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毅
張士毅
張士毅同志,原姓白,名砥中,河北省薊縣(觀屬天津市)下倉鎮西焦庄人。1912年生,家庭出身中農。1931年肄業於北平中國大學。1938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曾任平西區房山、淶水、涿縣抗日聯合縣武裝部主任,縣議會議長,華北抗日聯合大學學生會主席,法政學院社會科學系總支書記,“聯大”學生總會主席,冀東區遷安、盧龍、撫寧、昌黎抗日聯合縣縣長,中共灤東地委城區工作部部長,遼西行政督察專員公署專員和錦州市市長等職。1947年4月20日,在遼寧省朝陽縣松樹嘴子戰鬥中,光榮犧牲。
張士毅,原名白砥中,1912年生於河北省寶坻縣下倉鎮(現天津市薊縣下倉鎮)西焦庄。在學生時代,由於積極宣傳愛國思想,被學校以赤色分子的罪名開除校籍。“九.一八”事變后,經黨組織幫助,他進入北平中國大學學習,並從事抗日救亡的政治活動。1938年,在李運昌同志領導下發動了冀東抗日大暴動,張士毅同志是這次暴動的主要領導人之一。並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1939年,來到房山、淶水、涿縣任武裝部主任。1942年任華北聯合大學政法學院總支書記。1943年來到冀東工作任遷安、盧龍、撫寧、昌黎抗日聯合縣縣長,深受當時社會知名人士的敬仰。
抗日戰爭后,張士毅同志任遼西專員兼錦州市長。1947年4月,我軍解放朝陽松樹咀子,他帶領部分同志搞擁軍征糧工作,不幸被國民黨軍隊包圍,在戰鬥中光榮犧牲。
1938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在保定第二師範、通州第十師範學校學習期間,因參加學潮,被反動當局開除學籍。
1935年初,張士毅進入北平中國大學政治經濟系學習。他一面讀書,一面從事抗日救亡活動,曾挺身營救中共地下工作者仇振遠(即仇友文)。
1937年7月,日本侵略軍發動“盧溝橋事變”后,根據中央軍委發動冀熱邊地區的戰爭,創建抗日根據地的指示,張士毅回到家鄉,以教書作掩護進行抗日救國活動。同年冬,他同當時中共薊縣負責人王崇實取得聯繫,成立了七區“抗日救國會”,后參加了1938年7月的冀東大暴動。
1938年10月,張士毅受組織派遣,帶領部隊一部分人到達平西,參加開闢永定河以北地區的工作。1940年下半年,他被送到中共華北聯大學習。1943年初,經組織批准離開聯大重返冀東。同年8月初,張士毅任遷盧撫昌抗日聯合縣第一任縣長。1945年,任灤東地委敵區工作部部長,負責灤東地區的城市地下工作。
1945年8月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后,張士 毅奉命隨東進大軍奔赴關外,收復失地,建立人民政權。9月8日,中共遼西地委和遼西行政督察專員公署成立,張士毅任公署專員兼錦州市市長。當時錦州一片蕭條,敵特分子活動猖獗,社會秩序混亂,接收和重建工作十分困難。張士毅在接收和恢復重建錦州市的過程中充分顯示了“八路軍這個年輕市長的才華”。對擁護人民政府不與人民為敵的偽職人員給予從寬對待;通過統戰工作,使上層人士和知識界大多數人認清形勢,轉變了對共產黨、八路軍的態度。同時,他依靠和深入發動群眾,反奸反特,對罪大惡極繼續與人民為敵的少數反革命分子及時堅決予以鎮壓,很快穩定了錦州市的局勢。在任錦州市長期間,中共遼寧地委根據陳雲同志指示,成立了遼西工人教育團和遼西軍政學校。張士毅還兼任遼西工人教育團和遼西軍政學校校長,多次為學員作報告,講革命理論和鬥爭形勢,先後培訓學員1000餘人,並及時充實到地方和部隊。
1945年10月,錦州市市長由計明達擔任。張士毅集中全力主持專署工作,他的主要精力由城市轉到了廣大農村。這時,國民黨發動內戰,向解放區大舉進攻。11月,中共遼西黨政軍機關奉命撤出錦州,向赤峰、承德一帶轉移。1946年春,遵照上級“重新打回遼西,收復遼西”的部署,張士毅繞路回到綏中、建昌、凌源、朝陽一帶山區開展工作。
長夜尋真理 砥柱赤誠心
張士毅的威武不屈,來自他在青少年時期受革命鬥爭的薰陶。張士毅姓白,學名寶泉。1913年出生於冀東平原薊縣下倉鎮西焦庄(現屬天津市)一個小康之家。較富裕的家庭環境,使他有立志求學的條件。1923年開始上學到1937年在北平中國大學就讀,十幾年間學業成績一直優秀。學生時代,他酷愛文學和哲學,經常與楊灃澄等同學出入圖書館。以大量時間閱讀了《茶花女》、《蟹工船》等中外文學作品,還研讀了李大釗的《庻民的勝利》,日本共產黨人河上肇的《經濟學大綱》等馬列主義論著。對魯迅、郭沫若、茅盾的文學作品也很喜歡。他廣學博採,視野開闊,思想敏捷,接受新鮮事物能力很強。在本地上小學時,他耳聞發生在距本村只有百里的唐山開灤煤礦工人,在共產黨的領導下舉行的同盟大罷工的消息,和親眼看到的1927年也是在共產黨領導下,發生在本村的農民反對“旗地變民”鬥爭的場面。這些以反對帝國主義,反對封建主義為宗旨的工農革命激流,衝擊著他幼小的心靈,也染紅了他的一顆心,使他在少年時代就產生了同情勞苦大眾,拯救中國的意念。所以1930年他在通縣師範讀書時曾聯絡20幾名平時愛讀課外書的同學組成“蜜蜂社”,開展“主持正義,反對邪惡”的鬥爭。后因掀起反對反動校長的學潮而被開除。
1931年夏,張士毅考入保定二師。保定二師的全稱是“河北省第二師範學校”(省第一師範學校在天津),因校址在保定故稱保定二師或保二師。這是一座公費學校,在本省或中國北方一些家境貧寒的學生都嚮往報考保定二師。有的連續考幾次才被錄取,所以學生的年齡一般都偏大,但相對講他們的知識水平卻都比較高。在這所學校里,早在20世紀20年代就有了國共兩黨的組織。共產黨組織是1924年建立的,國民黨組織是1928年建立的。到30年代初,共產黨組織力量發展較大。有人統計,共產黨、共青團及赤色群眾的數量約佔全校師生總數的2/3。曾稱這裡是“革命鬥爭的練習所,青年革命鍛煉的大熔爐”。張士毅到這座大熔爐后,對這裡的政治環境倍感親切。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加入了共產黨的外圍組織——“反帝大同盟”。他積極參加各種會議,閱讀進步報刊雜誌,思想頓開茅塞,覺得生活在這樣的氛圍里有勁可使。為表衷心,他立下了“中華改造,端賴吾曹”的誓言,並更名寶泉為砥中,以示“吾曹”在革命鬥爭的洪流中能起到砥柱作用。當“九一八”事變發生后,他同二師革命師生一起,按反帝大同盟的部署,上街宣傳抗日救國思想,開展抵制日貨鬥爭。對蔣介石不抵抗政策,他曾書錄唐代詩人杜牧“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詩句,散發於同學之中,用來抨擊國民黨政府消極抗戰的主張。到1932年春,由於國民黨反動當局對學生愛國行動的鎮壓而掀起的二師學潮發展到鼎沸時候,他在護校鬥爭中表現的十分出色。圍困學校的軍隊是國民黨第14旅,原系東北軍所部。張士毅針對東北籍士兵的心裡,聯合同學們高唱“老鄉,老鄉,淚汪汪,我們為護校,你們為官長,家鄉老娘誰來養!?……。”邊唱歌邊進行政治瓦解,使許多圍困學校的士兵受到感動,為護校領導出入校門創造了有利條件。當學潮持續向縱深發展的時刻,反動當局氣急敗壞地徹底查封了學校。張士毅被迫從火熱的鬥爭戰場上返回原籍。他曾惋惜而堅定地與好友楊灃澄說:“命運崎嶇,逼著人非革命不可。”
張士毅在保定二師上學雖只有一年,但經受了鍛煉和考驗。在校期間,在黨的外圍組織反帝大同盟的指引下,除參加必要的革命活動外,他還有幸閱讀了學校地下黨組織以“北方人民出版社”名義發行的封面偽裝《藝術論》的刊物。其中載有《武裝暴動》、《土地農民問題指南》、《社會科學研究初步》等文章。他讀了這些文章,又回憶過去聽到的、見到的和自己親身參加的革命鬥爭實踐,眼睛亮堂了,心裡明白了。他返回故鄉后,即刻召集故友劉德富、郝希武、趙景甫等成立了“反帝大同盟小組”,依據在保定二師學到的革命理論為指導,領導當地農民群眾開展了反對下倉鎮獨家經營的鹽商李永貴暴利盤剝百姓的鬥爭,接著又發動了僱工增資,組織農民搶收地主小麥的鬥爭。這些鬥爭的開展給下倉鎮一帶農民以巨大鼓舞,使他們看到了自己團結起來的偉大力量。長城抗戰時,張士毅和郝希武等又以反帝大同盟小組的名義組織募捐活動,還利用下倉、上倉集日進行公開宣講。每次以大量事實揭露國民黨反動派喪權辱國的罪行和宣傳抗日救亡時,都聚集很多人,他以鏗鏹有力的聲音和富有鼓動性的語言,激發著人們抗日救國的熱情。
1933年4月23日,當張士毅得知李大釗的家屬和許多社會名流在北平發起為李大釗舉行葬禮的消息,他冒險赴北平參加“路祭”遊行,並在西城區將革命互經會印製的鑲有李大釗半身像的卡片,散發給廣大群眾。張士毅的革命活動,引起了敵人的注意。遭到反動當局的通令輯拿,他被迫隱蔽到薊縣北部山區果香峪小學教書。他一到學校看見那麼多活潑可愛的兒童,心裡像著了火一樣,一股為國育才的責任感立刻從心底升騰起來。他依照李大釗“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的詩句,寫了一幅“鐵肩擔教育,笑眼看兒童”的條幅放在案首以自勵。在校期間,他認真從教,尤其注意對學生思想品德的教育。同時兼做社會調查,了解社會各階層對局勢的看法。他還特別注意與農村中的士紳和知識分子的接觸,向他們宣傳救國雪恥的道理。據楊灃澄回憶,1934年初,張士毅因病休養,楊替他代課時發現一位“對日寇入侵在急,百業凋蔽;農村經濟瀕臨破產的苦況,談吐有致,事後得知其思想覺悟,乃原於砥中的啟迪和薰陶。”晚上興辦夜校,自編掃盲課本,1-8課的內容是:人;民;工人;農民;生產;勞動;改造;世界。通過掃盲教育,啟發農民的民族覺悟。通過易懂的課文和深入淺出的講解,受到了農民的歡迎。
1934年初,張士毅就讀於北平鏡湖中學,在這裡他開始與中共地下工作人員接觸。不久在黨組織的幫助下,進入北平中國大學政治經濟系學習。他在黨的教誨下,思想有了新的變化,認識到華北事變使民族危機進一步加深,亡國滅種的慘禍也迫在眉睫。因此,他在偉大的“一二九”愛國運動中,成為站在鬥爭前列的骨幹。那天,他隨遊行隊伍走到西寺附近,領呼“停止內戰,一致對外”“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的口號,一群反動軍警聞聲追趕過來,機靈的張士毅往左邊一閃,恰好一位賣水果的攤主把他藏在攤架底下,擺脫了敵人的追捕。此時,他的故鄉冀東已淪為日本侵略者的殖民地,由於傀壘政權的殘酷剝削和掠奪,農村經濟遭到破壞,家境陷於貧困,對士毅求學資助甚微。為了補充自己學習和開展抗日救亡活動所需經費,他邊讀書邊在西城區磚塔衚衕當了一名家庭教師。上午到校學習,下午履行家庭教師的職責,晚上外出進行抗日救亡的聯絡工作,每天都很辛苦,但在精神上卻感到欣慰。為擴大抗日救國的力量,在廣泛接觸上層愛國人士的同時,組建了在北平薊縣籍同鄉會,把他們聯合起來一同從事抗日救國活動。1937年5月的一天,張士毅得知同鄉會的仇振遠,因去河北省霸縣東關中學發展黨的外圍組織“民族解放先鋒隊”而被國民黨政府當局拘捕的消息,既焦急又氣憤。他與同鄉好友王少奇、王磊等商量營救辦法之後,典當了幾件衣物作路費,又書寫了一封蓋有用蘿蔔刻制的“薊縣同鄉會”印章的公函,張士毅自報奮勇直奔霸縣營救仇振遠。到霸縣后,他向國民黨縣衙遞交了公函,以北平薊縣同鄉會的名義,與國民黨政府縣長龍某展開了說理鬥爭,講華北事變後人民受苦受難的事實,講抗日救國的民族大義。……一席話,龍縣長竟被征服了,放棄了要把仇送保定得一萬元償金的邪念,在具保之下釋放了仇振遠,使他安全脫險。從此,張士毅冒生命危險,以大智大勇的謀略和能言善辯的口才,說服縣長營救仇振遠的事迹在東關中學傳開,給一些進步師生留下了深刻印象。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的炮聲,激起了全國人民抗日的怒潮,從此,中國的抗日戰爭全面爆發。迫於形勢,在北平各大學的學生紛紛轉入農村。張士毅又回到了故鄉。開始在太平庄小學任教,后在香河縣渠口小學教書,不久便與在蒙家酄小學教書的郝希武取得了聯繫,兩人以油印和散發抗日救國小報為主要方式,繼續進行革命活動。他們的活動立刻得到中共薊縣縣委的支持,在縣委負責人李子光、王崇實的大力協助下,於當年冬季在下倉鎮成立了以小學教師為主的抗日救國會,張士毅為主任,郝希武為副主任。抗日救國會通過親聯親,友聯友,很快擴大到青年學生和農民,還爭取了一批民團團總和保甲長以上的中上層人士及地方名流。到1938年6月,在下倉、上倉一帶幾乎每個村莊都成立了抗日救國會的組織。
早在1937年8月,中共中央就明確提出:紅軍可以一部於敵後的冀東,以霧靈山為根徠據地進行游擊戰爭。根據黨中央的戰略部署,八路軍第四縱隊於1938年春夏之交挺進冀東。冀東地方黨組織也積極發動群眾開展了抗日救亡鬥爭。張士毅、郝希武領導的抗日救國會就是在這種形勢下發展起來的。6月下旬,鑒於冀東抗日鬥爭形勢,上級黨決定發動冀東人民進行武裝暴動(起義),並對暴動的具體行動作了部署。張士毅得知武裝暴動的消息時,他心潮澎湃,興奮得夜不成眠,自感熱血青年報效祖國的時刻到了。為表示自己作為知識分子堅定不移地跟共產黨走革命道路的決心,又一次更名改砥中為士毅。
7月14日,是他們最緊張的一天,下倉鎮西頭關帝廟內駐有偽保安分隊和偽警察分駐所。而他們組織暴動準備工作是在鎮北頭郝希武家,如果出現“一著不慎”就會造成“全盤皆輸”的局面,所以一切行動都在秘密的進行,當夜幕降臨之後,張士毅和郝希武將暴動指揮部遷到鎮東頭天齊廟小學內,召集各鄉聯絡員及已爭取好的民團和中上層人士會議,將上級送來的袖章和旗子分別發給予會人員,並約定夜裡12點舉行起義。午夜時分,指揮部直接領導的暴動隊伍包圍了偽保安分隊和偽警察所。作為信號的兩聲口哨過後,四面八方的暴動隊伍峰擁而至。張士毅手持短槍第一個衝到關帝廟的台階上,不容分說繳了企圖反抗的偽保安隊長的槍,在潮水般的暴動隊伍震懾之下,一槍未放就拿下了偽保安隊和偽警察分駐所。兩個釘子拔掉之後,人們感到揚眉吐氣,又有更多的人參加了暴動隊伍。張士毅、郝希武帶領暴動隊伍從薊縣、寶坻和玉田三縣邊界地區浩浩蕩蕩的向東、向北進發,縱橫馳騁,所向披靡。先後攻克了鴉洪橋、別山、馬伸橋、彩亭橋等京東重鎮。隊伍發展到2000多人,被編入冀東抗日聯軍序列,稱第6總隊,張士毅任總隊長,郝希武任政治主任。這支隊伍與其它地區的暴動隊伍遙相呼應,構成了震驚中外的冀東10萬人槍抗日大暴動的壯麗圖景。9月中旬,第6總隊奉命隨八路軍第四縱隊撤到平西抗日根據地進行整訓。10月,張士毅經組織審查后,由李子光同志介紹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整訓結束后,幹部、戰士將要重新分配工作。這時,張士毅找到好友郝希武深沉地說:“回顧走過來的這段歷史,我們的頭腦都很簡單,譬如在對敵鬥爭中,對掌握武器的重要性認識不足,還幼稚地認為暴動成功了就是抗日勝利了,對敵強我弱的鬥爭形勢和創建根據地堅持持久戰缺乏足夠的思想準備。”郝希武聽了覺得他的話講的很深刻。的確,張士毅的話雖然不多,卻表明他已經成熟起來,也就從此,他成了一名職業革命工作者。
橫眉對倭寇 丹心為人民
張士毅整訓后被分配到房(山)淶(水)涿(縣)工委工作。1941年初,平西地委送他到中共北方分局黨校學習,后又轉送到晉察冀邊區華北聯合大學法政學院社會科學系學習。學習期間,學校開展了整風和大生產運動,敵人“掃蕩”時還要開展反“掃蕩”鬥爭。在這些活動中,張士毅身先士卒,危險的事他搶著做,臟活累活他搶著干,行軍時他替別人背行裝,生活困難時他節食給別人吃。一位地主家庭出身的女學員,政治上要求進步,但背著沉重的家庭包袱,思想負擔很大。張士毅以兄長加同志的談話方式,反覆幫助她提高覺悟,使這位學員進步很快,終於成為一名共產黨員。張士毅的所作所為,學員們歷歷在目,他被選為第一屆聯大學生總會主席,當第二屆學生總會選舉時,組織上考慮張士毅另有安排,總會主席內定另一名同學擔任,但選舉時,全校學員同聲高呼“還是選老主席!”後任期不久經組織決定調張士毅任法政學院社會科學系中共總支書記。
由於處在激烈的戰爭環境,聯大的物質生活很艱苦,學習也很緊張。但同學們同甘共苦一起學習、生活和勞動,精神生活還是豐富和愉快的。就在這個時候,已近而立之年的張士毅,與來自冀中根據地的本系女同學肖君戀愛了。肖君原是霸縣東關中學的學生,前面提到的1937年張士毅隻身到霸縣說服國民黨縣長營救仇振遠的事迹,給一些進步師生留下了深刻印象,其中就有她。這次肖君到聯大法政學院又與張士毅同在一個系學習,真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特別是張士毅不畏艱難,不計個人得失,待人熱誠的高尚品德,為肖君所感動和敬仰。一次,他們在散步時談到營救仇振遠的事,張士毅笑著對肖君說:“將來全國解放了,我們一塊兒到你們縣看看,再設法找找那位開明的縣長。”肖君被他的膽識和富有人情的話打動了,相處日久,肖君對張士毅逐漸由敬仰轉為愛慕。1942年底,由於形勢的變化,前方需要幹部,北方分局決定聯大停辦,原則上各地學員都回原地。身為系總支書記的張士毅整日忙於疏散學員的任務,到最後他向組織上提出到冀東去工作。他要求到冀東絕不是為了回到家門口,當時冀東正處在敵人“細碎分割”、“掃蕩”、“剔決”的最困難時期,他決心到艱苦激烈的鬥爭環境中去磨鍊自己。中共北方分局批准了他的請求。為了便於開展工作,他改姓為張,從此叫張士毅。
1943年初春,他在北方分局經過短期學習,到北嶽區黨委黨校告別了新婚後3天就分開的妻子肖君,與同學、戰友于明濤、章真園等肩負重任,踏上了新的征程。他們從河北省平山縣徒步出發,途經平西、平北和敵人在長城線上製造的“無人區”,歷盡40多天的艱辛,夜行曉宿,跋山涉水,終於在4月下旬,到達了中共冀東地委和冀東軍分區所在地——遷青平聯合縣的東水峪村(今屬遷西縣)。軍分區司令員李運昌和政治部主任李中權向他們介紹說:冀東在上級黨的領導下,軍民團結作戰士氣很高,已經取得了第一次、第二次恢復基本區戰役的勝利,形勢很好,但是敵人為確保滿州,加強了對冀東的防衛力量,使冀東仍處於困難時期,面臨的任務也非常艱巨。張士毅聽罷,被冀東火熱的鬥爭形勢所鼓舞,也為完成那些艱巨的戰鬥任務而自感責任重大。他再一次要求並得到同意到最艱苦的灤東去開闢新區。灤東這個地區他很陌生,但他有一種昂揚的激情和一顆赤誠的心,憧憬著一幅幅壯麗的鬥爭場面。他被一種義不容辭的責任感驅使著馬不停蹄,晝夜兼程,趕赴灤東。
灤東,即灤河以東地區,地勢險峻,南部沿海,中部平原,北部山地,為華北與東北之間的關隘要塞。這個地區自1938年抗日暴動隊伍西撤之後,敵人加強了統治,被稱為“良民區”。1941年底,冀東地方黨組織為擴大游擊區決定派地方幹部和部隊開闢灤東。經過一年的艱苦努力,開闢出兩個總區,轄40多個村莊,建立了遷(安)盧(龍)撫(寧)昌(黎)聯合縣工委和辦事處。張士毅就是在這種形勢下到達灤東的。
5月上旬的一天,第一總區區長李煥章在一個老鄉家裡,接待了張士毅。那天,他穿一身黑色粗布衣裳,斜背著匣子槍,加上他白凈凈的四方臉上襯托著一雙炯炯有神的濃眉大目,看上去瀟灑、幹練。當李煥章向他介紹情況時,他聽得仔細,記得認真,似乎要把所有的村名、人名和每件事都裝在腦子裡,寫在筆記本上。7月,灤東建立第三地區委和專署時,遷盧撫昌聯合縣工委和辦事處也隨之改建聯合縣委和縣政府,張士毅被任命聯合縣縣長。縣長在封建社會為“七品縣令”。張士毅在任聯合縣長后曾風趣地說:“舊社會一個縣長為七品官,我當四個縣的縣長就是二十八品官啊!”話雖是笑談,但可以聽出他對完成組織上交給自己開闢新區的任務是滿懷信心的。
張士毅擔任聯合縣縣長之後,既要處理許許多多的政務,還要深入村莊進行調查研究。調查研究是他一貫的工作作風。他認為,只有深入調查,才能發現問題,解決問題,推動各項工作的開展。他就是在調查中發現:抗戰已經6年了,當地一些上層人物對抗日還抱觀望態度,甚至有些人看不起八路軍。他覺得這關係到貫徹黨的統戰政策問題。於是,他在盧龍縣常庄召開了一次全縣範圍的統戰動員大會,參加大會的有當地名流和各區幹部,約300多人。人們聽說八路軍新來的縣長要開大會,覺得很新奇,連遷安縣國民黨的“國大代表”郎傑三、上荊子峪的大地主等都來參加大會。張士毅在會上首先對各區幹部說:你們雖然都很年輕,但都是幹部,幹部決定一切,這是斯大林講的。因為一切工作都是通過幹部去做,幹部做好了,工作就好了;幹部做壞了,工作也就做壞了,所以幹部決定一切。接著他又講了抗日戰爭的形勢,分析了敵我力量的優勢和劣勢,闡明了共產黨抗日救國的方針,申明了民族大義,最後他以“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和“覆巢之下無完卵”兩句古語說明了只有抗戰才能報國,有國才能有家的道理,號召全縣各階層團結起來抗戰到底。兩個多小時的講話,句句擲地有聲,使聽會的人受到很大震動,特別是那些上層人物、知識分子,都被這位年輕縣長的理論才能所折服。有的說:“唉呀,真沒想到八路軍裡頭還有這樣有才能的縣長呢,看樣子他還不到30歲呀!”會後許多紳士和名流的思想起了很大變化。岳家溝紳士岳山,對抗日是個有名的“座山派”,會後他找到張士毅表示願意全力投入抗日,自動提出八路軍的被服廠設在他家,敵人來了他還千方百計的掩護。張奄子村小學校長揣世榮清高古怪,統戰動員大會之後,張士毅經常找他說古道今,揣世榮覺得新縣長年紀不大,世理很深,令人佩服,兩人來來往往交上了朋友。揣世榮愛國思想日漸提高,他親自組織了“教育界抗日救國會”。
經過全體工作人員的努力,根據地的開闢工作有了長足發展。張士毅在一個擁有7個總區近200個村莊的聯合縣裡工作,顯得疲憊不堪。直到任職半年以後,他才抽出時間給遠在後方北嶽區黨委黨校工作的妻子肖君寫了一封信。他以激昂的語言和流暢的文字敘述了灤東的抗日鬥爭形勢和他到灤東后的工作情況。他在向妻子述說個人生活情況時,沒有忘記婚後3天告別肖君時,肖君為不能與自己同行表現出的焦急心情,他也沒有忘記當時他拉住肖君的手講的那番話:“目前冀東環境殘酷,鬥爭激烈,女同志還很難開展工作,你在後方好好工作學習,抓緊時間武裝自己的頭腦,我到了冀東也要努力工作,開闢鞏固抗日根據地,用不了多久,我們一定會在冀東相會的。”半年過去了,遷盧撫昌聯合縣的形勢有了很大發展。他告訴肖君這裡已成為灤東抗日游擊根據地的依託。不久,肖君來到這個縣的抗聯會工作,雖說夫妻在一個縣裡,但那個時候縣政府沒有固定地點,老百姓管抗日政府叫“背包政襯”。所以他們在工作中各奔東西,也不能在一起生活,但見面的機會總比她在大後方多得多了。一次,肖君和張士毅見面時,向張士毅講了有人對縣政府的人在地主家吃住有意見。張士毅思考了一下說:“統一戰線是戰勝日本法西斯的法寶之一,不要一遇到具體問題就不會用了,不能用感情代替黨的政策和策略,為了抗日多爭取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不接近地主,怎麼能動員他們參加抗日統一戰線呢!在地主家吃住可以,但要遵守紀律,不能給他們辦事,而是要地主為我們辦事,為抗日辦事。”肖君聽了之後很受啟發,覺得黨的政策要結合實際貫徹執行,才能收到更好的效果。
張士毅不僅在貫徹黨的統戰政策上卓有成效,而且在政務中他也擺布有序。縣長的工作很多,但他重點抓兩個:一個是抓地方武裝,廣泛開展游擊戰爭;一個是抓政權建設,充分發揮抗日民主政權的作用。他常講:抗日民主政權是祖國的象徵,要維護它的尊嚴。他在一次幹部會議上說:“我們對敵人要狠,對人民要親。”他領導遊擊隊主動尋機出擊,摧毀敵人偽鄉村政權,灤東共135個偽大鄉,在1944年3月間,通過從內部分化瓦解和強令解散等辦法,在10天內將61%的偽大鄉全部摧毀,同時取締其所屬各村為保甲組織,轉變為抗日的一面政權。從而擴大了抗日陣地,最大限度地孤立了敵人。為了加強幹部隊伍的自身建設,他領導抗日民主政府工作人員開展以“比執行擁軍愛民公約,比堅持財經制度,比作風大眾化、民主化”為內容的競賽活動。認真貫徹落實黨在抗戰時期的土地政策,親自蹲點抓面,開展減租減息,僱工增資運動,調動了廣大農民群眾的抗日積極性。不論抓武裝鬥爭,還是抓政權工作,都能表現出他的精明才幹。敵人曾以重金懸賞要張士毅的頭,可他們連影子也找不到。但張士毅的政令卻威震敵膽。凡是署有他名字的徵收糧款物的通知,連敵人據點裡頭的鄉保長都悄悄地如數送到指定地點,保證了軍需民用。張士毅的戰友、後為第三專署專員的于明濤說:“事實上,真正成為灤東根據地依託的,就是士毅擔任縣長的遷盧撫昌聯合縣。”經常活動在灤東地區的八路軍第十二團團長曾克林說:“張士毅是擁軍愛民的好縣長。”
的確,張士毅是愛民的好縣長。敵人圍剿時群眾不走,他不走。還是他剛任縣長時,到村子里去工作,常聽老鄉們說“你們八路軍”怎麼長怎麼短。他想,群眾可以對八路軍說長道短,這說明八路軍是人民的子弟兵,是抗日的隊伍,可是把八路軍又看成是“你們”,還不是自己人,他覺得心裡不好受。他帶著這個問題,進行調查時發現,遷盧撫昌地區的開闢已近兩年,全縣的政權幹部55人,本地的只有3人,外來的佔95%。他們雖然作了許多開闢地區的工作,但由於“外來”的緣故,很難徹底了解民情,因而和當地群眾的關係總不那麼十分密切。他認為這就是產生當地群眾把八路軍看成是“你們”的癥結所在。他在一份報告中分析了上述情況后嚴肅地指出:“群眾在心裡不把八路軍當自己人看待,是個嚴重的不正常的現象。”他從群眾對八路軍稱為“你們”的現象中,敏銳地察覺到自身的不足,這是他具有很強的黨性和濃厚的群眾觀點的表現。此後,他注意並從當地抗日骨幹中選拔了一批幹部。他愛人民,人民也愛他,盧龍縣北部毛各庄是個開闢較早的村子,這個村西面緊靠青龍河,北面有個大山溝,方圓五六里地沒有人家,由於地勢好,地方幹部和部隊常來這裡住。一個軍用被服廠和一個小型兵工廠也設在這裡。1944年春天,日偽軍要到毛各庄“掃蕩”。正在這裡工作的張士毅聞訊后,立即組織工人掩護被服廠、兵工廠的機器和物資轉移。當疏散走最後一批工人之後,敵人已經頗近。張士毅不顧個人安危,又去組織群眾撤離,憑著他多年打游擊的經驗,巧妙地甩開了敵人,免除了一場大禍。張士毅時刻關心人民利益,深受人民的愛戴和擁護。老鄉們有話愛和他講,有事也願意找他商量。見了面再也不說“你們八路軍”了,都是象親人一樣對待他,甚至奮不顧身地捨身掩護他。他在灤東有多少次瀕於絕境的時候,都是被群眾保護而虎口餘生。1944年夏季的一天,張士毅來到毛各庄時間不長,就突然被敵人包圍,敵人從東南北三面衝進村莊,只有西面因青龍河瀑漲沒有敵人,在萬分緊急的情況下,張士毅打定主意,為不連累老鄉準備跳水過河。恰在這時,一位老大爺跑過來,使勁往家裡拽他,邊拽邊急促地說:“快跟我走!”張士毅不肯去,老大爺不由分說硬是把他拉到家裡,換上衣服,讓他在院里和泥。當敵人闖進院子搜查尋問時,老大爺從容不迫的說:“這是我在外教書的兒子,回家來幫我修房。”張士毅微笑著點點頭,顯得非常鎮定自若,敵人東張西望沒有發現任何破綻,便信以為真轉向了別處。張士毅生活在群眾之中如魚得水。他離不開群眾,群眾也離不開他。1948年,張士毅犧牲已經一年多了,他在毛各庄的“保壘戶”毛老大娘知道他的不幸之後,悲痛至極,飯不想吃,覺不想睡,一連幾天望著東北方向總是哭,這位老人的淚水,飽含著人民群眾與黨血肉相連的深情厚意,也飽含著人民群眾對真正共產黨人的熱切懷戀。
1945年初,黨組織鑒於張士毅所具有的才能,調第十六地委(第三地區委改稱)任敵工部長。他與在灤東早已建立的東北工作委員會密切配合,以城市為中心繼續廣泛開展統戰工作。不斷向唐山、秦皇島、錦州等城市派出特工人員,一面調查社會情況,搜集各類情報,一面購置解放區需要的藥品、布匹、文具和其它特殊物資。他本人也經常化裝出沒在敵戰城市,在虎穴中與敵偽軍要員和社會名流接觸,啟發他們的民族覺悟,團結抗戰,取得了重大成就。充分顯示了他過人的膽識和高超的鬥爭藝術,為他後來從事接收城市工作和開闢新區奠定了厚實的基礎。
為黨竭盡瘁 滔火勇獻身
1945年8月,經過8年浴血奮戰的抗日戰爭勝利了,日本投降了。在這歡慶勝利的時刻,張士毅奉上級緊急命令,又一次告別妻子肖君,隨冀熱遼東進部隊出關接收錦州市。他對肖君說:“錦州是敵人統治的據點,是我軍出關的咽喉要道,灤東離錦州最近,必須儘快趕到那裡。組織上讓我擔任遼西專署專員兼錦州市的市長,責任重大,必須兢兢業業把工作做好。”肖君理解丈夫,支持丈夫,默默地為他準備行裝。
剛剛接收的錦州,蕭條而混亂,受戰爭摧殘,商店關門,工廠停產,無水無電,市面上顯得格外冷清;錦州是日本侵略者長期統治的地區,豢養了一批死心踏地為日本侵略者效勞的漢奸,這些人不甘心失敗喬裝隱匿起來,伺機進行破壞。冷槍、恫嚇、搶劫隨時發生,社會秩序很不安寧。張士毅就是在這種複雜的環境里,履行專員兼市長職責的。他在遼西地委的領導和同志們的配合下,通過各種方式進行了大量卓有成就的工作。開始,他們依靠工人階級恢復了城市的正常生產秩序,接著又召開了偽職人員會議,向他們交待黨和人民政府的政策,號召他們消除顧慮,堅守崗位。9月18日,召開了全市各界人士參加的大會。張士毅以他天賦的講話才能,頌揚了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下的八路軍、新四軍和廣大人民群眾在抗擊日本侵略者的鬥爭中所作出的特殊貢獻,揭露了蔣介石消極抗戰,積極“反共”的政策,把半壁河山拱手讓給日本帝國主義,使東北人民遭受迫害、蹂躪達14年的罪惡行徑。講明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奮鬥的前景和政策主張,號召全市人民攜起手來協助政府把錦州市的社會秩序搞好,讓人們安居樂業。他那文理通順,哲理性強,生動活潑的講話,為在場數千名群眾所感動,不斷報以熱烈掌聲,表示對這位年輕有為市長的敬佩。時間不久,在全市人民的共同努力下,加上採取一些專政防範措施,社會秩序基本上穩定下來。這時肖君到了錦州,被分配到組建不久的《民生報》工作。妻子的到來,對日夜奔忙於建立民主政權、恢復生產、組織群眾重建家園的張士毅來說,是一個很大的精神安慰。然而,到11月,由於國民黨反動派向東北解放區大舉進攻,上級為保存實力實行戰略轉移的方針,決定於25日黨政軍機關撤出錦州,轉移到赤峰、承德一帶。為便於領導,遼西與熱東合併稱熱河省第十八專署,張士毅為專員(後為副專員)。此刻,肖君快要臨產,張士毅無暇照顧,讓她隨錦鐵醫院先撤。這一次是肖君向他告別了。在大部分機關和工作人員撤走之後,張士毅還在錦州堅持做最後部分人員的撤退工作。當肖君生下兒子鐵村時,他得悉后只能派人給她送了一張紙條以表慰藉:“你平安生下兒子,我很高興,只因工作忙,還不能來看你們,請原諒,多多保重。”肖君翻來覆去看著這兩行字,真是見字如見其人,丈夫憔悴的面孔,疲倦的身軀,立刻浮現在她的腦際之中。她作為士毅的戰友、親人還能說些什麼呢!
1946年春,遵照中共中央《關於建立鞏固的東北根據地》的指示,上級黨組織作出“重新打回遼西,恢復遼西”的部署。張士毅帶部分工作人員潛入綏中、建昌、凌源、朝陽北部一帶山區進行開闢工作。他和同志們緊緊依靠當地幹部,充分發動群眾摧毀敵人統治,建立人民民主政權,動員青年參軍,發展地方武裝,破壞敵占區內的鐵路、公路,剿匪安民,反奸清算,減租減息,籌集軍需等,任務十分繁重,他日以繼夜地奔忙著,工作成效很大。經過一年的奮鬥,遼西西北部山區已建成較鞏固的根據地,以這塊根據地為依託,開闢新區的工作逐漸向東南發展。1947年4月13日,解放軍攻打併解放了地處朝陽、錦縣、義縣三角地帶隸屬朝陽縣轄區的松樹嘴子村。這個村雖只有300多戶,但地勢險要,北面平川,南靠浮崗,東面臨小凌河,各條通道可直達朝錦義三縣。村內有清朝末年法帝入侵中國時建造的天主教堂一座。主教府周圍牆高8米,寬2米,四隅有城防炮樓,西和北兩門緊閉,只有東和南兩門可以通行。憑藉險要的地勢和堅固的教堂設施,國民黨在這裡設了據點,解放軍曾兩次攻打這個據點,這次是第三次,村中頑敵被剷除后,大凌河以南地區相繼隨之解放。
肖君撤到後方之後,也隨張士毅潛回遼西在綏中縣委工作。由於戰爭環境,和張士毅一年也沒見上幾面。1947年4月17日,張士毅要到剛解放的松樹嘴子村開展工作,路過綏中到大林子村見到了肖君。這次見面,肖君發現士毅只帶了一個通訊員,問他為什麼不帶警衛員,他說:“警衛員跟了我好幾年了,送到新崗位去獨立工作。”肖君知道這是張士毅培養幹部的一種方法,也沒有再說什麼,但還是有點擔心。張士毅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安慰她說:“我和政委一同去,你放心吧,一個警衛班,還有部隊,不會出什麼問題,這次到新區去協助縣區籌糧,用不了幾天就回來啦。”臨行前,張士毅和肖君一起抱著獨生子鐵村照了一張像,互相道了珍重,他就匆匆地上路了。4月20日,那場戰鬥后噩耗傳來,肖君先是因在首長面前極力表現鎮定,爾後就怎麼也控制不住了,她悲痛欲絕。萬萬沒想到三天前的留影竟成了張士毅的遺容,三天前的分別竟成了他永久的訣別。
張士毅走了,張士毅為了中華民族的解放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高貴品德,實踐了他為自己立下的“中華改造,端賴吾曹”的誓言。他的一生沒有愧對黨的培養和人民的期望。正如1949年11月25日,中共遼西省委、省政府為他建樹的紀念碑碑文所評價的那樣:“為工人階級、為勞苦大眾、為中華民族偉大的解放事業英勇奮鬥,最終堅貞不屈,流盡最後一滴血,他這種共產黨的高貴品質和崇高氣節永遠是我們學習的好榜樣。”
烈士張士毅之墓
1949年11月25日,天氣晴朗。中共遼西省委、省政府為張士毅烈士隆重舉行追悼大會,並將遺骨安放在錦州革命烈士陵園,墓前豎起一座紀念碑,為緬懷烈士,教育後代,松樹嘴子村改為“士毅村”。從此,張士毅的下落告白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