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礬崖村
山東濟南市萊蕪區牛泉鎮下轄村
綠礬崖村隸屬萊城區牛泉鎮,位於萊城西南15公里處,距牛泉鎮政府所在地8公里,該村南接龐家莊,北鄰呂家樓,隔東山與五龍庄交界,越西嶺與漸河村接壤。綠礬崖行政村,由綠礬崖、東澇坡村和西澇坡村3個自然村組成。全村現有亓、支、牛、王、田、紀、邢、劉、許、呂、李、張、周、曹15家姓氏,總人口1092人,耕地面積930畝。
夾谷村的可考歷史,可上溯到公元前500年的春秋時期。當時,齊魯兩國戰事頻繁,在汶陽之戰中,齊國佔領了魯國的汶陽之田。孔子這時做了魯國的代理宰相,齊國覺察到“魯用孔丘,其勢危齊”,於是,主動派使者前往魯國要求和解。據《史記·孔子世家》中記載:定公十年(公元前500年)夏,孔子同魯定公一起與齊景公、晏子會盟於夾谷。會盟中,孔子對齊方做出的非禮舉動進行了有禮有節的抨擊與辯爭,最後以禮勝齊,達到了齊魯議和之目的。致使齊國同意交還所侵魯地一一汶陽之田。史稱齊魯“夾谷會盟”’。“夾谷會盟”開創了交戰雙方通過和談化干戈為玉帛的先例,在中國古代文明史上寫下了光輝的一頁,因而被載入史冊。
夾谷村地處萊蕪至新泰通道的咽喉地帶,是重要的軍事戰略要地。其東南面有筆架山,西南方有鳳凰山,西北面有龜寨山,東北方有大盤頂,形成了“進可攻,退可守”的天然屏障。汶陽之田丟失后,為防齊國繼續南侵,魯國在夾谷峪一帶各山口的通道上都築起了圍牆,同時在各山的最高處修築起圍堡,圍堡的東北方留有隙望口,用以觀察來自東北方向的齊軍。為了進一步加固這個戰略要地,魯國又在夾谷村的東山口要道上安裝了山門,在山門以北建有武將駐守的官房。在夾谷村南的夾谷峪出口處,臨鬼灣溝築起城牆和南門,門外是一座由三塊大板岩組成的大石橋,名為“太平橋”,出南門可直達魯國內地。齊魯會盟的地址選定在夾谷峪中的夾谷村是有其道理的。
至今,與“夾谷會盟”時有關並沿用下來的地名就有“夾谷村舊址”、“擔山橋舊址”、“南門裡”、“南門外”、“山門舊址”、“圍子牆遺址”、“官房遺址”等。
斗轉星移;朝代更替。經歷了戰亂與災荒的夾谷村,幾度興衰。到隋唐初,人們將村址由雲鳳河的南面遷到北面,村中大街上那棵三摟多粗的古槐樹就是遷村時代的證明。(此古槐在二十年前自然衰亡)為紀念“夾谷會盟”的歷史功績,遂將“夾谷村”村名改為“議和溝”。“議和溝”后又演變為“義河溝”。“義河溝”之名一直沿用到明末清初。在明朝萬曆四十七年四月修建的“白衣觀音廟行宮”的碑上,仍用的是“義河溝”之村名。(此碑現仍存)。
明萬曆四十六年,受出生於鄰村李條庄的明代進士亓詩教之命,在“義河溝”的青龍山與白虎崖之間修建“白衣觀音廟行宮”。工程歷時一年多完成。此建築四梁八柱,磚石構築,主體建築稱作“大殿”,大殿前建有前廈;殿內雕樑畫棟,壁畫精美;在各椽檁之間雕有小廟,小廟中又刻有小神像;因此,白衣觀音廟被稱為“廟中有廟,神上有神”的全神廟。大殿前有一組寫有“長盛會”的石碑,碑的兩邊鑲有兩條石幅,上聯為:“為善必昌,不昌祖父必有餘殃,殃盡則昌”;下聯是:“為惡必滅,不滅祖父必有餘德,德盡則滅”。此聯雖宣揚了善惡報應的迷信思想,實際上卻流露出人們對去惡揚善美好風尚的企盼。在“白衣觀音廟記”碑文中,落款處赫然寫有“禮科給事中亓詩教”的官銜與姓名,碑文由亓詩教之兄——亓魯教所書。(此碑仍存)。
清朝初年,義河溝又有“綠”(音lu)姓人家遷此定居。由於村西河邊有一座狀如明礬的山崖,於是將村名定為“礬崖”,又因綠氏家族在此居住,義河溝便更名“綠礬崖”。大約180年前,綠氏家人不知去向,現僅存綠氏墓地。
時至民國十八年,在破除封建迷信,倡導新文化的運動中,白衣觀音廟中的神像被拆除,大殿改為學堂。解放后,大殿作為學校的教室,一直沿用到20世紀70年代末。
在抗日戰爭時期,綠礬崖村隸屬新甫縣汶南區雲鳳鄉;解放戰爭時期隸屬萊蕪縣聖井區鳳陽鄉;1949年全國解放后,劃歸聖井區蒜園鄉;1955年秋天,全村加入初級社,農戶的土地、耕牛、犁耙、樹株都作價收歸集體所有;1956年轉為高級社,此時東、西澇坡村劃歸綠礬崖行政村;1958年成立人民公社后,綠礬崖村隸屬牛泉人民公社呂樓管區,全村共分為6個生產隊。1984年撤銷人民公社,成立牛泉辦事處;1985年劃分鄉鎮后劃歸聖井鄉;1992年萊蕪成為地級市后,隸屬萊城區聖井鄉;2001年合併鄉鎮后,隸屬萊城區牛泉鎮呂樓管區。
綠礬崖村人民的命運,總與中華民族的命運息息相關。日寇侵華期間,新泰一帶的日偽軍氣焰十分囂張,曾多次到萊蕪南部山區燒殺搶掠。1941年12月26日清晨,來自新泰的一股日偽軍,從東山而下,秘密包圍了綠礬崖村,敵人佔領了各至高點,用輕重機槍封銷了各個出口。這時,安插在村中進行革命活動的“區各派力量救國會”(簡稱各救會)戰士被圍困村中。交戰中,“各救會”戰士寡不敵眾,遭受了重大損失,戰士亓善舉(本村人)雖受重傷,但仍堅持保護機密文件和槍支。他將所帶手槍和文件緊緊壓在身下。敵人先用刺刀挑了其背部兩刀,後用皮鞋猛搓他雙手,直搓得皮開骨露,但他仍咬緊牙關一動未動,一聲不吭。敵人走後,他用盡全力爬到了邢純一家的宅子中,才被鄉親們救護起來。亓善舉的英雄壯舉被人們譽為“活著的烈士”。在這次戰鬥中,有五位“各救會”戰士壯烈犧牲,村民支雨亭被活活殺害。六位村民作為人質被綁票到新泰翟鎮。這些家庭為贖回親人,致使傾家蕩產,有的家破人亡。
1942年古歷七月十八日,日本鬼子瘋狂掃蕩雲鳳鄉革命老區,在這次掃蕩中,村民張明瑞、周長富和張西富之妻被日軍活活殺害。
1942年12月,日本鬼子佔領了綠礬崖村,在村東安了據點,為在據點周圍插木寨,附近的樹木幾乎全被砍光。據點內駐有日軍的一個小隊。村西大廟內有魯西紅槍會亓象德部下的一個偽軍排駐守。這期間,中共新甫縣公安局局長亓星辰(李條庄村人),經常帶著警衛員邢心一(本村人)和區委宣傳委員支俊生(本村人)安插在農戶家中,機智地與日偽軍進行著或明或暗的鬥爭,他們曾多次擒住偽軍排長時進清,並對其進行教育與警告,使得日偽軍不敢輕舉妄動,有力地保護了老百姓的生命和財產的安全。
綠礬崖村作為革命老區之一,老百姓歷來就有保家衛國、擁軍的光榮傳統。在抗日戰爭與解放戰爭期間,先後有30多名青年參軍。在1946年的“大動參”中,就有12名優秀青年披紅戴花走上解放戰爭的戰場。1947年2月萊蕪戰役打響,全村男女老少齊動員,掀起了空前的支前熱潮,青壯年民工有的上前線,抬擔架送傷員;有的推小車運給養;青壯年婦女納鞋底,做軍鞋,圓滿地完成了支前任務,為萊蕪戰役的勝利做出了積極的貢獻。濟南戰役和淮海戰役中,村中先後兩次組成民工擔架隊,和子弟兵一同奔赴前線。為了民族的獨立和解放,在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中,村裡有10位烈士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他們是:紀英才、邢業勤、李興師、支望亭、支雪亭、牛占松、牛占林、牛其傑、呂召文、呂瑞坤。烈士的英名將永遠銘刻在人們心中。
山裡的人們在長年累月辛勤勞作的同時,也不乏對精神生活的追求,由此也傳承下來許多可就地取材,自娛自樂的古代文化藝術遺產。像“安鏈”、“夾子”、“老虎吃小孩”、“老牛趕山”、棋類等遊樂項目。茶餘飯後,人們在街頭、樹下,各取所好,試比高下。
受歷史文化底蘊的影響,這裡的人們向來崇尚文明,注重教育。因而人材輩出,綠礬崖村自1977年恢復高考以來,已有89名學生被大中專院校錄取。其中,1977年考入山東大學激光系的呂始海是村中第一位本科大學生;李強為村中出去的第一位博士生;呂強為2002年萊蕪高考“理科狀元”被清華大學錄取。因此,綠礬崖村被稱為“山裡出人才的地方”。
“大家的事情大家辦”是綠礬崖村的傳統美德。為了公益事業,人們都能爭盡義務,講奉獻、顧大局。20世紀60年代後期修築的村前護堰;70年代中期修建的兩座揚水站;1998年重新修建的村前跨河大橋,2002年春天完成了的村內主街道水泥硬化工程,都體現了村民們的毅力和無私奉獻精神。
在奔小康生活的道路上,綠礬崖村人已經邁出了堅實的腳步。1997年後,村民支學龍、呂始勤先後買上了屬於自己的高級轎車;1999年後,村民曹樹祥、亓德法、支俊峰、周長柱相繼在牛石公路兩側蓋起了二層居民樓;2000年,綠礬崖村成為山區首批電話村之一。在黨的開放搞活的好政策指引下,山裡人又跨人了一個嶄新時代。
經歷了2500多年的世事滄桑,齊魯夾谷會盟處也經過了“夾谷村——議和溝——義河溝——綠礬崖”的歷史沿革。而今,綠礬崖村人正以自己的勤勞和智慧,在“聖人曾經到過的地方”續寫著新世紀的文明史章。
綠礬崖村坐落於“南北一條峪,東西兩面山”的夾谷峪最狹窄處,雲鳳河由村南繞村西蜿蜒而下,牛(牛泉)石(新泰石萊)公路沿村邊穿過,村莊依山傍水,景色秀麗,為人們繁衍生息提供了良好的生活條件。
綠礬崖村歷史堪稱久遠。該村村前土帝廟西側曾立有一塊千年古碑。碑文中刻著“夾谷村”三個大字。(此碑在20世紀60年代初,因妨礙種地被砸破,現僅尋找到碑的左下部一塊)。“夾谷村”之名是來自村西南的一條名為“夾穀子”的山溝,(現人們叫“夾溝子”)。此溝長不足2里,卻彎彎曲曲拐過了幾十道彎。溝兩邊的山坡上,因經久雨水沖瀉而自然形成了九十九條小山溝,號稱“九十九條峪”;在溝的下游,有一塊大板岩橫插在兩側的山腳之間,溝中之水從板岩下穿過,天然形成了一座石橋,人們稱之為“擔山橋”。這樣上有“九十九條峪”,下有一座“擔山橋”,夾穀子在人們心目中便成了完美而神秘的風水寶地。夾谷村就坐落在夾穀子下游的東側。相傳,由於被夾穀子的奇特景緻所吸引,古時候常有騎馬坐橋者到此觀看遊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