝奩,“以至富者貧,而貧者不能嫁女。生女則愁異日之費,有棄之不育者。”為死者發喪,則流行大擺酒席、設台唱戲,妄費甚多,以至於“父母病時不自憂其病,而憂其子之無所費。人子遇喪,不一味哀痛,反留心檢點諸費,久而不葬其親。”老百姓結不起婚、埋不起死者,左懋第感嘆:“奢之為害,一至於此!”左懋第認為,韓城災害頻發,盜匪猖獗,不僅是“天數使然”,百姓奢僭之風,也“皆足致異”。為嚴禁奢靡,以挽風俗,左懋第與地士紳共同努力,韓城民風為之一變。崇禎九年(1636)七月,左懋第發布了著名的《崇儉書》告示,提出“以儉樸為風化之首”,明令限制和禁止婚喪嫁娶中的種種奢糜風俗。他根據官宦、士庶各個階層不同經濟條件,對婚喪嫁娶的每個環節、每個細節都作了質和量的具體規定,婚禮、喪禮形成定式。同時規定,婚禮中禁止沿街擺列妝奩,以示誇耀;喪禮中不許擺酒設宴、搭台作戲。除此之外,還對日常生活方面諸如居處、穿衣、戴帽、宴會、禮尚往來等作出量化從儉的細緻規定。為使各項規定符合習俗又切實可行,左懋第徵求各階層的意見,用了三個月時間才得以定稿,公示於眾,要求縉紳士民“各守其應得之分”,如有違犯,“許鄉約鄰佑地方舉報”。因為這些措施事先徵求了各個階層的意見,先在鄉紳中試行三個月,之後順利地在全縣推開。大戶人家婚喪嫁娶時率先遵守《崇儉書》的規定,一般百姓紛紛效仿,社會風氣為之大變。左懋第為韓城百姓的生活作出了影響後世幾百年的方向性設計,大大減輕了人民的負擔,受到廣大百姓特別是貧苦農民的歡迎。三百多年過去了,《崇儉書》歷久彌新,韓城百姓至今仍然遵守著左懋第立下的很多規矩,早已成為傳統文化的一部分。
左懋第還十分注重發展文化教育事業,弘揚社會正氣。韓城六年,儘管兵荒馬亂,多災多難,但左懋第仍做出了令人稱道的成績。崇禎七年(1634),左懋第充任陝西鄉試考官,錄取了11人,韓城僅有1人考上。左懋第受到很大觸動,內心深感不安,認為自己負有責任。回到韓城,左懋第在全縣選拔優秀生員,成立“尊經社”,每月兩次親自到明倫堂講解經書,學生常常“執經問難於前,竟日乃已。”左懋第的努力取得了實效。三年後,陝西鄉試中韓城有8人中舉,全部是“尊經社”的學生。《韓城縣誌》載:“韓人知通經學古自公始。丙子登科者八人,皆社中士,其餘澤也。”“由是捷書蟬聯,至今為國家楨者,先生開之也。”韓城崇文重教之風興起,人才輩出,有的成為棟樑之才。左懋第不僅開重教之風,還十分注重宣揚社會正氣。左懋第有“東海孝子”之名,曾為父親守孝三年,因父親葬在蘿石山上,遂自號蘿石,終身不忘父親養育之恩。在韓城不僅自己侍奉母親起居盡心儘力,無微不至,還重刻《孝經》一書,號召百姓講究孝道,懂得孝親大義。有一縣民因犯事被押到縣衙,懋第聽說他家裡尚有老母需要侍候,即放回。久之,不免有人作假。懋第說:我並非不知道,但是從長遠來看,孝親之風興起,所得必多啊。韓城有程氏妻燕氏,面對盜賊的利刃毫不畏懼,以身護住婆母,“賊感其孝,舍之而去。”懋第得知,立即上奏朝廷,請求旌表。韓城芝川為宋代太師張升故里,張升為官耿直,懋第作詩讚揚他:“吾想君子直,亭亭山上松。”左懋第整修司馬遷墓,撰寫《祭司馬子長文》,贊其豐功偉績。又修繕蘇武墓,撰寫《新漢典屬國蘇子卿墓垣記》,對蘇武的節操給予了極高評價。修建白公祠,歌頌白居易關心民生疾苦的情懷。左懋第的這些做法,向社會傳達了純正良好的風氣。尤其是蘇武的精神,對左懋第本人影響很深,為他出使清廷不屈殉國埋下了伏筆。左懋第治理韓城的六年,時間不長,但政績斐然,展示了出色的理政才能。他深知職責所在,心繫百姓,體察民情,換來了韓城人民的普遍擁戴,人們把他與司馬遷、蘇武、郭子儀、白居易並稱為“禹門五賢”。韓城歷史上先後建有十座傑出名人祠,左懋第佔了兩座,一處左公祠,一處蘿石祠;韓城名宦祠里供奉十位先賢,左懋第又是其中之一,可見左懋第在韓城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3、其他記載
崇禎三年(1630年),左懋第鄉試中山東第二名舉人,次年中進士。懋第任陝西韓城令,崇禎十二年(1639年)官至戶部給事中,上書提出時局有四弊:民窮、兵弱、臣工推諉、國計虛耗。十四年,督催漕運,道中馳疏言:“臣自靜海抵臨清,見人民飢死者三,疫死者三,為盜者四。米石銀二十四兩,人死取以食。惟聖明垂念。”崇禎十六年(1643年)秋,出巡長江防務,不久明朝滅亡,其母陳氏絕食而死。
左懋第黑白畫像
左懋第黑白畫像
入仕南明,為官清廉。清兵入關,左懋第被任為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以陳洪範、馬紹愉為副使,前往北京,通好議和。
左懋第開始時反對議和,極力主戰,並請求撥給他人馬,以收復失地,恢復明王朝江山.但未獲批准。繼而他又拒絕出使議和,請求弘光皇帝改派他人出使,也未被接受。左懋第深夜赴京議和,如同與虎謀皮,希望渺茫,但君命難違,只能照辦。臨行前,他力勸弘光皇帝“時時以先帝之仇、北都之恥為念”,“勿以北行為和議必成,勿以和成為足恃”。提醒南明王朝不要期望和議一定能成功,即使議和成功,也不一定是可以信賴的,主張以武力保平安。“夫能渡河而戰,始能扼河而守,必能扼河面守,始能畫江而安.’強調以天下為重,以恥仇為念,以淪陷之民為憂,要整軍傷兵,以田恢復大業。
左懋第對北行議和的危險也深有預料。他在一封信中說,
“懋第此行,是懋第死日也。”立志要“效宋之文天樣”,“留正氣於千古。”
崇禎十七年(清順治元年,1644年)十月初,揩二副使及隨從百餘人至北京張家灣,住進鴻臚寺。懋第在鴻臚寺陳設太牢,率隨員北面哭祭三日。十月二十七日多爾袞釋放左懋第南歸。左等走出永定門馮詮勸多爾袞不要“放虎歸山”,十一月十四日多爾袞遣百騎在滄州追回,被扣留在北京太醫院,牆上遍布荊棘,自言:“生為明臣,死為明鬼,我志也。”為了擊退清王朝的利誘勸降,他寫了“生為大明忠臣,死為大明忠鬼”的對聯貼在門上。一則明志,一則堵勸降說客之口。他還畫了一幅蘇武牧羊畫像,掛在牆上以自勵。
弘光元年(清順治二年,1645年)閏六月十五日頒布剃髮令,隨員艾大選遵旨薙髮,懋第將其亂棍打死,清廷前來責問,懋第曰:“吾自行我法,殺我人,與若何預?”清廷設“太平宴”宴請,懋第拒食。又遣洪承疇前來說降,左懋第說:“此鬼也。洪督師在松山死節,先帝賜祭九壇,今日安得更生?”洪承疇慚愧而退。李建泰又來勸降,左懋第怒斥說:“老奴尚在?先帝寵餞,勒兵剿賊,既不殉國,又失身焉,何面目見我?”左懋第又責問勸降的堂兄弟左懋泰:“此非吾弟也?”隨之將其叱離。多爾袞大怒,親自提審懋第,懋第直立不跪。當問道:“你為何不肯剃頭?”左懋第回答:“頭可斷,發不可斷!”金之俊勸他:“先生何不知興廢!”左懋第針鋒相對答道:“汝何不知羞恥!”多爾袞知其不可降,閏六月十九日,命左右推出宣武門外菜市口處死。
臨刑時,左懋第南向再拜說:“臣等事大明之心盡矣。”有絕命詩:“峽坼巢封歸路迥,片雲南下意如何;丹忱碧血消難盡,盪作寒煙總不磨。”隨員陳用極、王一斌、張良佐、王廷佐、劉統等人皆不屈而死。

主要成就


屢次上疏

左懋第為人正直,敢於直言進諫。崇禎年間,明王朝已處於窮途末路,矛盾重重、危機四伏,陷入內外交困之中,內有李自成農民軍縱橫半天下,外有清兵屢次入侵,邊防破敗,天災頻仍,三餉加派,竭盡民脂,吏治腐朽,民不聊生。統治集團內部爭權奪利,最高統治者崇禎皇帝剛愎自用,聽不進正確意見。身為朝廷言官的左懋第憂心如焚,他屢次上疏,針砭時弊,提出救國救民之策,為朝野所矚目。

民族利益

左懋第從民族利益出發,多次向當政者提出治國的正確主張。左懋第被擢升為戶科給事中后,尖銳指斥民窮、兵弱、臣工推諉、國計虛耗這四種時弊,提醒明王朝加以解決。為減輕勞動人民的負擔,緩和階級矛盾,以有利於鞏固封建統治,較好地進行與崛起於關外的滿族的民族鬥爭,他屢次上書奏請納監、出錢贖罪、廣開財源,行平倉法、監法及減輕賦稅,輸粟邊塞、以充軍糧。

減民負擔

左懋第坐像
左懋第坐像
後來,左懋第又改任刑科給事中,仍不斷提出減輕人民負擔的奏請。
初入諫垣,左懋第便上疏要求停止三餉加派,在他和其他大臣的苦諫下,崇禎十三年(1640年),崇禎帝宣布停徵剿餉。左懋第請馬上公告天下,免得地方開徵,小民不得實惠,崇禎帝採納了他的建議。當年三月,北京大風不止,左懋第又借天變上言,直陳時政缺失。他指出:朝廷雖然數次下詔減兵省餉,但小民卻日困一日。原因在於朝廷免征,而地方催征,貪官污吏藉機中飽私囊。欲除此弊,必須公開各地征賦之數,讓小民明白,使貪官無法作奸。停徵的加賦,必須嚴令各地實行,不許各級層層追加,這樣才能使皇帝的恩惠潤澤萬民。崇禎帝很讚賞他的建議,下令免掉上災七十五州縣新、舊、練三餉,中災六十八州縣新、舊二餉,下災三十八州縣三餉緩徵。

為民請命

崇禎十四年(1641年),左懋第奉命督辦漕運,即督辦自江南沿運河向京城運送糧食。當時江南發生飢荒,遍地餓殍,饑民的反抗時有發生。從統治階級的整體利益出發,左懋第多次向崇楨皇帝上書,請求放糧賑災。併發出了“拯救安可不變”的呼籲,為民請命。當時明王朝兵連禍結。國庫空虛,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空前激烈,內外交困,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左懋第的意見未被採納。

個人作品


左懋第著有《梅花屋詩抄》一卷,《蘿石山房文抄》四卷,《左忠貞公剩稿》四卷。
《姜烈士正芳傳》作者:左懋第
姜正芳,邑人,居邑西北五里許〔指今柏林庄鎮小埠頂村〕。少有力,能弓矢及劍。值海上備倭,應登州壯士募,欲殺賊立功名。後事已,罷歸農。軀長健勇而朴誠,好解斗。有兄弟十年訟者,合之無異詞。又知書,時說古今成敗事,髯眉為動。崇禎二年己巳,年已六十。際〔遇〕董大成〔今屬柏林庄鎮劉家疃村人〕亂。大成亦邑人,恃勇好亂敗產,多結惡少。會妖賊李〔指傳白蓮教的李盛明〕,不知何地人,能術煽齊民,成陰受約為從〔大成暗地裡接受他的密約,跟從他造反〕。有招遠許湯,殺催稅隸叛據腰山〔今稱窯山,在譚格庄鎮北〕。成與湯夙盟,疑不定,遂出城散徒掠人為盜,三日,得三千人。聚邑西劉家莊,待與俱東去。芳居西南一里,成率騎至其家。芳不避,為開陳大難,不易發,當早寢〔早早停息〕。不應,反迫與俱。芳度〔考慮〕其黨已發,不可說,又徒死無益,佯應之。且紿〔音迨,同詒,欺騙〕之曰:汝事舉三餘日矣,官軍得無知者?三千人而抱頭聚,若軍至,何以應?成曰:奈何?芳教以分為五,皆里許隔,變可相聞。賊從之。日暮,果分為五,北者近芳居,賊腹心則居中。
十一月廿三夜,晦〔天黑〕不見人。芳喜,潛至其東南西,皆語曰:官兵至矣,吾儕chai〔我等〕皆良人,今無死所。如聞戰鬥聲,以各為計。掠人〔被掠之人〕皆惶迫,不知所為。芳因至中語曰:官軍已至〔大成〕村后矣,宜力敵勿怠。大成及諸腹心俱鹵騃〔痴愚,鹵,通魯。騃,音似〕,不知兵。皆懼而強諾焉。芳又說其北近居者曰:官軍自南來,汝等宜大呼示人眾,至便梃擊無失。亦應曰:諾。因大呼,居中者聞呼亦大呼。引人北向,梃相接溷〔混亂〕擊焉。其東南西聞呼及戰鬥聲,大恐,亦大呼,盡逃去戰。賊聞呼亦亂。逮〔等到〕辨聲諗為芳計,而成已偕從董平馳騎遁東埠。尋而告語之,怒回呼芳。芳應之途曰:我為汝練兵耳。成曰:汝亂吾兵,何練為?芳曰:汝新集兵不可戰,試恐以官軍走矣,況親至者乎?欲圖事
須入與我謀。因延至其家。成與眾賊因人多逃,皆搖亂無定見,遂信之。芳欲堅其入〔堅定其進入之決心〕,曰:兵未散者,尚五六百人,可駐我門前,但腹心入與謀。成遂及其腹心六七人入。芳為設坐,具燈火笑曰:俱飢矣,我具食。
芳三子,長別居;次渭經,抱布貿;渭明,嫁花草竹木以生。時長子之子春在焉。芳出屬〔通囑〕經視前門,明視後門。矯〔假傳〕賊令,勿使一人入。屬其孫從之〔囑咐他的孫子跟從他〕。孫問所以,芳曰:賊入我彀中矣。待就食,我從旁斫董賊死。我雖老尚健,可抵三四人。魁死〔頭目死〕,余鳥獸散,不足畏即不幸為賊殺,舉家以良百姓。殺賊死,不愈於作賊死乎?汝勿語諸婦人,但促具食。芳因入,酌酒董賊前又遍酌諸腹心,以麥湯飲之。成等皆就食,惟一賊魯東明者不食,持鐵叉立成傍目芳。芳疑之,因自思曰:過此瞬恐無及,吾當並斫之。因取其衣下藏刀斫大成,未及。東明格之,錚有聲。大成驚拔佩刀起應之。
諸賊舍食起拔刀。芳知不濟,持刀趨出門,呼:馬安在?得賊馬聳乘之。大呼曰:人或逆我〔誰如阻止我〕,死矣。於是群賊隨出大呼曰:圍之勿令走。門前諸賊圍之數匝。芳力斫,殺三四人。馳數十步,群矛環刺焉,遂墜馬被縛。賊乃入收其家當。堂中亂,婦女多走。時賊約不掠,婦女多混鄰居以免。其長孫亦走免。惟渭經、渭明被執,孫三人亂殺死。盡焚其廬舍。
大成以兵環〔包圍〕芳並其子,罵曰:汝何為計殺我?芳曰:殺汝不中,命也。但早死耳。賊怒,罵曰:何易求死,命取水灌三人,寒凍之。群刺以矛,體無完膚,遂刳心剖腸。終無餒詞〔始終沒有屈服〕。芳既死,賊眾漸集,又遣人分掠得千人。廿四日,遂攻邑城。廿五日又攻,皆不克。后遂益賊至五千人,圍城焚外關。十二月,登兵〔登州府之兵〕至,與戰,賊敗走。追殺平之。大成同左龍西皆走出。至蒙陰縣,典史王擒殺之,梟其首,傳之邑懸示〔懸首示眾〕焉。典史,山海關人。
左子曰:董賊之變,余時為諸生。聞有賊,士民皆乘城。賊方駐西埠外,久不來攻城。至夜聞眾呼聲,城者曰:賊其有恐與,不知芳之為也。芳以野老,未沾大官斗米,而散賊殺賊,以必死謀賊,何烈也。韓愈論張許: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盡之卒,戰百萬方滋之寇,蔽遮江淮,阻遏其勢。天下不亡,其誰之功?余謂萊陽門未及,土賊乘新集之勢,卒薄城下,事未可知。夜散之,殺其勢而緩其攻,以益〔增加〕城中一日之備,遂得獲奸內靖,眾志鼓厲。萊陽不亡,不可謂非芳之功。事雖小,大懸殊:愈〔韓愈〕之言益信夫。余嘗拜其墓,見三墳為之流涕。因過其門:廬舍皆燼。孫十四人,賊殺其三,余者皆垢敝。妻王年六十餘,依牆結茅以居。乘軒者〔即當官的。軒,古代高官乘坐的一種有圍棚或帷幕的車〕未嘗一問,匹夫之節,不亦悲乎?

家族成員


關係人物備註
父親左之龍是左奎的長子,明代萬曆年間己卯舉人。他自幼聰明好學,勤於攻讀。
陳氏通書史,曉大義。寧海人,崇禎十七年,子懋第督糧餉江南,陳留京邸,李自成陷京,從子吏部郎中懋泰與陳間道東歸。至白溝河,仰天嘆曰,此張淑夜絕吭處也。呼懋泰責之曰,爾紿我,雲皇帝蒙塵南服,今道路皆言龍馭上升。汝為人臣,不能一死,吾婦人身受國恩,不能從汝草間求活,寄語吾兒,勿以我為念,言訖而死。蓋出都七日不食矣。

軼事典故


清兵入關

崇楨十七年(1644年),農民起義領袖李自成率軍攻進北京,推翻了明王朝的統治。不久,清兵入關,迅即攻佔北京。福王朱由崧在南京建立了南明政權,是為弘光皇帝。左懋第到南京進謁弘光帝,升為兵科都給事中,后被任命為太常卿,不久又右僉都御吏,巡撫江南諸府。左懋第的母親陳氏身陷北京,絕食而死,其堂兄弟左懋泰投降了清朝。

持節北行

清兵擊敗李自成后,飲馬黃河,意圖南下。弘光帝夢想偏安江南,準備向入關的清廷割地求和,朝議遣使與清通好。南明滿朝文武誰也不敢前往,面對國難家仇,左懋第悲憤填胸,他上書弘光帝,要求持節北行,阻止清兵南下。於是,弘光帝升左懋第為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與左都督陳弘范、太僕寺卿馬紹愉出使北京。

赴京議和

富有民族氣節的左懋第堅決反對割地求和,不甘屈膝苟生,極力主戰,並請求撥給他人馬,以收復失地,恢復明王朝江山,但未獲批准。繼而他又拒絕出使議和,他深知兩副使即陳洪範、馬紹榆軟弱,請求另擇合適人選。遭朝廷拒絕後,左懋第迫於君命,只得屈就。左懋第深知赴京議和,如同與虎謀皮,希望渺茫,決心以“誤國辱身”精神完成使命,做好以身殉國的準備。他憤慨上書以為辭行道:“望陛下時時以先帝之仇、北部之恥為念,更望嚴諭諸臣,勿以北行為和議必成,勿以和成為足恃。夫能渡河而戰,始能畫江而安。”提醒南明王朝不要期望和議一定能成功,即使議和成功,也不一定是可以信賴的,主張以武力保平安。強調以天下為重,以恥仇為念,以淪陷之民為憂,要整軍傷兵,以田恢復大業。
左懋第對北行議和的危險也深有預料。他在一封信中說:“懋第此行,是懋第死日也。”立志要“效宋之文天樣”,“留正氣於千古”。
崇禎十七年(清順治元年,1644年)十月,左懋第到達北京張家灣,清攝政王令左懋第入居四夷館,左懋第嚴詞拒絕,說:“我是奉朝廷之命來酬謝貴國滅闖之義,若以屬國禮相見,我寧死不入。”攝政王只得遣官騎迎左懋第住進鴻臚寺。

八面埋伏

雙方相見后,清方大臣指責弘光帝即位為僭,左懋第大義凜然,駁斥了清方謬論。祭告崇禎帝,清方阻擋,左懋第便在鴻臚寺陳設太牢,率隨員北面哭祭三日。清攝政王重左懋第為人,數次派人勸左懋第降清,皆為左懋第斥退。而左都督陳弘范卻暗地裡降清,答應說服南明的淮北守將投降。
受到清廷的冷遇和戲弄,面對清王朝的種種威脅和侮辱,他憤怒地予以斥責並據理力爭,始終不辱使命。

南返之事

十月二十七日,清方遣左懋第南返。十一月五日行至滄州,被清兵追回,獨放陳弘范南返。左懋第被押回北京后嚴密禁錮在太醫院。他知道,是到了盡忠報國的時候了。攝政王不斷派人前去勸降,左懋第手書一聯明志:“生為明臣,死為忠鬼。”並畫了一幅蘇武牧羊畫像,掛在牆上以自勵。勸降者進門,他便指著對聯說:“此為我志,不必多說!”次年(弘光元年,1645年)五月,清兵打下南京,南明弘光政權滅亡。有人告知左懋第,勸他早為身計,左懋第說:“此事皎然如日月經天,我志已決,請不必多說。”

施加酷刑

鑒於左懋第在文人和官吏中的影響,清王朝加緊了對他的勸降活動。攝政王多爾袞親自出馬,設宴勸降。左懋第揮之不食。原明朝兵部尚書、叛臣洪承疇的勸降也被他嚴詞拒絕。最後清政府又派左懋第的堂兄、原明朝兵部員外郎左懋泰勸降。左懋第曾將母親託付於堂兄左懋泰,其母親死後又由左懋泰扶柩歸葬。因此,左懋泰對左懋第來說,不僅有兄弟之情,而且有養母葬母之恩。左懋第謝過左懋泰養母治喪之恩后,便怒責他叛明降清的變節行為。並說:“懋第無降敵之兄。”斷然斷絕了兄弟關係。清政府見勸降不成,便將他逮捕入獄並施以酷刑,后又在水牢里關押了7天,終未能使他屈服。左懋第的哥哥左懋泰即辭官回到萊陽,后因為受到清廷迫害,被全家數百口流放到尚陽堡。

左氏不降

清兵下江南后,開始在全國範圍內強迫漢族人民剃髮易服。左懋第隨員中有人剃了發,左懋第立即令人將他杖斃。清廷以擅殺人命的罪名將他逮下刑部。次日,攝政王召見左懋第,左懋第喪冠白袍,南面坐於階下,不拜亦不語。攝政王還不放棄勸降的企圖,令明朝降官逐個勸說。有個降官說:“左先生何不知興替?”左懋第鄙夷地瞟了他一眼說:“興替,國運之盛衰,廉恥,人臣之大節。先生知興替,知不知廉恥?”一句話說得再也沒人敢作聲了。攝政王說:“爾是明臣,為什麼食清粟半載而不死?”左懋第說:“是你們奪了我大明之粟,何曰我食爾粟?我國家遭此大難,並不是亡國亡種,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左懋第今日只有一死,何必多言!”
弘光元年(清順治二年,1645年)閏六月二十日,清政府終於決定將他殺害,遂被押往菜市口。在刑場上,清攝政王多爾袞再次勸降,左懋第堅貞不屈,不為所動。左懋第昂首高步來到菜市口,南向兩拜,北向兩拜,然後端坐受刑。劊子手跪在他面前揮淚稽首不忍下手,都中士民奔走流淚,拜送者不可勝計。左懋第慷慨從容就義。時年四十五歲。
左懋第就義后,人們發現了他在太醫院寫下的絕命詞:“峽坼巢封歸路回,片雲南下意如何?寸丹冷魄消磨盡,盪作寒煙總不磨!”表達了他忠心報國、視死如歸的民族氣節
左懋第威武不屈、富貴不淫,堅貞不渝、視死如歸的民族氣節,對國家和人民的赤膽忠心,受到了後人的稱讚。

後世紀念


清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欽定殉節錄,賜專謚“忠貞”,祀本邑鄉賢、韓城名宦祠,萊陽又建左公祠,春秋次丁致祭。韓城人建祠與漢代的蘇武並祀。
左懋第墓位於山東省煙台市萊陽市沐浴店鎮北旺村東北左家瑩,距村約700米,該墓原葬地在柏林庄鎮東南方向羅石頂上。1952年部隊營房建設時其後裔將此墓遷至該處左姓居住的北旺村左家瑩內。墓區有墓冢3座成品字形排列,懋第墓立龍頭碑陰刻“恩寵”二字,乾隆41年追謚“忠貞”,贈禮部尚書,墓誌是清嘉慶十二年(1808年)敕授文林郎萊陽知縣延君壽敬題的,由左氏五世孫寅文立石。
左公祠建於康熙四十年(1701年),山東學政僉事徐炯主持,在萊陽修建左公祠,萊陽人踴躍捐款,贊襄其事。乾隆十五年(1750年),萊陽知縣郝大倫重修左公祠。位於今天萊陽工人文化宮西側,七星街東側。祠堂整個院落佔地約10畝。大門朝西,有三間正殿,客房三間,雜房三間,裙房10餘間。左公祠在他做知縣的山西韓城有一座,與萊陽祠相似。

人物評價


明朝末年,國家內憂外患,危機四伏,大廈將傾,萊陽進士左懋第卻登上了人生最壯美的舞台。他治理韓城,政績優異,考選欽定第一,由知縣擢升朝中擔任要職,成為崇禎皇帝信任的股肱之臣。崇禎甲申清軍入關,國難當頭,他挺身而出,與攝政王多爾袞唇槍舌劍,堅決維護大明尊嚴。面對酷刑和威逼利誘,他寧作大明鬼,不當清朝王,成為比肩文天祥的民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