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丕揚
孫丕揚
孫丕徠揚,明朝著名大臣,陝西富平縣流曲鎮南街人。明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丙辰進士,歷任應天府尹、南京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大理寺卿、戶部右侍郎;詔拜刑部尚書、吏部尚書,太子太保等職。
萬曆初年擢右僉都御史巡撫保定,以嚴為治,屬吏皆惴惴按行。任刑部尚書,理案迅捷,囚無淹系。萬曆二十二年(1595年)出任吏部尚書,創「掣籤法」,以抽籤決定官職,杜絕權貴請謁之弊。萬曆三十九年(1611年)主持辛亥京察。萬曆四十年(1612年)“掛冠出都”,居家二年卒。贈太保,謚恭介。曾著《應時草》《巡按約束》《論學篇》等,他所編撰的《富平縣誌》為明代陝西八部名志之一,史稱《孫志》。
萬曆元年(1573年),孫丕揚以右僉都御史身份巡撫保定諸府時,就“以嚴為治,屬吏皆惴惴”,為防北方蒙古入侵,加強邊防,“增置敵樓三百所,築邊牆萬餘丈”,受到皇帝表彰。對權傾朝野的司禮秉筆太監馮保,內閣首輔張居正等的一些越軌行為,他不畏權勢,不懼報復,也敢於抵制,說“不”;曾有“內豎殺人,逃匿禁中,丕楊奏捕”,使其受到應有的懲罰。
在刑部尚書任上,因“三法司”機構多牽制,致“獄多滯囚”且“冤獄無所訴”,孫丕揚採取措施,以刑部、大理寺各置籍,獄上刑部,要求大理寺次日審結,再次日還刑部,如此,提高了效率。並上奏章,明確各衙門的許可權、職責,辦案程序及罰則;對於”民瘼”、“吏治”、“撫按監司風化”等,也規定了郡邑、撫按監司、部院各級應負的責任,提出約束,並頒布天下,以“獎廉抑貪,共勵官箴”,這些都得到神宗帝的讚許和支持。
明萬曆二十二年(公元1595年)丕揚詔拜吏部尚書。史評“挺勁不撓,百僚無以敢私干者”。為杜絕在“大計外吏”或是選拔官吏中的“中貴請謁”,而改革銓政,創“掣籤法”,遇“大選急選,悉聽其人自掣,請寄無所容”,“一時選人盛稱無私”。
明萬曆二十三四年(公元1596年)皇帝多晏居深宮,於朝臣壅隔,一派怠惰疲憊的遲暮景象。尤甚者則不視朝,不御講筵,不親郊廟,不批章疏,甚至不補中外缺官。吏部尚書孫丕揚上疏說:“數月以來,廷推擱矣,行取停矣,年倒廢矣。諸臣中或以功高優敘,或以資深量遷,或服闋而除補,或覆題而注授,其生平素履原不在擯棄之列,乞體因政設官之意念國步多事之時,將近日推補官員章疏簡發,間有助擬未當,亦乞明示別推酌補。”其詞氣近乎哀求,委婉勸諫,然而結果是“疏入不報”,沒有激起一點反響,君權懶倦的遲暮氣象依舊,給以後的閹黨弄權埋下禍根。
明代中後期,政治腐敗,宦官專權,朋黨之爭在歷史上已演繹到了極致。官場上相互傾軋、勾心鬥角混亂不堪。身為六部之首的吏部第一長官時時處在風口浪尖之上。在紛繁的人事爭鬥中,丕揚無私無畏,以正祛邪、發奸如神,選賢任能,因此也受到了來自各方面的誹謗和攻擊,甚至也引起神宗帝的猜疑。丕揚多次上疏求退,然“帝終念丕楊廉直”,多次挽留,直到“七十有八”仍“白首趨朝”,以效忠朝廷。史評“三十八年大計外吏,黜陟咸當”。“丕揚齒雖邁,帝重其老成清德,眷遇益隆”,然自知年事已高,執意辭官還鄉。“家居二年卒,年八十三。”一代賢臣終落葉歸根。后贈太保,天啟初年,追謚忠介。史有“無私、廉政”,“發奸如神”之譽。
萬曆十五年(公元1588年),渭北一帶飢荒,其家鄉及鄰縣蒲城、銅官(銅川),百姓食不果腹,乃至“採石為食”。“丕揚傷之”,遂“進石數升於帝”,上奏曰“今海內困加派,其窮非止啖石之民也。宜寬賦節用,罷額外征派及諸不急務,損上益下,以培蒼生大命”,“帝感其言,頗有所減罷”。此事讓當地百姓受益不小。多少年來,鄉黨們每每提及,皆稱:“孫都堂是替咱百姓說了話。”
孫丕揚墓位於陝西省渭南市富平縣流曲鎮,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到了當地激進分子的嚴重破壞,現僅存遺跡。
一、孫丕揚巧勸哥哥改惡從善
孫丕揚在朝里做刑部尚書時他哥哥依仗他的官威在家鄉惹是生非攪得街上生意蕭條居民怨聲載道。但又礙於孫丕揚的聲望百姓只好忍氣吞聲不好發作。
孫丕揚回鄉后聽到這種傳聞很是生氣。為了規勸哥哥改惡從善便在跟他拉家常中間巧妙地說“我看咱流曲鎮街道太窄了得把它修寬點。”他哥哥不假思索地回答說“流曲鎮是富平縣四鄉八鎮中最寬的不用修。”“不用修?那為什麼有人在街上行走衝撞那麼大?弄得車輛行不通不算很多人連生意攤子也不敢擺了。他哥哥這才聽到弟弟的話裡有話低下頭默不作聲了。此後孫丕揚的哥哥再也不敢胡來了孫家的聲望更高了。”
二、不嫌妻丑
孫丕揚自小家裡很窮。眼看著孫丕揚已二十多歲了,還娶不上媳婦。父母很著急,變賣了田產,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給孫丕揚訂了親,合了喜日。幾天來,一家人上上下下,忙忙碌碌,只等新娘進門完婚。迎親那天,孫家照例吹吹打打,把花轎抬到親家門前。誰料親家嫌貧愛富,突然變了卦,硬不讓女兒上轎。迎親的人從早等到午,毫無辦法,只好準備把空轎抬回去。看熱鬧的人,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對這事議論紛紛。當迎親的人抬起空轎準備返回時,突然有人大喊一聲:“且慢?”眾人聞見,只見一位兩鬢斑白的老者,從人窩中擠出來,對迎親人說:“大喜之日,花轎既然熱熱鬧鬧地抬來了,咋能
空著回去,若不嫌棄,就將我女兒抬走吧?”迎親的以為老人說笑話,說:“哪有這樣嫁女的,您老怕是老糊塗吧?”經老者解釋,大家看老人一片誠心,又立刻轉憂為喜。管他呢?反正沒白跑一趟。於是迎親的隊伍就抬著老人的女兒,吹吹打打,回孫家交差。
孫家上下等得好急,一看新娘抬回來了,無不歡天喜地,照樣熱熱鬧鬧地辦完喜事。孫丕揚和姑娘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新婚花燭夜,孫丕揚饞貓似的,早就想看看新娘長得什麼樣兒。不料揭開新娘的紅綢蓋頭一看,孫丕揚驚愕得幾乎昏死過去。新娘子又黑又瘦,一臉大麻子,幾顆黃門牙,滿頭禿痂。一盆冷水澆到頭頂,孫丕揚心裡涼透了。但孫丕揚必定是個懂事的青年,他深知父母為給自己娶妻受盡了艱難,況且古人有 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怎能以衣貌取人呢?但孫丕揚還是長長嘆了一口氣,心想:就湊合著過吧。婚後姑娘手腳勤快,為人善良,孝敬公婆,鄰里和睦,對孫丕揚更是舉案齊眉,體貼入微。孫丕揚暗自高興,幸虧當初沒趕她出去。
其實,老人許女也並非偶然衝動。他早已看中孫丕揚為人忠厚,博學多才,睿智過人,必有大出息,早想托媒把女兒嫁給孫丕揚。只因女兒長得太丑,不敢高攀。不料天賜良緣,今日遂了心愿。
後來,孫丕揚在北京、南京做應天府尹,在浙江做邊御史,到揚州出巡,一直把夫人帶在身邊。夫人白日幫孫丕揚料理家務,早晚為他鋪床疊被,關懷體貼,無微不至。直到孫丕揚八十三歲去世后,她仍不慕榮華富貴,回到家鄉流曲鎮種田度日。此事一時傳為佳話。
三、尚書嫁女
孫丕揚有個女兒,正值十八,長得如花似玉美貌非凡。孫丕揚愛如掌上明珠,許多達官貴人,攀權附貴,紛紛上門求親,但孫丕揚一個都沒答應。許多書香之家,名門望族,也派人作媒,他也一概謝絕。登門求親的人們疑惑不解,都以為孫丕揚想拿女兒攀皇親國戚,升爵晉級。一時風言浪語,四處流傳,說什麼的都有,親戚朋友們都為孫丕揚著急。但孫丕揚身正不怕影子斜,對這些流言蜚語,漠然置之。後來人們萬萬沒料到,當朝刑部尚書的千金小姐,竟嫁給了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婆家就在流曲附近的火燒村。
女兒出嫁那天,跟農村姑娘出嫁一樣簡陋樸素,一點沒有大官女兒的排場。女兒回娘家,也和普通老百姓的姑娘一樣,騎著毛驢。婚後,這位千金小姐每天和農村婦女一樣下地勞動,侍候公婆,十分恭謹勤勞,鄰里無不誇獎。時間長了,妯娌們看她整天風裡雨里,忙忙碌碌,根本不像當朝大官的女兒,就取笑她說:“你爸在北京當大官,沒見你騎過馬、坐過轎,來來往往都是毛驢,連我們窮家女兒都不如,你大概是抱養的吧?”聽了妯娌的話,女兒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有背過身,暗暗流淚。
有一次,孫丕揚從京城回來,特來看望女兒,女兒一見父親就淚流滿面,向父親哭訴委屈。孫丕揚撫摸著女兒的頭,微笑著說:“千千萬萬的老百姓不都這樣的嗎?難道尚書的女兒就不行?都長成大人了,還這麼不懂事。”接著他耐心地向女兒講解人生的道理,鼓勵女兒要和鄉親鄰里和睦相處,“要孝敬公婆,別聽那些閑言碎語,好好過日子。只有這樣,才是爸爸的好女兒。”
孫丕揚假滿回京,特意向女兒告別。朝廷派來護送的人馬車輛擺了幾里長,連火燒村的井水都喝乾了。妯娌們一看這陣勢,悄悄吐了吐舌頭,再也不敢欺侮她了。從此以後人們更加敬仰孫丕揚父女高尚的品格。他們的故事也就隨之四處流傳開來。
四、孫丕揚不轉堂
明朝萬曆年間,孫丕揚任吏部尚書。
有一次,孫丕揚出京巡視,他一路剪除贓官,嚴懲污吏,平反冤獄,體察民情,所到之處,百姓無不交口稱頌,夾道歡送。不料到湖北卻遇上了一樁棘手的大案。
當朝宰相張居正的兒子張炳仁,依仗權勢,強佔民女,私設公堂,逼死人命,暗造地宮,圖謀不軌,罪惡貫盈,民怨沸騰。對此,孫丕揚早有耳聞,但牽骨連筋,此案連著當朝宰相,孫丕揚不得不格外慎重,沒有十分把握,它豈敢輕易動手?於是孫丕揚身著微服,明察暗訪,掌握了張炳仁的大量罪證。為了拿到口供,孫丕揚決定身入虎穴,親見張炳仁。
張炳仁深知自己在湖北的罪惡,一看吏部尚書來訪,自然做賊心虛,故意鋪排,虛張聲勢。縱隊歡迎,鼓樂齊鳴,美酒佳肴,空前隆重,孫丕揚一邊有意寒暄,一邊仔細觀察動靜。在宴席上,孫丕揚有意與張觥籌交錯,你敬我謝。張炳仁更加得意忘形。酒過幾巡,張炳仁已喝得酩酊大醉。孫丕揚趁張喝醉,討了供詞回府。等張炳仁酒醒后,方知上當受騙,大事不好。急忙派人去追,這時孫丕揚已回到府上。
眼見大禍臨頭,張炳仁苦思無奈,一面派人疏通孫丕揚高抬貴手,一面派人火速上京向父親求救,張居正接到兒子的來信,大為震驚。張居正已年過花甲,只有這麼一個獨苗,自然心疼。為救兒子性命,張居正思來想去,只有鋌而走險,假傳聖旨,他一連下了十二道金牌,命孫丕揚火速回京。
拿到張炳仁的口供,孫丕揚十分高興。突然傳來皇上金牌,命他火速回京。金牌如流星,一個接一個,一連下了十二道。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孫丕揚左右為難,如坐針氈:回京吧,此案未了,豈不便宜了這個惡棍;不回吧,君命難違,抗旨不遵,定是死罪。思來想去,心中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愁得孫丕揚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手托金牌在書房踱步直到天亮。看到孫丕揚如此艱難,夫人也為之手忙腳亂,坐卧不安,也陪著他一夜沒合眼。她想:老爺出京,皇上早有安排,有什麼緊事會連下十二道金牌?為什麼又正好在張炳仁案子的緊要關頭,莫非背後有人作祟,釜底抽薪,調虎離山,假傳聖旨,為張炳仁開脫,他又一想,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金牌是真的,豈不誤了國家大事,而且招來滅族之禍。
天亮了,夫人梳洗,突然想起皇上親賜的金簪,可以檢驗金牌真假。心中愁雲頓時煙消雲散,高興得急忙跑來對孫丕揚說:“老爺,有了,有了。”孫丕揚疑惑不解,忙問:“夫人有什麼事?”夫人說:“我看這金牌不像是真的。”孫丕揚以為夫人急糊塗了,苦笑著說:“我的好夫人,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開玩笑。皇上金牌,豈能有假?”夫人瞪了孫丕揚一眼,說:“把人都急死了,誰還有心跟你開玩笑。”說完,忙從頭上拔下皇上賜的金簪,在金牌上一劃,金牌果然是假的,孫丕揚立刻轉憂為喜,心裡一塊石頭才算落了地。
孫丕揚看到宰相張居正已插手此案,恐怕遲則生變,立刻擊鼓升堂,下令斬了張炳仁。看著這個昔日耀武揚威、橫行霸道的惡霸被處死了,湖北百姓敲鑼打鼓,奔走相告,人流如潮,比節日還熱鬧。事後,孫丕揚奏明皇上,揭穿了張居正父子假公濟私、狼狽為奸、假傳聖旨、篡位奪權的陰謀,張居正被革職查辦。從此,“孫丕揚不轉堂”的故事,就流傳開了。
為弘揚孫丕揚這種剛直不阿,執法如山的精神,文人墨客根據這個故事,編了一齣戲叫《假金牌》,使孫丕揚的光輝形象再現於舞台,千秋萬代為後人共仰。
五、孫丕揚與瓊鍋糖
孫丕揚小時候家裡很窮,但少年時代的孫丕揚人窮志不窮,他決心發奮讀書,將來報效國家。為了排除干擾靜心讀書,孫丕揚一個人偷偷搬進街北的姑姑庵。這姑姑庵年久失修,破破爛爛,夏不遮雨,冬不擋寒,牆上織滿了蜘蛛網,香案積滿了灰塵,已經好久沒住人人。孫丕揚稍加收拾,在這兒一苦讀就是幾年。
白駒過隙,光陰荏苒。孫丕揚在庵內苦讀,不覺已過弱冠,仍未婚娶。流曲鎮附近有一女子,因面貌生得醜陋,年過二十還未許人。看著與醜女同齡的姑娘都已出嫁,做父母的豈能不愁。這女子面貌雖丑,但聰明賢淑,勤勞善良,胸懷大度,非一般女子可比。對世從的冷嘲熱諷,譏笑挖苦,她常常淡淡一笑了之,從不在心裡去。父母心急,多次催促她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醜女只是不慌不忙地說:“良鳥擇林而棲,婚姻乃人生大倫,豈可草率從事?”鄰家一些人聽見了,都暗暗笑她自不量力:“真是懶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而醜女聽了,一點不生氣,只嫣然一笑也就過去了。
一日醜女到流曲鎮趕集,偶經庵前,忽聽庵內傳來琅琅的讀書聲。醜女心想“古人說,里閭出將相,寒門出才子。此人如此靜心苦讀,將來必成大器,不由得產生了幾分愛慕之心。打問行人,才知道是孫丕揚在裡邊讀書。
醜女回家告訴父母,託人做媒。但孫丕揚一貧如洗,連自己的生活都很難維持,那有婚娶的錢連連對媒婆搖頭說:“請媽媽不要取笑了。我一介窮書生,有誰會嫁給我。”孫丕揚一邊說一邊仍埋頭看他的書。媒婆急忙分辨,說:“真的,姑娘親口對我說的,非你不嫁,財禮分文不要。”孫丕揚一看媒婆那認真的樣子,心裡倒有幾分好笑,反問了一句:“你說這樣能行?”媒婆忙說:“沒嘛噠,准行。”孫丕揚說:“你說行就行,到時候我可給你要人哩!”說完又埋頭讀他的書。
對媒婆的話,孫丕揚根本無心聽,只不過和媒人開開玩笑,避免糾纏而已。媒人走後,孫丕揚也就很快忘得一乾二淨。有一天,姑姑庵前突然吹吹打打,抬來一頂花轎。孫丕揚正在庵內靜心讀書,忽聽門外瑣吶喧嚷,人聲鼎沸,心想,這庵已經久不來人了,有何人在門外喧嘩?慌忙出站來看,誰知正好和媒婆碰個滿懷。媒婆一見是孫丕揚,一把拉住,大聲尖叫:“姑爺來了。”孫丕揚懵懵懂懂,還不知是咋回事。姑娘聞言下了轎,人們簇擁著他們進了姑姑庵,拜了天地,把他們送進孫丕揚的寢室,眾人便完事告退。
原來媒婆看孫丕揚滿口答應,信以為真,急急忙忙跑回去,把消息告訴醜女。醜女歡天喜地,日夜難寢,又怕夜長夢多,要求立即成婚。父母苦口婆心相勸,醜女一點也聽不進去,只好隨她便了。醜女人雖丑但心明眼亮,她仔細想過:孫丕揚專心讀書,立志成名,對婚娶並無舉興趣,與自己成婚不過一句戲言而已。如果早通知她,必壞大事。何不給他來個假戲真做,突然襲擊,生米做成熟飯,不由他不認。
洞房花燭,庵內冷冷清清,孫丕揚如在夢中,但醜女卻懷裡揣著一團火,焦急地等待著孫丕揚揭蓋頭。孫丕揚深悔戲言成真,騎虎難下,在洞房徘徊直到深夜,才無可奈何地揭了新娘子的紅蓋頭。一看不覺大吃一驚,新娘子一口大黃牙,滿臉大麻子,頭上長滿禿瘡,人又黑又老。如此醜陋的女子,實在少見。不覺連連叫苦,後悔萬分。但事已如此,也只好認命了。
成婚之後,孫丕揚依然吟詩作賦,夜夜苦讀,銳志不減。醜女紡線織布,縫縫補補,日夜勤勞。天天給孫丕揚好茶好飯,夜夜陪孫丕揚讀書到五更。小夫妻還在院里開荒種菜,栽花種草。醜女的到來給孫丕揚貧寂寞的生活帶來幾分溫馨,幾分歡樂。小倆口男讀女織,相敬如賓,相濡以沫,生活雖然貧苦,卻也感到無比幸福。孫丕揚不覺又湧起一陣高興,遂提筆一揮,改姑姑庵為“耕讀齋”。
為讓孫丕揚安心讀書,醜女日夜操勞,從無怨言。看到丈夫矢志不愈,日夜苦讀,身體瘦弱了許多。醜女十分擔心,怕他熬壞了身體,便想方設法把飯菜做得有滋有味、香甜可口,好讓丈夫多吃點。醜女還用大麥做成麥芽糖,加上小米、芝麻製成芝麻糖,給孫丕揚作早點夜宵。這種芝麻又酥又脆,又香又甜,又有營養,又容易消化,孫丕揚十分喜歡吃。醜女就天天給他做。
后徠來孫丕揚做了大官,當了明朝太子太保、吏部尚書、還經常讓妻子給他做芝麻糖吃。這芝麻糖就是現在的流曲瓊鍋糖.
明史
萬曆元年擢右僉都御史,巡撫保守諸府。以嚴為治,屬吏皆惴惴。按行關隘,增置敵樓三百餘所,築邊牆萬餘丈。錄功,進右副都御史。中官馮保家在畿內,張居正屬為建坊,丕揚拒不應。知二人必怒,五年春引疾歸。
其冬大計京官,言路希居正指劾之。詔起官時,調南京用。御史按陝西者,知保等憾不已,密諷西安知府羅織其贓。知府遣吏報御史,吏為虎噬。及再報,則居正已死,事乃解。起應天府尹。召拜大理卿,進戶部右侍郎。
十五年,河北大飢。丕揚鄉邑及鄰縣蒲城、同官至採石為食。丕揚傷之,進石數升於帝,因言:“今海內困加派,其窮非止啖石之民也。宜寬賦節用,罷額外徵派有諸不急務,損上益下,以培蒼生大命。”帝感其言,頗有所減罷。
尋由左侍郎擢南京右都御史,以病歸。召拜刑部尚書。丕揚以獄多滯囚,由公移牽制。議刑部、大理各置籍,凡獄上刑部,次日即詳讞大理,大理審允,次日即還刑部,自是囚無淹系。尋奏:“五歲方恤刑,恐冤獄無所訴。請敕天下撫按,方春時和,令監司按行州縣,大錄繫囚,按察使則錄會城囚。死罪矜疑及流徒以下可原者,撫按以達於朝,期毋過夏月。輕者立遣,重者仍聽部裁,歲以為常。”帝報從之。已,條上省刑省罰各三十二事。帝稱善,優詔褒納。自是刑獄大減。有內堅殺人,逃匿禁中。丕揚奏捕,卒論戍。改左都御史。陳台規三事,請專掌印、重巡方、久巡城,著為令。已,又言:“閭閻民瘼非郡邑莫濟,郡邑吏治非撫按監司莫清。撫按監司風化,非部院莫飭。請立約束頒天下,獎廉抑貪,共勵官箴。”帝咸優詔報許。
二十二年,拜吏部尚書。丕揚挺勁不撓,百僚無敢以私干者,獨患中貴請謁。乃創為掣籤法,大選急選,悉聽其人自掣,請寄無所容。一時選人盛稱無私,然銓政自是一大變矣。二十三年,大計外吏。九江知府沈鐵嘗為衡州同知,發巡撫秦耀罪,江西提學僉事馬猶龍嘗為刑部主事,定御史祝大舟贓賄,遂為庇者所惡。考功郎蔣時馨黜之,丕揚不能察。及時馨為趙文炳所劾,丕揚力與辨雪。謂釁由丁此呂,此呂坐逮。丕揚又力詆沈思孝,於是思孝及員外郎岳元聲連章訐丕揚。丕揚請去甚力。其冬,帝以軍政故,貶兩京言官三十餘人。丕揚猶在告,偕九卿力諫,弗納。已而帝惡大學士陳於陛論救,謫諸言官邊方。丕揚等復抗疏諫,帝益怒,盡除其名。
初,帝雖以夙望用丕揚,然不甚委信。有所推舉,率用其次。數請起廢,輒報罷。丕揚以志不行,已懷去志,及是杜門逾半歲。疏十三上,多不報。至四月,溫諭勉留,乃復起視事。主事趙學仕者,大學士志皋族弟也,坐事議調,文選郎唐伯元輒注饒州通判。俄學仕復以前事被訐,給事中劉道亨因劾吏部附勢,語侵丕揚。博士周獻臣有所陳論,亦頗侵之。丕揚疑道亨受同官周孔教指,獻臣又孔教宗人,益疑之,復三疏乞休。最後貽書大學士張位,懇其擬旨允放。位如其言。丕揚聞,則大恚,謂位逐己,上疏詆位及道亨、孔教、獻臣、思孝甚力。帝得疏,不直丕揚。位亦疏辯求退,帝復詔慰留,而位同官陳於陛、沈一貫亦為位解。丕揚再被責讓,許馳傳去。
久之,起南京吏部尚書,辭不就。及吏部尚書李戴免,帝艱其代,以侍郎楊時喬攝之。時喬數請簡用尚書。帝終念丕揚廉直,三十六年九月,召起故官。屢辭,不允。明年四月始入都,年七十有八矣。三十八年大計外吏,黜陟咸當。又奏舉廉吏布政使汪可受、王佐、張亻思等二十餘人,詔不次擢用。
先是,南北言官群擊李三才、王元翰,連及里居顧憲成,謂之東林黨。而祭酒湯賓尹、諭德顧天颭各收召朋徒,干預時政,謂之宣黨、昆黨;以賓尹宣城人,天颭崑山人也。御史徐兆魁、喬應甲、劉國縉、鄭繼芳、劉光復、房壯麗,給事中王紹徽,朱一桂、姚宗文、徐紹吉、周永春輩,則力排東林,與賓尹、天颭聲勢相倚,大臣多畏避之。至是,繼芳巡按浙江,有偽為其書抵紹徽、國縉者,中雲“欲去福清,先去富平;欲去富平,先去耀州兄弟”。又言“秦脈斬斷,吾輩可以得志”。福清謂葉向高,耀州謂王國、王圖,富平即丕揚也。國時巡撫保定,圖以吏部侍郎掌翰林院,與丕揚皆秦人,故曰“秦脈”。蓋小人設為挑激語,以害繼芳輩,而其書乃達之丕揚所。丕揚不為意。會御史金明時居官不職,慮京察見斥,先上疏力攻圖,並詆御史史記事、徐縉芳,謂為圖心腹。及圖、縉芳疏辯,明時再劾之,因及繼芳偽書事。國縉疑書出縉芳及李邦華、李炳恭、徐良彥、周起元手,因目為“五鬼”;五人皆選授御史候命未下者也。當是時,諸人日事攻擊,議論紛呶,帝一無所問,則益植黨求勝,朝端哄然。
及明年三月,大計京官。丕揚與侍郎蕭雲舉、副都御史許弘綱領其事,考功郎中王宗賢、吏科都給事中曹於汴、河南道御史湯光京、協理御史喬允升佐之。故御史康丕揚、徐大化,故給事中鍾兆斗、陳治則、宋一韓、姚文蔚,主事鄭振先、張嘉言及賓尹、天颭、國縉咸被察,又以年例出紹徽、應甲於外。群情翕服,而諸不得志者深銜之。當計典之初舉也,兆京謂明時將出疏要挾,以激丕揚。丕揚果怒,先期止明時過部考察,特疏劾之。旨下議罪,而明時辯疏復犯御諱。帝怒,褫其職。其黨大嘩。謂明時未嘗要挾兆京,只以劾圖一疏實之,為圖報復。於是刑部主事秦聚奎力攻丕揚,為賓尹、大化、國縉、紹徽、應甲、嘉言辨。時部院察疏猶未下,丕揚奏趣之,因發聚奎前知績溪、吳江時貪虐狀。帝方向丕揚,亦褫聚奎職。由是黨人益憤,謂丕揚果以偽書故斥紹徽、國縉,且二人與應甲嘗攻三才、元翰,故代為修隙,議論洶洶。弘綱聞而畏之。累請發察疏,亦若以丕揚為過當者。黨人藉其言,益思撼丕揚。禮部主事丁元薦甫入朝,慮察疏終寢,抗章責弘綱,因盡發昆、宣黨構謀狀。於是一桂、繼芳、永春、光魁、宗文爭擊元薦,為明時等訟冤。賴向高調獲,至五月察疏乃下。給事中彭惟成、南京給事中高節,御史王萬祚、曾成易猶攻訐不已。丕揚以人言紛至,亦屢疏求去,優詔勉留。先是,楊時喬掌察,斥科道錢夢皋等十人,特旨留任。至是丕揚亦奏黜之,群情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