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啟豐
清朝時期的官員、學者
彭啟豐(1701~1784)字翰文,號芝庭,又號香山老人,江南長洲(今蘇州)人,清朝官吏。清代大臣、學者。雍正五年進士第一,狀元。歷官修撰,入直南書房,乾隆間吏部、兵部侍郎,左都御史、兵部尚書,晚年主講紫陽書院,有《芝庭先生集》。
彭啟豐,字翰文,號芝庭,晚號香山老人。江蘇長洲(今蘇州)人。16歲入官學讀書,好學上進。雍正五年(1727)會試第一,殿試時,列為一甲三名,世宗親拔為第一。官翰林院修撰,乾隆年間歷官侍講、左僉都御史、浙江學政、刑部侍郎、吏部侍郎、兵部尚書。為官40年,以謹慎著稱。為了奉養母親,曾請求辭官;在家中辟園亭,植花竹,擁書萬卷,乾隆帝曾賜匾額“慈竹春暉”。主講於紫陽書院,乾隆三十七年(1772)清廷開館編纂《四庫全書》,廣徵天下藏書家秘本,江蘇省在紫陽書院設書局,分派官員登記造冊,由他總理其事。其子亦獻書於四庫館數種。所藏書印有“南圃”、“芝庭”、“蓬萊第一峰”、“經筵講官”等。工於書法,善於繪畫,又能詩文,著有《芝庭先生集》、《芝庭詩文集》。
彭啟豐半身像
十五年,授吏部侍郎。十八年,調兵部侍郎。二十年,疏乞養母,允之。二十六年,復授吏部侍郎。二十七年,以京察注考,吏部郎中阿敏爾圖諸尚書、侍郎皆列一等,啟豐獨列二等,上責其示異市名。旋遷左都御史。二十八年,遷兵部尚書。三十一年,上以史奕昂為侍郎,入對,諭加意部事。奕昂遂自恣,面斥啟豐,不稱尚書,侍郎期成額以是訐奕昂。上詰啟豐,啟豐力言無之。詢侍郎鍾音,鍾音對如期成額。啟豐語乃塞。上為罷奕昂,因謂:“啟豐學問尚優,治事非所長。今乃巽忄耎模稜,奏對不以實,失大臣體。”即降侍郎。三十三年,命原品休致。四十一年,上東巡,迎駕,予尚書銜。四十九年,卒,年八十四。
子紹升,孫希濂,乾隆四十九年進士,官至刑部右侍郎,左遷福建按察使。
有所作為的18年
彭啟豐蘇州石刻像
乾隆元年(1736),彭啟豐出為山東鄉試副考官。三年,遷為侍講,侍奉高宗講讀經史。五年,遷右庶子,成為東宮右春坊的長官。六年,遷侍讀學士,掌校典籍;尋遷右通政,掌內外章奏、封駁和臣民密封申訴;不久,又遷為左僉都御史,成為一名高級監察官。出任左僉都御史不到兩個月,他奉命南下賑濟災民,上疏奏劾宿州(今安徽宿縣)知州許朝棟、鳳陽(府治鳳陽,今安徽鳳陽西)知府暢流健玩忽職守,高宗命員查辦。
這是彭啟豐任職以來第一樁值得一書的事迹。
乾隆七年,遷通政司的長官通政使,提督浙江學政。彭啟豐在出任浙江學政后,就科舉制度問題提出四項改革方案:
第一,乾隆元年諭令各府、州舉行的歲試和科試在考試結束后,就儒經中一些疑難問題提問考生;后陝西學政嵩壽奏請於《四書》經義外,摘錄《四書》四至五行,令考生講解其意義,大都敷衍塞責,且有重複。請自今以後不再講解經義。
第二,請嚴格管理商賈保送子弟入學一事。經查,浙江商賈子弟由鹽道官錄進學政衙門收驗,雖有保舉憑證,但多有聘請別人冒考頂替的。自今以後,再有此種事情發生,請依律治罪。
第三,以往選拔國子監學員的考試,出題一次卻考幾批人,后考的預知題目,都有所準備。請今後每次考試都當場另出題,這樣可以考出學生的真實水平。
第四,鄉試卷子另行謄錄,與原卷核對,人手不夠時,請起用歲試和科試中名列第四等的武生。
上科舉改革疏后一個月,彭啟豐升任左副都御史,成為僅次於左都御史的監察官。乾隆八年,遷內閣學士。內閣學士位次內閣大學士,從二品,掌傳達詔令。不久,擢為禮部第二副長官--右侍郎。十年四月,彭啟豐上疏陳說四事:
第一,浙江省一些猾吏奸民侵佔蓄水湖泊、泄水溝渠,以為田地。上年浙江布政使潘思架疏請禁占官湖,戶部已令申報新開田畝數額,在餘下的湖泊溝渠劃定界限,不許再墾。但源於天目山的苕溪,下灌杭州(府治錢塘、仁和,今浙江杭州)、湖州(府治烏程、歸安,今浙江吳興)、嘉興(府治嘉興、秀水,今浙江嘉興)三府,今已沙淤無水。會稽(今浙江紹興)、餘姚(今屬浙江)、慈溪(今浙江寧波西北)等地的湖泊已名存實亡。諸敕令督撫開港。
第二,江南港運糧米每石收費54文,一半給運糧的丁夫,一半歸州縣,作為修理糧倉、折耗等費用,浙江省杭州、嘉州、湖州三府運糧的丁夫之費用,由州縣發給;而州縣清運,每石私加一、二升至五、六升作為運費,貪官污吏乘機偷竊,運糧丁夫額外勒索。請按江市清運之例,每石收錢24文,作為州縣修理糧倉、折耗等的費用,嚴禁亂收費。
第三,浙江設置一筆銀兩,作為來往官員差役人丁的費用。差役人丁少時,可以敷用;多時則入不敷出。欽差的差役人丁定額,易於應付;本省官員來往,沒有定額,往往多要,或折成銀兩。請敕兵部按官員職位高低、任務繁簡,定出差役人丁數額,使州縣有法可依。
第四,浙江黃岩(今屬浙江)、太平(今浙江溫嶺)一帶地多鹽鹼,產鹽極豐,兵丁借端挨戶搜查,稍有食用之鹽存積,便多方敲詐,一不遂欲,便指控為私煎私賣,甚或將若干家若干人的鹽湊起來,作為證據。請敕全省文武大臣,嚴禁兵弁借名搜緝,把自食之鹽指控為私煎私賣之鹽。
高宗命有關各部商討,然後,頒布執行。
彭啟豐此道奏疏,對整頓浙江地方經濟、財政和社會治安,起了很大作用。
不久,彭啟豐老父病死,辭職回籍服喪。
從雍正五年入仕以來,至乾隆十年,共18年。此期間,彭啟豐不能說無所作為,他關於科舉制度和浙江政務的兩道奏摺,對於改進科舉考試、整治浙江政務都有重大的作用。他死後,王豈孫作《兵部尚書彭公啟丰神道碑銘》,對他這兩道奏摺猶嘖嘖稱讚。但是,彭啟豐居官,謹慎持重,不好激言畸行,喜歡默默無聞地幹事。而當朝天子高宗皇帝用人過於苛嚴,在他看來,象彭啟豐這樣的人,僅能躋身中等人才的行列。因此,他對彭啟豐不大看重,日漸輕視。彭啟豐不得寵於皇上,仕途失意,自乾隆十年後再也無多大的作為,這更使高宗堅信自己對彭啟豐評估的正確性,更加鄙夷彭啟豐。
厄運開始降臨彭啟豐的頭上。
遭受輕視的後半生
父喪三年期滿,彭啟豐回到京師,出任吏部第二副長官--右侍郎。不久,再次提督浙江學政,直到乾隆十八年,才調任兵部第一副長官--左侍郎。乾隆二十年二月,高宗就大臣乞請去職回籍終養一事,降旨宣諭,如確系身體有病、老父老母需要侍養等,可准予離休。彭啟豐自知皇上開始小覷自己,遂於第二天上疏,請求離職,回老家侍養老母。同時上疏乞請去職終養的還有大臣稽璜。彭啟豐此舉本非真心,他想進一步試探一下皇上對自己的態度。因為當有人提出離職終養時,若皇上離不開他,會下詔挽留的。彭啟豐的摺子呈上去后,高宗當天便作了批示:"昨日就臣僚終養一事,降旨宣諭。今日稽璜、彭啟豐各上疏乞求終養。他們若是在降旨前提出來,出自真情且確實需要,理應批准。現在爾等是因為面聆朕訓,感發天良,則所訪是朕的開導所致,且爾等也無迫不及待的事,故可准可不準,去留朕得權衡一下,視各人的情況而定。彭啟豐才幹僅夠一般水平,辦理部務也是力不從心;他原系翰林宮,以文學為職,而從去年跟朕巡行所作的詩來看,學問也遠不如前了。他既然提出申請,就批准他回去吧。"而那稽璜,高宗卻下詔挽留了。
彭啟豐雖然弄假成真,但也清楚了高宗對他的看法。
他在家鄉呆了六年,又申請出仕。彭啟豐畢竟是兩朝老臣,況且還是父皇點的狀元,出於這個考慮,高宗允准,委任他署理吏部侍郎。第二年四月,實授吏部侍郎。這年五月,碰上三年一次的京官考績,當時叫作"京察"。三品以上,由所在部開列事實,上奏裁定;四、五品特派五公大臣審查;余官由長官考察。考察之後,按成績有無和大小排列名次。吏部官員中,吏部郎中阿敏爾圖列在第一等,而彭啟豐獨列第二等。戶、禮、兵、刑、工五部官員等第雖也參差,但都相差不大。高宗審查"京察"結果,對吏部的考績大為不滿,下詔切責道:"吏部郎中阿敏爾圖列為一等,而彭啟豐獨列為二等,是有心顯示他彭啟豐與眾不同,並非偶然品題高下。阿敏爾圖系滿洲世家,朕常見熟知,他果真有出眾才幹,堪膺重任,出外做封疆大臣,入內做輔佐宰臣,早就擢用了,還等吏部官員留心甄擇薦舉嗎?況且京察等次,不過就現任職務而言,並非一生定評。阿敏爾圖在吏部郎中任內,安分供職,且能公正無私,顧惜臉面,象選拔官吏,出入銀兩等事,從他的品行來看,的確無什麼差失。彭啟豐之意,不過是因阿敏爾圖系滿洲望族,不特加區別,怎知其與眾不同?彭啟豐人不如他的學問,學問不如他的文章,從無一句有創見的話,沒有指正過一件大事,便想在眾人的奏摺中,小示異同,如此標新立異,誰人不能?朕衡量人才,象各部院兼職的大學士、尚書、侍郎等,也只是讓他們克盡職守,各抒己見,並不是根據他們的話來黜陟官員,其間或同或異,原是不加責備的。試問吏部各大臣,列阿敏爾圖為一等,是保他做封疆大臣,還是薦他做輔佐宰臣?彭啟豐如此標新立異,是為京察大典,還是沽名釣譽?這是不言而喻的。"他在詔書中把彭啟豐著實責斥了一通。
高宗對彭啟豐早有看法,故有此舉。若是他人,未必惹他如此大動肝火。
不過,高宗並未處罰彭啟豐,這年六月,讓他去浙江當鄉試的正考官;十二月,遷左都御史。乾隆二十八年六月,他又被遷為兵部尚書。高宗不喜歡彭啟豐,但又一直在使用他,且職掌還愈來愈重。這是因為彭啟豐還是有一定才幹的,象他這樣的人,朝中也不多。但高宗總是看他不順眼,動輒小題大做,對他大加呵斥。乾隆三十二年,高宗又小題大做,指斥彭啟豐。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彭啟豐出任兵部尚書後,高宗擢用大學士文貽直之子史奕昂為兵部侍郎。一次,高宗召見史奕昂,對他說:"分管兵部的大學士尹繼善又充任軍機大臣,年老體弱,不能每天會衙門辦事,況且他也是剛剛分管兵部,情況還不太熟悉;兵部尚書彭啟豐是個碌碌無能之人;鍾音、蔣落兩個兵部大臣辦事也不熟練,你與期成額兩個大臣尚能辦點事,應隨處留心。"史奕昂得意起來,極為狂傲,自以為高宗把兵部交給了他,對彭啟豐極其蔑視,當著眾人的面說他幹不了尚書這麼大的官,只配做個司一級的官員(部下為司人)期成額見史奕昂如此狂妄,極為不滿,上疏奏劾。高宗問彭啟豐文奕昂說過這話沒有,彭啟豐堅稱沒有。高宗又問鍾音,鍾音說史奕昂的確說過。於是,高宗讓文奕昂、彭啟豐、期成額、鍾音等,當面對質,彭啟豐才唯唯承認。高宗龍顏大怒,指斥彭啟豐不言人過,甘效唾面自乾,心地欠誠實,積習未改。詔今文奕昂降為三品卿銜,罷黜官職,回家閉門思過;彭啟豐降為兵部侍郎。
到乾隆三十三年,又逢"京察",高宗下詔;"彭啟豐才識有限,辦事不力,命以原品退休。"勒令彭啟豐離職。
至此,彭啟豐結束了他極為坎坷的41年仕途生涯,回老家長洲去了:乾隆三十六年,彭啟豐又趕去北京祝賀孝聖皇后八旬壽辰,高宗賜詩嘉獎。四十一年,高宗東巡,彭啟豐趕到山東迎駕,高宗賞給他尚書官銜。四十九年,彭啟豐病死於長洲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