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蔭梧
原北平警備司令
張蔭梧(1891—1949),字桐軒,河北博野人,國民黨陸軍上將。祖籍河北保定。
曾任晉軍師長、軍長、北平警備司令、北平市長等職。抗戰初期,任河北民軍總指揮,曾多次與八路軍發生摩擦,被毛澤東稱為“磨擦專家”。抗戰後期,任冀察戰區總參議兼戰地黨政委員會副主任國共內戰期間,任京漢路北段護路司令、華北剿總上將參議。1948年底,北平被圍困,張蔭梧成立華北民眾自救會,召集人馬,企圖與共產黨繼續周旋。
1949年1月北平解放后被逮捕。5月27日病逝。
大事件
1891
出生
1891年出生在河北省博野縣小張營村。
1918
畢業后加入晉軍
1918年畢業后加入晉軍,相繼擔任參謀,學兵團連長。
1926
討赤戰役中身負重傷
1926年吳佩孚和張作霖聯合,發動對付馮玉祥的討赤戰役,馮玉祥自動下野出國,所部為奪取一個穩定後方,以宋哲元為司令,向山西開戰。張蔭梧身負重傷,但他仍率部奮戰,將殘部撤回大同,爾後又撤回太原。
1935
多次到平津活動支持學生愛國運動
1935年,日軍入侵山海關,在日本策動下,殷汝耕成立了偽冀東防共自治政府,全國爆發了一二九運動,張蔭梧多次到平津活動,發表慷慨激昂的講話表示支持學生愛國運動。
1937-07
任河北民訓處處長兼第一戰區司法監
七七事變后,張蔭梧被第一戰區司令長官程潛看中,程潛任命張蔭梧為保定行營河北民訓處處長兼第一戰區司法監。
1947-12
任華北剿匪總部上將參議
1947年12月任華北剿匪總部上將參議,這也是個挂名的差事,沒有實際的兵權。他向傅將軍申請了一些經費,成立了一個所謂的“華北民眾自救會”。
1949-05-27
患有胃癌在家中病死
1949年1月北平和平解放后,因拒絕上繳槍支的命令,2月15日被葉劍英為主任的北平軍管會以串聯舊部準備組織反動武裝逮捕,張蔭梧入獄后不久,即發現其患有胃癌,后保外就醫,於當年5月27日在家中病死,終年58歲。
張蔭梧出生在河北省博野縣小張營村。其家族是博野縣有名的豪族,博野縣是清初學者顏習齋的故鄉,顏李學派的發源地,學風濃郁,張蔭梧受其影響,幼時熟讀經史,均能背誦,成年後仍未能忘懷,他崇尚顏李的“四存學說”,即奉其為學問,又是其立身處世的指南,又是後來其辦四存學校的基礎。該地尚武之風甚強,村民都會拳腳把式,張蔭梧亦精拳仗技擊之術,且一生堅持不輟。
1913年清河陸軍中學畢業后,進入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第5期步科學習,他自奉甚簡,煙酒不沾,將學校所發之津貼於市內租一房屋,假日期間於相投之同學聚會,或下棋,或清唱,或高談闊論,同期同學相善者以山西人為多,如傅作義,王靖國,李服膺、楚溪春、袁慶曾等,後來都成為晉綏軍大將。1918年畢業后加入晉軍,相繼擔任參謀,學兵團連長,晉軍上下普遍比較封閉保守,將領多為行伍出身,張蔭梧等軍校生的加入,相當於新鮮血液,而他也頗為自負,做事一意孤行,在任學兵連連長時,和營長不合,竟於操場當眾頂撞開來,隨後即捲鋪蓋而走,任太原國民師範軍事教官時,又因得文武兼備,加之自律較嚴格見知於校長趙戴文,趙稱之為小關公,極力向閻錫山推薦,因此一路高升,很快超過其他同學,到1924年已經是晉軍第5旅10團團長,鎮守大同。他認為軍人應以軍隊為家,從不帶家眷,每日凌晨即起與士兵同起出操,身穿布衣布鞋,與士兵同甘共苦,每日堅持體格鍛煉,必打八段錦和形意拳,還要寫大字一千,且“從無間斷”,即使以後升為高級將領,也在軍官食堂就餐,從不開小灶。
1926年吳佩孚和張作霖聯合,發動對付馮玉祥的討赤戰役,馮玉祥自動下野出國,所部為奪取一個穩定後方,以宋哲元為司令,向山西開戰。國民軍攻勢猛烈,戰鬥力甚強,晉綏軍雖頑強抵抗,最後仍失利潰敗,旅長豐玉璽被俘,張蔭梧身負重傷,但他仍率部奮戰,將殘部撤回大同,爾後又撤回太原,這一役令張蔭梧大受閻錫山青睞,隨後,他應母招,回故鄉養傷。冬天返回山西,任山西軍官教導團團長他勛訓練軍官,要求嚴格按實戰出發,並灌輸顏李學說,每天有升降旗儀式,以培養國家民族意識,閻錫山對他的工作深表滿意,1927年3月晉軍擴編,他任第7軍副軍長兼14師師長,仍駐守大同。
是年6月,閻錫山響應北伐,改晉軍為北方國民軍,張作霖大為不滿,奉軍派檢閱使於珍到豐鎮、平地泉視察部隊,部署軍事行動,閻錫山命張蔭梧在大同將於珍及所乘火車扣下,並押往太原,於是晉奉公開破裂,此事成為兩軍開戰之導火索。閻錫山通電討奉,分兵三路向奉軍發起進攻,張蔭梧任北方革命軍左路軍前敵總指揮兼第7軍軍長,率部從平綏線出擊,在宣化以西懷安擊退奉軍高維岳部,隨後在泥子河與奉軍激戰6晝夜,傷亡慘重,乃奉命撤至左翼陣地雁門關一帶,構築工事,憑險據守,閻錫山就在此地部署口袋陣地,以商震為總指揮,張蔭梧為副總指揮,奉軍兵力眾多,武器精良,攻勢猛烈,張蔭梧部以山西自製的手榴彈和滾雷等武器奮戰,終於反敗為勝,擊退奉軍。是役傅作義在涿州堅守三個月,牽制了進過左翼陣地的大部分奉軍,后因彈盡糧絕才投降,張蔭梧不知是不是嫉妒傅作義的名聲,在此後一直說只有斷頭將軍,沒有投降將軍,公開貶低傅,致使二人長期不合。
1928年1月,晉軍正式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3集團軍,張任第三集團軍第7軍軍長,3月任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5月,奉命沿京綏線兩側進攻,張蔭梧以左路軍前敵總指揮兼五、七聯合軍軍長率部出平型關攻擊前進,進佔淶源、紫荊關一線,當時右路軍徐永昌所部在方順橋地方和奉軍主力張學良部苦戰,馮玉祥按兵不救,張蔭梧從紫荊關出擊,在滿城、康城地區激戰兩晝夜,迫使奉軍放棄保定撤退。張蔭梧乃兼程前進,6月8日趕到北平,在北京維持會王士珍等人的接應下,逼的先到的馮系大將韓復榘退出北京。
1929年6月12日,張蔭梧出任警備司令,21日,北京改稱北平,與天津並為特別市,市長為馮玉祥系的何其鞏,張蔭梧以為按他的功勞,北平市長非他莫屬,這時又見傅作義為天津警備司令,與他並列,極為惱火和不滿,又無計可施,只好向部下大發其火,直到第二年6月直到編遣會議時馮玉祥和蔣介石鬧翻,何其鞏自動離職,他才出任北京市市長兼公安局長。這時,張的老脾氣又來了。嚴以律己的他自然看不慣官場的官僚氣息,於是乃精簡機構,更改“師爺、老爺”等舊稱謂。作為一市之長,他不坐汽車,每天騎自行車上班。公安局原本配有兩頓公餐,張蔭梧也一併把它取消了。與此同時,張蔭梧還緝私緝毒,先後查抄了日本人在使館區設置的毒品加工廠,破獲了東陵大盜案,嚴懲高利貸等。當然,對於中共的活動,也是堅決打壓的。作為北平市長,官場應酬之事當然不會少,張蔭梧則一概拒絕。在北平市長任內,他沒有舉行過一次私人宴會。除了閻錫山、蔣介石來京,其他人來也概不迎接。張蔭梧對外國人態度冷淡,尤其對日本人,更無好感。由於他概不與日本人來往,以至於一位日本代辦發牢騷:“來北平一年,連市長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可以說,張蔭梧的一系列改革,使得京城面貌大為改觀。然而他也不得不得罪了一批人,此後政治軍事生涯失意,於此不無關係。
中原大戰時,晉綏軍前敵總指揮傅作義指揮6個軍沿津浦路南下,攻佔濟南,形勢一片大好,妒火中燒的張蔭梧給閻來了一份密電,說:“張學良和張群、方本仁等在北戴河開會時,傅作義參加了這個秘密會議,請注意。”閻立即派張蔭梧率兵前往濟南,任第3方面軍第2、4路聯軍總指揮,意在對傅監視。傅作義當然會疑心這是閻錫山對他不信任,不免泄氣,直接影響了津浦線戰局。張、傅二人無法協調作戰,只好兵分兩路,一路由張蔭梧率領第二路軍向濟南以東前進,攻打韓復榘;另一路由傅作義率領第四路軍向南進軍,攻打徐州。內爭雖告解決,卻嚴重貽誤戰機。這一遲滯及分散兵力,導致了津浦線上的反蔣聯軍的最先失利。戰後晉綏軍檢討戰役失敗的原因,都認為張蔭梧這一舉動是導致失敗的根源。
張蔭梧追擊韓復榘到臨淄河西岸,將王靖國軍部署在右翼山區,馮鵬翥在鐵路中央,李服膺在左翼開闊地帶,準備迂迴,第一次迂迴失敗,雙方隔河對峙了20多天,張蔭梧再次迂迴成功,突入韓軍後方昌樂,結果正面的韓軍大亂,退往高密,在高密對戰20多天,因陰雨連綿,師老兵疲,雙方打成僵持。這時蔣介石抓住戰機,將主力轉移到津浦線,對閻軍發動總攻,結果晉綏軍分兵力弱,張蔭梧部被蔡廷鍇的十九路軍打敗,傅作義被劉峙部打敗,全線失利。8月12日,閻錫山親抵濟南,召集各方將領死守,但敗事已經不可避免,8月15日濟南失守,閻錫山將山東境內的軍隊交給張蔭梧,讓他把部隊撤退到石家莊。9月15日,張學良出兵入關,閻錫山,馮玉祥聯合反蔣失敗已成定局。
這次失敗對自視甚高的張蔭梧是個沉重的打擊,駐軍石家莊時,他就流露出解甲歸田辦學校的情緒,閻錫山下野后,將山西的局面交給徐永昌負責,張蔭梧和李服膺公開表示不滿,提出應由趙戴文和南京接觸,但閻錫山的下台,即是他靠山的失去,昔日他狂傲自大,樹敵過多早就引起不滿,今天不僅他的提議沒人贊成,連整編部隊也沒有他的位置,他已無法在山西立足。
河北民軍
深感失落的張蔭梧遂於1932年初帶200多名親信脫離晉軍回鄉,打著抗日的旗號在博野創辦了一所半軍事性的中學,招收熱血青年進行軍事訓練。一年後,因熱河抗戰,河北成立了許多義勇軍,張蔭梧隨即成立了所謂的保衛團,控制了博野、蠡縣、安國、安平等六縣實行“自治”,在博野縣北楊村開辦軍事化的四存中學,又把河北鄉村實驗學校,由天津遷來,以此兩校為基地組織武裝,二三年後勢力範圍擴大到武強、定縣、深澤等13個縣。1935年,日軍入侵山海關,在日本策動下,殷汝耕成立了偽冀東防共自治政府,全國爆發了一二九運動,張蔭梧多次到平津活動,發表慷慨激昂的講話表示支持學生愛國運動。張讓留日學生、哲學家、共產黨員溫建功給其當秘書,溫在張的幹部短訓班裡公開講《八一宣言》,楊秀峰同志以北平名教授名義到四存做過報告。公開提倡抗日,反對蔣介石“攘外必先安內”的反動政策。張蔭梧的積極態勢引起了閻錫山的重視,閻錫山以守土抗戰的名義委任張蔭梧為陸軍中將,邀請他去太原籌辦晉軍軍官教導團。張蔭梧遂從自己的中學學生中選拔了近百人跟隨自己去太原學習。
七七事變后,張蔭梧被第一戰區司令長官程潛看中,程潛任命張蔭梧為保定行營河北民訓處處長兼第一戰區司法監。張蔭梧即將自己在太原訓練的200多學員帶至保定,召集舊部成立了河北民訓處幹部養成所。平津保一帶的流亡學生紛紛慕名投奔,人數不久增加到千人。這些學生被編為4個大隊。明末高陽縣有個民族英雄孫承宗,在河北省成立“民軍”,堅決抵抗入侵的滿清軍隊,最後全家被屠殺。張蔭梧為紀念孫承宗,親自為這支隊伍取名叫“河北民軍”。
張蔭梧的河北民軍還沒有來及正式成立,日軍已經南下,9月保定危急,國軍數十萬紛紛南撤。張蔭梧也帶領幹部養成所全體人馬和自己的13縣政府、警察局、保安隊等2000多人南撤到河北磁縣。在磁縣,張蔭梧將隨其南撤的冀中各縣保安隊改編為一個團,團長張超。原幹部養成所4個大隊不變,同時以河北民訓處名義,收容潰散的國軍散兵和各地鄉勇。一周后宣布正式成立“河北民軍”。
不久日軍進抵磁縣,張蔭梧即帶領人馬沿太行山進入河南林縣。在林縣西關,正式成立河北民軍第一團,下轄3個營,每營200-300人,團長徐靖遠。經閻錫山同意,河北民軍第一團負責駐守林縣,張蔭梧本人率河北民訓處和其他部隊繼續西去,進駐山西陵川。
張蔭梧舊照
鹿鍾麟擔任河北省主席后,張蔭梧認為鹿鍾麟沒有留在河北省堅持抗戰,怎麼會輪到他當省主席呢!因此就一氣之下跑到武漢要求見蔣介石。先後三次求見,蔣三次拒見。於是他在盛怒之餘大罵:“中國不亡,非天理也!中國若亡,非地理也!”張蔭梧正要離開武漢,忽然受到陳誠接見,張蔭梧和陳誠在保定軍官學校是同學。陳誠介紹他參加組織和舉行宣誓典禮的經過,並因此受蔣介石賜見十分鐘。隨後被委任為河北省三青團總幹事長兼任民政廳長。張蔭梧經陳誠介紹參加特務組織,是他走向頑固死硬派的一個轉折點,這在他的日記中反映得淋漓盡致。在他參加國民黨特務組織之前,在日記中不斷稱讚八路軍紀律嚴明有“顏李之風”(即是有清代樸學大師顏習齋、李恕谷之風,這是“四存”學派對人的最高讚賞之詞)。讚美共產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得人心”,“順民意”,“有號召力”。在他參加國民黨特務組織並受蔣介石賜見后,在同本日記中卻說:“共產黨不合國情”,他下山回到河北平原計劃如何“反共滅共”,還說共產黨的地下組織是心腹大患,“要加以漢奸罪名殺之!”前後判若兩人。張蔭梧以正統自居,否認民選的晉察冀行區政府及冀中行署,而直接向冀中各村莊派糧款。並且揚言重新“收復博野等六縣失地。”他唆使駐防博野縣境的張仲瀚部民軍,脫離冀中軍區;組織“中立會”,反對中共“十大救國政策”,並於一九三八年十二月趁日寇進攻冀中之機,發動了“博野十二月政變”。殺害八路軍指戰員400多人。博野民軍是中共幫助建立的,張仲漢和一些主要領導人,差不多都是共產黨員。張蔭梧雖百般策動,但由於有共產黨員的工作和民軍官兵的愛國熱忱,所以民軍大部起義投入抗日行列。張蔭梧發動博野事變失敗后,又策動冀中第二支隊柴恩波部“反共”。張蔭梧估計柴恩波的隊伍從新鎮一帶拉不到冀南去,就給柴發了電報,叫他先投降日本,並美其名日:“曲線救國”。這個可恥的名詞,就是張蔭梧在此發明的。
因此,我們如果不解決張蔭梧,那麼冀中的抗日局面就會被破壞,根據地亦不能勝利發展。1939年夏,八路軍120師、北上挺進支隊和冀中軍區部隊在賀龍指揮下,在深縣南部張騫寺村對這部分民軍發動了分割包圍並全殲之。張蔭梧在孫殿英的部隊掩護下突出重圍渡過黃河,自此河北民軍全部土崩瓦解。張蔭梧自稱有部隊十萬人,估計也就十幾個團,絕大部分被我們打垮了,這是冀中軍民運用黨的統一戰線政策,與國民黨死頑固派張蔭梧進行鬥爭的重大勝利。
張蔭梧到重慶向蔣介石告中共破壞統一戰線。蔣介石國民黨就以戰區的名義派了個姓范的來調查。這在談到張蔭梧的時候,中共拿出張蔭梧給張仲漢發動博野事變的電報給他看,說張蔭梧趁日本進攻之時發動博野事變,這不等於給日本作內線嗎?他為張蔭梧辯護說,這是張蔭梧估計冀中呂正操部不能支持,趁機來收復失地的。我又拿出張蔭梧指令柴恩波投降日本“曲線救國”的密電叫他看。他無言以對,就狡辯地說,這個電報嘛也許是真的,我不能說是假的。可我聽說,他們的電台、機要人員、密電本、機要秘書都被你們弄去了,造個假的不是很容易嗎?你再說別的,於是中共就用繳獲的張蔭梧的日記來證明。告訴他張蔭梧在日記中說了些什麼什麼壞話,他要求看看日記,中共把日記拍下片來才拿給他看。我說你瞧瞧這字不是張蔭梧的筆跡嗎?電報可以做假,日記上的字誰能替他寫呢?姓范的一看懵了。忙說張蔭梧竟做出這樣的事來,那太可惜了!
8月初,周恩來複電陳誠,痛陳事實真相,“查冀中、冀南迭經敵之掃蕩,均恃十八集團軍之賀、劉兩師及呂正操部艱苦支撐,保全現狀……不僅華北軍民有口皆碑,公認戰績,即在敵方廣播,亦只認與八路軍激戰,深、冀兩縣所發生之武裝衝突,都是由於張部挑釁所引起……”
不甘寂寞
1940年秋,第一戰區司令長官程潛因河北民軍與八路軍產生矛盾,將張撤職。但陳誠有意培植張成為一支“反共”力量,讓人捎信給他,安慰他說,第一戰區司令長官對他的處分,事前蔣並不知道,要他忍耐,以後還會重用他的。1941年,蔣介石又任命張為國民黨中央軍校第九分校主任,但由於軍政部和軍訓部的干涉,第九分校籌備了很久,也沒有建成。
1943年任冀察戰區總參議兼黨政委員會副主任委員,抗戰勝利後任平漢(平漢)路北段護路司令部司令,1947年12月任華北剿匪總部上將參議,這也是個挂名的差事,沒有實際的兵權。但是,他不甘寂寞,千方百計地擴充自己的實力。他向傅將軍申請了一些經費,成立了一個所謂的“華北民眾自救會”。其執行委員會由二十多人組成,都是些封建遺老,落泊軍閥、政客和青洪幫的上層人物。自救會下設若干組織,其中一個組織葉“華北敵後游擊策動委員會”,下設四個區隊,每個區隊又下設三個總隊,總隊下有大隊小隊。這個委員會主要以網羅國民黨軍隊的散兵游勇和地主武裝為工作目標,至北平解放時,已聚集了9萬餘烏合之眾。
1948年底,北平被圍困,在我人民解放軍圍困北平之時,張蔭梧曾說,傅作義沒有很大的毅力和魄力,應付不了時局,他覺得,應該由他來接替傅作義,與共產黨頑抗到底。張又和美特分子張某秘密勾結,炮製了1000多張《致杜魯門呼籲書》,要求美國以“實際行動”援助他們。張還向傅作義要了1000多套軍服,申請了一部分經費,把北平四存中學的學生組織起來,搞了一個冬令營,實際上是一次軍事演習。共網羅了700餘人,組成了一個總隊,他曾揚言:“必要時,可以讓青年學生參加守城戰鬥!”他公開對學生講:“不願受共產黨宰割的就參加我的工作。”他還秘密策劃想把隊伍拉出去,上山打游擊,妄圖長期與人民解放軍進行周旋。他把“策動委員會”也改編成了適應戰鬥需要的總指揮部,自任總指揮,葛潤琴為副總指揮(葛原是保定四存中學的副校長),李雲清為參謀長,崔建勛為秘書長,劉貴權任隨從參謀。各縱隊也都任命了司令、副司令、參謀長。
1949年1月22日,張蔭梧聽到傅作義將軍已接受了中共提出的和平解放北平的條件,頓時慌了手腳,急忙通知各個“委員”,稱:“因時局將變,策動委員會立即停止活動。”當天晚上,佟壽山將“策動委員會”的一切文件全部焚燒。1月25日佟又以“民眾自救會”的名義在報上發表聲明:停止活動,立即解散。1949年1月北平和平解放后,因拒絕上繳槍支的命令,2月15日被葉劍英為主任的北平軍管會以串聯舊部準備組織反動武裝逮捕,張蔭梧入獄后不久,即發現其患有胃癌,后保外就醫,於當年5月27日在家中病死,終年58歲。
註:張蔭梧在家鄉博野縣張營村建的一座橋,以下為不忍橋碑文:
橋名不忍者,以此橋之建築動機於不忍人之心也。溯本村數百年來,南臨清流,(清流)東西環抱(村莊),樹木菁菁(茂盛之意),塘葦叢茂,川光(波光水色)麥壠(麥田),(四字概括了此地農村特色:水光和麥田)日色楊枝,(陽光下楊柳依依)農村風趣,殊(很)堪(可)欣賞,惟屆夏季,河水漲溢,深至沒臍,南北通道,既無橋樑,復乏舟楫,行人車馬,往來徒涉。(人)已不堪泥濘之苦。值秋冬之交,天寒水凍,跤涉維艱,人凜馬嘶,尤慓慓危懼,若將隕於深淵。吾父母壯年時,每觸目(此狀)蹙額,不忍人之心油然而生。曾發願曰:“他年有力,當建石橋,以解此苦嗣。”以河南路干沖蝕,因西側地高,復出價購置以充路基。十數年來,積土運石,修路築橋,不遺餘力。壬申春初,石橋之功方告完成時,吾父母年逾古稀矣。落成之日,率子攜孫,親臨視察,欣然色喜,曰:“數十年之心愿,於(今)以償矣!回首顧梧,曰:“汝其志之。”曰:“唯。”遂援筆為文,以志不忘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