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士儋

殷士儋

殷士儋(1522―1581),字正甫,世稱棠川先生,山東承宣布政使司濟南府歷城縣(今山東省濟南市)人。嘉靖進士。隆慶四年(1570)官至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次年為高拱所傾,致仕歸。築廬濼水之濱,經史自娛,學者稱棠川先生。

人物生平


殷士儋自幼勤奮好學,嘉靖十九年(1540年)考中舉人,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考中進士,選為庶吉士,授任翰林院檢討。后充任裕王朱載垕(即隆慶皇帝)的講官。后又遷為右贊善,進官洗馬,仍負責教育裕王。隆慶元年(1567年),升為侍讀學士,掌翰林院事務,進禮部右侍郎,不久又任吏部右侍郎。翌年春,升為禮部尚書,掌管詹事府事務。冬,又回禮部掌理部務。隆慶三年(1569年),兼任文淵閣大學士,後晉升少保,改為武英殿大學士。隆慶四年(1570年)正月,發生日食和月食。殷士儋藉此上疏言事,提出“布德、緩刑、納諫、節用”等建議,令大小官員關心民間疾苦。不久,進為太子太保,一年四季進講《祖訓》、《大學衍義》、《貞觀政要》等,深得隆慶帝嘉許。但遭到首輔高拱的排擠打擊。隆慶五年(1571年),殷士儋多次上疏請求辭官返歸故里,獲隆慶帝旨准並賜給道里費,仍領薪俸。
殷士儋回濟南后,選定元代萬竹園故址為棲身之處,築室於灤水之濱,取名“通樂園”,在園內壘山疊石,疏泉築亭,構舍植花,著書講學,從者如雲。居家十一年,於萬曆九年(1581年)去世,葬於歷城黨家莊東鳳凰山南麓。朝廷追追太保,謚號“文通”,后改謚號為“文庄”。

人物評價


殷士儋在詩壇頗負盛名。明代嘉靖年間,歷下詩人號稱“邊(貢)、李(攀龍)、殷(士儋)、許(邦才)”。士儋與李攀龍等游。有《金輿山房稿》十四卷,見《四庫總目》。

史籍記載


殷士儋,字正甫,歷城人。嘉靖二十六年進士。選庶吉士,授檢討。久之,充裕王講官。凡關君德治道,輒危言激論,王為動色。遷右贊善,進洗馬,直論如故。隆慶元年擢侍讀學士,掌翰林院事,進禮部右侍郎,未幾改吏部。明年春,拜禮部尚書,掌詹事府事。其冬,還理部事。四年正月朔望,日月俱食。士儋疏請布德、緩刑、納諫、節用,飭內外臣工講求民瘼。報聞。以舊恩,進太子太保。時寒暑皆罷講,士儋請如故事,四時無輟,並進講《祖訓》及《大學衍義》、《貞觀政要》。帝嘉納之。
始世宗定宗籓條例,親王無後,以兄弟及兄弟之子嗣,不得以旁繼。嘉靖末,肅懷王薨,無子。其大母定王妃請以輔國將軍縉貴嗣,禮部議縉貴實懷王從叔,不可承祧。詔許以將軍攝府事。及帝即位,王妃復請,前尚書高儀執不可。縉貴重賄中官,屬宗人為奏,祈必得。士儋持之甚力。帝以肅籓越在遠塞,不王無以鎮之,遂許縉貴嗣。士儋爭曰:“肅府自甘州徙蘭州,實內地。且請別選郡王賢者理府事,毋遂私請,壞條例。”而帝意堅不可奪。士儋乃請封為郡王,諸宗率以此令從事,帝終不許。故事,郊畢,舉慶成宴。自世宗倦勤,典禮久廢。帝即位三載,猶未舉行,士儋始考定舊儀行之。十一月,命以本官兼文淵閣大學士入閣辦事。俄俺答封事成,進少保,改武英殿。
始士儋與陳以勤、高拱、張居正並為裕邸僚,三人皆柄用,士儋仍尚書,不能無望。拱素善張四維,欲引共政,而惡士儋不親己,不為援。士儋遂藉太監陳洪力,取中旨入閣,以故怨拱及四維。四維父擅鹽利,為御史郜永春所劾。事已解,他御史復及之。
拱、四維疑出士儋指,益相構。御史趙應龍遂劾士儋進由陳洪,不可以參大政。士儋再辨求去,不允。而拱門生都給事中韓楫復揚言脅之,士儋亦疑出拱指。故事,給事中朔望當入閣會揖。士儋面詰楫曰:“聞君有憾於我,憾自可耳,毋為他人使。”拱曰:“非體也。”士儋勃然起,詬拱曰:“若逐陳公,逐趙公,復逐李公,今又為四維逐我,若能常有此座耶?”奮臂欲毆之。居正從旁解,亦誶而對。御史侯居良復劾士儋始進不正,求退不勇。士儋再疏請益力,乃賜道里費,乘傳歸,有司給稟隸如故事。家居十一年卒。時居正垂沒,四維為政,怨士儋。贈太保,謚文通。久之,改謚文庄。

墓地


在濟南市西南郊鳳凰山下的殷家林村北頭,坐落著明代內閣大學士殷士儋的墓地,殷家林村原名呂王莊,自明代宰相殷士儋的墓園建在村邊后,村名就改成了‘殷家林’,守候墓林的殷士儋後人也就在這裡繁衍生息至今。
殷士儋第十八代孫殷廣和說,蒲松齡在《聊齋志異》的一則《狐嫁女》的故事中,說一位“殷天官”深夜住進一個荒院,參加狐狸婚禮,並做了“新夫婦”的儐相,還應邀參加了狐狸的婚宴等活動。故事裡的“殷天官”指的就是殷士儋,蒲松齡在故事裡介紹“殷天官”有膽略,又借狐翁之口贊其“倜儻”。
殷廣和介紹說,他小時候還見過殷氏家族供奉的殷士儋畫像。“畫像大約一米寬、一米半高,是一張全身像,祖宗穿一身官服,帶著有帽翅的烏紗帽,坐在太師椅上,很威嚴!”殷廣和講,可惜在文革期間,這幅珍貴的畫像被焚燒了。
“我帶你們去墓地看看吧。”隨後,記者跟隨殷廣和從殷家林村北行,沿著一條筆直的“神道”,步行約五百米來到鳳凰山下的墓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墓頂上聳立的一株鬱鬱蔥蔥的古柏,古柏高約四米,部分樹根裸露地面,樹枝蒼勁虯曲,古樸壯觀。再看墓地,形狀呈四方形,台基高約兩米,周長約二十米,四周由仿木製榫卯結構的青石嵌接而成,保存比較完好,台基中間封土高約三米,上面荊棘叢生,整個墓區呈現出一種滄桑氣氛。在墓地的東南側,有一個殘缺石碑,上刻有“殷士儋墓”四個大字,以及“濟南市革命委員會一九七九年九月三日公布”和“歷城縣人民政府立”等字樣。
“聽老人說,這棵柏樹從建墓時就有,至今已有四百多年的歷史了,墓四周的台基也是原來的。”殷廣和回憶說,在他小時候,墓地並不是現在這樣。那時,墓前有一座大約三米高的大石碑,上面的碑文是嚴嵩題寫。在墓前一百米處,有一漢白玉牌坊,雕刻做工非常精美。在墓前碑兩側各有一座石碑,上有墓誌銘,兩邊還各有五個石人,以及石馬、石羊等石像依次排列,墓地四周還有大片的松柏,看起來很有氣勢。
明史》記載,明神宗萬曆九年,殷士儋逝世,皇帝賜其“金頂玉葬”,謚號“文庄”。墓地約有三十畝,築漢白玉牌坊,墓區內遍植松柏。因此,殷廣和的話並非虛言。
“可惜在文革時期‘破四舊’時,墓碑和牌坊都被砸毀了,現在只有一些殘石和石像散落在村裡。”殷廣和說,一個散落在村民院子里的石羊被人趁黑夜偷走了。聽說有殘石和石羊可能散落在附近的果園裡,記者隨後在殷廣和和村支書張傳剛帶領下,在墓地前面的果園裡尋找。當走到一處果園時,突然在綠色藤條籬笆裡面發現兩隻石羊,只見兩隻石羊大小基本一致,都將近一米高,身上的花紋已經非常模糊,其中一隻石羊的雙眼還被人塗抹了紅色顏料。
“這裡還有一塊石板。”一路尋找,殷廣和又在路邊枯草里,發現了一條長約3米的長方體青石板,上面已被侵蝕得斑駁陸離。他說,這就是當初墓前牌坊上的橫樑,那個時候有如此大的石頭構件,可見墓地的規制在當時非同一般。
年近八旬的殷老太太是殷廣和的本家姐姐,也是殷士儋第十八代後人,她從家裡拿出用紅綢布包裹著的《殷氏族譜》,小心翼翼地打開給記者看。族譜里有介紹殷士儋的《文庄公小傳》,詳細記載了殷士儋的生平,還有其好友、明代文壇“后七子”領袖李攀龍所寫的《送殷正甫並引》和《送殷正甫內翰之京十首》,以及為殷士儋母親所寫的祭文。
“他學識淵博,詩文精湛,與‘前七子’之一邊貢、‘后七子’領袖李攀龍以及著名詩人許邦才並稱為‘邊李殷許’。”殷廣和說,他查看過《續修歷城縣誌》,上面評價殷士儋的詩“體齊魯之雅馴,兼燕趙之悲壯,稟吳越之婉麗,是吾鄉一巨手”。可見殷士儋在詩詞方面當時就備受尊崇,至今仍有《金輿山房集》、《明農軒樂府》等著作傳世。
據徠載,嘉靖二十六年,殷士儋中進士,曾做過裕王(後來的明穆宗)的老師。殷士儋盡職盡責,把自己崇高的道德標準灌輸給學生。《明史·殷士儋列傳》中說,殷士儋做裕王的老師期間,“凡關君德治道,輒危言激論,王為動色”。
殷士儋於隆慶元年擢侍讀學士,掌翰林院事,隆慶二年拜禮部尚書,隆慶四年,任文淵閣大學士。他是一位關心百姓疾苦的好官,曾不顧權臣的排擠,向皇上進諫,“疏請布德、緩刑、納諫、節用,飭內外臣工講求民瘼”。同時,他又是一位有膽有識的正義之士,曾因看不慣作威作福的權臣高拱,竟在眾臣面前“奮臂欲毆之”。隆慶五年,殷士儋辭官后返故里濟南,“築廬於濼水之濱(今趵突泉公園萬竹園)”,死後葬於濟南西南郊鳳凰山。
“400多年了,現在知道殷士儋的人越來越少,實在是一件憾事。”村支書張傳剛說,殷士儋墓先後兩次被盜挖,其中有一次,不法分子竟然在墓區挖了兩米多深的洞,一處台基石欄也被撬壞,所幸被村民及時發現制止,盜墓賊才沒有得逞。張書記說,殷士儋墓不久前入選第三批省級文保單位后,他們特別希望政府部門能儘快採取措施,加強對殷士儋墓的保護和修繕,使其作為一處珍貴的歷史文化遺產長期供後人瞻仰憑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