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處父
陽處父
陽處父(?~前621年),春秋時晉國大夫,因封邑於陽地(今山西省太谷縣陽邑村),遂以陽為氏。晉文公九年(公元前628年)。楚國派斗章出使晉國,晉國派陽處父到楚國回訪,晉楚兩國恢復了正常外交關係。
晉襄公元年(前627年),晉國大夫陽處父率軍攻打蔡國,楚國令尹子上率兵救蔡,兩軍隔泜水相持。陽處父後來因晉軍糧草將盡,意欲退兵。但他既怕退兵時楚軍乘機進攻,又怕退兵后給人落下臨陣退卻的笑柄,於是想出一計。他派人前去對子上說:“你若想和我決戰,我就退後一舍,讓你渡河列陣,咱們早晚決戰;你若不想渡河,那就讓我一舍之地,使我渡河列陣。不然這樣相持下,勞師費財,對誰也沒有好處。”子上欲渡河列陣,隨行的孫伯說:“晉人不講信用,如果乘我半渡而擊之,那就吃虧了,不如讓他們渡河列陣。”於是子上讓楚軍後退了一舍,等待晉軍渡河。但陽處父等楚軍一退,故意宣揚說:“楚軍不敢與晉軍決戰,已逃跑了。”乃率軍退歸。陽處父知道楚國太子商臣與子上結怨,退軍后讓人對商臣說:“子上受了晉國賄賂,所以退兵。”商臣將此事告於楚成王,成王便殺掉了子上。
同年,秦將孟明視等三將率兵越晉伐鄭,被晉軍擒獲。晉襄公在繼母文嬴的勸說下放走了三帥,不久又後悔了,遂派陽處父去追捕。陽處父急急追到黃河東岸,見秦國三帥剛剛坐上渡船,陽處父知一時尋不到船隻,於是心生一計,他故意解下自己所乘的左驂之馬,假託是晉襄公要送給孟明視的禮物,讓三帥上岸接受。孟明視有心提防,他立於船頭拜謝,並不上岸受禮,陽處父的虛餌計落空。
陽處父
華而不實
春秋時,晉國大夫陽處父出使到衛國去,回來路過寧邑,住在一家客店裡。店主姓嬴,看見陽處父相貌堂堂,舉止不凡,十分欽佩,悄悄對妻子說:“我早想投奔一位品德高尚的人,可是多少年來,隨時留心,都沒找到一個合意的。今天我看陽處父這個人不錯,我決心跟他去了。”店主得到陽處父的同意,離別妻子,跟著他走了。一路上,陽處父同店主東拉西扯,不知談些什麼。店主一邊走,一邊聽。剛剛走出寧邑縣境,店主改變了主意,和陽處父分手了。店主的妻子見丈夫突然折回,心中不明,問道。“你好不容易遇到這麼個人,怎麼不服他去呢?你不是決心很大嗎?家裡的事你儘管放心好了。”“我看到他長得一表人才,以為他可以信賴,誰知聽了他的言論卻感到非常討厭。我怕跟他一去,沒有得到教育,反倒遭受禍害,所以打消了原來的主意。”店主說。這陽處父,在店主的心目中,就是個“華而不實”的人。所以,店主毅然地離開了他。
七年八月,襄公卒。太子夷皋少。晉人以難故,欲立長君。趙盾曰:“立襄公弟雍。好善而長,先君愛之;且近於秦,秦故好也。立善則固,事長則順,奉愛則孝,結舊好則安。”賈季曰:“不如其弟樂。辰嬴嬖於二君,立其子,民必安之。”趙盾曰:“辰嬴賤,班在九人下,其子何震之有!且為二君嬖,淫也。為先君子,不能求大而出在小國,僻也。母淫子僻,無威;陳小而遠,無援:將何可乎!”使士會如秦迎公子雍。賈季亦使人召公子樂於陳。趙盾廢賈季,以其殺陽處父。十月,葬襄公。十一月,賈季奔翟。是歲,秦繆公亦卒。
趙文子與叔譽觀乎九原。文子曰:“死者如可作也,吾誰與歸?”叔譽曰:“其陽處父乎?”文子曰:“行並植於晉國,不沒其身,其知不足稱也。”“其舅犯乎?”文子曰:“見利不顧其君,其仁不足稱也。我則隨武子乎,利其君不忘其身,謀其身不遺其友。”晉人謂文子知人。文子其中退然如不勝衣,其言吶吶然如不出諸其口;所舉於晉國管庫之士七十有餘家,生不交利,死不屬其子焉。
三十三年,春,晉秦師過周北門,左右免胄而下,超乘者三百乘。王孫滿尚幼,觀之,言於王曰:“秦師輕而無禮,必敗。輕則寡謀,無禮則脫,入險而脫,又不能謀,能無敗乎?”及滑,鄭商人弦高,將市於周,遇之。以乘韋先,牛十二,犒師,曰:“寡君聞吾子,將步師出於敝邑,敢犒從者;不腆敝邑,為從者之淹,居則具一日之積,行則備一夕之衛。”且使遽告於鄭。鄭穆公使視客館,則束載,厲兵,秣馬矣。使皇武子辭焉,曰:“吾子淹久於敝邑,唯是脯資,餼牽竭矣。為吾子之將行也,鄭之有原圃,猶秦之有具囿也;吾子取其麋鹿,以閑敝邑,若何?”杞子奔齊,逢孫楊孫奔宋。孟明曰:“鄭有備矣,不可冀也。攻之不克,圍之不繼,吾其還也。”滅滑而還。
齊國莊子來聘,自郊勞至於贈賄,禮成而加之以敏,臧文仲言於公曰,國子為政,齊猶有禮,君其朝焉,臣聞之,服於有禮,社稷之衛也。
晉原軫曰,秦違蹇叔而以貪勤民,天奉我也,奉不可失,敵不可縱,縱敵患生,違天不祥,必伐秦師,欒枝曰,未報秦施而伐其師,其為死君乎,先軫曰,秦不哀吾喪,而伐吾同姓,秦則無禮,何施之為,吾聞之,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也,謀及子孫,可謂死君乎,遂發命,遽興姜戎,子,墨衰絰,梁弘御戎,萊駒為右。
夏,四月,辛巳,敗秦師於淆,獲百里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以歸。遂墨以葬文公,晉於是始墨。文嬴請三帥,曰,彼實構吾二君,寡君若得而食之,不厭,君何辱討焉,使歸就戮於秦,以逞寡君之志,若何,公許之,先軫朝,問秦囚,公曰,夫人請之,吾舍之矣,先軫怒曰,武夫力而拘諸原,婦人暫而免諸國,墮軍實而長寇讎,亡無日矣,不顧而唾。公使陽處父追之,及諸河,則在舟中矣。
釋左驂,以公命,贈孟明,孟明稽首曰,君之惠,不以纍臣釁鼓,使歸就戮於秦,寡君之以為戮,死且不朽,若從君惠而免之,三年將拜君賜,秦伯素服郊次,鄉師而哭曰,孤違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不替孟明,孤之過也,大夫何罪,且吾不以一眚掩大德。
春秋之時,天子微弱,諸侯力政,皆叛不朝;眾暴寡,強劫弱,南夷與北狄交侵,中國之不絕若線。桓公於是用管仲、鮑叔、隰朋、賓胥無、甯戚,三存亡國,一繼絕世,救中國,攘戎狄,卒脅荊蠻,以尊周室,霸諸侯。晉文公用咎犯、先軫、陽處父,強中國,敗強楚,合諸侯,朝天子,以顯周室。楚莊王用孫叔敖、司馬子反、將軍子重,征陳從鄭,敗強晉,無敵於天下。秦穆公用百裡子、蹇叔子、王子廖及由余,據有雍州,攘敗西戎。吳用延州萊季子,並翼州,揚威於雞父。鄭僖公富有千乘之國,貴為諸侯,治義不順人心,而取弒於臣者,不先得賢也。至簡公用子產、裨諶、世叔、行人子羽,賊臣除,正臣進,去強楚,合中國,國家安寧,二十餘年,無強楚之患。故虞有宮之奇,晉獻公為之終夜不寐;楚有子玉得臣,文公為之側席而坐,遠乎賢者之厭難折衝也。夫宋襄公不用公子目夷之言,大辱於楚;曹不用僖負羈之諫,敗死於戎。故共惟五始之要,治亂之端,在乎審己而任賢也。國家之任賢而吉,任不肖而凶,案往世而視己事,其必然也,如合符,此為人君者,不可以不慎也。國家惛亂而良臣見,魯國大亂,季友之賢見,僖公即位而任季子,魯國安寧,外內無憂,行政二十一年,季子之卒后,邾擊其南,齊伐其北,魯不勝其患,將乞師於楚以取全耳(或作身),故傳曰:患之起必自此始也。公子買不可使戍衛,公子遂不聽君命而擅之晉,內侵於臣下,外困於兵亂,弱之患也。僖公之性,非前二十一年常賢,而後乃漸變為不肖也,此季子存之所益,亡之所損也。夫得賢失賢,其損益之驗如此,而人主忽於所用,甚可疾痛也。夫智不足以見賢,無可奈何矣,若智能見之,而強不能決,猶豫不用,而大者死亡,小者亂傾,此甚可悲哀也。以宋殤公不知孔父之賢乎,安知孔父死,己必死,趨而救之,趨而救之者,是知其賢也。以魯庄公不知季子之賢乎,安知疾將死,召季子而授之國政,授之國政者,是知其賢也。此二君知能見賢而皆不能用,故宋殤公以殺死,魯庄公以賊嗣,使宋殤蚤任孔父,魯庄素用季子,乃將靖鄰國,而況自存乎!
魯隱之代桓立,祭仲之出忽立突,仇牧、孔父、荀息之死節,公子目夷不與楚國,此皆執權存國,行正世之義,守拳拳之心,《春秋》嘉氣義焉,故皆見之,復正之謂也。夷狄邾妻人、牟人、葛人,為其天王崩而相朝聘也,此其誅也。殺世子母弟直稱君,明失親親也。魯季子之免罪,吳季子之讓國,明親親之恩也。閽殺吳子餘祭,見刑人之不可近。鄭伯原卒於會,諱弒,痛強臣專君,君不得為善也。衛人殺州吁,齊人殺無知,明君臣之義,守國之正也。衛人立晉,美得眾也。君將不言率師,重君之義也。正月,公在楚,臣子思君,無一日無君之意也。誅受令,恩衛葆,以正囹圉之平也。言圍成,甲竿祠兵,以別迫脅之罪,誅意之法也。作南門。刻桷,丹楹,作雉門及兩觀。築三台,新延廄,譏驕溢不恤下也。故臧孫辰請於齊,孔子曰:“君子為國,必有三年之積。一年不熟乃請,失君之職也。誅犯始者,省刑,絕惡疾始也。大夫盟於澶淵,刺大夫之專政也。諸侯會同,賢為主,賢賢也。《春秋》紀纖芥之失,反之王道。追古貴信,結言而已,不到用牲盟而後成約。故曰:齊侯衛侯胥命於蒲。《傳》曰:“古者不盟,結言而退。”宋伯姬曰:“婦人夜出,傅母不在,不下堂。曰:古者周公東徵,則西國怨。桓公曰:“無貯粟,無鄣谷,無易樹子,無以妾為妻。”宋襄公曰:“不鼓不成列,不厄人。”庄王曰:“古者桿不穿,皮不蠹,則不出。”君子篤於禮,薄於利,要其人不要其土,告從不赦,不祥。強不陵弱。齊頃公吊死視疾,孔父正色而立於朝,人莫過而致難乎其君,齊國佐不辱君命而尊齊侯,此《春秋》之救文以質也。救文以質,見天下諸侯所以失其國者亦有焉。潞子欲合中國之禮義,離乎夷狄,未合乎中國,所以亡也。吳王夫差行強於越,臣人之主,妾人之妻,卒以自亡,宗廟夷,社稷滅。其可痛也。長王投死,於戲,豈不哀哉!晉靈行無禮,處台上彈君臣,枝解宰人而棄之,漏陽處父之謀,使陽處父死。及患趙盾之諫,欲殺之,卒為趙盾所弒。晉獻公行逆理,殺世子申生以驪姬立奚齊、卓子,皆殺死,國大亂,四世乃定,幾為秦所滅,從驪姬起也。楚平王行無度,殺伍子胥父兄。蔡昭公朝之,因請其裘,昭公不與。吳王非之。舉兵加楚,大敗之。君舍乎君室,大夫舍乎大夫室,妻楚王之母,貪暴之所致也。晉厲公行暴道,殺無罪人,一朝而殺大臣三人。明年,臣下畏恐,晉國殺之。陳侯佗淫乎蔡,蔡人殺之。古者諸侯出疆必具左右,備一師,以備不虞。今陳侯恣以身出入民間,到死閭里之庸,甚非人君之行也。宋閔公矜婦人而心妒,與大夫萬博。萬與魯庄公曰:“天下諸侯宜為君者,唯魯侯爾。”閔公妒其言,曰:“此虜也,爾虜焉故。魯侯之美惡乎到?”萬怒,搏閔公絕。此以與臣博之過也。古者人君立於陰,大夫立於陽,所以別位,明貴賤。今與臣相對而博,置婦人在側,此君臣無別也。故使萬稱他國卑閔公之意,閔公藉萬而身與之博,下君自置。有辱之婦人之房,俱而矜婦人,獨得殺死之道也。《春秋傳》曰:“大夫不適君。”遠此逼也。梁內役民無已。其民不能堪,使民比地為伍,一家亡,五家殺刑。其民曰:先亡者封,后亡者刑。君者將使民以孝於父母,順於長老,守丘墓,承宗廟,世世祀其先。今求財不足,行罰如將不勝,殺戮如屠,仇讎其民,魚爛而亡,國中盡空。《春秋》曰:“梁亡。”亡者自亡也,非人亡之也。虞公貪財,不顧其難,愉耳悅目,受晉之璧、屈產之乘,假晉師道,還以自滅。宗廟破毀,社稷不祀,身死不葬,貪財之所致也。故《春秋》以此見物不空來,寶不虛出,自內出者,無匹不行,自外到者,無主不止,此其應也。楚靈王行強乎陳蔡,意廣以武,不顧其行,虜所美,內罷其眾。乾溪有物女,水盡則女見,水滿則不見。靈王舉發其國而役,三年不罷,楚國大怨。殺無罪臣成然,公子棄疾卒令靈王父子自殺而取其國。虞不離津澤,農不去疇土,而民相愛也。此非盈意之過耶?魯庄公好宮室,一年三起台。夫人內淫兩弟,國絕莫繼,為齊所存,夫人淫之過也。妃匹貴妾,可不慎邪?此皆內自強從心之敗己,見自強之敗,尚有正諫而不用,卒皆取亡。曹羈諫其君曰:“戎眾以無義,君無自適。”君不聽,果死戎寇。伍子胥諫吳王,以為越不可不敢。吳王不聽,到死伍子胥。還九年,越果大滅吳國。秦穆公將襲鄭,百里、蹇叔諫曰:“千里而襲人者,未有不亡者也。”穆公不聽。師果大敗中,匹馬只輪無反者。晉假道虞,虞公許之。宮之奇諫曰:“唇亡齒寒,虞虢之相救,非相賜也。君請勿許。”虞公不聽,后虞果亡於晉。《春秋》明此,存亡道可觀也。觀乎蒲社,知驕溢之罰。觀乎許田,知諸侯不得專封。觀乎齊桓、晉文、宋襄、楚庄,知任賢奉上之功。觀乎魯隱、祭仲、叔武、孔父、荀息、仇牧、吳季子、公子目夷,知忠臣之效。觀乎楚公子比,知臣子之道,效死之義。觀乎潞子,知無輔自詛之敗。觀乎公在楚,知臣子之恩。觀乎漏言,知忠道之絕。觀乎獻六羽,知上下之差。觀乎宋伯姬,知貞婦之信。觀乎吳王夫差,知強陵弱。觀乎晉獻公,知逆理近色之過。觀乎楚昭王之伐蔡,知無義之反。觀乎晉厲之妄殺無罪,知行暴之報。觀乎陳佗宋閔,知妒淫之禍。觀乎虞公、梁亡,知貪財枉法之窮。觀乎楚靈,知苦民之壤。觀乎魯庄之起台,知驕奢淫溢之失。觀乎衛侯朔,知不即召之罪。觀乎執凡伯,知犯上之法。觀乎晉缺之伐邾妻,知臣下作福之誅。觀乎公子,知臣窺君之意。觀乎世卿,知移權之敗。故明王視於冥冥,聽於無聲,天覆地載,天下萬國,莫敢不悉靖春職受命者,不示臣下以知之到也。故道同則不能相先,情同則不能相使,此其教也。由此觀之,未有去人君之權,能制其勢者也;未有貴賤無差,能全其位者也。故君子慎之。
文公問於胥臣曰:“吾欲使陽處父傅歡也而教誨之,其能善之乎?”對曰:“是在歡也。蘧蒢不可使俯,戚施不可使仰,僬僥不可使舉,侏儒不可使援,矇瞍不可使視,囂喑不可使言,聾聵不可使聽,童昏不可使謀。質將善而賢良贊之,則濟可俟。若有違質,教將不入,其何善之為!臣聞昔者大任娠文王不變,少溲於豕牢,而得文王不加疾焉。文王在母不憂,在傅弗勤,處師弗煩,事王不怒,孝友二虢,而惠慈二蔡,刑於大姒,比於諸弟。《詩》云:‘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於家邦。’於是乎用四方之賢良。及其即位也,詢於‘八虞’,而諮於‘二虢’,度於閎夭而謀於南宮,諏於蔡、原而訪於辛、尹,重之以周、邵、畢、榮,憶寧百神,而柔和萬民。故《詩》云:‘惠於宗公,神罔時恫。’若是,則文王非專教誨之力也。”公曰:“然則教無益乎?”對曰:“胡為文,益其質。故人生而學,非學不入。”公曰:“奈夫八疾何!”對曰:“官師之所材也,戚施直鏄,蘧蒢蒙璆,侏儒扶盧,矇瞍修聲,聾聵司火。童昏、囂喑、僬僥,官師之所不材也,以實裔土,夫教者,因體能質而利之者也。若川然有原,以卬浦而後大。”
冬,十月,公子遂如晉。葬晉襄公。晉殺其大夫陽處父。稱國以殺,罪累上也。襄公已葬,其以累上之辭言之何也?君漏言也,上泄則下暗,下暗則上聾。且暗且聾,無以相通。射姑殺者也。射姑之殺奈何?曰:晉將與狄戰,使狐射姑為將軍,趙盾佐之。陽處父曰:“不可!古者君之使臣也,使仁者佐賢者,不使賢者佐仁者。今趙盾賢,夜姑仁,其不可乎!”襄公曰:“諾!”謂夜姑曰:“吾始使盾佐女,今女佐盾矣。”夜姑曰:“敬諾!”襄公死,處父主竟上事,射姑使人殺之。君漏言也,故士造辟而言,詭辭而出,曰:“用我則可,不用我則無亂其德。”晉狐射姑出奔狄。閏月不告月,猶朝於廟。不告月者何也?不告朔也。不告朔則何為不言朔也?閏月者,附月之餘日也,積分而成於月者也。天子不以告朔,而喪事不數也。猶之為言,可以已也。
晉殺其大夫陽處父,晉狐射姑出奔狄。晉殺其大夫陽處父,則狐射姑曷為出奔?射姑殺也。射姑殺則其稱國以殺何?君漏言也。其漏言奈何?君將使射姑將。陽處父諫曰:“射姑民眾不說,不可使將。”於是廢將。陽處父出,射姑入。君謂射姑曰:“陽處父言曰:『射姑民眾不說,不可使將。』”射姑怒,出刺陽處父於朝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