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時鼎
蔡時鼎
蔡時鼎,字台輔,號調吾,明代福建漳浦陸鰲人。
蔡時鼎(1550~1592年),字台輔,號調吾。明代福建漳浦陸鰲(今六鰲鰲中)人。
年輕時曾與同鄉林茂桂讀書烏石紫薇山中,深受烏石文化的影響。萬曆二年(1574年)進士,初授浙江桐鄉知縣。萬曆七年(1579年),父喪,歸家守喪,期滿,起補京師大名府元城知縣。蔡時鼎持政以勤慎廉約,勸學為善為本,深得官員和百姓的讚許。萬曆十一年(1583年),時鼎被召為雲南道監察御史。太監田玉,既提督太和山場,又兼任湖廣行都司等處分守,還請求朝廷給予符驗、關防、令旗、令牌。科臣抗爭不得,禮部也只好疏請鑄給。蔡時鼎反對說:“太監提督太和山場,不該兼任地方分守,湖廣地方已有巡撫、巡按等官員治理,何必再用內臣兼任分守?況且太監是刑餘之人,若給予權力,將來賣弄威福,肥己濟私,又如何控制?”他還指出,皇帝若只偏信太監,不信朝臣,恐會“內外異趣、言路不通,聖心聰明,未免受蔽!”同時,又彈劾田玉的不法行為。時鼎的奏疏雖無批複,然而,宮中太監卻因此感到憚畏。又有御史丁此呂揭發侍郎高啟愚在主持應天鄉試時,試題有意阿奉時相張居正,因此,高啟愚被免職,而丁此呂也被詆為“誣賢亂政”遭到貶謫,朝中一時聚訟紛紜。蔡時鼎上疏說:“丁此呂言語雖過激,怎能以“誣賢亂政”加罪,如果認為這是言官喜事求勝,要加以抑制壓服,那麼,“臣恐朝廷之上,公議難泯。防口甚於防川,天下有志之士,未肯從風而靡也。”翌年,他奉旨巡視兩淮鹽政,通過咨訪,除去宿弊。又疏陳惠商、裕課等十事,經獲准依次施行。巡鹽舊有成例,鹽差可得部分盈餘錢財,時鼎卻不接受,把這些例金用來開築湖堤,使淮安一帶35裡間,舟行無阻。又置各屬邑學田,救濟貧寒士子。
萬曆十三年(1585年),時鼎巡鹽事畢,回京復命。這年秋天,順天(北京)鄉試,有外戚要考官讓其子弟中選而沒有達到目的,因此勾結宮中太監,製造流言蜚語,誣衊考官張一桂等人。時鼎抗疏直言,認為此事不是經外廷糾奏,而是直接由內宮進言引起的,即使其事盡公,其言盡實,猶恐開啟讒間之門,皇帝接疏后大怒,以“疑君訕上”的罪名把時鼎謫為山西朔州馬邑典史,當天即起行赴任,不許遲緩。不久,蔡時鼎辭職歸家。萬曆十五年(1587年),起用為太平府推官,代行知府事。此時,太平府正遇荒年,他請求上司,修築河堤,開倉賑濟。萬曆十七年(1589年),升南京刑部主事。不久,轉南京吏部驗封司主事。萬曆十八年(1590年),上疏評論時政,指謫輔臣申時行假借皇上意旨,結黨營私,害進妨賢,只想自身得福,不顧國禍,象申時行這樣的人,怎能擔任國相?萬曆十九年(1591年),晉陞為南京禮部祠祭司郎中。不久,吏部推選蔡時鼎出任江西提學使,因他直言得罪皇帝和時相而未獲批准。為此,給事中鍾羽正與同僚一起上疏批評朝廷不用時鼎,說這是“銷忠直之氣,結諫諍之舌,非國家福”。結果,鍾羽正等被加上“忤旨”的罪名,受到奪俸等不同程度的處分。過後,吏部又擬調時鼎為尚寶司丞,仍不獲准。萬曆二十年(1592年)卒於任上,時年42歲。他亡故時,囊空如洗,貧不能含斂,南京的同僚為之捐資,才得舉喪。蔡時鼎一生“高亢剛正,疾惡至嚴,尤精於摘伏發奸,吏不能欺,而直道如矢”。因其早逝,眾人都十分痛惜。蔡時鼎在政事之餘,極力研讀經史和寫作,自經史百家,以至陰陽、醫卜無不研究,尤嗜《周易》,窮極同異,註疏解釋,惜未成書。太史林偕春為其撰寫《蔡公時鼎傳》,《明史》為其立傳。
蔡時鼎,字台甫,漳浦人。萬曆二年進士。歷知桐鄉、元城,為治清嚴。征授御史。太和山提督中官田玉兼分守事,時鼎言不可,並及玉不法狀。御史丁此呂以劾高啟愚被謫,時鼎論救,語侵楊巍、申時行。報聞。已,巡鹽兩淮。悉捐其羨為開河費,置屬邑學田。
還朝,會戚畹子弟有求舉不獲者,誣順天考官張一桂私其客馮詩、童維寧及編修史鈳子記純,又濫取冒籍者五人。帝怒,命詩、維寧荷枷,解一桂、鈳官。時行等為之解。帝益怒,奪鈳職,下詩、維寧吏。法司廷鞫無驗,忤旨被讓。卒枷二人一月,而調一桂南京。時鼎以事初糾發不由外廷,徑從中出,極言“宵人蜚語直達御前,其漸不可長;且盡疑大臣言官有私,則是股肱耳目舉不可信,所信者誰也?”帝怒,手札諭閣臣治罪。會時行及王錫爵在告,許國、王家屏僅擬停俸,且請稍減詩、維寧荷校之期,以全其命。帝不從,責時鼎疑君訕上,降極邊雜職。又使人詗知發遣冒籍者多寬縱,責府尹沈思孝對狀。國、家屏復上言:“人君貴明不貴察。苟任一己見聞,猜防苛密,縱聽斷精審,何補於治;且使奸人乘機得中傷善類,害胡可言!願停察訪以崇大體,宥言官以彰聖度。”帝不懌,手詔詰讓。是日,帝思時行,遣中使就第勞問。而國等既被責,具疏謝,執爭如初。會帝意稍解,乃報聞。時鼎竟謫馬邑典史,告歸。居二年,吏部擬序遷,不許。御史王世揚請如石星、海瑞、鄒元標例,起之廢籍,不報。已,起太平推官,進南京刑部主事,就改吏部。
十八年冬,復疏劾時行,略言:“比年天災民困,紀綱紊斁,吏治混淆。陛下深居宮闕,臣民呼籲莫聞。然群工進言,猶蒙寬貸。乃輔臣時行則樹黨自堅,忌言益甚。不必明指其失,即意向稍左,亦輒中傷。或顯斥於當時,或徐退於後日。致天下諛佞成風,正氣消沮。方且內托之乎雅量,外托之乎清明,此聖賢所以重似是之防,嚴亂德之戒也。夫營私之念重,則奉公之意必衰;巧詐之機熟,則忠誠之節必退。自張居正物故,張四維憂去,時行即為首輔。懲前專擅,矯以謙退;鑒昔嚴苛,矯以寬平。非不欲示休休之量,養和平之福,無如患得患失之心勝,而不可則止之義微。貌退讓而心貪競,外包容而中忮刻。私偽萌生,欲蓋彌著。夫居正之禍在徇私滅公,然其持法任事,猶足有補於國。今也改革其美,而紹述其私;盡去其維天下之心,而益巧其欺天下之術。徒思邀福一身,不顧國禍,若而人者,尚可俾相天下哉!”因曆數其十失,勸之省改。疏留中。尋進南京禮部郎中。卒官。貧不具含殮,士大夫賻而治其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