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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軍長征期間重要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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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過雪山
紅軍長征期間重要事件
紅軍過雪山,是紅軍長征中最艱苦的行軍之一。紅軍翻越的雪山,大都海拔4000米以上,空氣稀薄,人跡罕至,白雪皚皚,山高谷深,氣候變幻無常。
1935年6月,中央紅軍在川康邊地區翻越了終年積雪、氣候變化無常的大雪山——夾金山。7月上旬,紅一方面軍又相繼翻越了夢筆山、長板山(又稱亞克夏山、馬塘梁子)、倉德山(又稱昌德山、昌德梁子)、打古山(又稱拖羅崗、施羅山、塔魯崗)等雪山。雪山地區的行程約31天,1350公里。
1936年4月至7月,紅二方面軍(紅二、六軍團)翻越了雅哈雪山、磊雪山、小雪山、茨布臘山、扎拉牙卡山、藏巴拉雪山、東隆山、米拉山、玉龍等雪山。雅哈雪山是紅二、六軍團從雲南渡金沙江后北上西康甘孜途中,於1936年4月底中翻越的一座大雪山。雅哈雪山海拔5300米,雪峰林立,高聳雲端,金沙江、瀾滄江的激流不斷沖涮的峽谷陡峭異常,很難通行。儘管雪山陡峭險峻,道路崎嶇,氣候嚴寒,行走時呼吸困難,紅二、六軍團廣大指戰員還是以一往無前的精神把哈巴雪山踩在了腳下。
1935年6月至1936年7月,紅四方面軍先後翻越了虹橋山、鷓鴣山、夢筆山、長板山、倉德山、打古山、夾金山、格達梁子、黨嶺山、折多山、羅鍋梁子、剪子灣山、卡子拉山(喜委拉卡山)等雪山。在所經過的四川、西康、青海、甘肅四省內,翻越了海拔4400米以上的雪山共5座,其中夢筆山、夾金山都是兩次經過,虹橋山、折多山、巴郎山是一次經過。虹橋山海拔4592米,是紅四方面軍翻過的雪山中最高的一座。
黨嶺雪山,海拔5000多米,是紅軍三大主力在長征途中翻越的最高雪山。
據美國著名記者斯諾統計:紅軍一共爬過了18條山脈,其中5條終年冰雪覆蓋。
美國作家索爾茲伯里在他寫的《長征———前所未聞的故事》中,對紅軍為什麼過夾金山,作了專門的解釋。他寫道:毛澤東當時有三條路可以選擇。第一條是雪山以西,走一條海拔高但商隊常來常往的路線,到川西北和青海的藏族地區首府阿壩。這條路稍遠一點,幾乎全是要穿過人口相當稠密的持敵視態度的藏民地區。第二條是,走雪山以東的另一條路,最後到松潘縣,但是沿路遭受國民黨襲擊,危險相當大。第三個選擇是,走雪山中間的一條崎嶇山路,這是一條很糟糕的山間小徑,且當地居民都沒有走過這條路。但這第三條路將會最接近於他的目標:同張國燾的四方面軍會師。
儘管雪山草地的行軍比平常的行軍要克服更多艱難困苦,但是,英勇的紅軍將士們並沒有被大自然的困難所壓倒,相反,他們堅定的信念和頑強的革命意志在困境中大放異彩,成為造就長征精神的重要歷程。
長征一開始就遇到了最殘酷的一仗自1930年冬到1933年夏,蔣介石在江西連續發動四次對中央蘇區的"圍剿",均告失敗。他接受了過去的教訓,改弦更張,放棄了長驅直入的作戰方式,調整部署,採取"穩紮狠打,步步為營,修碉築路,逐步推進"的辦法,企圖構成包圍圈,斷絕蘇區物資來源,迫使紅軍進行陣地戰來比力量拼消耗。對紅軍來說,屢戰屢敗的蔣介石這點伎倆其實算不了什麼。只可惜此時紅軍已失去了以毛澤東為首的正確領導,被王明等"左"傾機會主義者所把持,紅軍最終被逼上了遠征的道路。1933年9月下旬,蔣介石調集了100萬軍隊和200餘架飛機,對紅軍各根據地發動了第五次"圍剿"。他任命顧祝同為北路軍總司令,以陳誠為北路軍前敵總指揮,率領第三、第六兩路軍由北向南進攻蘇區;同時以重金收買陳濟棠為南路軍總司令,出兵兩個軍封鎖江西、廣東邊境。以所謂政治圍攻、文化圍攻、經濟圍攻、交通圍攻,配合近百萬兵力的軍事圍攻。紅軍由於受王明"左"傾機會主義路線的影響,放棄了最拿手的機動靈活的戰術,與敵人打陣地戰,只能局促迴旋於堡壘之間,造成被動之勢。而國民黨軍隊依靠兵力優勢,五里一推,十里一進,給蘇區增加了不少的困難。陳誠、薛岳部逐漸佔領了廣昌、興國等地,迫使紅軍退至白水、頭陂構築工事。蔣介石看到紅軍採取打正規戰和他拼火力,越發起勁了。他又調來重炮兵到江西配合他的10個縱隊近30個師兵力加緊進攻,9月底,又攻佔了寧都等地,紅軍遭受了重大損失。1934年10月中旬,中央紅軍主力第1、3、5、8、9軍團,連同後方機關共86000餘人分別從福建長汀、寧化和江西瑞金、於都等地被迫開始突圍長征。其中1軍團19880人,3軍團17805人,5軍團12168人,8軍團10922人,9軍團11538人。此外,還有兩個獨立縱隊:軍委縱隊4695人,中央縱隊9853人。經過20多天的作戰,紅軍先後突破了敵人的三道封鎖線。這時蔣介石已判明紅軍西進的企圖,於11月20日任命湖南軍閥何鍵為“追剿”軍總司令,指揮25個師的兵力,分五路追剿紅軍,同時令貴州“剿共”總指揮王家烈派出主力部隊到湘黔邊界堵截,企圖將紅軍“殲滅於湘江、灕水以東地區”,並手諭前線各部隊:“力求全殲,毋容匪寇再度生根”。紅軍長征一開始就遇到了長征中最殘酷的一仗:湘江戰役。
敵人利用寬闊的湘江構成了第四道封鎖線,紅軍前有湘江攔阻,左有廣西軍,右有河南軍,後有中央軍和廣東軍閥窮追不捨,處境萬分險惡。25日,中央軍委發布搶渡湘江的作戰命令,令中央紅軍分四路縱隊,迅速搶渡湘江,通過敵第四道封鎖線。26日,紅1、3軍團主力迅速前進,先頭部隊紅2、4師各一部於27日在廣西的興安、全州間搶渡湘江,至當日晚,紅軍已控制了界首至屏山渡之間60華里長的湘江兩岸。此時,軍委縱隊距最近的湘江渡河點只有80多公里,如果輕裝急行軍,一天即可趕到。可是,由於山路狹窄,加之後續部隊攜帶著從蘇區運出的大量物資,行動遲緩,每天只能走二三十公里,寶貴的機會白白地喪失了。11月29日,敵人向正在渡江的紅軍發起了進攻。兩岸的紅軍戰士,為掩護黨中央安全過江,與優勢的敵軍展開了殊死決戰。紅軍的阻擊陣地上,炮彈和重磅炸彈的爆炸聲不絕於耳,許多來不及構築工事的戰士們被震昏了,耳鼻出血。裝備單一的紅軍要用血肉之軀抵擋敵人飛機和重炮的狂轟濫炸,戰鬥的殘酷可想而知。但"保衛中央縱隊安全渡江"的口號仍響徹在陣地上空。12月1日,戰鬥達到了白熱化程度,敵人對我發動了全線進攻,企圖奪回渡口,殲我於半渡中。這是生死存亡的一戰,是意志的較量。狹路相逢勇者勝。紅軍將士硬是用刺刀、手榴彈打垮了敵軍整連、整營的一次次進攻,湘江兩岸灑下了無數紅軍將士的鮮血,渡口始終牢牢地掌握在紅軍手中。至當日17時,我中央機關和紅軍大部隊終於拚死渡過了湘江。湘江戰役是中央紅軍突圍以來最壯烈、最關鍵的一仗,我軍與優勢之敵苦戰5晝夜,終於撕開了敵重兵設防的4道封鎖線,粉碎了蔣介石圍殲紅軍於湘江以東的企圖。但紅軍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渡過湘江后,中央紅軍和軍委兩縱隊,已由出發時的8.6萬人銳減到3萬人。
獲得最大勝利的一戰,1935年1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了著名的遵義會議,確立了毛澤東的正確領導地位。這時蔣介石又集中約40萬兵力向遵義地區進逼,而這時中央紅軍只有3.7萬人,面十分嚴峻。為擺脫敵軍,紅軍決定迅速北渡長江,向川西或川西北挺進。1月19日,中央紅軍由遵義開始北上,分三路縱隊向赤水方向急進。由於敵先我佔領赤水城,我攻城未果,軍委決定首先集中主力圍殲尾追的川軍4個團。由於敵情變化,我未能全殲敵人。為避免被動,軍委決定撤出戰鬥,西渡赤水,向古藺南部地區前進,尋機北渡長江。1月29日凌晨,中央紅軍主力分3路縱隊西渡赤水河(一渡赤水)。但此時敵人已在長江北岸部署了36個團的兵力,全力堵我北進,各路敵軍形成一個大包圍圈向我逼近。在這種情況下,中共中央決定暫緩執行北渡長江的計劃,改向扎西集中。2月10日,正當國民黨主力大部被吸引到川滇邊境,黔北地區敵人兵力空虛之機,軍委決定避實就虛,調動敵人,轉兵東進,再入黔北,尋機再打擊尾追的薛岳集團。2月18日至21日,中央紅軍由太平渡、二郎灘等地東渡赤水河(二渡赤水),向敵兵力比較空虛的桐梓地區挺進。24日我佔領桐梓縣城,準備奪取婁山關。婁山關是貴州北部大婁山中最重要的山口,是當時四川通往遵義的唯一通道,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貴州軍閥王家烈在此部署了4個團的兵力,25日早晨,紅3軍對婁山關發起猛攻,經激戰,於當晚攻佔了婁山關。敵為奪回陣地,調集了約6個團兵力瘋狂反撲,但都被我英勇的紅軍將士擊退。在紅1、3軍團的打擊下,敵倉惶南逃。為了不給敵以喘息之機,紅1、3軍團不顧疲勞,繼續向遵義方向展開了追殲戰,重占遵義城,黔軍棄城南逃。此時,向遵義增援的敵吳奇偉的兩個師孤軍冒進,我果斷抓住了戰機,紅1軍團以勇猛的行動直插吳奇偉的指揮部,敵一部驚慌逃過烏江,並砍斷浮橋,敵尚未渡過的1000餘人和大批軍用物資被我俘獲。紅2軍團也於黃昏殲滅敵59師大部,遵義之戰勝利結束。
3月初,敵又重新糾集兵力,向遵義進攻。我軍於3月10日放棄遵義。為調動敵人,尋找戰機,16日,紅軍在茅台及其附近地區西渡赤水河(即三渡赤水),再入川南,向古藺方向前進,敵為防止我北渡長江,急忙調整部署,前堵后追。就在敵再次撲向川南將要對我形成包圍之際,紅軍在毛澤東的指揮下,又突然掉頭向東,於3月21日在二郎灘、太平渡一線四渡赤水,向南迅速渡過烏江,直逼貴陽。就在蔣介石手忙腳亂調兵保衛貴陽之際,紅軍已乘虛進軍雲南,隨後巧渡金沙江,擺脫了幾十萬敵軍的圍追堵截。四渡赤水戰役中,中央紅軍在毛澤東等正確指揮下,將運動戰的特長發揮得淋漓盡致,在5天之內取桐梓、奪婁山關、重占遵義城,共殲敵20個團,斃傷俘敵5000餘人,繳獲大批軍用物資,取得了紅軍長征以來的最大一次勝利,極大地鼓舞了紅軍的士氣。毛澤東經過婁山關,被山勢的雄渾和紅軍將士的英勇所感動,賦詞述懷:“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中央紅軍北渡金沙江后,在會理地區進行了休整,並召開了會理會議,決定繼續北上,同紅四方面軍會合。隨後,紅軍繞過西昌,向大渡河兼程急進。與此同時,蔣介石為防止我中央紅軍與紅四方面軍會合,一面電令川軍阻止我紅四方面軍南下,一面令薛岳部迅速渡金沙江北上,同時令楊森部加強大渡河以北的防禦力量,妄圖利用大渡河的險峻,使中央紅軍成為"第二個石達開"。
1935年5月24日,中央紅軍通過大涼山后冒著大雨兼程北進。擔任先遣隊的紅1師1團急行軍80餘里,首先趕到大渡河南岸的安順場,以迅猛的動作消滅敵守軍兩個連,奪取了一條寶貴的渡船,控制了渡口。大渡河是岷江最大的支流,兩岸峭壁林立,水流湍急。當年,太平天國將領石達開就率數萬大軍進抵大渡河南岸,在安順場渡口陷清軍重圍,最後全軍覆沒。如今,中國工農紅軍又來到這裡,能否渡過大渡河,關係到數萬紅軍將士的生命。安順場渡口寬百米,惡浪翻騰,河對岸有川軍第5旅的一個營防守,並已構築了工事,而紅軍只有一條小船,一次投入的兵力太有限了,但軍情緊急,別無選擇。紅1團精心挑選了17名勇士,組成了渡河突擊隊,為加強火力將機槍連和軍團炮兵營集中到渡口,並抽調紅軍著名的神炮手趙章成和"紅軍團"的三個特等射手,用兩門迫擊炮和數挺重機槍進行支援。紅軍先遣隊司令員、紅軍總參謀長劉伯承和先遣隊紅1軍團政委聶榮臻也親臨一線指揮。5月25日晨,素有開路先鋒之稱的紅1團在團長楊得志的指揮下,開始強渡大渡河。在紅軍炮火支援下,一葉小舟載著第一批9名戰士冒著槍林彈雨,在驚濤駭浪中向對岸衝去,這一驚心動魄的場面,只有超凡的紅軍戰士才有如此的勇氣。小船終於靠上了河對岸,勇士們攀上了陡峭的河對岸,在我炮火的支援下衝進敵工事,與迅速到達的第二船勇士一起,一陣猛烈衝殺打退了敵人,控制了渡口。敵人視為插翅難飛的天險大渡河終於被紅軍打開了一個缺口。但由於安順場水流太急,無法架橋。25日一整天,僅紅1團還未全部渡過河,而敵薛岳部正向大渡河晝夜急進。26日,軍委決定改向西北,爭取並控制瀘定橋渡河點,以取得戰略勝利。27日,紅4團在團長王開湘、政委楊成武率領下,以強行軍的速度,向瀘定橋方向飛奔。山路泥濘,天降大雨,又不斷遭到敵人襲擊,紅4團以頑強的意志,強行軍160公里,於29日晨搶在敵援兵到達之前趕到了瀘定橋。瀘定橋位於四川省瀘定縣,是一座著名的鐵索橋,橋長100多米,寬2.8米,由13根碗口粗的鐵索組成,橋身有鐵鏈9根,上鋪木板以作橋面,其餘4根在兩側作為扶手。但此刻,面對紅4團將士的只剩下9根光溜溜的鐵索,橋面的木板已被敵人拆去,橋下是洶湧泡哮的河水,對岸就是瀘定城,敵川軍第4旅第38團一部早已築好了工事,黑洞洞的槍口指向瀘定橋。但是紅軍總能創造驚人的奇迹。下午4時許,在全團司號員激昂的軍號聲中,奪橋戰鬥打響了。各種輕重火器向對岸發出密集的彈雨,22名共產黨員和積極分子組成的突擊隊攀上鐵索,向對岸爬去,在敵人的槍彈中,有人中彈掉下橋去,但突擊隊員仍頑強地一步步接近對岸,後續部隊則一邊鋪木板一面跟進。敵在橋頭燃起大火,但也未能阻止我突擊隊員,他們穿過熊熊烈火,迅速消滅了守橋之敵,並支援後續部隊攻佔了瀘定城。飛奪瀘定橋的成功又一次使紅軍轉危為安,擺脫了敵人的追擊。至6月2日,中央紅軍主力全部由瀘定橋渡過了大渡河。
爬雪山、過草地中央紅軍佔領瀘定城後繼續北上,於1935年6月8日突破敵人蘆山、寶興防線,隨後翻越了長征路上第一座大雪山——夾金山。紅軍好多人以前從未見過大雪山,更不用說爬了。一開始見到雪山,覺得非常壯觀。白雪皚皚,一片銀色,雪連天,天連雪,全是雪的世界。可真正爬起來,卻一點也不覺得美了。夾金山被當地老百姓叫做“神仙山”。他們告訴紅軍,只有神仙才能登越夾金山。
總之,夾金山是一座不可思議的山。鳥兒都飛不過去,人最好是別靠近它,但無畏的紅軍卻偏偏要與命運抗爭。
到了夾金山的跟前,從山下就可看到覆蓋山頂的大雪,而且看上去這一大片一大片的積雪並不遠。開始人們根本意識不到要爬這麼高。數月行軍,糧食不足,人也筋疲力盡。爬雪山起初似乎還很順利,後來突然進入了冰和雪的世界。風雪刺得紅軍睜不開眼睛,又沒有路,人們在冰上摔倒了,要站起來,渾身無力,有的就這樣永遠地躺倒在雪山的懷抱里了。
6月12日,中央紅軍先頭部隊終於翻過幾座大雪山,在北進途中與紅四方面軍先頭部隊勝利會師。兩大主力紅軍會師后,總兵力達10萬餘人,士氣高昂。但張國燾卻以種種借口延誤紅四方面軍主力北上,向中央索取更多權力。為維護紅軍的團結,黨中央於7月18日發出通知,任命張國燾為紅軍總政治委員,隨後又對紅軍序列進行了一系列調整。
8月3日,紅軍總部制定了夏洮計劃,將紅軍分成左右兩軍:左路軍由紅軍總司令朱德、總政委張國燾率領,經阿壩北進;右路軍由前敵總指揮徐向前、陳昌浩率領,經班佑北上。黨中央、中央軍委隨右路軍行動。8月20日,中共中央局在毛兒蓋召開會議,批評了張國燾的錯誤主張,決定以主力迅速佔領洮河流域地區,並以此向東發展取得陝甘。隨後,右路軍進入茫茫的毛兒蓋大草原,這又是人類歷史上的一次大挑戰。美國革命作家史沫特萊在她的著作《偉大的道路》中勾畫了這一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地帶:"大草地位於康藏交界地區的高地上,一望無垠,廣袤達數百英里,全是沒有路的沼澤地帶。走了一天又一天,極目四顧,紅軍所看到的,除了無邊無際的野草外,沒有別的東西,而野草下面則是渾水深達數英尺的沼澤。死草堆上又長出了大片野草,誰也說不上是不是幾百年來就如此。大樹小樹一概沒有,看不到鳥類飛翔,聽不到蟲聲唧唧,甚至連一塊石頭都找不到。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無邊無際的野草,夏天任憑狂風暴雨沖打,冬天任憑大雪覆蓋。天空永遠密布烏雲,把大地襯托成灰暗而陰沉的地獄。"紅軍走出草地的時候,只剩下一支襤褸不堪、瘦得只有骨頭架子的部隊。成千上萬的人咳得喘不過氣來,可是它還能一師又一師地擊敗軍閥部隊,稱得上是世界上最頑強、最結實、最有政治覺悟的老戰士,是歷史上一支無與倫比的堅強隊伍。紅軍將士以藐視一切困難的革命精神,克服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困難,歷盡艱辛,終於在8月底以前到達班佑、巴西地區,左路軍也於8月20日經過草地到達阿壩。班佑以東的上下包座位於松潘北部,群山環抱,地勢險要。守敵胡宗南部獨立旅第2團憑藉山險林密,築以集群式碉堡,構成一個防禦區,卡在紅軍進入甘南的必經之路上。胡宗南發現紅軍過草地北上,急令第49師由松潘以北的敵人支援包座,並在上、下包座至阿西一線堵截紅軍。消滅包座之敵,開闢前進道路,是擺在右路軍面前的迫切任務。徐向前主動向黨中央建議,攻打包座的任務由第四方面軍部隊來承擔,並準備採取圍點打援的戰法,求殲包座和來援之敵。29日黃昏,部隊發起攻擊。經一夜激戰,紅軍掃清外圍據點,殘敵退入大戒寺後山碉堡負隅頑抗,等待援兵。為誘敵來援,紅軍對其圍而不攻。30日夜,援敵49師先頭部隊291團進抵大戒寺以南,為誘敵深入,紅30軍以264團略作阻擊便且戰且退,至當日下午,敵49師全部被誘入我伏擊圈內。下午3時,我軍向敵人發起總攻,隱蔽在山上的紅軍將士一齊向敵出擊,敵49師被分割成3塊,首尾不能相顧。剛剛走出草地的紅軍英勇拼殺,在氣勢上完全壓倒了敵人。經七八小時的激烈戰鬥,我軍終於在當晚將胡宗南的第49師全部殲滅,敵師長伍誠仁受重傷后跳河自殺。固守在大戒寺後山高地的300餘敵人,見大勢已去,在我軍政治攻勢下全部繳械投降。此役是紅一、四方面軍會師后的一個大勝仗,我軍殲滅包座地區守敵及援敵49師的大部,共斃、傷、俘敵5000餘人,繳獲輕重機槍50餘挺,長短槍1500餘支,還繳獲了紅軍急需的氂牛、騾馬、糧食、彈藥等軍用物資,掃清了紅軍北上的障礙,打開了向甘南進軍的通道,使敵企圖把我困在草地的陰謀徹底破產了。
紅一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會師后,紅軍的實力大大增強,又有了正確的戰略方針,局勢是十分有利的。但那時紅四方面軍有8萬多人,而紅一方面軍只有3萬多人,張國燾自恃掌握的兵力多,個人野心大大膨脹起來。兩河口會議后,身為紅軍總政委的張國燾口頭上表示同意北上的方針,但仍暗中醞釀南下四川、西康。8月初的夏洮戰役計劃后,紅軍分為左、右兩路。右路軍在毛澤東和周恩來的直接率領下,從8月21日開始過草地,到27日才走出草地,等待左路軍前來會合,然而,張國燾卻提出種種借口,不願北上,並要右路軍南下。9月9日,他背著中共中央電令陳昌浩率右路軍南下,並企圖以武力分裂和危害黨中央。為了貫徹北上方針,並避免紅軍內部可能發生的衝突,毛澤東立即召集周恩來、張聞天和博古等人緊急磋商,決定連夜率紅1、紅3軍團和軍委縱隊先行北上,當時紅四方面軍有的幹部不明真相,主張武力阻攔。紅四方面軍總指揮徐向前堅決制止了這種行動,維護了紅軍的團結。9月12日,中共中央在俄界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通過了《關於張國燾同志錯誤的決定》,並決定紅一方面軍主力先行北上。與此同時,蔣介石集中130個團的兵力對湘鄂川黔根據地發動了大規模"圍剿",11月19日,紅2、6軍團共17000餘人向湘黔邊轉移,繼續長征。
進軍大西北1935年9月13日,紅1、3軍團和軍委縱隊從俄界、羅達地區出發,繼續北上。部隊冒著雨雪交加的嚴寒,沿著白龍江源頭險峻的山道,進入甘南境內。此時,甘南的敵人只有魯大昌的第14師及王均的第3軍第12師。我紅1方面軍主力乘虛急速前進,於16日擊潰敵14師一個團,逼近天險臘子口。臘子口位於甘肅境內,是四川通往甘肅岷縣的必經之路。隘口只有30多米寬,兩邊是千丈懸崖峭壁,中間是水深流急的臘子溝,河上架有一座木橋,這是進入臘子口的唯一通道。魯大昌在此部署了兩個營的兵力,橋頭築有碉堡,從山口往裡,直到岷縣,還縱深配置了3個團的兵力,不消滅該敵攻佔臘子口,紅軍就無法前進。因此,毛澤東同志親自定了攻打臘子口的方案。具體任務交給了紅4團。這支英雄的部隊與紅1團一起在長征中一直擔任著開路先鋒。當晚,紅4團一部向臘子口發起進攻,但由於地形不利,幾次進攻均未奏效。4團當即調整部署,決定正面由政委楊成武指揮,用一個連的兵力疲憊與消耗敵人,並乘機奪取木橋,另派兩個連,由團長王開湘率領,沿右岸的峭壁迂迴到敵人的側后,協同正面的部隊殲滅守敵。戰鬥緊張而激烈。敵橋頭堡前,紛飛的彈雨和敵人扔下的手榴彈構成了一張嚴密的火網,擔任正面進攻的6連始終接近不了橋頭。與此同時,擔任迂迴任務的1連和2連,由一名苗族戰士帶領,沿峭壁攀藤而上,悄悄爬上石岩峭壁的后坡,似神兵天降一般對敵發起攻擊,敵人措手不及,在我兩面夾擊下,狼狽逃竄,紅軍乘勝窮追90餘里。這一仗,不但打開了臘子口,還繳獲了數十萬斤糧食和2000斤食鹽,這對於當時剛出草地不久的紅軍來說,可謂無價之寶。
突破臘子口是紅軍進入甘南的關鍵一戰,聶榮臻元帥曾對此評論說:“臘子口一戰,北上的通道打開了。如果臘子口打不開,我軍往南不好回,往北又出不去,無論軍事上、政治上,都會處於進退失據的境地。”毛主席在他的著名詩詞《七律·長征》中寫道:“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雲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後盡開顏。”紅1方面軍主力通過臘子口后,繼續北進,於1935年10月19日到達陝甘蘇區吳起鎮。10月22日,中共中央在此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宣告紅軍主力長征勝利結束。
然而,蔣介石卻不甘心失敗,9月26日,他在西安成立了西北“剿共”總司令部,指揮陝甘寧青四省國民黨軍的作戰。10月28日,國民黨西北"剿總"調整部署,以5個師的兵力,採取東西對進、南進北堵的作戰方針,企圖圍殲我於洛河以西地區。當時,我1方面軍只有1萬餘人,而敵東西兩路共有3萬餘人,而且裝備精良,形勢是十分嚴重的。能否打破敵人的這次圍剿,關係到黨中央和紅軍能否在陝北立足,也關係到紅軍今後的命運。10月28日,敵西路第57軍開始東進,11月初佔領太白鎮,但此後半個多月,該敵徘徊不前。為調動敵人,我紅15軍團81師一部加緊圍攻甘泉,敵果然上當,第57軍迅速東進。11月20日晨,敵109師在飛機的掩護下,分3路沿葫芒河南北山地向直羅鎮推進。16時許,敵人大搖大擺地進入了直羅鎮。我紅1方面軍首長立即抓住敵孤軍冒進的有利戰機,於當日上午10時定下了21日消滅直羅鎮一帶之敵一至兩個師的決心。當晚,我紅軍主力將直羅鎮包圍。21日晨,紅1軍團由北向南,紅15軍團由南向北,對敵發起進攻,槍炮聲響徹山谷。敵從睡夢中驚醒后四散奔逃,但在紅軍的嚴密包圍之下,左突右沖就是出不去,戰至中午12時,敵大部被殲,只有師長牛元峰帶領500餘敵人逃入鎮東南高地一土寨內,固守待援。因寨牆堅固,山勢陡峭,我屢次攻擊未奏效,為避免無謂的犧牲,我1方面軍首長決定由紅15軍團一部圍而不攻,集中紅軍主力準備打敵援兵。22日上午,敵西路第67軍111師東援直羅鎮;23日,敵東路117師、107師也企圖解109師之圍,但都被我擊退。西路之敵軍見東路被阻,失去了前進信心,軍長董英斌率第106師、第111師及軍部向太白鎮逃跑。紅軍立即分3路展開追擊,並於24日在張家灣至羊角台途中將敵第106師617團殲滅,其餘敵軍退入太白鎮。此時,被圍困於直羅鎮東南土圍寨中的109師殘部,見援兵無望,遂於23日午夜分路突圍,第二天清晨,我15軍團發現敵逃跑後跟蹤追擊,於上午將殘敵全部殲滅,師長牛元峰被擊斃。直羅鎮戰役,紅1方面軍共殲敵1個師另1個團,迫使敵第57軍退回隴東,第67軍117師後退,徹底粉碎了敵人的圍剿。毛澤東同志在評價這次戰役的影響時指出:"直羅鎮一仗,給黨中央把全國革命大本營放在西北的任務,舉行了一個奠基禮。" 永遠的紅飄帶1936年10月,紅軍三大主力在甘肅會寧勝利會師,從而結束了具有偉大歷史意義的長征。從1934年8月到1936年10月,中國工農紅軍突破數十萬國民黨軍的層層封鎖和圍追堵截,行程25000里,實現了北上抗日的戰略轉移。這是中國革命史上的偉大創舉,也是中國革命由挫折走向勝利的偉大轉折。從此,開始了由國內革命戰爭向抗日民族解放戰爭的轉變,中國革命進入了一個嶄新的歷史階段。
過雪山相關課文豐碑
又名《軍需處長》,由李本深創作。《軍需處長》這篇課文就是圍繞“豐碑”這個主題記敘了紅軍長征途中一位軍需處長把自己的棉衣讓給了戰友,自己被嚴寒凍死的感人故事,讚揚了紅軍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崇高精神,他的精神堪稱楷模。
紅軍隊伍在冰天雪地里艱難的前進。嚴寒把雲中山凍成了一個大冰坨。狂風呼嘯,大雪紛飛,似乎要吞掉這支裝備很差的隊伍。
將軍早把他的馬讓給了重傷員。他率領戰士們向前挺進,在冰雪中為後續部隊開闢一條通路。等待他們的是惡劣的環境和殘酷的戰鬥,可能吃不上飯,可能睡雪窩,可能一天要走一百幾十里路,可能遭到敵人的突然襲擊。這支隊伍能不能經受住這樣嚴峻的考驗呢?將軍思索著。
隊伍忽然放慢了速度,前面有許多人圍在一起,不知在幹什麼。將軍邊走邊喊:“不要停下來,快速前進!”將軍的警衛員回來告訴他:“前面有一個人被凍死了”
將軍愣了愣,什麼話也沒說,朝那邊走去。風雪太大了。他步履有些踉蹌,眼睛有點迷離。
一個凍僵的老戰士,倚靠一棵光禿禿的樹榦坐著,一動也不動,好似一尊塑像。他渾身都落滿了雪,可以看出鎮定、自然的神情,卻一時無法辨認面目,半截帶紙卷的旱煙還夾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間,煙火已被風雪打熄。他微微向前伸出手來,好像要向戰友借火。單薄破舊的衣服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將軍的臉上頓時陰雲密布,嘴角邊的肌肉明顯地抽動了一下,驀然轉過頭向身邊的人吼道:“叫軍需處長來,為什麼不給他發棉衣?”一陣風雪吞沒了他的話。他紅著眼睛,像一頭髮怒的豹子,樣子十分可怕。
沒有人回答他,也沒有人走開……
“聽見沒有?警衛員!快叫軍需處長跑步上來!”將軍兩腮的肌肉大幅度地抖動著,不知是由於冷,還是由於憤怒。
這時候,有人小聲告訴將軍:“他就是軍需處長……”
將軍就要發火的手勢突然停住了。他怔怔地佇立了足有一分鐘。雪花無聲地落在他的臉上,溶化成閃爍的淚珠……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緩緩地舉起了右手,舉至齊眉處,向那位與雲中山化為一體的犧牲者敬了一個莊嚴的軍禮……
雪更大了,風更狂了。大雪很快覆蓋了軍需處長的身體,他變成了一座晶瑩的豐碑。
《七律 長征》—毛澤東
紅軍不怕遠征難,
萬水千山只等閑。
五嶺逶迤騰細浪,
烏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雲崖暖,
大渡橋橫鐵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
三軍過後盡開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