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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薩爾

藏族史詩

《格薩爾》是一部篇幅極其宏大的藏族民間說唱體英雄史詩。這是中國藏族人民在十一世紀以來漫長的歲月里,用集體智慧創作出來的一部極為珍貴的文學巨著。

傳唱千年的史詩《格薩(斯)爾》也叫《格薩爾王傳》。主要流傳於中國青藏高原的藏族、蒙古族、土族裕固族、納西族、普米族等民族中,以口耳相傳的方式講述了格薩爾王降臨下界后降妖除魔、抑強扶弱、統一各部,最後回歸天國的英雄業績。

2006年5月20日,格薩爾經國務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2009年,《格薩爾》入選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內容簡介


《格薩爾》是反映古代藏族社會歷史的一部百科全書式著作,是在藏族古老神話、傳說、故事、歌謠和諺語等民間文學基礎上產生和發展起來的,代表著古代藏族民間文化的最高成就。
從《格薩爾王傳》的故事結構看,縱向概括了藏族社會發展史的兩個重大的歷史時期,橫向包容了大大小小近百個部落、邦國和地區,縱橫數千里,內涵廣闊,結構宏偉;主要分成三個部分:第一,降生,即格薩爾降生部分;第二,征戰,即格薩爾降伏妖魔的過程;第三,結束,即格薩爾返回天界。三部分中,以第二部分“征戰”內容最為豐富,篇幅也最為宏大。除著名的四大降魔史——《北方降魔》《霍嶺大戰》《保衛鹽海》《門嶺大戰》外,還有18大宗、18中宗和18小宗,每個重要故事和每場戰爭均構成一部相對獨立的史詩。
格薩爾
格薩爾
《格薩爾王傳》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天災人禍遍及藏區,妖魔鬼怪橫行,黎民百姓遭受 荼毒。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為了普渡眾生出苦海,向阿彌陀佛請求派天神之子下凡降魔。神子推巴噶瓦發願到藏區,做黑頭髮藏人的君王——即格薩爾王。為了讓格薩爾能夠完成降妖伏魔、抑強扶弱、造福百姓的神聖使命,史詩的作者們賦予他特殊的品格和非凡的才能,把他塑造成神、龍、念(藏族原始宗教里的一種厲神)三者合一的半人半神的英雄。格薩爾降臨人間后,多次遭到陷害,但由於他本身的力量和諸天神的保護,不僅未遭毒手,反而將害人的妖魔和鬼怪殺死。
格薩爾從誕生之日起,就開始為民除害,造福百姓。5歲時,格薩爾與母親移居黃河之畔,8歲時,嶺部落也遷移至此。12歲上,格薩爾在部落的賽馬大會上取得勝利,並獲得王位,同時娶森姜珠牡為妃。從此,格薩爾開始施展天威,東討西伐,征戰四方,降伏了入侵嶺國的北方妖魔,戰勝了霍爾國的白帳王、姜國的薩丹王、門域的辛赤王、大食的諾爾王、卡切松耳石的赤丹王、祝古的托桂王等,先後降伏了幾十個“宗”(藏族古代的部落和小幫國家)在降伏了人間妖魔之後,格薩爾功德圓滿,與母親郭姆、王妃森姜珠牡等一同返回天界,規模宏偉的史詩《格薩爾王傳》到此結束。

創作背景


傳承價值

《格薩(斯)爾》是相關族群社區宗教信仰、本土知識、民間智慧、族群記憶、母語表達的主要載體,是唐卡藏戲、彈唱等傳統民間藝術創作的靈感源泉,同時也是現代藝術形式的源頭活水。千百年來,史詩藝人一直擔任著講述歷史、傳達知識、規範行為、維護社區、調節生活的角色,以史詩對民族成員進行溫和教育。史詩演唱具有表達民族情感、促進社會互動、秉持傳統信仰的作用,也具有強化民族認同、價值觀念和影響民間審美取向的功能。
史詩從生成、基本定型到不斷演進,包含了藏民族文化的全部原始內核,在不斷地演進中又融匯了不同時代藏民族關於歷史、社會、自然、科學、宗教、道德、風俗、文化、藝術的全部知識,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美學價值和欣賞價值,是研究古代藏族的社會歷史、階級關係、民族交往、道德觀念、民風民俗、民間文化等問題的一部百科全書,被譽為“東方的荷馬史詩”。
《格薩(斯)爾》在多民族中傳播,不僅是傳承民族文化、凝聚民族精神的重要紐帶,同時也是各民族相互交流和相互理解的生動見證。此外,這部史詩還流傳到了境外的蒙古國、俄羅斯的布里亞特、卡爾梅克地區以及喜馬拉雅山以南的印度、巴基斯坦、尼泊爾、不丹等國家和周邊地區。這種跨文化傳播的影響力是異常罕見的。
《格薩(斯)爾》是世界上迄今發現的史詩中演唱篇幅最長的,它既是族群文化多樣性的熔爐,又是多民族民間文化可持續發展的見證。這一為多民族共享的口頭史詩是草原游牧文化的結晶,代表著古代藏族、蒙古族民間文化與口頭敘事藝術的最高成就。無數游吟歌手世代承襲著有關它的吟唱和表演。它歷史悠久,結構宏偉,卷帙浩繁,內容豐富,氣勢磅礴,流傳廣泛,作為一部不朽的英雄史詩,《格薩(斯)爾》是在藏族古代神話傳說、詩歌和諺語等民間文學的豐厚基礎上產生和發展起來的,提供了寶貴的原始社會的形態和豐富的資料,代表著古代藏族文化的最高成就,同時也是一部形象化的古代藏族歷史。
關於格薩(斯)爾的具體形成時間,學界一直存有爭議,大致曾有“吐蕃時期”、“宋元時期”、“明清時期”等幾種說法。這些說法都有自己的根據,也都有其局限性和片面性。格薩(斯)爾作為一部規模宏大卷帙浩繁的詩篇,顯然也不可能出自一代人之手。目前學界較為認同的看法是降邊嘉措先生提出的,他認為格薩(斯)爾的產生、發展和演變大致經歷了以下幾個重要階段。
產生階段:格薩(斯)爾大約產生於古代藏族氏族社會開始瓦解,奴隸制的國家政權開始形成的歷史時期,即公元前三四世紀至公元6世紀之前。任何史詩都有其產生和存在的背景,人在現實生活中的情感無法得到滿足之後,必然求助於理想和想象。分散的氏族、部落、部族和民族之間長期混戰導致下層人民的顛沛流離,生活苦難,對強大統一國家的期盼,呼喚著一位曠世英雄的出現,人民渴望由這位英明的王帶領完成統一,獲取財富,當這些理想和渴望與藏族已有的古老神話、傳說、故事、詩歌等民間文學相結合之後,一部傳唱千年的史詩的雛形就在“仲肯”的不斷吟唱中逐漸成型。
格薩(斯)爾表演
豐富發展階段:松贊干布統一青藏高原各部落,建都拉薩之後(公元7紀初葉至9世紀),格薩(斯)爾得到進一步豐富和發展,並逐步流傳到周邊格薩(斯)爾國家和地區的各民族群眾之中。吐蕃王朝時期是藏族歷史上十分重要的發展階段,此間發生的一些重大事件成為格薩(斯)爾創作豐富的素材來源。格薩(斯)爾里描寫的大大小小的近百場戰爭很多都是以這一時期真實發生的戰爭為原型創作的。來自民間的說唱藝人以這些事件為題材,進行演繹,將歷史的真實變成小說的虛幻,編進格薩爾王的故事裡,到處傳唱,極大地充實和豐富了格薩(斯)爾的內容,並隨著吐蕃王朝軍隊的遠征,傳播到喜馬拉雅山南部地區。
格薩(斯)爾雕像
成熟完善階段:在吐蕃王朝崩潰、藏族社會處於大分裂、大動蕩、大變革時期,也就是藏族社會由奴隸制向封建農奴制轉化的時期(公元10世紀到13世紀),格薩(斯)爾得到廣泛傳播,並日臻成熟和完善。最遲在公元11世紀前後,隨著佛教在藏族地區的復興,格薩(斯)爾的框架基本成型,並出現了一批手抄本。在這個時期,一方面紅教派僧侶力圖以自己的意志改造格薩(斯)爾,使之成為維護宗教地位的工具,同時上層統治階級和貴族試圖以“天神之子”格薩(斯)爾作為旗幟,號令天下,擴大自己的權勢,因此他們都大力提倡、推動格薩(斯)爾的傳播,另一方面,幾百年的動蕩使人民希望出現“格薩(斯)爾”似的英主,消滅地方割據勢力,結束混亂局面。這些因素交織在一起,促進了格薩(斯)爾的成熟與完善。史詩在長期的流傳中,繼續在演變和發展,內容越來越豐富,形式越來越完善。隨著印刷業的發展,還出現了一批木刻本。
在藏族內部跨越時間縱向傳播的同時,格薩(斯)爾還跨越了民族的界限,突破了空間束縛,在蒙古族、土族等民族的廣大地域內進行著橫向傳播。格薩(斯)爾在中國內蒙古、新疆、青海等省份的蒙古族地區,與蒙古族文化傳統相結合,經過蒙古族人民的再創作,發展成為一部具有鮮明蒙古民族特色的史詩《格斯爾可汗傳》。在土族地區流傳形成了土、藏兩種語言相間,以土語述說散文部分,以藏語吟唱韻文體詩文部分的獨特說唱形式。

保護方法

格薩爾[藏族史詩]
格薩爾[藏族史詩]
20世紀50年代以來,受現代化進程的影響,藏、蒙等民族的生 計方式發生了變化,職業化的藝人群開始萎縮。近年來一批老藝人相繼辭世,"人亡歌息"的局面已經出現。格薩爾受眾群正在縮小,史詩傳統面臨著消亡的危險,保護工作應立即展開。
國家非常重視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2006年5月20日,格薩爾經國務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2007年6月5日,經國家文化部確定,西藏自治區的次仁占堆、青海省的才讓旺堆和達哇扎巴、甘肅省的王永福、四川省的阿尼以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呂日甫為該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並被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226名代表性傳承人名單。

作品鑒賞


文學賞析

文學點
與世界上一些著名的史詩,如古希臘的荷馬史詩、印度的《羅摩衍那》和《摩訶婆羅多》相比,《格薩爾王傳》有幾個明顯特點:
活形態的史詩
《格薩爾王傳》是一部活形態的史詩。史詩活在人民群眾之中,在青藏高原廣泛流傳。被稱之為“鍾肯”的優秀民間說唱藝人,以不同的風格從遙遠的古代吟唱至今。
世界上最長史
格薩爾:賽馬稱王
格薩爾:賽馬稱王
《格薩爾王傳》是世界上最長的一部史詩。從當前已經搜集到的資料看,《格薩爾王傳》有120多卷、100多萬詩行、2000多萬字。僅從字數來看,遠遠超過了世界幾大著名史詩的總和。荷馬史詩《伊利亞特》 共24卷,15693行;《奧德修記》也是24卷 12110行。印度史詩《羅摩衍那》全書分為七篇。舊的本子約有24000頌,按照印度的計演演算法,一頌為兩行,共有48000行。最新的精校本已壓縮到18550頌,37000多行。《摩河婆羅多》是一部內容十分豐富的史詩。全書分成18篇,一般說有10萬頌,20多萬詩行,在《格薩爾王傳》被外界發現和認識之前,曾被看作是世界上最長的史詩。
塑造的人物形象
其中無論是正面的英雄還是反面的暴君,無論是男子還是婦女,無論是老人還是青年,都刻畫得個性鮮明,形象突出,給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尤其是對以格薩爾為首的眾英雄形象描寫得最為出色,從而成為藏族文學史上不朽的典型。通過人物本身的語言、行動和故事情節來實現塑造人物形象,是《格薩爾》史詩的特色之一。因此人物雖然眾多,卻沒有給人雷同和概念化的感覺。同是寫英雄人物,但卻各不相同,寫格薩爾是高瞻遠矚,領袖氣派;寫總管王則是機智、仁厚,長者風度。嘉察被寫得勇猛剛烈,丹瑪則是智勇兼備。人人個性突出,個個形象鮮明:對婦女形象的塑造更是語言優美之至,人物形象栩栩如生。
【格薩(斯)爾史詩傳統】
格薩(斯)爾史詩以其獨特的串珠結構,融匯了眾多神話、傳說、故事、歌謠、諺語等,形成了氣勢恢宏、篇幅浩繁的“超級故事”。史詩說唱傳統在一定意義上是地方性知識的匯總——宗教信仰、本土知識、民間智慧、族群記憶、母語表達等,都有全面的承載,史詩說唱傳統還是唐卡、藏戲、彈唱等傳統民間藝術創作的靈感源泉,同時也是現代藝術形式的源頭活水,不斷強化著人們尤其是年輕一代的文化認同與歷史連續感,因而格薩(斯)爾史詩傳統堪稱民族文化的“百科全書”。2009年9月,“格薩(斯)爾史詩傳統”入選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
格薩爾史詩是世界上最長的史詩,堪稱人類偉大的口頭表達藝術生動鮮活的樣本。
史詩是一種歷史悠久的藝術,在世界各地文明傳統中多有流布。古希臘著名的荷馬史詩和神話,被公認是西方文學的濫觴。古巴比倫的《吉爾伽美什》、古印度的《摩訶婆羅多》、古英語的《貝奧武甫》、古日耳曼的《尼貝龍人之歌》、古法蘭西的《羅蘭之歌》、非洲的馬里史詩《松迪亞塔》等,都曾經廣為傳唱,影響久遠。古希臘的亞里士多德曾仔細討論過史詩的內涵和特性,並給予這個藝術樣式很高的評價,開啟了人類認識和評述史詩的先河。地球各個角落的人們,依照各自的自然環境和文化傳統,發展出形態各異、風格繁複的史詩演述傳統。眾多的史詩,已經成為人類口頭演述文化的座座豐碑。
主要在藏族和蒙古族等民族中所傳唱的大型史詩《格薩(斯)爾》(藏族叫“格薩爾”,蒙古族叫“格斯爾”,後文統稱“格薩爾”),堪稱人類偉大的口頭表達藝術的一個生動鮮活的樣本。它所具有的諸多特性,令人嘆為觀止。
“格薩爾”故事“多如牛毛”,不可勝數,是世界上最長的史詩。在“格薩爾”為世人所知前,西方的工具書說世界上最長的史詩是古印度的《摩訶婆羅多》,有10萬“頌”,就是20萬詩行。而“格薩爾”的長度,迄今沒有很準確的統計,但我們可以大略地知道,藏族的史詩文本,已經記錄下來的相互不重複的“部”,保守計算也超過100種,僅僅是韻文部分就超過100萬詩行。
以這樣的規模,大概沒有那個歌手能夠完整地掌握它。現年80多歲的藏族歌手桑珠能說唱65部《格薩爾》,他所唱格薩爾故事的大約三分之二,在陸續謄寫和刊印中,計劃中的規模是46卷,平均每卷400頁,藏文散體排印,這是數倍於《紅樓夢》的篇幅!他是目前公認能說唱格薩爾故事最多的藝人。因為格薩爾史詩傳統仍處於發展變化過程中,我們很難確定其究竟有多少“部”,大約多少“字數”。對藏族內部而言,格薩爾還是他們唯一的史詩,這在世界上就很少見了,多數產生史詩演述傳統的民族,都有豐厚的史詩群落,並不“一枝獨秀”。藏族中的這個現象,與《格薩爾》的結構特點有關。它屬於串珠式結構,具有很強的開放性,不斷包容和吸納新的故事內容,而且把藏族的許多敘事文類——如神話、傳說、故事、民歌、諺語等,吸納到史詩中,形成壯觀的敘事畫卷。在人類口頭演述藝術的歷史上,這也堪稱奇迹。
格薩爾是流傳久遠和廣泛的史詩,其傳播地域廣闊、涉及語言眾多在世界上少見。
格薩爾的演述歌手類型很多,僅以藏族歌手而論,按照說唱技藝的習得和傳承方式的不同,主要分為神授藝人、聞知藝人、掘藏藝人、吟誦藝人、圓光藝人等幾種類型。在上述五種藝人中,神授藝人是最為特別的藝人群體。他們大多自稱有過奇異的經歷,故事和講述故事的能力來自“神授”。這些藝人大多生活在祖傳藝人家庭或《格薩爾》廣泛流傳地區,有著較特殊的生活經歷。他們記憶力超群,雖然絕大多數不識字,但他們卻表現出驚人的口頭創造活力,藝人們通常能說唱至少一二十部。
《格薩爾》還有抄本、刻本的書面傳播形式,由此產生了抄本世家,世代以抄寫為生。青海玉樹的布特尕家,就是這樣的家族。現存最早的抄本,時間上可以回溯到14世紀(藏於西藏博物館)。現存最早的刻印版本是1716年的北京木刻版《十方聖主格斯爾可汗傳》。
《格薩爾》史詩還滲透到不同的藝術門類中,以格薩爾英雄為題材的藝術形式,包括唐卡(藏族捲軸畫)、塑像、壁畫、藏戲、彈唱等,從另一個側面說明了格薩爾的普及程度和受到民眾喜愛的程度。到了當代,格薩爾故事還進入影視、廣播、小說等現代藝術形式中。在藏區,種種繪有格薩爾王形象的唐卡和工藝品以及史詩抄本和印本,則被當地民眾敬奉為能夠驅邪除穢的吉祥物。
格薩爾
格薩爾
《格薩爾》的藝術魅力,還體現在它非凡的傳播力上。《格薩爾》濫觴於青藏高原,那裡蒙古人和藏人長期比鄰而居。《格薩爾》很可能首先在這兩個民族中先後紮根,並隨後在周邊的民族中廣為傳播,在土族、裕固 族、納西族、普米族、白族等地區都有傳唱,地域上跨越了西藏、青海、四川、甘肅、雲南、內蒙古、新疆等多個省區。在境外,不丹、尼泊爾、錫金、印度、巴基斯坦、蒙古、俄羅斯等國也都有流傳。傳播地域如此廣闊,涉及語言如此眾多的語言演述藝術,在世界上還不多見。
傳統生活方式變遷,史詩說唱傳統賴以依存的文化生態發生巨變,史詩說唱傳統面臨挑戰。
今天,《格薩爾》研究受到國際國內學者的重視,學術成果累累。國外學者從上個世紀初開始系統地研究《格薩爾》,其中,法國學者大衛·妮爾和石泰安對藏族格薩爾的研究,成果卓著,影響深遠。1839年,施密特院士首次以德文翻譯出版了北京七章本,把蒙古族的《格斯爾》介紹到國外。國內學者最早開始介紹格薩爾的,是任乃強先生,他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撰寫了若干文章在報刊發布。
上世紀五十年代以來,中國在史詩的搜集、整理、出版和研究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一大批優秀的民間藝人得以確認和立檔,其中的佼佼者進入了省級和國家級名錄。各種抄本、刻本、謄寫本、整理本和翻譯本等,蔚為大觀。各地積累的聲音文檔和視頻資料,數量巨大。用藏文、蒙古文和漢文等出版的各種版本的《格薩爾》超過100種,部分章節或故事梗概已被翻譯成了英、俄、德、法、日、芬蘭等國的文字出版。國內的《格薩爾》研究成果,已經出版專著約20部;研究集刊、集成、論文集等15部;發表於國內外學術刊物上的論文數量可觀;在中國召開了五屆《格薩爾》史詩國際學術研討會,這些年來的國際藏學研討會上,均設有關於史詩《格薩爾王傳》的專題論壇。“格薩爾學”已成為國際藏學研究和國際史詩學研究中的一個重要分支。
不過,《格薩爾》說唱傳統也面臨新的挑戰——傳統生活方式的變遷,導致史詩說唱傳統賴以依存的文化生態發生巨大變化。這些年來,一批老藝人相繼辭世,職業化的藝人群開始萎縮;操持母語者數量下降,聽眾群體正在迅速縮小。為積極應對以上狀況,在本土社會和民間文化的土壤上探討史詩的傳承規律和保護策略,作為格薩爾史詩傳統的牽頭保護單位,中國社科院民族文學所開闢了“口頭傳統田野研究基地”項目,推進一系列保護和振興措施,為《格薩爾》史詩的存續和發展,摸索行之有效的舉措。

藝術特色

巧妙的結構安排
格薩(斯)爾在結構安排上,有其獨特的處理方式,它採用了以人物為中心和以事件為中心相結合的結構方式。具體來講就是在整體的分章本中採用以人物為中心,而具體的分部本則以事件為中心,從一個故事派生出另一個故事,不斷充實完善,獨立成篇,形成新的分部本,就這樣大大小小的分部本通過格薩(斯)爾這個英雄人物串聯起來,最終形成了卷帙浩繁的大型史詩格薩(斯)爾。這種結構安排最大程度地發揮了說唱史詩的特點,具有靈活多樣、增減隨意的優點,為格薩(斯)爾在漫長的傳唱過程中不斷隨著時代發展而融格薩(斯)爾人更多更新的內容提供了方便,也為其成為世界上內容最豐富的史詩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鮮明的形象塑造
格薩(斯)爾出版物
格薩(斯)爾在人物形象的塑造方面也有較為出色的表現。作為一部規模宏大的史詩,格薩(斯)爾塑造了上千個形象迥異的藝術形象,數量如此眾多的藝術形象,大都塑造得鮮明生動,栩栩如生,相當成功,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迹。神聖莊嚴的神佛,生性殘暴的妖魔,有血有肉的凡人,甚至於帶有虛幻色彩的戰馬,飛鳥走獸乃至山水樹石,都被賦予了人的稟性,或代表善良、正義、公正,或象徵邪惡、兇殘,都具有鮮明的性格特徵,成為史詩中不可缺少的藝術形象。特別是正面人物的塑造,更令人稱道。在格薩(斯)爾、珠牡、老總管等形象的身上,表現了社會生活中進步的、正義的、美好的觀念和行為,同時不乏對他們缺點的生動刻畫,格薩(斯)爾的粗心、珠牡的嫉妒和老總管的恪守成規,使人物的形象更為豐滿、真實,更加可親。史詩對反面人物的勾勒,也達到令其兇相盡露、肺腑畢現的程度,揭示了其醜惡靈魂。在塑造人物形象的具體方法上,史詩不是通過作者的客觀敘述和評論,而是在故事情節的發展中,通過各個人物自已在不同環境中的言語、行動和表現來完成的。這樣的人物,是形象化的,是生動活潑的,使人沒有概念化、呆板化的感覺。
生動的語言運用
《格薩爾王全集》藏文版校樣
格薩(斯)爾在語言藝術的運用上,經過千錘百鍊也達到了很高的水平。格薩(斯)爾首要的語言藝術特點是採用了群眾喜聞樂見的說唱形式,具有鮮明的民族藝術特色。它採用散韻結合的形式,有散文敘述,也有唱詞,這是對吐蕃時期散文敘述插人歌唱對話形式的繼承和發展。格薩(斯)爾唱詞部分多採用魯體民歌和自由體民歌的格律並進行了改進,每句歌詞的音節數突破六個音節,十分活潑多變。史詩里還大量運用“讚辭”和“祝辭”等民間說唱形式,進一步豐富了自己的表現手法,這些民間文學形式和內容的採用,使格薩(斯)爾顯得更加生動、活潑、豐富、飽滿、氣象萬千。語言的豐富性和準確性,是格薩(斯)爾語言藝術的第二個特徵。格薩(斯)爾里既有古代藏語,又融匯了現代藏語;既有書面語言,又有經過錘鍊的群眾口語;既有民族共同語,又吸收了各地有生命力和表現力的方言辭彙,幾乎彙集了藏語的所有有生命力的、表現力強的辭彙。格薩(斯)爾 語言藝術的第三個特點,是運用了大量貼切、生動形象的比喻和凝鍊的諺語。藏族的民間文學,尤其是民歌,本來就有善於運用比喻的藝術傳統,格薩(斯)爾繼承這一傳統,並使它發展到更高的水平,史詩還大量使用了諺語,可以說是諺語的寶庫,諺語的引用,給史詩的語言以凝鍊的總結,富有哲理,使人有所領悟,為格薩(斯)爾平添了很多回味無窮的韻味。

演唱方式


傳唱千年
中國藏族、蒙古族、土族等民族共同傳承的“格薩(斯)爾史詩傳統”,是關於古代英雄格薩爾神聖業績的宏大敘事,以韻散兼行的方式講述了格薩爾王為救護生靈而投身下界,率領嶺國人民降伏妖魔、抑強扶弱、完成人間使命后返回天國的英雄故事。憑藉一代代藝人傑出的口頭藝術才華,史詩在中國西部高原的廣大牧區和農村傳承千年,全面反映了藏族及相關族群的歷史、社會、宗教、風俗、道德和文化,至今仍是民眾歷史記憶和文化認同的重要依據,也是中國族群文化多樣性和人類文化創造力的生動見證。

作品影響


國際影響
格薩(斯)爾流傳到了境外的蒙古國、俄羅斯的布里亞特、卡爾梅克地區以及喜瑪拉雅山以南的印度、巴基斯坦、尼泊爾、不丹等國家和周邊地區。這種跨文化傳播的影響力是異常罕見的。
法國研究格薩(斯)爾學者石泰安:崇拜山神是格薩(斯)爾史詩得以流傳的背景。
漫畫版
該漫畫是首部格薩爾王漫畫。於2012年在中國首發,並陸續向世界多個國家發行,作者是擅長創作重大史詩題材的著名藝術家權迎升。《格薩爾王》漫畫版,共5冊,每冊200多頁,共計1000多幅漫畫。
藏文版
2015年6月12日,中國首部藏文版《格薩爾》說唱藝人叢書發行,該套叢書共分5部6冊,由《格薩爾》著名說唱藝人才讓旺堆、丹增智華、年智等說唱的《達姆賽宗》《喜瑪拉登寶藏宗》《一代雙雄》《征服果扎魔王》(上、下冊)《年寶玉則盾宗》部分組成,約180萬字。
2018年6月8日,從西藏自治區社科院獲悉,世界最長英雄史詩《格薩爾》藏譯漢工程取得重大進展,《賽馬稱王》《北方達姆銀宗》《木雅黃金宗》《南太斯王牛宗(上)》《其日珊瑚宗(下)》五本書籍近日出版發行。至此,《格薩爾》藏譯漢工程已出版譯本10本,占項目總數的三分之一。
《格薩爾》藏譯漢項目是西藏自治區重大文化工程,於2014年啟動,總投資766萬元。該項目以45部(48本)的《<格薩爾>藝人桑珠說唱本》為藍本,組織了北京、甘肅、青海、西藏等地近50名專家學者參與。2017年,包括《天界篇》《丹瑪青稞宗》《木嶺之戰》等在內的首批五本書籍正式問世。

獲得榮譽


2006年,格薩(斯)爾被列入西藏自治區級第一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2009年10月1日,藏族史詩《格薩爾》成功入選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出版信息


格薩爾[藏族史詩]
格薩爾[藏族史詩]
2018年6月22日,由四川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喜馬拉雅文庫、四川民族出版社、四川美術出版社共同打造的《藏族史詩<格薩爾>集成》(暫定名)簽約儀式在四川省成都市喜馬拉雅文庫舉行。該項目在四川出版集團的高度重視下,由四川民族出版社和四川美術出版社聯袂協作出版,喜馬拉雅文庫負責該書稿的搜集、錄入、校對、編纂等工作。

衍生作品


2003年4月,由角巴東主和索南多傑合作編寫的兒童連環畫《格薩爾王傳·霍嶺大戰》(青海民族出版社出版),使人們第一次在紙張上清晰地看到英雄格薩爾的形象。
2003年始,100 多名藏族民間畫師在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康定縣,從事一項浩大工程—用傳統的唐卡繪畫工藝繪製1000多幅唐卡,以展現格薩(斯)爾史詩主要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