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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志異
蒲松齡著文言短篇小說集
《聊齋志異》(簡稱《聊齋》,俗名《鬼狐傳》)是中國清朝小說家蒲松齡創作的文言短篇小說集,最早的抄本在清代康熙年間已有流傳。
全書共有短篇小說491篇(張友鶴《聊齋志異會校會注會評本》)(朱其鎧《全本新注聊齋志異》為494篇)。它們或者揭露封建統治的黑暗,或者抨擊科舉制度的腐朽,或者反抗封建禮教的束縛,具有豐富深刻的思想內容。
描寫愛情主題的作品,在全書中數量最多,它們表現了強烈的反封建禮教的精神。其中一些作品,通過花妖狐魅和人的戀愛,表現了作者理想的愛情。
《聊齋志異》全書將近五百篇,內容豐富,主要分為以下幾種類型:
下表為《聊齋志異》二十四卷抄本的目錄,此版本中並無補遺和附錄:
聊齋志異[蒲松齡著文言短篇小說集]
豬嘴道人、張牧、波斯人等三篇出自乾隆年間黃炎熙的《聊齋志異》選抄本;在張友鶴《聊齋志異會校會注會評本》中,因為歷史條件有限,無法證實此三篇是否為蒲氏原作,故只是列為附錄;后證實,波斯人系明人宋濂所作,見《宋學士全集》卷二十八;豬嘴道人為宋人洪邁所作,載《新校輯補夷堅志·志補》卷十九;張牧篇,作者未詳,收入元代伊世珍文言小說集《琅嬛記》卷下,明末文言短篇小說集《續艷異編》卷十、《廣艷異編》卷二十。
朱其鎧《全本新注聊齋志異》以手稿本和鑄雪齋抄本為底本,出版時根據其他諸本為《連城》、《折獄·附則》、《樂仲》、《龍戲蛛》增補了“異史氏曰”,《三朝元老》、《盜戶》、《阿寶》、《黃將軍》增補了“附則”。后修訂版時,又根據新近影印抄本《異史》證明《夢狼附則二》(“又邑宰楊公”篇)確為蒲松齡所作,移至正文《夢狼附則》之後。
註釋:
(1)有版本作“荍中怪”;
(2)有版本作“某公”;
(3)有版本作“快刀”;
(4)有版本作“江中”;
(5)有版本作“勞山道士”
(6)有版本作“捉鬼射狐”;
(7)有版本作“妾擊賊”;
(8)有版本作“驅怪”;
(9)有版本作“碁鬼”;
(10)有版本作“胡四相公”;
(11)有版本作“濟南道人”;
(12)有版本作“農人”;
(13)有版本作“澄俗”;
(14)鑄雪齋本該文附於《馬介甫》之後;
(15)青柯亭刻本改題“花神”;
(16)有版本作“木雕人”或“木雕美人”;
(17)二十四卷本之卷十一隻載“袁宣四言”篇,卷二十載“北直界有墮龍入村”和“章丘小相公庄”篇,鑄雪齋本將“袁宣四言”篇附於卷二十兩篇之後;
插圖
(19)有版本作“小謝”;
(20)有版本作“邵女”;
(21)有版本作“局詐”;
(22)有版本作“疲龍”;
(23)有版本作“噴水”;
(24)有版本不將《五通》的《又》篇和《青蛙神》的《又》篇單獨列為篇目,而是作為附則列於其後;
(25)有版本將《寄生附》單獨列為正式篇目;
(26)有版本作“閻羅宴”;
(27)有版本作“放蝶”;
(28)其附則為《晉人》,有版本將其單獨列出作為正式篇目。
蒲松齡出生於書香世家,他早年也曾想藉助科舉入仕,可惜屢試不第,只能以教書為生。他自幼便對民間的鬼神故事興緻濃厚。據說,蒲松齡曾為了搜集素材,在家門口開了一家茶館,來喝茶的人可以用一個故事代替茶錢。藉助這個方法,蒲松齡搜集了大量離奇的故事,經過整理、加工過後,他都將其收錄到了《聊齋志異》中。
山東淄川蒲松齡聊齋
據清人筆記《三借廬筆談》記載:蒲松齡每晨起就在大道邊鋪席於地,並擺設煙茶,坐待過往行人,以搜集奇聞異事。每聽到一事,回家后就加以粉飾潤色。
康熙元年(1662),蒲松齡22歲時開始撰寫狐鬼故事。康熙十八年春,40歲的蒲松齡初次將手稿集結成書,名為《聊齋志異》,南高珩作序。此後屢有增補。直至康熙二三十九年前後和康熙四十六年,該書還有少量補作。《聊齋志異》的寫作歷時四十餘年,傾注了蒲松齡大半生精力。
聶小倩
《聊齋志異》郵票
寧采臣
寧采臣,浙江人,為人慷爽正直。某日他借宿浙江金華北郊的一座古寺,先後結識陝西劍客燕赤霞和女鬼聶小倩。聶小倩被夜叉妖怪驅使害人,但本性善良,不願助紂為虐。妖怪欲殺害寧采臣,幸在聶小倩和燕赤霞幫助下躲過一劫。寧采臣也助聶小倩逃離魔掌,並收留她侍奉母親和久病的妻子。寧妻病逝后,寧采臣娶聶小倩作鬼妻。后在聶小倩指點下,寧采臣用劍袋消滅夜叉。幾年後,寧采臣考中進士,聶小倩也生下一個兒子。之後他還納了一個小妾,小倩、小妾又各生一子,一家人其樂融融,三個兒子長大后也都成了有名望的人。
燕赤霞
燕赤霞是一位降妖除魔的俠義之士,為人正氣凜然,寬和從容,頗有仙風道骨之姿,是一位性格怪異的降魔者,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物。
黑山老妖
黑山老妖是妖魔兩界之王,黑山也是個千古傷心者,莫問愛,莫問情,過去不再尋,愛過方知情重,一切只因有愛有情。我愛你,你卻不愛我,我為愛成魔。據說黑山老妖是怨氣與恨凝結所化。很久以前他本來是一個懵懂的少年,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可是突如其來的事情變故讓他承受不了重大的打擊,沒有辦法,唯有離開。卻因狠心大作怨氣太重,本想復仇,想來想去算了罷了,與其遺恨終生,不如選擇原諒,居住一座萬物不生、荒無人煙的萬妖山,是萬妖群魔之首。
辛十四娘
辛十四娘是一個一心為蒼生奉獻的小狐妖,紅衣佳人,長得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雖身為狐妖,但心地善良,與狐狸父親及十八個姐妹一同寄住禪院之中,因在十九個姐妹中排行第十四,故名。她著意行善積德,以助人為樂、修道成仙為志,希望追求精神層面的超脫。
聊齋志異 小說插畫
《聊齋志異》在暴露統治階級貪暴不仁的同時,還寫出了被壓迫人民的反抗鬥爭,對他們表示深切的同情。其中有“大冤未伸,寸心不死”的席方平(《席方平》);有最終變成猛虎,咬死仇人的向杲(《向杲》);有直人陰間、殺死兩吏卒的王鼎(《伍秋月》)。這些具有反抗精神的人物形象在激發被壓迫者的鬥爭意識方面,有一定的積極作用。
《聊齋志異》的另一重要內容是揭露了科舉考試的種種弊端。蒲松齡才華過人卻名落孫山,他對科場的黑暗、考官的昏聵、士子的心理等都非常熟悉,所以寫起來能切中要害,力透紙背。通過一些夢幻的境界,作者嘲笑了那些醉心功名利祿的士子。
一是採用傳奇的方法來志怪。傳統的志怪小說,大抵敘述鬼神怪異之事,篇幅短小又僅“粗陳梗概”,語言簡約而顯露不出文采。而唐代的傳奇小說則“敘述宛轉,文辭華艷”,小說的主體是人間人事人情人態。蒲松齡借用傳奇的特長,來寫花妖狐魅,使小說內容精彩且充實,情節離奇而生動,展現出極其迷幻曲折的色彩。
二是情節委曲,敘次井然。《聊齋志異》增強了小說的藝術素質,豐富了小說的形態、類型。小說的要素之一是故事情節。文言小說演進的軌跡之一便是由粗陳梗概到記敘委婉。《聊齋志異》中精心結撰的故事多是記敘詳盡而委曲,有的篇章還特別以情節曲折有起伏跌宕之致取勝。如《王桂庵》寫王桂庵江上初逢芸娘,后沿江尋訪苦於不得,再后偶人一江村,卻意外地再見芸娘,卻又由於一句戲言,致使芸娘投江;經年自河南返家,途中又驀地見到芸娘未死,好事多磨,幾乎步步有“山窮水復,柳暗花明”之趣。《西湖主》寫陳弼教在洞庭湖落水,浮水登崖,闖人湖君禁苑、殿閣,本來便有“犯駕當死”之憂,又私窺公主,紅巾題詩,到了行將被捉、必死無疑的地步,卻陡地化險為夷,變凶為吉,做了湖君的乘龍快婿,極盡情節騰挪跌宕之能事,可以說情節的趣味性勝過了內容的意義。然而,這也只是作者創作的一種藝術追求,《聊齋志異》里也有不重故事情節、乃至無故事性的小說。《嬰寧》有故事情節,但作者傾力展示的卻是嬰寧的性格,其他的人物,如為她的美貌傾倒而痴情追求的王子服,以及她居住的幽僻的山村、長滿花木的院落,都是為烘托她那種近於童稚的絕頂天真而設置的;人世以後受禮俗的束縛,“競不復笑”,也是意味著原本天真的消失。這篇似可稱做性格小說。
《綠衣女》寫一位綠衣長裙的少女進入一位書生的書齋,發生的只有平淡而不俗的歡娛情狀,沒有故事性,結尾處一個小波折,是要顯示少女原是一個蜜蜂精,似乎可稱做散文式小說。許多篇幅不太長的篇章,只是截取生活的一個片段,寫出一種情態、心理。如《王子安》寫的是一位秀才應鄉試後放榜前醉卧中瞬間的一種幻覺:聽到有人相繼來報,他已連試皆中,不禁得意忘形,初而喜呼賞錢,再而要“出耀鄉里”,受到妻子兒子的嘲笑。《金和尚》沒有事件,無情節可言,而是零星寫出一位僧侶地主的房舍構造、室內陳設、役使僕從、出行等方面的情況,以及死後殯葬盛況,更像是一篇人物特寫。《聊齋志異》里作品類型的多樣化,既表明作者仍然因襲了舊的內涵無明確界定的小說觀念,所以其中也有簡單記事的短篇,但也表明作者又有探索性的創造,增添了不專註故事情節的小說類型。
《聊齋志異》中許多優秀的作品,較之以前的文言小說,更加重了對人物環境、行動狀況、心理表現等方面的描寫。作者對各類人物形象,都描寫出其存在的環境,暗示其原本的屬性,烘托其被賦予的性格。如《蓮花公主》寫主人公的府第:“疊閣重樓,萬椽相接,曲折而行,覺千門萬戶,迥非人世。”依蜂房的特徵狀人間府第,蓮花公主之為蜂王族屬便隱現其中。《連瑣》開頭便寫楊於畏“齋臨曠野,牆外多古墓,夜聞白楊蕭蕭,聲如濤涌”,為鬼女連瑣的出場設置了陰森的環境。《嬰寧》中嬰寧所在幽僻山村、鳥語花香的院落、明亮潔澤的居室,一一描繪如畫,又與她的美麗容貌、天真性情和諧一致,帶有象徵意義。寫人物活動時具體生動,映帶出人物的情態、心理,也是以往的文言小說所少有的藝術境界。如《促織》寫成名在縣令嚴限追比的情況下捕捉促織、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與人斗促織兩個情節,細緻入微,令讀者如親見,為之動容。《花姑子》寫花姑子情注少年,煨酒沸騰,自掩其情,惟肖惟妙,情趣盎然。《聶小倩》寫鬼女聶小倩初入寧采臣家對婆母之戒心能理解承受,盡心侍奉,對寧采臣有依戀之心,卻不強求,終於使婆母釋疑,變防範為喜愛,富有濃郁的生活內蘊,展示出女子的一種謙卑自安的性情。在一些篇章中還突出地描繪出一種場面,發揮不同的藝術功用:《晚霞》中水宮的各部舞隊的演習,是為男女主人公提供感情交流的機遇;《勞山道士》中勞山道士宴客的幻化景象,是對心地卑微的王生“慕道”之心的考驗和誘惑,也成為情節轉折的契機;《狐諧》重點敘寫的是狐女與幾位輕薄書生相譏誚的對答場面,不露其形貌,只由其言語、嬉笑之聲,便刻畫出一種爽快、機敏而詼諧的性格。《聊齋志異》使小說超出了以故事為本的窠臼,變得更加肥腴、豐美,富有生活情趣和文學的魅力。
作者反對“硬鋪直陳”,加之寫的是花妖鬼狐之事,便於馳騁想象,所以許多作品情節怪異譎詭,變幻莫測,極盡騰挪跌宕之能事。同時,它們也有自身的邏輯性,合乎人情物理。
三是描寫豐美,形象生動。較之以前的文言小說,作品加重了對人物環境、行動狀況、心理表現等方面的描寫。如《連瑣》開頭便寫楊於畏“齋臨曠野,牆外多古墓,夜聞白楊蕭蕭,聲如濤涌。”為鬼女連瑣的出場設置了陰森的環境。《紅玉》寫紅玉初見馮相如:“一夜,相如坐月下,忽見東鄰女自牆上來窺。視之,美。近之,微笑。招以手,不來亦不去。固請之,乃梯而過,遂共寢處。”生動地表現了兩情相悅的情景。
四是語言精練,辭彙豐富,句式富於變化。如《嬰寧》中,寫嬰寧愛笑,就用了“笑容可掬”、“嗤嗤笑不已”、“笑不可遏”、“復笑不可仰視”、“大笑”、“笑聲始縱”、“狂笑欲墮”、“且下且笑”、“微笑而止”、“室中吃吃皆嬰寧笑聲”、“濃笑不顧”、“孜孜憨笑”、“笑處嫣然”、“笑極不能俯仰”、“放聲大笑,滿室婦女為之粲然”,總共不下二十餘處,但無一處相同,各有特色,且符合不同的情境。
文學影響
《聊齋志異》將中國古代文言短篇小說發展到了一個新高度,從此以後,文言小說就雄風難再了。《聊齋志異》之後,雖有紀昀的《閱微草堂筆記》等,但已難成氣候。
《聊齋志異》一問世,就風行天下,翻刻本競相出現,相繼出現了註釋本、評點本,成為小說中的暢銷書。文言小說也因此出現了再度蔚興的局面。這時產生的一大批文言小說專集中,沈起鳳的《諧鐸》、和邦額的《夜譚隨錄》、浩歌子的《螢窗異草》等是傳奇體為主的筆記小說,大都作品都是模仿《聊齋志異》之作。無論是思想內容,還是藝術水平都不及《聊齋志異》。
《聊齋志異》自(乾隆三十年)1765年初刻,其後200年間,所刊版本極多。因此人稱:“流播海內,幾於家有其書。”《聊齋志異》不僅在國內深遠,而且在國外也有很大影響。19世紀以來,先後出現了英、德等六十幾種外文譯本。它已被寫進世界各主要國家的大百科全書,從而成為享有很高聲譽的世界名著。
張愛玲早期以婚姻家庭為題材的作品也明顯受《聊齋志異》的影響。她在散文《天才夢》中說:“直到現 在,我仍然愛著《聊齋志異》與俗氣的巴黎時裝報告,便是為了這種有吸引力的字眼。”
莫言曾說他的文學創作受《聊齋志異》影響很大,“我寫的《紅高粱》一書中,‘我奶奶’這個形象的塑造其實就是因為看了《聊齋志異》才有了靈感。”其實,不獨莫言,許多文學大師都或多或少地受到《聊齋志異》的影響。
影視改編
從20世紀20年代起,便出現了根據該小說原本改編的影視劇,約有70多個版本。 1927年,香港導演黎北海根據《聊齋·胭脂》篇改編的同名電影上映;20世紀60年代,香港導演唐煌陸續拍攝了《聊齋志異》、《聊齋志異續集》、《聊齋志異三集》,每部劇集選取原著幾個故事進行改編;20世紀六七十年代,香港著名導演李翰祥陸續拍攝了《倩女幽魂》、《辛十四娘》、《鬼狐外傳》、《鬼叫春》等電影;20世紀八九十年代,香港武俠片導演程小東,陸續執導拍攝了《倩女幽魂》、《倩女幽魂2:人間道》、《倩女幽魂3:道道道》,由王祖賢、張國榮、梁朝偉等主演;1994年,導演張剛分別拍攝了《聊齋傳奇》和《聊齋喜劇系列》。
到了21世紀,對於《聊齋志異》的影視改編也從未止步。較為知名的電視劇有2003年由中國內地、港台、新加坡等多地區合拍的40集古裝魔幻愛情電視劇《倩女幽魂》,該劇根據《聊齋·聶小倩》改編而成,由李慧珠等導演,陳十三擔任編劇;2005年始,中國內地分別推出了四部相關劇集,依次是《新聊齋志異》(2005年,吳錦源執導)、《聊齋二》(2006年,成志超導演)、《聊齋三》(2010年,陳亞洲,黃祖權等導演)、《聊齋四》(2014年,黃祖權、藍志偉等導演),以上各版本不以恐怖為主,走時尚路線;2007年,由上海唐人出品、李國立導演的38集電視劇《聊齋奇女子》,分“連城”、“俠女”、“辛十四娘”、“宦娘”四個篇章,通過幾位奇女子富有傳奇色彩的命運,講述了四段凄美動人的奇幻故事。
此外,還有大量根據原著單篇作品改編的影視作品,如《陰陽判官》、《花姑子》、《龍飛相公》、《白秋練》、《鬼妹》、《連瑣》、《俠女》、《香玉》、《阿綉》、《畫皮》、《聊齋狐仙》、《非狐外傳》、《捉妖記》等。
清代王士禎《聊齋志異》題詩:“姑妄言之姑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時)。”
清代馮鎮巒〈讀聊齋雜說〉:“聊齋非獨文筆之佳,獨有千古,第一議論醇正,准情酌理,毫無可駁。如名儒講學,如老僧談禪,如鄉曲長者讀誦勸世文,觀之實有益於身心,警戒頑愚。至說到忠孝節義,令人雪涕,令人猛醒,更為有關世教之書。”
近代文學家魯迅:“《聊齋志異》雖亦如當時同類之書,不外記神仙狐鬼精魅故事,然描寫委曲,敘次井然,用傳奇法,而以志怪。變幻之狀,如在目 前;又或易調該弦,別敘崎人異行,出於幻滅,頓入人間;偶敘瑣聞,亦多簡潔,故讀者耳目,為之一新。……明末志怪群書,大抵簡略,又多荒誕不情;《聊齋志異》獨於詳盡之處,示以平常,使花妖狐魅,多是人情,和易可親,忘為異類,而又偶見鶻突,知復非人。”
近代文學家郭沫若:“寫鬼寫妖高人一等,刺貪刺虐入骨三分。”
近代文學家老舍:“鬼狐有性格,笑罵成文章。”
半部手稿本
(遼寧省圖書館藏)
手稿影印本
蒲松齡手稿
《聊齋志異》除《考城隍》篇首行標有“聊齋志異一卷“外,其餘各冊各頁都沒有卷次,由於稿本的歷次重裝和古代以冊作卷的習慣提法,致使該書卷數頗為混亂,如蒲立德在序中稱16卷,蒲箬等“祭父文”和張元所作“墓表”均稱八卷。蒲箬、蒲立德等是他的子孫,並還共同生活過一段時期,他們對前輩寫作情況,應該是十分了解的,並且還目睹和長期保存了這一手稿,為什麼對原稿卷數的提法,如此莫衷一是?這隻能從稿子的原裝和改裝,以及中國古代以冊作卷的習慣提法去理解。因此,為尊重作者和原稿實際情況,本書稱“不分卷”是比較恰當的。
本稿曾經王士禎批評。淄川人王培荀對王氏評閱經過作過介紹:“《誌異》未盡脫稿時,王漁洋先生士禎按篇索閱,每閱一篇寄還,按名再索。”(見《鄉園憶舊錄》)至於王漁洋書評的價值如何?過去就有不同的看法,如涪陵馮鎮巒說:“此書評語亦只循常,未甚搔著痛癢處,聊齋固不以漁洋重也。”(見《讀聊齋雜說》)儘管如此,以漁洋先生當時在文壇所處的地位而言,有他的書評,無疑能增加《聊齋》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價值和地位。
這部手稿能保存下來,也有它一段曲折而又艱辛的過程。稿成后,由於蒲氏家道貧寒,後裔也“無力梓成”,一直藏在家中,親朋好友(如唐夢賚、濟南朱氏等)都曾向他借抄過,後來,越傳越廣,竟到了“人竟傳寫,遠邇借求”的程度。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萊陽人趙杲刻《聊齋志異》,就是據傳抄本刊刻的。後來傳至同治年間,蒲氏七世孫蒲價人(字碩庵),將稿本帶往東北瀋陽,其子英灝后供職清盛京將軍依克唐阿幕中,曾將半部手稿借給依克唐阿閱讀,依克唐阿因事赴京城不幸染病身故,又適值當時遽遭庚子八國聯軍侵華之亂,致使其所帶去的半部手稿失亡。民國廿三年(1934年)《北平晨報》曾報道過如下消息:蘇聯科學院遠東分院圖書館藏有蒲留仙《聊齋志異》原稿46卷。這是否就是那亡佚的半部手稿呢?可惜一直未能得到進一步證實。尚存的半部手稿傳至民國蒲氏後裔蒲文珊,除《聊齋行樂圖》(長六丈)被其叔父蒲英芳變賣外,原稿在1948年東北西豐解放后,當地人民政府縣長劉伯濤同志下鄉檢查土改工作時,蒲文珊乃將此手稿交給他轉贈中央文化部,歸北京圖書館收藏,后又轉交遼寧省圖書館珍藏至 今。
蒲松齡手稿
全書共分八冊,共四百頁,除三篇序文外,尚收文237篇(重《豬婆龍》篇,《木雕美人》篇有文無題),除《牛同人》殘篇外,其餘各篇均散見於各種刊本、手抄本及補遺本中。本書是研究《聊齋志異》的第一手材料,從原稿可見作者的構思和修改的思想發展過程,同時也可校正各種刊印本的訛奪,具有重要的文學藝術價值。
本書在民國廿二年(1933年),曾為偽滿袁金鎧,用珂欏版選印了其中24篇,書名《選印聊齋志異原稿》,后附有史錫華的校勘記一卷。建國后,為了繼承和發揚古代優秀文化遺產,北京文學古籍刊行社,於1955年據半部原稿影印出版。
康熙抄本(殘)
(山東博物館藏)
這是直接據手稿本過錄的本子,分冊情況、篇目次序,與手稿本全同。
文中避康熙諱,不避雍正、乾隆諱,紙張變黑髮脆,顯系康熙間抄本。很可能是蒲氏生前朱緗家據手稿本過錄的。
此本今存四整冊,另兩殘冊,共250篇。與現存半部手稿本重複者兩冊,即第一冊、第三冊(首篇為《酒蟲》)。
鑄雪齋抄本
鑄雪齋抄本聊齋志異
這是現存較完整的早期抄本之一。抄者是歷城張希傑,字漢張,號練塘,鑄雪齋是他的齋名。他原籍浙江蕭山,落籍歷城。少有才華,曾受業於泰安趙國麟。由於屢試都名落孫山,在人生的坎坷道路上,歷盡艱辛,曾撰“鑄雪齋賦”,以發泄其功名不就、鬱郁不得志的悲憤。這個本子就是在這種精神狀態下、晚年據朱氏本抄錄的。
歷城朱氏(也有稱濟南朱氏),是清初名宦朱宏祚、朱綱的家族,朱緗與蒲松齡關係密切,在詩詞上時相唱和,蒲氏本人還親自到過朱府。朱氏早期曾有過《聊齋志異》的抄本,後來亡佚。雍正元年,朱氏又通過張元的兒子張作哲(字仲明)借得原稿抄錄了一個本子,書中有署名“殿春亭主人跋”,詳記此書抄寫經過。張希傑與朱氏後裔關係也不錯,能借到抄本過錄那是很自然的。
由於朱氏抄本源出手稿,在稿本僅存半部、朱氏抄本又亡佚的情況下,它無疑是研究《聊齋志異》的重要參考資料。卷首除有原稿三篇序外,還有漁洋老人王士禎、崑崙外史張篤慶、橡村居士朱緗、練塘漁人張希傑以及寄廬氏董元度等的題辭,卷末附有殿春亭主人跋和張氏自跋。全書共分12卷,收文488篇,其中有目缺文14篇,比原稿增補了近一倍,也較後來的趙氏青柯亭刻本多出49篇,在文字和各篇的編排次序上,與稿本基本一致。1974年上海人民出版社曾據此本影印出版。
二十四卷抄本
24卷本
此書是佚名氏抄寫的二十四卷本。在早期流傳的抄本中,只有八卷、十二卷和十六卷本,未見有二十四卷本。這個抄本是1962年在淄博市周村附近首次發現的。全書收文474篇,在文字和篇目上,與鑄雪齋抄本比較,均有不同。文中避乾隆帝“弘”字諱,另據其它材料推斷,這個手抄本可能抄於乾隆十五年至三十年之間,也不排除是清道光同治年間據乾隆本過錄,確切的抄寫時間,尚待進一步考證確定。由於它是一個珍貴難得的抄本,為研究《聊齋志異》,提供了新的寶貴資料,1980年由山東齊魯書社膠版影印出版。
黃炎熙選抄本
乾隆黃炎熙選抄本(四川大學圖書館藏)
本書亦為早期傳抄本之一。扉頁左題:淄川蒲留仙先生著,中篆書大字款:聊齋志異。右下題:榕城黃氏選尤。原書共分12卷,現存卷一、卷三至十一共10卷,每卷目錄下均署:“古閩黃炎熙斯輝氏訂”九字,據說此書原為山陰謝桐生收藏,咸豐年間攜書入川。內有《豬嘴道人》、《張牧》、《波斯人》三篇為他本所無。
清初抄本《異史》
異史
原書不少篇章後有“異史氏曰”,這是蒲松齡的自稱。如在“張誠”篇後有:“異史氏曰:‘余聽此事至終,涕凡數墮。。’馮鎮巒評曰:‘柳泉善墮,柳泉至性為之也。。’”但《異史》是否真是《誌異》別名。現尚無確鑿證據。
本書封面左題:“康熙巳未”;中題:“異史”;右下題:“聊齋焚餘存稿”。各卷卷端書名均題“異史”。前有康熙己未紫霞道人高珩序,首句題:“史而曰異。。”。繼有壬戌唐夢賚序及聊齋自序、高鳳翰跋。卷末有王士禎、張篤慶、朱緗題詩。
全書分18卷,收文484篇,雖較張氏鑄雪齋抄本少數篇,但該本有目缺文14篇,此本獨全。文中胤、真,皆避諱缺筆。原書解放後由北京中國書店購得,後下落不明。
青柯亭刻本
青柯亭刻本
全書共收文425篇(比鑄雪齋本少49篇,但可補其缺者5篇),篇目雖然不算完整,然而重要的名篇,都已囊括在內。在文字上,與稿本相比,個別地方雖有差異,但總的來說,仍不失其原意,基本相同。因是初刻,對《聊齋志異》的傳播,起了很大的作用,致使後來的各種印本,紛紛據以評、注和翻刻。就青柯亭本而言,前後經過幾次修改翻刻,出現了幾種不同的本子,且較容易混淆,現將幾種版本舉例如下:
(一)青柯亭初刻本。本書扉頁上款題:“淄川蒲留仙著”,中款大字隸書:“聊齋志異”,下款題:“青柯亭開雕”。卷首有餘集序、趙起杲序,次有高珩序、唐夢賚序,繼有聊齋自志、淄川縣誌聊齋小傳、刻書例言、16卷總目;卷末有乾隆五年蒲立德識語。半頁19行,行21字,小黑口,左右雙邊。
(二)杭州油局橋陳氏重刻本。這個本子行款、邊欄和初刻本相同,扉頁題:“乾隆乙己年重鐫、青柯亭藏版。”在卷首余集序末頁刊:“杭州油局橋陳氏刊”一行小字,另在唐夢賚序言之後、諸家題辭之前,刊有“得閑居士鮑廷博的《刻聊齋志異紀事》”,此文詳記本書刊刻的經過。
(三)乾隆乙卯重刻本。這個本子行款、邊欄和初刻本也完全相同,扉頁上也有“青柯亭藏板”標記,但沒有鮑氏“刻聊齋志異紀事”一文,也沒有“杭州油局橋陳氏刊”字樣,只是在卷五第九、十兩頁的版心下刻有“乙卯重刊”四個小字。
(四)還有一個本子,從內容、形式、字體等方面與乙卯重刊本一致,只是沒有“乙卯重刊”幾字而已。
上述幾個本子,書的形式大體相同,但內容已有差異,有個別篇目,甚至彼此不同,如一本有《夏雪》而無《蚰蜒》,而另一本卻有《蚰蜒》而無《夏雪》,還有的本子文目不全,有少文缺目等諸如此類的現象。如不細加鑒別,是很容易統統誤認為“青柯亭本”的。
何守奇評本
(北京圖書館藏)
此書是以青柯亭本為基礎的評本,評者何守奇,廣東南海人(生平待考)。原書前有唐夢賚、趙起杲、高珩序,趙本刻書例言、聊齋自志、聊齋小傳,繼有王士禎、張篤慶、朱緗等人題辭,卷末有蒲立德跋,獨未有何守奇序跋。全書共16卷,版心下刻“知不足齋原本”,可知其是青柯亭本的體例。扉頁左題:道光三年新鐫,中款:批點聊齋志異,右下題:經綸堂藏板。此書後在道光十五年,又由天德堂重刻,版心下亦鐫“知不足齋原本”。並有道光己未綉谷楊慎修題辭。
呂湛恩註釋本
(山東省圖書館等藏)
這是頭一個為《聊齋志異》作注本。注者呂湛恩未見史籍記載,但可從梁溪蔡培的序中略知其梗概:呂湛恩,字叔清,號坦壘居士,山東文登人,髻年應試受知於阮芸台先生,補博士弟子員,因屢不第,遂立志為“聊齋”作注,以發其抑鬱之氣,歷三年而書成(即道光五年)。呂注止於考證章句典據,而不評文字的工拙。如書中人物的簡歷、詞條的旨意和出處、某字的音讀字義等等,這對閱讀者,大有裨益。該本註釋較詳,尤其山左的人和事,蓋其為當地人之故。其注有訛誤或有應注而未注之處。此本只刊註釋,不載原文。未幾,魁文堂又增注補一卷重刻。延至道光二十三年廣東五雲樓始將呂注與原文合刻,道光二十六年,三讓堂又重刻之。呂氏注本影響較大,後來諸家坊本多採用其注刊刻。光緒初年,鐵城廣百宋齋和上海同文書局、鴻寶齋等又繼出繪圖本。
何彤文刻何垠註釋本
(山東省圖書館等藏)
這是繼呂氏注之後第二個註釋本。何垠字地山,江寧人,生平不詳,據陳元富序云:“何君擅文思傑筆,多精言,每詠必示之,好書必竟讀,最愛詞。”何垠為什麼作注,在他的自序中也有說明:“讀聊齋志異,即以無註釋為憾,嗣見吾友亦言,用擇其一二易知者,勉為考訂,游幕中歲月五,集成卷帙。”何注兼重音讀,這比呂注又進了一步。但是,也因何垠未見到呂注本,所以,書中有注重的地方。何、呂兩人註釋,各有特點和長處,惟呂注畢竟比何注詳細,因而何注本翻刻不多,流通也不太廣。本書分上下欄,上欄註釋,下欄原文。前有何垠、沈道寬、陳元富等序,還有何彤文跋,扉頁題:道光己亥,板存花木長榮之館。故又有稱:花木長榮之館刻本。
但明倫評朱墨套印本
(山東省圖書館等藏)
這是繼王、何之後又一評本。但明倫,貴州廣順人,其傳見《廣順州志》。書中自序,他在嘉慶二十四年入“詞垣,先後典楚浙試”,並曾在兩淮運署做過官,因讀《聊齋志異》,不忍釋手,遂“取是書隨筆加點,載以臆說,置行篋中,為友人王萲堂等見而使之,謂不獨揭其根柢,於人心風化,實有裨益。囑付剞劂未果。茲奉命囗任江南,張桐廂觀察、余瀛仙主政,葉素庵孝廉諸友,復慫惥刊布,以公同好”。全書卷數篇目,依原趙氏青柯亭本,並以墨印正文朱印評語兩色套印,更顯條理清晰。但評歷為人們重視,影響較大,後來印本,多所翻刻。此書雖刻印於道光,后兩遭兵燹,失落頗多。咸豐初,穆棣園曾補版校訂之。
四家合評三色套印本
(四川省圖書館等藏)
聊齋志異[蒲松齡著文言短篇小說集]
聊齋志異會校會注會評本
聊齋志異會校會注會評本,或簡稱為“三會本”、張友鶴著,收錄491篇,中華書局1962年初版,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四冊,后又曾相繼出過上下二冊的精裝本以及普及本等。
張友鶴先生以半部手稿本和鑄雪齋抄本為主要底本詳盡會校、會評和會注的“三會本”,為《聊齋志異》的研究起了開創性作用。上世紀60年代由中華書局出版后,便備受學者專家和讀者的關注,迄今此一版本仍有相當參閱價值。限於時代條件,當時未有機會見到後來發現的二十四卷抄本以及更全和更為接近原稿的《異史》,因而此一版本的缺點和不足也就顯露出來。
全本新注聊齋志異
全本新注聊齋志異,朱其鎧著,三冊,494篇,人民文學出版社1986年版,后曾多次印刷。
朱其鎧六十年代初開始整理、研究《聊齋志異》,曾參加當時山東省所承擔的研究項目“聊齋志異選注”的校勘 和註釋工作;後來,完成的書稿毀於“文革”。十年動亂后,重新對《聊齋志異》作選編評註和全書整理工作,先後整理出版《聊齋志異選》(合作)和《全本新注聊齋志異》 (主編)兩部書稿。1984年出版的選注本,選錄長文百篇,每篇作祥注、簡評。1989年出版的全注本,注文約八十萬字,其底本和校本 均用抄本,個別文字參校刻本,較之“三會本”,計增補“異史氏曰”八條,增補“附則”三條(至 今修訂版又新增一條),全書共收494 篇,附錄佚文四篇(修訂版改為三篇)。《全本新注聊齋志異》是建國后,《聊齋志異》第一個全新注本,被收入人民文學出版社的“中國古典文學讀本叢書”。
全校會注集評聊齋志異
全校會注集評聊齋志異,任篤行會校會評,三冊,精裝,山東齊魯書社2000年出版。
《聊齋志異》手稿在遼寧博物館展出
《聊齋志異》手稿是由蒲松齡後人捐贈給國家,現存於遼寧省圖書館,並已入選《國家珍貴古籍名錄》。
《聊齋》作者蒲松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