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祠
陝西寶雞市渭濱區神農祠
溫帶季風氣候
在距離市中心兩三公里的 310國道北側,有條管道泉水常年清冽、冬溫夏涼、四季長流,附近的很多村民都在這裡取水飲用、做飯、洗衣。可是,這裡為什麼有常年取之不完、用之不盡的清泉呢?管道上方“九龍泉”三個清晰的大字似乎在向我們講述著曾經這裡的一切……
“這條管道是 2000年國家修建310國道的時候專門鋪設的,當時為了將泉水移引至國道北側,而管道上方這‘九龍泉’三個字也是那個時候標上的,只是為了讓人們知道這個泉水從何而來。”渭濱區博物館館長郝明科告訴記者,真正的“九龍泉”石碑在距離此地一二百米的西南方向。
在郝明科的帶領下,記者見到了這塊歷經滄桑歲月、風吹雨淋的石碑,繞著石碑轉一圈,觀其文、察其形,足見年已久矣。“這塊石碑本有五個字,可是如今,‘浴聖’二字早已不見蹤影,只剩下‘九龍泉’三個大字。”郝明科認為,以僅剩的三個字推測,此碑大約立於明清年間。緊鄰石碑東側,有一座簡陋破敗的小廟,廟門緊鎖,門板也早已打上了“補丁”,只有門框上一副鮮紅的春聯證明年前曾有人來過。
神農祠
寶雞有關確鑿文字記載建有“神農祠”的時間是秦靈公三年(公元前 422年)。這一年,秦靈公在今陳倉區縣功鎮的“吳山之陽”,設下畤,祭炎帝。“畤”在《說文解字》中釋義為“天地、五帝所基址祭地”,這雖不是我們今天所說的祠,但可以說是古代設“祠”祭祀炎帝的開始。查閱相關資料證實,寶雞正式修祠建廟始於唐代。具體時間雖無文字記載,但地址就在今天的渭濱區神農鎮峪泉村,也就是九龍泉的所在地。可以說自唐代起,九龍泉邊就有規模較大的神農祠。
北宋時,著名文學家蘇軾曾在《初游樓觀五百言詩》中寫道:“……雞嶺雲霞古,龍宮殿宇幽。南山連大散,歸路走吾州。”其中,“龍宮殿宇幽”一句,就是描寫神農祠的。因為一是“神農”亦稱“神龍”;二是蘇軾在詩中所說的從雞峰山下到大散關,與祠的所在地峪泉村正好是一條路線。從詩句中的“幽”字,可以想象當年神農祠的恢弘壯觀。
另據考證,原九龍泉北,有二泉、三泉,並有大碑樓、大戲台;九龍泉南,有龍王廟,廟后是神農正殿,前有獻殿。獻殿東西兩側,有鐘樓、鼓樓各一座,神農正殿後面是土崖,崖從西往東,依次是老母洞、二洞、三洞。由此可知,幾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這裡曾經廟宇高築、香煙繚繞,是善男信女頂禮膜拜的地方。“神農生於姜水(今清姜河)東岸之蒙峪溝,長於瓦峪,浴於九龍泉。所以,寶雞的神農祠是全國各地祭祀神農祠堂中名氣較大的一座。”高義生告訴記者,正因為這樣,歷代對神農祠都進行過較大的修繕,這些在歷史文獻中都有記載。
民國二十年( 1931年)前後,神農祠還進行了一次較大的修繕。在新中國成立前,又先後兩次修葺。重修后的神龍祠坐南朝北,南依土崖,北臨渭河,佔地約五畝;南高北低,分為三台,上下以石階為道;有東、西、中三院。門前台下為九龍泉,其旁立一“浴聖九龍泉”碑。祠內有古柏森森,國槐虯枝蒼勁,鬱鬱蔥蔥、陰翳蔽日,一派生機勃勃之景象。崖頭有迎春花叢,每臨早春,青藤流瀑、花燦如金,形成了一處莊嚴肅穆、宏大壯觀的祭祀聖地。
然而,遺憾的是新中國成立后,政治運動頻繁,神農祠逐漸荒廢。 1950年至 1970年的二十年間,祠舍先後被神農鄉廣播站、寶雞市水電隊、市農業中學和渭濱區獸醫站佔用,其內古建築漸次拆除,樹木砍伐盡凈;大量的廟宇記事碑石,或被填於房基,或被充當石橋板,或被置於露天當作桌案,任由風吹日晒,龜裂破碎,損毀殆盡。
1980年,峪泉村的村民集資在九龍泉邊建起了一座佔地約九平方米的神農祠,塑有炎帝神農氏的神像。可也只是過了十幾年時間,就已經“前有污水渠,後有垃圾堆”。如今,更是獨自承受著意料之外的“孤單”和“冷落”。
2000年,峪泉村的村民為了紀念先祖業績,收集四方民眾捐款,在距離泉水 30米的 310國道北側,由峪泉村一組主持出資,建起了一座高大宏偉、巍峨莊嚴的新神農祠。祠內塑有炎帝神農氏、神農父少典、母任姒以及太陽神與太陰神、藥王扁鵲和孫思邈等神位以供人們祭拜。祠高 9米、長 16米、寬 5米,台階九級,鐵花護欄,紅漆大門,雕樑畫棟,飛檐脊獸,其匾額大氣,楹刻秀雅。祠前是一座佔地二畝的祭祀廣場,花木環繞、綠意盎然、別有情趣。
然而,與一座簡陋破敗的小廟和“九龍泉”殘碑一樣,曾經規模恢弘、氣勢雄偉的新神農祠如今也難逃“孤獨”的命運——記者先後去了三次,祠門每次都有“鐵將軍”把守。附近的村民告訴記者,除過每年廟會,平時很少有人來祭拜,廣場最大的功能就是給附近村民搞文體活動提供了場所。而那些與神農祠和九龍泉有關的往事,只有等待人們重新開啟……
相傳,在很久以前,神農的母親任姒受到龍的感應而懷孕,三年後才生下了神農。而神農天生有兩隻牛角,滿身瘡病,族人們都認為這是不祥之物,就悄悄將他棄於荒野,想讓狼把他吃掉,或者讓野人把他踩死。可是,做母親的哪能捨得拋棄自己的親身骨肉?任姒醒來不見兒子,就傷心痛哭,到了天快亮的時候,忽然聽到嬰孩哭聲,等她尋聲而至時,只見鳥兒為她的孩子啄羽鋪身,麋鹿為孩子銜草覆蓋,任姒見狀,就裹好孩子,走了整整一天,來到清姜河東。
神農祠
在如今泉水的出口處,記者見到了正在洗衣服的峪泉村二組的幾位村民,她們告訴記者,一直聽老輩們說這泓泉水很神奇,炎帝身上的疥瘡就是這泉水洗好的,但這麼多年,村裡人一直靠這泉水生活,倒也沒聽說身邊哪位村民得了疥瘡,更沒聽說有誰靠這泉水治好了瘡病。為此,記者輾轉找到了常年研究寶雞歷史文化的高義生,他告訴記者,自己就是峪泉村的村民,小時候,他也經常和同伴在這泉水邊玩鬧嬉戲。記憶中,祖輩們每天都去泉眼兒那接水,接回來的水清澈見底,但放上一兩天之後,就有許多沉澱的水垢。到上世紀八十年代,寶雞啤酒廠對這泉水的水質進行了化驗,化驗結果正與“九龍泉”石碑碑文上所記載的“清潔異常、水質甘洌”相吻合。為此,峪泉村曾開挖專用渠道,將泉水供寶雞市飲料啤酒廠進行釀造,因泉水甘甜,其產品也一度搶手。後來,相關部門又對泉水進行了幾次化驗,發現水中含有許多微生物元素,碳化鈣和硅酸鹽含量比較多,清潔功能特別好。因此,高義生大膽推測,這泉水可能對治療某些皮膚病有一定的輔助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