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健豪

中國早期女權活動先驅

葛健豪(1865.8.17-1943.3.16),原名葛蘭英,是中國早期女權活動先驅,女子教育先驅,女革命家。她五旬求學長沙並伴子女(蔡和森、蔡暢)赴法勤工儉學,被傳為佳話。當時輿論界稱譽她是二十世紀“驚人的婦人”。 

她熱衷於女學教育,兩度主辦女子職業學校;善於教育子女,並積極支持子女從事革命,自己亦在白色恐怖下冒著生命危險投身革命活動;與唐群英、王昌國等為爭取女權而鬥爭,開創了憲法收錄“男女平權”的先河。 後人尊稱她為“女中豪傑”、“革命的母親”。

人物關係


人物生平


早年歲月
葛健豪,原名葛蘭英,1865年8月17日生於湖南省雙峰縣荷葉桂林堂。
葛蘭英出生時,當地有三大望族:清代名臣曾國藩曾氏家族、“鑒湖女俠”秋瑾的婆家王氏家族,和葛蘭英娘家葛氏家族。三家彼此聯姻,構成了封建統治階級在荷葉的最上層。葛蘭英的父親葛葆吾原是湘軍的參將,後作過鹽運使、按察使,與曾國藩有姻親關係。
葛蘭英自幼聰明伶俐而且極有悟性,她五六歲時隨哥哥葛望欽在家館讀書習字,能背誦《四書》等經典。當時,距荷葉30多公里的永豐,有個叫蔡壽嵩的大戶,他與葛蘭英的父親同在湘軍任職,他們早就為兒女定下了親事。葛蘭英16歲時,奉父母之命出嫁到了永豐,與蔡壽富之子蔡蓉峰結婚。結婚後,她並不滿足於做一個賢妻良母,而是十分關注社會、關注民生。 
葛蘭英16歲與永豐蔡蓉峰結婚時,蔡家已經中落。蔡蓉峰憑藉姻親關係在上海機器局得到了一個小職員位子。葛蘭英隨夫到了上海,在此生下了蔡和森(原名蔡和仙)。但蔡蓉峰在上海不僅學會了抽鴉片煙,還討了小老婆。在機器局,蔡蓉峰對工人大擺官僚架子,在家裡對葛蘭英母子神氣十足。葛蘭英過不慣這種受氣的日子,於1899年春天回到了娘家荷葉桂林堂。第二年,蔡蓉峰從上海回來,想把葛蘭英母子接回家中永豐,但葛蘭英堅決不同意,蔡蓉峰只好在荷葉買下光甲堂及30畝耕地,定居下來。1900年蔡暢(原名蔡咸熙)在光甲堂出世。 
女革命家秋瑾的婆家所在地與桂林堂相隔不遠。葛蘭英聽說秋瑾是一位能文能武的巾幗奇人,接連幾次去拜望。從她那裡,葛蘭英接受到了一種全新的思想。從此,她經常給兒女們講秋瑾的事情,說秋瑾是一位了不起的革命黨人,稱讚她創辦女學是為了喚醒婦女的覺悟,稱她是憂國憂民的革命先驅。經常勉勵自己和教育兒女,要做秋瑾那種有益於社會的人。第二年秋瑾在浙江紹興被害后,屍體回鄉,她與女兒們表示沉痛的哀悼。 
在光甲堂居住期間,葛蘭英家裡也發生過一些不幸的事變;1903年,母親陳氏去世;1904年,年僅11歲的二女兒蔡順熙,不幸從吊樓上跌落下來夭折;1907年22歲的大兒子蔡麟仙患白喉病死去。葛蘭英認為光甲堂這個屋場風水不好,1908年當大女兒蔡慶熙出嫁后,便與丈夫將房子賣掉,從荷葉搬到了老家永豐鎮。 
半百求學
葛蘭英遷到永豐,身邊只有3個孩子,即年19歲的蔡麓仙,13歲的蔡和森(原名蔡和仙)和8歲的蔡暢(原名蔡咸熙),由於家庭日趨破產,兒女們都沒有繼續上學業。由於革命形勢的發展,葛蘭英越來越感到送兒女讀書的重要性。當許多新的學校在省城長沙興辦時,她決計送兒子進省城去讀書。因為家庭已經破產,拿不出旅費和學費,她把自己私藏了幾十年的嫁妝拿出來,交給兒子去典當,使兒子蔡和森在1913年遠離家鄉,走上了讀書救國的道路。
葛蘭英不僅積極支持兒子讀書,還支持女兒同封建習慣勢力作鬥爭。在當時,別的人家都把女孩關在房內,遵守著“娘家做女,莫出閨門"的古訓,她卻讓女孩蔡咸熙到外面跟男孩子一起玩;別人家的女孩兒幾歲時就要特別是1913年夏,蔡蓉峰為5000元銀洋的聘禮,要把年僅13歲的蔡暢賣給一戶地主做小媳婦時,她更是十分氣憤,激勵女兒同父親抗爭。為了女兒免遭迫害,她要女兒躲到長沙的一個親戚家去。正是由於有這樣的母親支持,年幼的蔡暢順利地來到了長沙,在那裡找到了哥哥蔡和森,不久就入了周南女校體育專科,開始走上了新的生活道路。
緊接而來的是蔡蓉峰的離家外出,丟下家裡不管。但葛蘭英對於這件事一點也不覺得難過和惋惜,而是考慮自己應該怎麼辦,能不能像秋瑾那樣,徹底打破封建的枷鎖,走自由解放的道路。
正在這時,蔡和森從省城回到家裡,鼓勵母親同兒女一道去長沙尋求新知識。蔡和森告訴她,省城有個女子教員養成所,是專為女子教育培養師資的速成學校,只要有高小文化基礎就可以報考。學校免收學膳費,經過兩年的學習后,就能擔負女子教育。葛蘭英覺得自己如能致力於女子教育,確實是有益於社會的事。於是,她要求兒子在下個學期帶她去考考那個女子教員養成所。並打發兒子到衡山去把已經出嫁的大女蔡慶熙接回來,一道進省城去讀書。
1914年春,年近半百(實齡48歲)的葛蘭英帶著兒子、女兒還有一個4歲的外孫女,一家三代進了省城。當她來到湖南女子教員養成所時,學校老師見她年紀這麼大了,還帶著兒孫來讀書,不肯讓她報名。她十分氣憤,要兒子幫她寫一張狀紙,到縣衙去評理。並更改名字為“葛健豪”,自述:“‘健’就是要做改造社會的健將,‘豪’就是要做打倒封建的豪強” 。縣官默默地讀了她的呈文,覺得她是一位了不起的婦人,就在呈文上批上“奇志可嘉”四字,令學校破格錄取。就這樣,她被免於考試,進了湖南女子教員養成所。大女兒蔡慶熙先入自治女校,後轉衡粹學校學縫紉、刺繡。外孫女劉千昂(后名劉昂)進了幼稚園。她一家三代人進省城求學,曾在湖南傳為佳話。
葛健豪在女子教員養成所是十分勤奮好學的。為了儘快地掌握知識,她刻苦攻讀各科課文,每晚學校的就寢鈴聲響過後,她還要自學幾個小時才睡覺。她尤其喜讀國文和唐詩,許多唐詩直到晚年還能背誦。她還不顧封建思想的束縛,敢於參加音、體等活動,起過很好的帶動作用。在學校里,大家都樂意地接近她,年紀大的稱她“大姐”,年紀小的稱她“伯母”,老師們也喜歡這個“學生”。因為這樣的學生在當時的確是不可多得的。
她的勤奮求學精神,還贏得了毛澤東等有志青年的由衷敬佩。1914年春,毛澤東從湖南第四師範轉入一師后,很快地與蔡和森相識了,通過與蔡和森的同學關係,也很快地相識了葛健豪,每次一見到她,總親切地尊稱她“蔡伯母”。她也很欽佩毛澤東,不僅經常鼓勵兒女們要以毛澤東為楷模,而且自己也成了毛澤東這班有志青年革命行動最熱情的支持者和參與者。 
女權女學
1915年,葛健豪在湖南女子教員養成所結業了。葛健豪回到家鄉后,想在永豐創辦
葛健豪手綉製品(文物)
葛健豪手綉製品(文物)
一所女子學校,她認為這是爭取婦女解放,讓女子自立自強的途徑之一。兒女們非常贊成她的主張。蔡和森還利用假期專程去湘鄉縣政府,為母親聯繫辦學事宜。當時,湘鄉縣政府已在縣城辦了一所女子職業學校,同意再在永豐鎮辦一所同樣的學校,並明確縣城的這所女子學校為“湘鄉縣立第一女子職業學校”,簡稱“一女校”;永豐鎮這所女為“第二女校”,由葛健豪任校長。
葛健豪任職以後,立即著手徵聘教員,組織開辦的籌備工作。第二女校校址設在永豐鎮觀音閣(今雙峰一中址)。第二女校決定籌辦后,根據葛健豪的要求,改造環境,改變學科,重新組織開學。第一學期只辦了一個綜合班,從第二個學期起,擴大為文科、縫紉、織業三個辦,學生中絕大多數都是勞動人民家庭出身的中青年婦女,約100多人。文科班以國文為主,兼學縫紉、織布、刺繡,學生大都是有文化基礎的青少年;縫紉、織業班則以縫紉、織布、繡花為主,兼學國文,學生大都是文盲或文化基礎較差的中年婦女。不僅免收學費,對縫紉、織業班的學生,還發給一定的生活津貼費。這對於鼓勵婦女求學和開闢就業門路,提供了良好的條件。在當時,很多婦女把第二女校當成“婦女之家”,說:“進了二女校,就好像生活在一個自由的天地。”
葛健豪既是第二女校的校長,又是該校的教員。她非常重視國文課的教學,認為女子要取得同男子同等的地位,首先就要掌握同男子一樣的文化科學知識,受男子同等的社會教育。葛健豪經常集會宣講時勢、議論國事,談婦女解放。這時,她兒子蔡和森已從湖南第一師範學校轉入了高等師範學校,吸收的新知識也越來越多,他經常用書信的形式向母親及家鄉傳播新思想。葛健豪每次一接受兒子的新思想,就立即向學生傳播,使二女校辦成了一個宣傳民主與科學新思想的陣地。她還在學校極力倡導女子參加唱歌、跳舞、跳高、跳遠等活動。她的年僅15歲的女兒蔡暢,在二女校擔任了音體教員,使得學校非常活躍。不少的女性經過這些活動,體會到了纏腳、蓄辮的危害性,年紀較大的放了腳,年紀較小的不纏腳了,女生幾乎都留短髮。
葛健豪這些辦學的“越軌”行動,觸怒了封建勢力。他們咒罵她們母女是“文不文、武不武”、“男不男、女不女”,說“二女校敗壞了社會風氣”,唆使官方“嚴加整飭”,多方阻撓婦女入學,使得這所僅辦了三個學期的新型女子職業學校,因停發教育經費而不得不暫時停辦。 這個打擊,並沒有使葛健豪氣餒。她已認識了讀書的重要性。後來她一直積極地投身湖南的婦女解放運動。 
投身革命
1917年夏,蔡和森在湖南高等師範學校畢業后,決定暫不去謀個人職業,而要
1920年葛健豪(前排左二)在法國
1920年葛健豪(前排左二)在法國
在省城同毛澤東等同學繼續從事真理的探索。當時,葛健豪由於第二女校的停辦,家庭生活十分困難,但她一點也不考慮個人的眼前利益,十分贊成兒子的主張,為支持兒子同毛澤東等青年的革命行動,她決定再跟兒女們進省城。就在這年暑假,她們一家三代人第二次來到了長沙,先在嶽麓山下的飲馬堂租了一間房子,旋因人多擠不下,不久又搬遷到灤灣鎮附近的劉家檯子。她一家遷來后.這裡很快就成了蔡和森同毛澤東、張昆弟羅學瓚等有志青年經常聚會的地方。
這時,葛健豪的女兒蔡暢在周南女校擔任教員,每月只有八元的微薄收入,家裡的生活相當困難。為不影響兒子同毛澤東等同學對革命真理的探索,葛健豪向原來的房主租了半畝菜地,每天帶著長女下地種菜。當家裡糧食不足時,她與女兒整天吃蔬菜或蠶豆,把糧食節省下來,供兒子招待毛澤東等青年之用。對於她的這種精神,毛澤東等青年非常敬仰。他們每次一來到劉家檯子,總是問過一聲“蔡伯母好”以後,就到菜地里去幫助她幹活,然後才進屋同蔡和森討論問題。她最喜歡聽這些青年談論問題,每當大家來家裡聚會時,她總是坐在一旁靜聽,有時甚至參與討論,渴望兒子同毛澤東等的願望能夠獲得成功。
1918年4月14日,蔡和森同毛澤東等發起的新民學會成立了。當成立會在劉家檯子召開時,她與長女蔡慶熙特地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祝賀新民學會的成立。新民學會成立后不久,蔡和森為組織赴法勤工儉學一事去了北京。可劉家檯子仍然是毛澤東等青年常來聚會的地方,1919年春,毛澤東的母親文氏患病,在長沙醫治期間,就寄住在她家裡。她把毛母安排同自己住一間房子,生活上照顧得十分周到。
1919年夏,赴法準備工作告一段落後,蔡和森回到了劉家檯子,動員母親、妹妹以及向警予等女青年赴法。葛健豪非常贊同兒子的主張,樂意將自己的一手刺繡工藝帶到國外去。由於旅費有困難,她想方設法,最後同女兒蔡暢以及向警予等青年,於同年秋離開長沙,前往上海。 
赴法儉學
在“五四運動”的推動下,赴法勤工儉學運動形成高潮。向警予、蔡暢等人發起“湖南女子留法勤工儉學會”,與新民學會組織的赴法勤工儉學運動相互呼應。
葛健豪一家人到了上海以後,新從法國回來的吳稚暉,大談法國政府如何排斥華工,華工在那裡生活如何困難,使一些青年產生了打退堂鼓的思想。在這種情況下,葛健豪也擔心自己年紀大了,去了怕回不來,因此,思想上曾一度動搖起來。但當兒子談到像她這樣一個中國老太太,不遠萬里到外國去求學,尋求救國救民的真理,這是別人做不到和最值得人們尊敬的事時,她表示堅決跟兒女一道走。為了幫助一些窮苦學生解決旅費不足的困難,她又利用與曾國藩的女婿聶緝槊的兒子聶雲台的親戚和同鄉關係,向裕豐紗廠借來了銀洋600元。並給一道去的湖南青年打氣,從而堅定了一些思想動搖的青年。
1919年12月25日,在上海楊樹鋪碼頭乘法國郵船“央脫來蓬”號啟程,行前她對送行者說:“一個人活在世界上,就要活得有意義,我們現在去留學,將來回國就可以干一番救國救民的大事。”葛健豪這“第一個留學老學生”的風采,對當時的青年產生了很大影響。當時的報紙發表文章說:“近來吾湘學界向外發展的勢頭很大,法國、南洋兩方面去的人頗多,這是吾湘一點生機……其中我最佩服的還有兩位:一是徐君懋恂(即徐特立),一是蔡和森的母親,都是四五十歲的人,還遠遠地到法國去勤工儉學,真是難得哩!……我們做青年的,應當如何勇猛精進,莫為那兩位竊笑道:你們到底不行吧!”
經過35天的航海旅行,葛健豪等於1920年2月2日安全抵達巴黎,7日到達蒙達尼。由於當時法國的男女學生不同校,她和女兒蔡暢,以及向警予等女生入了蒙達尼女子中學,兒子蔡和森入男子中學。 
葛健豪在法國勤工儉學的四年,是她傳奇經歷中更具傳奇色彩的四年。在這裡,她像小學生一樣,刻苦攻讀法文。雖然年紀大,記憶差,又沒有任何的外語基礎,但她憑著頑強的毅力,從一個個單詞學起,在同去的人中,每天數她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經過不懈的努力,她終於能用法文對話和閱讀法文報刊了。在法國留學的日子裡,她積極支持兒子蔡和森與向警予、女兒蔡暢與李富春相互進一步了解,並支持他們分別自由結婚,認為這是“向封建婚姻制度宣戰”。那時,葛健豪與蔡暢、向警予一起,白天學習,回家后立即開始刺繡,直到深夜。葛健豪的刺繡工藝精湛,深得法國婦女的喜愛,一件可賣幾十法郎至上百法郎。換來的錢,她不止是供自己和兒女們的勤工儉學,她還用剩餘的錢資助他人。在留學的同時,她積極參加了留法學生的革命活動,尤其是對蔡和森等人在法國的建黨活動予以支持和幫助。她曾發起組織了“開放海外大學女子請願隊”,她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到里昂大學請願。 
1921年2月28日發生的向北洋軍閥政府駐法公使館的請願鬥爭,她又一次參與其中。她與蔡暢、向警予等人走在400多名留法學生的最前列,衝進了北洋政府駐法公使館,迫使其作出了讓步。 
1922年,蔡和森與向警予先後歸國,參加中共中央的領導工作。蔡暢於1923年2月在法國生下了小孩。葛健豪既要勤於做工,又要儉以求學,還要參加革命活動,又要為女兒當保姆。她一個人要付出幾倍的辛勞,但她堅持下來了。直到同年秋,黨派蔡暢、李富春夫婦二人去蘇聯學習后,她才帶著小外孫女李特特輾轉歸國。
心繫偉業
葛健豪歸國后,由於家庭成員的革命工作和當時階級鬥爭的激烈,先在上海短暫停留,后在長沙安家。除細心照料著孫兒孫女外,葛健豪還積極投入湖南的婦女解放運動。1924年,主政湖南的趙恆惕推行“立憲自治”,葛健豪與唐群英、王昌國等人倡議恢復了湖南女界聯合會,最終使湖南省憲政委員會同意在《湖南省憲法》中列入如下條文:“無論男女,人民在法律上一律平等,二十一歲以上男女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享有受義務教育以上的各級教育權”。開創了憲法收錄“男女平權”的先河。 當時的湖南《大公報》就有關於葛健豪在1924年6月9日參加省女界聯合會“恢復成立大會”,及6月25日她參加討論女界聯合會的簡章和宗旨的報道。 
1925年夏,葛健豪又在長沙顏子廟辦起了一所平民女子職業學校。由於她的影響,省總會介紹眷屬來入學的特別多。學校開辦時為兩個班,後來增至4個班。這所學校由於與共產黨的關係密切,實際上成了革命者的活動場所。葛健豪親自為黨傳遞信件,擔負黨的接頭任務,還讓黨內的許多同志在校內寄住。畢業學員中有許多人後來成了革命者。“馬日事變”后,學校的一些革命者的身份暴露,女子平民學校因此遭到了破壞而停辦。
大革命失敗后,她先後輾轉於武漢、上海,掩護兒女、兒媳和女婿幹革命。至1928年她的二兒蔡麓仙與三兒媳向警予先後為革命犧牲后,經蔡和森與蔡暢商定,才把老母親安排回到了老家湖南永豐。1931年,蔡和森在廣州壯烈犧牲,家中的人怕她傷心,一直瞞著未讓她知道。葛健豪居家的生活是十分艱苦的。這時,她在永豐的老家一點財產也沒有,只好與丈夫帶著長女及孫輩們租居別人的房子。1932年,其丈夫蔡蓉峰去世,葛健豪便在距永豐十多華里的石板沖定居下來。為了生計,她種了幾畝地,她和女兒慶熙、孫子蔡博,外孫女李特特一起,過著清貧的生活。
葛健豪在臨終前,她還一直不知道兒子已經為革命壯烈犧牲。她問長女蔡慶熙:“和森、咸熙(蔡暢)有信回沒有?”並要長女寫信告訴他們:“母親已看不到他們的事業的成功了。但革命一定會勝利的!”1943年3月16日,葛健豪病逝於永豐石板沖,終年78歲。

家庭成員


葛健豪生三男三女,除大兒子、二女早亡外,余皆走上革命道路。
長子(早逝)
次子蔡麓仙
三子蔡和森
兒媳向警予
長女蔡慶熙
次女(早逝)
三女蔡暢
女婿李富春

軼事典故


五旬求學
1913年,湘鄉縣立第一女校開始招生了,葛健豪得到這個消息后,毅然賣掉了一部分
葛健豪光輝一家
葛健豪光輝一家
陪嫁的首飾湊足所需費用,帶著蔡和森、蔡暢,還有新喪了丈夫的長女蔡慶熙和蔡慶熙的女兒劉昂,一道進了湘鄉縣城。當她來到縣城第一女校報名時,學校老師見她年紀這麼大了(實齡48歲),不肯讓她報名。她很氣憤,便要兒子幫她寫一張“狀紙”到縣衙去告狀。縣官看完呈文,例行公事地說:“叫什麼名字呀?”葛健豪答:“我原名叫葛蘭英,現改名叫葛健豪,‘健’就是要做改造社會的健將,‘豪’就是要做打倒封建的豪強。”縣官聞言一驚,又問:“為什麼要讀書?”她大聲說:“要尋求救國道理,男女都要讀書。”縣官覺得她是一位了不起的婦人,便在呈文上批上“奇志可嘉”四個字,令學校破格錄取。就這樣,葛健豪被免試進了湘鄉縣立第一女校,與兒子蔡和森同讀高小班。蔡暢就讀初小班,長女蔡慶熙就讀縫紉班。入學后,葛健豪和兒女們一樣勤奮好學。年底,他們學費用完了,才一道返回永豐鎮。
違逆夫權
舊社會,重男輕女和男尊女卑的陳腐惡習非常嚴重,葛健豪勇敢地與之挑戰,倡導男女平等。當時,別家的女孩大都被困閨房她則讓自己的女兒到外邊與男孩子一起玩耍;別家女孩幾歲就要裹腳,她的晚女蔡暢(咸熙),就從未包過腳。
身行革命
葛健豪到省城后,尤其是兒子蔡和森與毛澤東等人結識,很快就成了這班有志青年的革命活動的熱情支持者和參與者。大家總是親熱地稱她為“蔡伯母”。她的家,也成了談論時政、交流思想的聚會場所。翌年春,“新民學會”就是在她家成立的。 新民學會成立后,“蔡伯母”常常去當“旁聽生”,傾聽他們的議論,領悟其中的道理,從中接受了新思想。正如蔡暢後來回憶這段生活時所說:“我母親在那時候,真是一個可驚的婦人。當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的時候,她年近50歲了,但她很受革命的影響。”
湘軍之後,用革命新思想教育子女
葛健豪的父親原是曾國藩湘軍中一員參將,后做過鹽運使、按察使,與曾國藩有姻親關係。葛健豪五六歲在家館讀書習字,能背誦《四書》等經典,16歲奉父母之命出嫁永豐鎮,與大戶蔡壽嵩之子蔡蓉峰結婚,婚後育有6個子女。她經常教育子女要樂於助人,關心貧苦大眾。在母親的教育和影響下,蔡和森、蔡暢經常幫助他人插秧、割稻子,幫小夥伴割草、放牛,從小就和勞動人民建立了感情。
奇志可嘉,赴省城尋求濟世良策
由於辛亥革命的不徹底性,對農村的封建勢力、封建習俗等都沒有太大的衝擊,葛健豪所在的永豐鎮仍是一潭死水。從秋瑾那裡受到革命啟迪的葛健豪認定知識能夠改變命運,一方面積極支持自己的子女求學,另一方面覺得要濟世救民,自己也應該有知識有學問才行。於是便出現了葛健豪三代人同進學堂的新鮮事。
1913年,湘鄉縣立第一女校開始招生,葛健豪得到消息后,毅然賣掉了部分陪嫁首飾湊足所需費用,帶著蔡和森、蔡暢,還有新喪丈夫的長女蔡慶熙及其女兒劉昂,一道去了湘鄉縣城。當她到縣城第一女校報名時,老師見她是位裹足的婦女,年紀這麼大(實齡48歲),不肯讓她報名。她很氣憤,便要兒子幫她寫一張“狀紙”到縣衙去告狀。縣官看完呈文,例行公事地說:“叫什麼名字呀?”葛健豪答:“我原叫葛蘭英,現改名叫葛健豪,‘健’就是要做改造社會的健將,‘豪’就是要打倒封建豪強。”縣官聞言一驚,又問:“為什麼要讀書?”她大聲說:“要尋求救國道理,男女都要讀書。”縣官覺得她是一位了不起的婦人,便在呈文上批上“奇志可嘉”四字,令學校破格錄取。就這樣,葛健豪免試進了湘鄉縣立第一女校,與兒子蔡和森(在另一學校)同讀高小班。蔡暢就讀初小班,長女蔡慶熙就讀縫紉班。入學后,葛健豪和兒女們一樣勤奮好學。年底,他們學費用完了才返回永豐鎮。
1914年,葛健豪的丈夫要把10來歲的小女蔡暢以500銀元賣給財主家作童養媳。葛健豪極力反對,蔡和森在長沙知道這件事後也極力反對,三人一致認為只有用“逃婚”的辦法才能解決這個問題。於是蔡和森把妹妹蔡暢接到長沙讀書。1916年,葛健豪又帶著蔡慶熙及外孫女劉昂到長沙讀書。葛健豪入女子教員養習所學文化,蔡慶熙入長沙自治女校學縫紉和刺繡,劉昂入周南女校幼稚園。當時,蔡家祖孫三代5人進省城求學,傳為佳話。
葛健豪到長沙后,如饑似渴地學習知識,探求真理。尤其是兒子蔡和森與毛澤東等人結識后,葛健豪很快就成了這群有志青年革命活動的熱情支持者和參與者。大家親熱地稱她為“蔡伯母”。她的家成了談論時政、交流思想的聚會場所。新民學會成立后,“蔡伯母”常當“旁聽生”,領悟其中的道理,從中接受新思想。
攜兒帶女,赴法國勤工儉學
1919年,在“五四”運動推動下,赴法勤工儉學運動形成高潮。向警予、蔡暢等發起“湖南女子留法勤工儉學會”,與新民學會組織的赴法勤工儉學運動相互呼應。出國經費有困難,葛健豪便利用與曾國藩外孫聶雲台是親戚和同鄉的關係,通過他向裕豐紗廠借銀洋600元,解決了部分人的困難。不久,蔡和森動員自己的母親也去,葛健豪遂與蔡和森、蔡暢、向警予等30多位學生,從上海啟程赴法國留學。
葛健豪一行於1920年1月30日抵達法國。她與同去的6名女生入了蒙達尼女子公學。在法國勤工儉學的四年,在她的傳奇經歷中更具傳奇色彩。她這個裹過足的中國婦女像小學生一樣刻苦攻讀法文。雖然年紀大記憶差,但她憑著頑強的毅力,從一個個單詞學起,每天她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終於能用法文對話和閱讀法文報刊。她積極支持兒子蔡和森與向警予、女兒蔡暢與李富春自由結婚,認為這是“向封建婚姻制度宣戰”。葛健豪與蔡暢、向警予白天學習,回家后刺繡到深夜。葛健豪刺繡工藝精湛,綉品深得法國婦女喜愛,一件可賣幾十法郎至上百法郎,換來的錢還資助他人。她積極參加留法學生的革命活動,支持和幫助蔡和森等人在法國的建黨活動。在向北洋政府駐法公使館請願鬥爭中,她與蔡暢、向警予等人走在400多名留法學生的最前列,衝進北洋政府駐法公使館,迫使其作出讓步。1922年,蔡和森與向警予先後回國參加中共中央領導工作。蔡暢1923年2月在法國生下了小孩,葛健豪既要做工、求學、參加革命活動,還要撫養外孫女,同年秋黨派蔡暢、李富春夫婦二人去蘇聯學習,她才帶著外孫女李特特輾轉回國。
葛健豪積極投身湖南婦女解放運動。1924年6月9日,她參加湖南省女界聯合會“恢復成立大會”,參與了女界聯合會簡章和宗旨的討論、制定工作。1925年夏,她又在長沙顏子廟辦起了一所平民女子職業學校。學校開辦時為兩個班,後來增至4個班。這所學校與共產黨關係密切,實際上成了革命者的活動場所。葛健豪為黨組織傳遞信件,擔負黨組織的接頭任務,還讓黨內的許多同志在校內寄住。畢業學員中許多人成了革命者。“馬日事變”后,學校的一些革命者身份暴露,學校因此遭破壞而停辦。
英烈母親,歸桑梓心繫革命
葛健豪歸國后,先在長沙安家。大革命失敗后,她輾轉至武漢、上海,掩護她的孩子們幹革命。1928年,她的二兒子蔡麓仙與三兒媳向警予先後為革命犧牲,蔡和森與蔡暢把老母親送回到老家永豐鎮。1931年蔡和森在廣州壯烈犧牲,家人怕她傷心,一直瞞著未讓她知道。
葛健豪的生活十分艱苦。她在永豐鎮老家沒有經濟來源,只好與丈夫帶著長女及孫輩們租居別人的房子。1932年其丈夫蔡蓉峰去世,葛健豪便在距永豐鎮10多華里的石板沖定居下來。為了生計,她種了幾畝地,和女兒蔡慶熙、孫子蔡博、外孫女李特特一起過著清貧的生活。
人物事迹
葛健豪積極支持子女從事革命,自己亦在白色恐怖下冒著生命危險投身革命活動,培養大量革命幹部。兒子蔡和森,中國共產黨創建人之一;兒媳向警予,中國共產黨創建人之一,婦女解放運動先驅;女兒蔡暢,婦女解放運動先驅,共和國第一任婦聯主席。

後世紀念


1985年12月,為紀念這位革命之母,雙峰縣人民政府在永豐鎮五四村為她
葛健豪紀念碑
葛健豪紀念碑
立碑:“蔡母葛健豪紀念碑”,碑名由陳雲題寫。 
2007年10月,葛健豪家鄉雙峰縣被全國婦聯正式命名為全國第一個“中華女傑之鄉”。 
2008年4月15日,雙峰縣八女傑雕塑揭幕儀式在女傑廣場舉行。包括葛健豪、秋瑾、唐群英、向警予、蔡暢、王燦芝、曾憲植、曾寶蓀八女傑雕像。 

人物評價


“革命的母親”之葛健豪,與“創立民國的巾幗英雄”之唐群英、“辛亥三傑”其一之秋瑾,被後人並稱為“瀟湘三女傑”。 
1943年,毛澤東在延安得知蔡母逝世后,提筆寫了“老婦人,新婦道;兒英烈,女英雄”的輓聯,給“蔡伯母”以最好的褒獎。
1985年,中國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許德珩題寫了“母儀是式,亮節高風”的讚辭,並題詩:“豪傑蔡家多,兒女萬人歌;堪為烈母頌,留學創先河。”
毛澤東在農民運動講習所的一次講話摘要:蔡母葛健豪的家教是卓有成效的,她舍小家為大家,教育自己的子女都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是我們每個革命同志學習的榜樣。
葛健豪小女兒蔡暢:我母親在那時候,真是一個驚人的婦人。當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的時候,她年近50歲了,但她很受革命的影響。
葛健豪外孫女李特特:外婆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女人。她16歲結婚,生了三兒三女,其中舅舅蔡和森、媽媽蔡暢都是中共第一代著名的革命家。我外公不務正業、遊手好閒,外婆對他十分失望,一心只想將兒女培養成才。她50歲時賣掉了娘家陪送的嫁妝,湊足學費和兒女們一起走進省城學堂,之後又一起去法國留學,成了中國第一個赴歐留學的小腳老太太。
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原副會長雷達:葛健豪作為一個小腳老太太,勇敢地走出山鄉,走向長沙、上海,甚至遠渡重洋勤工儉學,尋求救國救民的道路。這些對於今天的年輕人,非常具有勵志價值。
文藝報社總編輯梁鴻鷹:她是一個成長型的人物,就是憑著堅韌的精神一步步成長起來,她身上有一種氣質,就是認定一條道路一直走下去絕不妥協。
雙峰籍蔡和森研究者、《蔡和森傳》作者羅紹志:葛健豪教育自己的子女,不要跟著富豪子弟作威作福欺壓窮苦百姓,而要扶貧濟困助人為樂,要求他們在勞動中獲得許多真知識,即“半耕半讀,學以致用”。通過勞動鍛煉,既培養了孩子們剛直不阿、淳樸無邪的思想美德,又培養了孩子們吃苦耐勞、遇事愛動腦筋的好習慣。

藝術形象


2001年6月,大型話劇《母親》在北京全國政協禮堂演出。話劇通過抗爭、求索和親情三個篇章,展現了母親葛健豪的命運變化及情感衝突。
2005年葛健豪誕辰140周年之際,由作家李伶伶所著的大型紀實文學《葛健豪傳》在中國婦女出版社出版發行。全書通過:定下“娃娃親”;頑劣的少女時代;奉命成婚;“瀟湘三女傑”;求學、辦學;助女抗婚;見證“新民學會”;遠赴法蘭西等九章內容,介紹了葛健豪的一生。 
2006年5月,中央電視台《走遍中國》欄目組拍攝《女傑之鄉》,以李特特重返鄉里尋找外婆葛健豪的足跡為主線,展開了一幕幕傳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