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煤礦
華東腹地的礦產
淮南礦區蘊藏著豐富的煤炭資源,地處華東腹地,接近滬、寧,交通便利,戰略地位十分重要。日軍強佔淮南煤礦以後,就瘋狂掠奪煤炭資源,採用“以人換煤”的罪惡手段,殘酷榨取工人血汗。在日本法西斯的統治期間,廣大礦工橫遭蹂躪,受盡欺凌,數以萬計的礦工和人民死於非命,淮南煤礦成了一座人間地獄。這是日本軍國主義欠中國人民的又一筆血債。
淮南煤礦
日本帝國主義為了推行“以戰養戰”的陰謀,在侵佔淮南以後,就立即開始掠奪淮南的煤炭。1938年6月29日,日軍特務部淮南炭田調查隊來淮南煤礦進行第一次調查。8月25日,日本鐵道省調查團、三井及三菱調查班等,以一個月的時間對淮南煤礦又作了詳細調查。9月21日,大通煤礦交給日本壟斷集團三菱飯冢炭礦經營,淮南煤礦局(九龍崗礦)交給三井礦業公司經營,是年11月27日,日寇開始掠奪開採。1939年4月21日,日本興亞院在華聯絡部將兩礦合併改為“日華合辦淮南煤炭股份有限公司”,該公司直接在日本侵華軍軍部控制之下。總公司設在上海,並在淮南設立“淮南礦業所”,所長川口忠,大通礦長進上誠,九尤崗礦長藤義魂。
本帝國主義對我國工礦企業的掠奪幾乎全部是以我國原有企業為基礎的。他們入侵后,對我國工礦企業派進日本兵把守,由日本人控制,掛一塊“台辦”的牌子。就算是“合辦”的“股份有限公司”了。“日華合辦淮南煤炭股份有限公司”也是如此。他們將我國大通煤礦和淮南煤礦局合併,加進日本的中支那振興株式會社、三井礦業株式會社、三菱礦業株式會社、華中礦業株式會社四家企業的名字。這就是“日華合辦淮南煤炭股份有限公司”。
日本帝國主義對準南礦區的掠奪開發,其罪惡目的就是為了供給擴大侵略戰爭的軍事需要。日本《淮南炭》一書“公司之使命”一節中赤裸裸地說:“華中經濟建設,蒙皇軍聖戰之餘績,已邁出雄健步伐”,“我社在皇軍的庇護下,一面警備,一面採煤,同時準備應付國際局勢的突變,盡一切努力完成年產200萬噸煤炭的五年計劃,為東亞新秩序的建立作貢獻。”這段自白,清清楚楚地告訴人們,日本帝國主義的經濟侵略是靠日軍的槍炮支撐的,是“聖戰的余績”,是服務於戰爭、服務於日本獨霸亞洲的。他們的“公司”只不過是帝國主義侵略的工具。日本准南礦業所所長川口忠制定的《增產五年計劃》規定,淮南煤礦的煤炭生產,要從1939年的21.5萬噸,達到1946年的35.2萬噸。短短的七年,要增加11倍。因此,他們就實行瘋狂的掠奪式採煤,開採時既沒有計劃,也不管生產秩序,是取易撇難,揀肥丟瘦,亂挖亂掘,到處打井,任意破壞,結果把一個蘊藏豐富的准南煤礦糟踏成“礦場險象叢生,並筒走動,下風道時斷,水倉淤塞,巷道坍塌”的百孔千瘡的局面。
八年期間,日寇沒有增添過設備。後來,為了加速掠奪更多的煤炭,在提絞方面改用了蒸汽絞車,加強了運輸系統的能力。但是,直接生產的採煤工具,仍沿用笨重手鎬,並下運輸用人力推,掌子面出煤用大筐抬,沖電礦燈只供給日本人或職員、監工用,工人還是幾個人合用一盞小油燈。由於設備簡陋,生產工具落後,加上工人遭受奴役,勞動情緒和生產效率非常低。最高年產量只有80餘萬噸,始終未達到戰前100萬噸的水平。從1938年6月至1945年9月,日寇共經營七年,掠奪和斷毀丟棄的煤炭資源達1230萬噸之多,回採率不及40%。1938年22,632噸1939年143,798噸1940年435,057噸1941年771,485噸1942年895,554噸1943年878,350噸1944年882,046噸1945年25,901噸合計4,294,823噸日寇掠奪的煤炭,除少數在礦山就地出售外,主要用於侵華戰的鐵路、船舶運輸上。服務年限,給以後的開採造成極大的困難。
日寇為加強對淮南煤礦的控制和掠奪,在煤礦推行血腥的法西斯統治。
日本統治淮南的最重要機關是領事署。領事署下設有警備司令部、憲兵隊、警備隊、礦警隊等軍事組織。據《淮南煤礦志》記載,當時僅一個礦警隊就有自衛隊員154名,配備迫擊炮兩門、重機槍兩挺、步槍152支。許多老工人回憶說,當時的大通礦是崗哨密布,日本鬼子兵整天荷槍實彈,端著刺刀,牽著狼狗,肆意橫行。
整個礦區戒備森嚴。大通礦場四周布滿了電網,僅“南公司”,“大兵營”不足一平方公里地區內,就修了13座碉堡,加上附近的日寇據點,共有碉堡30多座。礦場內外還設置了監獄、刑場。地下水牢有兩座,一座碉堡水牢在礦南日偽警備司令部的西南角,地面上是碉堡,下部是水牢,水牢的直徑7米,深2·2米。另一座秘密水牢在大通南門內東側,日寇將水牢的地面刑房偽裝成“辦公室”,這座水牢長3.5米,寬2.5米,深3.2米。
整個煤礦籠罩著恐怖氣氛。日寇使用屠殺、監禁、拷打等野蠻手段來統治和迫害工人,他們常用的刑罰有:電刑、刀刺、火燒、活埋、狼狗咬、站立籠、灌辣椒水,坐老虎凳,裝入麻袋拋到河裡等等。1941年冬,日寇一次就把礦工閻希洞、謝興才等260個同胞裝入麻袋,用刺刀捅死後投入淮河。
日寇還使用了一條毒辣的手段,就是“以華制華”。他們收買、利用中國人中的民族敗類,充當他們的走狗和爪牙,依靠他們作幫凶。日本勞務課長在給各礦勞務系長的秘密指示中說:“對於工人及附近居民有不現行為者,(日本人)不要任意鞭打、體罰,可處以罰金或扭送中華民國(指汪偽政權)警察機關處置。”這就是要日本人在背後,由漢奸、走狗出面鎮壓工人,以達到他們用中國人統治中國人的目的。
日寇收買利用的監工、把頭,大多是地痞流氓,有些還是封建會道門頭子。大通礦的總監工王長明就是青紅幫的頭子。他的徒弟不僅布滿整個礦區,而且在安徽、江蘇、山東、河南的一些地方也有。他身邊有五大弟子。他們倚仗日寇,騎在礦工頭上作威作福,橫行霸道,無惡不作。日本帝國主義和這些封建把頭同是壓在礦工頭上的兩座大山。
日寇在淮南煤礦的統治體制十分嚴密。其特點,一是大權全部掌握在日本人手中,課長以上頭子和大小單位的正職都是日本人。重要部門,哪怕只有幾個人也要一個日本人負責。如九龍崗變電所只有4人,也派一個日本人負責。二是實行多形式、多層次的統治管理。各礦都有武裝礦警隊、稽查隊、監工、包工櫃等多種統治機構,直管理工人的是包工櫃。三是使用極其野蠻、殘酷的統治手段。這些統治者都有生殺大權,他們打傷人、打死人的事經常發生。
日寇對工人控制得極為嚴密。工人們形容說:“煤礦就是閻王殿,進礦處處鬼門關。”工人一進礦先在勞務系登記,每個礦工都要填寫登記卡,登記卡上項目繁多,連身體特徵和皮膚顏色都要寫上。他們還採用指紋管理法,硬逼著工人在指紋紙上按上十個手指和左、右手掌印,最後發給每個工人“號條”和勞工證。日寇在礦場、工房監管工人,押工人上下班。工人每天上班要過五道“關”,即進礦門、領燈、下井、上井、文工牌子。關關要過,關關提心弔膽,尤其是進礦門和上井這兩道關更難過。工人進礦門時一面掏工牌,一面要向站崗的日本兵鞠躬行禮。除了這種污辱人格的禮節外,還要經過搜身後才能進礦,動作稍為慢一點,便遭毒汀。工人王貴山在井下幹了兩天兩夜,沒有得到休息,也沒有吃飯。他實在撐不住了,想上井吃點東西,休息一下,監工、工頭說他企圖罷工鬧事,逐將他逮捕起來。他們用燒紅的鐵絲,穿透王貴山的腿肚子,後來又把他送進水牢里泡了十幾天。出獄時,王貴山全身的肉都被水泡爛了。工人就象奴隸,象牛馬一樣被套上了枷鎖,完全失去了自由。
那時,礦里礦外經常傳出受害者的慘叫聲和鬼子野獸一樣的吼叫聲。淮南煤礦變成了一座法西斯的集中營。
萬人坑
日寇由於侵略戰爭的需要,最大限度地掠奪淮南煤炭,決心“盡一切努力完成增產五年計劃”。為了實現這個野心,他們既不增加設備,也不改革開採技術,單憑增加工人數量和勞動強度來採煤。日寇強行募集勞工的文件中記載:“隨著軍用煤炭需要量的激增,強行募集勞工,採取使勞工補充順利化為目標的方法,實為我社存在和發展的急務。”這裡清楚地供出日寇“以人換煤”的罪惡行徑。就這樣,數以萬計的礦工遭到慘死,屍拋“萬人坑”。
日寇強化募集勞工,採取了多種多樣的毒辣手段,主要是騙、派、抓。騙:用欺騙的方式招收勞工。1938蔣介石炸毀河南花園口黃河大堤,魯、豫、皖廣大地區遭受大水災,勞動人民離鄉背井,逃荒要飯。1939年日寇乘機派出大批招工隊,編出一套套謊言,到處進行欺騙說:“礦上吃的是白米洋麵,燒的是煤炭,坐的是電梯,穿的是6個鼻子大皮鞋,推的是4軲轆的斗車………”“干不幹一天兩斤半,要米有米,要面有面,月頭還發給工資。”招工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文契,讓農民按上手印之後,就集中在一起。為了防止有人中途逃跑,招工隊便以“人生路不熟,路上易失散”為借口,用繩索系在每個人的臂膀上。就這樣,他們扶老攜幼,一批一批地、成串成串地被塞進了悶罐車。把頭趙鳳祥一次就從山東棗莊騙來300多人,中途不準下車,大小便都在車上。由於車小人多,途中就被踩死3人。成千上萬破產農民、逃荒災民和失業工人就這樣被騙到了淮南煤礦。
派:就是派壯丁。日寇通過汪偽政權定淮特別區署,在淮南附近強制按保、甲抽派農民,編成“農民愛礦隊”到礦上當礦工。這是礦業所長川口忠給日軍聯絡部長中山貫一的報告中提出的花招。據日本檔案記載:“周邊地區勞力依存,定淮特別區署長發案,農民愛礦隊編成,定淮特別區全域農民中,適合炭礦勞動者,行政予以供出,各普通區長、鄉長當組織編成,送進步礦勞力強化,本年約2000名勞力供出……”“農民愛礦隊”每期規定在礦隊服役6個月,實際上被派出的農民,很多一去就回不來。日寇經常對“農民愛礦隊”進行欺騙性的宣傳,說征農民去當礦工是為了建設“大東亞共榮圈”等。實際上,對“農民愛礦隊”,從一開始就是實行法西斯式的管理。日寇除派兵看守外,還有“逃亡監視哨”日夜巡邏,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如有逃跑的,被抓回后,以逃兵治罪,並向工人示眾。抓:單靠招、騙的方法,還不能滿足日寇的需要,他們就採取“抓”的手段,以“八路軍”、“新四軍”、“政治嫌疑犯”等罪名,橫加逮捕,抓來充當勞工。
據當時不完全資料統計,僅從1941年3月至1944年6月的三年零三個月中,日寇騙、派、抓來的勞工人數達70671人。日寇只顧著要煤,根本不管工人死活。他們肆意延長工人的勞動時間,增加勞動強度。礦工的勞動時間名義上是一班12小時,實際上有的竟達16小時以上。井下採煤工作條件極為惡劣,用的是落後的原始工具,打眼用的是旱錘,採煤用手鎬挖,採下來的煤在掌子面高一點的地方還可以直起身來兩人用筐抬,低的地方只能用筐往外背。當時工人在井下幹活都是赤身裸體,一個班下來,有的兩個肩膀都被磨破。在上行出煤時用小鐵托往外運,但巷道又矮又窄,直不起身來,只好把車上的繩子套在肩上,跪在地上,爬著向前拉。由於通風不好,井下常年高溫,污水又多,空氣污濁,臭氣難聞。繁重的勞動,把工人折磨得彎腰駝背,骨瘦如柴。井下安全設備極差,工人的生命毫無保障。當時工人們說:“下井七分災,不知上來上不來。”許多礦工葬身於井下。僅1941年一年中,淮南煤礦井下被悶死和被鬼子、把頭打死的就有109人。
舊曆六月初三大通礦發生透水事故,朱廣漢等9位工人被淹死,老工人余月和、李富先兩人就是虎口餘生者。那天,余月和工友們在一號井西部北四槽的掌子面刨煤。掌子面上部頂板的水沿著岩層的裂縫直往下淌。當時,工人們看情況十分危險,便撤出了掌子面,並把情況告訴了監工尹耀山。尹耀山把日本鬼子監工蒲田找來了。蒲田一手拿著棍子,一手揮著手槍,硬把他們逼回到掌子面。剛乾一會活,“轟隆”一聲,支柱就成排倒了下來,隨後,大水象山洪暴發一樣從放炮眼裡猛衝出來。余月和、李富先攀著一根柱子,才倖免於難,其他9位工友全部被淹死。巷道口被堵住了,余月和他倆靠啃木頭,喝污水維持生命。後來,由於日寇捨不得丟掉那裡的煤炭,又叫工人重新開採,他倆才被工人兄弟救出來。他倆被活埋井下整整19天。1943年春天,大道礦井下西四石門,發生瓦斯爆炸事故,日寇、把頭根本不予搶救,以至傷亡100多名礦工。
同年,西六石門發生瓦斯爆炸事故,日寇明知裡邊還有許多工人,不僅不予搶救,而且在石門口打了一道火牆,40多名礦工全部被堵在裡面,活活的悶死了。解放后,工人們在開採這裡的煤炭時,發現許多礦工的屍骨。同年,鬼子逼著礦工在大通礦西六石門北四槽被堵死的瓦斯區挖炭。兩個日本監工在裡面吸煙,引起瓦斯爆炸,當場炸死40多名礦工。日本監工滕永德太郎也被炸死在裡面。另一個鬼子監工卻又逼著礦工進瓦斯區背這個鬼子的屍體。結果進去一個熏倒一個,又連續倒了30多名礦工。當時還有些炸傷未死的礦工也被日寇埋掉了。
日寇把中國人當奴隸驅使,所給的報酬低得可憐。據史志記載,當時工人平均一天挖出的煤按市價可賣45元,而工人平均工資一天只給0.5元,僅占他所創造的價值的1.6%,其餘98.4%,都進了鬼子的血門和把頭的腰包。工人干一個班只發半斤半霉爛的豆餅和麩面。工人們吃的是野菜和霉麩面做成的粑粑。吃了這種食物以後,嘴裡發苦,肚中發脹,頭腦發燒。下井后又沒有水,只好喝井下的污水,時間一久,就拉肚子。特別是1942年秋天,礦工中傳染病流行,得了這種傳染病,便高燒不止,四肢抽筋,全身起斑,上吐下瀉,大批大批的礦工含恨死去。老工人袁孝雲回憶說:“我親眼看到從河南來的11個工人,住在陰暗狹小的工棚里,由於吃了麩子面饅頭,肚子膨脹,加上疾病,第二天全部死去了。”
胡繼雲回憶說:“1942年的冬天,我親眼看到一間房子里睡著7個工人,只蓋兩床破被,第二天全死了。”日寇、把頭及其走狗,看到死的人太多了,怕影響工人下井挖煤,就採取了一條兇殘的“防疫措施”——設立“大病房”。日寇在大通礦南設立了兩處“大病房”,把患病的工人強行拖出去,集中在一起關起來。所謂“大病房”,就是臨時搭成的大蘆席棚,四周圍上電網,門口設有崗哨,不準病人出門,不準親人探望。裡面既沒有醫療護理,伙食又跟餵豬的差不多。工人說:“名曰大病房,就是停屍房,進了大病房,十人九人亡。”裡面到處屎尿橫流,惡臭難聞,病人橫七豎八地躺在潮濕的土炕上。自“大病房”設立的那天起,每天都有大批的病人被拖進來,每天又有大批的屍體從這裡拖出去。
老工人回憶說:“大病房”天天死人,一天要死七八個,最多一天死了21個。日寇指使總監工王長明,強迫工人組織拉屍隊,老工人胡繼虎就是當年拉屍隊的成員。他回憶說,當時的“勞務系福利課”門口,每天都準備兩人多高的蘆席,後來蘆席也不給了,用筐抬,用繩索系住腳脖拖,把屍體拋在南山一帶。因為死難者大多是北方人,俗稱北方人為“侉子”,所以當地群眾把南山一帶叫做“侉子林”。更為慘無人道的是,有的病重的礦工還沒有死時就被抬出去扔掉了。老工人董德保,就是當年從“大病房”蘆席捲里被工友們救出來的。那天,董德保上完中班半夜回到家,覺得口渴身上發燒。他爹爹第二天上班剛走,把頭來查工棚,發現他還沒有起床,就把他拖進了大病房。他爹爹下班后,連急加氣,當天就病倒了,接著也被拖了進去。就在董德保被拖進“大病房”的第八天,幾個漢奸狗腿子,七手八腳把他拖到一張蘆席上捲起來,他急得四肢亂動。董德保的父親掙扎著爬起來,撲到他身上,護著不讓拖。狗腿子一邊罵,一邊朝他爹胸前猛踢了一腳,他爹頓時口吐鮮血而死。野獸的兇殘,激起了“大病房”難友的憤怒,大家圍了上來,幾個狗腿子見勢不妙,拔腿跑了。這時,圍在電網外面的許多工友和病人家屬,聞聲沖了進來,在工友和家屬們的幫助下,董德保才出了“大病民”。可是他爹爹卻被拖上了南山侉子林,後來連屍體也沒找到。
1942年冬,大雪覆蓋青整個礦山,也覆蓋了“侉子林”數以萬計的屍骨。第二年春天,大雪融化,屍骨被暴露出來。日本侵略者為了掩蓋他們屠殺中國人民的滔天罪行,指使總監工王長明糾集日偽軍警、漢奸、把頭用刺刀、皮鞭,逼著工人在南山挖了三條長20米,寬、深各3米多的大坑,把滿山遍野的屍骨集中拋入坑內,丟一層屍骨,撒一層石灰,就這樣形成了白骨累累的“萬人坑”。
日本法西斯瘋狂推行“以人換煤”強盜政策,一批批的中國煤礦工人成了他們的犧牲品。把頭李小樓有一次從河南招騙來的220人,兩三年內,餓死的、累死的、病死的、被打死的,就有219人。後來,大通礦工人給活著的這個工人起個綽號叫“二百二”。這個“二百二”的故事,在淮南礦區流傳甚廣。據日偽檔案統計的資料,僅1943年的半年多的時間內死亡礦工就達1.3萬人之多。“萬人坑”中的累累白骨就是日本強盜在淮南礦區犯下的滔天罪行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