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之日

周代《詩經》中的詩

《國風·齊風·東方之日》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有人認為這是一首婚禮之歌,是以新郎的口吻訴說的;有人認為這是一首男子回憶與女子幽會的情詩。全詩二章,每章五句。此詩音節舒緩而綿延,格調粗獷而不輕薄,體現了古代情歌質樸的本色。

作品賞析


文學賞析

此詩共兩章,每章首句,毛傳以為“興也”,季本《詩說解頤》以為“賦也”,嚴虞惇《讀詩質疑》又以為“比也”;除此還有“興而賦”、“比而賦”等不同說法。這兩句是含有象徵意義的起興:詩人早晨面對初升的旭日,或晚間仰望剛起的新月,都似乎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那艷麗而熱烈的朝陽,皎潔而恬靜的月光,多麼像他那位艷美而溫柔的情人(妻子)啊。她對他的追求是那樣大膽熱切,又充滿著柔情蜜意,竟不顧一切自薦枕席,男歡女悅。兩章的二、三兩句承接自然。英國浪漫主義詩人華茲華斯說得好:“詩起於經過在沉靜中回味的情緒。”(轉引自朱光潛詩論》)此篇作者正是有感於朝陽、明月而沉浸在甜蜜的“回味”中,由此激起了難以壓抑的愛的狂潮,竟脫口而出透露了他與她洞房中的隱私:不僅說出了情人(妻子)在他的卧室內,還情不自禁地描述了他們親昵的情景——“履我即兮”、“履我發兮”。從中可以體會到他的敘述是帶著頗為得意的幸福感的,讀者能觸摸到他那顆被愛情撩撥得激烈跳蕩的心。正因為如此,所以十句詩中竟有六句有“我”字,自我矜喜之情溢於言表。此詩格調粗獷而不輕薄,俏皮而不油滑,體現了古代情歌質樸的本色。
此詩押韻有其特色,每章皆是一、三、四、五句押韻,並且都與“兮”字組成“富韻”,三句與四句又是重複的,音節舒緩而綿延,有著流連詠嘆的情味。全詩八個“兮”字韻腳,《正韻》稱為“聯章韻”。

名家點評

宋代朱熹詩集傳》:“興也。言此女躡我之跡而相就也。”“(第二章)言躡我而行去也。”

創作背景


此詩《毛詩序》以為意在“刺衰”,說:“君臣失道,男女淫奔,不能以禮化也。”朱謀瑋《詩故》以為意在“刺淫”,說:“旦而彼姝人室,日夕乃出,蓋大夫妻出朝,而其君以無禮加之耳。”牟庭《詩切》以為意在“刺不親迎”,說:“刺不親迎者,言有美女光艷照人,不知何自而來,如東方初出之日也。”雖然見解不同,但大都承認詩的基本內容是關於男女情事的。有人將此詩視為一首回憶與女子幽會的情詩。有人認為這是一首婚禮之歌,是以新郎的口吻訴說的。有人說是女子追求男子的詩,可女子追求男子,不僅登堂入室,如此大膽歡快,還要用詩歌記錄,這在古代是不可想象的。

作品影響


這首詩以“東方之日”、“東方之月”象徵女子的美貌,對後世詩文創作有明顯影響,如宋玉神女賦》形容神女之美:“其始來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樑;其少進也,皎若明月舒其光。”又曹植洛神賦》寫洛神似見非見“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而遠處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類似寫法後世更多,不勝枚舉。

作者簡介


《詩經》,是中國古代詩歌開端,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收集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前11世紀至前6世紀)的詩歌,共311篇,其中6篇為笙詩,即只有標題,沒有內容,稱為笙詩六篇(《南陔》、《白華》、《華黍》、《由庚》、《崇丘》、《由儀》),反映了周初至周晚期約五百年間的社會面貌。
《詩經》的作者佚名,絕大部分已經無法考證,傳為尹吉甫採集、孔子編訂。《詩經》在先秦時期稱為《詩》,或取其整數稱《詩三百》。西漢時被尊為儒家經典,始稱《詩經》,並沿用至今。詩經在內容上分為《風》、《雅》、《頌》三個部分。《風》是周代各地的歌謠;《雅》是周人的正聲雅樂,又分《小雅》和《大雅》;《頌》是周王庭和貴族宗廟祭祀的樂歌,又分為《周頌》、《魯頌》和《商頌》。
孔子曾概括《詩經》宗旨為“無邪”,並教育弟子讀《詩經》以作為立言、立行的標準。先秦諸子中,引用《詩經》者頗多,如孟子荀子墨子、莊子、韓非子等人在說理論證時,多引述《詩經》中的句子以增強說服力。至漢武帝時,《詩經》被儒家奉為經典,成為《六經》及《五經》之一。《詩經》內容豐富,反映了勞動與愛情、戰爭與徭役、壓迫與反抗、風俗與婚姻、祭祖與宴會,甚至天象、地貌、動物、植物等方方面面,是周代社會生活的一面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