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珊

張樹珊

張樹珊(1826—1867),字海柯,安徽合肥人,清朝淮軍著徠名將領。曾任廣西右江鎮總兵。在周家口(今河南省周口市)鎮壓捻軍而戰死。謚勇烈,加贈太子少保。

人物簡介


張樹珊(1826—1867),字海柯,安徽合肥人,清朝將領。咸豐三年,粵匪入安徽,樹珊與兄張樹聲練鄉兵自衛,淮軍之興,自張氏始。五年,擊賊巢湖,率壯士數十人敗賊,擒斬賊目五人,進破巢縣賊營,敘外委。六年,復來安,隨官軍克無為州,擢千總。又克潛山,至太湖,遇賊數萬,樹珊僅五百人,軍糧火藥皆盡。賊屯堤上,樹珊選死士緣堤下蛇行入賊中,大呼擊殺,賊驚潰。七年,敗捻首張洛行於官亭。粵匪方與捻相勾結,皖北幾無完區,獨合肥西鄉以團練築堡差安,時出境從剿賊。九年,克霍山。十年,兩解六安圍。十一年,赴援壽州,克三河,擢都司,賜花翎

人物事迹


同治元年,從李鴻章赴上海,名其軍曰樹字營。李秀成犯上海,會諸軍夾擊走之。七月,會克青浦。賊圍北新涇,樹珊偕程學啟力戰旬餘,賊始遁,擢游擊。進克嘉定,賊大舉圍四江口,樹珊逼賊而營,會諸軍奮擊,連破二十餘壘,遂解圍,擢參將,賜號悍勇巴圖魯。是年冬,常熟及福山賊以城降,而福山賊復叛,圍常熟。二年正月,樹珊率軍航海抵福山西洋港,風潮作,飄舟近賊巢,潮退不得行。樹珊曰:“兵法危地則戰。”登岸結壘未就,賊大至,樹珊疾搗中堅,槍傷左肘不少卻,拔出諸營之被圍者,進解常熟之圍,擢副將。會諸軍進攻江陰,樹珊扼南門,斷賊去路,城復,賊無得脫者,以總兵記名。進攻無錫,悍酋陳坤書、李世賢方以十萬眾圍大橋角,樹珊助剿,火賊輪船二、炮船十,殲斃甚眾,解其圍。李秀成復率眾數萬至,連營數十里,樹珊與諸軍夾擊,賊大潰。會蘇州已下,秀成率死黨入太湖,結常州賊,水陸分進,援無錫;時銘傳專擊外援賊,樹珊與諸軍合圍,十一月,拔之,以提督記名。偕兄樹聲及劉銘傳進攻常州,三年四月,克之,予一品封典,授廣西右江鎮總兵。
四年,曾國藩督師剿捻,駐徐州,以樹珊所部為親軍,令援山東,破賊於魚台。議設四鎮,陳州之周家口為最要,初以劉銘傳駐之,既改銘傳為游擊之師,乃令樹珊移駐。五年三月,擊賊沙河,賊竄撲周家口,回軍夾擊敗之。五月,又敗賊於沙河東,樹珊以賊騎飄勿靡常,恥株守,請改為游擊之師。九月,馳解許州之圍。十月,逐賊山東境,連敗之丰南、定陶、曹縣。十一月,回軍周家口。賊竄湖北,偕總兵周盛波追剿。會郭松林敗績於臼口,賊焰愈熾,樹珊自黃岡追至棗陽,賊竄黃州、德安,樹珊馳援。諸將皆言賊悍且眾,宜持重,樹珊率親軍二百人窮追,抵新家牐。賊橫走抄官軍后,樹珊力戰陷陣,至夜半,馬立積屍中不能行,下馬斗而死。后隊據鄉庄發槍炮拒賊,賊亦尋退,全軍未敗。事聞,詔惜其忠勇,從優議恤,予騎都尉兼一雲騎尉世職,建專祠,謚勇烈。七年,捻平,加贈太子少保。
張樹珊戰歿時年41歲。清廷獎其“忠勇過人”縊勇烈,照提督陣亡例從優議恤。張樹珊為淮軍勇將,有“血性忠篤,治軍精強,作戰兇悍,常為軍鋒”之譽,其部的覆滅使淮軍各部莫不心傷。郭松林及張樹珊兩軍相繼被殲,對清軍各部教訓深刻。曾國荃即言:“子美(郭松林)受挫於前,海柯(張樹珊)陣亡於後,二人皆戎行健將,悉中賊之詭計。各軍於勇銳之中,仍寓穩慎之意,庶可以策萬全也。”

張樹珊專祠


張家祠堂又名張公祠,位於周口市區南岸中州路,省越調劇團院內。張家祠堂始建於清同治六年(公元1867年),1998年坍塌后被全部拆除。
張家祠堂系清朝中葉,坐鎮周家口的兩江總督曾國藩和兩湖總督李鴻章,聯合奏請慈禧太后和同治皇帝載淳恩准,為在周家口鎮壓捻軍而戰死的廣西右江鎮總兵張樹珊建造的表功專祠。
據史書記載,清咸豐元年(1851年)至咸豐八年(1858年),捻軍曾四次攻佔周家口。捻軍首領賴文光張宗禹率起義軍攻佔周家口后,曾住南寨禹王宮。《周口大觀》更詳細記載:“同治四年(1865年),兩江總督曾國藩為鎮壓捻軍,議定以四省十三府州之地設四鎮重兵,以安徽臨淮、山東濟寧、河南周家口、江蘇徐州為老營,各駐重兵,多儲糧草,三省往援,四鎮之中,以周家口最為重要。”“於咸豐八年冬開始修築周家口南、北兩寨,並重修了西寨。”《清史稿。卷416》也記載:“(同治)四年,曾國藩督師剿捻,駐徐州,以(張)樹珊所部為親軍,議設四鎮,陳州之周家口為最要,初以劉銘傳駐之,既改銘傳為游擊之師,乃令樹珊移駐。十一月,回軍周家口。賊竄湖北,偕總兵周盛波追剿。……樹珊率親兵二百人窮追,抵新家閘。賊橫走抄官軍后,樹珊力戰陷陣,至夜半,馬立積屍中不能行,下馬(戰)斗而死。”如今,張家祠堂已不復存在,曾國藩與李鴻章當年奏請慈禧及同治帝為張樹珊建立專祠的奏章石碑,現為周口市關帝廟博物館收藏,它將作為永久的歷史見證。

張樹珊輓聯及同代人評價與記載


張樹珊戰死後,“靈堂”設在肥西縣城四十五里,周公山的張老圩中間門,靈堂中擇要書懸之,其中有:

李鴻章撰聯

“偏師倡義,百戰成功,久陪上將星辰列;君遽騎箕,我方攬轡,怕聽中夜鼓鼙聲”、“中原寇盜尚如毛,問誰手握六韜,頓使將星沉鄂渚;當代英雄爭屈指,況予心交兩世,那堪舊雨哭睢陽。”
(首聯上、下比末句,平仄相粘。騎箕,謂大臣之死,典出《莊子·大宗師》。箕,箕宿,二十八宿之一。鼓鼙聲,進軍之鼓聲,鼓鼙,大鼓與小鼓勁,進軍時擊以勵戰士。六韜,漢代人采掇舊說,假託為呂尚編寫的古兵書。將星,星名,主武兵,喻大將,見《隋書·天文志》。鄂,湖北省的簡稱。予,我,此應讀仄聲。睢陽,此借張巡以喻張樹珊。)
張樹珊一開始所帶的兵非大軍主力,只屬全軍的一部分小股隊伍,身經百戰,位列高級武官,上應天星為大將,與天上星辰相對應。張樹珊初到職任,便能攬轡澄清政治、穩定混亂局面。進軍時擊鼓,激勵戰士氣。熟讀呂尚編寫古兵書之“六韜”,當代屈指可數。

劉秉璋輓聯

“虞山苦戰,為江南、大局攸關;當年海角同舟,拔幟威名都是膽。夢澤鏖兵,痛天上、將星遽殞;此日沙場視殮,蓋棺面目尚如生。”(拔幟,喻戰勝,典出《史記·懷陰侯傳》。都是膽,即一身都是膽,極言人之英勇無畏,典出《三國志·蜀志·越雲傳》。沙場,平沙曠野,多指戰場。殮,給死者穿衣入棺)
劉秉璋與張樹珊曾在今江蘇常熟市西北的虞山一帶與太平軍作戰。可謂海角同舟之並肩作戰,旗幟威名之渾身是膽。張樹珊浴血戰死,劉秉璋於平沙曠野戰場,親自為將軍穿衣入棺。

潘鼎新輓聯

“憶十載同仇,患難相依,意氣本許;只恨志強力弱,常留遺憾於偏師。惟一誠不泯,中原未定,心事未酬;尚期風馬雲車,再作清時之福將。”
(此聯上比平收,下比仄收,系用對聯之變格。氣,此處應而仄,拗。風馬雲車,指仙人的車馬。相傳神仙以風為馬,云為車。清時,太平盛世。福將,指運氣好,所至如意的將領。)
潘鼎新與張樹珊患難與共、同仇敵愾十載,對張樹珊的壯志未酬身先死,無限同情與遺憾,但願仙鶴已去的他能夠成為太平盛世如意將至的運氣福將,做神仙以風為馬、云為車。

劉銘傳輓聯

“四十里策應來遲,半途中、噩耗忽驚傳;見馬革裹屍還,長號一聲,舉軍痛哭。五千兵壁壘猶存,獨帳下、健兒同死事;悲雁行分影去,此生永衷心永訣。”
劉銘傳與張樹珊兩部分軍隊配合協同作戰,兄弟雁行義結,平定叛亂。沒曾想救應來遲,噩耗傳來,大聲驚叫,全軍痛哭。
雲龍山是徐州的遊覽勝地。劉銘傳在這裡巧遇張樹珊,曾作《贈張海柯軍門》:
軍中連接南歸檄,喜到雲龍結伴遊。
我好罵人人恨否,君將放鶴鶴亭留。
相逢在此應前定,握別何時不自由。
戎馬馳驅難遇合,盡歡宜醉酒千甌。

張樹聲輓聯

“也知一死壯山河,奈大功未竟,狂寇稽誅,十餘年、征戌枉勞;那堪室有雙雛,馬革歸來難瞑目。不獨三生為手足,憶皖水同袍,吳山並轡,數百戰、艱危與共;詎料訣分千里,鴒原急難賦招魂。”
(手足,喻兄弟。並轡,並馬而行,轡,馬韁。鴒原,指兄弟友愛,典出《詩經·小雅》。吳山,在今浙江杭州市西湖東南。)張樹珊遠行屯守邊境,征戰戌守十餘年,稽遲詩人狂寇。事業未成身先死,室下有二子云逵、雲鵠,馬革裹屍難瞑目。
時其哥張樹聲在直隸(今河北省)按察使任上,樹珊卻死別於千里之外。難奈兄弟並馬而行、情同投足友愛,卻無奈心急如焚之難賦招魂。

在哀悼唐殿魁輓聯中連帶對張樹珊的評價

在肥西縣城西南六十里許之唐祠堂自然村(今屬袁店鄉袁店村)的“唐氏宗祠”為淮軍將領唐殿魁、唐定奎之祖祠。宗祠始建於光緒初,現猶存瓦房兩幢,已改作袁店小學的校舍。有哀悼唐殿魁輓聯:“烈士古今稀,三千裡外,破強虜,下堅城,出色驚人,東海鴻功誇百戰;良朋失先後,一個月中,吊張巡,悲唐劍,傷心惟我,西川鵑血泣雙忠。”(鴻功,大功。張巡,此借指張樹珊。鵑血,杜鵑嘀血。雙忠,此指唐殿魁和張樹珊。唐劍,唐代的寶劍。李賀有“唐劍斬隋公,拳毛屬太宗”句詠馬。此借指唐殿魁)后此聯刻懸於祠內“忠壯公殿”抱柱。
唐殿魁,字俊侯。以與太平軍作戰之功,官至廣西右江鎮總兵。后與捻軍作戰,在湖北尹隆河烏沙罐戰死。與張樹珊相距僅一月余。謚忠壯,原合肥城中后大街(今淮河路)建有“唐忠壯公祠”(今已不存),祠內亦刻懸有此聯。

《異辭錄》記載

《異辭錄》作者劉體智(1879-1963),字晦之,晚號善齋老人,安徽廬江人。系清季四川總督劉秉璋第四子。作者娶孫家鼐之女,1896年進京完婚。作者伯姊,嫁李鴻章之子經方。辟園為作者仲兄劉體仁別號,自號辟園居士,寓“避袁”之意。《中國叢書綜錄》將《異辭錄》定為“劉體仁著”。體仁娶張樹聲女,---此書雜記晚清京師各種掌故,……。
37 淮軍起於築圩自衛
張靖達與弟勇烈居於鄉,粵寇過境,鄉人咸築圩練兵自衛。寇眾大至,悉眾入堡,以死堅守,賊不能久留於小邑,往往為所拒退。寇去追殺,每獲輜重、俘殿兵,以論功邀賞,有名於時。同時有周剛敏、武壯昆仲,及劉壯肅之圩相近,守望相助。潘琴軒中丞為贅婿於青陽司巡檢署,隨至廬州府,行無所歸,因從李采臣方伯辦民團,所謂吃大鍋飯者也。
38 葉志超奪張樹聲中表妹
淮軍自團勇起,寇至則相助,寇去則相攻,視為故常。葉曙青軍門時為解家將,每戰勇冠其曹。一日途遇一女,羨甚。解慰之曰“汝戰若再捷,吾為汝致此。”乃奪而與之。既而知女與張靖達昆仲為中表妹,公然不懼,惟不通往來而已。軍門既通顯,復為姻婭如初。
43 福山之役
淮軍與寇先戰於上海,三戰皆大捷,威聲甚振,進規蘇州。程忠烈率開字營,向崑山一路。李季荃觀察率大軍,與周氏昆仲盛字營,向太倉一路。銘、鼎、樹三軍人數無多,駐浦東,防浙寇,備後路。先文庄募軍征浙西,方集兵力,未任戰事。是冬,常熟寇將駱國忠、國孝兄弟,皖籍也,以常熟、福山降。李秀成集江浙兩省寇眾,圍攻常熟不下,別遣兵自江陰,復陷福山,絕其通水之路。文忠以常勝軍配先文庄,載以輪船三艘,溯江往援。當是時,華爾已去,戈登未來,統帶未得其人,叫囂不聽令,歲終中道而還,文忠患之。適潘琴軒中丞及劉壯肅、張勇烈三人至滬賀新歲,文忠令各分兵千人趨救,使黃武靖率淮陽水師翼之以前進,文庄仍獲之行。登陸集眾議攻取。壯肅曰“賊脆弱不經戰,直前博擊,擒捕鼠輩耳。”中丞曰:“取福山守兵易,御常熟援寇難,不若翻牆子之為便。”“翻牆子”者,先築一壘守之,再前築一壘,移后壘之兵於前,更調兵守后壘,如是者徊環不已,直向敵壘而進,立於不敗之地,古所云步步為營者是也。壯肅曰:“吾當援寇。”中丞曰:“公戰不勝,吾屬危矣。”壯肅曰:“吾不克援寇,而能歸見公耶?”乃戰。常熟援寇果大至,壯肅敗退,寇出鼎樹兩軍后,沿堤漫野而來。兩軍屢經大敵,雖腹背受攻,殊不懼怯。勇烈奮身出戰,肘中流矢,督兵益力御。文庄自與潘中丞並馬,率健兒數十騎,由敵兵密集處衝出。方離敵營,中丞一僮墜馬大呼。中丞畧駐馬足徊顧,叱曰“上馬”,乃挾之還。遇壯肅於途,作蹲地喘息狀。文庄哂曰:“省三胡不打?”壯肅曰:“打一箇鳥。”此合肥土語也。鼎樹兩軍,皆自圍中拔出,故死傷獨夥。寇多相識,亦調自浦東防地,與官兵遇,輒唾曰:“奈何復遇於此。”未幾,戈登率礮隊至,轟福山城,傾一角,寇驚懼遁。我師追之至謝家橋,福山常熟相距四十里,此其中道也。寇忽築營牆,我軍畧頓,亦自為壘。夜使人探,則牆僅一面,作新月式,為掩蔽逃歸之用,寇已盡走。探至常熟止,則數萬之眾,一時皆走。寇眾徵自江浙各地,時左文襄在浙連克各城,寇不得不還自救。觀此,乃知曾文正督辦四省軍務,以左文襄援浙,李文忠援蘇,沈文肅撫贛,同時並舉,使寇首尾不能相應,乃善策也。是役諸將同里閈,皆能同仇,師克在和,故能以少擊眾而獲成功。
44 張樹珊以勇著
張勇烈以勇著,靖達善謀,相得益彰。當團練時,常隨官軍追寇於太湖,寇忽反攻,為所乘。勇烈大呼曰:“吾兄吾弟,吾輩將束手就擒乎!從吾者來!”乃馳入寇軍,決死以鬬。寇走避,乃反敗為勝。福山之役,以斷寇援兵自任,既而不能,我軍半陷圍中。勇烈大呼如前,未幾中流彈。是時先文庄盡護諸軍而行,文忠奏報中,皆言據編修劉某函稱。當倉卒之中,漏未之及,勇烈終身以為憾雲。
72 張樹珊之死
樹軍在江蘇,每戰克捷,靖達、勇烈昆仲,意見漸不合,靖達乃就徐州道任,解兵柄,專屬勇烈。移軍征捻,曾與周剛敏一軍同時奉命,屬先文庄公相度調遣。潘中丞謂文庄曰:“淮軍二海既不能令,又不受命,吾為子慮之。”既而兩軍皆避道而行,無從指麾,當時游擊之師,亦無處捉摸也。臼口敗后,諸軍聞捻蹤在鄂,群趨往援救。文庄與樹盛兩軍,遇賊於漢黃之間。剛敏先見曰:“往日賊逢我軍,走避之不暇。今入鄂境,彼連戰皆捷,乃敢直前決鬥,必有以懲之而後可。”約次日合軍迎擊而去。至定昏,剛敏遣人來言,賊與樹軍一遇即走,海柯未回營中。文庄不知何謂。時兩營相距約十里程,率兩騎執燭往,就詢之曰:“海柯未回營,曷故?”剛敏曰:“陣亡矣。”軍中諱言之,故云然。翌日馳往視喪,其地土名曰倒樹灣,事有先兆,理或然歟。勇烈部眾三營,追賊中伏。勇烈以一營當先,一營當后,而自居中策應。以千五百之步卒,當數萬人之騎兵,如卵擊石,誠非戰之罪。勇烈就義時,外著軍服,內襯湖皺短襖。身受兩傷,一矛刺腰際,一刀斷喉。意揣中矛墜馬,賊見束服,知為將領,因而害之。。勇烈遺骸入殮,面色如生。其後有人疑其為衣冠葬者,聞文庄時為詳述如此。勇烈字海柯,剛敏字海聆,故潘中丞言“二海”雲。

《萇楚齋隨筆》記載

《萇楚齋隨筆》作者劉體信,字述之,后改名聲木,字十枝。安徽廬江人,生於1878年(清光緒四年),清四川總督劉秉璋第三子。光緒末,分省補用知府,籖分山東,每遇實授,輒辭不就。入民國后,一意著述。1950年,任上海文史館館員,1959年病逝。
《萇楚齋隨筆》序:予年十二、三,受讀《左傳》,即以《傳》中國名、地名、人名、賢奸、美惡,分條記之,以與晦之四弟角勝。---今老矣,書痴結習,總未能忘,重理舊業,凜先公之訓,遵徐師之誨,遇有可驚可喜,合於己意者,隨筆記之,編為十卷。---己巳五月,廬江劉聲木十枝,原名體信字述之自序。

張樹珊殉難等事

(五筆卷四)
合肥張勇烈公樹珊,於同治五年十二月,與捻匪相拒於德安府口口縣城外新家閘,閘中小地有名倒樹灣者,原系追蹤而至。勇烈所統“樹”字五營,以兩營守輜重,自率一營臨河而陣,余貳營分左右翼。時已夜半,河水淺涸,馬足能踏,勇烈不知也。捻匪素以馬隊作戰,是夜馬尤眾,逾河而來,急如風雨,寡眾懸殊,勇烈自不能敵。捻匪知為頭目,以一矛刺之下馬,復手刃之。先文庄公統軍繼至,親見其身,謂面目如生,腰間受矛傷,喉間受刃傷。其營中部曲,已預備芒鞋布襪,欲以為斂。先文庄公堅不允,命將其忠骸抬至德安府城。其部曲私謂:恐城內不受。先文庄公告以豈有此理,曾九大人,自己帶勇出身,深知甘苦,殉難之人,豈敢薄待,始得以禮服斂。先文庄公當時自撰輓聯,至為悲痛,人爭傳誦,惜年久,先文庄公已不能記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