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19年

公元前119年

公元前119年,又稱為元狩四年。這一年發生的大事有:西漢發行皮幣霍去病出代郡塞擊敗匈奴;西漢名將李廣逝世;衛青出擊匈奴等等

大事記


公元前119年(漢武帝元狩四年),衛青出擊匈奴,至窴顏山的趙信城(約在今蒙古國杭愛山西南),獲得匈奴儲存的大量粟米。證明在與中原的長期交往中,匈奴已逐步掌握了農業生產技術,從事於農業生產。
公元前119年(漢武帝元狩四年),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當時,漢朝業已控制了河西走廊、積極進行武帝時對匈奴最大規模的一次戰役,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目的是與西域各族加強友好往來。
公元前119年(漢武帝元狩四年),霍去病出代郡塞擊敗匈奴,封狼居胥山(為今蒙古人民共和國境內肯特山),霍去病挫敗了匈奴的勢力--左賢王部。保衛了邊陲的安全,減輕了中原人民的痛苦。
公元前119年(漢武帝元狩四年),西漢宣布實施鹽鐵專賣政策。西漢鹽鐵專賣實行的效果很好,不僅西漢州縣財政富饒,西漢國家府庫也大為充盈。甲車之費,克獲之賞,以億萬計,全由大司農保障供給。
公元前119年(漢武帝元狩四年),鹽城建縣。鹽城,東臨黃海,面積1.5萬平方公里。以“東方濕地、水綠鹽城”而聞名。鹽城還是中國重要的革命老區之一,曾有“西有延安,東有鹽城”之說。鹽城擁有中國規模最大、資料最全、最具代表性的新四軍紀念設施。
公元前119年,馬略,G.當選保民官,后又任大法官。馬略,G.古羅馬統帥、政治家。馬略,G.參加努曼提亞(西班牙)戰爭,作戰勇敢。在長期軍事生涯中,馬略,G.接近士兵,享有聲望,亦深知羅馬軍事上的利弊。在對日耳曼人作戰期間,領導並完成了一次有名的軍事改革。
公元前119年(漢武帝元狩四年),寶坻大蒜傳入中國。寶坻大蒜百合科,蔥屬,原為野生,根莖小而瓣少。味濃甚辣。初在長安種植,唐朝以後傳至中國北方各省。寶坻大蒜是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帶來中原。

經濟大事記


公元前119年發行白金三品大額貨幣
公元前119年發行白金三品大額貨幣
公元前119年(漢武帝元狩四年),漢武帝發行兩種大額貨幣。一種是在一塊一尺方的白鹿皮的四周綉上彩色絲邊,稱皮幣,皮幣值四十萬,用宮苑中的白鹿皮製成。每張一方尺,飾以彩畫。典出《史記‧平準書》描述皮幣:“乃以白鹿皮方尺,緣以藻繢,為皮幣,直四十萬。”一種是用銀錫合金制幣,稱白金三品。白金三品是指:圓形龍幣,又名白選、白饌,圓形而有龍紋,重八兩,值三千;方形馬幣,方形而有馬紋,重六兩,值五百;橢形龜幣,肉圓好方,幣形像龜,以龜甲為幣文,重四兩,值三百。
公元前119年(漢武帝元狩四年),漢武帝頒布加重工、商稅收的法令措施。這項法令措施當時稱算緡(音民,以絲繩由錢孔以貫錢,一貫一千錢),告緡(即對工商業者徵收重稅和違反稅收法令要加懲罰)。這項法令措施建議最初曾由御史大夫張湯提出。由桑弘羊主持執行。算緡是命令工商業者(不論有無市籍)必須如實登記資產,經商者每緡二千錢每年徵稅一算(一百二十文錢,約合整個資產的6%);手工業者每緡四千錢每年徵稅一算(約合整個資產的3%)。還規定除官吏、三老及北邊騎士外,凡有軺車(單馬小車)一乘徵稅一算,商人軺車一乘徵稅二算。船長五丈以上者徵稅一算。對隱瞞 不報或所報不實,罰戍邊一年並沒收其全部財物。告緡是獎勵告密,告密者可得所被罰者一半所罰。這種規定對商賈尤其故意隱瞞者、大工商業者打擊很大,另還進一步採取放縱告緡辦法。施行的結果,使朝廷得到工商業者的財物以億計,私屬奴婢千萬數,田地大縣數百頃、小縣百餘頃。

逝世


公元前119年(漢武帝元狩四年),李廣逝世。李廣是西漢名將,隴西成紀人。其先祖李信為秦國名將,曾率秦軍追逐燕太子丹直到遼東。匈奴大舉入侵邊關,李廣少年從軍,抗擊匈奴。他作戰英勇,殺敵頗眾,使漢文帝大為讚賞。吳王、楚王叛亂時,李廣以驍騎都尉官職跟隨太尉周亞夫出征平叛,在昌邑城下奪得叛軍軍旗,立下顯赫戰功。李廣因為抗擊匈奴的入侵,李廣在匈奴軍中贏得了“漢之飛將軍”稱號。一次,李廣外出打獵,看見草中大石,以為是虎而一箭射去。待他近看時,方知射中的是大石,而那枝箭卻深深地射入了石中。他張弓對石再射,卻始終不能再將箭射入石中了。公元前119年,漢朝與匈奴在漠北展開大戰,李廣因為迷路,沒能及時與衛青大軍會合,衛青大怒並命長史追究,李廣憤而自殺。

通鑒記載


世宗孝武皇帝中之上元狩四年(壬戌,公元前一一九年)
冬,有司言:“縣官用度太空,而富商大賈冶鑄、煮鹽,財或累萬金,不佐國家之急。請更錢造幣以贍用,而摧浮淫併兼之徒。”是時,禁苑有白鹿而少府多銀、錫,乃以白鹿皮方尺,緣以藻繢,為皮幣,直四十萬。王侯、宗室朝覲聘享必以皮幣薦璧,然後得行。又造銀、錫為白金三品:大者圜之,其文龍,直三千;次方之,其文馬,直五百;小者橢之,其文龜,直三百。令縣官銷半兩錢,更鑄三銖錢,盜鑄諸金錢罪皆死;而吏民之盜鑄白金者不可勝數。
於是以東郭咸陽、孔亻堇為大農丞,領鹽鐵事。桑弘羊以計算用事。咸陽,齊之大煮鹽;亻堇,南陽大冶,皆致生累千金。弘羊,洛陽賈人之子,以心計,年十三侍中。三人言利,事析秋毫矣。
詔禁民敢私鑄鐵器、煮鹽者釱左趾,沒入其器物。公卿又請令諸賈人末作各以其物自占,率緡錢二千而一算;及民有軺車若船五丈以上者,皆有算。匿不自占,占不悉,戍邊一歲,沒入緡錢。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其法大抵出張湯。湯每朝奏事,語國家用,日晏,天子忘食。丞相充位,天下事皆決於湯。百姓騷動,不安其生,咸指怨湯。
初,河南人卜式,數請輸財縣官以助邊,天子使使問式:“欲官乎?”式曰:“臣少田牧,不習仕宦,不願也。”使者問曰:“家豈有冤,欲言事乎?”式曰:“臣生與人無分爭,邑人貧者貸之,不善者教之,所居人皆從式,式何故見冤於人!無所欲言也。”使者曰:“苟如此,子何欲而然?”式曰:“天子誅匈奴,愚以為賢者宜死節於邊,有財者宜輸委,如此而匈奴可滅也。”上由是賢之,欲尊顯以風百姓,乃召拜式為中郎,爵左庶長,賜田十頃,布告下天,使明知之。未幾,又擢式為齊太傅。
春,有星孛於東北。夏,有長星出於西北。
上與諸將議曰:“翕侯趙信為單於畫計,常以為漢兵不能度幕輕留,今大發士卒,其勢必得所欲。”乃粟馬十萬,令大將軍青、票騎將軍去病各將五萬騎,私負從馬復四萬匹,步兵轉者踵軍后又數十萬人,而敢力戰深入之士皆屬票騎。票騎始為出定襄,當單於,捕虜言單於東,乃更令票騎出代郡,令大將軍出定襄。郎中令李廣數自請行,天子以為老,弗許;良久,乃許之,以為前將軍。太僕公孫賀為左將軍,主爵都尉趙食其為右將軍,平陽侯曹瓤為後將軍,皆屬大將軍。趙信為單於謀曰:“漢兵既度幕,人馬罷,匈奴可坐收虜耳。”乃悉遠北其輜重,以精兵待幕北。
大將軍青既出塞,捕虜知單於所居,乃自以精兵走之,而令前將軍廣並於右將軍軍,出東道。東道回遠而水草少,廣自請曰:“臣部為前將軍,今大將軍乃徙令臣出東道。且臣結髮而與匈奴戰,今乃一得當單於,臣願居前,先死單於。”大將軍亦陰受上誡,以為“李廣老,數奇,毋令當單於,恐不得所欲。”而公孫敖新失侯,大將軍亦欲使敖與俱當單於,故徙前將軍廣。廣知之,固自辭於大將軍;大將軍不聽,廣不謝而起行,意甚慍怒。
大將軍出塞千餘里,度幕,見單於兵陳而待。於是大將軍令武剛車自環為營,而縱五千騎往當匈奴。匈奴亦縱可萬騎。會日且入,大風起,砂礫擊面,兩軍不相見,漢益縱左右翼繞單於。單於視漢兵多而士馬尚強,自度戰不能如漢兵,單於遂乘六騾,壯騎可數百,直冒漢圍,西北馳去。時已昏,漢匈奴相紛拏,殺傷大當。當軍左校捕虜言,單於未昏而去,漢軍發輕騎夜追之,大將軍軍因隨其後,匈奴兵亦散走。遲明,行二百餘里,不得單於,捕斬首虜萬九千級,遂至窴顏山趙信城,得匈奴積粟食軍,留一日,悉燒其城餘粟而歸。
前將軍廣與右將軍食其軍無導,惑失道,后大將軍,不及單於戰。大將軍引還,過幕南,乃遇二將軍。大將軍使長史責問廣、食其失道狀,急責廣之幕府對簿。廣曰:“諸校尉無罪,乃我自失道,吾今自上簿至莫府”。廣謂其麾下曰:“廣結髮與匈奴大小七十餘戰,今幸從大將軍出接單於兵,而大將軍徙广部行回遠,而又迷失道,豈非天哉!且廣年六十餘矣,終不能復對刀筆之吏!”遂引刀自剄。廣為人廉,得賞賜輒分其麾下,飲食與士共之,為二千石四十餘年,家無餘財。猿臂,善射,度不中不發。將兵,乏絕之處見水,士卒不盡飲,廣不近水,士卒不盡食,廣不嘗食。士以此愛樂為用。及死,一軍皆哭。百姓聞之,知與不知,無老壯皆為垂涕。而右將軍獨下吏,當死,贖為庶人。
單於之遁走,其兵往往與漢兵相亂而隨單於,單於久不與其大眾相得。其右谷蠡王以為單於死,乃自立為單於。十餘日,真單於復得其眾,而右谷蠡王乃去其單於號。
票騎將軍騎兵車重與大將軍軍等,而無裨將,悉以李敢等為大校,當裨將,出代、右北平二千餘里,絕大幕,直左方兵,獲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將軍、相國、當戶、都尉八十三人,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登臨翰海,鹵獲七萬四百四十三級。天子以五千八百戶益封票騎將軍;又封其所部右北平太守路博德等四人列侯,從票侯破奴等二人益封,校尉敢為關內侯,食邑;軍吏卒為官、賞賜甚多。而大將軍不得益封,軍吏卒皆無封侯者。
兩軍之出塞,塞閱官及私馬凡十四萬匹,而復入塞者不滿三萬匹。
乃益置大司馬位,大將軍、票騎將軍皆為大司馬,定令,令票騎將軍秩祿與大將軍等。自是之後,大將軍青日退而票騎日益貴。大將軍故人、門下士多去事票騎,輒得官爵,唯任安不肯。
票騎將軍為人,少言不泄,有氣敢往。天子嘗欲教之孫、吳兵法,對曰:“顧方略何如耳,不至學古兵法。”天子為治第,令票騎視之,對曰:“匈奴未滅,無以家為也!”由此上益重愛之。然少貴,不省士,其從軍,天子為遣太官齎數十乘,既還,重車餘棄粱肉,而士有飢者;其在塞外,卒乏糧或不能自振,而票騎尚穿域蹋鞠,事多此類。大將軍為人仁,喜士退讓,以和柔自媚於上。兩人志操如此。
是時,漢所殺虜匈奴合八九萬,而漢士卒物故變數萬。是后匈奴遠遁,而幕南無王庭。漢渡河自朔方以西至令居,往往通渠,置田官,吏卒五六萬人,稍蠶食匈奴以北;然亦以馬少,不復大出擊匈奴矣。
匈奴用趙信計,遣使於漢,好辭請和親。天子下其議,或言和親,或言遂臣之。丞相長史任敞曰:“匈奴新破困,宜可使為外臣,朝請於邊。”漢使任敞於單於,單於大怒,留之不遣。是時,博士狄山議以為和親便,上以問張湯,湯曰:“此愚儒無知。”狄山曰:“臣固愚,愚忠。若御史大夫湯,乃詐忠。”於是上作色曰:“吾使生居一郡,能無使虜入盜乎?”曰:“不能。”曰:“居一縣?”對曰:“不能。”復曰:“居一障間?”山自度辯窮且下吏,曰:“能。”於是上遣山乘障,至月餘,匈奴斬山頭而去。自是之後,群臣震懾,無敢忤湯者。
是歲,汲黯坐法免,以定襄太守義縱為右內史,河內太守王溫舒為中尉。
先是,寧成為關都尉,吏民出入關者號曰:“寧見乳虎,無值寧成之怒。”及義縱為南陽太守,至關,寧成側行送迎。至郡,遂按寧氏,破碎其家;南陽吏民重足一跡。后徙定襄太守,初至,掩定襄獄中重罪輕系二百餘人,及賓客、昆弟私人視亦二百餘人,一捕,鞠曰“為死罪解脫”。是日,皆報殺四百餘人。其後郡中不寒而慄。是時,趙禹、張湯以深刻為九卿。然其治尚輔法而行;縱專以鷹擊為治。王溫舒始為廣平都尉,擇郡中豪敢往吏十餘人,以為爪牙,皆把其陰重罪,而縱使督盜賊。快其意所欲得,此人雖有百罪,弗法;即有避,因其事夷之,亦滅宗。以其故,齊、趙之郊盜賊不敢近廣平,廣平聲為道不拾遺。遷河內太守,以九月至,令郡具私馬五十匹為驛,捕郡中豪猾,相連坐千餘家。上書請,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盡沒入償臧。奏行不過二三日得可,事論報,至流血十餘里,河內皆怪其奏,以為神速。盡十二月,郡中毋聲,毋敢夜行,野無犬吠之盜。其頗不得,失之旁郡國,追求。會春,溫舒頓足嘆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
天子聞之,皆以為能,故擢為中二千石。
齊人少翁,以鬼神方見上。上有所幸王夫人卒,少翁以方夜致鬼,如王夫人之貌,天子自帷中望見焉。於是乃拜少翁為文成將軍,賞賜甚多,以客禮禮之。文成又勸上作甘泉宮,中為台室,畫天、地、太一諸鬼神而置祭具,以致天神。居歲餘,其方益衰,神不至。乃為帛書以飯牛,佯不知,言曰:“此牛腹中有奇。”殺視,得書,書言甚怪,天子識其手書,問其人,果是偽書。於是誅文成將軍而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