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松年
喬松年
喬松年(1815-1875),字健侯,號鶴儕,山西徐溝縣郝村(現清徐縣王答鄉郝村)人,清代官吏、文學家、書法家、藏書家。謚號勤恪。
著有《蘿藦亭遺詩》《蘿藦亭札記》《蘿藦亭文鈔》《論語淺解》《喬勤恪公奏議》等,編有《緯捃》《喬氏載記》等。
道光十四年(1834)舉人,道光十五年(1835)進士,授工部主事,後任湖南鄉試副主考,再遷郎中。
咸豐三年(1853),喬松年曆任松江府(今上海)知府、江蘇蘇州知府,同年八月,他偵知響應太平天國起義而佔據上海的小刀會與蘇州潮勇秘密聯繫,準備起義,便迅速派兵捕殺了潮勇首領,瓦解了這支準備起義的隊伍。不久,又在帝國主義列強的幫助下,鎮壓了上海小刀會。喬松年由此被擢為道員,獎賜花翎,同時授常鎮通海道。
咸豐六年(1856),喬松年跟隨兩江總督怡良駐守常州,而此時太平軍攻勢正猛,為遏制太平軍東進,喬松年建議對與太平天國有任何聯繫的人予以堅決鎮壓,防止起義勢力蔓延,因而使得不少人受到牽連遇害。
同治二年(1863),喬松年被任命為安徽巡撫,在第二年走馬到任、駐防臨淮時招募兵勇,重兵設防,加強對捻軍的防範。同年,喬松年、英翰配合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對捻軍進行夾擊,致使捻軍重要首領張樂行、蘇天福等人被害,捻軍遭到了極大損失。
同治五年(1866)喬松年調任陝西巡撫,為對付捻軍,他與前任巡撫劉蓉聯手,實行堅壁清野,在大小鄉村築保藏糧,編立保甲,調重兵組成層層防守線,給捻軍的活動和生存造成直接威脅,改變了清軍被動尾隨捻軍的疲勞戰術,最終於同治八年(1869)鎮壓了捻軍起義。
作為忠臣,喬松年對清廷耽竭所能。在咸豐六年(1856)江蘇省發生大旱災,喬松年害怕饑民暴亂,便提出賑濟,鼓勵商人將糧食運入江蘇,穩定了災民的情緒。並針對戰亂期間江南地區商品流通不便,便採取了便利可行的鈔票法。咸豐九年(1859)喬松年被題為兩淮鹽運使,他設法招徠鹽商,恢復鹽商貿易,確保了江北大營鎮壓天平天國的軍餉。而隨著天平天國和捻軍起義被鎮壓后,喬松年轉而治河。但近二十年的軍事生涯和治河工程的艱巨任務,使他身心交瘁,於光緒元年(1875)病逝,清廷根據他一生的“業績”,贈其太子少保,謚號勤恪。
喬松年值得肯定是他要求民族自衛、堅決抵禦外侮的立場。帝國主義列強為了擴大在華利益,他們在協助清軍鎮壓上海小刀會之後,又步步緊逼軟弱的清政府,英法聯軍於咸豐六年(1856)借口挑起第二次鴉片戰爭。作為清廷忠臣的喬松年聞訊后,怒不可遏,立即上書,請求督兵,以抗擊列強。但由於英法利用近代化軍事裝備的優勢迅速攻入北京,威逼清政府簽訂了不平等的《北京條約》,因而使得喬松年的願望未能實現。
喬松年 《新建金河書院記》
國家文治覃敷,士耽誦讀。庠序之外,郡州邑備有書院以造士。天下書院殆千有餘所,獨吾鄉闕而未舉,邑侯程公來宰此邦,政成民和,四境蒙德,復深念樂育人才,亟謀建書院以教之。鄉人翕然成風,醵資趨事,不逾年而告成,以邑中水名名之曰“金河書院”。予竊維郅隆之世,建長治久安之策者,靡不右文重學,而良吏為政亦率以崇儒興學為先,其故何哉?蓋下之風俗視上所陶成,上以斷擊為治,則民習於爭;上以聚斂為治,則民競於利必;上以詩書為治,然後民漸摩於禮義,而服習於倫常。是故頭會箕斂之法,武健嚴酷之才,非不取快於一時,而以語大道之公、三代之隆遼乎。其無當士者民之表也,未有士窳而民厚者。《禮》曰:“化民成俗必由學”,又曰:“儒以道得民”,然則上之所以治下,與下之所以待治於上,其本原所在,斷可睹矣。且天下事有似緩而實急,似細而實重者,深識之士見之真而為之勇,當世庸流或竊竊疑以為迂。至於數十百年後,被其澤,收其效,追溯創始之人,乃嘆其所施設為不可及。以俗吏視書院,必目以細務,置而緩圖。程侯顧毅然為之,既營之於邑城,復營之於清源鄉倘所謂見之真、為之勇者耶。以視子游治武城,文翁治蜀,古今人詎不相及耶。若夫書院之制,固欲士之游其中者,敬業樂群,以成其德,非僅砣石乞為時文,以博區區之膏火。鄉之秀良倘能弦誦是間,蔚成儒范,以追鹿洞鵝湖之軌躅,庶無負賢侯之意。余異日幅巾歸里,與諸長老扶杖游觀,而升堂講論,其為欣幸,又何可量哉。院以孟冬之月落成,余方治軍壽陽,郵寄此文,以諸石,既紀賢侯之盛舉,且最後進之士焉。
形勢的需要將喬松年推上了軍事舞台,但不可否認的是喬松年也是一個正統的儒者。在戰爭餘暇,他閱讀了大量的書籍,同時著書立說。在其《論語淺解》中,喬松年認為治國的根本是對人民實行綱常教育,人人奉行“禮”,便使社會各階層有了各自的行為準則和倫理規範,人們便不會產生份外的思想和慾望,更不會舉行農民起義。並希望從各方面加強對孔子的崇拜,以達到穩定封建秩序和封建統治的目的。這是他思想僵化的一面。但同時,喬松年受明清“經世致用”的影響,也贊同講求實用、進行變革的觀點。面對國門被開、社會矛盾迭生的現狀,“天朝上國”的弊端完全展露,遮遮掩掩已經不能麻醉人們的精神,務實的喬松年同洋務派一樣,主張在中國進行某種程度上的變革,但這種變革只是一點一滴、不觸動政府威嚴的變革。並且主張“君民一體”“民生為先”,反對空洞的口號,提倡切實的行動。
總之,喬松年一生轉戰疆場,為重新整頓清朝的封建統治秩序而效力,為鎮壓太平天國、捻軍起義而奔波,是歷史上反動的一面;但在國家主權面臨外來威脅、民族尊嚴受到挑釁時,又能挺身而出,也是值得肯定的。他既是鎮壓農民起義的劊子手,又是具有民族氣節的愛國志士,這是中國傳統文化塑造的一個典型的忠臣形象。
喬松年,字鶴儕,山西徐溝人,清朝官吏。道光十五年進士,授工部主事,再遷郎中。咸豐三年,以知府發江蘇,除松江,調蘇州。會匪劉麗川據上海,省城潮勇潛與通,松年偵知之,白上官誅其為首者。丁父憂,總督怡良奏留,從克上海,擢道員,賜花翎,授常鎮通海道。六年,從怡良駐常州,署兩淮鹽運使。八年,丁本生父憂,總督何桂清復奏留。
九年,授兩淮鹽運使,兼辦江北糧台。十年,奏劾南河河道總督庚長擅提淮北存鹽變價充餉,又截留山西解江北糧台餉銀;復劾庚長在清江聞警猶演劇設宴,迨寇急,倉皇退守。命侍郎文俊往按得實,庚長褫職逮問。又疏論用勇不如用兵,請發京師護軍營暨北五省綠營赴江北防剿。英吉利、法蘭西兵入犯,京師戒嚴,松年請赴畿輔督兵禦敵,諭止之。十一年,設江南北兩糧台,仍命松年辦理。敘勞,以按察使記名。
同治二年,擢江寧布政使,仍留辦糧台,擢安徽巡撫。三年,抵任,駐防臨淮。時苗匪已平,李世忠亦解兵柄,捻匪竄河南、湖北。松年增募勇千人,就潁、宿間設防,奏請雉河集地處交沖,當建縣設官,從之。又奏苗沛霖餘黨自非積惡,請予寬貸;李世忠散遣勇丁,恐流為盜,飭州縣整頓捕務。粵、捻諸匪自湖北麻城、羅田東竄入皖境,松年移軍壽州,急調英翰自湖北回援,令朱淮森屯正陽關,蔣凝學迎擊於英山,克金家寨。英翰等敗賊於陶家河、黑石渡,僧格林沁大軍追至合擊,諸賊窮蹙,紛紛乞降,先後凡十餘萬。賊首陳得才后至,為蔣凝學擊敗,服毒死,獲其屍。上飭英翰等移軍進剿,松年請留英翰防皖境,郭寶昌援河南,蔣凝學赴湖北。
四年,僧格林沁戰歿,上命曾國藩督師山東。松年奏:“國藩久治軍務,氣體較遜於前。李鴻章才識亞於國藩,而年力正強,如以代國藩督師山東,必能迅奏蕩平。”疏上,報聞。時捻匪大舉犯皖北,圍英翰於雉河集,國藩遣援軍至,乃擊走之。
五年,調陝西巡撫,前任巡撫劉蓉奉命留陝辦理軍務。時捻匪張總愚竄入陝境,松年初至,與蓉意見不合,奏劾蓉軍政隳壞,留陝無益,蓉亦劾松年掣肘,貪利徇私。十二月,賊逼省城,蓉軍潰於灞橋。六年正月,提督劉松山援軍至,破賊雨花寨,連戰皆捷,省城始安。迭奏請師,鮑超軍援陝迄不至,皖軍郭寶昌應調來援,偕劉松山轉戰涇、渭之間,屢捷。總愚窺同州,欲渡河,未得逞,趨陝北。六月,總督左宗棠至陝,軍事始有統轄。松山、寶昌等連破賊於北路,至冬,總愚由垣曲渡河,循太行東趨,松山、寶昌尾追。七年春,宗棠率師入衛畿輔,陝西自捻匪出境,西路回氛仍未靖,松年以病乞假歸。九年,病痊,授倉場侍郎。
十年,授河東河道總督。奏言:“今日言治河,不外兩策:一則堵銅瓦廂決口,復歸清江浦故道;一則就黃水現到處築堤束之,俾不至橫流,至利津入海。權衡輕重,以就東境築堤束黃為順水之性,事半功倍。前數年大溜全趨張秋,后又決胡堰、洪川口、霍家橋、新興屯諸地,黃流穿運,節節梗阻。惟有盡堵旁泄之路,自張秋西南,沙河迤北,就舊堤修補,為黃河北堤;又自張志門起,至沈家口、馬山頭,築新堤一百八十餘里,為黃河南堤:俾仍全趨張秋,藉以濟運。”下廷臣議行。十三年,奏請裁東河總督,以巡撫兼領河工,下部議,格不行。光緒元年,卒,謚勤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