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內經靈樞
黃帝內經靈樞
《靈樞》每部分各為81篇,共162篇。
《黃帝內經靈樞》
《黃帝內經》收載的成方13首,其中10種中成藥,並有丸、散、酒、丹等劑型。《漢書·藝文志·方技略》載有醫經、經方、神仙和房中四種中醫典籍。其中醫經有:《黃帝內經》十八卷,《外經》三十七卷;《扁鵲內經》九卷,《外經》十二卷;《白氏內經》三十八卷,《外經》三十六卷,《旁篇》二十五卷。除《黃帝內經》外,其他醫經均已亡佚。因此,《黃帝內經》便成了現存最早的中醫經典了。
應該指出,《黃帝內經》肯定不是黃帝所作,純屬後人偽托。從《黃帝內經》的哲學思想、理論體系、內容特點、先秦古韻等諸方面可以論證《黃帝內經》的絕大多數篇章(也即《黃帝內經》的主體部分)成於戰國。但也不能認為《素問》八十一篇、《靈樞》八十一篇盡出於戰國。對成於戰國以後的少數篇章須做如下說明:《素問》的第七卷亡佚已久,唐王冰據其先師張公秘本而補入的《天元紀大論》、《五運行大論》、《六微旨大論》、《氣交變大論》、《五常政大論》、《六元正紀大論》和《至真要大論》,實際上是另一部醫書《陰陽大論》。以其用甲子紀年,便可斷定必在東漢章帝元和二年(公元85年)頒布四分曆之後。以其曾被張仲景撰寫《傷寒雜病論》時所引用,因此它一定得在張仲景之先。《靈樞》中也有個別篇章晚出,如《陰陽系日月篇》有“寅者,正月之生陽也”句,故可斷定成於漢武帝太初元年(公元前100年)頒布太初曆之後。《素問》中的第七十二篇《刺法論》和第七十三篇《本病論》,在王冰次注《素問》時已是有目無文,宋劉溫舒著《素問入式運氣論奧》時卻將該二篇作為《素問遺篇》陳列於後。因此可以認為這兩篇當系唐宋間之偽作。總而言之,《黃帝內經》非自一人一手,其筆之於書,應在戰國,其個別篇章成於兩漢。至於王冰之所補與劉溫舒之所附不應視為《黃帝內經》文,但僅依慣例而仍其舊亦無不可。
《黃帝內經》,原書18卷。其中9卷名《素問》;另外9卷無書名,漢晉時被稱為《九卷》或《針經》,唐以後被稱為《靈樞》,由上所述,《黃帝內經》非一人一時之作,主要部分形成於戰國至東漢時期。《素問》與《靈樞》每部分各為81篇,共162篇。《素問》主要論述了自然界變化的規律、人與自然的關係等;《靈樞》的核心內容為臟腑經絡學說。
《靈樞》,亦稱《九卷》、《針經》、《九靈》、《九墟》等。漢魏以後,由於長期抄傳出現多種不同名稱的傳本。唐·王冰所引用古本《針經》傳本佚文與古本《靈樞》傳本佚文基本相同,說明為一共同的祖本。但與南宋史崧發現的《靈樞》傳本(即現存《靈樞》傳本)則不盡相同。史載北宋有高麗獻《針經》鏤版刊行,今無書可證。至南宋初期。《靈樞》和《針經》各種傳本均失傳。紹興二十五年(1155),史崧半其家藏《靈樞》九卷八十一篇重新校正,擴展為二十四卷,附加音釋,鏤版刊行。至此,《靈樞》傳本基本定型,取代各種傳本,而一再印行,流傳至今。
敘——《黃帝內經·靈樞》
九針十二原——《黃帝內經·靈樞》第一篇
本輸——《黃帝內經·靈樞》第二篇
小針解——《黃帝內經·靈樞》第三篇
邪氣藏府病形——《黃帝內經·靈樞》第四篇
根結——《黃帝內經·靈樞》第五篇
壽夭剛柔——《黃帝內經·靈樞》第六篇
官針——《黃帝內經·靈樞》第七篇
本神——《黃帝內經·靈樞》第八篇
終始——《黃帝內經·靈樞》第九篇
經脈——《黃帝內經·靈樞》第十篇
經別——《黃帝內經·靈樞》第十一篇
經水——《黃帝內經·靈樞》第十二篇
經筋——《黃帝內經·靈樞》第十三篇
骨度——《黃帝內經·靈樞》第十四篇
五十營——《黃帝內經·靈樞》第十五篇
營氣——《黃帝內經·靈樞》第十六篇
脈度——《黃帝內經·靈樞》第十七篇
營衛生會——《黃帝內經·靈樞》第十八篇
四時氣——《黃帝內經·靈樞》第十九篇
五邪——《黃帝內經·靈樞》第二十篇
寒熱病——《黃帝內經·靈樞》第二十一篇
癩狂病——《黃帝內經·靈樞》第二十二篇
熱病——《黃帝內經·靈樞》第二十三篇
厥病——《黃帝內經·靈樞》第二十四篇
病本——《黃帝內經·靈樞》第二十五篇
雜病——《黃帝內經·靈樞》第二十六篇
周痹——《黃帝內經·靈樞》第二十七篇
口問——《黃帝內經·靈樞》第二十八篇
師傳——《黃帝內經·靈樞》第二十九篇
決氣——《黃帝內經·靈樞》第三十篇
腸胃——《黃帝內經·靈樞》第三十一篇
平人絕谷——《黃帝內經·靈樞》第三十二篇
海論——《黃帝內經·靈樞》第三十三篇
五亂——《黃帝內經·靈樞》第三十四篇
脹論——《黃帝內經·靈樞》第三十五篇
五癃津液別——《黃帝內經·靈樞》第三十六篇
五閱五使——《黃帝內經·靈樞》第三十七篇
逆順肥瘦——《黃帝內經·靈樞》第三十八篇
血絡論——《黃帝內經·靈樞》第三十九篇
陰陽清濁——《黃帝內經·靈樞》第四十篇
陰陽系日月——《黃帝內經·靈樞》第四十一篇
病傳——《黃帝內經·靈樞》第四十二篇
淫邪發夢——《黃帝內經·靈樞》第四十三篇
順氣一日分為四時——《黃帝內經·靈樞》第四十四篇
外揣——《黃帝內經·靈樞》第四十五篇
五變——《黃帝內經·靈樞》第四十六篇
本藏——《黃帝內經·靈樞》第四十七篇
禁服——《黃帝內經·靈樞》第四十八篇
五色——《黃帝內經·靈樞》第四十九篇
論勇——《黃帝內經·靈樞》第五十篇
背腧——《黃帝內經·靈樞》第五十一篇
衛氣——《黃帝內經·靈樞》第五十二篇
論痛——《黃帝內經·靈樞》第五十三篇
天年——《黃帝內經·靈樞》第五十四篇
逆順——《黃帝內經·靈樞》第五十五篇
五味——《黃帝內經·靈樞》第五十六篇
水脹——《黃帝內經·靈樞》第五十七篇
賊風——《黃帝內經·靈樞》第五十八篇
衛氣失常——《黃帝內經·靈樞》第五十九篇
玉版——《黃帝內經·靈樞》第六十篇
五禁——《黃帝內經·靈樞》第六十一篇
動輸——《黃帝內經·靈樞》第六十二篇
五味論——《黃帝內經·靈樞》第六十三篇
陰陽二十五人——《黃帝內經·靈樞》第六十四篇
五音五味——《黃帝內經·靈樞》第六十五篇
百病始生——《黃帝內經·靈樞》第六十六篇
行針——《黃帝內經·靈樞》第六十七篇
上膈——《黃帝內經·靈樞》第六十八篇
憂恚無言——《黃帝內經·靈樞》第六十九篇
寒熱——《黃帝內經·靈樞》第七十篇
邪客——《黃帝內經·靈樞》第七十一篇
通天——《黃帝內經·靈樞》第七十二篇
官能——《黃帝內經·靈樞》第七十三篇
論疾診尺——《黃帝內經·靈樞》第七十四篇
刺節真邪——《黃帝內經·靈樞》第七十五篇
衛氣行——《黃帝內經·靈樞》第七十六篇
九宮八風——《黃帝內經·靈樞》第七十七篇
九針論——《黃帝內經·靈樞》第七十八篇
歲露論——《黃帝內經·靈樞》第七十九篇
大惑論——《黃帝內經·靈樞》第八十篇
癰疽——《黃帝內經·靈樞》第八十一篇
黃帝內經靈樞
建國於有熊(河南新鄭),亦稱為有熊氏。時蚩尤暴虐無道,兼并諸侯,當時的天下共主發明農耕和醫藥的「炎帝神農氏」已經衰落,酋長們互相攻擊,戰亂不已,生靈塗炭,神農氏無可奈何,求助於黃帝。黃帝毅然肩負起安定天下的責任,黃帝與蚩尤戰於涿鹿,雙方的戰士斗英勇無畏,戰鬥十分激烈。黃帝在大將風后、力牧的輔佐之下,終擒蚩尤而誅之,諸侯尊為天子,以取代炎帝,成為天下的共主。因有土德之瑞,故稱為黃帝。
不久,天下又出現騷亂。黃帝知道蚩尤的聲威還在,於是畫了蚩尤的相到處懸掛。天下的人都以為蚩尤未死,只是被黃帝降服,更多的部落都來歸附。後來,蚩尤被尊為戰神。
炎帝雖然被蚩尤打敗,實力尚存。他不滿黃帝成為天下共主,企圖奪回失去的地位,終於起兵反抗。炎、黃二帝發生火併,決戰在阪泉之野進行。經過三場惡戰,黃帝得勝。從此,黃帝天下共主的地位最終確立,號令天下,凡是不順從的部落,都以天子的身分去加以討伐。
黃帝在位時間很久,國勢強盛,政治安定,文化進步,有許多發明和製作,如文字、音樂、曆數、宮室、舟車、衣裳和指南車等。相傳堯、舜、禹、湯等均是他的後裔,因此黃帝被奉為中華民族的共同始祖。
黃帝有四妃十嬪。正妃為西陵氏,名嫘祖,她親自栽桑養蠶,教民紡織,人稱她為「先蠶」。次妃為方雷氏,名女節。又次妃為彤魚氏。最次妃名嫫母,長相醜陋,但德行高尚,深受黃帝的敬重。黃帝有二十五個兒子,其中十四人被分封得姓。這十四人共得到十二個姓,它們是:「姬、酉、祁、己、滕、蒧(草花頭下面咸,音「真」)、任、荀、僖、佶、儇(音「宣」)、衣。
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傳說時代,黃帝就是中國傳說時代的一位代表人物,人們在他的身上集中了古人的各種優點,諸多創造,他帶領中華文明從野蠻向文明發展,從而將他奉為人文始祖。根據《二十五史新篇》:黃帝可能實有其人,是父系氏族時期中原地區的一位部落聯盟長。他通過戰爭,使中原各部落實現了聯合,並做了許多好事,因而在古人的口傳歷史中佔有重要的位置。
黃帝問於岐伯曰:餘子萬民,養百姓而收其租稅;余哀其不給而屬有疾病。余欲勿使被毒藥,無用砭石,欲以微針通其經脈,調其血氣,榮其逆順出入之會。令可傳於後世,必明為之法,令終而不滅,久而不絕,易用難忘,為之經紀,異其章,別其表裡,為之終始。令各有形,先立針經。願聞其情。
岐伯答曰:臣請推而次之,令有綱紀,始於一,終於九焉。請言其道!小針之要,易陳而難入。粗守形,上守神。神乎神,客在門。未知其疾,惡知其原?刺之微在速遲。粗守關,上守機,機之動,不離其空。空中之機,清靜而微。其來不可逢,其往不可追。知機之道者,不可掛以發。不知機道,扣之不發。知其往來,要與之期。粗之闇乎,妙哉,工獨有之。往者為逆,來者為順,明知逆順,正行無問。迎而奪之,惡得無虛?追而濟之,惡得無實?迎之隨之,以意和之,針道畢矣。
凡用針者,虛則實之,滿則泄之,宛陳則除之,邪勝則虛之。大要曰:徐而疾則實,疾而徐則虛。言實與虛,若有若無。察后與先。若存若亡。為虛與實,若得若失。
虛實之要,九針最妙,補瀉之時,以針為之。瀉曰,必持內之,放而出之,排陽得針,邪氣得泄。按而引針,是謂內溫,血不得散,氣不得出也。補曰,隨之隨之,意若妄之。若行若按,如蚊虻止,如留如還,去如弦絕,令左屬右,其氣故止,外門已閉,中氣乃實,必無留血,急取誅之。
持針之道,堅者為寶。正指直刺,無針左右。神在秋毫,屬意病者。審視血脈者,刺之無殆。方刺之時,必在懸陽,及與兩衛。神屬勿去,知病存亡。血脈者在俞橫居,視之獨澄,切之獨堅。
九針之名,各不同形。一曰鑱針,長一寸六分;二曰圓針,長一寸六分;三曰提針,長三寸半;四曰鋒針,長一寸六分;五曰鈹針,長四寸,廣二分半;六曰員利針,長一寸六分;七曰毫針,長三寸六分;八曰長針,長七寸;九曰大針,長四寸。鑱針者,頭大末銳,去瀉陽氣;員針者,針如卵形,揩摩分間,不得傷肌肉者,以瀉分氣;提針者,鋒如黍粟之銳,主按脈勿陷,以致其氣;鋒針者,刃三隅以發痼疾,鈹針者,末如劍鋒,以取大膿;員利針者,大如厘,且圓且銳,中身微大,以取暴氣;毫針者,尖如蚊虻喙,靜以徐往,微以久留之而養,以取痛痹;長針者,鋒利身薄,可以取遠痹;大針者,尖如梃,其鋒微員,以瀉機關之水也。九針畢矣。
夫氣之在脈也,邪氣在上,濁氣在中,清氣在下。故針陷脈則邪氣出,針中脈則濁氣出,針太深則邪氣反沉、病益。故曰:皮肉筋脈,各有所處。病各有所宜。各不同形,各以任其所宜,無實無虛。損不足而益有餘,是謂甚病。病益甚,取五脈者死,取三脈者恇;奪陰者死,奪陽者狂,針害畢矣。
刺之而氣不至,無問其數。刺之而氣至,乃去之,勿復針。針各有所宜,各不同形,各任其所,為刺之要。氣至而有效,效之信,若風之吹雲,明乎若見蒼天,刺之道畢矣。
黃帝曰:願聞五臟六腑所出之處。岐伯曰:五臟五俞,五五二十五俞,六腑六俞,六六三十六俞,經脈十二,絡脈十五,凡二十七氣,以上下。所出為井,所溜為滎,所注為俞,所行為經,所入為合,二十七氣所行,皆在五俞也。
節之交,三百六十五會,知其要者,一言而終,不知其要,流散無窮。所言節者,神氣之所遊行出入也。非皮肉筋骨也。
觀其色,察其目,知其散復。一其形,聽其動靜,知其邪正,右主推之,左持而御之,氣至而去之。凡將用針,必先診脈,視氣之劇易,乃可以治也。五臟之氣,已絕於內,而用針者反實其外,是謂重竭。重竭必死,其死也靜。治之者輒反其氣,取腋與膺。五臟之氣,已絕於外,而用針者反實其內,是謂逆厥。逆厥則必死,其死也躁。治之者反取四末。
刺之害中而不去,則精泄;害中而去,則致氣。精泄則病益甚而恇,致氣則生為癰瘍。
五臟有六腑,六腑有十二原,十二原出於四關,四關主治五臟。五臟有疾,當取之十二原。十二原者,五臟之所以稟三百六十五節氣味也。五臟有疾也,應出十二原。十二原各有所出。明知其原,睹其應,而知五臟之害矣。陽中之少陰,肺也,其原出於太淵,太淵二。陽中之太陽,心也,其原出於大陵,大陵二。陰中之少陽,肝也,其原出於太沖,太沖二。陰中之至陰,脾也,其原出於太白,太白二。陰中之太陰,腎也,其原出於太溪,太溪二。膏之原,出於鳩尾,鳩尾一。肓之原,出於脖胦,脖胦一。凡此十二原者,主治五臟六腑之有疾者也。
脹取三陽,飧泄取三陰。
稟今夫五臟之有疾也,譬猶刺也,猶污也,猶結也,猶閉也。刺雖久猶可拔也,污雖久猶可雪也,結雖久猶可解也,閉雖久猶可決也。或言久疾之不可取者,非其說也。夫善用針者,取其疾也,猶拔刺也,猶雪污也,猶解結也,猶決閉也。疾雖久,猶可畢也。言不可治者,未得其術也。
刺諸熱者,如以手探湯;刺寒清者,如人不欲行。陰有陽疾者,取之下陵三里,正往無殆,氣下乃止,不下復始也。疾高而內者,取之陰之陵泉;疾高而外者,取之陽之陵泉也。
黃帝問於岐伯曰:凡刺之道,必通十二經絡之所終始,絡脈之所別處,五俞之所留,六腑之所與合,四時之所出入,五臟之所溜處,闊數之度,淺深之狀,高下所至。願聞其解。
岐伯曰:請言其次也。肺出於少商,少商者,手大指端內側也,為井木;溜於魚際,魚際者,手魚也,為滎;注於太淵,太淵魚后一寸陷者中也,為俞;行於經渠,經渠寸口中也,動而不居為經;入於尺澤,尺澤肘中之動脈也,為合。手太陰經也。
心出於中沖,中沖,手中指之端也,為井木;流於勞宮,勞宮掌中中指本節之內間也,為滎;注於大陵,大陵掌后兩骨之間方下者也,為俞;行於間使,間使之道,兩筋之間,三寸之中也,有過則至,無過則止,為經;入於曲澤,曲澤,肘內廉下陷者之中也,屈而得之,為合。手少陰也。
肝出於大敦,大敦者,足大趾之端,及三毛之中也,為井木;溜於行間,行間足大趾間也,為滎;注於太沖,太沖行間上二寸陷者之中也,為俞;行於中封,中封內踝之前一寸半,陷者之中,使逆則宛,使和則通,搖足而得之,為經;入於曲泉,曲泉輔骨之下,大筋之上也,屈膝而得之,為合。足厥陰也。脾出於隱白,隱白者,足大趾之端內側也,為井木;溜於大都,大都本節之後下陷者之中也,為滎;注於太白,太白腕骨之下也,為俞;行於商丘,商丘內踝之下陷者之中也,為經;入於陰之陵泉,陰之陵泉,輔骨之下陷者之中也,伸而得之,為合。足太陰也。
腎出於湧泉,湧泉者足心也,為井木;溜於然谷,然谷,然骨之下者也,為滎;注於太溪,太溪內踝之後跟骨之上陷中者也,為俞;行於復溜,復溜,上內踝二寸,動而不休,為經;入於陰谷,陰谷,輔骨之後,大筋之下,小筋之上也,按之應手,屈膝而得之,為合。足少陰經也。
膀胱出於至陰,至陰者,足小趾之端也,為井金;溜於通谷,通谷,本節之前外側也,為滎;注於束骨,束骨,本節之後陷者中也,為俞;過於京骨,京骨,足外側大骨之下,為原;行於崑崙,崑崙,在外踝之後,跟骨之上,為經;入於委中,委中,腘中央,為合,委而取之。足太陽也。
膽出於竅陰,竅陰者,足小趾次趾之端也,為井金;溜於俠溪,俠溪,足小趾次趾之間也,為滎;注於臨泣,臨泣,上行一寸半,陷者中也,為俞;過於丘墟,丘墟,外踝之前下陷者中也,為原。行於陽輔,陽輔外踝之上輔骨之前及絕骨之端也,為經;入於陽之陵泉,陽之陵泉,在膝外陷者中也,為合,伸而得之。足少陽也。
胃出於厲兌,厲兌者,足大趾內次趾之端也,為井金;溜於內庭,內庭,次趾外間也,為滎;注於陷谷,陷谷者,上中指內間上行二寸陷者中也,為俞;過於沖陽,沖陽,足跗上五寸陷者中也,為原,搖足而得之;行於解溪,解溪,上沖陽一寸半陷者中也,為經;入於下陵,下陵,膝下三寸胻骨外三里也,為合;復下三里三寸,為巨虛上廉,復下上廉三寸,為巨虛下廉也;大腸屬上,小腸屬下,足陽明胃脈也。大腸小腸,皆屬於胃,是足陽明也。
三焦者,上合手少陽,出於關沖,關沖者,手小指次指之端也,為井金;溜於液門,液門,小指次指之間也,為滎;注於中渚,中渚,本節之後陷者中也,為俞;過於陽池,陽池,在腕上陷者之中也,為原;行於支溝,支溝,上腕三寸兩骨之間陷者中也,為經;入於天井,天井,在肘外大骨之上陷者中也,為合,屈肘而得之;三焦下腧在於足大趾之前,少陽之後,出於腘中外廉,名曰委陽,是太陽絡也,手少陽經也。三焦者,足少陽太陰之所將,太陽之別也,上踝五寸,別入貫腨腸,出於委陽,並太陽之正,入絡膀胱,約下焦,實則閉癃,虛則遺溺,遺溺則補之,閉癃則瀉之。
手太陽小腸者,上合手太陽,出於少澤,少澤,小指之端也,為井金;溜於前谷,前谷,在手外廉本節前陷者中也,為滎;注於后溪,后溪者,在手外側本節之後也,為俞;過於腕骨,腕骨,在手外側腕骨之前,為原;行於陽谷,陽谷,在銳骨之下陷者中也,為經;入於小海,小海,在肘內大骨之外,去端半寸,陷者中也,伸臂而得之,為合。手太陽經也。
大腸上合手陽明,出於商陽,商陽,大指次指之端也,為井金;溜於本節之前二間,為滎;注於本節之後三間,為俞;過於合谷,合谷,在大指岐骨之間,為原;行於陽溪,陽溪,在兩筋間陷者中也,為經;入於曲池,在肘外輔骨陷者中,屈臂而得之,為合。手陽明也。
是謂五臟六腑之俞,五五二十五俞,六六三十六俞也。六腑皆出足之三陽,上合於手者也。
缺盆之中,任脈也,名曰天突。一次,任脈側之動脈足陽明也,名曰人迎;二次脈,手陽明也,名曰扶突;三次脈,手太陽也,名曰天窗;四次脈,足少陽也,名曰天容;五次脈,手少陽也,名曰天牖;六次脈,足太陽也,名曰天柱;七次脈,頸中央之脈,督脈也,名曰風府。腋內動脈手太陰也,名曰天府。腋下三寸手心主也,名曰天池。
刺上關者,呿不能欠。刺下關者,欠不能呿。刺犢鼻者,屈不能伸。刺兩關者,伸不能屈。
足陽明,俠喉之動脈也,其俞在膺中。手陽明,次在其俞外,不至曲頰一寸。手太陽當曲頰。足少陽在耳下曲頰之後。手少陽出耳後上加完骨之上。足太陽俠項大筋之中,髮際。
陰尺動脈,在五里,五俞之禁也。
肺合大腸,大腸者,傳道之腑。心合小腸,小腸者,受盛之腑。肝合膽,膽者中精之腑。脾合胃,胃者五穀之腑。腎合膀胱,膀胱者津液之腑也。少陽屬腎,腎上連肺,故將兩臟。三焦者,中瀆之腑也,水道出焉,屬膀胱,是孤之腑也,是六腑之所與合者。
春取絡脈諸滎大經分肉之間,甚者深取之,間者淺取之。夏取諸俞孫絡肌肉皮膚之上。秋取諸合,余如春法。冬取諸井諸俞之分,欲深而留之。此四時之序,氣之所處,病之所舍,臟之所宜。轉筋者,立而取之,可令遂已。痿厥者,張而刺之,可令立快也。
所謂易陳者,易言也。難入者,難著於人也。粗守形者,守刺法也。上守神者,守人之血氣有餘不足可補瀉也。神客者,正邪共會也。神者,正氣也,客者邪氣也。在門者,邪循正氣之所出入也。未睹其疾者,先知邪正何經之疾也。惡知其原者,先知何經之病所取之處也。刺之微在數遲者,徐疾之意也。粗守關者,守四支而不知血氣正邪之往來也。上守機者,知守氣也。機之動不離其空中者,知氣之虛實,用針之徐疾也。空中之機,清靜以微者,針以得氣,密意守氣勿失也。其來不可逢者,氣盛不可補也。其往不可追者,氣虛不可瀉也。不可掛以發者,言氣易失也。扣之不發者,言不知補瀉之意也。血氣已盡而氣不下也。
知其往來者,知氣之逆順盛虛也。要與之期者,知氣之可取之時也。粗之闇者,冥冥不知氣之微密也。妙哉!工獨有之者,盡知針意也。往者為逆者,言氣之虛而小,小者逆也。來者為順者,言形氣之平,平者順也。明知逆順正行無問者,言知所取之處也。迎而奪之者,瀉也;追而濟之者,補也。
所謂虛則實之者,氣口虛而當補之也。滿則泄之者,氣口盛而當瀉之也。宛陳則除之者,去血脈也。邪勝則虛之者,言諸經有盛者,皆瀉其邪也。徐而疾則實者,言徐內而疾出也。疾而徐則虛者,言疾內而徐出也。言實與虛若有若無者,言實者有氣,虛者無氣也。察后與先若亡若存者,言氣之虛實,補瀉之先後也,察其氣之已下與常存也。為虛為實,若得若失者,言補者佖然若有得也,瀉則恍然若有失也。
夫氣之在脈也,邪氣在上者,言邪氣之中人也高,故邪氣在上也。濁氣在中者,言水谷皆入於胃,其精氣上注於肺,濁溜於腸胃,言寒溫不適,飲食不節,而病生於腸胃,故命曰濁氣在中也。清氣在下者,言清濕地氣之中人也,必從足始,故曰清氣在下也。針陷脈,則邪氣出者取之上,針中脈則濁氣出者,取之陽明合也。針太深則邪氣反沉者,言淺浮之病,不欲深刺也。深則邪氣從之入,故曰反沉也。皮肉筋脈各有所處者,言經絡各有所主也。取五脈者死,言病在中氣不足,但用針盡大瀉其諸陰之脈也。取三陽之脈者,唯言盡瀉三陽之氣,令病人恇然不復也。奪陰者死,言取尺之五里五往者也。奪陽者狂,正言也。
睹其色,察其目,知其散復,一其形,聽其動靜者,言上工知相五色於目。有知調尺寸小大緩急滑澀以言所病也。知其邪正者,知論虛邪與正邪之風也。右主推之,左持而御之者,言持針而出入也。氣至而去之者,言補瀉氣調而去之也。調氣在於終始一者,持心也。節之交三百六十五會者,絡脈之滲灌諸節者也。
所謂五臟之氣,已絕於內者,脈口氣內絕不至,反取其外之病處,與陽經之合,有留針以致陽氣,陽氣至則內重竭,重竭則死矣。其死也,無氣以動,故靜。所謂五臟之氣,已絕於外者,脈口氣外絕不至,反取其四末之輸,有留針以致其陰氣,陰氣至則陽氣反入,入則逆,逆則死矣。其死也,陰氣有餘,故躁。
所以察其目者,五臟使五色循明。循明則聲章。聲章者,則言聲與平生異也。
黃帝問於岐伯曰:邪氣之中人也奈何?岐伯答曰:邪氣之中人高也。黃帝曰:高下有度乎?岐伯曰:身半以上者,邪中之也。身半已下者,濕中之也。故曰:邪之中人也。無有常,中於陰則溜於腑,中於陽則溜於經。
黃帝曰:陰之與陽也,異名同類,上下相會,經絡之相貫,如環無端。邪之中人,或中於陰,或中於陽,上下左右,無有恆常,其故何也?
岐伯曰:諸陽之會,皆在於面。中人也,方乘虛時及新用力,若飲食汗出,腠理開而中於邪。中於面,則下陽明。中於項,則下太陽。中於頰,則下少陽。其中於膺背兩脅,亦中其經。
黃帝曰:其中於陰,奈何?岐伯答曰:中於陰者,常從臂胻始。夫臂與胻,其陰皮薄,其肉淖澤,故俱受於風,獨傷其陰。
黃帝曰:此故傷其藏乎?岐伯答曰:身之中於風也,不必動藏。故邪入於陰經,則其藏氣實,邪氣入而不能客,故還之於腑。故中陽則溜於經,中陰則溜於府。
黃帝曰:邪之中人臟奈何?岐伯曰:愁憂恐懼則傷心。形寒寒飲則傷肺,以其兩寒相感,中外皆傷,故氣逆而上行。有所墮墜,惡血留內;若有所大怒,氣上而不下,積於脅下,則傷肝。有所擊仆,若醉入房,汗出當風,則傷脾。有所用力舉重,若入房過度,汗出浴水,則傷腎。
黃帝曰:五臟之中風,奈何?岐伯曰:陰陽俱感,邪乃得往。黃帝曰:善哉。
黃帝問於岐伯曰:首面與身形也,屬骨連筋,同血合於氣耳。天寒則裂地凌冰,其卒寒,或手足懈●,然而其面不衣,何也?岐伯答曰:十二經脈,三百六十五絡,其血氣皆上於面而走空竅。其精陽氣上走於目而為睛。其彆氣走於耳而為聽。其宗氣上出於鼻而為臭。其濁氣出於胃,走唇舌而為味。其氣之津液,皆上熏於面,而皮又厚,其肉堅,故天氣甚寒,不能勝之也。
黃帝曰:邪之中人,其病形何如?岐伯曰:虛邪之中身也,洒淅動形。正邪之中人也,微,先見於色,不知於身,若有若無,若亡若存,有形無形,莫知其情。黃帝曰:善哉。
黃帝問於岐伯曰:余聞之,見其色,知其病,命曰明。按其脈,知其病,命曰神。問其病,知其處,命曰工。余願聞見而知之,按而得之,問而極之,為之奈何?
岐伯答曰:夫色脈與尺之相應也,如桴鼓影響之相應也,不得相失也,此亦本末根葉之出候也,故根死則葉枯矣。色脈形肉,不得相失也。故知一則為工,知二則為神,知三則神且明矣。
黃帝曰:願卒聞之。岐伯答曰:色青者,其脈弦也,赤者,其脈鉤也,黃者,其脈代也,白者,其脈毛,黑者,其脈石。見其色而不得其脈,反得其相勝之脈,則死矣;得其相生之脈,則病已矣。
黃帝問於岐伯曰:五臟之所生,變化之病形何如?
岐伯答曰:先定其五色五脈之應,其病乃可別也。
黃帝曰:色脈已定,別之奈何?
岐伯說:調其脈之緩、急、小、大、滑、澀,而病變定矣。
黃帝曰:調之奈何?岐伯答曰:脈急者,尺之皮膚亦急;脈緩者,尺之膚亦緩;脈小者,尺之皮膚亦減而少氣;脈大者,尺之皮膚亦賁而起;脈滑者,尺之皮膚亦滑;脈澀者,尺之皮膚亦澀。凡此變者,有微有甚。故善調尺者,不待於寸,善調脈者,不待於色。能參合而行之者,可以為上工,上工十全九。行二者,為中工,中工十全七。行一者,為下工,下工十全六。
黃帝曰:請問脈之緩、急,小、大,滑、澀之病形何如?
岐伯曰:臣請言五藏之病變也。心脈急甚者為瘈瘲;征急,為心痛引背,食不下。緩甚,為狂笑;微緩,為伏梁,在心下,上下行,時唾血。大甚,為喉吤;微大,為心痹引背,善淚出。小甚為善噦;微小為消病。滑甚為善渴;微滑為心疝,引臍,小腹鳴。澀為為喑;微澀為血溢,痿厥耳鳴,顛疾。
肺脈急甚,為癲疾;微急,為肺寒熱,怠惰,咳唾血,引腰背胸,若鼻息肉不通。緩甚,為多汗;微緩,為痿,痿,偏風,頭以下汗出不可止。大甚,為脛腫;微大,為肺痹,引胸背,起惡見日光。小甚,為泄;微小,為消痹。滑甚,為息賁上氣;微滑,為上下出血。澀甚,為嘔血;微澀,為鼠,在頸支腋之間,下不勝其上,其應善酸矣。
肝脈急甚者為惡言;微急為肥氣在脅下,若復杯。緩甚為善嘔,微緩為水瘕痹也。大甚為內癰,善嘔衄;微大為肝痹,陰縮,咳引小腹。小甚為多飲;微小為消癉。滑甚為●疝;微滑為遺溺。澀甚為溢飲;微澀為瘈攣筋痹。
脾脈急甚為瘈瘲;微急為膈中,食飲入而還出,后沃沫。緩甚為痿厥;微緩為風痿,四肢不用,心慧然若無病。大甚為擊仆;微大為疝氣,腹里大膿血在腸胃之外。小甚為寒熱;微小為消癉。滑甚為●癃;微滑為蟲毒●蠍腹熱。澀甚為腸●;微澀為內●,多下膿血。
腎脈急甚為骨癲疾;微急為沉厥奔豚,足不收,不得前後。緩甚為折脊;微緩為洞,洞者,食不化,下嗌逐出。大甚為陰痿;微大為石水,起臍已下至小腹睡睡然,上至胃脘,死不治。小甚為洞泄;微小為消癉。滑甚為癃●;微滑為骨痿,坐不能起,起則目無所見。澀甚為大癰;微澀為不月,沉痔。
黃帝曰:病之六變者,刺之奈何?岐伯曰:諸急者多寒;緩者多熱;大者多氣少血;小者血氣皆少;滑者陽氣盛,微有熱;澀者多血、少氣,微有寒。是故刺急者,深內而久留之;刺緩者,淺內而疾髮針,以去其熱;刺大者,微瀉其氣,無出其血;刺滑者,疾髮針而淺內之,以瀉其陽氣而去其熱;刺澀者,必中其脈,隨其逆順而久留之,必先按而循之,已髮針,已按其疝,無令其血出,以和其脈;諸小者,陰陽形氣俱不足,勿取以針而調以甘葯也。
黃帝曰:余聞五臟六府之氣,滎、俞所入為合,令何道從入,入安連過,願聞其故。岐伯答曰:此陽脈之別入於內,屬於府者也。
黃帝曰:滎俞與合,各有名乎?岐伯曰:滎俞治外經,合治內府。
黃帝曰:治內府奈何?岐伯曰:取之於合。
黃帝曰:何各有名乎?岐伯答曰:胃合於三里,大腸合入於巨虛上廉,小腸合入於巨虛下廉,三焦合入於委陽,膀胱合入於委中央,膽合入於陽陵泉。
黃帝曰:取之奈何?岐伯答曰:取之三里者,低跗取之;巨虛者,舉足取之;委陽者,屈伸而索之;委中者,屈而取之;陽陵泉者,正豎膝予之齊下,至委陽之陽取之;取諸外經者,揄申而從之。
黃帝曰:願聞六府之病。岐伯答曰:面熱者足陽明病,魚絡血者手陽明病,兩跗之上脈豎陷者,足陽明病,此胃脈也。
大腸病者,腸中切痛,而鳴濯濯。冬日重感於寒即泄,當臍而痛,不能久立,與胃同候,取巨虛上廉。
胃病者,腹●脹,胃脘當心而痛,上肢兩脅,膈咽不通,食飲不下,取之三里也。
小腸病者,小腹痛,腰脊控睾而痛,時窘之後,當耳前熱,若寒甚,若獨肩上熱甚,及手小指次指之間熱,若脈陷者,此其候也。手太陽病也,取之巨虛下廉。
三焦病者,腹氣滿,小腹尤堅,不得小便,窘急,溢則水留,即為脹。候在足太陽之外大絡,大絡在太陽少陽之間,亦見於脈,取委陽。
膀胱病者,小腹偏腫而痛,以手按之,即欲小便而不得,肩上熱,若脈陷,及足小趾外廉及脛踝后皆熱,若脈陷,取委中央。
膽病者,善太息,口苦,嘔宿汁,心下淡淡,恐人將捕之,嗌中吤吤然數唾。在足少陽之本末,亦視其脈之陷下者灸之;其寒熱者取陽陵泉。
黃帝曰:刺之有道乎?岐伯答曰:刺此者,必中氣穴,無中肉節。中氣穴,則針游於巷;中肉節,即皮膚痛;補瀉反,則病益篤。中筋則筋緩,邪氣不出,與其真相搏亂而不去,反還內著。用針不審,以順為逆也。
岐伯曰:天地相感,寒暖相移,陰陽之道,孰少孰多,陰道偶,陽道奇。發於春夏,陰氣少,陽氣多,陰陽不調,何補何瀉。發於秋冬,陽氣少,陰氣多;陰氣盛而陽氣衰,故莖葉枯槁,濕雨下歸,陰陽相移,何瀉何補。奇邪離經,不可勝數,不知根結,五臟六腑,折關敗樞,開合而走,陰陽大失,不可復取。九針之玄,要在終始;故能知終始,一言而畢,不知終始,針道咸絕。太陽根於至陰,結於命門。命門者,目也。陽明根於厲兌,結於顙大。顙大者,鉗耳也。少陽根於竅陰,結於窗籠。窗籠者,耳中也。太陽為開,陽明為合,少陽為樞,故開折,則肉節瀆而暴病起矣。故暴病者,取之太陽,視有餘不足。瀆者,皮肉宛膲而弱也。合者,則氣無所止息而痿疾起矣。故痿疾者,取之陽明,視有餘不足。無所止息者,真氣稽留,邪氣居之也。樞折,即骨繇而不安於地。故骨繇者,取之少陽,視有餘不足。骨繇者,節緩而不收也。所謂骨繇者,搖故也。當竊其本也。
太陰根於隱白,結於太倉。少陰根於湧泉,結於廉泉。厥陰根於大敦,結於玉英,絡於膻中。太陰為合,少陽為樞。故開折,則倉廩無所輸,膈洞。膈洞者,取之太陰,視有餘不足,故開折者,氣不足而生病也。合折,即氣絕而喜悲。悲者取之厥陰,視有餘不足。樞折,則脈有所結而不通。不通者,取之少陰,視有餘不足,有結者,皆取之不足。
足太陽根於至陰,溜於京骨,注於崑崙,入於天柱、飛揚也。足少陽根於竅陰,溜於丘墟,注於陽輔,入於天容、光明也。足陽明根於厲兌,溜於沖陽,注於下陵,入於人迎,豐隆也。手太陽根於少澤,溜於陽谷,注於小海,入於天窗,支正也。少陽根於關沖,溜於陽池,注於支溝,入於天牖、外關也。手陽明根於商陽,溜於合谷,注於陽溪,入於扶突、偏歷也。此所謂十二經者,盛絡皆當取之。
一日一夜五十營,以營五臟之精,不應數者,名曰狂生。所謂五十營者,五臟皆受氣,持其脈口,數其至也。五十動而不一代者,五臟皆受氣。四十動一代者,一臟無氣。三十動一代者,二臟無氣。二十動一代者,三臟無氣。十動一代者,四臟無氣。不滿十動一代者,五臟無氣。予之短期,要在終始。所謂五十動而不一代者,以為常也。以知五臟之期,予之短期者,乍數乍疏也。
黃帝曰:逆順五體者,言人骨節之大小,肉之堅脆,皮之厚薄,血之清濁,氣之滑澀,脈之長短,血之多少,經絡之數,余已知之矣,此皆布衣匹夫之士也。夫王公大人,血食之君,身體柔脆,肌肉軟弱,血氣剽悍滑利,其刺之徐疾淺深多少,可得同之乎。岐伯答曰:膏梁菽藿之味,何可同也?氣滑即出疾,其氣澀則出遲,氣悍則針小而入淺,氣澀則針大而入深,深則欲留,淺則欲疾。以此觀之,刺布衣者,深以留之,刺大人者,微以徐之,此皆因氣剽悍滑利也。
黃帝曰:形氣之逆順奈何?岐伯曰:形氣不足,病氣有餘,是邪勝也,急瀉之;形氣有餘,病氣不足,急補之;形氣不足,病氣不足,此陰陽氣俱不足也,不可刺之,刺之則重不足。重不足則陰陽俱竭,血氣皆盡,五臟空虛,筋骨髓枯,老者絕滅,壯者不復矣。形氣有餘,病氣有餘,此謂陰陽俱有餘也。急瀉其邪,調其虛實。故曰:有餘者瀉之,不足者補之,此之謂也。
故曰:刺不知逆順,真邪相搏。滿而補之,則陰陽四溢,腸胃充郭,肝肺內●,陰陽相錯。虛而瀉之,則經脈空虛,血氣竭枯,腸胃●辟,皮膚薄著,毛腠夭膲,予之死期。
故曰:用針之要,在於知調陰與陽。調陰與陽,精氣乃光,合形與氣,使神內藏。故曰:上工平氣,中工亂脈,下工絕氣危生。故曰:下工不可不慎也,必審五藏變化之病,五脈之應,經絡之實虛,皮之柔粗,而後取之也。
黃帝問於少師曰:余聞人之生也,有剛有柔,有弱有強,有短有長,有陰有陽,願聞其方。少師答曰:陰中有陰,陽中有陽,審知陰陽,刺之有方。得病所始,刺之有理。謹度病端,與時相應。內合於五臟六腑,外合於筋骨皮膚。是故內有陰陽,外亦有陰陽。在內者,五臟為陰,六腑為陽,在外者,筋骨為陰,皮膚為陽。故曰,病在陰之陰者,刺陰之滎俞,病在陽之陽者,刺陽之合,病在陽之陰者,刺陰之經,病在陰之陽者,刺絡脈。故曰,病在陽者名曰風,病在陰者名曰痹,陰陽俱病名曰風痹。病有形而不痛者,陽之類也;無形而痛者,陰之類也。無形而痛者,其陽完而陰傷之也。急治其陰,無攻其陽。有形而不痛者,其陰完而陽傷之也。急治其陽,無攻其陰。陰陽俱動,乍有形,乍無形,加以煩心,命曰陰勝其陽。此謂不表不里,其形不久。
黃帝問於伯高曰:余聞形氣之病先後,外內之應奈何?伯高答曰:風寒傷形,憂恐忿怒傷氣;氣傷臟,乃病臟,寒傷形,乃應形;風傷筋脈,筋脈乃應。此形氣外內之相應也。
黃帝曰:刺之奈何?伯高答曰:病九日者,三刺而已;病一月者,十刺而已;多少遠近,以此衰之。久痹不去身者,視其血絡,盡出其血。
黃帝曰:外內之病,難易之治奈何?伯高答曰:形先病而未入臟者,刺之半其日。臟先病而形乃應者,刺之倍其日。此月內難易之應也。
黃帝問於伯高曰:余聞形有緩急,氣有盛衰,骨有大小,肉有堅脆,皮有厚薄,其以立壽夭奈何?伯高答曰:形與氣相任則壽,不相任則夭。皮與肉相果則壽,不相果則夭,血氣經絡勝形則壽,不勝形則夭。
黃帝曰:何謂形之緩急?伯高答曰:形充而皮膚緩者則壽,形充而皮膚急者則夭,形充而脈堅大者順也,形充而脈小以弱者氣衰,衰則危矣。若形充而顴不起者骨小,骨小則夭矣。形充而大肉胭堅而有分者肉堅,肉堅則壽矣;形充而大肉無分理不堅者肉脆,肉脆則夭矣。此天之生命,所以立形定氣而視壽夭者,必明乎此立形定氣,而後以臨病人,決生死。
黃帝曰:余聞壽夭,無以度之。伯高答曰:牆基卑,高不及其地者,不滿三十而死。其有因加疾者,不及二十而死也。
黃帝曰:形氣之相勝,以立壽夭奈何?伯高答曰:平人而氣勝形者壽;病而形肉脫,氣勝形者死,形勝氣者危矣。
黃帝曰:余聞刺有三變,何謂三變?伯高答曰:有刺營者,有刺衛者,有刺寒痹之留經者。
黃帝曰:刺三變者奈何?伯高答曰:刺營者出血,刺衛者出氣,刺寒痹者內熱。
黃帝曰:營衛寒痹之為病奈何?伯高答曰:營之生病也,寒熱少氣,血上下行。衛之生病也,氣痛時來時去,怫愾賁響,風寒客於腸胃之中。寒痹之為病也,留而不去,時痛而皮不仁。
黃帝曰:刺寒痹內熱奈何?伯高答曰:刺布衣者,以火焠之;刺大人者,以葯熨之。
黃帝曰:葯不奈何?伯高答曰:用淳酒二十斤,蜀椒一斤,乾薑一斤,桂心一斤,凡四種,皆嚼咀,漬酒中,用綿絮一斤,細白布四丈,並內酒中,置酒馬矢熅中,封塗封,勿使泄。五日五夜,出綿絮曝干之,干復潰,以盡其汁。每漬必晬其日,乃出干。干,並用滓與綿絮,復布為復巾,長六七尺,為六七巾,則用之生桑炭炙巾,以熨寒痹所刺之處,令熱入至於病所,寒復炙巾以熨之,三十遍而止。汗出以巾拭身,亦三十遍而止。起步內中,無見風。每刺必熨,如此病已矣。
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