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米族
普米族
普米族是中國具有悠久歷史和古老文化的民族之一,民族語言為普米語,屬漢藏語系的藏緬語族羌語支,有南、北方言之分,沒有本民族的文字,通用漢文。
雲南省怒江州的蘭坪縣、麗江市的寧蒗縣、玉龍縣和迪慶州的維西縣是主要聚居地。其餘分佈在雲縣、鳳慶、中甸以及四川省的木里、鹽源、九龍等縣。
普米族標誌
其他民族對普米族則有不同的稱呼,如藏族和納西族稱其為“巴”或“博”,彝族稱其為“窩珠”,傈僳族稱其為“流流帕”。漢文歷史文獻上稱其為“巴苴”或“西番”。在普米族的他稱中,“西番”一詞在晉代已經出現。晉初張華《博物志》卷3《異獸》中載:“蜀中南高山上,有獼猴,長七尺,能人行健走,……西番部落輒畏之。”可知在蜀郡附近當時已有西番部落族群在活動。唐代以來,西番一名亦用於稱吐蕃,或說是吐蕃系西番的別稱。宋代《文獻通考》中,“西番”與“吐蕃”則分別記載。文獻記載中的西番,包括了幾個族源、語言均相近的自稱族群,普米族僅是其中人數較多的一支。其所包括的成分除普米族之外,還包括藏族的一部分。
1960年10月,國務院根據本民族人民的意願,正式定名為普米族。
從漢文史籍和本民族傳說及民族學資料來看,普米族源於我國古代游牧民族氐羌族群。
根據歷史文獻記載,普米族舊稱“西番”,源出古代氐羌族群。普米族先民原居於甘肅省南部和青海省東部,後來進入青藏高原的東部地區,並逐漸沿著金沙江、雅礱江南下。約在公元7世紀以前,他們已分佈在今四川越西、冕寧、漢源、九龍及石棉等地,是當時西昌地區的主要民族之一。“白狼”羌是南遷諸羌中的一支,“白狼”是自稱,即“布朗”,漢文古籍中稱“笮”,宋明以後固定稱西番。以“白狼”部落為首的部落聯盟,是普米族形成的基礎。本民族傳說可以從另一個層面對普米族的族源作出印證。據普米族的傳說,他們的祖先原來聚居在青藏高原,最早生活在崑崙山脈白雪皚皚的“崩崩木里瓦”的地方,是青海和甘肅、四川邊沿一帶的游牧民族,後來從高原地帶沿橫斷山脈逐漸向溫暖和水草豐茂的地區遷徙,南遷到四川邛崍山以西的大渡河畔。現在諳熟歷史的普米老人,每逢節慶,總愛唱《貢嘎嶺歌》,以表達對祖先的崇敬和對祖先生活故地的懷念。在送葬時所念的“開路經”里,普米人常把四川巴塘、理塘和貢嘎山作為祖先的居地和魂魄的歸宿處。寧蒗縣永寧拖支西番的送魂路線是沿西北方向通過四川境內,一直送到北方祖先發源地。而寧蒗新營盤的送魂路線則從南到北,繞瀘沽湖,經四川到達青海境內。
唐宋時期,史籍中有關“西番”的記載很多。《宋史》記載,時人“如西番求良馬以中市”,說明宋代時期,普米族和漢族以及其他民族有了密切往來。元朝是普米族形成的重要時期,元軍徵調大批“西番”隨軍征戰雲南。元滅之後,留居在滇西北地區的“西番”各部,就是今普米族的主要組成部分。13世紀以來,普米族陸續遷入寧蒗、麗江、維西、蘭坪一帶定居下來。普米族遷入雲南后,結束了遷徙的游牧生活,主要從事農耕,兼及畜牧、狩獵和手工業生產。明朝時期,曾有普米族人被委任為土司之職,以後,逐漸被納西族土司取而代之,普米族轉變為納西族土司的隸屬百姓。
普米族源於古代氐羌,還可以從民族學和語言學角度得到證明。古羌人有尚白習俗,行火葬,普米族亦如此。東漢時期,白狼等部落曾向漢王朝進獻《白狼歌》,是傳世最古的羌族語言記錄。近年來學者實地調查發現,《白狼歌》中出現的34個詞,與普米語完全相同或僅略變異。語言學的研究證明,普米族是白狼古國的後裔。
氏族組織是普米族傳統的社會組織方式。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以氏族為單位組織宗教活動;二是在喪葬活動中,把現存的氏族組織與祖先發源地緊密聯繫起來,將死者的亡靈送回本氏族祖先的發源地。每個村寨都由幾個氏族組成,各氏族有共同的山神、樹神和龍潭神,要舉行共同的祭祀活動。氏族內有共同的墓地、山林、荒地以及牧場,供本氏族成員使用。在氏族觀念支配下,社會中的重大活動均要全體成員集體參與。新中國成立后,經過和平協商民主改革,氏族的公共財產已劃歸集體所有,氏族所有制隨之消失,但仍保留了氏族公共墓地。
1949年,中國人民解放軍相繼解放了麗江、蘭坪、寧蒗等縣,普米族從此獲得新生,進入了社會主義新時期。在黨的領導下,普米族地區進行了清匪反霸、土地改革等運動,徹底推翻了封建統治階級,分配了土地牲畜,廣大普米族群眾當家作主,煥發出極大的勞動熱情,生活水平得到了初步改善,普米族地區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新局面。
為了保障普米族在政治上的平等地位,使普米族人民享有民族自治的權利,國家自1954年開始在普米族地區建立民族鄉,1987年11月又正式批准建立蘭坪白族普米族自治縣。黨和政府還十分重視普米族幹部的培養和使用,一批普米族幹部在政權建設和鞏固的鬥爭實踐中不斷成長。在1950年代中期,其中一些幹部或成長為普米族地區的主要領導幹部,或當選為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
• 種植業
普米族主要從事農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耕地是山地,水田很少,基本上處於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狀態。其生產技術大致與鄰近漢族、納西族、傈僳族相仿,已普遍進入犁耕階段,只極少數地區還遺留著刀耕火種的耕作方式。生產中普遍使用犁、鏵、斧、刀、釘耙、鐮等鐵質工具,主要由漢族地區運入。農作物主要有玉米、小麥、蠶豆、大麥、燕麥、青稞、蕎麥等,由於農作物的生長在很大程度上依靠自然,所以產量很低。“春撒一片坡,秋收一籮筐”,就是這種落後狀況的寫照。對土地的利用和管理方式主要分輪作和間種兩種,輪作是在同一塊地里不斷更換作物品種,以充分利用並調節地力;間種又叫套種,是在同一塊地里每年多種一季和幾季作物,以提高土地利用率。注重使用肥料,常用的肥料有綠肥、廄肥、草灰肥等。普米族的農業勞動以個體家庭為單位,男女老少有性別年齡的自然分工。農忙季節,群眾中有原始換工的習俗,互助互利,不計報酬。
在土地制度方面,新中國成立前,蘭坪、麗江等地的普米族已處於地主經濟發展階段,寧蒗等地的普米族處於封建領主制經濟階段。各地普米族的經濟發展不平衡,絕大部分土地被土司和地主佔有。在蘭坪等地,地主和富農佔有耕地達四分之三左右。如蘭坪縣第三區的羊山村,34戶人家中,地主3戶,平均每戶佔地150畝,共佔全村近半數的土地。而18戶貧僱農只佔有很少的一部分土地或根本沒有土地。在寧蒗一帶,明朝設置永寧土知府,是納西族土司統治的地區,有比較濃厚的領主經濟的殘餘。普米族人民除了本民族地主的剝削壓迫外,還要向納西族的世襲地主和總管承擔各種勞役,繳納名目繁多的苛捐雜稅。由於階級分化,耕地典當和買賣的情況很普遍,特別是河谷地帶的普米族地主向外族農民購買水田的情況較為明顯。
• 養殖業
普米族原來就是游牧民族,擅長飼養和放牧,因此,畜牧業在普米族的生產生活中佔有重要的地位。畜牧業主要飼養牛、馬、騾、羊、豬、雞、狗等。牛有黃牛和水牛兩種,黃牛既供役使也兼食用和祭祀用,水牛僅供耕地。馬、騾等供騎用和駝運貨物。牛、羊除食用外,還用於祭祀犧牲。
採集和狩獵也是普米族社會經濟生活的組成部分。採集火草,是一項古老的傳統活動,是為人們製作衣料採集原料,每年紡麻時節,各家各戶都要派人上山採集一至數月。狩獵則組織三五人集體活動,多在農閑時進行。新中國成立前,在土司頭人的管制下,出獵要繳納山稅。各村寨有嚴格的山界,不能任意逾越,獵獲物中的獸頭、前腿或豹皮、麝香等上品必須奉獻土司頭人,其餘由狩獵者平分。
普米族的手工業主要是對農副產品的加工,有紡織、皮革、鐵器製造、釀酒、榨油、竹器編織等。寧蒗地區的木漆碗,製作精美,遠近聞名。新中國成立前,沒有本民族的鐵工,只有木工製作簡單的生產工具。紡織是用麻或綿羊毛、氂牛毛在木織機上自編自織。“蘇理瑪”酒是普米族特有的傳統名酒。
普米族多住山區,交通不發達,沒有形成定期的集市,很少有商品交換活動,一般是外地商人帶著生活日常用品進入山區,走村串寨,挨家挨戶的開展交換。這些商人們帶來的是鐵工具和棉布、鹽、茶,換回普米族豬膘或糧食。後來,普米族中也逐漸產生了季節性的趕馬經商活動,北至四川木里、西康甘孜等地,南達麗江、大理。商品交換最早是以物易物,後來也採用貨幣做媒介,併產生不等價剝削現象。
普米族的宗教信仰主要是原始宗教,少數普米族也信仰道教或藏傳佛教。“丁巴教”是普米族原始宗教的主要形式。普米族的巫師過去又稱“丁巴”,故他們信奉的原始宗教稱為“丁巴教”。但後來“丁巴”改稱“韓規”或“師畢”,“丁巴教”也改稱為“韓規教”。“丁”是指土地,“巴”是指普米土地上的宗教。“丁巴教“信仰的最高神是“巴丁剌木”,意為“普米土地上的母虎神”,她是“白額虎”的化身,是普米族崇拜的母系氏族的始祖。“巴丁剌木女神”是一尊天然的石像,位於木里縣屋角區刺孜山腰的岩洞里。普米人認為她是萬能的女神,人們成群結隊的去朝拜她,祈求保佑人丁平安,萬事大吉。“韓規”只能由普米中的某些姓氏擔任,有較高的社會地位,因為他們掌握著神權。“韓規”實行父子相傳,每個普米家庭都有固定的“韓規”,每個“韓規”都有自己的信徒。信徒家要從事宗教活動時,只能請自己的“韓規”主持。“韓規”必須熟悉各家信徒的族譜和送魂路線等情況,以擔當有關信徒通神的橋樑。
其他的原始宗教信仰主要表現為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和多神信仰。主要的宗教活動有祭山神、祭龍潭神、祭灶神、祭祖先。在普米族的觀念中,凡自然界發生災害變化、人畜生死病痛,都認為是神靈主宰所為。因此,凡遇到這類事情,都要請巫師殺牲獻祭,誦經祈禱,以便消災祛難,保佑平安。
祭山神是普米族最隆重的祭祀活動之一。每個村寨、氏族都有一個公共山神,每個家庭有自家的山神樹。祭祀分全村寨或全氏族集體的公祭山神儀式和各家各戶自行的私祭山神儀式。公祭山神每年舉行一次,需用一頭牛或羊做犧牲。祭時,全村或全氏族的人員都去參加。儀式的主要內容是由巫師主持誦經、祈禱、敬獻祭品,寧蒗等地還要舉行“射殺山鬼”的表演儀式,有的地方當晚還要露宿於神林,飲酒歡歌,次日始回。
祭龍潭神也是普米族最隆重的祭祀活動之一。龍潭就是山泉水,祭祀同樣分公祭和私祭,除了誦經等儀式外,晚上還要舉行集體活動,人們燃起篝火,聽老人說唱普米族創世紀古歌,飲酒吃肉,跳舞唱歌,成為宗教與民間娛樂合一的一項活動。
祭灶神則是普米家庭日常進行的一項祭祀祖先神靈儀式。代表祖先神靈的是正屋中央的“擎天柱”和火塘中的鐵三角架,加之與火塘後方供奉的“藏巴拉”神共同作為祭祀對象。每日用餐之前,要將少許食物置於火塘的三腳架上,並灑幾滴茶水,表示敬獻祖先。凡遇節慶、婚娶、小孩命名等家庭生活大事,都要向藏巴拉、三腳架及火塘祭祀行禮。
普米族的宗教經典主要有指引靈魂歸宗的指路經、治病驅邪的招魂歌、祭三腳歌、祭藏巴拉歌、祭山神歌、祭龍神歌等等,多數經典以歌唱為載體,在儀式活動中口頭傳承下來。
主條目:普米語
普米族
普米語的使用分三種類型:一種是單純使用普米語區,包括蘭坪縣河西鄉箐花、玉獅、三界、大羊四個行政村和寧蒗縣永寧區溫泉鄉和翠依鄉,這裡的普米族都熟練使用本民族語言。一種是以漢語或其他民族語言為主,本民族語言為輔。還有一種是藏族使用普米語,主要是四川木里、鹽源縣的部分地區,普米語曾是這裡主要的交流語言。普米族生活在一個多民族的環境之中,男子大多兼通彝族、白族、納西族、漢族等幾個民族的語言。如今,年輕一代多用漢語作為日常交流語言。
普米族沒有本民族的文字。歷史上,木里和寧蒗一帶的普米族,曾經使用一種簡單的圖畫文字。另外,這裡的普米族還使用一種用藏文字母拼寫的文字,用來拼寫普米族讀音的原始宗教經典,用以記載本民族的歷史傳說、詩歌故事等,但主要是巫師(“韓規”)用於宗教活動,有學者稱之為“韓規文”經典。近代以來,普米族地區已普遍使用漢文。
普米族人的住房,除了少數漢式瓦蓋樓房外,多數都是板屋土牆結構的樓房或木楞子樓房。
“木楞房”是純木結構,木版蓋頂,四牆用木料重疊垛成,當地又稱“木壘子”。各戶住宅圍一院落,院門正對的稱正房,呈長方形或正方形,四角立柱,中央豎一方形大柱,稱為“擎天柱”,認為是神靈所在之處。廂房和門樓都是兩層,上層住人,下層關牲畜或堆放雜物。正房內設火塘(鍋莊),火塘左右設卧鋪,平時家人在正房火塘邊食宿、議事、待客,是全家活動的中心。鍋莊原是指火塘中架鐵鍋的三塊石頭,后大多改用鐵三角架。三腳架可以世代相傳,是家裡的貴重器物,越大越顯得家庭富裕。近代所說的鍋莊,是指下火塘前一塊帶有宗教色彩的石頭,人們需要時常向它上供,祈求人畜平安,五穀豐登。室內無窗,日間從屋頂挑開兩塊滑板採光和通風。大門外懸掛牛羊及野生動物的頭骨,以示辟邪和祝願牲畜興旺。房內掛豬下骸骨象徵財富,掛豬尿泡認為有防火之效。尚未分居的已婚子女住側房,房內不設火塘,有小孩后另建居所。
普米族飲食以玉米為主食,兼食大米、小麥、青稞等。蔬菜種類較少,有青菜、蘿蔔、茄子、瓜類等。傳統的飲食方式有石頭烤粑粑、羊胃煮肉、木桶煮食。糌粑面是普米族的傳統食品,做法是將糧食炒熟,放在手碓或腳碓中舂成糌粑面,用冷水或開水沖食之。喝茶時可作點心,外出勞動、打獵、旅行時可隨身攜帶。麵食類有烤制和煮制兩種。各種糧食都可加工成粉,常見食品有烤粑粑、烤稀麵餅、煮麵片等。
普米族喜食肉,主要是豬、羊、牛、雞肉,以豬肉數量為多。豬肉有新鮮肉、豬膘肉和臘肉,喜煮成坨肉而食。請客時,如果是盛宴,要當著客人的面宰殺牛羊或豬雞,以示誠心待客。客人離開時,主人要送一塊豬膘肉,稱為“散份子”。
豬膘肉是普米人及摩梭人加工整豬的一種特殊方式,即將豬宰殺后,去骨及內臟,用鹽和花椒作成腌肉,然後把豬皮縫起來,即成豬膘。因形似琵琶,故又名“琵琶肉”。食用時要一圈圈地切下來。豬膘的多少,往往能反映一個家庭的富裕程度,一般的家庭每年都製作一、二十個豬膘。可放置數年,富裕人家有的儲存到二、三十個豬膘。豬膘是普米人送禮的上等禮品。普米人也自製臘肉和香腸,製法和漢族大體相同。
自明清以來,隨著漢族飲食文化的不斷傳入,普米族的飲食習俗有了很大的變遷。如蘭坪、維西、麗江地區的普米族家家戶戶都會自釀白酒,烹調技術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富裕人家在紅、白喜事上請客,都會做四碟八碗的菜肴,桌凳請白族工匠製造,廚具主要通過購買。新中國成立后,普米族的飲食文化習俗,已和鄰近的白族、納西族、傈僳族等民族的飲食文化基本一樣,以漢族的飲食烹制習俗和漢菜為主了。
普米人有喝茶的嗜好。一日至少三茶:早茶、中午茶和晚飯茶。有的人在臨睡前還要喝一次茶,叫晚茶。一般是用一個小巧的茶罐,放入茶葉,用水煮成濃茶飲用,其味濃苦。普米人還喜歡喝酥油茶,製作的方法是先在茶桶內放一塊酥油或者豬油,加入少量鹽和瓜子仁,將開水倒入桶中,用打茶棍在桶內攪拌,直到油水融為一體,倒出后即可飲用。
酒也是普米人喜愛的一種飲料,有燒酒和水酒。水酒類似啤酒,男女老少都愛喝,也是待客的必備之物,當地有“無酒不成話”之說。在婚喪和集會時,使用牛角杯盛水酒,稱為牛角酒,主人以將客人灌醉為體面事。
普米族
新中國建立后,普米族也和其他各民族一道,在服飾上受漢族的服飾文化影響較多,服飾趨向簡單。女子頭飾普遍只用花帕,穿領口、襟邊、袖口鑲邊的大襟長衣,外套紅、黑、綠色領褂,腰系彩色鑲邊的黑色或白色方型圍腰,戴一些簡單的飾品。各地男子除儀式、節慶外,大部分都著漢族服裝。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普米族的年輕一輩更多的接受了一些西方的服飾文化,西裝或牛仔褲都成為人們日常的穿著服飾。
普米族的家庭和婚姻經歷了由母系制到父權制、由群婚到一夫一妻制的發展過程。新中國成立前,普米族的大部分地區都建立了父權制家庭,實行一夫一妻的婚姻。在寧蒗和永勝地區盛行大家庭,其中多數是父系大家庭,其他地區多系小家庭。只有居住在瀘沽湖附近寧蒗縣永寧地區四、五個村的普米族,在當地納西族的影響下,實行走婚和母系制。
父系大家庭的家長並不獨斷專行,男性家長除主持日常事務外,重大問題由全家聚會商討決定。家長由父親和長兄擔任,受到全家成員的敬重。
現在普米族的父系制地區多是小家庭。平均每戶人口4—5人。家庭由男子傳宗接代,女子是外姓之人。年長男子為家長,在家長領導下,家庭成員按性別和年齡實行分工。家庭財產實行男性直系親屬繼承製,家產諸子均分,幼子得主房,父母留一份養老產業與幼子共同生活。
普米族家庭中的舅權很突出。舅權與父母等同,每年外甥要去舅父家拜年,甥兒女13歲行穿褲子、穿裙子禮后也要去拜見舅父,舅父要贈給衣服、飾物以至大牲畜。舅父對甥兒女的婚姻有權干預,特別是甥女,舅家有迎娶的優先權。出嫁的婦女死後要先向舅家報喪,舅父披著白氈來吊,婿方要屈意奉承。普米族的母系家庭只存在於實行走婚的幾個村寨,是由同一始祖的後裔組成的。親兄弟姐妹屬於同一個家庭,如果沒有分開居住,姐妹的子女仍然是屬於同一個家庭。由於是走婚,母系家庭中不包括本戶男女成員的配偶,他(她)們的配偶都住在各自的母親家。姐妹所生的子女是這個家庭的繼承人,而兄弟與其阿注所生的子女不屬於這個家庭的成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母親和家庭,而生身父親卻是“局外人”。母系家庭的家長一般是由母親或長姐擔任。她是家庭的核心,受到全家的敬重。在母系制下,阿注婚所生的子女,只屬於母親。按傳統習俗,男子無撫養兒女的義務,但有撫養甥兒女的責任。在母系制下,兒童並不屬於母親個人,而是屬於母親的整個家庭,他(她)們都是家庭的繼承人,將來也要贍養所有的長者。舅舅則把甥兒女都看成是自己的親骨肉。
普米族親屬稱謂中的直系親屬部分,與漢族、白族的稱謂完全相同。不同的是旁系親屬和姑表親的稱謂區分不太夠明顯。如旁系親屬中伯祖父與叔祖父、伯祖母與叔祖母、姊與嫂同稱,姑姨表親中姑父與伯父、姨夫與叔父、姨姑表兄弟姐妹同稱等。這些稱謂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普米族歷史上,曾經盛行過氏族內婚和姨姑表優先婚的婚姻制度。
普米族創造了許多想象豐富、優美絢麗的民間文學作品,其中神話傳說數量較多,時代也較古老。如《洪水朝天》、《開天闢地》、《捉馬鹿的故事》、《戛達米》等,是關於開天闢地、人類起源、民族遷徙的神話傳說。其神話傳說的特點是,洪水洗劫后,人類不是靠兄妹成婚來繁衍綿延,就是以人仙匹配的形式來實現。《給羊子的來歷》、《狗救主人的故事》、《打獵的來歷》等,是解釋普米族某些重要習俗起源的故事。如《給羊子的來歷》對普米族喪葬文化中最隆重的“給羊子”儀式的來歷進行了解說:傳說兄弟(又說是甥舅或父子)二人去遠地取經,入夜行至荒山野嶺,幼者躲入日展夜合的柞樹葉中過夜,長者自持有寶劍護身,結果被斑鳩大的蚊虱蠶食。幼者為使長者安息,想盡各種辦法,最後以羊獻祭才達到目的。
普米族的民間詩歌以體裁廣闊、曲調多樣、富有濃郁的生活氣息和廣泛的群眾基礎而遠近聞名,是名副其實的詩與歌的統一。其詩歌可以分為習俗歌、山歌、苦情歌和歡樂歌幾類。其中,習俗歌是在舉行有關習俗活動時演唱的詩歌,大多保留了普米族音樂的傳統風格,演唱時都有特定的環境、形式和內容,包括史歌、婚歌、喪歌、祭社歌和生活歌等。史歌有《創世歌》、《族源歌》等,曲調帶敘述性,多由老人獨唱;山歌是在山野放牧、勞動、行路等情景下唱的抒情性歌曲,有獨唱和男女對唱等形式。歌詞多即興創作,內容多反映愛情生活、自然風光和勞動生產等。其中情歌的數量最大,如《放牧牛歌》、《馬幫歌》等都屬此類;苦情歌以獨唱為主,或唱勞動的艱辛,或唱父母養育子女的不易,或唱外嫁女子的孤寂,或唱戀人生離的痛苦。詞曲感情結合緊湊,唱至動情之處常常催人淚下;歡樂歌是表現歡樂情緒的短小歌曲,內容大多是讚美家鄉風光和嚮往美好生活,如《貢戛嶺歌》就是一首對故鄉的頌歌。
改革開放尤其是實施西部大開發以來,普米族湧現了一大批民族作家、詩人,出現了詩歌《啊,瀘沽湖》和大型音樂舞蹈史詩《母親河》等優秀作品。
普米族非常重視對兒童的教育。對幼兒的教育包括勞動教育、習慣法教育和品德教育等。
重視兒童教育是每個普米家庭和整個村社的優良傳統。而為少年舉行成年禮儀是一次重要的社會教育。兒童年滿13歲舉行成年儀式,時間在除夕之夜,屆時將入社的兒童按性別團聚在一起,通宵歡樂。待雄雞報曉,立即返家,參加傳統的成年儀式。如是男孩,由舅父帶他到火塘左前方,雙腳踩在糧袋和豬膘上,右手握尖刀,左手拿銀元,象徵勇敢和財富。巫師祭祀畢,舅父為其換上短衣長褲,系腰帶。如是女孩,則由母親帶到火塘的右前方,腳踩豬膘和糧食,左右手分別握麻線、耳環等飾物,母親為其換上麻布上衣和白褶裙。換裝后要向灶神、長輩叩頭,親友贈與牛、羊、飾物,表示祝福。成年禮結束后的少男、少女成為家庭正式成員,有權參與社交,有的開始參加主要的生產勞動。
新中國成立之初,黨和國家就在普米族地區開辦了一批初級小學,進入1970年代,,基本上每個普米族村寨都設立了初小和聯片高小。
凡遇婚、喪、節日,普米族都會舉行“對歌”比賽,歌詞包括勞動生產、婚、喪、宗教等方面的題材,如《祭山神歌》、《輓歌》、《迎客歌》、《四季歌》、《迎親歌》、《趕馬歌》、《放羊歌》、《紡線歌》等等。形式多為敘事歌,另有短調,以男女青年愛情生活為主,通過對唱,表達雙方愛慕的心意。
普米族舞蹈
舞蹈以反映耕作、狩獵、紡織等生產勞動的生活為多,用葫蘆笙、笛子等伴奏。舞步剛健明快,並配以優美生動的曲調。跳鍋莊是普米族傳統的舞蹈形式,一般是傍晚時在院內或場壩上舉行。跳舞時,總要在中間燃起一堆火,與室內的鍋莊相似,所以叫跳鍋莊。
此外,常見的舞蹈還有“初歹”(即“打跳”)、“初及”、“帕手拉”、“洗麻舞”等,多為集體舞蹈。跳舞時無論男女老少都加入舞蹈行列,歡聚一堂,往往跳至深夜不知疲倦。
普米族有自己的節日。主要是大過年、大十五節、繞岩洞、轉山會、嘗新節等,有些地方也過清明節、端午節等節日。
大過年是普米族最隆重的節日,一般過三天至半月。在寧蒗,以臘月初七為歲首,而蘭坪和維西則在正月過春節。蘭坪一帶有殺年豬宴親的習俗,不論來客多少,總要饋贈每人一份火烤肘肉和一碗骨頭湯,以示“親如骨肉”、“情同手足”之意。臘月三十晚上,由男家長主祭“門神”,敬“鍋莊”,然後全家老小圍攏火塘吃團圓年飯。大年初一清晨,各家以供品祭鍋莊,祭龍潭。所念禱詞,提及同氏族內各家族祖先亡靈和自家三代列祖以及各路名山大川的名字,表示迎新年祈豐收。寧蒗普米族在除夕之夜,先要放火炮三響、吹海螺,在鍋莊上供豬頭。次日,上屋頂祭房頭,取新水。家中如有年滿13歲的男女兒童,則要舉行隆重的“穿褲子”和“穿裙子”儀式。春節期間,普米族同一氏族的人邀約集體上山放牧,共同聚餐,各家帶去豐盛的菜肴。青年男女要舉行賽馬、打靶、賽跑、摔跤等多種娛樂活動。
大十五節是寧蒗普米人過的一個節日。時間在臘月十四日,屆時,人們穿著鮮艷的新裝,上山露營,舉行篝火晚會。次日繞“嘛呢堆”祈禱求福,青年男女盡情的唱歌、跳舞,談情說愛。
寧蒗永寧地區的普米族,端午節要舉行“繞岩洞”活動,併到洞中燒香驅邪,祈求多子多孫。中元節時去參加“轉獅子山會”,去祭祀“干木”女神。這種節日既是宗教性的節日,也是青年男女進行社交和娛樂的節日。在大小春節收穫的時節,要過“嘗新節”,家家戶戶都釀酒做新米飯,有時還把第一餐新米飯中的飯糰先給狗吃,以示對狗的尊敬。
普米族
蘭坪、維西一帶的普米族,婚禮之日盛行“對歌”。當男方迎親隊伍抵達時,女方仍緊閉大門,於是媒人唱起喜歌,敘說雙方結親符合天意人意。女方聽到中意處,才開門迎入,並接受迎親者送來的禮品和禮錢——“開門錢”。迎親人見到女方老少,都要磕頭致意,感謝他們將新娘許配新郎。第二天破曉,將新娘打扮一新,由新娘的弟弟背出扶上馬背,飲“出村酒”。到了新郎家,迎候的家人唱起“開門調”,新娘由兩個中年婦女扶入洞房。隨後,一對新人拜堂,男方設酒席宴客,對唱古歌,跳鍋莊舞,通宵達旦。
在盛大的婚禮后,新娘要開始“不落夫家”的生活。蘭坪地區新娘不落夫家的時間一般是數年,寧蒗地區則從若干年至一二十年不等,往往要到新娘懷孕后才真正到男方家生活。可見,普米族女子雖然訂婚、結婚較早,但真正到夫家坐家往往都很晚,普遍是25歲以後,少數到30、40歲才坐家。在此期間,男方要迎娶新娘四次,舉辦四次婚禮儀式。按照舊的習慣,姑娘婚後起碼要三回三轉,設法逃回娘家。若在一迎二迎后就坐夫家,會被認為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普米族
新中國成立后,普米族的舊婚姻制度有了改變。青年男女們走上了婚姻自由的道路,父母包辦婚姻的現象少了,門當戶對的婚姻觀念被打破了,“不落夫家”的現象沒有了。青年人的通婚範圍,也從本民族擴大到其他漢、白、藏、納西、傈僳等民族,傳統的婚姻習俗有了很大的變化。
普米族的葬禮很隆重,傳統葬俗是火葬,有的也行土葬。寧蒗地區全部實行火葬,蘭坪靠近白族的地區以土葬為主,維西縣則兩種葬俗都有。按照傳統習俗,在人病危時要通知近親探視。人死,要鳴槍放炮,通知村內各家,村內人聞喪后,攜帶飯糰、豬膘等物品,前去弔唁。人死以後,要洗屍,並將屍體捆成屈肢坐式。捆屍緣由,是將死者恢復成原來出生的狀態,便於再生成人。火葬的時間由巫師決定,每個村寨都有一個火葬場。
出殯前夜,將屍體移入一彩繪的方形棺木內,停放於正房火塘邊,舉行“給羊子”念經送魂儀式。“給羊子”是普米族葬儀中最隆重的儀式,普米語稱“史布融比”或“冗肯”,意為“送亡靈到祖源地方”。相傳人死之後,亡靈需用白綿羊引路才能返回祖源地,故有此舉。“給羊子”儀式由巫師主持,祭祀時向羊耳內撒酒和炒麵,如羊搖頭,則意味死者歡喜,全家吉利。隨即由孝男孝女跪地輪流請羊喝酒,親屬向羊磕頭辭行。接著由專人殺羊取心,供上羊心后,巫師唱頌《指路經》,給亡靈指引歸宗路線,讓亡靈沿祖宗遷徙路線返回祖先的發祥地。參加“給羊子”儀式的人員可達數百,人們集體便宴,稱為吃排酒。其間,老人們要唱開天闢地以來的一切古歌,其中一首叫《柞樹的故事》,內容講羊子的起因。還要唱《做人規矩歌》,對青少年進行教育。
出殯時,由四人將棺木抬至火葬場,用斧頭劈開棺木,屍體落入架好的柴垛上,送葬的親友即可返回,家屬跪地痛哭,與死者訣別。巫師念火葬經,以慰亡靈升天。次日由死者子女到火葬場撿13塊骨頭,存入小口凸肚的骨灰罐中,不蓋口,底部留一小空,意為死者靈魂出入的通道。同一氏族的骨灰罐集中在一個墳山,俗稱罐罐山。骨灰罐是按輩分次序排列的,長輩在上,晚輩在下,男左女右。
是普米族有史以來第一位中外聞名的歌唱家,雲南省歌舞團一級演員。1975年春,曹新華從寧蒗彝族自治縣文工隊被選拔到雲南省歌舞團,到上海音樂學院進行深造,他先後參加過中國藝術節、上海藝術節、雲南省藝術節亞運會藝術節的演出,演唱了《遠方的朋友,請到普米族花床上坐一坐》等歌曲,在舞台上再現了普米族人民的生活形象。曹新華還曾到緬甸、泰國、新加坡等國家進行過演出,受到了各國人民的歡迎。還曾出現表現中國55個少數民族服飾藝術的《東方彩霞》一片,被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部、雲南省文化廳命名為“尖子獨唱演員”。在少數民族青年歌曲大獎賽、首屆長江歌會民歌比賽、全國首屆海峽同樂優秀民歌大獎賽等賽事中獲獎。
普米族學者。1975年畢業於雲南民族學院漢語文學系,懂普米語、白、僳僳、那馬語,對納西、藏和彝族語也有一定了解。現為雲南省社科院少數民族文學研究所研究員,也是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雲南省民間文藝家分會、雲南省民族學會、雲南省宗教學會、雲南省倫理學會會員。楊照輝是普米族歷史上第一位民族學領域的高級學者,從1980年開始,他從田野考察入手,科學地研究普米族和其他相關民族歷史文化的異同,以及他們之間相互影響等課題,先後出版和發表了大量學術專著和論文,填補了普米族有史以來沒有由自己的學者撰寫的文學、宗教、歷史、民俗、語言等領域專著的空白。
魯若迪基,普米族,漢名曹文彬,當代著名少數民族青年詩人之一,1967年12月3日出生於寧蒗縣翠玉鄉。中共黨員,大學文化。著有詩集《我曾屬於原始的蒼茫》、《魯若迪基抒情詩選》、《沒有比淚水更乾淨的水》等。曾在《人民文學》、《詩刊》、《民族文學》、《大家》、《星星》詩刊、《作家》、《詩選刊》、《詩潮》、《上海文學》、《芙蓉》等刊發表作品。作品入選《1999中國新詩年鑒》、《2000中國新詩年鑒》、《2004中國詩歌精選》等。部份作品被譯成外文。其作品1990年11月獲《雲南日報》“南國雲”詩歌比賽二等獎;1997年11月獲第五屆全國少數民族創作駿馬獎;1999年10月獲第三屆邊疆文學獎;2000年12月獲第三屆雲南省文學藝術創作獎;2001年9月獲第五屆邊疆文學獎;2002年8月被寧蒗縣委、政府授予“小涼山十大文化人”;2002年9月獲第七屆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駿馬獎;2004年12月獲《人民文學》優秀作品獎、《文藝報》作品推介榜第一名;2005年2月獲第三屆華語文學傳媒大獎2004年度詩人獎提名獎;2005年3月獲首屆麗江市文學藝術創作獎最高榮譽獎、單篇作品二等獎;2005年12月獲第七屆《雲南日報》文學獎;詩集《沒有比淚水更乾淨的水》是第五屆魯迅文學獎提名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