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唐志齋博物館
千唐志齋博物館
千唐志齋博物館位於洛陽新安縣鐵門鎮西北隅,是辛亥革命元老張鈁先生所建,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國家AAAA級旅遊景點、國家二級博物館、中國唯一的墓誌銘博物館,以珍藏唐及歷代墓誌石刻一千四百餘件而聞名於世,章炳麟曾用古篆為之題額《千唐志齋》。千唐志齋是研究唐代三百年文治武功和書法藝術的史料寶庫,因其豐富的內涵被譽為“石刻唐書”、“唐書法演變史”等。
千唐志齋博物館
展廳入口
墓誌是記載死者世系爵里,生平事迹,配偶子嗣,卒葬時地以及追悼讚頌死者之辭的一種方形石版,因隨葬墓穴中,所以叫墓誌銘。墓誌之作,始於東漢晚年,盛於北魏隋唐。北魏拓跋氏入主中原,孝文帝下詔死不得還,就地安葬,是促成墓誌之作的主要原因。及至唐代,流行一時,其後世襲代衍,遂使北邙墓冢累累,隨葬志石難計其數。
千唐志齋所藏唐志,自武德、貞觀起,經盛中晚唐,歷代年號,無不盡備。志主身份紛繁駁雜,既有相國太尉,皇親國戚,又有藩鎮大吏、刺史太守;既有處士名流、真觀洞主,又有郡君夫人、宮娥才女。這些人物的人生際迂,顯示了唐三百年文治武功及社會百態,堪可證史、糾史、補史。千唐志齋實際上是一部石刻唐書,或可視作唐人檔案館,其對於唐史研究之價值,彌足珍貴。
千唐志齋博物館
齋中所藏繪畫石刻皆稀有珍品,第十一號室內有漢代線刻佛教故事,十五室內有漢武帝夢景圖浮雕,有揚州八怪之一的鄭板橋所作風、雨、陰、晴竹姿四態的屏扇和名曰"醒"竹的單條石刻,以及三天井西壁所嵌光緒皇帝引見官王純謙指畫蘭草等,無不形象逼真,栩栩如生。其它如隋唐時代的佛釋造像,梵文經幢,都是藝術價值甚高的文物佳品。千唐志齋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燦然生輝。政要名流、專家學者、中外遊客,慕名來游者絡繹不絕,現已是洛陽市對外開放的窗口,中原旅遊線上的一個重要文物景點。
千唐志齋正門
張鈁,字伯英,號友石老人。清末畢業於保定陸軍速成學堂。早年曾參加同盟會,是辛亥革命時期陝西新軍起義的主要策動者之一。孫中山發動護法運動時,張任陝西靖國軍副總司令。上世紀三十年代歷任國民革命軍二十路軍總指揮,河南省政府代理主席及民政、建設廳長等職。
張鈁生前酷愛金石字畫,與于右任、章炳麟、康有為、王廣慶交往較密。在他們的影響下,尤其是在於右任的鼓勵下,張氏於1931年開始廣泛搜羅墓誌石刻,兼及碑碣、石雕,陸續運至其故里鐵門鎮。1933年前後在其“蟄廬”西隅,闢地建齋,將羅致而來的大部分志石鑲嵌於十五孔窯洞和三大天井及一道走廊的裡外牆壁間。其未鑲嵌部分,除於抗日戰爭時期運陝捐贈陝西博物館數百塊外,歷經變亂,散失不少。據1935年由上海西冷印社發行的《千唐志齋藏石目錄》載,共計1578件。現齋內尚存各類藏石1419件,其中西晉志1件、北魏志2件、隋志2件、唐志1191件、五代志22件、宋志88件、元志1件、明志30件、清志2件、民國7件,此外尚存有墓誌蓋19件,以及其他各類書法、繪畫、造像、經幢、碑碣等54件。
這些志石都是張鈁從全國各地,主要是洛陽一帶搜集而來的。洛陽號稱九朝古都,是人文薈萃之地。城北邙山,東西綿延百餘公里,雄渾遙遠,土厚水低,宜於殯葬,所以歷代達官貴人,富戶巨賈,皆迷信邙山為風水寶地,甚至遠在江南塞北的人,臨終還囑其後人,不遠千里,還葬北邙。所以民間流傳有“生於蘇杭,葬於北邙”之說,以致“北邙山頭少閑土,儘是洛陽人舊墓”(見王建《北邙行》)。
千唐志齋所藏唐志上起武德、貞觀,歷盛唐、中唐以迄晚唐,其中包括武則天的改元、安祿山的僭號,無不盡備。志主身份有位極人臣的相國太尉,封疆裂土的皇帝貴戚,雄踞一方的藩鎮大吏,職司守土的刺史太守,官卑職微的尉墨參曹;也有悠遊園林的處士名流,昧悟參禪的寺觀洞主,以及被深鎖內宮、凄涼一生、死而不知姓名、籍貫的宮娥彩女。這些墓誌記載著形形色色的人物及其社會活動,故又可作一部石刻唐書看待,這些文字為我們研究當時社會、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外交等方面的情況,提供了極為難得的珍貴資料,起著證史、糾史、補史的重要作用。
“蟄廬”的匾額及“聽香讀畫之室”的楹聯均為康有為游陝過豫宿鐵門時題寫,而室櫥橫額則為金石家羅振玉的高徒、曾任河南省博物館館長的關百益所題;千唐志齋門廊聯為清翰林學士宋伯魯書寫,相對東廊門植聯為張人傑所書。這些題字莫不神采飛揚,風格卓異,與齋內藏志書藝交相輝映,引人入勝。
洛陽地處中原,古來為文人薈萃之地。此邙山雄渾逶迤,土厚水低宜於殯葬,所以歷代帝王將相、富戶巨賈,皆迷信北邙為風水寶地,多葬於邙山下,故民間有“生在蘇杭,葬在北邙”之說。以致“北邙山上少閑土,說是洛陽人舊墓”、“北邙無卧牛之地”,成為中國最為集中浩大的墓葬區。隨著清末以來的盜墓及其它自然原因,埋於墓中的志石出土甚多,張鈁先生三十年代的大規模搜集,幾乎收藏了北邙出土志石80%以上,為我們國家保存了一大批珍貴的國寶。
墓誌銘是一塊刻滿文字的正方形青石,這塊薄薄的石片記述了死者的世系爵里、平生經歷、配偶子嗣、卒葬時地,然後埋在死者墳墓裡邊。一個人漫長而輝煌的一生,一個人姜冷而平庸的一生,都被濃縮成一塊透明的膠片,展示在這裡。曾經指點過江山的人,曾經使歷史發出耀眼光斑的人,曾經搖筆生珠的文人,曾經身首異處的武士,或吃齋念佛的和尚,或雲遊四方的道士,都以一種形式,走進了時光的隧道,千唐志齋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千唐志齋所藏唐人墓誌自初唐的武德貞觀年起,到後唐的天復、天佑年止,凡三百年之年號,無不盡備;志主身份自相國太尉至刺史太守,處士名流,宮娥才女,百姓雜家,無所不包。這些墓誌記載了唐人形形色色的社會活動,為研究唐代的文治武功提供了難得的實物資料,是證史、糾史、補史的重要佐證,既可以視為一部石刻唐書,又可以稱得上唐人檔案館;同時也是研究唐人翰墨文章、書法藝術的資料寶庫,故又素有“唐代書法演變史”、“唐散文大觀”之稱。
此外,千唐志齋還收藏有歷代書畫大家董其昌、鄭板橋、米芾、劉墉、王鐸以及近人康有為、章太炎、于右任等的書面石刻。
走進千唐志齋,你會立即被一種濃厚的文化氣息所感染,沉重而悠長的歷史在這裡被時光的黃土所掩埋,沉積為一部無聲的巨著,又展現在我們面前。審視這顆玲瓏剔透的琥珀,恍惚耳聞目睹大唐廝殺拚鬥的刀光劍影和笙歌弦舞的靡亂浮華。祖先們智慧的光芒,渾濁的淚眼和低沉的嘆息,使你一下走進歷史的深處,被突如其來的感悟所驚心動魄!當你不由自主地去撫摸那冰冷而無言的志石時,也許你的心會驀然一驚,因為你真切的觸到了唐人跳動的脈搏。
在北魏、宋、明和五代墓誌中,也多有精品的。而被譽為“近代三絕”的原齋主人張鈁之父張子溫墓誌,是由章炳麟撰文,于右任書丹、吳昌碩篆蓋,集近代文章、書法、篆刻名家之大成,尤為罕見的珍品。其他藏志,雖非全出自名家聖手,卻也塊塊晶瑩,字字珠璣,或遒勁雋秀,或風韻流暢,紛呈書藝之美。
這些琳琅滿目的志石上可以盡情享受唐人精美的書法藝術帶來的美感,由此更可以看到中國獨有的書法藝術的博大精深,但是,由於歷史的久遠和時光的流逝,有許多美好的藝術不復再現了,後人對這些流逝的東西不能有一個全面的了解,比如書法藝術,僅僅只能看到大部分大家佳構,但許多發展過程中的東西看不到了。今天,這些唐代墓誌銘的書法藝術使我們耳目一新,“一將功成萬骨枯”,每一種傳之後世的書法藝術都是集前人之大成者,這裡展示的書法藝術使我們看到了唐代書藝演變之全過程,她不僅可以打破許多人們對唐代書法的認知習慣,還可以提出許多新的命題,讓我們來認識唐人書法、唐代文化。此外,在專貯書法繪畫石刻的第十五號窯洞內,還可以見到宋米芾所書對聯,明清之際神筆王鐸所書的大幅中軸,清代王弘撰、劉墉、陳鴻壽、邵瑛、韓東籬等人所書的屏扇、對聯,以及近人章炳麟、李根源、靳志、戴傳賢所書的對聯、單條石刻等。在十一號窯室內還嵌有明代董其昌所書《典論論文》長卷,還有由蔣中正撰文、賀耀組隸書和國民黨眾多高級官員和社會賢達具名為張鈁母親慶祝七十壽辰的長篇壽序石刻。其他如元趙孟頫書丹的宣武將軍珊竹公神道碑等也彌足珍貴。
千唐志齋博物館
尤其是“聽香讀畫之室”的楹聯,為康有為所書:上聯為“丸泥欲封紫氣猶存關令尹”,下聯為“鑿坯可樂霸亭誰識故將軍”。1923年,康有為被張鈁所邀請,在新營園林里逗留數日,與張鈁在這石屋裡談書論畫,相敘悃城,康有為揮筆書聯,把張鈁比為當年在函谷關請老子寫道德經的關令尹喜,自翊為著書立說的聖人老聃,又對張鈁寄予厚望,把張鈁喻為漢代射虎將軍李廣,言喻張鈁辛亥革命有功,但受到不平等待遇,有朝一日,將東山再起,成就一番事業。時過不久,張鈁由蟄廬復出,在戎馬生涯中,開始徵集收藏墓誌銘,為我們中華民族保護了一大批珍貴的國寶,成了青史留名的功人。
這些志石都是張鈁從全國各地,主要是洛陽一帶搜集而來的。洛陽號稱是十三朝古都,自夏朝以迄宋、明,這裡都是人文薈萃之地。城北邙山,東西綿延百餘公里,雄渾逶迤,土厚水底,宜於殯葬,所以歷代達官貴人,富戶巨賈,皆迷信邙山為風水寶地,甚至有歿於江南塞北者,臨終還囑其後人,不遠千里還葬北邙。所以民間流傳有“生於蘇杭,葬在北邙”之說,以致“北邙山頭少閑土,儘是洛陽人舊墓”(見王建《北邙行》)。唐白居易有“北邙墓冢高嵯峨”的詩句,足證“北邙無卧牛之地”並非言過其實。也正是這些富豪的墓葬,誘致了盜墓之風的盛行,盜墓者重於劫掠殉葬品,笨重的志石則乏人問津,多散失民間。清末修隴海鐵路取線邙山腳下,掘出的志石被棄置於民間田舍。除此之外,還因年代久遠,山水更易,陵谷變遷,墓穴自然塌陷,裸露於野,或農人耕作,觸掘墳塋,致墓誌不斷出土,散及尋常百姓家,張鈁留意及此,遂廣為搜求,闢地建齋,妥為保存,因其事先曾與于右任達成協議,魏志歸於而唐志屬張,遂使千唐志齋成為全國珍藏唐志最集中的地方。而近三百方北魏墓誌,都由張鈁先生送歸於右任,於氏運至陝西三原老家,解放后收入西安碑林,西安碑林的碑廊展示的魏碑,皆為洛陽所出。
墓誌之作,起於東漢晚年,盛於北魏、隋唐,不過東漢、西晉墓誌記載簡略,僅題姓名、卒年、葬地而已。及至北魏孝文帝遷都洛陽,推行漢化政策,促進民族融合,規定拓跋氏死後,不得“還葬代北”,於是貴胄勛戚,多覓窀穸於北邙。他們害怕朝代更異,陵谷變遷,難覓蹤跡,故墓多有志,以備後嗣覓蹤辯識。其墓誌大都有蓋,篆署朝代、官職、姓氏;蓋下為志,上刻志文,詳載死者官職、姓名、族源、生平事迹、卒葬時地、配偶子嗣及對死者的讚頌言辭等,置於死者棺柩前,埋在墓穴中,后漸演成風,志多方形,遂成定製。墓誌銘文分為三部分,即志題,一般寫明朝代,志主職官、姓氏、籍貫等,如同文章的題目,第二部分為志文,記述志主身世,可以用十六個字來概括,即世系爵里,生平事迹,配偶子嗣,卒葬時地,即歌頌悼念死者的內容,如“彼蒼者天,曷其有極,造物忌才,人且奈何”,“一從長夜,萬載無歸”,“天道蒼蒼,幽路茫茫”云云,多為人生無常,天道不永的意思,來表示對死者的追念和生者的感傷。
千唐志齋所藏唐志上起武德、貞觀,歷盛唐、中唐以迄晚唐,其中包括武則天的改元,安祿山的僭號,無不盡備。志主身份有位極人臣的相國太尉,封疆裂土的皇親貴戚,雄踞一方的藩鎮大吏,職司守土的刺吏太守,官卑職微的尉丞參曹;也有優遊園林的處士名流,昧道參禪的真觀洞主,以及被深鎖內宮、凄涼一生,死而不知姓名、籍貫的宮娥彩女。這些墓誌記載著形形色色的人物及其社會、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外交等方面的情況,提供了極為難得的珍貴資料,起著證史、糾史、補史的重要作用。千唐志齋的墓誌銘有兩大作用,一為糾史,一為觀書,千唐志齋可以說是一部石刻唐書,一部最原始的唐人檔案,一部波瀾壯闊的唐人生活畫卷,一部形神皆妙的唐代書法演變史,千唐志齋是中華民族的優秀文化遺產,她是中國的,也是世界的。
鐵門,古稱闕門,為豫西名鎮,是千唐志齋創建人張鈁的故鄉。這裡青龍、鳳凰兩山對峙,南、北澗水環鎮東流,東臨函谷,西扼崤山,風景秀麗,交通便利。更以其特有的魅力吸引著萬千的中外遊人。
衡劍超負責博物館的全面工作。
許光忠負責博物館的文物安全保衛工作;
柳海峰博物館辦公室、接待部的日常工作;
張焉如負責書畫、文史研究工作。
負責博物館的門票銷售、遊客接待、講解工作。
負責博物館的圖書、名家字畫拓片及旅遊紀念品的經營銷售。
負責博物館的財務管理及集體財產、物品管理。
負責博物館的宣傳促銷工作和省內外的旅行社、新聞媒體建立廣泛的聯繫和網路,簽定長期的送團業務;製作畫冊、折頁等各類高檔、精美的宣傳紀念品。
負責博物館內園林綠化、花木種植、衛生管理及其它工作。
千唐志齋藏有歷代書畫大家鄭板橋、董其昌、米芾、王鐸及近人吳昌碩、于右任、康有為等所作書畫石刻,皆為罕見藝術珍品。
千唐志齋為中國唐史研究基地,中原旅遊線上一顆明珠,中外專家學者、書畫藝術愛好者的必游之地,先後接待過黨和國家領導人李鐵映、李長春、王兆國、布赫、楊成武、谷牧、馬文瑞、王恩茂、王丙乾等。
千唐志齋現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吸引了許多國內外專家學者,政要名流以及書藝愛好者慕名來游,先後接待的黨和國家領導人有李鐵映、李長春、布赫、王丙乾、谷牧、馬文瑞、王恩茂、劉寧一等,它不僅成了海外遊人尋根覓宗的“千年秘笈”,也是史學家們研究唐史的一條“通幽曲徑”。新近搬遷到千唐志齋的北魏石窟也引起了國內外的注目。千唐志齋所珍藏的中華民族最優秀的文化遺產,正越來越為世人所矚目。
隋朝末年,由於煬帝殘暴統治及不斷發生對外戰爭,致使民不聊生,紛紛揭竿而起,甚至連上層官僚也隨之舉兵反隋,這種情況在藏志中均有所反映。如位於二號室的貞觀十一年(公元637年)長孫仁墓誌中即載有楊玄感在黎陽(今河南浚縣境)督運國糧時起兵反隋,率眾十餘萬進逼洛陽,以及後來在三崤(今河南洛寧縣西北)地區活動的情況;又如位於三號天井的長壽二年(公元693年)陳察墓誌也載有:“薛舉稱兵,縣人楊洛翻城相應”。這些記載均可補兩唐書之闕。大業十四年(公元618年)煬帝死,王世充於洛陽擁楊侗為帝,次年又廢楊侗自稱皇帝,國號“鄭”。位於一號天井南牆的貞觀二年(公元628年)屈突通墓誌記載了唐太宗與屈突通征討王世充一事。大家知道,屈突通是歷仕三朝即北周、隋、唐的人物,正是這位屈突通,在隋朝末年,反戈一擊,輔佐李淵、李世民父子為建立大唐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成了大唐開國功臣,後來被“圖形凌煙閣”,即畫像於凌煙閣中,與其它二十多位李唐功勛大臣一起被載入史冊。屈突通墓誌為我們了解這段歷史提供了詳細的記錄。又《新唐書。王世充傳》載:王世充踞洛期間,百姓飽受禍酷,“世充糧且盡,人相食,以至水汩泥去礫,取浮土糅米屑為餅。民病腫股弱,相藉倚道上”。此種慘景,位於六號室的永徽五年(公元654年)蓋贊妻孫光墓誌中亦有類似記載:“隋末土崩,洛中雲擾。米遂騰躍,斗至十千。頓踣於是成行,骨肉不能相救。夫人偶逢棄子歧路呱然,哀而鞠之。”所記正與唐書相吻。
武則天執政期間,曾用周興、來俊臣等酷吏,枉殺無辜。他們羅織罪名,藉以打擊士族地主及對武則天不滿的唐朝宗室舊臣,以致許多人蒙冤受屈,死於非命。位於一天井的長安三年(公元703年)程思義墓誌及位於二號室的開元九年(公元723年)賀蘭務溫墓誌中,都記載有當時酷吏嚴刑逼供,株連無辜的駭人聽聞事件。請大家來看程思義墓誌的這段文字:“當時楊豫作逆,妖氛未殄,王侯將相,連頭下獄,傷痍誅斬,不可勝數。周興榮貫廷尉、業擅生殺……公卿側足,行路掩首。時有吳王子琨作牧江右,來俊臣密樹朋黨,遠加組織,令君推問,冀陷誅死……”也就是說,當時任大理寺正,即高級法院法官的程思義接到來俊臣的命令,讓他捏造罪名,置李琨於死地,可是程思義“寧失不經,志重平反”,招致了來俊臣的不滿,反而被以莫須有的罪名,貶為兗州龔業縣令十餘年,後來又遭誹謗誣陷,“久陷囹圄,橫加拷察,死於非命。”再如位於千唐志齋長廊右首的開元十一年(公元723年)崔泰之墓誌則記載了宰相張柬之等人發動政變,迫使武則天傳位中宗的經過,而董懷義、鍾紹京妻許氏、王崇禮、白知禮、李懷等人墓誌又記載了韋后與其女安樂公主合謀鴆死中宗、立李重茂為帝,以及後來李隆基帶兵入宮,殺韋后等擁李旦為帝的一連串宮廷政變。如董懷義志曰:“逆賊馬秦客,潛行鴆毒,中宗暴崩,韋氏稱制,奸人掌營衛,凶戚居要津,公翊戴皇帝,斬關通禁,數刻之間,盡殪凶丑。”這些墓誌所載史實皆可證唐書,對我們了解武氏執政前後風雲變幻的政治鬥爭,有著重要的參考價值。尤其是位於三號室西壁的董懷義墓誌向我們描述了志主挺槍躍馬,斬關通禁,殺入宮中,剷除逆黨的戰鬥經過,讀著這些碑文,我們彷彿“一步走入歷史,轉眼即成古人”,千年舊事,風煙再起,人喊馬嘶,聲聲入耳。
千唐志齋藏志中關於安史之亂亦不乏記載。如貞雲十三年(公元797年)臧曄墓誌記載了唐官軍與安祿山叛軍交戰於潼關的情景;又如五號室聖武元年(公元756年)洛陽聖武觀女道士馬凌虛墓誌,則使我們看到這個“光彩可鑒、芬芳若蘭”的女道士如何“未盈一旬,不疾而歿”死於安祿山幕僚之手的悲慘遭遇。聖武觀原名開元觀,安祿山暴兵入洛,建元“聖武”,觀亦被迫改名,馬凌虛“稟於天與,度於師資,鮮膚秀質,環意蕙心,揮弦而鶴舞,有七盤長袖之能,吹竹而龍吟,有三日遺音之妙”,被譽為絕色佳人,聲名遐邇,但是正應了自古“紅顏薄命”之說,被安祿山幕僚獨孤問俗搶去,不堪凌辱,死於非命,黃冠淑女,香消玉殞,而安祿山另一高級幕僚李史魚出於不可告人的目的,為馬凌虛撰寫了這方墓誌銘,閃爍其辭,吞吐遮掩,說馬凌虛“不知其所之,將欲問蒼”,醉翁之意,昭然若揭。而位於二號室大曆四年(公元769年)元真墓誌又向我們顯示出安史之亂給人民帶來的極大災難,“賊臣思明再侵京邑,縱暴豺虎,毒虐人神,丘壠遂平,失其所處”。百姓生不得安寧,死不得葬所,致使元真死後只得“權厝於縣(河陰縣)佛果寺果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