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泗
徐泗
自古徐泗地區英雄輩出、豪傑並起、群雄逐鹿、人傑地靈。據先秦古籍
《經下邳圯橋懷張子房》
作者:李白
子房未虎嘯,破產不為家。
滄海得壯士,椎秦博浪沙。
報韓雖不成,天地皆振動。
潛匿游不邳,豈曰非智勇?
我來圯橋上,懷古欽英風。
唯見碧流水,曾無黃石公。
嘆息此人去,蕭條徐泗空。
《詩豪》
作者:王茂飛
中山系郡望,祖亮遷洛陽。
洛徐均河南,書生本山東。
庚與白同年,詩與白齊名。
徐中皆避難,洛下成老伴。
父緒事浙西,少年客江南。
母封彭城縣,不樂江淮間。
從此離徐泗,空留聲名傳。
彭城劉夢得,詩豪鋒森然。
徐泗無限情·只在風波中——讀蘇轍《陪子瞻游百步洪》
蘇轍(1039-1112),字子由、同叔,晚號穎濱遺老,四川省眉山縣人,北宋著名政治家、散文家,同父洵、兄軾並稱三蘇,是為唐宋八大家之一。
蘇轍與胞兄軾同登進士第(時年19歲)。兄弟間詩文互礪,政治上相互支持。轍先後任河南府留守推官、陳州教授、河陽學官、齊州掌書記等。同王安石小有摩擦后辭官。熙寧十年二月蘇轍被征詔為應天府判官,蘇軾自密州調任徐州知州,途中相遇於澶濮間,轍遂與兄至徐州任所留住三月余。其間詩文唱合頗多。七月十七日,黃河於澶州決堤奪泗,徐州城下水深二丈八尺。蘇轍目睹兄軾率眾抗洪業績,心以為豪,與兄共游洪水后的防洪河段,不由賦《陪子瞻游百步洪》詩記事:“城東泗水平如席,城頭遠山銜落日。輕舟鳴櫓自生風,渺渺江湖動顏色。中洲過盡石縱橫,南去清波頭盡白。岸邊怪石如牛馬,銜尾舳艫誰敢下。漁人出水須臾間,卻立沙頭手足干。客舟一葉久未上,吳牛回首良間關。風波盪銹未可觸,歸來何事常艱難。樓中吹角暮煙起,出城騎火催君還。”
“城東泗水平如席,城頭遠山銜落日。”不難看出這是一首很規範的記事詩,開句即交待地點—城東泗水,時間—遠山銜落日。同時留下伏筆—泗水如席、城頭,這在此後的轉折與結尾處可見“抖包袱”。
“輕舟鳴櫓自生風,渺渺江湖動顏色。”剛才是在城頭看水、看落日,現在身處扁舟,於櫓聲中聽風聲颯颯,感水流之急;於煙波中看江湖渺渺,是不是深入生活就有了另一種感覺了呢?同時我們也可以看到當時三水(黃河、汴水、泗水)於徐州城下匯合后形成的寬闊江面(江湖)。這句詩為後人留下了寶貴的水文資料。
“中洲過盡石縱橫,南去清波頭盡白。”中洲大概是指下洪附近的落紅島,而下洪之後,由於河床變淺變寬,灘中亂石縱橫,水流加急以致翻起浪頭,使得清波亦怒。
“岸邊怪石如牛馬,銜尾舳艫誰敢下”則近一步描述了河道的惡劣。岸石如牛奔馬飲,大小船隻無敢貿然而下者,只得結隊待機,這使我們看到了《清明上河圖》的卷外部分。此時其詩如畫。
“漁人出水須臾間,卻立沙頭手足干”漁人難使船,只得“出水”上岸,靜觀尋暇。由於河面風大,片刻間,鵠立沙灘的出水漁人便已被風吹乾手足。這種短詩中的細節描寫,頗為作品生色。
“客舟一葉久未上,吳牛回首良間關”吳牛喘月的典故由來已久,唐詩中每每提及。下游溯流的客舟即便在“吳牛”的牽引下也難以上溯,使得牛回首,這是何等精細的刻畫,平述中的動人。寫水、寫船、寫人、寫牛,水頭白、船銜尾、人出水、牛回首,反襯了水急灘險水上交通困難的繁華,此時的徐州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中秋下河圖呢?
“風波盪銹未可觸,歸來何事常艱難”。水激石見玉而難觸,是寫景亦是寫人,為險惡的官場玉石共存而不平。以難觸來敘述得玉之艱,是否暗喻自己被複征呢?為何歸來如此艱難?明寫歸舟不易,暗寫歸位之難。
“樓中吹角暮煙起,出城騎火催君還”。城樓上號角伴暮煙相起,是呼喚蘇知州吧,看馬隊持火把沿岸尋君歸衙呢。一首寫景詩寫出風波無限,佳景無限,寓進官場起伏仕途進退,並於感慨中對未來充滿希望。以“催君還”喻人喻已,朝廷還是需要我們的,看天色雖晚(蘇軾時年42歲,蘇轍39歲)征詔不斷。
這大概是二蘇最得意的辰光了,剛剛接任便建治水之功的兄長與前途無量的弟弟身居廟堂,泛舟江湖,吟詩於煙波之間,可謂愜意。因此,通篇於平和中敘出風波間的風情萬種。由於以寫實的手法娓娓道來,故而,為後人留下了寶貴的宋時徐州泗水資料,也使人欣賞到一篇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