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囂
新朝末年軍閥
隗囂(?—33年),字季孟,天水成紀(今甘肅秦安縣)人。新朝末年地方割據軍閥。
出身隴右大族,少為州郡官吏,以知書通經聞名於隴西。王莽大臣劉歆聞其名氣,舉為國士。劉歆叛逆后,回歸故里。劉玄建立更始政權(23年)后,趁機佔領天水郡平襄城。憑藉“素有名,好經書”,推為上將軍,形成了隴西割據勢力。更始二年歸順劉玄,封為右將軍。揭發同族隗崔和隗義謀反叛,封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光武帝劉秀即位(25年)后勸劉玄歸降劉秀不成,遂逃回天水郡,自稱西州大將軍。聽從馬援的建議,投靠光武帝,暗中聯合公孫述作亂。
建武九年(33年)面對光武帝平定隴右,鬱鬱而終。
大事件
0023
推舉為上將軍
更始元年(23年)被推舉為上將軍。
0023
攻佔雍州,擊殺陳慶
更始元年(23年)帶兵十萬,攻佔雍州,擊殺雍州牧陳慶。
0024
封御史大夫
更始二年(24年)冬隗崔、隗義合謀反叛更始帝北歸,害怕禍及自己,即將此事告之更始帝,隗崔、隗義被殺。更始帝感到忠於他,就封他為御史大夫。
0025
逃回天水,自稱西州大將軍
光武帝劉秀即位(25年),逃回天水郡,自稱西州大將軍。
0026
封西州大將軍
光武帝建武二年(26年),大司徒鄧禹西擊赤眉軍,屯於雲陽。鄧禹的裨將馮愔引兵叛離鄧禹,西向天水。隗囂迎擊,破馮愔於高平,繳獲全部輜重。於是鄧禹秉承光武帝意旨派遣專使持節命隗囂為西州大將軍,得以專制涼州、朔方政事。
0031
稱臣公孫述,為朔寧王
建武七年(31年),派遣使者向公孫述稱臣,公孫述以隗囂為朔寧王。
0033
鬱鬱而終
建武九年(33年),光武帝平定隴右後,鬱鬱而終。
字季孟,天水成紀(今甘肅秦安)人。出身隴右大族,青年時代在州郡為官,以知書通經而聞名隴上。王莽的國師劉歆聞其名,推舉隗囂為士(國師的屬官)。劉歆死後,隗囂回到鄉下。隗囂的叔父隗崔,素來豪爽俠義,得眾人擁護。
更始元年(23年)聽聞更始帝劉玄自立而王莽兵連敗,於是就與兄隗義及上邽(今甘肅天水)人楊廣、冀縣(今甘肅甘谷)人周宗計謀起兵,響應劉玄,興漢滅莽。制止說:“兵,是凶事啊!宗族有什麼罪呢?”不聽,就聚眾數千人,攻佔平襄(今甘肅通渭),殺了王莽的鎮戎郡(今甘肅天水一帶,治平襄)大尹。隗崔、楊廣等以為要舉事就應立主將以統一眾人思想,都說隗囂素有名氣,喜愛經書,於是共推舉為上將軍。辭讓,不得已說:“諸父和眾賢看得起我小子,必須用我的意見,我才敢從命。”眾人都表示同意。從此成了割據一方的勢力。
隗囂宮遺址
更始二年(24年)更始帝遣使徵召隗崔、隗義等人。準備朝見更始帝,方望認為更始帝前途還不可知,堅決阻止,不聽。於是到了長安,更始以他為右將軍,隗崔、隗義仍維持原來稱號。
同年冬隗崔、隗義合謀反叛更始帝北歸,害怕禍及自己,即將此事告之更始帝,隗崔、隗義被殺。更始帝感到忠於他,就封他為御史大夫。
更始三年(25年)夏赤眉軍入關,三輔擾亂。傳言光武帝劉秀已即位於河北,建立東漢政權,便向更始帝建議把政權移交給光武帝叔父國三老劉良,更始帝不聽。諸將領想劫持更始帝東歸,也參與了謀划。事情暴露后,更始帝派人召見,稱病不去,因而與部下王遵、周宗率軍自守。更始帝派執金吾鄧曄率軍包圍,關門拒守;到黃昏時,守不住潰圍,與數十騎乘夜斬平城門關,逃命回到天水。再招聚他的舊部,佔據原來的地盤,自稱西州上將軍。等到更始帝失敗,三輔的耆老士大夫都逃奔到天水來歸附。素來謙恭愛士,儘可能引見名士以為布衣之交。以前王莽的平河大尹、長安人谷恭,被任為掌野大夫,平陵人范逡任為師友,趙秉、蘇衡、鄭興為祭酒,申屠剛、杜林為持書,楊廣、王遵、周宗及平襄人行巡、河陽人王捷、長陵人王元為大將軍,杜陵、金丹之屬為賓客。由此名震西州,威名聞于山東。
光武帝建武二年(26年)大司徒鄧禹西擊赤眉軍,屯於雲陽。鄧禹的裨將馮愔引兵叛離鄧禹,西向天水。迎擊,破馮愔於高平,繳獲全部輜重。於是鄧禹秉承光武帝意旨派遣專使持節命為西州大將軍,得以專制涼州、朔方政事。等到赤眉軍去長安,想西上隴右,派將軍楊廣迎擊,敗赤眉軍,又追擊敗赤眉軍於烏氏、涇陽間。既有功於東漢,又接受了鄧禹的爵封,得以任命心腹,議者多勸他通使京師。
建武三年(26年)上書到京師。光武帝素來聽聞他的美德、聲譽,就以特殊禮節對待他,叫他時稱字,用國賓的儀禮,安慰薦藉至深且厚。此時陳倉人呂鮪擁兵數萬,與公孫述相通,侵犯三輔。再次派兵幫助征西大將軍馮異進擊,將呂鮪趕走,遣使上書報告。
其後公孫述幾次出兵漢中,遣使以大司空、扶安王印綬授於隗囂。認為自己曾經與公孫述是敵國,感到做他的臣子是可恥,就斬了來使,出兵攻擊,連破公孫述軍,所以蜀兵不再北出。
連破公孫述軍后,關中將帥幾次上書,說蜀攻擊的情況,光武帝將這些意見轉示,並要他出兵伐蜀,以考驗其可否信用。就遣長史上書,極言三輔兵力單弱,又有盧芳在旁,不宜伐蜀。光武帝知道想腳踩兩邊船,不願天下統一,於是稍稍降低正君臣禮儀。
起初與來歙、馬援相好,所以光武帝幾次派來歙、馬援奉使往來,勸入朝以重爵相許。不願歸東,連連遣使帶著深表謙辭的奏章入見,說自己沒有功德,要等到四方平定,再告退回鄉。
建武五年(29年),光武帝再次派來歙說服派兒子入侍,聽說劉永、彭寵都已經破滅,就派遣長子隗恂隨來歙到京進見,被封為胡騎校尉,封鐫羌侯。將領王元、王捷常常以為天下成敗還未可知,不願一心一意歸順光武帝。心裡贊成王元的計劃,雖然派遣了兒子入朝當了人質,還是想憑藉其地理條件的險要,自己獨霸一方。於是一些游士長者,逐漸離開了他。
建武六年(30年)關東平定。光武帝因久苦兵事,有兒子作為內侍,公孫述遠據邊陲,於是對諸將說:“暫時把這兩個小子擱置在一邊吧。”因此幾次傳書和公孫述,告以禍福。賓客、掾史多是文學士,每次上書言事,當世士大夫都朗讀背誦,所以光武帝有所辭答,他們尤為重視。隗囂再次派遣使者周遊到京,先到馮異營,周遊被仇家所殺。光武帝派遣衛尉銚期帶著珍寶繒帛賞賜,銚期至鄭縣遇到盜賊,珍寶財物都被盜走。
恰逢公孫述遣兵侵犯南郡,光武帝下詔令從天水伐蜀,想以此來分化瓦解其心腹。再次上書說:“白水地勢十分險阻,山路懸險,棧木為道。”又多方強調困難。光武帝知隗囂終不肯為他所用,於是便想加以討伐。就西到長安,派遣建威大將軍耿弇等七將軍從隴道伐蜀,先派來歙奉璽書曉諭。疑懼,即率兵相拒,使王元據隴坻,砍下樹木堵塞道路,想殺掉來歙,來歙逃歸。
光武帝派諸將與隗囂作戰,諸將大敗各自引兵退走。因此派王元、行巡侵掠三輔,被征西大將軍馮異、征虜將軍祭遵等擊破。於是上書謝罪。
官吏們以出言傲慢,請求把他的兒子隗恂殺掉,光武帝不忍心,再派來歙到汧縣,以書信賜。知道光武帝已經看出他的奸詐,於是派遣使者向公孫述稱臣。
建武七年(31年)公孫述以為朔寧王,遣兵往來,作聲援態勢。同年秋率步兵騎兵三萬,侵犯安定,到達陰,馮異率諸將抵抗。又令別將下隴,攻擊祭遵於汧縣,都因失利而退兵而還。
建武八年(32年)春來歙從山道襲取略陽(今甘肅秦安隴城鎮)。出於意外,害怕更有大兵,就派王元拒守隴坻,行巡守番須口,王孟塞雞頭道,牛邯駐軍瓦亭,親率大軍圍來歙。公孫述也派遣將領李育、田弇助攻略陽,連月不能攻下。光武帝於是率領諸將西征,數路兵馬齊向隴進伐,使王遵持節監大司馬吳漢留屯於長安。
王遵知道必敗,而他與牛邯是舊交,知道他有歸漢的思想,就寫信曉諭他。牛邯得書,思考了十多天,終於作出決斷,於是拜謝士眾,歸順洛陽,被拜為太中大夫。這樣一來,大將十三人,一十六個屬縣,十多萬士眾,都不戰而降。
王元入蜀求救,帶領妻子奔西城(今甘肅天水西南),跟從楊廣,而田弇、李育保上邽(今甘肅天水)。帝以詔書曉示,終不肯降。於是光武帝殺了他兒子隗恂,使吳漢與征南大將軍岑彭圍西城,耿弇與虎牙大將軍蓋延圍上邽。光武帝東歸。月余楊廣死,更加日暮途窮。其大將王捷在戎丘,於是自刎而死。數月王元、行巡、周宗等率領蜀救兵五千多人,乘高處猝至,擊鼓大呼道:“百萬大軍剛到!”漢軍大驚,沒有來得及排開陣勢,王元等衝破城圍,拚死力戰,得以進城,迎回冀。恰好吳漢等因糧盡退去,於是安定、北地、天水、隴西又反過來歸了隗囂。
建武九年(33年)春又病又餓,出城熬大豆與米飯為食,終於忿恨而死。王元、周宗立少子隗純為王。第二年來歙、耿弇、蓋延等攻破落門,周宗、行巡、苟宇、趙恢等帶著隗純投降於東漢。從此結束了隴右隗氏的統治。
關係 | 人物 | 備註 |
叔父 | 隗崔 | |
叔父 | 隗義 | |
兒子 | 隗恂 | |
兒子 | 隗純 |
《後漢書》卷十三隗囂公孫述列傳第三
馬援:“子陽井底蛙耳,而妄自尊大,不如專意東方。”
范曄《後漢書》①:“隗囂援旗糾族,假制明神,跡夫創圖首事,有以識其風矣。終於孤立一隅,介於大國,隴坻雖隘,非有百二之勢,區區兩郡,以御堂堂之鋒,至使窮廟策,竭征徭,身歿眾解,然後定之。則知其道有足懷者,所以棲有四方之桀,士至投死絕亢而不悔者矣。夫功全則譽顯,業謝則釁生,回成喪而為其議者,或未聞焉。若囂命會符運,敵非天力,雖坐論西伯,豈多嗤乎?”;②“公孫習吏,隗王得士。漢命已還,二隅方跱。天數有違,江山難恃。”
蘇轍《欒城集》:“隗囂初據隴坻,謙恭下士,豪傑歸之,刑政修舉,兵甲富盛,一時竊據之中,有賢將之風矣。然聖公乘王莽之敗,擁眾入關,君臣貪暴,不改盜賊之舊,敗亡之勢,匹夫匹婦皆知之矣。而囂舉大眾,束手稱臣,違方望之言,陷諸父於死地,僅以身免。及光武自河北入洛,政修民附,賢士滿朝,群盜十去六七,而囂懲既往之禍,方擁兵自固,為六國之計,謀臣去之,義士笑之。而囂與王元、王捷一二人,以死守之。始從聖公而不吝,終背光武而不悔,去就之計,無一得者,至於殺身亡國,蓋不足怪也。”“隗囂、劉表,雍容風議,皆得長者之譽,然其敗也,皆以去就不明失之。不如張魯之庸,敗亡之餘,知所歸往,猶能保其後嗣。”
王夫之《讀通鑒論》:“來歙使隗囂,憤然為危激之辭質責囂,欲刺之,而囂不能加害。史稱歙有信義,言行不違,往來遊說,皆可覆按,故西州士大夫敬愛而免之。信義之於人大矣哉!”
陸以《冷廬雜識》:“隗囂為更始所征,不聽方望之言而甘心臣事。迨光武招之,則信王元之計,負險拒固,卒至於亡。蓋有愛士之雅而無察言之明,視竇融之識時歸命,相去遠矣。”
蔡東藩《後漢演義》:“公孫述據蜀自雄,隗囂負隴自固,當其號令一隅,延攬物望,亦若庸中佼佼者流,以視赤眉銅馬,固相去有間矣。然述多誇而囂多疑,疑與誇,皆非霸王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