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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太宗、真宗兩朝的名臣
- 水滴石穿
- 國家體委教育司領導
- 湖北美術出版社副社長
- 律師
- 中央民族大學副教授
張詠
北宋太宗、真宗兩朝的名臣
張詠(946年-1015年),字復之,號乖崖,謚號忠定,濮州鄄城(今山東省菏澤市鄄城縣)人。
太平興國年間進士。累擢樞密直學士,真宗時官至禮部尚書,詩文俱佳,是北宋太宗、真宗兩朝的名臣,尤以治蜀著稱。他的文集被命名為《張乖崖集》。
張詠半身像
少年時學習擊劍,為人慷慨好說大話,樂為奇節。又愛好下棋,精通射箭,喜飲酒,晚年因此成疾。
由於張詠出生在貧寒之家,十九歲時,開始力學著文,家貧無書,借到手之後再抄下來苦讀。他讀書十分勤奮,沒有書桌,就在院子里背靠著大樹的樹榦讀,一篇文章讀不完,決不進屋歇息。張詠寫的《勸學》詩中有這樣兩句:“玄門非有閉,苦學當自開”,可以說是他青年時代刻苦攻讀的寫照。
張詠於太平興國五年中進士,做崇陽縣令時,“民不務耕織,唯以植茶為業”。太平興國初年,朝廷為避免以後受榷茶之弊,下令拔茶植桑,“民以為苦”。其後官府榷茶,鄂州其他各地茶園戶或失業或貧困不堪,獨崇陽縣以縑納稅,免遭其害,生活安定富足。因而崇陽之民,對張詠殊為感激。後來擔任太子中允、通判麟州、秘書丞、浚儀縣令等職務。公元九九零年,四十五歲,提拔為湖北轉運使。淳化四年,任命為樞密直學士。
淳化五年,張詠外調為益州知州。淳化年間,四川地方官壓迫剝削百姓,貧民起而作亂,首領叫做王小波,將彭山縣知縣齊元振殺了。後來王小波為張詠統帥的官兵所殺,餘眾推李順為首領,攻掠州縣,聲勢大盛。太宗派太監王繼恩統率大軍協助張詠,擊破李順,攻克成都。淳化五年五月,詔降成都府為益州。張余率起義軍復起,攻克嘉、戎、瀘、渝、涪、忠、萬、開八州,至道元年,張余被官兵俘虜。至道三年,西川廣武卒劉旰又率眾起義。張詠出兵擊滅。后召拜給事中,充戶部使。改御史中丞。
他在亂事平定后安撫四川,深知百姓受到壓迫太甚時便會鋌而走險的道理。後來他做杭州知州,正逢飢荒,百姓有很多人去販賣私鹽度日,官兵捕拿了數百人,張詠隨便教訓了幾句,便都釋放了。部屬們說:“私鹽販子不加重罰,恐怕難以禁止。”張詠道:“錢塘十萬家,飢者十之八九,若不販鹽求生,一旦作亂為盜,就成大患了。待秋收之後,百姓有了糧食,再以舊法禁販私鹽。”《宋史》記載了這一件事,讚美他的通情達理。
景德二年,六十歲,發明了世界上最早的紙幣———交子,被譽為“紙幣之父”。倫敦的英格蘭銀行中央的一個天井裡,種著一棵在英國少見的中國桑樹。因為張詠發明的“交子”原材料就是桑樹葉。
大中祥符二年,升州失火,火勢之大令令鳥雀飛逃之群遮蔽了太陽,往往從空中向下墜落,“烈焰忽飛,狂風並作,人不及走,目不暇旋”一頓飯之間,千室俱燼。真宗遣使撫問,認為張詠在升州,可以不用擔心。張詠為傷者提供賑款救恤,死者官府埋葬。並斬首了放火者。大中祥符三年,遷工部尚書再任。四年,加禮部尚書。大中祥符八年,卒。葬於陳州宛丘縣孝悌鄉謝村裡。
《聲賦》、《放盆池魚賦》、《鯸鮧魚賦》
《悼蜀四十韻》、《勸學》、《愍農》、《緝書齋》、《陽春曲》、《勸酒惜別》、《登崇陽縣北峯亭》、《登崇陽縣美美亭》、《縣齋秋夕》、《登黃鶴樓》、《新秦遣懷》、《登麟州城樓》
《詹何對楚王疏》、《異獸圖贊》、《木伯傳》、《罵青蠅文》、《麟州通判廳記》、《春日宴李氏林亭記》
《送趙況進士謁李員外序》、《送田錫韓丕之任序》、《贈丘生別序》
原配 | 唐氏 | |
繼室 | 王氏 | |
子 | 張從質 | |
女 | 張氏 | 適王禹偁子嘉佑 |
孫 | 張約、張綜、張綽、張紳 |
張乖崖為崇陽令,一吏自庫中出,視其鬢傍巾下有一錢,詰之,乃庫中錢也。乖崖命杖之,吏勃然曰:「一錢何足道,乃杖我耶?爾能杖我,不能斬我也!」乖崖援筆判曰:「一日一錢,千日一千,繩鋸木斷,水滴石穿。」自仗劍,下階斬其首,申台府自劾。崇陽人至今傳之。張乖崖做崇陽縣令,看見有小吏從庫房出來,看到他的頭髮鬢角的頭巾上有一枚錢幣,張乖崖就盤問他,小吏回答說:“這是庫房裡面的錢。”於是張乖崖命令下屬打了他,小吏很惱火地說:“拿一枚錢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杖責我?你能夠用杖打我,但是你不能夠斬我。”張乖崖拿過筆來,上面判他說:“一天偷一錢,一千天就是一千錢,繩鋸木斷,水滴石穿。”走下台,然後自己拿劍斬了他,並向御史台上書自我彈劾。在崇陽至今還流傳這個故事。
有個士人在外地做小官,虧空公款,受到悍仆挾制,若不將長女相嫁,便要去出首告發。合家無計可施,深夜聚哭。張詠聽到了哭聲,拍門相詢,那小官只說無事,問之再三,方以實情相告。當下張詠不動聲色,向士人藉此仆一用,騎了馬和他同到郊外去。到得樹林中無人之處,揮劍便將惡仆殺了,回來后告知小官,說僕人不再回來,並告誡他以後千萬不可貪污犯法。他曾對朋友說:“張詠幸好生在太平盛世,讀收自律,若是生在亂世,那真不堪設想了。”
李順雖然平了,但太監王繼恩統軍無方,擾亂民間,於是太宗派張詠去治蜀。王繼恩捉了許多亂黨來交給張詠辦罪,張詠盡數將他們放了。王繼恩大怒。張詠道:“前日李順脅民為賊,今日詠與公化賊為民,有何不可哉?”王繼恩部下士卒不守紀律,掠奪民財,張詠派人捉到,也不向王繼恩說,徑自將這些士兵綁了,投入井中淹死。王繼恩也不敢向他責問,雙方都假裝不知。士兵見張詠手段厲害,就規矩得多了。
李順亂蜀之後,凡是到四川去做官的,都不許攜帶家眷。張詠做益州知州,單騎赴任。部屬怕他執法嚴厲,都不敢娶妾侍、買婢女。張詠很體貼下屬的性苦悶,於是先買了幾名侍姬,其餘下屬也就敢置侍姬了。張詠在蜀四年,被召還京,離京時將侍姬的父母叫來,自己出錢為眾侍姬擇配嫁人。後來這些侍姬的丈夫都大為感激,因為所娶到的都是處女。
張詠未中舉時,有一次經過湯陰縣,縣令和他相談投機,送了他一萬文錢。張詠便將錢放在驢背上,和一名小童趕驢回家。有人對他說:“前面這一帶道路非常荒涼,地勢險峻,時有歹人出沒,還是等到有其他客商后結伴同行,較為穩便。”張詠道:“天氣冷了,父母年紀已大,未有寒衣,我怎麼能等?”只備了一柄短劍便即啟程。走了三十餘里,天已晚了,道旁有間孤零零的小客棧,張詠便去投宿。客棧主人是個老頭,有兩個兒子,見張詠帶了不少錢,很是歡喜,悄悄的道:“今夜有大生意了!”張詠暗中聽見了,知道客棧主人不懷好意,於是出去折了許多柳枝,放在房中。店翁問他:“那有甚麼用?”張詠道:“明朝天沒亮就要趕路,好點了當火把。”他說要早行,預料店主人便會提早發動,免得自己睡著了遭到了毒手。剛到半夜,店翁就命長子來叫他:“雞叫了,秀才可以動身了。”張詠不答,那人便來推門。張詠早已有備,先已用床抵住了左邊一扇門,雙手撐住右邊那扇門。那人出力推門,張詠突然鬆手退開,那人出其不意,跌撞而入。張詠回手一劍,將他殺了,隨即將門關上。過不多時,次子又至,張詠仍以此法將他殺死,持劍去尋店翁,只見他正在烤火,伸手在背上搔癢,甚是舒服,當即一劍將他腦袋割了下來。黑店中尚有老幼數人,張詠斬草除根,殺得一個不留,呼童率驢出門,縱火焚店,行了二十里天才亮。後來有行人過來,說道來路上有一家客棧失火。
張詠少年時喜飲酒,在京城常和一道人共飲,言談投機,分別時又大飲至醉,說道:“和道長如此投緣,只是一直未曾請教道號,異日何以認識。”道人說道:“我是隱者,何用姓名?”張詠一定要請教。道人說道:“貧道是神和子,將來會和閣下在成都相會。”日後張詠在成都做官,想起少年時這道人的說話,心下詫異,但四下打聽,始終找他不到。後來重修天慶觀,從一條小徑走進一間小院,見堂中四壁多古人畫像,塵封已久,掃壁而視,見畫像中有一道者,旁題“神和子”三字,相貌和從前共飲的道人一模一樣。神和子姓屈突,名無為,字無不為,五代時人,有著作,便以“神和子”三字署名。
張詠少年時,到華山拜見陳摶,想在華山隱居。陳摶說:“如果你真要在華山隱居,我便將華山分一半給你但你將來要做大官,不能做隱士。好比失火的人家正急於等你去救火,怎能袖手不理?”於是送了一首詩給他,詩云:“征吳入蜀是尋常,歌舞筵中救火忙,乞得金陵養閑散,也須多謝鬢邊瘡。”當時張詠不明詩意,其後他知益州、知杭州,又知益州,頭上生惡瘡,久治不愈,改知金陵,均如詩言。世傳陳摶是仙人,稱為陳摶老祖。
張詠做成都知府時,依照慣例,京中派到咸都的京官均須向知府參拜。有一個小京官,已忘了他的姓名,偏偏不肯參拜。張詠怒道:“你除非辭職,否則非參拜不可。”那小京官很是倔強,說道:“辭職就辭職。”便去寫了一封辭職書,附詩一首,呈上張詠,站在庭中等他批准。張詠看了他的辭呈,再讀他的詩,看到其中兩句:“秋光都似宦情薄,山色不如歸意濃。”不禁大為稱賞,忙走到階下,握住他手,說道:“我們這裡有一位詩人,張詠居然不知道,對你無禮,真是罪大惡極。”和他攜手上廳,陳設酒筵,歡語終日,將辭職書退回給他,以後便以上賓之禮相待。
宋史評論張詠說:“乖則違眾,崖不利物。”他生平不喜歡賓客向他跪拜,有客人來時,總是叫人先行通知免拜。如果客人禮貌周到,仍是向他跪拜,張詠便大發脾氣,或者向客人跪拜不止,連磕幾十個頭,令客人狼狽不堪,又或是破口大罵。
他性子急躁得很,在四川時,有一次吃餛飩,頭巾上的帶子掉到了碗里,他把帶子甩上去,一低頭又掉了下來。帶子幾次三番的掉入碗里,張詠大怒,把頭巾拋入餛飩碗里,喝道:“你自己請吃個夠罷!”站起身來,怒氣沖沖的走開了。
在澶淵之盟中大出風頭的寇準做宰相,張詠批評他說:“寇公奇材,惜學術不足爾。”後來兩人遇到了,寇準大設酒筵請他,分別時一路送他到郊外,向他請教:“何以教准?”張詠想了一想,道:“《霍光傳》不可不讀。”寇準不明白他的用意,回去忙取《霍光傳》來看,讀到“不學無術”四字時,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說:“張公原來說我不學無術。”
張詠做杭州知府時,有一個名叫沈章的人,告他哥哥沈彥分家產不公平。張詠問明事由,說道:“你兩兄弟分家,已分了三年,為甚麼不在前任長官那裡告狀?”沈章道:“已經告過了,非但不準,反而受罰。”張詠道:“既是這樣,顯然是你的不是。”將他輕責數板,所告不準。半年後,張詠到廟裡燒香,經過街巷時記起沈章所說的巷名,便問左右道:“以前有個叫沈章的人告他哥哥,住在哪裡?”左右答道:“便在這巷裡,和他哥哥對門而居。”張詠下馬,叫沈彥和沈章兩家家人全部出來,相對而立,問沈彥道:“你弟弟曾自我投告,說你們父親逝世之後,一直由你掌管家財。他年紀幼小,不知父親傳下來的家財到底有多少,說你分得不公平,虧待了他。到底是分得公平呢,還是不公平?”沈彥道:“分得很公平。兩家財產完全一樣多少。”又問沈章,沈章仍舊說:“不公平,哥哥家裡多,我家裡少。”沈彥道:“一樣的,完全沒有多寡之分。”張詠道:“你們爭執數年,沈章始終不服、到底誰多誰少,難道叫我來給你們兩家一一查點?現在我下命令,哥哥的一家人,全部到弟弟家裡去住;弟弟的一家人,全部到哥哥家裡去住。立即對換。從此時起,哥哥的財產全部是弟弟的,弟弟的財產全部是哥哥的。雙方家人誰也不許到對家去。哥哥既說兩家財產完全相等,那麼對換並不吃虧。弟弟說本來分得不公平,這樣總公平了罷?”
張詠為人嚴峻剛直,但偶爾也寫一兩首香艷詩詞。
張詠在酒席上所作贈妓女小英的一首歌:“天教搏百花,作小英明如花。住近桃花坊北面,門庭掩映如仙家。美人宜稱言不得,龍腦薰衣香入骨。維揚軟轂如雲英,亳郡輕紗似蟬翼。我疑天上婺女星之精,偷入筵中名小英;又疑王母侍女初失意,謫向人間為飲妓。不然何得膚如紅玉初碾成,眼似秋波雙臉橫?舞態因風欲飛去,歌聲遏雲長且清。有時歌罷下香砌,幾人魂魄遙相驚。人看小英心已足,我見小英心未足。為我離歌送一杯,我今贈汝新翻曲。”這首歌頗為平平,張乖崖豪傑之士,詩歌究非其長。他算是西昆派詩人,所作詩錄入《西昆酬唱集》,但好詩甚少。
《宋史·張詠傳》元
《張尚書行狀》宋宋祁
《忠定公傳》宋王稱
《續資治通鑒長編》宋李燾
自評:乖則違眾,崖不利物,乖崖之名,聊以表德。
宋祁:惟公稟尊嚴之氣,凝隱正之量。
蘇軾:以寬得愛,愛止於一時。以嚴得畏,畏止於力之所及。故寬而見畏,嚴而見愛,皆聖賢之難事而所及者遠矣。
蔡襄:此君殊清節,可為世戒,此君殊重厚,可以為薄夫之檢押。
王安石:豈不以剛毅正直有勞於世如公者少歟。
錢易:公生平以剛正自立,智識深遠,海內之士,無一異議。
韓琦:魁奇豪傑之材,逢時自奮,智略神出,勛業赫赫,震暴當世,誠一代之偉人也。
張頤:其英聲駿烈,人人知之。
紀昀:平日剛方尚氣,有岩岩不可犯之節。
金庸:張詠性子很古怪,所以自號‘乖崖’,乖是乖張怪僻,崖是崖岸自高
影視作品中的張詠