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吾
春秋齊國政治家
管仲(約前723或前716~前645),名夷吾,謚曰“敬仲”,漢族,潁上(今屬安徽)人,史稱管子。春秋時期齊國著名政治家、軍事家,周穆王之後代。管仲少時喪父,老母在堂,生活貧苦,不得不過早地挑起家庭重擔,為維持生計,與鮑叔牙合夥經商;后從軍,到齊國,幾經曲折,經鮑叔牙力薦,為齊國上卿(即丞相),有“春秋第一相”之譽,輔佐齊桓公成為春秋時期第一霸主,所以又說“管夷吾舉於士”。管仲的言論見於《國語·齊語》,另有《管子》一書傳世。
夷吾[春秋齊國政治家]
管仲——輔佐齊桓公創立霸業,是春秋時期的大政治家。他處的時代正是列國並峙,互相征戰不休。當時在黃河下游比較活躍的大國有齊、魯、鄭、宋、衛;小國有邢、遂、譚、紀、杞。大國又分兩派,一派是鄭、齊、魯,一派是宋、衛。小國也附屬在各個大國一邊。兩派的力量以鄭、齊、魯為強。由於鄭國發生內亂,漸漸中衰,齊國慢慢強大,逐漸成了各國的霸主。
此時,邊境的各族也都發展起來。北方的狄人開始南下,成為中原各國的嚴重威脅。西方的戎人也開始東進,戎國經常侵犯魯國和曹國,北戎又侵犯鄭國,山戎又進攻燕國,伊洛之戎又進攻周王室。而南方的蠻人也躍躍欲試,想要北上。邊境民族內侵,與周王室的衰弱是分不開的。在春秋之初周王還有些威信,自從魯桓公五年(前707年)周鄭緒葛之戰,周桓王的肩被鄭祝聃射中,王師大敗。此後周王室就一蹶不振。齊襄公四年(前694年)周王室發生內亂,庄王殺了周公黑肩。
晉獻公二年(前675年),周王室的蒍國、邊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等五大夫叛亂,后經鄭、虢出面調解才平息。周惠王為了報答鄭、虢,將虎牢以東送給鄭國,把酒泉送給虢國。於是王畿越來越小,威信也就越來越低。
管仲,又名夷吾,也稱敬仲,潁上(今安徽省潁上縣)人。他的祖先是姬姓的後代,與周王室同宗。父親管庄是齊國的大夫,後來家道中衰,到管仲時已經很貧困。為了謀生,管仲做過當時認為是微賤的商人。他到過許多地方,接觸過各式各樣的人,見過許多世面,從而積累了豐富的社會經驗。他幾次想當官,但都沒有成功。
公元前698年,齊僖公駕崩,留下三個兒子,太子諸兒、公子糾和小白。齊僖公死後,太子諸兒即位,是為齊襄公。太子諸兒雖然居長即位,但品質卑劣,齊國前途令國中老臣深為憂慮。當時,管仲和鮑叔牙分別輔佐公子糾和公子小白。一雙好友,給兩個公子當師傅,實為美談。不過鮑叔牙當初對齊僖公令其輔佐公子小白很不滿意,常常稱病不出,‘因為他認為“知子莫若父,知臣莫若君”。國君知道小白將來沒有希望繼承君位,又以為他沒有才能,才讓他輔佐小白。而管仲卻不以為然,當他了解內情后,勸導鮑叔牙說:“國內諸人因厭惡公子糾的母親,以至於不喜歡公子糾本人,反而同情小白沒有母親。將來統治齊國的,非糾即白。公子小白雖然沒有公子糾聰明,而且還很性急,但卻有遠慮。不是我管仲,無人理解公子小白。公子糾即使日後廢兄立君,也將一事無成。到時不是你鮑叔牙來安定國家,還有誰呢?”這樣,鮑叔牙聽從了管仲的意見,出來接受任命,竭力盡心侍奉小白。不久,齊襄公與其妹魯桓公的夫人文姜秘謀私通,醉殺了魯桓公。對此,具有政治遠見的管仲和鮑叔牙都預感到齊國將會發生大亂。所以他們都替自己的主子想方設法找出路。公子糾的母親是魯君的女兒,因此管仲和召忽就保護公子糾逃到魯國去躲避。公子小白的母親是衛君的女兒,衛國離齊國太遠,所以鮑叔牙就同公子小白跑到齊國的南鄰莒國去躲避。公子糾和公子小白去的地方雖然一南一西,打算卻都是一個,都是靜觀事態的發展,伺機而動。
齊襄公十二年(前686年),齊國內亂終於爆發。齊襄公叔伯兄弟公孫無知因齊襄公即位后廢除了他原來享有的特殊權利而惱怒,勾結大夫闖入宮中,殺死齊襄公,自立為國君。公孫無知在位僅一年有餘,齊國貴族又殺死公孫無知,一時齊國無君,一片混亂。兩個逃亡在外的公子,一見時機成熟,都想急忙設法回國,以便奪取國君的寶座。齊國在公孫無知死後,商議擁立新君的各派勢力中,正卿高溪勢力最大,他和公子小白自幼相好。高溪又同另一個大夫國氏勾結,暗中派人急去莒國請公子小白回國繼位。公子小白接信后又和鮑叔牙仔細分析國內形勢,然後向莒國借了兵車,日夜兼程回國。魯庄公知道齊國無君后,也萬分焦急,立即派兵護送公子糾回國。後來發現公子小白已經先出發回國。管仲於是決定自請先行,親率30乘兵車到莒國通往齊國的路上去截擊公子小白。人馬過即墨30餘里,正遇見公子小白的大隊車馬。管仲非常沉著,等公子小白車馬走近,就操起箭來對準射去,只聽哨啷一聲,一箭射中,公子小白應聲倒下。管仲見公子小白已射死;就率領人馬回去。其實公子小白沒有死,管仲一箭射中他的銅製衣帶勾上,公子小白急中生智咬破舌尖裝死倒下。經此一驚,公子小白與鮑叔牙更加警惕,飛速向齊國挺進。當他們來到臨淄時,由鮑叔牙先進城裡勸說,齊國正卿高氏和國氏都同意護立公子小白為國君,於是公子小白就進城,順利地登上君位,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齊桓公。
齊桓公即位后,急需找到有才幹的人來輔佐,因此就準備請鮑叔牙出來任齊相。鮑叔牙誠懇地對齊桓公說:臣是個平庸之輩,現在國君施惠於我,使我如此享受厚育,那是國君的恩賜。若把齊國治理富強,我的能力不行,還得請管仲。齊桓公驚訝地反問道:“你不知道他是我的仇人嗎?鮑叔牙回答道:“客觀地說,管仲,天下奇才。他英明蓋世,才能超眾。”齊桓公又問鮑叔牙:“管仲與你比較又如何?”鮑叔牙沉靜地指出:“管仲有五點比我強。寬以從政,惠以愛民;治理江山,權術安穩;取信於民,深得民心;制訂禮儀,風化天下;整治軍隊,勇敢善戰。”鮑叔牙進一步諫請齊桓公釋掉舊怨,化仇為友,並指出當時管仲射國君,是因為公子糾命令他乾的,現在如果赦免其罪而委以重任,他一定會象忠於公子糾一樣為齊國效忠。管仲與公子糾一夥認為公子小白已死,再沒有人與他爭奪君位,也就不急於趕路。六天後才到齊國。一到齊國,沒想到齊國已有國君,新君正是公子小白。魯庄公得知齊國已有新君后氣急敗壞,當即派兵進攻齊國,企圖武裝干涉來奪取君位。齊桓公也不示弱,雙方在乾時會戰,結果魯軍大敗,公子糾和管仲隨魯庄公敗歸魯國。齊軍乘勝追擊,進入魯國境內。齊桓公為絕後患,遣書給魯庄公,叫魯國殺公子糾。交出管仲和召忽。否則齊軍將全面進攻魯國。魯庄公得知后與大夫施伯商量,施伯認為齊國要管仲不是為了報仇雪恨,而是為了任用他為政。因為管仲的才幹世間少有,他為政的國家必然會富強稱霸。假如管仲被齊國任用,將為魯國的大患。因此施伯主張殺死管仲,將屍首還給齊國。魯庄公新敗,聞齊國大兵壓境,早嚇得心顫膽寒,沒有聽施伯的主張。在齊國壓力下,殺死公子糾,並將管仲和召忽擒住,準備將二人送還齊桓公發落,以期退兵。召忽為了表達對公子糾的忠誠而自殺。死之前對管仲說:“我死了,公子糾可說是有以死事之的忠臣了;你活著建功立業,使齊國稱霸諸侯,公子糾可說是有生臣了。死者完成德行,生者完成功名。死生在我二人是各盡其份了,你好自為之吧。”管仲抱著“定國家,霸諸侯”的遠大理想,早已來不及了。管仲一路恐慌,最後平安到了齊國,鮑叔牙正在齊國邊境堂阜迎接他。老友相逢,格外親切。鮑叔牙馬上命令打開囚車,去掉刑具,又讓管仲洗浴更衣,表示希望能輔助齊桓公治理國家。稍事休息后,管仲對鮑叔牙說:“我與召忽共同侍奉公子糾,既沒有輔佐他登上君位,又沒有為他死節盡忠,實在慚愧。現在又去侍奉仇人,那該讓天下人多麼恥笑呀!”鮑叔牙誠懇地對管仲說:“你是個明白人,怎麼倒說起糊塗話來。做大事的人,常常不拘小節;立大功的人,往往不需他人諒解。你有治國的奇才,桓公有做霸主的遠大志願,如你能輔佐他,日後不難功高天下,德揚四海。”奇策治國 尊王攘夷 作好管仲的工作后,鮑叔牙趕回臨淄,向齊桓公報告。
經鮑叔牙的建議,齊桓公同意選擇吉祥日子,以非常隆重的禮節,親自去迎接管仲,以此來表示對管仲的重視和信任。同時也讓天下人都知道齊桓公的賢達大度。
此後,齊桓公經常同管仲商談國家大事。一次齊桓公召見管仲,首先把想了很久的問題擺了出來。“你認為現在的國家可以安定下來嗎?”管仲通過這個階段的接觸,深知齊桓公的政治抱負,但又沒有互相談論過,於是管仲就直截了當地說:“如果你決心稱霸諸侯,國家就可以安定富強,你如果要安於現狀,國家就不能安定富強。”齊桓公聽后又問:“我現在還不敢說這樣的大話,等將來見機行事吧!”管仲被齊桓公的誠懇所感動,他急忙向齊桓公表示:“君王免臣死罪,這是我的萬幸。臣能苟且偷生到今天,不為公子糾而死,就是為了富國家強社稷;如果不是這樣,那臣就是貪生怕死,一心為陞官發財了。”說完,管仲就想告退。齊桓公被管仲的肺腑之言所感動,便極力挽留,並表示決心以霸業為己任,希望管仲為之出力。後來,齊桓公又問管仲,“我想使國家富強、社稷安定,要從什麼地方做起呢?”管仲回答說:“必須先得民心。”“怎樣才能得民心呢?”齊桓公接著問。管仲回答說:“要得民心,應當先從愛惜百姓做起;國君能夠愛惜百姓,百姓就自然願意為國家出力。”“愛惜百姓就得先使百姓富足,百姓富足而後國家得到治理,那是不言而喻的道理。通常講安定的國家常富,混亂的國家常貧,就是這個道理。”這時齊桓公又問:“百姓已經富足安樂,兵甲不足又該怎麼辦呢?”管仲說:“兵在精不在多,兵的戰鬥力要強,士氣必須旺盛。士氣旺盛,這樣的軍隊還怕訓練不好嗎?”齊桓公又問:“士兵訓練好了,如果財力不足,又怎麼辦呢?”管仲回答說:“要開發山林、開發鹽業、鐵業,發展漁業,以此增加財源。發展商業,取天下物產,互相交易,從中收稅。這樣財力自然就增多了。軍隊的開支難道不就可以解決嗎?”經過這番討論,齊桓公心情興奮,就問管仲:“兵強、民足、國富,就可以爭霸天下了吧?”但管仲嚴肅地回答說:“不要急,還不可以。爭霸天下是件大事,切不可輕舉妄動。當前迫切的任務是百姓休養生息,讓國家富強,社會安定,不然很難實現稱霸目的。”由於管仲系統地論述了治國稱霸之道,使齊桓公的全部問題都迎刃而解,不久就拜管仲為相,主持政事,為表示對管仲的尊崇,稱管仲為仲父。把國政分為三個部門,制訂三官制度。官吏有三宰。工業立三族,商業立三鄉,川澤業立三虞,山林業立三衡。郊外三十家為一邑,每邑設一司官。十邑為一卒,每卒設一卒師。十卒為一鄉,每鄉設一鄉師。三鄉為一縣,每縣設一縣師。十縣為一屬,每屬設大夫。全國共有五屬,設五大夫。每年初,由五屬大夫把屬內情況向齊桓公彙報,督察其功過。於是全國形成統一的整體。軍隊方面,管仲強調寓兵於農,規定國都中五家為一軌,每軌設一軌長。十軌為一里,每里設里有司。四里為一連,每連設一連長。十連為一鄉,每鄉設一鄉良人,主管鄉的軍令。戰時組成軍隊,每戶出一人,一軌五人,五人為一伍,由軌長帶領。一里五十人,’五十人為一小戍,由里有司帶領。一連二百人,二百人為一卒,由連長帶領。一鄉二千人,二千人為一旅,由鄉良人帶領。五鄉一萬人,立一元帥,一萬人為一軍,由五鄉元帥率領。齊桓公、國子、高於三人就是元帥。這樣把保甲制和軍隊組織緊密結合在一起,每年春秋以狩獵來訓練軍隊,於是提高了軍隊的戰鬥力。同時又規定全國百姓不準隨意遷徙。人們之間團結居住,做到夜間作戰,只要聽到聲音就辨別出是敵我;白天作戰,只要看見容貌,大家就能認識。為了解決軍隊的武器,規定犯罪可以用盔甲和武器來贖罪。犯重罪,可用甲與車戟贖罪。犯輕罪,可以用值與車戟贖罪。犯小罪,可以用銅鐵贖罪。這樣可補充軍隊的裝備不足。在經濟方面,管仲提出“相地而衰”的土地稅收政策,就是根據土地的好壞不同,來徵收多少不等的賦稅。這樣使賦稅負擔趨於合理,提高了人民的生產積極性。又提倡發展經濟,積財通貨,設“輕重九府”,觀察年景豐歉,人民的需求,來收散糧食和物品。又規定國家鑄造錢幣,發展漁業、鹽業,鼓勵與境外的貿易,齊國經濟開始繁榮起來。由於管仲推行改革,齊國出現了民足國富、社會安定的繁榮局面,齊桓公對管仲說:“現在咱們國富民強,可以會盟諸侯了吧?”管仲諫阻道:“當今諸侯,強於齊者甚眾,南有荊楚,西有秦晉,然而他們自逞其雄,不知尊奉周王,所以不能稱霸。周王室雖已衰微,但仍是天下共主。東遷以來,諸侯不去朝拜,不知君父。您要是以尊王攘夷相號召,海內諸侯必然望風歸附。”管仲說的“尊王攘夷”,就是尊重周朝王室,承認周天子的共同領袖的地位;聯合各諸侯國,共同抵禦戎、狄等部族對中原的侵擾。攘夷於外,必須尊王。尊王成為當時一面正義旗幟。
夷吾[春秋齊國政治家]
晉獻公十五年(前662年)魯國發生內亂,魯庄公死後,魯閔公即位,不久被慶父殺死,魯僖公即位,慶父畏罪自殺。僖公為了鞏固君位,與齊國會盟於落姑,從此魯國也安定下來。至此,齊桓公威望佈於天下,德名遠播諸侯。進一步擴大和鞏固了他的霸業。正當中原各國逐漸承認了齊國的盟主地位時,邊境少數民族狄人和山戎人也逐漸發展起來。他們屢屢舉兵犯境,給中原各國造成了嚴重威脅。周惠王十四年(公元前664年),山戎趁機統兵萬騎,攻打燕國,企圖阻止燕國通齊,燕庄公抵擋不住,告急於齊桓公。齊桓公為了集中力量對付南方楚國,本來不想支援燕國。但管仲認為,當時為患一方的,南有楚國,北有山戎,西有狄,都是中原諸國的禍患。國君要想征伐楚國,必須先進攻山戎,北方安定,才能專心去征伐南方。如今燕國被犯,又求救於我國,舉兵率先伐夷,必能得到各國的擁戴。齊桓公深以為然,遂舉兵救燕。山戎聞齊師大隊人馬將至,擄掠大量財物解圍而去。齊軍與燕軍合兵一處,北出薊門關追擊,殺得山戎兵落荒而逃。山戎首領帶著殘兵敗將逃入孤竹國(今河北西北部)。齊軍一鼓作氣,兵圍孤竹國,孤竹國派人詐降齊軍,獻上山戎首領首級,謊稱孤竹國國君已棄國逃往沙漠。齊桓公以降將為前部,率軍追趕。孤竹國降將將齊軍誘入荒漠,自己則乘人不備逃之夭夭。此時天色已晚,放眼望去只見茫茫一片平沙,狂風卷地,寒氣逼人,齊軍前後隊失去了聯繫。齊桓公有些不知所措,忙向管仲求教解危之計。管仲沉吟片刻,遂讓隨行兵士敲鑼打鼓,使各隊聞聲來集,屯紮一處,挨至天明。誰知,天雖已亮,沙漠中卻炎熱異常,又無飲水,一望無際的沙漠難辨方向,全軍將士焦急萬分。管仲見狀,忙向齊桓公建議道:“臣聽說老馬識途,燕馬多從漠北而來,也許熟悉此地,大王不妨令人挑選數匹老馬放行,或許可以尋見出路。”齊桓公依其言,命人取數匹老馬,放之先行,軍隊緊隨其後,果然走出險地。這個就是老馬識途的故事。孤竹國國君見齊燕大軍被誘入沙漠,便舉兵攻進無棣城,趕走了守城的燕兵,躲避在山谷中的百姓也隨著回城。管仲見此情形,靈機一動,計上心來。他命令將士數人扮作百姓混入城中,半夜舉火為應。然後,又分三路攻打無棣城的東南西三門,只留下北門讓敵軍逃跑,教王子成父和隰朋率一隊兵馬埋伏在北門之外。當天夜裡、忽見城中四五處火起,齊軍內應砍開城門,放大軍兵馬入城。孤竹國國君見勢不妙,率眾奪路而逃,直奔北門。誰知一行人剛剛衝出北門;路旁突然伏兵四起,截住了孤竹國的君臣等數人。兩軍廝殺,孤竹國國君死於亂軍之中。齊桓公滅了令支、孤竹,闢地500里,悉數賠給了燕庄公。諸侯莫不畏齊之威,感齊之德。在救燕時,魯國也表示出兵支援,但實際魯國按兵未動。對此齊桓公很氣憤,想出兵懲罰魯國。管仲不同意這樣做,他勸說齊桓公:“魯國是齊國的近鄰,不能為了一點小事就出兵,影響不好。為了齊國的聲譽,我們可主動改善兩國關係。這次征燕勝利,得到一些中原沒有的戰利品,不如送給魯國一些,陳列在周公廟裡。”齊桓公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就贊成了這個意見。這樣做對魯國上下震動很大,其他各國反映也很好。當時西北方的狄人也起兵進攻中原,先攻邢國(今河北邢台),氣焰囂張。作為霸主的齊桓公,當然不能置之不理。管仲也很關心這個問題,他向齊桓公說:“戎狄性情十分殘暴,貪得無厭。諸夏各國都是親戚,彼此關心,一國有難,大家都應相助,不能袖手不理。滿足現狀的安樂是很危險的,出兵救邢才是上策。”齊桓公很欣賞管仲的想法,就派兵救邢國,邢國很快得救。不久狄人又出兵攻衛國,衛懿公被殺,衛國滅亡。狄人又追趕衛國百姓到黃河沿岸。宋國出兵救出衛國百姓七百三十人。加上共、滕兩邑的居民一共五千人。就在曹邑(今河南滑縣)立衛戴公為國君。剛剛恢復的衛國,處境十分困難。齊桓公、管仲派了公子無虧帶著五百乘車馬和三千名甲士來武裝衛國,戎守曹邑。又給衛君帶來乘馬祭服,還給衛君夫人帶來乘車和錦帛。此外還有牛羊豬狗雞等三百餘只。又幫助修建宮殿。邢國還未恢復,狄人又來第二次洗劫。晉獻公十八年(前659年),狄人攻邢,形勢十分嚴重。齊桓公和管仲立即聯合宋、曹救邢。當齊、宋、曹軍隊到達時,邢國百姓如見親人,紛紛投奔,狄人被打退。邢國又被狄人洗劫一空。於是齊桓公和管仲同宋、曹兩國,幫助邢國把都城遷到夷儀(今聊城西南),這裡靠近齊國,較為安全。使破亂的邢國得到安定。邢、衛兩國都遭狄人洗劫,在齊桓公、管仲的主持下,得以復國。當時人們都讚賞地說:邢國人遷進新都城,好像回到了老家;恢復后的衛國,人們心情高興,也忘記了亡國的悲痛。楚國一直是南方的強國。自晉獻公十一年(前666年)伐鄭開始,一直在準備北上。
晉獻公十八年(前657年),楚國又出兵鄭國。齊桓公與管仲約諸侯共同救鄭抗楚。由於楚國不斷攻鄭,齊桓公和管仲約魯、宋、陳、衛、鄭、許、曹等八國組成聯軍南下,首先一舉消滅蔡國,直指楚國。楚國在大軍壓境的形勢下,派使臣屈完出來談判。屈完見到齊桓公就問:“你們住在北海,我們住在南海,相隔千里,任何事情都不相干涉。這次你們到我們這裡來,不知是為了什麼?”管仲在齊桓公身旁,聽了之後就替齊桓公答道:“從前召康公奉了周王的命令,曾對我們的祖先太公說過,五等侯九級伯,如不守法你們都可以去征討。東到海,西到河,南到穆陵,北到無隸,都在你們征討範圍內。現在,你們不向周王進貢用於祭祀的濾酒的包茅,公然違反王禮。還有昭王南征,至今未回,這事也不是與你們無關。我們現在興師來到這裡,正是為了問罪你們。”屈完回答說:“多年沒有進貢包茅,確實是我們的過錯。至於昭王南征未回是發生在漢水,你們只好去漢水邊打聽好了。”齊桓公見楚使屈完的態度不軟不硬,就命令大軍在陘(今河南郾城南)駐紮下來。南北兩軍相峙,從春季到夏季,已經半年。楚國又派屈完和齊桓公、管仲談判。齊桓公管仲早就無意打仗,只是想通過這次軍事行動來顯示霸主的威風,嚇唬楚國罷了。所以他們很快就同意與屈完談判,並達成協議,將軍隊撤到召陵(今河南偃縣)。齊桓公為了炫耀兵力,就請屈完來到軍中與他同車觀看軍隊。齊桓公指著軍隊對屈完說:“指揮這樣的軍隊去打仗,什麼樣的敵人能抵抗得了了指揮這樣的軍隊去夾攻城寨,有什麼樣的城寨攻克不下呢?”屈完很沉靜地回答;“國君,你若用德又來安撫天下諸侯,誰敢不服從呢?如果只憑武力,那麼我們楚國可以把方城山當城,把漢水當池,城這麼高,池這麼深,你的兵再多,恐怕也無濟於事。”回答得委婉有力。為形勢所迫,齊桓公同意與楚國結盟。這樣南北軍事對峙就體面的結束了。
公元前651年,周惠王去世。齊桓公會同各諸侯國擁立太子鄭為天子,這就是周襄王。周襄王即位后,命宰孔賜齊桓公文武胙、彤弓矢、大路,以表彰其功。齊桓公召集各路諸侯大會於葵丘(今河南蘭考、民權縣境),舉行受賜典禮。受賜典禮上,宰孔請周襄王之命,因齊桓公年老德高,不必下拜受賜。齊桓公想聽從王命,管仲從旁進言道:“周王雖然謙讓,臣子卻不可不敬。”齊桓公於是答道:“天威不違顏咫尺,小白敢貪王命,而廢臣職嗎?”說罷,只見齊桓公疾走下階,再拜稽首,然後登堂受胙。眾諸侯見此,皆嘆服齊君之有禮。齊桓公又重申盟好,訂立了新盟。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葵丘之盟”。這是齊桓公霸業的頂峰。至此,經過近30年的苦心經營,齊桓公在管仲的輔佐下,先後主持了三次武裝會盟,六次和平會盟;還輔助王室一次,史稱“九合諸侯,一匡天下”,齊桓公成為公認的霸主。管仲雖然為齊桓公創立霸業立下了不朽的功勛,但他謙虛謹慎。周襄王鄭五年(前647年),周襄王的弟弟叔帶勾結戎人進攻京城,王室內亂,十分危機。齊桓公派管仲幫助襄王平息內亂。管仲完成得很好,獲得周王讚賞。周襄王為了表示尊重霸主的臣下,準備用上卿禮儀設宴為管仲慶功,但管仲沒有接受。最後他接受了卞卿禮儀的待遇。
周襄王七年(公元前645年),為齊桓公創立霸業嘔心瀝血的管仲患了重病,齊桓公去探望他,詢問他誰可以接受相位。管仲說:“國君應該是最了解臣下的。”齊桓公欲任鮑叔牙,管仲誠懇地說:“鮑叔牙是君子,但他善惡過於分明,見人之一惡,終身不忘,這樣是不可以為政的。”齊桓公問:“易牙怎樣?”管仲說:“易牙為了滿足國君的要求不惜烹了自己的兒子以討好國君,沒有人性,不宜為相。”齊桓公又問:“開方如何?”管仲答道:“衛公子開方捨棄了做千乘之國太子的機會,屈奉於國君15年,父親去世都不回去奔喪,如此無情無義,沒有父子情誼的人,如何能真心忠於國君?況且千乘之封地是人夢寐以求的,他放棄千乘之封地,俯就於國君,他心中所求的必定過於千乘之封。國君應疏遠這種人,更不能任其為相了。”齊桓公又問:“易牙、開方都不行,那麼豎刁怎樣?他寧願自殘身肢來侍奉寡人,這樣的人難道還會對我不忠嗎?”管仲搖搖頭,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是違反人情的,這樣的人又怎麼能真心忠於您呢?請國君務必疏遠這三個人,寵信他們,國家必亂。”管仲說罷,見齊桓公面露難色,便向他推薦了為人忠厚,不恥下問、居家不忘公事的隰朋,說隰朋可以幫助國君管理國政。遺憾的是,齊桓公並沒有聽進管仲的話。易牙聽說齊桓公與管仲的這段對話,便去挑撥鮑叔牙,說管仲阻止齊桓公任命鮑叔牙。鮑叔牙笑道:“管仲薦隰朋,說明他一心為社稷宗廟考慮,不存私心偏愛友人。現在我做司寇,驅逐佞臣,正合我意。如果讓我當政,哪裡還會有你們容身之處?”易牙討了個沒趣,深覺管仲交友之密,知人之深,於是灰溜溜地走了。不久管仲病逝。齊桓公不聽管仲病榻前的忠言,重用了易牙等三人,結果釀成了一場大悲劇。二年後,齊桓公病重。易牙、豎刁見齊桓公已不久於人世,就開始堵塞宮門,假傳君命,不許任何人進去。有二宮女乘人不備,越牆人宮,探望齊桓公;桓公正餓得發慌,索取食物。宮女便把易牙、豎刁作亂,堵塞宮門,無法供應飲食的情況告訴了齊桓公。桓公仰天長嘆,懊悔地說:“如死者有知,我有什麼面目去見仲父?”說罷,用衣袖遮住臉,活活餓死了。桓公死後,宮中大亂,齊桓公的幾個公子為爭奪王位各自勾結其黨羽,互相殘殺,致使齊桓公的屍體停放在床上六七十天無人收殮,屍體腐爛生蛆,慘不忍睹。第二年三月,宋襄公率領諸侯兵送太子昭回國,齊人又殺了作亂的公子無虧,立太子昭為君,即齊孝公。經過這場內亂,齊國的霸業開始衰落。中原霸業逐漸移到了晉國。
尊:尊崇。攘,排斥、抵禦。這則典故的原意是尊奉周王為中原之主,抵禦北方游牧民族。後來成為面對外族入侵時,結成民族統一戰線的同義詞。
齊桓公執政以來,在管仲的輔佐下,經過了內政、經濟、軍事等多方面改革,有了雄厚的物質基礎和軍事實力,適時打出了“尊王攘夷”的旗幟,以諸侯長的身份,挾天子以伐不服。
“尊王”,即尊崇周王的權力,維護周王朝的宗法制度。公元前655年,周惠王有另立太子的意向。齊桓公會集諸侯國君於首止,與周天子盟,以確定太子的正統地位。次年,齊桓公因鄭文公首止逃會,率聯軍討伐鄭國。數年後,齊桓公率多國國君與周襄王派來的大夫會盟,並確立了周襄王的王位。公元前651年,齊桓公召集魯、宋、曹等國國君及周王宰孔會於葵丘。周公宰代表周王正式封齊桓公為諸侯長。同年秋,齊桓公以霸主身份主持了葵丘之盟。此後遇到侵犯周王室權威的事,齊桓公都會過問和制止。
“攘夷”,即對游牧於長城外的戎、狄和南方楚國對中原諸侯的侵擾進行抵禦。公元前 664,山戎伐燕,齊軍救燕。公元前661年,狄人攻邢,齊桓公採納管仲“請救邢”的建議,打退了毀邢都城的狄兵,並在夷儀為邢國建立了新都。次年,狄人大舉攻衛,衛懿公被殺。齊桓公率諸侯國替衛國在楚丘另建新都。經過多年努力,齊桓公對楚國一再北侵進行了有力的回擊,到公元前655,聯軍伐楚,迫使楚國同意進貢周王室,楚國也表示願加入齊桓公為首的聯盟,聽從齊國指揮,這就是召陵之盟。伐楚之役,抑制了楚國北侵,保護了中原諸國。
齊桓公實行的“尊王攘夷”政策,使其霸業更加合法合理,同時也保護了中原經濟和文化的發展。為中華文明的存續做出了巨大貢獻。
管仲之所以能相齊成霸,是與鮑叔牙的知才善薦分不開的。管仲晚年曾感動地說:“我與鮑叔牙經商而多取財利,他不認為我貪心;同鮑叔牙謀事,我把事情辦糟了,他不認為我愚蠢;我三次從陣地上逃跑,他不認為我膽小怕死;我做官被驅逐,他不認為我不肖;我輔佐公子糾敗而被囚忍辱,他不認為我不知羞恥……。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子也!”
管仲有位好朋友鮑叔牙,兩人友情很深。他們倆一起經商。在經商時賺了錢,管仲總是多分給自己,少分給鮑叔牙。而鮑叔牙對此從不和管仲計較。對此人們背地議論說,管仲貪財,不講友誼,鮑叔牙知道后就替管仲解釋,說管仲不是不講友誼,只貪圖金錢,他這樣做,是由於他家貧困,多分給他錢,是我情願的。管仲三次參加戰鬥,但三次都從陣上逃跑回來。因此人們譏笑他,說管仲貪生怕死,沒有勇敢犧牲的精神,鮑叔牙聽到這譏笑后,深知這不符合管仲的實際情況,就向人們解釋說,管仲不怕死,因為他家有年邁的母親,全靠他一人供養,所以他不得不那樣做。管仲同鮑叔牙的友誼非常誠摯,他也多次想為鮑叔牙辦些好事,不過都沒有辦成;不但沒有辦成,反給鮑叔牙造成很多新困難,還不如不辦好。因此人們都認為管仲沒有辦事本領,鮑叔牙卻不這樣看,他心裡明白,自己的朋友管仲是個很有本領的人。事情所以沒有辦成,只是由於機會沒有成熟罷了。在長期交往中,他們兩人結下了深情厚誼,管仲多次對人講過:生我的是父母,知我的是鮑叔牙。
任齊國相國后,推行了一系列有效措施,使齊國日益強大起來。齊國君主齊桓公被各諸侯推舉為盟主。齊國北面的山戎民族卻出兵攻打與齊國立盟的燕國,企圖削弱齊國的勢力。燕國君主親率兩萬將士出戰,卻在一個叫鬼泣谷的地方中了山戎部落令支國首領密盧的埋伏,只逃出千餘人。接著,山戎連拔三城,燕國急派使者向齊國求援。於是,齊桓公統率5 萬大軍開向燕國。
無終國的國君也派遣大將虎兒斑率兩千士兵助戰。被管仲封為先鋒將軍的虎兒斑,一連收復了燕國失去的那三座城。但殺到一個叫里崗的地方時,卻不敢前進了。他對齊桓公和管仲說:“前面是鬼泣谷。如果山戎布下埋伏,我們就是插翅也休想過去。燕國兩萬大軍就是葬身在那裡的!”管仲在路上早就想出了過鬼泣谷的計謀,他對虎兒斑說:“將軍既然有所顧慮,那你就跟在大軍的最後吧。”管仲說著,拿出令牌:“王子成父、趙川二將!你倆去前軍按令牌所指行事,作好準備,明日清晨過鬼泣谷!”
王子成父和趙川接令牌駕車而去。
第二天天剛亮,一輛輛戰車向鬼泣谷駛去。只見馬的嘴是被網籠住的;戰車的輪子上綁有麻皮,發出的聲音很小;戰車上站著的將士則披甲握戈,顯得格外高大;齊國的戰旗在谷風的吹動下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這時,山戎令支國首領密盧舉著“令”字小黃旗,出現在鬼泣谷的山頭上,見齊軍進入了他的伏擊圈,就一揮小黃旗,喊聲:“打!”猛然間,箭、石、木齊下,有的擊中齊軍將士,有的把戰車砸得稀巴爛,有的把“齊”字大旗打斷了。
密盧揮動狼牙棒,率兵從山上沖將下來。密盧衝到一個身中數箭仍立於戰車上巋然不動的齊將前,舉起狼牙棒對這齊將的頭部狠擊一棒。“咚”一聲,把齊將的頭盔打掉了。定睛一看,原來被打掉頭盔的卻是披著衣甲的樹樁。密盧知道中計,大驚失色。
此刻,鼓聲大作。密盧聞聲回頭,只見齊國驍將王子成父和趙川率兵直撲過來。密盧大喝一聲,揮舞著狼牙棒迎上去。他見遠處有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站在戰車上,在觀看兩軍作戰,斷定是齊國相國管仲,就徑直朝那人撲去。所撲之處,齊兵無人抵擋得住。片刻,密盧已殺到管仲面前。說時遲,那時快,戰車后數十枚箭齊發。密盧慘叫倒地。他手下一員大將衝進重圍,把負傷的密盧搶了回去,往山戎的另一部落孤竹國逃去。
就這樣,管仲智過鬼泣谷,解了燕國之圍。
管仲的著作,收入《國語·齊語》和《漢書·藝文志》。《管子》共24卷,85篇,今存76篇,內容極豐,包含道、名、法等家的思想以及天文、輿地、經濟和農業等方面的知識,其中《輕重》等篇,是古代典籍中不多見的經濟文作,對生產、分配、交易、消費、財政、等均有論述,是研究我國先秦農業和經濟的珍貴資料。管仲的傳記,載於《史記·管晏列傳》。
其原則是“作內政而寄軍令”,其措施是“參其國而伍其鄙”,其內容為:將全國分為二十一鄉,工商之鄉六,士鄉十五。工商之鄉不從事作戰,實際從事作戰 的是士鄉十五。五鄉為一帥,有一萬一千人。由齊君率為中軍,兩個上卿各率五鄉為左右軍,是為三軍,就是“參其國”。一鄉有十連,一連有四里,一里有十軌,一軌有五家,五家為 一軌,這就是“伍其鄙”。軌中的五家,因世代相居處在一起,因為利害禍福相同,所以,“守則同固,戰則同強”。(見 《國語·齊語》)。
這是一種社會與軍事相結合的戰鬥體制,亦為後來大規模的戰爭作了準備。
國內經濟發展
管仲相齊的經濟政策是“遂滋民,與無財”(《國語·齊語》),他的辦法乃是“輕重魚鹽之利,以贍貧窮”(《史記·齊太公世家》)。或言“通輕重之權,徼山海之業”(《史 記·平準書》),以至“通貨積財,富國強兵”(《史記·管晏列傳》)。
“輕重魚鹽之利”及“徼山海之業”是否是漢代鹽鐵官賣的濫觴,我們現無可徵信的材 料。管子書中的記載言:管仲反對向“樹木”、“六畜”和人口抽稅,而主張“唯官山海為可也”,“山海”就是鐵和鹽(《管子·海王》)。若此記載為可信,則於管仲時就已經實行了統治鹽鐵的經濟政策了。
管仲實行了糧食,“准平”的政策,即“民有餘則輕之,故人君斂之以輕;民不足則重之,故人君散之以重,凡輕重斂散之以時,則准平。……故大賈富家不得豪奪吾民矣”,(《漢書·食貨志》下)。這種“准平”制,不但是一種平衡糧價的政策,並 且,也間接承認了農民自由買賣糧食的權利及自由私田的合法性,並且還保障了私田農的生產利潤。這種經濟政策,亦為經濟層面的國君集權。
管子提出的世界領先的經濟理論
在《管子·奢靡》一文中,系統的闡述了消費對生產的促進效用。
(1)承認土地的現實佔有狀況,改勞役助耕製為收取實物地租。
(2)設“輕重九府”,通魚鹽之利齊國靠海,魚鹽資源豐富。
(3)實行“叄國伍鄙”制,以整頓行政組織。
(4)軍事上,“作內政以寄軍令”,實行兵民合一。
孔子曾稱讚管仲:“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論語·憲問篇》)意思是:管仲輔助齊桓公做諸侯霸主,一匡天下。要是沒有管仲,我們都會披散頭髮,左開衣襟,成為蠻人統治下的老百姓了。這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諸葛亮每自比於管仲,樂毅歷史上管仲相齊,使齊國成為春秋五霸之首;諸葛亮相蜀,使劉備與曹操,孫權三分天下。二人皆嘔心瀝血,鞠躬盡瘁,而且居功至偉。
子路問:“"桓公殺公子糾,召忽死之,管仲不死。”
管仲的一生,不僅建立了彪炳史冊的功勛,還給後世留下了一部以他名字命名的巨著——《管子》。書中記錄了他的治國思想,對後世影響深遠。管仲是位思想家,他主張法治。全國上下貴賤都要守法,賞罰功過都要以法辦事。他認為國家治理的好與壞,根本在於能否以法治國。管仲非常重視發展經濟,他認為“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也就是國家的安定與不安定,人民的守法與不守法,與經濟發展關係十分密切。管仲思想中有不少可貴的地方,如他主張尊重民意,他說“順民心為本”,“政之興,在順民心;政之所廢,在逆民心。”管仲的思想對後代影響很大。
原文:
桓公自莒反於齊②,使鮑叔為宰③,辭④曰:“臣,君之庸⑤臣也,君加惠⑥於臣,使不凍餒⑦,則是君之賜也。若必治國家者,則非臣之所能也;若必治國家者,則其⑧管夷吾乎。臣之所不若夷吾者五:寬惠柔民⑨,弗若⑩也;治國家不失其柄⑾,弗若也;忠信可結於百姓,弗若也;制禮義可法於四方⑿,弗若也;執枹鼓⒀立於軍門,使百姓皆加勇⒁焉,弗若也。”桓公曰:“夫管夷吾射寡人中鉤,是以濱於死⒂。”鮑叔對曰:“夫為其君動也⒃;君若宥而反之⒄,夫猶是⒅也。”桓公曰:“若何⒆?”鮑子對曰:“請諸魯⒇。”桓公曰:“施伯(22),魯君之謀臣也,夫知吾將用之,必不予我矣,若之何?”鮑子對曰:“使人請諸魯,曰:‘寡君有不令之臣(23)在君之國,欲以戮之於群臣(24),故請之。’則予我矣。”
桓公使請諸魯,如鮑叔之言。庄公以問施伯,施伯對曰:“此非欲戮之也,欲用其政(25)也。夫(26)管子,天下之才(27)也,所在之國則必得志於天下(28),令彼在齊,則必長為魯國憂(29)矣。”庄公曰:“若何?”施伯對曰:“殺而以其屍授之。”庄公將殺管仲,齊使者請曰:“寡君欲親以為戮(30),若不生得以戮於群臣,猶未得請也(31)②,請生之(32)。”於是庄公使束縛以予齊使33 ,齊使受之而退。
註釋:
本文選自《國語·齊語》。齊桓公,名小白,前685—前643在位,春秋五霸之一。管仲,名夷吾,字仲,春秋時有名的政治家,輔助齊桓公成霸業。
②〔自莒(jǔ)反於齊〕從莒回到齊國。這句話的背景是,齊襄公(桓公之兄)做國君時期,國內混亂,鮑叔輔佐小白逃到莒國(在現在山東省南部)。後來襄公被公孫無知殺了,公孫無知作了國君。不久公孫無知也被殺,小白和公子糾爭作齊君。管仲輔佐公子糾,曾帶兵截擊小白,射中小白的帶鉤。小白逃回齊國,作了國君。
③〔使鮑叔為宰〕讓鮑叔做太宰。鮑叔,姓鮑,名叔牙。宰,太宰,相當於宰相。
④〔辭〕謝絕。這裡省去主語“鮑叔”。
⑤〔庸〕平庸,無才能。
⑥〔加惠〕給予恩惠。
⑦〔餒(něi)〕飢餓。
⑧〔其〕助詞,表示測度的語氣。
⑨〔寬惠柔民〕寬大和善,感化人民。
⑩〔弗(fú)若〕不如。
⑾〔柄〕本,根本,指治國的準則。
⑿〔法於四方〕為四方之法,全國都適用。
⒀〔枹(fú)鼓〕戰陣之間,擊鼓以振作士氣。鼓槌。
⒁〔加勇〕增加勇氣。
⒂〔射寡人中鉤,是以濱於死〕射中我的衣帶鉤,因此(我)幾乎死掉。鉤,衣帶上的鉤。濱,同“瀕”,迫近。
⒃〔夫為其君動也〕他是為他的國君而行動。夫,彼。以下兩個“夫”字同。君,指公子糾。
⒄〔宥(yòu)而反之〕寬恕了他而使他回來。
⒅〔夫猶是〕他也會像這樣。是,代“為其君動”。
⒆〔若何〕怎麼辦。
⒇〔請諸魯〕往魯國去請求。諸,之於。
21〔施伯〕魯國大夫。
22〔若之何〕同“若何”。之,代“魯國不與”的情況。
23〔不令之臣〕不好的臣子。令,善。
24〔戮之於群臣〕在群臣面前殺了他。
25〔用其政〕用他的執政能力,用他執政。
26〔夫〕句首助詞。
27〔天下之才〕治理天下的才士。
28〔得志於天下〕在整個天下都能如願,稱霸。
29〔長為魯國憂〕長期成為魯國的憂患。
30〔欲親以為戮〕想親眼看著殺掉他。
31〔猶未得請也〕還是沒有達到請求的目的呀。
32〔請生之〕請使他活著,請求給活的。“生”是使動用法。
33〔束縛以予齊使〕捆起(管仲)來交給齊國的使臣。
體會:
管仲和鮑叔牙初為至交,管鮑分金的故事千載流傳。這篇課文記述了鮑叔牙深知管仲之才,向齊桓公推薦管仲,並設巧計迎回管仲的故事;讚揚了鮑叔牙之人能讓、舉賢薦能的高風亮節和齊桓公重視人才、不計前嫌的博大胸懷。
原文:
齊國好厚葬,布帛①盡於衣裘②,材木盡於棺槨。齊桓公患之,以告管仲,曰:“布帛盡則無以為蔽,材木盡則無以為守備,而人厚葬之不休,禁之奈何?”管仲對曰:“夫凡人之有為也,非名之則利之也。”於是下令曰:“棺槨過度者戮③其屍,罪夫當喪者。”未久,厚葬之風休矣。
子曰:“管仲小氣哉!”或曰:“管仲儉乎?”曰:“管氏有三歸,官事不攝焉得儉?”“然則管仲知理乎?”曰“邦君樹塞門,管氏亦樹塞門。
邦君為兩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知禮,孰不知禮?”
子回曰:“桓公殺公子糾,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子曰:“桓公九合諸侯,不以兵車,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
子貢曰:“管仲非仁者也?桓公殺公子糾,不能死,又相之。”子曰:“管仲相 桓公,霸諸候,一匡天下,民到今受賜。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豈若匹夫匹婦之為諒也,自經於溝讀而莫之知也?”
孔子對管仲的否定性評價,主要表現在“儉”與“禮”兩方面,詳見引用。
三皇時代開始有有分類但不夠細化的妓女,歌妓等。但據史書記載,管仲則為國家管制的“官妓”。
中國最早的官營妓院是春秋時齊國宰相管仲於公元前七世紀中期開設的。即《戰國策·東周策》中的“齊桓公宮中七市,女閭七百”。女閭,即妓女居住的館所,也就是後世的妓院。目的一是滿足青年男子的要求,二是保護良家婦女不受騷擾。而管仲的妓院作用更大。一是通過稅收增加政府的財政收入,二是有利於社會安定,三是吸引大量人才,四是送妓與敵,兵不血刃。管仲的發明很快被其他各國效仿,一時官妓大興。據古籍記載,當時官府開設經營的賣淫業一是為了收稅,“俗性多淫,置女市收男子錢以入官”。(《魏書·龜茲傳》)二是為了緩和社會上曠夫和工商市民的性饑渴。因為皇宮貴族、士大夫以及富豪鄉紳均蓄養大量美女,因而造成了社會上男女性別比例失調。官妓發展到漢武帝時,又分立出一種營妓制度,即《萬物原始》中說的“至漢武帝始置營妓,以待軍士之無妻者”。(見《漢武外史》)也就是說,營妓是為軍隊官兵提供性服務的。但後世也有把在樂營中的妓女稱為營妓的。確切地說,營妓是官妓的別稱。
管仲,春秋齊桓公時為齊國相,其在位時設置“女閭”。所謂“女閭”,就是妓院。也就是說,管仲是第一個設置官方妓院的人。管仲於公元前685年被封為“卿”,死於公元前645年,因此設“女閭”制應該是在公元前685年至公元前645年之間。
“女閭”制開了國家經營娼妓業的先河。作為政治家管仲,其實行“女閭”制,目的有四:一是為了增加國家收入。二是為了緩解及調和社會矛盾。三是招攬游士,網羅人才。當時諸侯爭雄,齊桓公為了能夠稱霸天下,藉助美女來招引人才。四是供齊桓公淫樂。但管仲設立妓院,最重要的目的是為了從中收稅以作軍費。
在中國的歷史上,春秋時期的齊國管仲設立國營妓院,收取稅金,據說是國家發展妓女事業的開始,後來漢武帝又創立營妓制度。而到了隋朝,隋煬帝設立教坊,廣納歌舞藝人,縱情聲色。唐朝沿襲了隋朝的教坊制度,風流皇帝唐玄宗更是擴大教坊機構,教坊藝人達到11409人;他還不滿足於此,又設立梨園,極盡荒淫無恥之勾當。
管仲去世后,葬于山東省臨淄(今淄博市臨淄區齊陵街道辦事處北山西村)牛山北麓,這就是著名的管仲墓。管仲紀念館以管仲墓為依託,以《管子》思想為基礎,以管仲的生平為脈絡,通過多種藝術手段,在展現天下第一相輝煌一生的同時,全面展示博大精深的《管子》思想並綜合展示宰相文化及歷代名相對社會的貢獻,
該館於2004年建成並對外開放,
管仲紀念館佔地面積20萬平方米,總投資近3000萬元,分為館區和園區。館區佔地面積5萬平方米,主要由中國宰相館、管仲及《管子》思想陳列展廳(管鮑之交、桓公拜相、管仲治齊、首霸春秋、光照千古)、管仲祠、管仲墓等組成;園區佔地面積15萬平方米,主要是廣場、綠地及配套設施等
整個紀念館展廳總面積539平方,由五廳(管鮑之交、桓公拜相、管仲治齊、首霸春秋、光照千古)、一祠(管仲祠)、一館(中國宰相館)組成。整個展廳內裝形式採用寫真景觀與漢風格展示構件相結合的手法,運用浮雕壁畫等多種展示手段。
館區青瓦、黃牆、紅門、青石台階。正門採用闕門式,16立柱,門柱上方採用覆斗型結構,覆鬥上伸出5個棱翅,左右對稱,極像振翅欲飛的鯤鵬。門闊6米,門楣書有“管仲紀念館”的匾額。
管仲故里位於今安徽潁上縣建潁鄉管谷村。建有管鮑祠,是為紀念齊相管仲與齊大夫鮑叔牙的合祠,約500年前的明萬曆六年(1578年)時任縣令屠隆重建,增祀鮑叔牙易名至今。管鮑祠幾經興廢,明末毀於兵亂,道光六年(1836年)邑人萬如陵重修,咸豐年間再次毀於兵火,民國二十二年,時任縣長重修。
管子曰:“昔吾先王昭王、穆王,世法文、武遠績以成名,何群叟,比校民之有道者,設象以為民紀,式權以相應,比綴以度竱本肇末,勸之以賞賜,糾之以刑罰,班序顛毛,以為民紀統。”
管子曰:“昔者,聖王之治天下也,參其國而伍其鄙,定民之居,成民之事,陵為之終,而慎用其六柄焉。”
管子曰:“四民者,勿使雜處,雜處則其言哤,其事易。”
管子曰:“昔聖王之處士也,使就閑燕;處工,就官府;處商,就市井;處農,就田野。
“令夫士,群萃而州處,閑燕則父與父言義,子與子言孝,其事君者言敬,其幼者言弟。少而習焉,其心安焉,不見異物而遷焉。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肅而成,其子弟之學不勞而能。夫是,故士之恆為士。
“令夫工,群萃而州處,申其四時,辯其功苦,權節其用,論比協材,旦暮從事,施於四方,以飭其子弟,相語以事,相示以巧,相陳以功。少而習焉,其心安焉,不見矣物而遷焉。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肅而成,其子弟之學不勞而能。夫是,故工之子恆為工。
“令夫商,群萃而州處,察其四時,而監其鄉之資,以知其市之賈,負、任、擔、荷,服親、軺馬,以周四方,以其所有,易其所無,市賤鬻貴,旦暮從事於此,以飭其子弟,相語以利,相示以賴,相陳以知賈。少而習焉,其心安焉,不見異物而遷焉。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肅而成,其子弟之學不勞而能。夫是,故商之子恆為商。
“令夫農,群萃而州處,察其四時,權節其用,耒、耜、枷、芟,及寒,擊菒除田,以待時耕;及耕,深改良而疾耰之,以待時雨。時雨既至,挾其槍、刈、耨、鎛,以旦暮從事于田野。脫衣就功,首戴茅蒲,身衣襏襫沾體途足,暴其髮膚,盡其四支之敏,以從事于田野。少而習焉,其心安焉,不見異物而遷焉。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肅而成,其子弟之學不勞而能。夫是,生物農之子恆為農,野處而不暱。其秀民之能為士者,必足賴也。有司見而不以告,其罪五。有司已於事而竣。”
管子制國以為二十一鄉:工商之鄉六;士鄉十五,公帥五鄉焉,國子帥五鄉焉,高子帥五鄉焉。參國起案,以為三官,臣立三宰,工立三族,市立三鄉,澤立三虞,山立三衡。
管子制國:“五家為軌,軌為之長;十軌為里,里有司;四里為連,連為之長;十連為鄉,鄉有良人焉。以為軍令:五家為軌,故五人為伍,軌長帥之;十軌為里,故五十人為小戎,里有司帥之;四里為連,故二百人為卒,連長帥之;是連為鄉,故二千人為旅,鄉良人帥之;五鄉一帥,故萬人為一軍,五鄉之帥帥之。三軍,故有中軍之鼓,有國子之鼓,有高子之鼓。春以葎振旅,秋以獮治兵。是故卒伍整於里,軍旅整於郊。內教既成,令勿使遷徙。伍之人祭祀同福,死喪同恤,禍災共之。人與人相疇,家與家相疇,世同居,少同游。故夜戰聲相聞,足以不乖;晝戰目相見,足以相識。其歡欣足以相死。居同樂,行同和,死同哀。是故守則同固,戰則同強。君有此士也三萬人,以方行於天下,以誅無道,以屏周室,天下大國之君莫之能御。”
管子曰:“相地而衰征,則民不移;政不旅舊,則民不偷;山澤各致其時,則民不苟;陸阜陵瑾井田疇均,則民不憾;無奪民時,則百姓富;犧牲不略,則牛羊遂。”
管子曰:“制鄙。三十家為邑,邑有司;十邑為卒,卒有卒帥;十卒為鄉,鄉有鄉帥;三鄉為縣,縣有縣帥;十縣為屬,屬有大夫。五屬,故立五大夫,各使治一屬焉;立五正,各使聽一屬焉。是故正之政聽屬,牧政聽縣,下政聽鄉。”
《史記·卷六十二·管晏列傳第二》:
管仲夷吾者,潁上人也。少時常與鮑叔牙游,鮑叔知其賢。管仲貧困,常欺鮑叔,鮑叔終善遇之,不以為言。已而鮑叔事齊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糾。及小白立為桓公,公子糾死,管仲囚焉。鮑叔遂進管仲。管仲既用,任政於齊,齊桓公以霸,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謀也。
管仲曰:“吾始困時,嘗與鮑叔賈,分財利多自與,鮑叔不以我為貪,知我貧也。吾嘗為鮑叔謀事而更窮困,鮑叔不以我為愚,知時有利不利也。吾嘗三仕三見逐於君,鮑叔不以我為不肖,知我不遭時也。吾嘗三戰三走,鮑叔不以我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糾敗,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鮑叔不以我為無恥,知我不羞小節而恥功名不顯於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子也。”
鮑叔既進管仲,以身下之。子孫世祿於齊,有封邑者十餘世,常為名大夫。天下不多管仲之賢而多鮑叔能知人也。
管仲既任政相齊,以區區之齊在海濱,通貨積財,富國彊兵,與俗同好惡。故其稱曰:“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上服度則六親固。四維不張,國乃滅亡。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順民心。”故論卑而易行。俗之所欲,因而予之;俗之所否,因而去之。
其為政也,善因禍而為福,轉敗而為功。貴輕重,慎權衡。桓公實怒少姬,南襲蔡,管仲因而伐楚,責包茅不入貢於周室。桓公實北征山戎,而管仲因而令燕修召公之政。於柯之會,桓公欲背曹沫之約,管仲因而信之,諸侯由是歸齊。故曰:“知與之為取,政之寶也。”
管仲富擬於公室,有三歸、反坫,齊人不以為侈。管仲卒,齊國遵其政,常彊於諸侯。後百餘年而有晏子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