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之
何尚之
何尚之(382年—460年),字彥德。南朝宋廬江潛縣(今安徽霍山)人。南北朝時期劉宋大臣,東晉散騎侍郎何准曾孫、南康太守何恢之孫、金紫光祿大夫何叔度之子。官至侍中、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兼領中書令。
從劉裕征長安,以功賜爵都鄉侯。宋文帝時任尚書令。孝武帝時官至左光祿、開府儀同三司,元嘉二十二年(445年)造玄武湖,勸阻宋文帝在湖中建方文、蓬萊、瀛州三山,以免勞民傷財。曾立宅建康南城外,聚生徒講學,一時四方名士紛紛慕名而來,謂之“南學”。
大明四年(460年)去世,享年七十九歲,以本官加贈司空。賜謚號簡穆。著有文集十卷行於世。
人物關係
何尚之年輕時輕佻放蕩,喜歡賭博,不過長大后改變志向走上正道,憑操守為人所稱道。何尚之素來為陳郡人謝混了解,和他交往相處。因為家境貧困,於是出任臨津令,后獲劉裕征為府主簿,並隨同北伐後秦,期間因公事免官。不過,劉裕滅秦后仍因隨同征伐的功勛獲賜爵都鄉侯。宋少帝即位后,何尚之任廬陵王劉義真的車騎咨議參軍,當時劉義真與執政的徐羨之、傅亮等不和,何尚之曾作出勸諫但不被接納。
景平二年(424年),徐羨之廢義真為庶人,何尚之遂調作中書侍郎。同年宋文帝即位后,何尚之歷任臨川內史、黃門侍郎、尚書吏部郎及左衛將軍,直至元嘉八年(431年)尚之父何叔度去世,何尚之才離職守喪,守喪期完結后便復任左衛將軍,領太子中庶子。何尚之一向喜好文學義理,常能儀態從容地玩賞聚會,很受宋文帝賞識。
元嘉十二年(435年)遷任侍中,並像從前一樣兼任太子中庶子,不久又改領游擊將軍。
元嘉十三年(436年),彭城王劉義康想任命其親信司徒左長史劉斌為丹陽尹,宋文帝不答應。於是就任命何尚之為丹陽尹,何尚之在丹陽外城南外建造宅院,設置玄學校,聚集學生。東海人徐秀、廬江人何曇、黃回、潁川人荀子華、太原人孫宗昌、王延秀、魯郡人孔惠宣,因為仰慕丹陽郡興盛的玄學前來遊學,稱為南學。
何尚之
元嘉二十二年(445年),何尚之遷尚書右僕射,加散騎常侍。早在宋文帝消滅義康親黨時,何尚之認為得宋文帝親待、參與機密、時任左衛將軍的范曄有異志,於是就稟告宋文帝應當出京任職廣州,如果范曄在京城謀亂事成,不得不對其施加刑罰,如此屢次誅殺大臣,有傷皇化。不過文帝以范曄未露形跡,且為免被認為容不下有才之人,故沒有調走他。至此年,范曄與孔熙先等謀立劉義康的事被揭發,宋文帝稱許何尚之有先見之明,然宋文帝看見被捕的孔熙先“望風吐款,辭氣不橈”,亦對其十分欣賞,指責曾任吏部尚書的何尚之道:“讓孔熙先快將三十歲才當散騎郎,誰不做賊呀!”同年,宋文帝建玄武湖,並圖在湖中建方丈、蓬萊及瀛州三座仙山,因何尚之懇切進諫才打消念頭。當時亦在修建華林園,尚之因時值盛夏而進諫,望讓工人休息一下,然宋文帝不答應,說:“小人常常自己曬背,這點工程不足以使百姓辛勞。”
當時宋文帝到處巡幸,還經常秉燭夜遊,何尚之又上表勸諫說:“萬乘大國應當自重,尊威不可忽視,這本應是陛下聖心明鑒的,哪裡需要用我來說明呢。聖上近來連連游,還經常徹夜遊賞,朝廷上下群情反對,實在是不能安寧。清理道路而行動,帝王要建立法度,這是古今帝王深深警誡的事,安定的時候不忘記可能會有危險的時候。如果遇上汲黯、辛毗那樣的忠臣,也一定會不惜冒犯龍顏極力勸諫,只是我們這些人碌碌無為,常常心存恭順靜默罷了。臣特別希望陛下稍微採納一下我的誠摯的愚見,想著親自自我省察,不因為我廢棄我的真言,才可以寬慰天下人的期望。”宋文帝最終也下詔採納了他的意見並嘉獎他。
元嘉二十四年(447年),因應民間取較重的古錢中的銅私鑄四銖錢問題嚴重,江夏王劉義恭建議將古錢定值作大錢,一個當兩個小錢,以杜絕私鑄。但何尚之認為此舉只增加大錢表面價值,令富者愈富,貧在愈貧;又建議解決私鑄問題應從加強執法下手,讓懸賞機制名實俱有,並加強檢舉效率,以求遏止私鑄之風。何尚之發言得庾炳之等人贊同,不過其時沈演之贊同義恭提議,宋文帝亦採納其言,遂作推行。不過一段時間后發現並不便利,於是作罷。
元嘉二十五年(448年),何尚之遷尚書左僕射,加散騎常侍,領汝陰王師。元嘉二十八年(451年)轉尚書令,領太子詹事。次年何尚之退休,當時文帝不許,何尚之沒有堅持,又再復職出仕。及後文帝對何尚之就更為倚重,連北伐時給軍隊的物資都交由尚之處理。
元嘉三十年(453年),太子劉劭起兵弒父奪位,進何尚之為司空、領尚書令。不過武陵王劉駿等諸王旋即發兵討伐劉劭,諸王將領參佐們的家眷當時還在建康,劉劭遂意圖全部誅殺,只因何尚之成功勸止才得保住性命。同年劉劭兵敗被殺,劉駿即位,即宋孝武帝,以何尚之復任尚書令,領吏部。孝建元年(454年)遷侍中、左光祿大夫,領護軍將軍;不久又辭領護軍將軍,轉加特進,又再領尚書令。
大明二年(458年),何尚之轉侍中、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后又曾兼領中書令。大明四年(460年)去世,享年七十九歲,以本官加贈司空。賜謚號簡穆。
何尚之同顏延之從小就很友好,兩人都長得矮小。何尚之常稱顏延之為猿,而顏延之反稱尚之為猴。一次,同去遊覽太子西池,顏延之詢問行人:“我兩人誰像猴子?”行人指著何尚之說:“他很像。”延之聽了十分高興,但是行人又說:“他像猴子,君卻是真猴子。”
何尚之在家經常戴著鹿皮帽,獲宋孝武帝授予開府時沈慶之卻在殿上戲言:“今日怎麼不戴鹿皮冠呀?”
何尚之退休時曾寫下《退居賦》以明志,但議論者都說何尚之堅持不住,最後果然再度出仕。袁淑因而記錄昔日一些有事迹而無名字流傳下來的隱士,寫成《真隱傳》,用以譏笑何尚之。沈慶之屢辭任命,朝廷屢勸不果,何尚之也曾進言相勸,但沈慶之卻答:“沈公不會學何公那樣去而復返呀。”令何尚之甚有愧色。
有次,何尚之在家中設八關齋,大會朝士,並親自行香。席間,何尚之向王僧達敬酒,他對王僧達說:“願郎且放鷹犬,勿復遊獵。”王僧達回答:“里養了一隻老狗,放了它沒處去,已經回來了。”何尚之當即氣得面目失色。
劉義隆:釋門有卿,亦猶孔氏之有季路,所謂惡言不入於耳。
《宋書》:江左以來,樹根本於揚越,任推轂於荊楚。揚土自廬、蠡以北,臨海而極大江;荊部則包括湘、沅,跨巫山而掩鄧塞。民戶境域,過半於天下。晉世幼主在位,政歸輔臣,荊、揚司牧,事同二陝。宋室受命,權不能移,二州之重,咸歸密戚。是以義宣藉西楚強富,因十載之基,嫌隙既樹,遂規問鼎。而建郢分揚,矯枉過直,籓城既剖,盜實人單,閫外之寄,於斯而盡。若長君南面,威刑自出,至親在外,事不患強。若運經盛衰,時艱主弱,雖近臣懷禍,止有外憚,呂宗不競,實由齊、楚,興喪之源,於斯尤著。尚之言併合,可謂識治也矣!
元嘉之時,佛法日益興盛,塔寺與出家僧人日漸增多,隨之也引起了傳統觀念的疑難。為此,何尚之對佛教濟世之功進行了透闢的闡釋,平實了當。在於其所稱揚佛教在維繫世道人心、輔助現實政治中的巨大作用,言簡意賅,契理契機,在整個佛教發展史上產生了廣泛的影響,實開後世具有代表性的佛法輔政論之濫觴,是研究佛教文化與中國原有文化相融通全部過程中之重要一環。
曾祖:何准,晉穆帝司馬聃皇后何法倪的父親,高尚不應徵辟。
祖父:何恢,南康太守。
父:何叔度,金紫光祿大夫,吳郡太守。
何悠之,官至太常,與王微交好。
何愉之,新安太守。
何翌之,都官尚書。
何偃,得孝武帝親任,官至吏部尚書、領選。
何鑠,偃弟,宜都太守。
何氏,劉湛子劉黯。
《宋書·列傳第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