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老爺
民俗祭祀文化活動
迎老爺是廣東省潮汕地區的民俗祭祀文化活動,潮汕人稱神仙為老爺,當地民間是多神崇拜的,各村都有自己的神。每年年初,潮汕地區都有迎老爺的風俗。就是將神像從廟裡請出來,到村子里遊行,在一個地方舉行拜祭儀式,然後再送回神廟安放。
迎老爺
“老爺”在潮州地區是指一個鎮或村的守護神,一般是在每年的農曆正月,在一個鎮內每日一村各村輪流“鬧熱”(相當於北方的廟會)並且迎老爺。
“迎老爺”是一個祭祀活動,村裡的青壯年會抬著八抬大轎,抬著老爺走遍村裡的大街和小巷,遊行隊伍龐大,隊伍包括標手(扛標旗),牌手(舉牌),轎夫,樂手組成。“迎老爺”是祈求風調雨順,全村平安。迎老爺時村民可以用手摸一下老爺,相傳可以帶來好運氣並且保一年平安。
迎老爺是由鄉閭的伯公祭祀發展而來的。
社日,四鄰並結綜,會社牲醪,為屋於樹下,先祭神,然後飧其昨。
可知梁朝時候,社祭之日,鄰里合會醵錢買辦牲酒祭品,先祭過土神,然後大家一起聚餐。社祭除了酬神之外,顯然也有了增進鄰里團結、加強鄉村治理的作用。於是,隨著歷史的發展,在社區的整合與擴展的過程,產生了社祭和廟祀的混和,即在一個擴大了的社區中,由某一座神廟承擔起社壇的功能。這座神廟所供奉的某一位神明也就成為這個社區的社神,潮汕人將它稱做“大老爺”。
潮州各地的大老爺名目眾多。其中有進入朝廷規定把典的神明,如城隍、關爺、媽祖等等;有佛道諸神,如南極大帝、玄天上帝、呂祖等等;更多的是民間創設奉祀的神,如三山國王、安濟聖王、雙忠聖王、雨仙爺、水仙爺、龍尾爺、珍珠娘等等。在一個相對獨立的社區里,各色名目的老爺按照其祭祀範圍的大小,被組織在一個有等級的系統之中。在鄉村,里社各有所祀的伯公,全村有共祀的大老爺;有些地方,相鄰的幾個村子由於行政上或者經濟上的原因而有了密切的關係,也有數村共祀的大老爺。在城鎮,街巷各有所祀的伯公,各坊有共祀的大老爺,而其上又有全城鎮共祀的大老爺。這些伯公、老爺的祭祀,還保留著上古上神春祈的遺風,時間集中在農曆年初,故潮汕有“營神正、二月”的俗諺。
迎神的迎,是潮州方言詞,在這個短語里,它保留著迴繞(《漢書顏注》)和畛域(《文選薛注》)的古義。上神的祭杞而稱作“迎大老爺”,是因為祭祀過程,必有土神巡土安境的儀式。照潮汕人通常的說法,迎老爺分文迎和武迎兩種。在最基層的社區,文迎的做法,是在祭祀儀式過後。將老爺請上神轎,由選定的丁壯抬著,儀仗鼓樂前導,巡遍社區的每一條巷子,再繞社區的邊界遊行一圈,回到神廠。武營的做法,一般只有鄉村社區才採用。祭祀儀式過後,要先用紅布將神像捆緊在神轎上,做好疾跑的準備。營神開始,各條巷子的巷頭都燃起篝火。丁壯們抬起神像,飛奔來到篝火前,用力把神座舉到頭上,縱身跳過火堆,跑過小巷。跑完村裡的巷子,又跑出田洋,抬著老爺巡遊村界,回到神廠。潮汕人把這種做法叫做“走老爺”—— 潮汕話的走,是跑的意思,這也是一個保留著古義的方言詞。不管是文營還是武營,其原始意義,都在凈土驅邪。不過,這一宗教儀式對於每個社區,實際上又有著整頓社區秩序、強化社區治理的功能。
在迎老爺的日子,要演戲酬神。老爺出巡的儀仗隊伍,由標旗、彩景、醒獅、歌舞、大鑼鼓、潮樂隊各個並不固定的部分組成,儘管由於社區具體情況不同,儀仗隊的規模可能差別甚大,但都充分展示了觀賞和娛樂的性質。於是,坊鄉的這種土神之祭,毫無疑義地成為一個社區性的節日。
潮汕人很喜歡拜神明,而神明的另一個尊稱也便是“老爺”,在潮汕的各個鄉鎮都可以看到有村民自資建立起來的神廟,這些神廟供奉著老爺,每逢一個特殊的節日,鄉里人總會進廟去拜神,廟裡總是香火不斷。拜神很多時候是給人一種心理上的支持,以前大多數是為了求風調雨順,現今拜神的目的也各有千秋。總之,神明在他們迷茫時給與他們一定的精神支持。聽老一輩的人說,為感謝“老爺”的保佑,每年的一個特別的日子,由自鄉人以各種不同的形式將“老爺”請出廟,並進行鄉中主要街道的遊行,人們會在那一天早早地那些街道等候著,燒香迎接“老爺”的到來,迎老爺的名字由此而來,並且年復一年的傳承著。
“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鐘’,要進行一次宏大和精彩的遊行,遊行前的付出也是很艱辛的。遊行的人員選拔主要是由村人自發報名,在徵集到人員后,進行適當的篩選。便進行操練。遊行的各種技藝表演的操練分別在鄉鎮的各個地方進行。我趁著這操練的透明性和公開性,進去場地進行了解。
遊行隊伍的器樂演奏,包括拉二胡,彈古箏,吹簫,敲鑼,打鼓,彈奏這些樂器的大多數鄉中十多歲的青少年。被選中的青少年會在每個晚上的固定的時間進行練習,還會有鄉中的深知樂器精髓的老一輩的人指導,我剛去觀看操練的情況時,那些樂器在少年們的手中很不聽話,發出嘰嘰嘎嘎的怪響,很是刺耳。在剛開始的那一晚演練結束后,我跟其中幾個少年聊起來。從那些少年那新奇的眼神,孜孜不倦的神態,以及毫不示弱的鬥氣,我感覺剛開始的那些不順只是一種墊腳石。他們會成功的。
除了器樂演奏,還有那婀娜多姿的扇舞和挑雙藍,扇舞講求人與扇的完整性及連接性。根據伴奏樂器的高低起伏,扇舞的形狀時而有蝴蝶變成孔雀,時而聚集,時而收攏。姿態萬千。挑雙藍的是身材姣好的女子,被選中的女子在演練時會用一根富有彈性的類似扁擔的竹子,兩邊掛上兩個花籃,講究花籃在女子隨音樂擺動身姿的同時能對稱。(部分村子挑雙籃選擇4到6歲的村內孩童)
接下來也便是遊行中的重頭戲——英歌舞:是一種民間集體舞蹈。舞蹈取材於梁山好漢鬧元宵攻打大名府營救盧俊義的情節。英歌舞的人物,按梁山好漢相貌畫臉譜並穿相應服裝,如關勝花臉紅須、李逵花臉黑短須、武松小生裝扮、魯智深花臉短須和尚裝束等。舞蹈演員各手握一對彩色木棒,舞蹈時在手中翻轉,邊打邊起“花”。舞蹈動作以南派武功為基礎,剛健有力。伴奏的鼓樂仍以潮州大鑼鼓等為主,舞蹈者還配合鼓樂不時發出整齊的吆喝聲,顯得氣勢恢宏,嚴肅而又莊嚴。由於講求對稱性,除了上述講述的男英歌的表演陣勢,還有女英歌。女英歌的講求的是剛中帶柔,木棒的敲擊響亮遊樂。身姿的旋轉又不失女性嫵媚。
遊行前的演練雖然辛苦,但卻很多其中的青少年能夠對樂器有一個大致的了解,使得新一代的年輕人對家鄉的傳統文化有一個更貼身的體會,也是老一輩和青年人有一個共同的話題。這不僅僅是演練,更是一種代溝的淺化,一種傳統的傳承,一種個性的打造。
所有的花都要有一個舞台給予它綻放。而遊行的順利舉行也便是之前準備的重要目標。到那天遊行時。由幾百人組成的遊行隊伍,有敲鑼打鼓的、有英歌鑼鼓表演的間有唱潮劇角色的…第一波人是由鄉裡面的元老們帶頭走在最前面;第二波人是穿著各色各樣潮劇戲服的花旦與小生們個個肩膀上扛著頂一面大旗,大旗上面綉著栩栩如生的龍與鳳和一句吉祥的成語,如風調雨順、百業興旺、五穀豐登等等;第三波人是潮汕最具有代表性的英歌鑼鼓表演團隊揮舞著手中的木棒向人群走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著喜悅、喜氣之情;第四波人是鑼鼓隊,把最完美動作表演給大家看;還有第五波人、第六波人……整條隊伍沿著本鄉鎮、臨近鄉鎮的主要幹道以及村內集體產業的建築進行巡演。迎老爺所屬村子的村民手持紙錢和香燭迎接老爺,表示敬重和歡迎。
迎老爺對潮汕人民的一種情緣
信佛教是一種精神寄託,信伊斯蘭教是一種信仰,很多的時候,我們所信仰的東西並不存在,但是它們已經衍生為一部分人的一種習慣了。但天主教徒為自己所做的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忐忑不安時,當他們對身邊的人缺乏信任時,此時他們常常選擇向天主懺悔。我曾在一些電影情節裡邊看到不良分子由於在一些教父的引導下走上正途,雖然這多少有點不符現實,但也是人們的一種期盼。同樣的,信神是我們潮汕人的一種習俗,一種習慣,雖然在教科書上沒有它的身影,也不是世界上大多數人所追求的,更多的時候是被套上迷信的圈套,但是它已經或多或少的潛藏在我們這些潮汕子孫的心理,變成一種信仰了。記得我一段求學的日子,心情由於緊張而有些沮喪,母親私底下為我求了一個安神符。並告訴我:老爺會保佑你的。很顯然,在遵循科學理性的今天,我是不會相信所謂神明護佑的說法的。但在那段外在極度不安的情況下,我選擇相信。其實更多的是一種心理激勵。所以我覺的並沒有所謂的迷信色彩,我更願意把信神當做一種精神寄託,精神激勵。每個人都應該有一種信仰,只要這種信仰不要過分外在化,誇張化,那對人是有利的。
相信神明的存在,相信它們會在天上保佑著我們安居樂業是我們內心的一種對其的尊重;而迎老爺的這樣一種形式,則是我們對神的一種回報,但這種的形式發揮的它更大的作用則是使得我們的各種特色文化得以傳承的一種有效途徑。迎老爺中蘊含的很多古典樂器,英歌舞中的梁山好漢起義的故事,各種喜氣對聯的創新,通過這種方式一代一代的傳播下去,讓我們在隨時代進步的同時也是我們記住自己源於哪裡。
由於神明的概念在我們潮汕人心中佔有相當的地位,每逢到遊行的時節,鄉中的人根據自身的經濟狀況對主持這種形式的機構進行捐款,富有的人家會大力出資,一般的人家很會出力,在遊行結束后,該機構所剩下的資金會將其用於家鄉的福利事業,改進家鄉的服務設施。對當地經濟也有一定的促進作用。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潮汕的子弟很喜歡闖蕩,在祖國的各地角落都有潮汕人那忙碌的身影,也有很多潮汕華僑。他們抑或事業成功,抑或正處於打拚時期,外面的世界也許將他們磨練得“成熟圓滑”,但是,當他們從各個地方趕過來過節時,在神明面前敬拜時,他們的心是虔誠的,他們的想法是單純的,沒有絲毫雜念。因為在外面的世界遠比馨香的廟宇複雜的多,在這裡,在老爺面前,所有的偽裝都是多餘的。節日過後,他們又匆忙地回到各個地方去生活,工作。儘管他們來自不同的家庭,不同的職業,有著不同質量的生活。但他們心中總有一個神明,一個老爺,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給予他們支持,並且以作為一個潮汕子孫而自豪。2
農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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