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定山
陳定山
陳定山(1897年~1987年),杭州人。名蘧,字蝶野、小蝶,室名醉靈軒。四十歲后改字定山。工書畫,兼善詩文。筆墨由洗鍊而漸趨繁複,千岩萬壑,氣韻無窮。風格上蓋收子久、山樵、香光、麓台為一家。加上身行萬里,胸藏萬卷,故能變化於筆墨之外。所作詩畫,頗多奇郁蒼涼之感。父親蝶衣,妹小翠,妻子張嫻。
家庭合照
十四歲入法政大學,后入聖約翰大學,因不合興趣退學,步父後塵踏上文壇。創作的言情小說有《怪指環》、《歐洲各國宮闈記略》、《嫣紅劫》等多種。同時成為上海《小說月報》、《遊戲雜誌》、《女子世界》、《申報》副刊《自由談》的主要撰稿人。以賣文積累資金,協助其父於1918年創立上海家庭工業社,任副經理等職長達二十年,致力發展民族工業。生產的無敵牌牙粉等家庭日用品行銷全國。與鄭午昌、孫雪泥、李祖韓合股在上海創辦漢文正楷書局,在浙江東陽又創辦墾荒桐林場,抗日戰爭期間在雲南籌辦西南興業公司。
抗戰爆發後任上海市商會執行委員兼抗敵後援會副主任,曾親赴前線慰問將士、救護傷員。上海淪陷后遭日本憲兵逮捕入獄。經朋友營救出獄,但受日本特務監視,創辦的實業家產被日寇掠奪無存,只得在滬隱居寓所,賣書畫維持生計。民國時期活躍於上海畫壇,1919年參加天馬會探索中西繪畫結合的活動。1929年第一屆全國美術展覽會在上海展出時,任特刊《美展》三日刊的主編之一,後任上海美術周刊《美周》主編之一。1932年參與創辦中國畫會,為執行委員,后又任理事。1935年赴英國倫敦舉行的“中國藝術展覽會”在上海預展,被故宮博物院聘為該藝展的十一名審察委員之一,參與鑒定展品。1943年參與創辦中國畫苑畫廊,有三層樓面的展覽廳兼有畫室和會議室,成為上海美術界的重要活動場所,先後舉辦各種美術展覽154次,並設有資助清貧書畫家辦展基金。1946年任上海美術會理事。1947年任上海市美術館籌備處設計委員,參與制訂建築方案,提出“中國近百年畫展”計劃,並參與《中國近百年畫集》和《近百年畫展作品識錄》的編寫和出版工作。早年所撰美術評論《從美展作品感覺到現代國畫畫派》(1929年刊《美展》特刊第4期),對民國初期的中國畫壇概括為復古派、新進派、折衷派、美專派、南畫派、文人派;美術史論《清代無畫論》(刊1934年《國畫月刊》第2、3期),甚有影響。1948年赴台灣,在台灣中興大學、淡江文理學院等校執教外,重操文字生涯,於《經濟時報》、《金融時報》等副刊辟有專欄,發表美術史論、評論、掌故及詩詞、小說等。晚年美術論文輯成《定山論畫七種》,1969年由台北世界文物出版社出版。在台北、韓國舉辦個人書畫展多次。工詩詞,善畫山水花卉。
水清魚讀月;花靜鳥談天。
陳定山畫作
如上聯的“水清魚讀月”,以“水”之“清”作參照來突出“魚”之“讀月”,把陽明山清澈的泉水、湖水描繪得一清見底,清澈得魚在月明之夜欣賞月亮的微妙情景,也看得清清楚楚。這裡的“魚讀月”就是對魚在水中活動情形的形象比擬,好象魚和人一樣會“讀月”。“魚讀月”本是動景,和“水清”相互襯托,巧妙結合,又反過來加深了對水的清澈程度的渲染。下聯的“花靜鳥談天”,同樣是以“花”之“靜”作參照來突出“鳥”之“談天”。二者互相襯托,相得益彰,將一個風和日麗、鳥語花香的環境描繪得幽靜異常,連鳥在花叢中“談天”也聽得清清楚楚。這裡的“鳥談天”,不僅是對花海中的鳥鳴聲作了形象的比擬,而且對繁花似錦的幽靜景色進行了細緻入微的描述。
這副對聯還採用了“藏字”的藝術技巧。所謂藏字,就是作者把要表達的意思用字藏入聯內,讓人細心體會,慢慢思索,是一種構思精巧的藝術手法。這副對聯,作者在上聯中藏了一個“清”字,下聯中藏著一個“靜”字,連起來就是“清靜”二字,這裡既對陽明山環境清幽優美的特點起了畫龍點睛突出主題的作用,又表達了作者對清靜舒逸生活的嚮往,流露出一種超脫世俗的情感。
此聯也有人改寫成“水清魚讀月,山靜鳥聽風。”
陳定山是現代第一個研究和收藏“海上畫派”之人。關於此方面的著作有《近百年名畫家列傳》、《定山論畫七種》、《畫苑近聞》、《春申舊聞》等。在陳定山諸多著作中,《畫苑近聞》一書,此書主要所述“海上畫派”的軼聞掌故。其中有任熊、任薰、任頤、任預、任霞、張熊、吳昌碩、王一亭、蒲華、吳石仙、胡伯滔、吳待秋等。因為陳定山精鑒賞、富收藏,擅書畫,廣交遊,所以他所記的藝林掌故,多為親見親聞的“一手資料”。1937年故宮博物院應邀赴英國倫敦舉辦《中國藝術國際展覽會》,陳定山與龐萊臣、吳湖帆、葉恭綽、徐邦達、王季遷等人被故宮特聘為書畫部審查委員,精選出175件古代名作(其中5件為私人收藏)展品。從而也奠定了陳定山當年一流鑒定家的地位。他尤精擅清初“四王”吳惲和“海上畫派”(尤其是任伯年)的鑒定。
陳定山
陳定山部分扇面畫作 | ||
陳定山扇面畫 | 陳定山扇面畫 | |
1947年出版的《中國美術年鑒》(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08年)中的《中國現代藝術家像傳》(陸丹林主編)評價陳定山繪畫時說:“其筆墨於洗鍊以後轉趨繁複,千岩萬壑,氣韻無窮,蓋收子久、山樵、香光、麓台為一家。又身行萬里,胸貯萬卷,故能變化於筆墨之外。詩書雅度,醇然自足。吳湖帆嘗稱蝶野畫,仙乎仙乎。吳子深云:‘吾平生於畫無所畏,獨畏定山,每一度相見,必有新意。’蓋其造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